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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想再说什么,可孙诚却不给他机会了。
孙诚加快语速道:“至于贾环以权谋私,敲诈勒索,还收买军心,图谋不轨,就更荒谬了!
因为贾环已经明言,昨夜各家捐献给五城兵马司的银子,他不会动用分毫。
其实这点他不说大家也都该清楚,以贾家的豪富,还有贾环鬼神莫测的赚银子的能为,又怎会看上那区区几万两银子?
所以,以权谋私之谈,纯属污蔑。
而昨夜七大家也已经明言,那些银子,就是捐献给五城兵马司的。
好让其发兵饷,养军余,更换军服,以及置办防火所用的水龙车。
所以敲诈勒索,也不成立。
至于收买军心,就更荒谬了。
贾环身为荣国子孙,宁国传人,若想收买军心,大秦八大军团,哪里的军心他不能去收买?
至于去收买五城兵马司那些油滑兵痞的军心吗?
还说什么图谋不轨,真是可笑之极!
且不说那些破烂兵痞能否练成精兵,就算能练成,可他们一没装备秦戟,二没装备秦弩,三更连兵甲都没装备。
这样的兵连贾环家将都不如,且只有区区千人,难道贾环要凭借这一千人图谋不轨?
因此,臣以为,李言官所言,并无道理。”
见李梦菲不服,就要开口辩驳,孙诚沉声道:“李言官,宁国侯贾环,如今官居五城兵马司都指挥使一职,乃是武将。
他若有错,自有军纪处之。”
李梦菲咬牙道:“本官乃科道言官,风闻言事,上至君王宰相,下至文武百官,何人不能弹劾?”
孙诚闻言,嘴角浮起一抹不屑,道:“李大人自然可以弹劾,可也当按照朝廷规矩办事才是。
李言官想要弹劾军方将领,当将其罪行上书军机阁,由军机阁大臣交由兵部查证后,再有军纪竣法处置。
李言官私自越级弹劾,已属违背规矩了。
当自省己身才是,莫要只看别人,却看不到自己。”
李梦菲闻言险些气炸,让军机阁去处罚贾环?
还有比这个更好笑的笑话吗?
“李爱卿,你先退下吧,这件事,朕会让军机阁去查证的。”
隆正帝开口说道。
李梦菲闻言,虽然还有些不服,可也知道,今日拿贾环怕是没法子了。
这些人为了私心,当真是什么都可不顾……
待李梦菲退回自己的位置后,礼部尚书梅英出列,沉声道:“启奏陛下,我大秦与原西域霸主,准葛尔汗国已经签订协约,自今日起,世上再无准葛尔汗国,唯有我大秦治下,准葛尔部族。
陛下,此皆太上……”
“朕知道了!”
没等梅英将话说完,隆正帝陡然高声打断道。
这下,百官就不乐意了。
之前孙诚打断隆正帝,那是为了防止皇帝乱命。
臣子这样做乃是有风骨!
可是身为帝王,怎能如此粗暴的打断臣子说话呢?
这不是堵塞言路,不尊重大臣吗?
这是亡国之道,绝不可为也!
不过,没等群情激昂的文官们开启直言劝谏模式,隆正帝又高声道:“梅尚书!”
梅英面色淡然,道:“臣在。”
隆正帝道:“准葛尔内附,收复西域之事,乃我大秦开国以来,最大的一桩功勋盛世。
可谓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自此而后,史书记载,我大秦功绩,将远超汉唐!”
百官闻言,甚至有人脸上露出了肆意的嘲讽表情。
只等隆正帝将功劳往他自身上揽时,就群起而“劝”之。
让他最好有自知之明,这全是太上皇之功,与他隆正帝却没什么相干……
然而,百官就听隆正帝继续道:“此等盖世功勋,皆为太上皇一人所谋。
因此,朕决定让礼部着手准备,待不日太上皇出关后,封禅泰山,祷告上天。
为太上皇加尊号,于尊称前,加一圣字,尊为太上圣皇。
以太上皇之功绩,当为千古第一圣皇!”
此言一出,光明殿内,一片死寂。
文官行列,自辅政大臣马齐和张伯行起,再往下,为六部尚书,兰台寺御史大夫,九卿及各部侍郎,京兆府府尹等等……
所有文官一脉的重臣,无不面色震惊,眼神出神的看着隆正帝。
这和他们筹谋已久的对策,甚至与他们所料想会出现的一切可能,都不一样……
怎么会这样?
