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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曹真不忍心把稿件放在这里,怕走后被她们扔进墙角。
“我建议你先投稿到报社,在报纸上发表,看看市场反应。”高个又建议道。
“请问,如果自费出书,行吗?”曹真问。
“这……恐怕也很难。虽然作者愿意自费,但我们也要考虑自身的声誉呀。”高个很为难,“说真的,你不要急于求成,最好拿到报纸上一篇篇地发表,看看市场反应,也就是看看读者反应如何,很多著名作家都是这样起步的。”
“谢谢。”曹真收回稿件,重新放回书包。我们退了出来,走到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哈哈的笑声。我感到如芒在背。
走出出版社大门,忽然发现马上要下雨。这天气真怪,都已深秋了,早上还好好的,说变就变。我们慌忙跑到附近一家书店避雨。刚跑进书店,大雨便骤然而下。书店不大,但很温馨,里面的书种类也很齐全。曹真愣愣地站在一角,盯着架上的书发呆。我走马观花地浏览了一下各个书架,然后抽出一本名叫《中外妙言集》的小书,闲看起来。看了十几分钟,里面有几句话很好,恐怕一生难忘:
“即使拥有整个世界,你一天也只能吃三顿饭。”
“天空上不留下我的痕迹,但我已飞过。”
“一个萝卜一个坑。”
我细细品味这三句话,眼睛慢慢向外看去,发现雨已经停了。曹真想去《新闻晚报》社,我说不如去《文娱大拼盘》。因为更好发表,市民也喜欢。曹真依了我。我们叫了一辆计程车,直奔《文娱大拼盘》。
当计程车的计价器上显示为39元时,终于到达目的地。这回没有门卫拦我们、盘问我们,我们直奔文艺编辑室。由于快到中午了,编辑室的人特别少。一个少妇模样的编辑坐在电脑前正在打字,见我们进来,便停下手中的活,问我们干什么。曹真拿出厚厚的稿件递给她,说明了来意:想发表文章。女编辑吃惊地看着递过来的稿件,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当编辑以来一次性收到最多的稿件。”她粗略翻了一下说。
曹真笑了一下,请求发表。她面有难色,但还是继续翻看着。
“可你这稿件也太多了呀!我们报纸只有一个文艺副刊。”
“没关系的,慢慢发表,我不要求一次发完。”曹直说。
女编辑和我都笑了,曹真涨红着脸,诚恳地看着她。
“这样吧,你选几篇你最得意的出来,先放在这里。”
“好好,那也行。”曹真马上拿过稿件,一页页的选起来。女编辑对着曹真叹息一声,又打起字来。我环视一下室内,发现同样凌乱不堪。一台电脑还没关,显示器屏幕上山口惠子正向人搔首弄姿。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曹真终于选好了。天,他满意的竟有一半多,还是厚厚的一大摞。女编辑苦笑了一下,叫他继续选,最好选出三四篇来。曹真咬着牙,忍痛割爱地又选起来。过了几分钟,他终于只选出几篇来。
女编辑认真看了一下,眉头不觉紧皱起来。
“你这《鸡巴?几巴?》标题似乎不太文雅吧!《“傻逼”考》好像也不太符合我们报纸的口味。”
“不要光看题目,内容可好着呢!”曹真竭力解释道。
“那行吧,把名字、地址、电话写上,留在这里。”她看了一下表,“哦,我该走了,午饭都快过了。你们快走,我要关门。”
曹真匆匆地在文章上写下名字、地址、电话,然后不胜怜爱地看了又看,最后整齐地放在女编辑的桌子上,还拿了一本书压在上面。
“你们是学生?”女编辑关好门,我们一起往楼下走,她问。
“是的。”
“大学生?”
