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文臣武勋们,看到下来之人,无不一怔。
竟是贾环,但,不是以往的贾环。
而是一脸枯槁,面色青白,面容悲苦,步履艰难的贾环。
一时间,一股异样的气氛,在群臣中浮现。
……
神京城里,从来都没什么秘密。
昨日醉康居酒楼前发生的事,和那一座触目惊心的京观,早就轰动了整座神京。
只是,由于涉及的双方,都几乎是最顶级的存在。
所以在双方没有开战前,神京城中的各方势力,无数大大小小的世家豪门,都在保持着观望。
原本,许多人以为,备受太上皇和当今陛下宠信的贾环,一定会大出风头,凌厉反击。
而他之前,也确实一连斩杀了一百多颗人头,骇人听闻!
另一边,那白杰虽然是国舅府的独苗,皇太后唯一的侄孙。
可连皇太后昨日都被贾环当殿顶撞,诛杀了她的心腹大太监,甚至,还因为贾环,连她最偏爱的幼子忠顺王,都被皇帝趁机罢了大权,几乎软禁了起来。
众人本以为,这次白杰一定大祸临头。
毕竟,白杰所犯的,的确是罪不容诛的死罪!
遍观贾环诸战,几乎都是先占住道理,然后正大光明的往死里打……
本想来,这次也不例外。
只是现在,百官看着面容枯槁的贾环,却产生了怀疑。
难道,事情不是这样?
贾环此刻的表现,不应该是如此啊。
就算不是斗志昂扬,联络满朝勋贵发难,也应该是满脸仇恨才对。
他怎会如此消沉颓废?
又怎会如此神伤?
连牛继宗和温严正两人,看着贾环的模样都不禁面面相觑。
施世纶也皱起了眉头。
若是旁人,这幅模样,自然是严重的酒色过度所致,被掏空了身子……
可他们却不会这样想贾环,因为他们都知道,贾环正在忌女色疗伤,所以绝不会是酒色之故……
那么,就是因为昨夜之事,受打击所致了。
然而,面对施世纶的眼神询问,牛、温二人却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并非如此。
他们两人是知道昨日之事是计策的,贾家根本没有死人,自然不会如此神伤。
那么,难道这是化妆之故?
可怎地会这么逼真?
而且,就算面色可以化妆,可那颓废无力,悲伤无神的眼神却化不出啊。
奇怪……
而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传出了一道消息,说,宁国侯贾环之所以这般,是因为太后昨日以死相逼,凌逼皇帝,让他施压贾环。
不仅要赦免白杰之罪,抱住白杰的命,甚至还要求贾环秘不发丧,尽快草草下葬死者。
此消息也不知是哪位大能说出,但一经出口,便以极快的速度传遍文武百官。
顿时一片哗然!
武勋中,升起腾腾杀气的,绝不是一个两个!
然而,这股躁动,却被牛温两人一起回头,以极严厉的目光压制住了……
“啪!”
“啪!”
“……”
这时,上朝响鞭甩响。
面色各异的百官,进殿上朝。
……
PS:今天状态着实不好,欠一更。
(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七章 艳羡()
百官进入光明殿,一个个,从步履艰难,似乎连腰背都佝偻起来的贾环身旁超过。
虽然都注意身份,没人像普通百姓那样,围观品论,指指点点。
可也少不了用余光打量一番,这个国朝风头最盛的少年。
不解他何以惨至这般,好似昙花一般,一夜凋零成槁灰……
而往日里,总会抢在文臣前面先进殿的武勋大将们,此刻却都将步伐放慢。
渐渐聚集在贾环身后。
一股压抑肃重的气氛,在大明宫前,陡然而起!
前头,本因注重身份而走的慢一些的文官重臣,在感受到后面异样的气氛后,连头都不敢回,再不敢端着身份,迈着四方步,手扶玉带,一晃三摇的往里走官步了。
两条腿迈的飞起……
那群粗汉们发起疯来,感觉连他们自己都敢打……
贾环似乎连感应都迟钝了许多,直到这时,才终有所感。
他缓缓的回过身来,看向身后那一群煞气腾腾的军方大佬。
连为首的牛继宗和温严正的脸色都极为凝重,两双虎目中,满是煞气。
他们猜测,也许昨夜他们走了之后,宫中又出面相逼。
老虔婆当真欺人太甚!
