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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建吓了一跳,抬头看看幸好外间闹哄哄的一时没人进来:“你这说的什么浑话!你表哥堂堂宰相,对亡妻情深义重,哪个不知道?他对大郎悉心教养,汴京称之为小苏郎。怎会为了那肚子里一团还不知男女的血肉就苛待嫡长子!可不许再胡说八道了,你这张嘴啊!千万看住,暖房宴那日,你可不能拆十七娘的台!不管以前王九娘待你怎么,你得管眼前人眼前事!待阿昉来家里了,你只管对他好就是。”
程氏啐了他一口:“呸,我有数着呢,哪用得着你教我?你放心,我可会好好巴结这位郡夫人的!能不好好巴结吗?”转念一想她又洋洋得意地说:“呸,我巴结她作甚!我嫡亲的姑母,从小待我像亲生女儿一样。明日我去探望她,哪用得着巴结十七娘?菩萨不拜反而去求和尚?我又不傻!”
孟建被她气了个倒仰,干脆下了榻去看七娘和十一郎十郎他们在地上玩地滚球。这才看到躲在角落里独自滚着小木丸的九娘,走过去轻轻拍拍她肩膀:“阿妧怎么不和你七姐一起去玩,去吧。”
九娘一抬头。孟建看她脸色不太对,想起上次阿林发疯的事,赶紧问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可要让你娘请个大夫来看?”
程氏下了榻,摸了摸九娘的额头:“不要紧,没发热就好,别是今天捶丸累着了。好了好了,你们几个皮猴子,都过来,请了安各自回房去。”
回到听香阁,九娘才回过神来。原来十七娘竟然有了身孕,那阿昉呢,他心里会难过吧。他会担心以后没人记得自己这个娘了,也许还会担心自己慢慢成为苏家多出来的那个人。这个念头一起,九娘再难安心,阿昉他知道了那么多的事,会不会也觉得爹爹有了弟弟或妹妹后,就会弃他不理了呢。他本来就起了疑心,这样一来,他会不会自暴自弃一蹶不振?他会不会仇视他爹爹,甚至荒废学业呢?五内俱焚的九娘恨不得赶紧飞到苏昉身边安慰他开导他,告诉他娘还活着,你别想那么多,你来孟家读书,不想回家就留在这里,娘会陪着你。
守在榻边的林氏和慈姑面面相觑,这,入选了小会,不应该兴高采烈才是吗?怎么竟呜呜咽咽地哭着了?
玉簪急得说:“小娘子快别哭了,嘴上的伤口恐怕要裂开来呢。再出血恐怕要留疤了。”
留疤有什么好怕的!她前世的死,已经在阿昉心上留下了那么深的疤,眼下恐怕他旧伤未复原,又添新伤了。
林氏讷讷地问慈姑:“是不是小娘子们到了一个年纪,就开始多愁善感起来了呢?”
