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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里时,何等受宠爱,可是一到了年纪,能留在京中待嫁的,十不存一!
我举这个例子,你明白吗?”
贾环又点了点头,低声道:“明白。”
温严正见状,苦笑了声,他说的还不如牛继宗清楚,也没法再多说下去了,只好看向施世纶。
施世纶抽了抽嘴角,咳嗽了声,道:“你明白就好,其实你比我们想的还要聪慧。但你既然明白了,就该知道应该怎么做。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贾环点点头,道:“知道,自保为先。”
“咳咳……”
三个大佬一起咳嗽了起来,摇头失笑。
牛继宗笑骂道:“你昨天的作为,是自保为先吗?你那是逼的别人自保为先!”
贾环狡辩道:“我说以后……”
牛继宗敛起笑容,正色看向贾环,道:“环哥儿,我们说的意思,不是让你委曲求全。
荣国公的子孙,只要你不谋反,谁也不能委屈了你。
但我们的意思是,你和天家的关系,太近了!!”
贾环闻言一怔,不解的看向牛继宗。
他们是,这个意思?
一旁端茶倒水的牛奔和温博闻言,也老实坐了下来,面色肃然的看着大人们说话。
和天家太近……
牛继宗沉声道:“之前有太上皇的关系,也就罢了。
他老人家是从马上得的天下,一生戎马天下。
太上皇重视军方,也重视武勋将门。
他待你好,是因为感激先荣国为他立下的汗马功劳,于国朝有殊勋!
所以,你和他亲近也好,受他宠信随意惹事也好,都无所谓。
因为太上皇胸襟宽广,可容天下!也可容你胡闹……
但是……
当今陛下,并没有太上皇那种经历。
他待臣子,只有一个喜好标准,那就是有用!
当今陛下极为实用!
叶道星,谁不知其为背主之贼?
陛下不知吗?
不,陛下深知之!
可是,为了平衡咱们,陛下不仅要用,还要大用之。
还有那张廷玉,人人都羡嫉他的圣眷,如今眼看着就是陛下眼中的第一红人。
可是我们却不羡慕他。
为何?
因为他本来走的是清贵的路子,如今,却生生被逼的走上了酷吏的道路。
十日之内,追缴库银一千万两!
你知道他这是要破多少家,毁多少户,又要得罪多少人?
张廷玉,必难得善终!
他自己也知道,只是被皇帝一心记挂百姓所感,又被陛下对他的信赖和知遇之恩所打动,才提出了万死以报君恩的说法。
再看看你……
和陛下走的近了后,干的事哪一样简单?哪一件事你不是刀子?
环哥儿,你要明白,陛下在时还好,陛下点不在了,你今日所行之事,便是日后的祸根!
甚至,陛下日后在独掌乾坤后,都有可能压制你。
他比起太上皇而言,胸襟还差的远。
你身为荣国子孙,天生地位超然,又何必与皇家走的那么近呢?”
贾环闻言,长呼一口气,点点头,笑道:“牛伯伯,那您今日怎么不让我跟陛下打擂台?他任命叶道星那背主之贼为太尉,还掌蓝田大营,简直……”
“糊涂!”
牛继宗沉声喝道:“那毕竟是天子,你和他打擂台?”
温严正呵呵笑道:“你是能和他闹,可这也是一种亲近,还是一种大亲近。环哥儿,不要去做孤臣。历朝历代,没有哪个孤臣能得善终的。
你本也不需要去做孤臣,对不对?”
贾环点点头,道:“没想着做孤臣,刚把叶道星的熊儿子给射了一箭,又把他侄子捶了个半死……”
“噗!”
谢琼正喝茶,结果一口没咽下去,呛了出来,他指着贾环竖起大拇指,哈哈大笑道:“高,环哥儿,你真是高!”
“高个屁!”
牛继宗笑骂了声后,看向贾环道:“我知道你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他们怎么惹着你了?还真是不长眼……”
贾环嘿嘿笑道:“我家有几个亲戚坐船进京,都是女眷。正好碰到了叶道星兄长的侄子侄女一起进京,在码头遇到了。
他那熊侄子不知怎地色胆包天,竟纠缠起我家女眷。
被王世清带兵拦住了,他还想动手,就被王世清揍了。
结果叶道星的儿子叶楚赶来见到后,竟不分青红皂白,射了王世清一箭。
嘿嘿,这不是给我送把柄吗?
