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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让他心安的是,忠顺亲王那边更不可能得到贾环
却没想到,峰回路转间,贾环居然服软了……
这……
忠顺亲王闻言,一双细眼都发红了。
今日他进宫本是意外,可既然看到了贾环在狂打他儿子,他便打算顺势除掉他。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贾环保持中立时,赢遈还能暂且容忍于他,只要贾环两不相帮就好。
可是自隆正帝纳贾家二女为妃的消息传开后,赢遈便知道,贾家必然难以保证中立了。
原因很简单,这是太上皇的意思。
既然如此,赢遈如何还能在容的下贾环?
他要起事,靠的并不是军队,而是文臣的支持,以及太上皇的默许。
只要太上皇能默许,那么他这个“最出色”的儿子,大秦“贤王”,就一定能上位。
他也不担心军队会干扰,原因同样简单,因为有太上皇在,军队就绝不会乱。
所以,赢遈并不怕贾环。
这也是他敢让蒙石出手的原因所在。
就算除不掉贾环,可只要能离间贾环与隆正的关系,也成。
事态的发展也都还不错。
眼看隆正帝上不得下不来,丢人现眼到了极致,谁曾想,这个时候,贾环居然会给他解围。
看着隆正帝铁青的脸忽然变得发红甚至激动到颤抖,赢遈直觉得肺要炸开了。
而牛继宗等人也有些奇怪的看着贾环,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在他们眼里,贾环纵然不是什么少年老成的奇才,可也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的傻子,最重要的是,他绝不是软蛋……
只是,隆正帝虽然激动的难以自已,一旁的太上皇赢玄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而隆正帝身后站着的那位少年,看向贾环的细眸中的光泽,却有些闪烁不定……
贾环极为吃力的,缓缓的将贾迎春抱起,摇摇欲坠间,对太上皇道:“太上皇,小子告退了。”
赢玄眼睛轻眯,微微颔首。
贾环又对梁九功强笑道:“公公今日救命之恩,环,必铭记于心。”
梁九功皱眉叹息道:“快回去吧。”
贾环点点头,颤巍巍的转过身,目光落在了赢杏儿脸上,看着她那一双黯淡了许多的流泪的眼,轻声道:“谢谢你,等过了孝期,我就娶你。”
赢杏儿闻言后,原本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陡然又明亮了起来。
对面的赢遈看到这一幕,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
倒是一直无动于衷的赢玄,又微微颔首,点了点头。
终于,终于说完该说的话了。
暗地松了口气后,贾环便只觉得天地都开始转动起来,他用尽全身最后的气力,高高扬起头,紧紧抱住怀里的贾迎春,嘶声呐喊道:“姐姐,回家!”
而后,轰然倒地。
“环哥儿!”
牛继宗一个箭步上前,在贾环倒地前抱住了他。
抱住贾环后,他摸了摸贾环的脉搏,脸色陡然一片铁青。
倒是之前一直昏迷的贾迎春的眼睛动了起来,睫毛也在翻动,看样子快要醒来了。
只看她的气息,牛继宗都能确定,她脸上的伤疤看起来虽然有些吓人,可内里其实没什么问题,并无大碍。
可贾环就不同了。
若无妥善救治,哪怕能保住性命,怕是武道根基也要损坏。
念及此,他转头看向忠顺王一眼,眼中满是肃杀,而后对隆正帝道:“求陛下赐与宫车一辆,贾环的身体经不起马上颠簸。”
这大概是牛继宗第一次因私事相求于隆正帝。
说来好笑,身为堂堂至尊,隆正帝居然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他连忙回头吩咐道:“去,调一辆车来,好生送贾环回府。另外,再让太医院派两位医术高明的太医去贾家,好生为贾环诊治,咳咳……”
就在隆正帝自己惊醒,觉得都有些过了,失了帝王体面时,牛继宗忽然沉声高喊道:
“谢陛下隆恩!”
“谢陛下隆恩!!”
紧跟着,柳芳、侯孝康、蒋子宁、谢鲸、戚建辉、韩德功并十数将军校尉,同时高声喊道。
隆正帝闻言,先是茫然一怔,随即就是压抑不住的狂喜。
他期盼这一日,已经不知多少年了。
可是之前,他千求万盼,不管怎样明里暗里拉拢都无法做到的事情,今日居然就这般实现了。
这如何不让他心中狂喜莫名。
尽管,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小步。
可是隆正有信心,只要走出这一步,未来,一定是他的,一定!