慈姑叹了口气,轻轻将九娘抱在怀里安慰她:“好了,好了,有什么难过的,伤心的,哭出来就好了,别忍着,忍着反而不好。气伤肝呢,你哭吧,哭一哭兴许好受一些。”
九娘一声嚎啕大哭。玉簪尖叫起来:“裂开了!嘴上的伤又出血了!”东暖阁里一片混乱。
夜深人静时,九娘忽然觉得自己这几天太容易哭了,而且是在人前哭。可是哭完的确会好受许多,她好像很多年都没有抱着一个人放声大哭过了。
***
两日后,孟氏女学的南角门缓缓驶出三辆牛车。
第一辆牛车里,孟馆长高兴地看着车里温润如玉的陈太初。心想公主很看好我们孟氏女学啊,竟然让陈衙内陪我们去,虽然是观战,应该会让学生们在士气上为之一振。再说,能和这样的少年郎共处一车,才不负春光啊。李先生也看陈太初看得目不转睛,被身边陈太初的小书僮挤了好几下也不在意。
孟馆长和李先生感叹陈太初小小年纪就被扔到军营中摸打滚爬,又煞有兴趣地问了许多大名府的风土人情。陈太初微笑着耐心讲解。赵栩和赵浅予不耐烦地缩在他身后,憋屈得很,可看看窗帘外笑容满面用腿走路的几个女使和十来个侍女仆妇,只能庆幸自己还能托陈太初的福赖在车里了。
第二辆牛车里坐着孟氏女学的五人小会:张蕊珠、秦小娘子、孟家三姊妹。四娘和七娘还在小声教着九娘怎么使用其他球棒。九娘不停地点头表示知道了。张蕊珠微笑着看着这三姐妹,想起昨夜她问爹爹这世上是不是有人运气一直很好特别好。爹爹却说,一直都能运气好那不是运气,是本事,而能让人认为自己只是运气好才是最大的本事,。
蔡氏族学在汴京大梁门外西边的建隆观旁边,正对着汴京第一豪宅:蔡相宅。从城东的孟氏族学,牛车足足走了一个时辰,绕过不输观音庙繁忙的建隆观,才停在蔡氏族学的北角门。
门子一看牛车上的铭记,一边着人进去禀报,一边安排车辕靠边。
众人下了车。不多时,身穿藕色窄袖长褙子,丁香色挑线裙子的蔡馆长带着一位女先生笑眯眯地迎了出来,和孟馆长李先生互相见了礼。
孟馆长介绍陈太初:“这位是陈太尉家的衙内,受了宫中四公主之托,想先看看我们两家的捶丸技艺,因他就在我们男学进学,顺道一起来的。”
蔡馆长笑得更是殷勤:“有劳陈衙内了。”心里却一个咯噔,往年可从来没有什么公主所托先来看看,这所托非人怎么办?他要是说些什么,听还是不听?还有他自己堂堂衙内,跑去孟氏附学,这心还不偏得没边儿了?
赵栩和赵浅予却慢腾腾挪到了九娘几个人身后头。赵栩看着九娘戴的小帷帽就没好气,不就是这么点伤口吗,才七岁的小东西,谁要看你的冬瓜脸?想着自己这张脸都不畏伤疤,四处抛头露面,就更想掀开帷帽看看伤疤好得怎么样。他总觉得九娘是没机会同自己亲口说谢谢,这心里跟有猫儿在挠痒似的难受。
九娘一侧身,隔着帷帽瞄了赵栩一眼,看他的唇上伤口果然好了不少,虽然看起来乌黑一块还是很可笑,奈何他实在长得太好,即便穿着小厮的衣服,往哪里随意一站,众侍女仆妇们都有点神魂颠倒,拿器具时都磕磕碰碰的。赵浅予恶狠狠地一个一个瞪回去,可惜眼大人小,谁也不关心一个小书僮在做什么。
侍女仆妇们将第三辆牛车上的器具一一取下,由各位小娘子的女使们捧了。众人跟着两位馆长进了粉墙黛瓦很不张扬的蔡氏族学。
九娘人小腿短,很快和玉簪落在了后头。赵浅予早已经挤到前头跟在陈太初身边。赵栩慢悠悠地跟着九娘,垂眼看着她的头顶心。不妨九娘忽地转过身来极快地福了一福,轻声说:“谢谢那药,我好多了。”
赵栩一愣,本想好要伸手摘了她帷帽好一顿冷嘲热讽的,竟然只吐出一个字:“哦。”
哦,不用谢。
作者有话要说: 新人作者今天哭晕在后台。原来不慎在预收本文时点击了放出文案,没有点全文存稿,就算8月份发表的。所以浪费了新晋榜单、月榜。现在懂了。错怪了晋江,对不起**!
为了感谢各位留言的小天使。明天的三十四章,前五十位留言的小天使,将收到笨麦作者的感谢红包。
另外不少读者私信我,分章二更比我现在一更六千字更容易增加积分。非常感谢你们的热心指点!明天开始试试。我会在上午一更,晚上二更。尽量二更吧,做不到别怪我,我真的写得慢,修改也多。全靠存稿箱撑着。
因为要防盗。暂时想不出别的方法防盗,防盗章继续放唐方的故事后续。
继续请求小天使们收藏作者专栏,感谢!
