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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石揪着自己的头发：“他们给我开了一个当时我无法拒绝的条件。三十万。”
“我把我女儿卖了，三十万。十六年前的三十万，成了我现在发家的资本。”
“我卖了我的女儿！嘎嘎嘎嘎……吼~~吼！！”一口浓痰憋在王大石的胸口，闷的王大石直翻白眼，脸色登时变得煞白一片。
秦帅抢上前来，又是拍背，又是针灸，好几分钟后，王大石的脸上才恢复了一丝血色。
“从一个父亲的角度，你这么做确实不大妥当。”秦帅想了想说道：“但是从医学的角度想想呢？也许因为青灵的情况被医生彻底研究透彻，便可以挽救更多类似青灵的病人。我知道我这么说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您想过没有？”
“失去了青灵一个女儿，您可能会有很多个女儿。他们都是在您，在青灵的帮助下获得的新生，我想，青灵在天有灵，也会感激你做的这一切。”
第105章 上流社会的绅士
经过秦帅半个多小时的耐心劝导，王大石的精神状态慢慢恢复了一些。
“哦……下午就要去帝京是吧？中午别走了，在家吃饭。”王大石吩咐下去，负责厨房的女佣们立刻忙碌起来。
秦帅来这一趟的目的原本是给灵儿进行治疗，却没想到聆听了王大石这样一宗绝不会对外人谈起的秘辛。
被一个人彻底接受，最快的办法就是分享他的秘密。
秦帅清楚的觉察到，王大石对自己的热情，更加浓厚了几分。
给灵儿的治疗进行的相当顺利，除了在治疗的时候，灵儿偶尔会窜起来钻进秦帅怀里之外。
王大石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却并没有说话，无形中他也把秦帅当成了自己家人的一份子。
灵儿对秦帅的依赖，王大石不是看不出来，但王大石不想强迫灵儿改变什么。
让女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是王大石把心中对大女儿青灵的愧疚，转移到了二女儿紫灵身上的结果。
但是这一幕，却让新任管家欧朗凯不断的撇嘴。
“老爷，身为一个贵族成员，这种举动，是在太轻佻了！”
“灵儿还小，随她去吧。”王大石淡淡一笑，笑容里充满了关切的父爱。
“老爷！年龄小，不是轻佻的理由！身为一个贵族，就要有贵族的觉悟！在英国的时候，老牌贵族哪一个不是从小就培养自己孩子们的基本礼仪？”
“还有这个秦医生！喝咖啡，吧嗒嘴！坐沙发，二郎腿！这和小无赖有什么区别？这不是一个贵族应该结交的朋友！即便他是一个医生，也不行！”
“欧先生，你管的太宽了。”王大石淡然说道：“十六年前，我也是这样子。”
“但现在不是十六年前！王先生，难道你还没有觉悟吗？！”欧朗凯不悦的道：“您现在的身份，是一个新兴贵族！您需要做的是不断修正自己的礼仪，这样才能真正加入上流社会！”
“我现在的身份，已经加入上流社会了。”王大石心中一痛，暗想道，这上流社会，是卖女儿才能有的机会。
如果十六年前的事情能重新选择，王大石宁愿过的贫困一点，也不愿意像现在这样，大女儿死无全尸。
“不！您还没有成功的加入上流社会！您现在的身份，仅仅是游离在上流社会之外，距离上流社会，还远远没有达到目标！”欧朗凯据理力争！
这边，秦帅很快完成了对灵儿的治疗，尤其是最后一针扎在灵儿的shuangfeng中间，把灵儿羞了一个大红脸，身子不由自主的折腾了一下，约略已经有了些形状的小馒头却无意间碰到了秦帅持针的指尖。
秦帅的手指无意间也哆嗦了一下，毕竟灵儿的身躯，散发着青涩的活力——秦帅又不是什么上帝救世主，更不是无欲无求的大圣人，身上的某个部位竟然起了某种不正当的反应。
“坏蜀黍！思想龌龊！”出针宣布治疗完成之后，灵儿羞红着脸，嘴上最然这么说，但身子还是窜了起来，钻进秦帅怀里，把头深深的埋在秦帅的肩膀上，咬着耳朵说道：“蜀黍！灵儿长大了嫁给你好不好？”
“咳咳……灵儿小姐！注意您贵族的身份！”秦帅正在享受着娇小的火热的身躯带来的美妙触感，却被欧朗凯一个“贵族礼仪”的要求，狠狠地打断了。
“秦先生，您这么对一个准上流社会的贵族，是很不礼貌的。”欧朗凯根本不管秦帅想要吃人的目光，自顾自的说道：“王先生一家，将来一定是要加入上流社会的！请你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被欧朗凯接连挖苦了两句，秦帅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拍拍灵儿翘起的小屁屁，示意灵儿先下来，灵儿撅着嘴不满的瞪了欧朗凯一眼，这才从秦帅身上出溜了下来。