而武勋这边也没好多少。
牛继宗等人都齐刷刷的看向龙椅上之人,目光震惊。
要知道,这几乎是隆正帝塑造不败金身的最后机会,他就这么……放弃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想不出,隆正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放弃,是有“自知之明”,还是……
他们甚至都想不出还有第三种可能。
然而,在极度震惊后,马齐率先回过神来,他面色忽然变得难看,眼神近乎无礼的看着隆正帝,道:“陛下方才言之,太上皇不日将出关?”
隆正帝似乎对百官的反应极为满意,他嘴角弯起一抹弧度,然而看起来,却满满是对百官的讥讽。
隆正帝细眸瞥了眼马齐后,高声道:“没错,太上皇日前传书于朕,告知朕,他已突破玄关,成为武宗之身。
并要求朕,从即日起,要真正肩负起国朝大政!
不可再随意打扰太上皇之清修……”
“陛下!”
马齐缓缓一步踏出,面色紧绷,看着隆正帝,沉声道:“敢问陛下,太上皇手书何在?”
隆正帝闻言,细眸登时看向马齐,眼神凌厉森寒的盯着他。
然而马齐,竟也半步不让,与隆正帝遥遥对视着。
光明殿内气氛,陡然凝固。
良久之后,隆正帝嘴角忽然浮起一抹让百官触目惊心的冷笑,他声音变得有些尖刻,唤了声:“苏培盛!”
“奴婢在!”
龙椅旁的苏培盛忙躬身应道。
隆正帝寒声道:“将太上皇手谕,传与马齐,马相爷并诸位大臣一观。”
苏培盛闻言忙再一应,而后从御案上小心的捧起一卷黄帛,沿着御道走下高台,将圣旨交给了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的马齐。
马齐接过那块黄帛后,展开一看,面色陡然一变。
他身后众臣甚至都顾不得这是光明殿上,围了过来。
孙诚急声道:“马相,您看清了,这可是太上皇笔迹?”
马齐一双老眼抬起,看着上方细眸森冷的隆正帝,眼神苦涩之极,缓缓点了点,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正……是……”
……
PS:有没有书友猜出这个局的?哈哈哈……
请容我嘚瑟一下!
(未完待续。)
第八百九十九章 异类的君臣相得……()
咸福宫一行,远比贾环预料的要容易。
因为自铁网山回来之后,赢历已经自己清理了一遍咸福宫中的老人。
那时,隆正帝都还不好动手,但赢历却没这个顾忌。
将一应年老宫人都打发到了杂役处或者直接发配到皇陵守墓。
所以,咸福宫内十年以上的年老宫人,几乎没有。
侥幸剩下的二三人,也被东宫冼马痛快的交给了贾环。
不过,由于皇太孙赢历重伤未愈,不便见客,所以,贾环并未能和赢历照面……
……
“陛下,臣来复命。”
贾环再返回御书房时,御书房内多了两阁阁臣,总理王大臣,忠怡亲王赢祥和张廷玉也在。
只是,满书房的人,面色都很不好看。
隆正帝闻言,似有些不信贾环能那么快办完,皱起眉头看着他,沉声道:“都清索完了?”
贾环明白他的意思,直言道:“太后和东宫都支持陛下此行,认为将奸人尽快查清很有必要,因此就让臣拿人了。
如今,皇宫内当值十年以上的老宫人,大都被押在地牢内。
有中车府的人,拿着他们的案卷信息,在详细查看。”
隆正帝闻言,嘴角浮起一抹冷笑,道:“查看案卷信息?查看有什么用?
黄畴福、薛痕之流,哪个背后不是清清白白?”
贾环闻言面色一变,道:“陛下,您的意思是……”
隆正帝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高声道:“朕不是暴虐之君,不会大肆诛杀无辜宫人!
你既然要查,那就查下去吧……
查完后,一人发些银两,送他们回乡……”
贾环闻言,稍微松了口气,真要有数千无辜宫人被他抓下狱,然后一口气杀绝,他心里真有些承受不了了,这和昨夜完全是两码事。
他点点头,恭声道:“臣遵旨!”