注:
1、本文就是作者脑洞的小鲜肉追妻小白文。
2、架空前提下尽量模拟宋朝背景是为了更真实地体现我喜欢的市井文化和生活场景。
3、本人私人观点,不代表本文:任何朝代的灭亡不是一个皇帝的责任也不是几个皇帝的责任。在成吉思汗征服欧亚大陆的时候,北宋就算抵抗住完颜一家,也无法抵挡元朝的铁蹄。相比较明朝败给区区八旗,北宋的抵抗还在江南持续了一百多年,可歌可叹。宋钦宗是自己出城投降的,请求金兵不要屠城,不要伤害百姓。唉,也是可怜。赵家宗室之惨,太惨了。当然元人修的《宋史》实在呵呵呵,二十四史研究人员基本很勉强承认宋史。感兴趣的天使们不妨去图书馆看看古籍部的南北宋文人们的笔记日记。对,他们超喜欢写日记的,而且喜欢传阅发表交流。我个人觉得那个更真实一些。欢迎理性探讨哈,不喜勿喷。
4、最后,忠臣奸臣,作者绝不妄自评判。比如高俅,很少人知道他壮年时死在抗金战场上。咱们只意淫爱情故事而已。
祝大家看文开心。别急,表哥们都齐了,好日子还远吗?
第34章()
蔡氏的捶丸场地,和孟氏的差不多大小,早已经彩旗飘扬。
孟氏女学的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蔡氏女学小会的五个小娘子身穿同色胡服,绯色对襟翻领窄袖上衣,锦绣绿缓浑裆裤,腰系革带,脚蹬赤皮靴。上衣的领子袖口和衣襟都缘以一道宽阔的锦边。在这捶丸场地中,真是景不如人,鲜艳夺目之至。
那五个小娘子身量均相差无几,见到孟氏众人都笑靥如花,齐齐抱拳在胸前,学那男子唱了个偌。
几位小娘子和女使们忍不住惊叹起来,满是艳羡。孟馆长由衷钦佩:“你们蔡氏女学真是年年别出心裁,非同凡响。”蔡馆长笑着说:“本来也就是图个高兴,五娘怕当今不允许穿胡服,还特地去问了蔡相。也算得了恩准,才让她们得逞这一回。”
张蕊珠和秦小娘子当先走下去,携了那中间两位的手嗔道:“五娘!轮到来你们这里,你们偏穿得这么好看,真是可恶!谁还想和你们一道比赛!”几个人便亲密地低声说起话来,有几个蔡氏的小娘子不时抬头看向陈太初,又看看九娘。
七娘和四娘对视一眼,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窄袖褙子,双双叹了口气。
赵浅予扯扯赵栩的袖子:“六哥,我也想要那一身胡服。真好看。”
赵栩皱了皱眉:“丑。”他最看不上这红绿搭配,若是胡人高鼻深目卷发高挑妖娆,还算另有一番风情。中原女子五官平平,身量不高,挂着这红红绿绿的,哪里是人穿衣,倒是衣穿人。丑衣裳配丑人。要是胖冬瓜也喜欢,他倒可以重新画一套让裁造院做做看,肯定比这个强多了。他侧眼瞄一瞄,胖冬瓜正抻着短脖颈往场上的彩旗那儿看呢,丝毫没注意前头红红绿绿的。
七娘听到赵栩口中这个丑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道你才丑呢,嘴上那么大个疤还好意思跟着主人家出门,失礼之极,还不分美丑,真是讨人厌。
四娘却猜测赵栩说的这个字,是不是因为陈太初不喜欢胡服。她侧目望过去,陈太初站在李先生身旁,正在仔细看着场中的地势,果然没有在意那些蔡氏的小娘子们。她不由得心生欢喜,看来陈家表哥,还是喜欢中原女子的打扮。
九娘自然也听见了赵栩的那个嫌弃万分的“丑”字,她努力忍住笑看向场中,细细观察地势,彩旗所插的地势都很有难度。蔡氏女学想来已经练习过无数次,志在必得。对方五人都是十二三岁,身高同张蕊珠秦小娘子差不多,优势十分明显。九娘暗暗在心底推算,万一己方输了,她需要拿到多少筹牌才能确保压住张蕊珠。
两边的小会各自列队,互相正式见礼,先去旁边的关牌手中每人领取筹牌。负责监督和记筹牌的一位娘子大声宣布:“蔡氏女学和孟氏女学,今日以球会友,一局定胜负!各位手中都持有十根筹牌,一棒进洞的,可赢三根筹牌。两棒进洞的,可赢两根筹牌。三棒进洞的,则赢一根筹牌。一人进洞,余人无需再争。若有人赢到二十根筹牌,这局比赛直接结束,此人所在的小会胜出该局。扑棒和撺棒使用次数必须满十次,有犯规者,按规则罚减你们手里的筹牌,各位小娘子都清楚了吗?