我就赏了叶楚一箭,那叶城还敢骂我,被博尔赤一箭射穿了嘴巴。
要不是他妹妹出来说好话跪求,之前又拦着叶城,不让他动手动脚。
我非砍了他的脑袋,再拿去丢给叶道星不可!
真当都中是叶家的地盘了……”
蒋子宁和戚建辉闻言,一起呵呵笑了起来,又无奈摇头道:“看到环哥儿这样杀伐果决,真心喜欢。可恨我家怎么就不能再出个武人呢?”
这两人家里都和贾家以前一样,没个能习武的。
要么没有根骨,要么娇生惯养,受不得那罪。
都是习文的,因此和贾环几个玩儿不到一起去,这两人不免心急。
牛继宗等人听贾环这般说后,也就不在意了。
这种人,真要被贾环杀了,那也是白杀。
官司打到御前都没用。
不过,温严正还是叹息一声,道:“环哥儿,你怕是要受陛下问责了。”
贾环闻言,眉尖一挑,道:“凭什么?”
温严正道:“若是平常,或者换个日子也就罢了,可陛下如今正宠那边,尤其是今天,屡屡施恩叶家,你却差点打残了叶家两个男丁。
你这不止是在打叶家的脸,也是在打陛下的脸。”
施世纶看着有些不服气的贾环,呵呵笑道:“不让你过于亲近陛下,并不是说让你不知天高地厚去招惹。毕竟是做臣子的,起码的臣子之道还是要遵守。
被他骂两句就骂两句,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昨天不是还被陛下抽了一顿吗?”
众人一阵大笑,谢琼忽然笑道:“环哥儿,昨儿陛下跟你进去说什么了?”
“老谢!”
牛继宗厉喝一声。
这种密事,谁不想知道?
可若是传出去,谁最倒霉?
昨天可只有贾环和隆正帝两人在场!
谢琼也反应了过来,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豹子头,拱了拱手,赔不是道:“糊涂了糊涂了……”
贾环呵呵笑道:“没事,也没啥,就说我要信了梁九功的话,就带大夫进宫,去检查。还让李光地和牛伯伯也去检查。我想了想,还真是个漏子,又被我家老祖宗一通教训,就回过神儿来了。”
众人闻言恍然。
蒋子宁奇道:“梁九功也是老人了,怎么会想不到这个破绽呢?”
温严正淡淡道:“这种事就不要多想了,多思无益。你想透了又如何?”
蒋子宁闻言,讪讪一笑后,又看向贾环,关切道:“环哥儿,你去和孝康亲王打过招呼没?我听说他最近正在奉旨清查武勋承袭贵爵之事。
嗨,说来也是后悔。
当初就因为身子不大舒服,便没去考封,塞了点银子进去通了门路……
本也没什么,可如今若是被他查出来,为叔面子上需不好看哪。
环哥儿,此事你可要多替为叔费点心思呢。”
其实圈里人都知道,蒋子宁连开筋都没完成,但是他兵书读的极好,因此受到了牛继宗的重用。
戚建辉也是,也正因为如此,他们都想着给后人也走门路,买个亲贵武爵,才没逼他们辛苦从武。
如今却出了问题,隆正帝还未掌大权时,就要彻查武勋考封之弊端。
现在大权在握,更不会放过这一层。
可蒋子宁他们又和宗人府宗正孝康亲王搭不上关系。
孝康亲王府为了避嫌,从不和武勋将门来往,孝康亲王也因此才入了隆正帝的眼。
没办法,两人只好求到了贾环头上。
戚建辉也附和的问了句,虽也说的轻描淡写,但目光也很关注。
贾环闻言,看了眼牛继宗,却见他垂着眼帘喝茶,温严正和施世纶也都各有各事……
这种事,他们偏向哪一边都不合适……
一边是自家子侄,一边是手下重要将领,对他们帮助良多。
贾环见状,不由微微苦笑一下,点点头道:“两位世叔放心,我跟孝康亲王打了招呼,说是问题不大。”
蒋子宁和戚建辉两人闻言,大喜过望,一连串的说了好些好话。
贾环也只能陪着笑脸客套了一会儿。
而后,贾环岔开话题,问牛继宗,道:“牛伯伯,那叶道星该怎么应付?”
牛继宗微微一挑眉,道:“应付什么?”
贾环眨了眨眼,道:“就看他坐在太尉位子上装相?”
牛继宗笑骂了声,而后又正色的看着贾环、牛奔和温博三人,沉声道:“你们三人记住,在军中,在大秦军中,所有一切都是虚的。
爵位,官名,出身,什么都是虚的……
只有一样才是真的,那就是战功!
