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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2-第6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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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中年男子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右手腕上的限量版劳力士金表,然后有些焦急地问眼镜男:“小穆,你说的那人到底怎么回事,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为什么还不过来呢?要不你再打个电话催一催?”

    眼镜男小穆笑了,说杜叔,林佑现在跟以前不能比,他现如今是大忙人,求他的人太多,时间上肯定匆忙,要不是我跟他是交大校友,后来的关系有不错,人家未必肯见咱,你甭急,先等一下吧。

    他说得平静,而中年人则还是焦急无比,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说小穆啊,我能不急么?杜朗可是我唯一的儿子啊,他要是出了事,我和你贺阿姨这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

    小穆看了旁边的小年轻一眼,感觉杜朗跟自己以前的印象很不一样,虽然打扮一样花哨,但脸色惨白黯淡,黑乎乎的眼圈,好像即将离世的病人一样,着实吓人。

    他看着杜朗一脸的期盼,说道:“杜叔,你放心,林佑跟你之前请过的那几位大师不一样,他是有真本事的——茅山宗,你知道吧?他太太是茅山宗的世家子弟,他也跟着学了一身的本事,您儿子的事情,他绝对有办法解决的。我知道杜朗最近吃了挺多的苦头,也失去了耐心,不过求人帮忙,咱得低姿态,也别拿钱财这等俗事去压人家,在这些人的眼里,钱这事儿,还真的不算什么,我这么讲,你能够明白吧?”

    他知道这位杜叔平日里的秉性,所以特地多嘱咐了一句。

    杜叔听到小穆沉稳的话语,特别是那位林佑大师的名头,焦头烂额的他多少也舒了一口气,慌忙点头,说好,好,都听你的,你帮我谈就是了,该怎么谈,多少费用,你都做主,主要能够救杜朗一命,我都听你的。

    小穆保持笑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话。

    三人又等了十几分钟,这时弄堂尽头传来脚步声,没一会儿走来一男一女,男的相貌普通,女的倒是长得秀雅绝俗、绰约多姿,小年轻杜朗瞧得两眼发直,而小穆则径直迎了上去招呼:“老同学,你终于回来了。”

    来人却是他们等待良久的林佑大师,瞧见这三人,他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哈瑞辉,我带璐琪去妇幼医院,没想到医院人挺多,耽搁了一些时间。”

    小穆很惊讶,说老林你太太怀孕了?几个月了?

    林佑一脸幸福地看着旁边的气质,笑着说道:“三个月了。”

    小穆说我说你怎么回魔都来呢,原来是这样,恭喜恭喜。

    林佑说对,这边的医疗条件毕竟好一些。

    两人简单聊了几句,小穆便给林佑介绍旁边翘首以盼的两人,中年男子叫做杜远贵,在津门港一带做物流仓储生意,小年轻叫做杜朗,大专毕业之后,一直在他父亲的公司里面做事。

    简单寒暄一会儿,林佑对三人说道:“别在外面站着了,屋里聊吧。”

    三人进了小砖楼,林佑带着三人进了会客室,妻子萧璐琪帮忙沏了茶便离开了,留下了四人在房间里聊。

    各自坐下之后,林佑端起茶杯来,饮了一口,然后说道:“瑞辉,之前电话里聊得不是很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你们谁来说一下吧。”

    杜远贵咳了咳,赔着笑说道:“林师傅,情况就是这么一个情况——我这儿子,这两年来一直都挺倒霉的,做什么黄什么,前前后后折腾了几件事情,都亏去了血本,几百万都打了水漂不说,而且还出过三次车祸,两次牢狱之灾,大大小小的麻烦事一堆,后来我看不对劲,就找津门那边的师父帮忙看了一下,别人告诉我,他这是冲了煞气,运势该折,一个不小心,还会有性命危险,特别是最近,你看他这无病无灾的,却跟个癌症晚期一样,我也是没办法了,找了一大圈人,都没有化解的办法,我跟小穆他父亲是老朋友,听说了你的事情,这才求上你门前,还请你帮帮忙……”

    他为了自己儿子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这一开口,开始还不觉得,后来就大倒苦水,眼睛不知不觉就红了起来。

    林佑坐在三人对面的单人沙发前,耐心地听着杜远贵的讲述。

    他是一个温和的人,神色平静,气度平和,虽然年纪与小穆一般,却平添了几分中正谦和的气质,让人不自然地愿意去信任他。

    等杜远贵讲完这一切,他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事情的大概,我听清楚了,事实上,见到小杜的第一眼,我也感觉到他额头上面乌云缠绕,这是大灾之象,煞气冲撞的结果,而且很硬,没办法通过寻常手段来化解,你们之前找的那些人,想必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于棘手,所以才束手无策的。”

    杜远贵赶忙问道:“那林师傅你有办法破解么?”

    林佑放下茶杯,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福祸皆有数,善恶得因果’,这世间许多事情呢可以解决,也有些事情是不好扭转的,杜朗身上这黑气之浓郁,是我见过的人中极为罕见的,解决起来,很有难度,按正常的道理来讲,我没必要多事,不过瑞辉是我老朋友,他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所以我会全力以赴,但你们也需要全力配合我,特别是不能对我有任何欺瞒,可以么?”