众人都应声答是。
到了发球台处,十人依次朝球洞将自己的球抛出去。九娘并不想第一个发球,使足了力气,抡起小胳膊奋力一扔。最后一看,还是她的球离球洞最远,按规则第一个击球。其余的人按照各自抛球的远近依次从左到右站好顺序。张蕊珠抛球离球洞最近,排在最后一位击球。
陈太初赵栩都绕到靠近发球点的廊下,想看看九娘这第一球怎么打。赵浅予嘻嘻笑:“听说她只会用撺棒,两天能学会用扑棒吗?”赵栩瞄她一眼:“你倒是会用各种球棒,有三棒内进洞过吗?”赵浅予扁扁嘴,六哥这嘴太损了。
九娘将球放入发球台中,从玉簪拎着的提篮中取出一根专打远距离球的单手杓棒来。七娘手里捏了一把汗,才学了两天,这家伙就要用单手杓棒开球?万一打不到球怎么办?
球放入发球台,不可再移动。球棒瞄准了球,也不可以再调整。
九娘吸了口气,侧身而立,双手交握棒身对准了球的中心偏下一点,挥起了棒。砰的一声轻响,众人看着那木丸轻快飞起,直朝球洞而去,最终落在离球洞不远的地方。球洞边的球僮上前,在九娘球的右侧划了一条横线,这就是九娘第二棒发球的位置。
七娘阿弥陀佛了一声,要是九娘这棒落空,或者球没打出发球台,可就得罚一根筹棒出去。
赵栩松了一口气,他看出来九娘的击球点和挥棒角度速度都非常好,可惜她用的那根单手杓棒,接触球的那一面宽了一些,木面薄了一些,显然不是名家所制的好球棒,否则以她这一棒的角度和力度,完全可以落地离球洞更近一些。
小娘子们依次上前将球开出,球僮替她们一一划好线。十个小球散落在球洞四周,第一棒打完,蔡氏女学有两位的球都故意落在九娘的球前头,挡住了球洞。张蕊珠是最后一个上场的,她的球落在离球洞最近处。
这一轮,无人一棒入洞。场中小娘子们朝场外行了礼,带着女使们朝第二棒发球点走去。陈太初三人也沿着廊下慢慢走近过去。
赵浅予撇了撇嘴:“六哥,她们好像都不行嘛,你经常第一棒就入洞的。”一想到要输给那个从小就在人后欺负自己的三姐,赵浅予心里十二万分地不乐意。
陈太初禁不住笑了,转身对赵浅予说:“你六哥的蹴鞠马球捶丸,他要是说自己是皇城禁中排第二,恐怕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吧。六郎,听说齐云社去年就下了邀你入社的帖子,你怎么没去?”
赵浅予瞪大眼睛:“齐云社?就是总赢爹爹的那个球社吗?邀请我六哥入社了?!”