太尉又如何?彰武侯又如何?蓝田大营又如何?
没有足够的战功打底,除了那五千重甲铁骑外,他叶道星还能服谁?
他若是去九边的话还要当心,可他留守在都中,哪有什么机会给他建战功?
就养着吧,养着养着也就废了。
论根基,没了太上皇的庇佑,他比方南天差远了……”
也是,方南天手下至少还有一个长城军团,隔着外蒙三部,与厄罗斯接壤。
只要想,时不时的可以和厄罗斯亲密接触一下,就是一趟战功。
可叶道星,守着神京城,哪有机会作战?
没有战争机会,就没有战功。
而没有战功,在军中也就没有威望,自然就不能服众。
贾环心里暗赞了声,到底是老一辈,心思老辣的多!
几个大佬看起来也都交流完毕了,喝完茶后,纷纷起身告辞。
贾环犹豫了下,也跟着一道告辞了。
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不,是躲避非大丈夫所为。
牛继宗郭氏也知道贾环昨夜一夜未归,家里肯定担忧,因此也没强留,只约定了改日过来跟牛继宗学习兵法时,要住一晚,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然后就让牛奔将贾环送出门。
又是一日晚霞时。
出了镇国公大门,牛奔并未住脚,而是与贾环一起沿着怀德坊大街,一起朝外走起。
身后两家的家将远远的吊在后面,前头也有人开路……
贾环看到这一幕,笑道:“奔哥,你信不信,上辈子,我对这种特权阶级深恶痛绝。”
牛奔冲贾环比划了根中指,道:“你怎么不说你上辈子是****百姓?”
贾环呵呵一笑,岔开话题,道:“也不知牛伯伯怎么想的,怎么就把你给丢进了蓝田大营?之前在赢祥手底下倒也罢了,偏偏如今又换成了叶道星,真是晦气。
奔哥你要小心,今日我将叶楚哥俩打个半死,当心他拿你做筏子。”
牛奔不屑一笑,道:“我如今虽挂个营指挥使的衔儿,可还在学习军伍兵法过程。他叶道星若是以为能随意拿捏我,怕他打错主意了。
军机阁在我们手里,兵部也在我们手里。
他现在想的不是如何给他儿子侄子报仇,而是想如何夹着尾巴做人,先站稳了脚跟再说。
那五千重甲御林,如今没了御林军的招牌,军饷和训练物资骤减。
嘿!
我倒想看看,叶道星如何从兵部要来养那五千重甲骑军的军饷来!”
贾环抬头看着漫天云霞似火,晴空万里,辽阔无边,心情也舒朗了许多,他笑道:“这点,想来他会从陛下那边讨主意吧……你说陛下也真是,非要扶持这么个玩意儿……”
牛奔闻言,哈哈大笑,道:“方南天被你坑的生死不知,他不扶持这个玩意儿,扶持哪个?”
兄弟俩正有说有笑,忽然,牛奔面色陡然一变,看向前方,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贾环也皱起眉头看向前面,一片纷乱哭喊声中,寿山伯府的金子牌匾,在夕阳余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刺目。
更让他眉头紧皱的是,寿山伯府这代家主,荣国一脉位于兵部的中坚大佬,兵部右侍郎,赵虎的生父赵廷,此刻竟被一行黑冰台的缇骑番子羁押出来,满脸死灰。
然而,当他转过头看到贾环时,眼睛里却流露出无穷怨毒愤恨的目光,狠狠的朝贾环啐了一口:“呸!”
却被他身后的黑冰台番子一鞭子抽在背上,惨叫一声。
“住手!”
贾环和牛奔面面相觑后,忙厉喝一声,喊住了动手的番子后,大步上前。
贾环厉声道:“干什么的?”
正说话间,从寿山伯府中走出一身着石青色太监蟒袍的公公,脸上还包着一块白纱,不是中车府主事朱正杰,又是何人?
他见到贾环后,先是面色一变,随即却堆起笑脸,躬身行礼道:“哟!这不是宁侯和少伯爷吗?咱家见过二位。”
贾环闻言,眼睛凌厉的看向朱正杰,沉声道:“朱正杰,你搞什么名堂?谁让你在动手抓人的?”
朱正杰还未说话,已经被押进囚车中的赵廷忽然嘶声厉骂道:“贾环小贼,不用你在这假惺惺的装好人。若不是你在陛下面前告我的刁状,陛下如何会抓我?”