“研究生。”曹真答道。
“哟,了不得!那我得仔细看看你的文章。”
走出报社大楼,女编辑打的扬长而去。天空阴沉沉的,潮湿阴冷。我抬头看看报社大楼,共六层,有一种威严的感觉。街道两旁的快餐店生意正好,里面座无虚席。一个音响店正放着一首名曲招徕顾客,声音柔和。公共汽车、出租车川流不息,空气中弥漫着汽油的味道。闻着这种味道,我感到恶心,胸闷得厉害,禁不住猛咳了一阵。
我们决定回学校,但我一点也不想挤公共汽车,于是我们步行,慢慢往学校的方向走去。曹真说自己今天很失败,问我感觉如何。我把刚才看到的几句话背给他听,他听了叹息一声。
路过一家卖大枣的店铺,我感到很奇怪,都快深秋了,枣居然还那么润泽饱满。看着红红的大枣,我顿生饿意。我们各买了两斤硕大的枣,边走边吃,味道甘甜怡口。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累得实在不行,再加上街上烦燥的车声吵得我心烦意乱,于是我们钻进一辆公交车。车上的地板湿漉漉的,乘客们都面无表情地坐在座位上,售票员也拉长着脸,仿佛世界末日快到一样。坐了三十多分钟车,终于回到学校。下车时,天又下起■■细雨。整个校园笼罩在一片烟雨之中。
“唉,这年头出名真难!”曹真叹息道。
“出风头也很难。”我说。
已经有很久没有和宝贝联系过了。明天又是星期三,得去云凌中学上课。我胸闷得很,肚子也有点痛。问了医生,他们叫我最好去检查检查。我对生命倒没有什么太大的看不开,但我的意志、精神却一天天的颓废下来。我准备明天去结账,上最后一次课。我不想将自己的颓废带给学生。想到明天的上课将成为最后一次,我不觉思念起宝贝来。上次苏姐说她请假回广西了,过了这么久,应该回了吧。我回忆了与她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包括她以我为豪和骂我取笑我的事情,霎时都一样亲切起来。于我而言,勿庸置疑,她无疑是一把带刺的鲜花,而我却是朴素不过的一株灌木。我感到了我们的分歧。但我却是一个永远也离不开爱情的人,所以我痛苦迷茫。
我到校门口的一个化妆品店买了一瓶她经常用的“玉兰油精华”,准备送给她。几周没联系,我忽然生出一阵内疚来,一瓶“玉兰油”不知道盛不盛得下我的歉意。
第二天,我径直打的到云凌中学。车快到学校的时候,透过车窗,我忽然看见宝贝远远地走来。她正挽住一个男人的胳膊有说有笑。我揉揉眼睛,定神细看,没错,是她。我叫司机将车停住,司机问我咋啦,我说没什么,就想停一会儿。司机说没问题,将车停住,点燃一根烟,悠悠地吸着,又打开音乐,“东方风云榜”正在播放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宝贝就像当初挽住我的胳膊一样挽住那个男人。她还是穿着那套她经常穿的牛仔服,同样还是那么干练飘逸。那个男人大概30来岁,穿着一件长长的风衣。说实在的,比我是要潇洒英俊。他们边走边笑,似在亲密谈论一个彼此都很感兴趣的话题。
他们渐渐走近我,又渐渐路过车旁,但她没有注意车里的我。我的目光追随着他们,通过反光镜尾随他们的背影,渐渐两个背影变小,渐渐融为一点。
我忽然悲怆至极,手中的“玉兰油”掉在车座下面。司机转头问我怎么啦,我不回答,眼睛有些湿润。
“朋友,有什么想不开?哎呀,不要想不开啦,向我学习,我一无所有啦,老婆孩子都要我养,我还不照样快乐?”司机好心开导我。
我什么也不说,接过司机递的纸巾擦干泪痕,强颜欢笑了一下。我捡起“玉兰油”,拿在手上。
“您有女儿吗?”我问。
“干吗?”司机不解地问。
“这瓶‘玉兰油’送给她,如果有的话。”我淡淡地说。
“有是有,可我不能收。谢谢了。”
“没什么的。车费我照付。”我掏了钱,与“玉兰油”一起递给他。他推辞不过,接了。
他要向我讲什么,我摇头说不用讲了。我打开车门,走出车外,他递给我一张名片。
“小伙子,有事情找我,我一定帮忙,重要的是想开点。”
我微笑致谢,将名片装在衣服口袋里,然后向他挥挥手,向云凌中学门口走去。他在后面拼命说些祝福我的话,我再次回过头向他致谢。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径直走到校长办公室,面无表情地表达了我不想再上课的想法。
“为什么不上?不是还有几周吗?你这叫违约。”
“是的。”
“那你想干什么呢?”校长点燃烟,问。
“结账。”
“可你还没有上完啊。”他像第一次一样,又喷出了一根长长的烟柱。
“我不想再上了!我要结账。”我一字一顿地说,语气坚硬。
校长沉默了一会儿,又觑了我几眼,发现我今天似乎不对劲。
“好吧,你到会计室去领钱。”他终于松了口,但挥手将还未散开的烟柱拦腰弄断。
“谢谢。”我立即起身,告辞而去。
领了钱,我匆匆离开云凌中学,全然不理会碰到的老师。他们向我问候、招手,我统统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干老师在门口碰见我,想要问我什么,但我疾步走过。回到寝室,蒙头便睡,任凭一个接一个的噩梦把我拖到痛苦的深渊。
一觉醒来,已是晚上九点多钟。头脑一片麻木,就像酒精中毒一样。照照镜子,我发现双颊深陷,眼睛肿胀,面目实在可憎。曹真正在看书,见我醒来,放下书,问我怎么了。我呆呆地坐在床上,说没事。
“愿意出去走走?”曹真问。
“没问题。”我说,“有什么安排?”