“那按照欧先生的意思，怎样才算上流社会呢？”秦帅淡淡的问道。
旁边的王大石也支起了耳朵。
他一直认为以自己的财力物力，早就是上流社会的一员了，毕竟他掌控者雾都市几乎全部的贵重玉石制品的交易。
“据我的调查所知，在雾都市，加入上流社会的一个标识，就是成功进入燕先生的‘迷雾会所’。这个会所的名额，只有三十六个！也就是说，在雾都市，只有成为这三十六个人里面的一个，才真正可以说进入了上流社会！据我所知，仙霞中路尽头的孙山先生，就是这三十六人之一！”
“那我岂不是名落孙山了？”王大石笑道。
“王先生，请收起你的笑容。据我所知，您已经递交过两次入会申请了，最近的一次，是半个月前，不过可惜，已经被打退回来。”欧朗凯语气波澜不惊。
王大石的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欧朗凯说的不错，就是今天，他收到了迷雾会所不予接纳的通知书。再加上今天本来就是女儿的生辰加忌日，精神头就更差了。
“据你所知！据你所知！”秦帅叹道：“雾都市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欧朗凯笑道：“这些，是我身为一个管家应该做的事情。秦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行举止，否则我会建议王先生把你列为不受欢迎的名单——我们的目标很简单，就是进入上流社会，获得迷雾会所的认可！”
“欧先生！你已经进入我不受欢迎的名单了！”灵儿用力的抓着一个抱枕蜷缩在沙发上，恨不得把这个抱枕丢在欧朗凯的脑袋上！
在灵儿面前，没有人可以对秦帅如此不尊重！
“嘘……”秦帅笑嘻嘻的抓住了灵儿准备丢出来的抱枕：“一个上流社会的小淑女，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呢。”
“蜀黍！他这么诽谤你！难道你不生气吗？”
“一个上流社会的绅士，是不会对一个管家生气的。”秦帅笑着说道：“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
“噗……”灵儿忍俊不禁，喷笑起来。
欧朗凯脸色铁青一片。“秦先生，请注意您的言辞！您还不是上流社会的一员！”
“马上就是了。”秦帅依旧笑嘻嘻的，掏出手机，拨打了燕十三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作为燕十三的专用号码，上面收录的朋友的电话并不多，电话那边很快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紧接着听到燕十三惊喜的声音道：“秦帅？！我这儿正参加一个聚会呢！这边太乱了，你稍等。”
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很快燕十三的声音便再次响了起来：“你给我开的药很有效！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舒坦过了！我决定好好谢谢你！”
“正好！”秦帅笑道：“给你一个谢谢我的机会。”
“你倒是真不客气！”燕十三大笑道：“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而为。”
“这对你来说太简单了，举手之劳的事情。”秦帅想了想，问道：“迷雾会所还有没有名额？”
“呃……这事儿我还真不清楚，你也知道，那间会所我很少亲自打理。稍等，我查一下。”片刻后，燕十三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了。不过我可以给你空出一个来。”
“我要两个名额。”秦帅笑着说道。
“这……你小子别狮子大开口好吧，整个雾都，总共才三十六个名额！”
“改成三十七个，或者三十八个不就完了！”秦帅想当然的说道。
“废话，我可是走精品策略的，三十六个，万年不变！得，我想办法再拿掉一个好了，除了你之外，另一个名额给谁？”
“王大石。”秦帅笑着瞅了欧朗凯一眼。
欧朗凯翻着白眼！这小子，装13有些过头了吧？！迷雾会所的名额，岂能是这么容易就能得到的？
这可是进入上流社会的标识！就凭这个喝咖啡都吧嗒嘴的毛头小子？
欧朗凯怎么观察，也看不出秦帅有什么上流社会应有的风度。