贾环闻言一怔,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赵廷,道:“你说什么?”
朱正杰这才呵呵笑道:“宁侯啊,不是您向陛下说,有人假公济私,竟敢擅自挪移宁侯麾下赵虎的军功吗?
宁侯的话,陛下自然要慎重对待,正巧张廷玉张大人那里又查出,寿山伯府竟亏空国库近八十万两银子,陛下震怒之下,便派咱家来查了查。
宁侯,您猜猜,这赵廷亏空八十万两银子都用来做什么了?”
没等贾环回答,他就阴森森笑道:“此獠竟然将这些银子都送到忠顺王府去了,妄图通过忠顺王,买通太后的关系,替他儿子赵文买定那军功!
嘎嘎!好大的手笔啊!
宁侯,您放心,这桩案子里,咱家绝不会贪了宁侯的举报之功!
哈哈!告辞!”
说罢,朱正杰带着人马,押着寿山伯府的一家老小,扬长而去。
西城多权贵,不知多少老牌的侯伯府邸在周围。
寿山伯府被抄家这般大的动静,又怎么瞒的过人?
周围早就站满了各个府第的耳目,甚至,有人还亲自到了现场。
此刻,他们看向贾环的目光,隐现疏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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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疯了,拼了一晚上,双连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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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七章 气疯了(第三更!!)()
牛继宗手持皇帝金牌,连夜出宫调兵。
而贾环所要求的五位营指挥使,也被各自宣到位。
内阁阁臣及军机阁大臣,均宿值皇城。
这个时候,隆正帝放哪个在外面都不放心。
到天将将明时,从灞上大营调来的五千精锐进入皇城。
贾环这个临时大统领,当时剥夺了岳钟琪的差事,将五千人分配给五位临时营指挥使。
牛奔、温博、秦风、诸葛道四人,各领一千兵马,分守皇宫四门。
没有皇帝旨意或大统领手书,许进不许出!
至于方冲、叶楚、傅安、李武四人,则给牛奔他们打下手吧……
贾环让赵虎领五百五城兵马司特别行动营的兵马,和五百灞上精锐,分守大明宫四周。
而他自己,则领剩余的各五百人,及家将亲兵,驻守在紫宸书房殿外。
贾环之所以重用赵虎,便是因为赵虎对杀气极为敏感。
方圆数里内,有杀气生,他都能感觉到。
再加上他对贾环极为信服,忠心耿耿,所以贾环将他安排于仅此于他的内围。
其实,贾环原本是想让赵虎在上书房周围的。
不过当隆正帝得知他是寿山伯府的世子,那眼神差点没把贾环给吃了……
老子今天才抄了寿山伯府,你让寿山伯府的世子带兵给老子守门?
你是嫌老子死的太慢是吧?
贾环抽着嘴角,将岳钟琪手中的三千人打发到各个宫门去把手。
说来岳钟琪这老小子也是晦气。
第一天从天牢里出来,刚升官,结果直属手下就出了谋逆弑君的大乱子。
谢琼属荣国一脉的身份只是潜在的,是私底下上不得台面的说法。
他如今真正的身份,就是御林军副统领,是岳钟琪的副手。
副手出了岔子,还被砍了脑袋,论罪,岳钟琪又可以进天牢里待罪了……
这次出来,就相当于一次保外就医,权当出来放了一天的风吧。
当贾环隐晦的将这个意思说出来后,当着满殿文武大臣的面,隆正帝抄起御案上的镇纸,朝贾环砸去。
结果贾环接过镇纸收进怀里,灰溜溜的逃了……
往事已矣,总要向前看。
经过昨夜之事,贾环忽然明白了许多事。
真相如何,不重要。
“同门”情意如何,不重要。
君恩如何,似乎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有利益……
事实很残酷,但这就是现实。
如果认不清这个现实,很难在这条路上走长,走远。
人啊,总是要在不断摔打中,摔的鼻青脸肿之后,才能一点点“进步”,才能渐渐认清这个世界。
当冷了热血,硬实了心肠,没了脸皮后,才能在这红尘中,强大起来……
因此,荣国一系在天家心里丢的分,贾环必须找回来……
这种事,牛继宗他们办不得,也不适合,唯有他贾环去一点点的弥补……
……
虽然隆正帝之前命贾环将宫中的奸邪都斩尽杀绝,可真正动手的,自然不可能是他。
外官怎能进内宫?
贾环一个人倒也罢了,可那些臭丘八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