“先喝它几杯,再去找找别的事情。”他将“别的事情”几个字拖得长长的。我心领神会。
我洗漱完毕,打好领带,精神看上去好了一些。走出校园,我们坐公交车到淮海路,然后东游西逛。找了一家小酒吧,喝了几瓶啤酒。出来后又买了几个炸鸡腿,边走边吃。已经是夜里十一点,街上行人稀少,有几许凉意。各幢巨大的写字楼也灯火熄灭,进入梦幻之中。偶尔一辆出租车急驰而过,留下一串串尾气。
我们一直不停地走,东转西转,不知不觉来到人民广场。人民广场永远是那么热闹,现在仍有很多人在游晃。附近的电子广告牌一闪一闪,也为这里增添了不少热闹气息。我们觉得有点累了,便坐在花园边的石阶上。石阶凉浸浸的,但我感到很舒服。我们漫无主题地交谈起来。曹真再次谈起他的理想,谈起他对周女士的思慕之情。我则因为最近种种不顺心的事长吁短叹。我觉得这半年来我衰老了不少。
忽然两个年轻的女子向我们走过来,其中一个我很面熟。
“你们两位好,可还认识偶?”面熟的那位面带笑容地问我们。
“……”我与曹真面面相觑。
“比较面熟,但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我如实回答。
“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她嘴角一翘,“‘啄木鸟’里面,你们的表现可是很突出哟!尤其是你!”她指着曹真说。
哦!我终于想了起来。开学不久黄为政请我们在“啄木鸟”喝酒,遇到过她。为了她,黄为政还挨了我一拳。那次她可是放荡不羁啊。我不由得细细打量起来,她现在变了不少,穿了件紫色的羽绒服,一条洁白的围巾恰到好处的围在脖子上。头发很长,但挽了起来,堆在脑后,就像古书上所描绘的“倭堕髻”。而另外一个略矮一些,全身牛仔服,丰满性感。
我们就像他乡遇故知一样,倍感亲切,距离一下子拉近了不少,互相嘘寒问暖起来。她详细地介绍了她们的情况:她自己叫徐铃,19岁,松江人,在浦东一所中专读书,专业是文秘;而另外一个叫张小兰,她的同班同学。她们经常到大酒店短时间实习,见了不少,学了不少,有时也失去了不少。
“偶讨厌虚伪,讨厌正经。上次你们两个喝酒的样子偶很欣赏哦。”徐铃笑说。
“欣赏?”我不解地问。
“对呀!肮脏的心灵披着严肃正经的外衣偶看得出来的,而你们恰恰相反,是严肃正经的心灵披着貌似肮脏的外衣。”
我与曹真都笑了。对我们这样评价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我感到自己其实已慢慢地堕落了,何谈“严肃正经的心灵”?
“难道就在这里谈一晚上?今晚可有事,你们?”曹真问。
“没有。有何安排?“
“喝酒去?”
“行啊!”徐铃转头看了一眼张小兰,“如何?”张小兰也点点头。
一拍即合后,我们四人边走边聊,去寻找酒吧。人民广场周围我与曹真不是很熟悉。张小兰说她知道一个酒吧,比较安静,但较远一点,问我们愿不愿意去。我们说没问题,悉听尊便。她于是扬手叫了辆的士,我们全部上车。十几分钟后,车开到了一条不知名的偏僻街道。下车后,果然发现一家名叫“夜归人”的酒吧还开着门。她们要付车费,被我们拒绝了,曹真付了车费。我们一同进去,酒吧里稀稀疏疏坐着几个喝夜酒的人。酒吧老板娘热情地招呼我们。张小兰用上海方言问了几句,老板娘连忙点头,随之把我们带到楼上的一个雅间。我们要了几瓶啤酒,一碟花生米,几盘凉菜。
我们边喝边聊,一点拘束也没有。我借酒浇愁,频频和她们碰杯。大家喝得多了一点,话也就多起来。她们称我们为大哥,我们称她们为小妹,她们称我们为天涯知己,我们称她们为红尘知音。大家嘻嘻哈哈,醉醉成欢。我们开始有点不拘检了,我们换了座位,我与张小兰坐着,曹真与徐铃坐,后来大家推推搡搡,眉来眼去。说实在的,我并不善于此道,但今夜我却像个谙熟此事的情场老手。我的每一句话都幽默风趣,每一个动作都那么大胆而狂妄。她们两个,我不甚了解,只觉得应该是性情中人。