赢玄面色淡淡的看着这一切,谁都不知这位人间至尊在想什么,只在最后,他对梁九功说了句:“去将朕书房里放着的那株老参,给贾环送去。”
说罢,便在众人的恭送中,负手离去了。
赢玄离去后,牛继宗将贾环并他怀里的贾迎春一起抱上了苏培盛送来的宫车里,而后跟隆正帝告辞后,一大群勋贵重将,呼啦啦的离开了。
一众武将看都未看大秦朝堂上,文官口中人人称赞的国朝贤王赢遈一眼。
曲终人散,赢遈看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儿子和侄子,再看看满地狼藉。
他猛然拽下腰间悬挂的玉佩,狠狠的掼在了地上,摔成了稀巴烂……
……
出了皇城后,牛继宗在温严正的提醒下,遣散了他召集来的众“党羽”,让他们都回各自的衙门营地办差去吧。
只他和柳芳并韩德功三人并牛奔、温博和秦风和韩家三兄弟,一个九人,护持着马车往回走。
温严正等人则先各回衙门军营,老是聚集在一起,着实不像,容易犯忌讳。
况且贾环如今还是昏迷状态,人去多了只能添乱……
“牛叔叔。”
牛奔不敢上前,秦风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唤了声脸上煞气惊人的牛继宗。
“什么事?”
牛继宗见是秦风,他先冷冷的瞥了眼后面的“怂货”,而后冷声道。
不提后面被这一眼吓的差点从马上掉下去的牛奔,连秦风心里都发寒。
不是他没出息,而是牛继宗身上的气势不是因为官爵产生的,而是由当年在九边沙场上厮杀,用血气和人头堆积出来的。
他和牛奔虽然在神京城内年轻一辈中算是佼佼者了,可哪里又能经受的住这等煞气?
秦风干笑了声,道:“小侄见马车的行进方向好像不是回贾府……”
牛继宗道:“先回我家。”
秦风咳嗽了声,道:“按理说是应该先回牛叔叔家,以便牛叔叔好照顾,不过……”
“有话快说,磨叽什么?”
牛继宗厉声喝道。
秦风在二代中算是难得出众的人物了,可在牛老虎的一声厉喝中,还是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连忙道:“是这样的,环哥儿从扬州回来时,带回了一个武宗,环哥儿受的又是内伤。所以小侄就想,是不是请那武宗好好诊治一番,会更好?”
……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四章 教诲 (一)()
江南与秦关相距太远,除非有一套专门的情报系统,可以在最短时间内将消息呈报,否则的话,关中大地想要得知江南所发生的事,需要一段并不短的时间。
黑冰台自然有属于他们的路子,但黑冰台呈上来的信儿,拢在了太上皇的手里。
至于扬州大营方东成派出的传信兵,可能迷路了……
反倒是扬州知府郭志荣派人呈上来林如海捐馆扬州城的报丧折子,先一步到了。
但朝臣们也只知道,巡盐御史林如海死了,八大盐之一的周汝南死了,还有明教和白莲教遭受重创了。
只是具体怎么回事,就不大清楚了。
郭志荣巴不得能用春秋笔法将扬州之事糊弄过去,哪里会讲的太清楚。
所以,牛继宗在听到秦风之言后,猛然倒吸了口冷气,眼神震惊。
武宗!!
作为一名八品大高手,再无人比他更清楚,想要出一个武宗条件有多么苛刻艰难了。
这不只是需要银财和毅力就能办到的,更多的,反而是看天赋……
不过此时不是详问的时候,他只点了点头,而后沉声向车队命令道:“转向宁国府。”
……
车厢内,除却昏迷不醒的贾环姐弟外,还有两个身着宫妆的宫女,小心守护在旁边。
两位相貌极为标志的宫女,看着车内人事不知的二人,眼中神色极为复杂。
更多的是想不通,想不通这世上为何还会有人拒绝当皇妃。
每一个宫女的终极目标,其实都是能成为一皇妃即可。
至于皇后之位和皇贵妃之位,她们想都没想过。
那不是只要有姿色就能办到的事,千百年来也只有一个杨贵妃,而杨贵妃家中也有一个当宰相的哥哥杨国忠。
她们没有这样的出身,更没有杨贵妃能流传千古的姿色,不然的话,她们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被送人……
所以,她们曾经的终极梦想,只是能为成皇妃就好。
可她们万万想不到,她们做梦都做不出的好事,居然还会有人拼死抗拒……
唉!不公的命运啊!