贾环见之,面色苦笑的摇了摇头,道:“牛伯伯,温叔叔,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因为私事……”
牛继宗和温严正两人闻言一怔,相互对视了眼。
却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这完全是两个天壤之别的概念……
随即,二人的眉头却更皱起。
私事?
什么私事能让贾环这般伤身又伤神?
他们再也想不到,贾环是因为被人给强上了一夜所致。
毕竟,以贾环的身份,在宁国府里,称天王老子都不为过。
而若是贾环自己沉溺于酒色,也不至于一夜间就至此。
他扛不住,自然会停下来……
没有哪个傻子会上的皮破了还继续上……
两人本想问个清楚,可前面文臣几乎都走尽了,时机地点也都不对,因此便打算作罢,待下朝后再问。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二人身后,定城侯之孙,二等男兼京营游击谢鲸一步上前,黑面上一双豹子眼圆睁,怒发冲冠道:“环哥儿,方才传言可为真?那妖婆焉敢……”
“混账!”
牛继宗一声爆喝,打断了谢鲸的话,厉声喝道:“胡嚼什么?还不滚进去!”
温严正也面色阴沉道:“谢黑子,这是什么地方?大清早就喝醉了吗?”
谢鲸闻言面色陡然涨的红紫,激动的还想抗争两句。
贾环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唤了声:“谢叔。”
谢琼转头,看向贾环。
贾环一双黯淡无神的眼中满是感激之色,但却劝道:“谢叔,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也不是那么回事……”
谢琼闻言,又动容的看了阵贾环灰败的脸,却是不信,咬牙切齿道:“环哥儿,你放心。
老荣国与我定城侯府有再生大恩,只要我老谢没死,就绝不允许有人这般欺辱于你!
欺人太甚!”
说罢,又转头,目光含怒,鄙夷的看了牛、温二人一眼后,重重的“哼”了声,转身大步进殿。
牛继宗面沉如水,眼神却有些无奈的看着谢鲸的背影。
这个谢豹子,还是这个德性……
若非因为这个火爆的脾性,他也不会一直压着他不许他去九边带兵打仗,太鲁莽了……
收回目光后,牛继宗又看向贾环,道:“一切,等下朝后再说。”
贾环点点头。
牛继宗、温严正两人不再多言,大步进殿。
施世纶在其后,上下打量了番贾环,见其眼神虽然灰败,但却无甚怨毒戾气。
也就相信了贾环“私事”之说,点点头后,径直进了殿去。
其余的武勋大将,也有想搀扶贾环一把的,却都被他谢绝了。
还不至此。
待武勋们都走罢后,最后面,才露出一人。
双眼中满是疼惜的眼泪,颤抖着嘴唇走了过来,看着贾环道:“环儿,你这是……怎么了?
你为何要这般苛责自己?
这不是你的错,家里没人怪你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孝之始也!
你怎么……你怎么忍心不孝啊!”
怜子之情深,令贾环都有些动容。
只是,不远处的那些宫人,看似在清扫或者路过,可一双双眼睛不时扫过来,耳朵更是高高竖起……
贾环心里冷笑一声,对贾政温声道:“爹,咱们进去吧。回家再说……”
不是他想故意戏耍贾政,实在是……贾政是个书生,身边的清客又多有问题。
贾环若将事情真伪告诉他,贾政绝难藏住心事……
听到贾环之言,贾政很想发脾气,直接带着贾环回家。
可是,他到底还是不敢。
他是儒教子弟,君臣思想,根深蒂固。
只能含着热泪,搀扶着贾环,父子二人,在百官最后,一步步迈入大明宫。
当贾政扶着贾环,从殿门口,一直缓缓走到最前方,送他站在武勋之首时。
光明殿内一片宁寂,目睹着他们父子前行,气氛异样。
有义愤填膺的,也有漠然无视的。
有眉头紧皱的,还有,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的……
而这时,隆正帝在苏培盛的陪同下,缓缓从殿后转了进来,于龙椅上坐下。
他高坐龙椅,面无表情,一双微眯的细眸中,森冷的目光扫视着这座大明宫光明殿中三叩九拜,山呼万岁的文武百官们。
隆正帝心中没有任何得意之情,因为这些人已经叩拜了他二十年。
但这些叩拜中,他感受不到一分敬畏之意。
这群罪该万死的国之蠹虫,他恨不得将他们统统杀光!