连王大石也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看着秦帅。
“这……这能行吗？太儿戏了吧？”
正琢磨着，忽然间客厅的电话架上，一架粉红色的古董电话机，突兀的响了起来。
“您好！我是王府管家欧朗凯。”
没等王大石说话，欧朗凯已经走上前去，接听了电话。“你说什么？您居然是迷雾会所的管事刘庆南？哦天哪，您真的是刘先生！好好好，我听着……什么？！王先生的入会申请批准了？谢谢谢谢！十分感谢！这是王先生和王府上下，十分期待的事情……好的好的……请问王先生什么时候可以办理入会手续？”
“啊！”欧朗凯说着说着，忽然来了一个高八度的音调：“您准备亲自上门来？好的好的……啊啊，好的好的，我们恭候您的到来！”
刘庆南的电话已经挂断很久了，欧朗凯还捏着话筒，整个人石化了一般，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这……这怎么可能？据我所知，迷雾会所的会员，还没有一个能让刘先生亲自登门办理入会手续的！”
“现在有了。”秦帅笑嘻嘻的说道。
“这不可能！”欧朗凯此时已经没有了所谓的绅士风度，“这是一个骗局！彻头彻尾的骗局！据我所知……”
“你又不是机器猫，更不是诺查丹马斯——就别来据你所知了。”秦帅收起手机，对王大石笑道：“王叔，搞定了。”
“叮咚……”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了起来。
第106章 吧嗒吧嗒
让欧朗凯抓狂的是，打开门的时候，发现门外站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
那身形，那做派，往那一站，就知道一定是一个老牌贵族，这气势，不是一般人能装出来的。
“请问是王大石府上吗？”刘庆南笑着问道，身后还跟着两个壮硕的保镖，此时保镖手里拎着两个硕大的文件袋。
“是，是……您是？”
“不才，刘庆南，忝为迷雾会所总管。”刘庆南淡淡的说道！
“您！您真的是刘庆南……不，刘大总管！快请进，快请进……王先生就在里面……”欧朗凯语调含混不清的说道，在刘庆南的气势威压之下，他说话有些大舌头，紧张了。
“刘先生，欢迎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王大石笑着迎了上来。
刘庆南笑着伸出双手，迎着王大石走了过来。在王大石惊诧的目光中，刘庆南径直绕过王大石，紧紧握着秦帅的手，“秦医生！真的是您！您查验一下，这是您的入会资料！”
刘庆南打了一个响指，一个保镖模样的男子，立刻拎着一个文件袋走上前来，送到秦帅面前。
“只要您在第三页，第八页和第十六页签署名字，您就可以成为我们的正式会员了。”刘庆南不厌其烦的讲解道。
“王叔的呢，带来了吗？”秦帅打开文件袋，随意的溜了两眼，找出了需要自己签名的地方，笔走龙蛇，很快便签署了名字。
“带来了带来了！”刘庆南笑了笑：“秦先生亲自吩咐，燕先生亲自关照，这点小事我哪能做不好！”
刘庆南淡淡的转身，对王大石道：“王先生，您的入会资料在另一个文件袋里，请签名，另外，请准备贰佰万元的入会费——这是一年的费用，如果明年您还有幸加入的话，依旧是贰佰万元。”
二百万的入会费对于王大石来说小菜一碟，雾都市多少双眼睛盯着迷雾会所，想要花两百万买一个入会资格而不可得。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入会资格，而是证明自己的身份的一个金字招牌！
王大石几乎想象的出来，一旦自己迷雾会所会员的身份曝光之后，会给整个王氏集团的珠宝生意，带来百分之二十以上的涨幅！
在这种情况下，两百万，其实毛毛雨而已！
王大石很快签署了自己的那份文件，对秦帅道：“你的那份入会费，我替你一起交了吧？”
两百万秦帅还是拿得出来的，但两百万交一份入会费，秦帅就觉得有些不值得了，这两百万在他们这些有钱人眼里看来并不多，但如果用在山村的孤儿院里，会在一定的时间内，大大的改善孤儿们的生活。
和这个相比，秦帅宁愿不加入这个迷惑务会所，想到这里，秦帅有些后悔自己要来的两个名额了，早知道让王大石这个冤大头自己去就行了，他秦帅跟着凑什么热闹呢！得，白扔两百万，打水漂还能听个响呢。
“秦先生不是拿不出两百万的入会费吧？”欧朗凯鄙夷的问道，心说，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就算认识了刘庆南这样的人物，也还是个土包子。