不过,看到贾迎春脸上的伤疤时,两人又嫉妒不起来了。
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
在很多女子看来,其实就是容貌。
有一个好颜色、好相貌,很多时候,就意味着能有一个好命运。
而破相,破掉的不止是相貌,那还意味着没了福气,是薄命人。
这样的人,又怎能得来好命运?
唉!
这弄人的造化啊!
看着眉眼可亲的贾迎春脸上的伤口,两位宫女心中不由一叹,既叹迎春,也叹她们自己。
只一转眼,她们就从那深不见人的宫里出来了。
可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
牛继宗看的没错,贾迎春本身其实也就脸上的伤看着可怖,内里并无受创。
她之所以一直昏迷不醒,是因为惊惧,恐怖所致。
一个几乎从未出过闺阁的柔弱女子,匆匆被家人送入这九重深宫内,放眼望去,连个熟悉的人都没有。
宫里的宫人们虽然没有刁难她,可她周遭的秀女们,看向她的眼神却没有一丝善意。
嫉妒,嫉恨,嫉怨。
大家无声却又默契的将她这个脱离了“大众阶级”的****运女子排挤在圈子外。
没人愿意同她说话,而在她们的聊天中,又充满了阴阳怪气的风言风语。
她本就已仓皇难安,孤苦无依,度日如年了。
可谁知,更大的灾祸竟又从天而降。
几个她都不认识的男子,将她拦住,问她是不是贾环的姐姐。
她原以为这些人是贾环的熟人,便含笑点头应下了。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如同噩梦一般……
辱骂,推搡,殴打……
直到最后,有人用他长着长长指甲的手,从她脸上扇过……
当她看到自己脸上低落的血后,再也承受不住惊惧,昏了过去。
只是,在昏迷前,她似乎听到了……环弟的声音。
环弟,环弟……
你在哪儿啊?
快回来吧。
“环弟……”
“环弟……”
剧烈颤抖的睫毛终于睁开,贾迎春喊出声来。
……
“赢历,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龙首宫,暖心阁内,赢玄依旧负手而立,看着宫殿墙壁上悬挂的大秦周天寰宇图,淡淡的问道。
他身后不远处站着二人,除了影子一般的梁九功外,就是今日那位赶车的少年。
看年纪,不过十六七岁。
他就是隆正帝第四子,也是太上皇最看重的孙辈第一人。
虽还未得东宫太子之名,但却已经入住紧挨着大明宫紫宸书房,也就是御书房的景阳宫内,有了太子之实。
他拥有赢秦皇族特有的面貌,细眉细眼,隆鼻薄唇,近女相,不过皇族称之为福相。
赢历年纪虽轻,但气度极为沉稳,听了太上皇的问话后,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先想了想,才答道:“回皇祖父的话,孙儿……看不透。”
“哦?看不透?”
赢玄轻轻挑了挑眉尖,道:“此言怎讲?”
赢历微微皱起细眉,朗声道:“贾环……着实复杂难懂。他今日此举,说是鲁莽冲动亦不为过。因为不论赢朗他们所行是不是有大错,他们都是皇族子弟。他竟然敢下死手……
这般不计后果的行为,着实令人轻视。
可是,到了最后,他竟然会向我父皇请罪,还……
看起来,又像是一深思熟虑之辈,城府不浅。
所以,孙儿竟看不透他到底是何种人。
还请皇祖父指点。”
赢玄闻言,淡淡一笑,却不置可否,没有回答他的求教,而是继续问道:“那你怎么看牛继宗他们今天的所作所为?”
赢历闻言,心中一震,这个问题,绝对非同小可。
没错,他的确是太上皇心中的孙辈第一人,可他却还不是东宫太子。
而且,就算成了太子,甚至是成了皇帝,那又如何?
看看他父皇隆正帝吧,登基已然十七年,可哪一日不是活的战战兢兢,憋屈无比?
为何?
就因为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清瘦的老人。
他一日没有彻底放权,隆正帝就只能活在憋屈和随时被废的胆战心惊中。
皇帝尚且如此,何况他还只是一个皇孙?
太上皇难道还少了皇孙不成?