“众卿平身。”
森冷无波动的语气,让殿内众臣觉得,他们叩拜的不是人间至尊,而是一座冰山。
这也让他们愈发觉得,皇帝还是继续做泥塑的好,一旦让他掌权,满朝大臣能活下来的兴许就不剩几个了。
因此,他们愈发期盼太上皇能尽快功成出关,再执掌乾坤二十年。
那样的话,他们熬也能将隆正帝熬死……
在君臣异心中,朝会开始。
不过,当百官平身站直后,隆正帝的眼光扫过众人的脸,当他看到武勋班位排行首位之人时,眼睛忽然一凝。
“嗯?”
宁国侯贾环的脸色,为何会如此难看?
这绝不是因为心情不好,或者强行装出来的。
那枯槁的脸色,无神黯淡的目光,无不说明,他现在的状况有多差。
好似行将就木……
隆正帝震惊之余,看向一旁侍立的苏培盛。
苏培盛也摸不着头脑。
看这个样子,很明显像是严重酒色过度引起的。
可那也不对啊。
若说长期酒色过度还可能,哪有一夜就成这般的……
苏培盛微微摇头,示意不知。
隆正帝见之眉头微皱,眼神不满的看了苏培盛一眼后,却也只能暂且按下不表。
他开口沉声道:“我大秦立国百余年,自高祖皇帝起,便从来善待武勋将门,恩宠不绝。
纵然偶有差错罪责,也都轻轻放过。
与前朝诸代大肆诛除功臣相比,皇恩不可谓不重。
朕本以为,国朝行此不诛戮之策,勋贵定当感恩戴德,忠心报效。
却不想,仍有丧心病狂者,竟意图弑君谋反!
朕深恨之。
然,朕仍愿抱以仁厚之心相待。
除首恶之人,朕不愿高举屠刀,大肆诛戮。
因为,朕仍旧相信,站在此殿中的武勋亲贵们,与那些贼子不同。
朕相信,你们的血脉中,依旧流着与国同戚的忠诚之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勋亲贵们闻言,一个个面色激动不已,齐齐跪下,高呼万岁,心中也都放下一颗心。
看来,悬在武勋头上的那把刀,要收回去了。
而这个时候,本该是爵位最高者方南天或者贾环,作为武勋代表,出面讲话。
只是方南天虽然还吊着一口气,却生死不知。
贾环却又木讷站在那里,没有出面的意思。
无法,只有牛继宗站出一步,面容激动道:“陛下,吾等武勋,世受皇恩,唯有以身效死方能报之。
虽有宁至、梁建、裘良等败类,为奸人所惑,行下猪狗不如之事。
但臣以满门性命发下血誓,臣等武勋将门,仍愿效仿先祖,洒血疆场,为我大秦,开疆拓土。
将吾皇皇威,远扬万里!”
虽然明白都是些场面话,但牛继宗能这般说,隆正帝的心情似乎还是好了些,面色不再那么阴沉。
他面色和缓了些,道:“善!愿爱卿忠于尔言。
铁网山行营之夜,虽多有叛逆行不轨之事。
但亦有忠良建大功之业,为护驾勤王,身陨而不退者。
朕心甚慰!
朕为天子,当赏罚公正。
既已诛首恶,亦当不吝名爵赏赐。
凡有功者,俱当厚赐。
纵然身陨,亦要追赠蒙荫其子孙。
此事交由军机阁先议。”
“臣遵旨!”
牛继宗面露喜色,高声应了声后,回归站队。
果然,潮落后潮起,大棒后甜枣,权术平衡之道。
满朝武勋们,松了口气后,又都开始心动起来。
大秦三十年中无大战,因此,无军功相佐,勋贵们的爵位很少能封过伯位。
牛继宗、温严正也是靠着数十年来积累起来的九边战事,才将将升到伯爵。
施世纶命好些,掌着南海舰队,用海盗的皑皑白骨,换回了一个伯位。
但却也难再复制,因为如今没有哪个海盗还敢再捋大秦的虎须。
再有就是秦梁,掌二十万黄沙铁骑,屡战准葛尔,杀敌无数,才升到了侯位。
而方南天,则是靠着北方长城军团,与厄罗斯的交战斩获,再加上皇家刻意扶持,才捞个侯爵。
最后一个,便是贾环靠准葛尔汗国大汗的脑袋,加半个龙城,无数准葛尔王公贵族的性命,和焚毁囤积在克拉玛伊大营的无数粮草之功,才从一等子,一跃成为国朝一等侯。
满打满算,也就这些了。
许多心怀大抱负者,却只能困于天下无战事而蹉跎岁月。
然而今天,他们又看到了晋升的希望。
念及此,他们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艳羡和嫉妒。
铁网山之夜,牛继宗和贾环就不用说了,虽有功,但远不足以再次晋升。
方南天就更惨了,虽有大功,却生死难料。
可有一个人,这次怕是要发达了。
那就是以二等男身份,执掌京营节度使的定军伯府韩德功。
不少人看向韩德功的眼神,充满了嫉意。
真真是走了好运……
然而,就在此时,文臣队伍中,却走出一身着紫袍的老者,面容清隽,一脸正气。
他用苍迈的声音高声道:“陛下,臣以为,此议不妥!”