大概两百万对于这样一个小医生来说，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巨款了吧？
“慢着，秦先生，您可以不用缴纳入会费，这是燕爷的意思。”刘庆南忽然欠身说道：“秦先生的身份，将会是我们迷雾会所最尊贵的贵客，因此这份入会费的事情，秦先生可以免单，再也不要提起。”
“不用缴纳两百万的入会费！我了个曰的，这太好了！你简直就是我的及时雨啊！”秦帅连连感叹，“看来燕十三还挺给面子的！”
“他……他也加入迷雾会所了？他还得到了迷雾会所免入会费的机会？”欧朗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傻掉了，什么时候迷雾会所，入会的门槛这么低了？
难道迷雾会所已经变成市场上的大白菜，谁想买都能买得到了吗？
“据我所知，迷雾会所只有三十六个名额……这多出来的两个……”欧朗凯期期艾艾的问道。
“当然是三十六个，一直是三十六个。”刘庆南礼貌的笑道：“因为王先生和秦先生的加入，孙山先生和另外一位先生不幸从这个名单里掉落出局。”
“据我所知……”
“省省吧你！”秦帅连忙挥手打断了欧朗凯接下来想说的话，据你所知？你知道咱和燕十三是什么关系么？你知道咱是一个不愿意张扬自己身份的……上流社会人物么？！
“蜀黍，喝咖啡……”
“刺溜……吧嗒吧嗒……”
“您……”欧朗凯目瞪口呆的看着秦帅，猛吞了一口口水，终究还是把后半句“上流社会的人喝咖啡是不会吧嗒嘴的”吞回了肚子里面，一个念头不可遏制的滋生起来：“难道说上流社会的规矩已经改变了？难道我已经不适应社会潮流了？！”
秦帅在王大石家吃了一顿“上流社会”的午餐，期间难免被欧朗凯不断的诟病，可惜的是这个伪贵族，却有能让连续两次落选的王大石进入真正上流社会的机会，欧朗凯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期间秦帅不止一次的招呼欧朗凯，“欧先生，一起吃啊！”
郁闷的欧朗凯直吞口水，身为一个有教养的贵族管家，欧朗凯深知这种主人全在的场合是没有自己就餐落座的位置的，只能是恨恨的多瞥了秦帅几眼。
可惜的是多瞥几眼既不能让秦帅掉块肉，甚至秦帅连觉察都没觉察到，自顾自的在那吃东西，再加上王紫灵在一边煽风点火，时不时的给秦帅夹一筷子东西吃，连王大石都没有觉得不妥，欧朗凯生气也是白生。
吃了午饭，秦帅起身告辞，王紫灵亲自送出门外，给了秦帅一个大大的拥抱。
“痊愈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秦帅笑着问道。
王紫灵大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了转，指尖点着下巴说道“嗯……我想当一个医生，像蜀黍一样这么厉害的医生！”
又闲聊了几句，秦帅接到了龙魂政委王强亲自打来的电话，催促秦帅快点出发。
两人索性约定在机场见面。
告辞了古灵精怪的王紫灵，秦帅打车直奔机场，到了机场的时候，却发现王强已经早就等在这里了。
王强已经购买了一个半小时之后飞往帝京的头等舱的机票，很快两人过了安检，上了飞机，碧空如洗，脚下的雾都市越来越小，终究化成一个小黑点，再也看不见了。
与此同时，市医院急诊科的重症监护室里，副主任姜思文依旧没有清醒过来。
几名医护人员忙忙碌碌的进进出出，几乎用上了全身的手段。
就连冷霜霜也被邀请前来会诊，冷霜霜诊断过后，翻了翻姜思文的眼皮，笃定的说道：“他这是中毒！但具体是什么毒素，暂时分辨不清楚！”
市医院有的是解毒的药品，很快，什么解磷定，阿托品，二巯基丙磺酸钠……
不管有用的没用的，一股脑的用了上来，甚至连洗胃机都嗡嗡的工作了起来，由于姜思文的身份比较特殊，这次洗胃并不是用的自来水管里放出来的清水，而是直接拆了三箱子的纯牛奶。
一个多小时过去之后，姜思文还是没有一点起色，脸色依旧是苍白无比，但心率脉率，一切正常，心电血压监护以上，一点提示病变的变化都没有。
“百分之十的葡萄糖，静脉点滴两千毫升！”冷霜霜祭出最后的治疗方案，立刻有护士拿来五百毫升一瓶的百分之十葡萄糖，很顺利的建立了静脉通路，一股脑的流进了姜思文的身体里面。
姜思文的最初已经出现了裂纹，干巴巴的看着都有几丝干裂的痕迹，甚至还浸出了几丝鲜血。
“水……水……”忽然一个弱弱的声音从病床上传来，冷霜霜顿时精神大震，吩咐小护士马上取水来的同时，追问了两句，“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