所以,赢历明白,他每时每刻的所作所为,其实都在他这位皇祖父的考察中。
而眼下这个问题,尤为关键,因为这涉及到军队集团,甚至涉及到国本。
牛继宗等人代表的不止是他们这几十号人这么简单,他们背后,站着的是大秦的百万大军,是大秦军方真正的实力所在,精锐所在,元气所在。
对于他们,太上皇从来都是乾坤独断的,从未问过他人的意见。
这也是太上皇主宰大秦亿兆黎庶生民生死的底气所在。
今日太上皇能够问赢历这个问题,不禁让赢历心中又是惊喜,又是紧张。
惊喜的是,他终于迈出这一步了,甚至比他父皇还要更近一步。
紧张的是,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
但,他却又不能不赶紧回答,因为问话的人,是太上皇。
“回皇祖父的话,孙儿心中,其实对他们是有些意见的。”
这就是赢历的聪明之处,他深知对面站着的人是何等人物,执掌乾坤一甲子,什么样的英雄人物没见过?
在他跟前,任何耍小聪明的心思都是自取其辱之举。
所以,尽管赢历自忖城府了得,可在他这位皇祖父面前,他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将心里话说出,当然,说归说,但说话的方式还是有讲究的。
见赢玄没有表什么态度,赢历就继续道:“孙儿能体谅他们关心荣国公后人的心,也欣赏他们的忠义之举,但是,朝廷自有法度,皇家更有威严。他们私自聚众,以势相迫,实在是……当然,孙儿明白,他们相迫的是十四叔,并非是皇祖父和父皇。可……”
“那如果你是朕,你想怎么办?”
赢玄目光依旧平淡,语气也波澜不惊的问道。
赢历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不过他却没有跪地请罪,说什么万万不敢的话,这不仅显得他太虚伪,也会让太上皇看轻了去。
赢历脑筋急转,想了小片刻后,咬牙道:“若孙儿拥有太上皇的崇高威望,自然会无视他们的举动。因为他们不敢怎样翻浪,都不敢违逆太上皇。”
“对了!”
赢玄的语气终于发生了变化,他哼了声后,皓首微扬,沉声道:“因为朕有足够的威望,所以朕不像你那没出息的父皇和十四叔,会忌惮他们。
朕尚未弱冠,便于马上征伐天下,追南逐北,百战百胜。
大秦百万军中,战将千员,谁敢违逆朕?谁敢心存不敬?
所以,朕才不会没出息的忌惮自己的武将。”
赢历闻言,面上一阵尴尬的青红变幻,隆正毕竟是他父皇,被赢玄这般“糟蹋”,他心里着实不舒服。
忍了半天后,他还是咬了咬牙,道:“皇祖父,可天下只有一个皇祖父,皇祖父之功绩,可称千古一帝,父皇……后人又如何能及皇祖父?”
“赢历啊……”
赢玄转过身来,正视着这位让他最满意的皇孙,教诲道:“你命格贵重,资质甚佳,心智亦是远超同龄人。
但你要记住,你可以敬仰朕,也可以学习朕的丰功伟业,但不要畏惧这些,更不要单纯的去模仿。
朝里的大臣们,十之八。九都在夸赞你十四叔,说他是贤王,说他最肖朕。
而你十四叔呢,也是在处处模仿朕,模仿到了连他自己原有的优点都失去的程度,偏又只模仿了个四不像,徒惹人笑。
所以,朕希望,你不要走他的老路。
因为,模仿不仅模仿不到精髓,更会永远无法超越!”
(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五章 教诲(二)()
赢历听到太上皇的话,心中陡然涌现出一股狂喜。
这是太上皇第一次在他跟前,公然否定忠顺亲王赢遈。
也就是说,如今在朝中势力雄厚到令隆正帝坐卧不宁的大秦贤王,在太上皇心中,其实已经出局了。
他现在蹦的越欢实,日后也就栽的越狠。
不过,赢历还是用他深沉的城府,将这股狂喜容纳,他沉声道:“孙儿谨记皇祖父教诲,以皇祖父的丰功伟业为学习的榜样,但绝不能单纯的去模仿。因为,这世间只有一个圣祖皇帝。”
赢玄赞许的点点头,一旁处的梁九功也无声的笑着颔首。
赢玄再问:“你可知如何去做了?”
赢历闻言一怔,他刚不是说了吗,要学习太上皇的丰功伟绩,还做什么?
可这话不能放在台面上,赢历想了想,道:“孙儿,要先做好学问,练好武道……”
朝堂政事连他做皇帝的老子都插不上手,他自然没可能去做。
所以,他只能先以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