……
PS:这一段剧情,是关于权利力量的重新分配。
贾环快出山了。
大家可以猜测一下,贾环会拿到什么位置。
(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八章 绝杀()
礼部尚书宋怡一步踏出,面色凛然,声如洪钟道:“陛下,铁网山之变,本就是以阴谋之计,诱使奸邪就犯。
事成者非功,事败者无能。
何须以国朝名爵轻赐?”
此言一出,隆正帝刚才缓和的面色,陡然铁青,目光森寒如刀的看向宋怡。
然而,宋怡却丝毫不惧,竟敢与隆正帝对视,寸步不让!
他乃太上皇信重之臣,当初太上皇在位时,他不过区区一礼部郎中,便敢直言上谏,言政事之缺,深得太上赞誉。
隆正帝登基后,他就愈发无所畏惧了,常以“人镜”自喻……
宋怡继续声如金石道:“陛下之前所言,臣深以为然。
高祖、太上两代,我赢秦皇者,气度如渊。
前朝所为,教徒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之旧事,我大秦从未有之。
此乃人臣之福,亦乃社稷之福也。
然,老臣以为,凡事过犹不及。
我大秦待武勋之属,着实太过宽容优渥些。
故使得他们一个个气焰嚣张,目无法纪,多行枉法之事。
更甚者,还敢倚仗太上皇和陛下荣宠,凌压宗室,殴打皇亲。
尤为恐怖者,还有人敢对皇太后不敬!
此等天良丧尽,纲常败坏,礼教缺失之辈,竟还能深得陛下宠爱?
老臣以为,此皆陛下之过也。”
隆正帝面色黑如铁锅,心中暴怒,寒声道:“那依宋大人之见,朕,该如何当这个皇帝?”
宋怡高声道:“陛下自当严肃国法纲纪,勿信奸佞。
亲贤臣,远小人。
最重要的是,废黜那不忠不孝之辈,并圈禁之。
连皇太后都敢凌逼,老臣实不敢与此等豺狼牲畜同殿为臣!”
说罢,还左右扫视一眼。
按照计划,这个时候,应该是群起而攻之的局势。
大秦以孝治天下,敢凌逼太后,纵然凌迟处死都不为过。
然而,让宋怡诧异的是,待他此言说毕后,光明殿上,竟一片宁寂。
鸦雀无声。
非但无人附和他,甚至还有他的门生,连连给他使眼色。
宋怡大为不解,心中感到有些不妙。
而这时,始终木然的贾环,站出一步,看向宋怡,道:“宋礼部,你所说不忠不孝之徒,可是区区在下?”
宋怡看着面容枯槁,声音干涩的贾环,也有些诧异。
不过,他心里恨不得贾环死,以为这种人合该如此,便不以为然,哼了两声,轻蔑道:“老夫说的就是你!如何?
贾环,你也算出身名门。
汝曾祖,汝祖父,皆为国朝功臣。
看在他们的份上,所以,老夫只是请陛下废黜你的爵位,圈禁在家,好生读书学礼。
你若有自知之明,就自请处罚吧。”
贾环闻言,直直的看着宋怡,一字一句道:“宋礼部,本侯之爵位,的确承袭于先祖。
但本侯从子爵而至国朝一等侯,着配斗牛服、紫金冠,乃是因为本侯,为国征战西域,几以灭国之功,才得以晋升的。
若我贾环心中无一颗忠于大秦的心,如何敢不顾生死,孤身入龙城,夜割可汗头?
又如何会在已立下大功后,还甘冒奇险,去烧有准葛尔国师扎达尔驻守的克拉玛伊大营?
为此,我双眼尽瞎,几尽身死。
请宋礼部与某解释清楚,何有不忠之罪?”
宋怡在朝堂上滚爬了数十年,如何会畏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