赵栩闷哼了一声:“不去,他家蹴鞠的人太丑太老。”
赵浅予的下巴快掉在地上,扭头看看陈太初正握拳抵唇闷笑,立刻忘记调侃哥哥,两眼放光地说:“太初哥哥,你再笑一个吧。那天你请我们吃凌娘子的馄饨,总在对着馄饨笑,笑起来可好看了。你看看,我比馄饨好看!你对我笑笑吧。”立刻被赵栩一巴掌拍在头上。
赵栩骂她:“你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丑!记得你是公主不是真的书僮好不好!”真的书僮就更不对了。赵栩气得不行,他最不愿意赵浅予和陈太初在一起,好歹自己长得可比陈太初好看一点点吧,这亲妹子怎么这么喜欢陈太初!貌似那个胖冬瓜也特别喜欢陈太初,肚子疼了还给他抱。他全忘记当时自己一口一声怒斥九娘装病的事了,连带着看陈太初有点不顺眼起来。
九娘走到第二棒的发球处,取出撺棒。蔡氏的几个小娘子悠闲地看着这个矮矮胖胖的小人儿,刚才赛前聊天中,听张蕊珠说这个妹妹入学试直接进了乙班,靠一根撺棒打过一棒入洞。不由得对她十分好奇,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能耐。所以刚才两个蔡氏小娘子就故意把球击打到九娘的球前面,挡住她的球。蔡五娘虽然早就部署好了要给张蕊珠制造麻烦,奈何张蕊珠第一棒是最后一个击球,也只好任由队友试探九娘的底。
九娘刚开始还不知道队友们和对手们的本事到底如何,但这棒如果她打不进去,后面九个人谁都有可能两棒入洞,赢去两根筹牌。前面有两个陶球挡住了她地滚球的线路,但改成低飞球应该有七成把握可以入洞。
九娘站好姿势,低低侧扬起撺棒,一记漂亮的打燕尾,击中球心偏下一分。木丸倏地飞起,贴着地面奔向球洞,落在离球洞还有三寸的地上,朝前滚了一下,可惜并没有入洞。九娘暗呼一声可惜,十一郎的这套棒子到底差了一些,棒头的配重不在中间。她也练习得太少。
场外的陈太初和赵栩齐声叹了一声:“可惜了。”他们站得不远,看到九娘这招打燕尾极其漂亮,奈何球棒不行,明显棒头的配重不对,力度半途减弱,才没能入洞。
蔡五娘诧异地看了看九娘,这一手打燕尾就算是她自己来,恐怕也不能再完美了。不由得将这个矮胖小人儿列为仅次于张蕊珠的劲敌,对紧跟着九娘击球的两个小娘子使了个眼色。
那两位小娘子收到蔡五娘的示意,直接用地滚球把球打到九娘的球旁边,一左一右,夹住了九娘的木丸,也正好挡住了张蕊珠的进洞路线。
所有的球都已经离球洞不远,如果击球时将对方的球碰入洞,对方直接赢两筹,如果把自己队友的球入洞,则要罚两筹。余下的人自然越来越难打,连着九人都没能第二棒进洞。
最后击打第二棒的张蕊珠微微皱眉。现在离球洞最近的有五个球:九娘和蔡氏的三个球一条线,贴成一道屏障挡在了她的陶丸前面。七娘的在球洞东侧,蔡五娘的在球洞前方距离最近。如果她这第二棒能直接入洞,就可以赢得两筹。如果这一棒进不了洞,九娘第三棒进洞的可能性极大。
这一洞,她非进不可,她绝对不可能输给七岁的孟九。再好的运气,遇到有真本事的,也没有用。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捶丸虽然是高尔夫的前身,但是团体赛带有斯诺克的特质,也就是可以给对手制造障碍。由于捶丸的罚筹规矩特别严格,比如不可以碰到击球的人、击球人的球棒,不能撞击别人的球等等。所以团队比赛的配合是很重要的。本章里,蔡氏原来的战术就是盯死张蕊珠。(六娘不参赛的前提下)本次捶丸赛是金明池剧情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