说罢,就要下去。
却不想,竟又被留了下来……
“贾环,你如今主意正的很,又为宁国侯,还跟朕要了御林军大统领,哼,你倒是敢开口。
既然如此,那你也留下来听听吧。”
隆正帝讥讽道。
贾环嘴角抽了抽,谦虚道:“陛下,臣虽然总被人夸为天才,可那只是习武的天才。
像治理国家这种大事,这个,臣现在可能还差一点……”贾代善前车之鉴,贾环是真心不想和政事挂钩……
不过,见隆正帝掉下脸子来,眉头皱起,贾环忙又道:“不是臣不敢任事,实在是……上面做错一丁点儿政策,苦的都是下面的百姓。
您要是让臣去折腾折腾那起子闲的没事干的纨绔子弟,臣二话不说,捶不死他们……
可要是因为没有经验,连累到了下面的苦哈哈老百姓,臣觉得掉份儿……”
虽然仍旧荒唐,可此言一出,别说隆正帝脸色缓和了许多,连御书房内的诸多文武大臣,都有些侧目的看向贾环。
还……还不算太坏……
隆正帝哼了声,瞪了贾环一眼,喝道:“你当朕是昏君吗?让你大字不识一升的混账去参与国朝大事。
不是这个……是……咳咳。”
说着,隆正帝似乎面色有些不好意思,看到这一幕,贾环眼睛差点没瞪出来。
能坐在这里的人,还有不好意思这个情绪的?
见贾环这个表情,隆正帝的脸色登时黑了下来,喝道:“混账东西,国家艰辛如此,你倒好,给你家老祖宗修的园子,比朕的御花园都不差多少,动辄大办酒宴,奢靡无度。
给明珠公主修的公主府,更是比亲王府邸还要气派!”国朝公主其实也就相当于亲王的规制了。
贾环这就不惧了,正色道:“陛下,臣的银子赚的清清白白,该缴的税一个大子儿都没少。臣乐意花钱还不行?”
“咳咳!”
见隆正帝有些下不了台,张伯行都看不下去了,他为人清正,也看不惯勋贵奢华,道:“贾环,勤俭持家,方是正道。你虽有陶朱之能,也不宜宣扬奢靡之风。陛下是在教诲你……”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贾环笑道:“张相,这您就错了……”
“嗯?”
自隆正帝起,一干重臣都有些侧目。
这小子狗胆上长毛了不成?
连这种大道理都敢反驳。
张伯行讲道理:“不知何错之有?”
贾环还真敢跟一国朝阁老讲道理:“张相当知,所谓流水不蠹,户枢不腐……”
“咳咳咳……”
御书房内一连串的咳嗽声,连牛继宗都红了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伯行今天似乎耐性很好,没了往日张大炮的脾气,他笑眯眯道:“贾环啊,不蠹者,不被虫蛀也。不腐者,不臭也。
你再想想,你刚才说的对吗?”
贾环想了想,嘿嘿了两声,道:“张相,你也真是……亏小子平日里还叫你张爷爷,逢年过节别人家的礼你都不收,专收我的,少了还骂我抠门……
怎么关键时刻你揭我的短啊?
你不说,别人不就不知道了吗?”
“嗖!”
贾环下意识的一抄手,又收获了一块玉镇纸……
他转头看向隆正帝,隆正帝一张脸简直纠结到了一块,咬牙道:“先荣国何等文华,诗词文章就连当代大儒都自愧不如,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孙子?”
贾环闻言,垂下脑袋,似在惭愧中……
心中却一叹,他若真表现出文武双全,和贾代善一般文臣武将无不拜服,那日子过的,怕是要艰难的多。
给别人留下余地,也给自己留下余地。
还是这样自在些,最起码,隆正帝不会怀疑他有异志……
张伯行替贾环解围道:“陛下,贾环此子还小,之前又一直忙于习武,忙于打仗,没功夫学也是有的,日后总还有时间……”
隆正帝闻言,看了看张伯行的面色,哼了声,不再批评。
张伯行对贾环笑道:“贾环,你刚才还没说完,继续说……”
贾环觑眼打量着明显不怀好意的张老头,不知他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道:“这银钱,花出去的,才叫银财。
这么说吧,我每花出一万两,就会有人得一万两。
我受用了,百姓也赚到了银子,朝廷还收到了税负。
这才叫钱!
若是学晋西那些土财主,舍不得花,挖个地窖埋起来,那有什么用?和泥土无异。
他们收着银子不花,其他人就赚不到这些银子,朝廷也少收了税银……”
“照你的意思,朝廷还要鼓励百姓大把花钱了?”