我们越喝越醉,曹真强迫徐铃与他喝交杯酒,徐铃醉意朦胧之中推辞不过同意了。我与张小兰如法炮制。喝毕,四人哈哈大笑。这还不过瘾,曹真又提议划拳,谁输一次谁就脱一件衣服。我惊愕地看着曹真,这未免太过分了吧,但旋即她们两人同意了。我连连摆手,说我不会划拳。她们坚决不同意,说这不公平。我说我可以来当裁判,一定秉公执法。见我态度坚决,她们只好作罢。先是曹真和徐铃进行。曹真划拳的本领我是知道的,应该算一流。我估计徐铃肯定输了,但结果一场划下来,曹真脱得只剩一件内衣。幸好酒吧里面安装了空调,否则他早已冻得瑟瑟发抖了。但曹真愈挫愈坚,愈战愈猛,置之死地而后生,后来反败为胜,——徐铃脱得也只剩下贴身内衣,她丰满乳房的棱角清晰可见。最后一划,徐铃又输了,曹真要她脱完,她坚决不同意。曹真于是搂住她要帮她脱,她一下子跳起来,躲到我的背后。
“老大……”曹真大着舌头对我说,“你,你帮我抓住……”
“你来呀,你!”徐铃双手放在我的肩上,笑嘻嘻地对曹真说,“有本事你来脱呀,嘻嘻。”
曹真由于酒精和性的冲动,满脸冒着热气。他打了个饱嗝,醉醺醺地一屁股坐下。
“你真没意思,输不起!算啦,我来和小兰划。”他转向张小兰,“你敢和我划吗?”
张小兰微微一笑,说:“这有啥不敢的!”
于是他又和小兰划起来。凭着和徐铃划拳余下来的气势,曹真一口气赢了好几把,而张小兰也很豪爽,果敢地脱了几件。她本来穿得不多,最后脱得只剩下胸罩。看着她突起的胸脯,我不禁冲动起来,一下子抱住她,她也随势倒在我的怀里。我把她脱在一边的衣服拿过来披在她身上。曹真挥舞着手臂,高唱“英雄”歌。徐铃哈哈大笑,连说:“你真他妈妈的坏啊!”
喝得实在不行了,大家商议,决定去住旅馆。她们穿好衣服,我付了酒钱。我们急匆匆地走出去,招了辆出租车,直奔附近一所大学招待所。那里我与曹真比较熟悉,曾经住过,价钱也还便宜,更关键的是,晚上一般不会有人查夜。
我们要了两个房间,我和曹真一个,她们两个一个,但我们心照不宣。一切手续完毕,待管理人员休息后,曹真径直走到她们房间。一会儿,张小兰过来了。我一把抱住她,她也紧紧抱住我。我们一言不发,脱光衣服,做起爱来。她的身体丰腴饱满,委实奇妙,抱着的时候,感觉像抱住一团柔柔的海绵。
“可是第一次?”我问。
“不是……”她沉浸在爱的漩涡里,低声回答。
“第几次?”
“记不清了。”
“都与谁?”
“像你们这样的人。”
我猛地停住,顿时,一股无名的悲哀涌了上来,我感到羞辱。
“怎么啦?”她睁开眼睛问。
“……”我无法回答。我的身体还在她的身体里,但已经疲软下来。
她没有再问,推开我,翻身坐起,双手握住我的下处,色情地抚摩着。她的手法实在高明奇妙,不一会儿,我再次坚挺起来。
“我的‘金手指’厉害吧?呵呵。”她一手拨弄着我的下处,一手张开五指,炫耀地看着。她的手指白皙修长,指甲上涂着银灰色的油。我表示佩服。我要进入她的体内,她叫我不要急,再尝尝她的“金舌头”再说。她埋下头,吻住我的下面,用舌头尽情舔抚。她的头发柔顺丝滑,泻在我的身体上,有种温暖的感觉。我实在受不了,叫她停住,她马上坐起来,然后平躺下去,让我吻她下面。我坚决不同意。她红着脸说:“这么美妙的事情,怕什么?我没有病的。”我说不是怕什么,而是一种“不净观”在影响着我。她听不懂什么叫“不净观”,只是有点愠怒,说:“没见过你这么怪的人!和我睡过的男人,没有哪一个不吻我。”我说我是我,我不是其他人。她愤愤地说,男人不都一样!我见我们意见不一,就不再说话,她张开双腿,下面就像野兽一样张开着嘴巴。我再次进入她的体内。这次我们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想,疯狂地进行着,进行中我感到绝望,感到幻灭。她尽力地配合着,她对此事的熟练使我更加悲哀。她甚至呻吟起来,我一泄千里。
当我终于停下来后,她翻身坐起,披好衣服,走了出去。我则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感到自己快要死了。一会儿,徐铃进来,她很快脱光衣服,钻进我的被窝,一只手摊到我的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