隆正帝沉声道。
其他人也纷纷摇头,以为是邪理。
贾环笑道:“自然不是,对于底层百姓来说,还是要勤俭持家的。他们若是一股脑的把银子都花了,遇到了什么事,得了什么病,那就麻烦了。臣的意思是,让富户多话钱,让勋贵多花钱!比如说像臣这样的有钱人,嘿嘿嘿……天经地义的事,陛下实在不该责怪才是。”
看他那骚包模样,隆正帝及一干大佬无不抽抽嘴角。
隆正帝细眸微眯,接口道:“你银子既然那么多,那……让朕帮你花点如何?”
贾环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凝滞了,道:“陛下,这是在开朝会,不是在开玩笑……”
隆正帝闻言脸色瞬间黑如锅底,怒目相向。
贾环反瞪之……
你瞪老子也不行啊,哪有这种道理?
见刚才还嘻皮笑脸的贾环直接翻脸不认人,和隆正帝顶起牛来,诸多大佬心里又是一叹。
这种事,包括天家宗室在内,满朝大概也只有贾环能为了。
可能是因为他做习惯了,皇帝也习惯了……
而这种闹腾,与其说是翻脸,不如说是另一种形式的亲近。
是贾环的身份地位,和他素来真诚的表现,以及他的重情重义,让隆正帝不会介意这种闹腾。
若是换个人……
不过,即使如此,还是要有人打圆场。
李光地不在,张廷玉身份不够,赢祥和贾环又存有芥蒂,而武勋又轻易不好言政事,即使这不是什么政事,可他们也绝不轻易发言。
所以,只能由张伯行当和事佬了……
他干咳了两声,道:“贾环,你误会陛下的意思了……”
贾环闻言,忙松了口气堵死道路,道:“那就好,吓死小子了,我就说嘛,哪有这样的……”
话未尽,可眼中之意还是让隆正帝的脸色又黑三分。
张伯行皱眉道:“贾环,你可能还不知,国库银匮,连太上皇的大葬都要难以维持了……”
贾环闻言,面色一变,道:“之前不是说还有几十万两吗?”
张伯行苦笑的摇了摇头,一旁的张廷玉道:“宁侯,太上皇大葬,每日都要花费至少十万两银子,再加上其他的一些开支,如今朝廷实在已经难以为继了……”
贾环简直觉得荒谬,偌大一个帝国,居然就快要破产了……
不对啊,贾环看向张廷玉,道:“你不是在追缴亏空吗?银子呢?陛下让你十日内追回一千万两,这都两天了,最起码也该追回两百万两了吧?”
张廷玉也不藏着掖着,无奈道:“朝臣多半在观风头,私底下有人串联,说等到第十日再还……”
贾环再问:“那抄了寿山伯府,就没抄出点银子来?”
这话就太现实也太难听了……
见隆正帝脸都快烧了起来,赢祥看着都有些担忧,道:“寿山伯府的银子,微不足道,从国库里拆借的,都被他送了出去……”
他见隆正帝抿着嘴不肯直说,估计也是怕再被无知的贾环给弄的下不来台。
没法子,赢祥这个总理王大臣只好亲自出面,道:“贾环,本王的意思是,能不能让朝臣,尤其是咱们王公勋贵先捐献一点出来,总要将大行皇帝送入皇陵才是……”
这话倒也不是说不通,前朝不多有陛下向朝臣借银子之事吗?
再说,你贾环刚不是自吹银子很多,是富户有钱人吗?
太上皇和陛下对你都这么好,为君分忧,总该意思意思吧?
谁知,贾环竟连连摇头道:“这主意不好,这主意不好……”
见此,隆正帝的脸色倒是没再变黑,只是,眼中却满满是难以掩饰的失望之色,这是他最加难的时刻啊……
牛继宗等人也诧异的看向贾环,他并不是一个小气爱财之人。
昨夜之事,让荣国一脉很被动,此刻不正是一个修好的机会吗?
怎么反而糊涂了起来……
然后,就听贾环正色道:“国朝公器,再没有向私人要银子的道理。前朝是有这种情况,前明崇祯皇帝,为了筹措军费,向勋贵皇亲借银子,借了几十两,天家颜面扫地,此乃末世之相……”
就在隆正帝脸色黑到极致,就要爆发时,贾环却话音一转,道:“不过,臣却有个两全其美的主意……”
好歹,差点没把隆正帝一口气噎死,他强忍怒火和失望,咬牙道:“你宁侯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贾环竖起一根手指,口气大的惊人,道:“朝廷,可发一千万两银子的国债!”
“国债?”
张廷玉闻言,不解其意,道:“宁侯,这国债,是什么?”
贾环道:“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