    杜远贵父子听到,赶忙点头,说没问题,没问题的。

    林佑摸了一会儿下巴,看向了杜朗,认真地说道:“做我们这一行,要解决问题,必须得了解事情的根源,方才能够处理。我略懂一些望气之术,虽不精通,但相差不远,我看你这黑气,并非本身天然自带,而是被亲人后代相克,煞气冲撞,我问你,你是否结婚,有了子嗣?”

    啊?

    听到这话儿,小年轻杜朗先是一愣,随即笑了,说师、师傅,你说笑了,我才二十三岁,对象都没有一个呢,怎么会有子嗣呢?

    林佑皱眉,有些怀疑地看着旁边的杜远贵,而杜远贵则哈哈一笑,对林佑说道:“林师傅,杜朗毕业不久,虽说交过几个女朋友,不过都不长,现在还单身着呢,对孙子这事儿,我比您都着急,现在正四处张罗着给他相亲呢——他真的没有子嗣……”

    林佑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认真地盯着杜朗,说小杜,你再好好想一想,别漏了什么。

    杜朗一开始有些慌张,不过看了一眼旁边的父亲,顿时就底气充足起来,拍着胸口,对林佑说道:“我保证,真的没有呢……”

    听到杜朗的这话儿,林佑有些失望,表情也有些冷淡,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却是端起茶来,说两位,事有轻重,因果有缘,你们这件事情呢,并不是我擅长的方向,所以……抱歉了。

    林佑不接此事,让介绍人小穆颇为尴尬,反而是之前很是焦急的杜远贵显得很平淡。

    他请求几声,无果之后,起身拱手,说打扰了。

    杜家父子两人起身往外走,而小穆则留了下来,对林佑说道:“老同学,杜叔是我父亲的老朋友,很多年的交情了,不管怎么样,你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也多少帮帮忙啊,我知道你的本事……”

    林佑苦笑,说瑞辉,我的确学了点儿本事,不过我需要对方坦诚相待,如果一昧的讳疾忌医,谁也帮不了他的。

    小穆一愣,说你的意思,是杜朗那小子有事情隐瞒大家?

    林佑摇头,说我不确定——这样吧,你稍等。

    他起身离开,没一会儿回来,递给了小穆一个巴掌大的锦囊,说道:“瑞辉,锦囊里面,有一张避祸符,是茅山当代掌教、符箓大家萧克明的作品,你且拿着,让小杜贴身带着——他近几日内,应该会有血光之灾,这符,或能救他一命。”

    小穆听到,将信将疑,不过表面上却一脸感激,说了几句,问起价格,林佑笑了,说嗨,瑞辉你客气了,凭咱们当年在校篮球队的交情,要啥钱?你且收着吧。

    小穆一阵感谢,起身告辞。

    他离开红砖楼,出到巷子这儿来,将锦囊递给杜朗,并且仔细交待,而杜朗接了过来,有些不在乎地说道:“辉哥,你这大学同学乍一听名头好像挺大,但说句实话,一接触起来,真的不咋地啊;哼哼,居然还给我整一套街头算命的路子,结果搞砸了吧?至于这符,我看就用不着吧……”

    他不太相信,而旁边的杜远贵则碍于小穆的脸面,呵斥了自己儿子一顿,让他收着,然后对小穆客气地说道:“这符要多少钱,回头叔给你打到账户里来。”

    小穆如实相告,听说不要钱,杜远贵有些诧异,说没想到你还交了个真朋友。

    话是这么说,但他却并没有太过在意,显然经过刚才的一席谈话,也是有些不太相信小穆介绍的这位师傅。

    三人在巷口聊了一阵,然后杜远贵说道:“小穆,叔会在魔都待上几天,再约几个人,这些天住在外滩的半岛酒店,等回头我有空了,咱们约时间吃个饭,我得好好感谢一下你,今天辛苦你了……”

    他说着假客气的话语,小穆点头,热情地说道:“好嘞,杜叔,你这几天需要帮忙,或者要用车什么的,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杜远贵说不用,不用,我公司在魔都这边也有办事处,方便得很。

    小穆陪着两人离开了淮海坊,送了两人上车之后,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林佑道歉,电话那头的林佑并不在意,说你客气了,咱们都是老同学,不过我这里多嘴劝一句,那个杜朗他要是想起什么来,可以过来找我,我们或许能够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

    小穆说好,挂了电话之后,又给家中父亲打去,汇报完事情经过之后,便去附近停车场取了车,回公司去。

    如此又过了两天,小穆工作忙得焦头烂额,都快要把这件事儿给忘掉了,结果却接到了杜远贵打来的电话。

    他以为杜远贵是打电话过来请他吃饭的,看了一下日历,考虑着自己的行程安排,结果一接听,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杜远贵近乎于哭腔的话语:“小穆啊,你在哪儿,你那朋友还在魔都么?”

番外 天煞孤星二() 
♂!

    小穆打小就认识杜远贵,也知道这个生意强人有着一颗绝对强大的心脏,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自己这位杜叔叔如此恐惧的语气,赶忙问是怎么回事。

    杜远贵那边告诉了小穆,他们出了事。

    具体的说,应该是杜朗出事了,他住的酒店房间突然发生了火灾,虽然他本人只是受了一些惊吓,并没有什么事情,但房间里却烧伤了另外一个人,而那个人,是一个姑娘,准确的说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整个人烧得面目全非,宛如厉鬼。

    他们现在还在酒店,警察来过了,录过了口供,但是里面的事情十分奇怪,有许多需要商榷的细节。

    而杜远贵听到了自己儿子的讲述,吓得后脊梁骨发凉,便赶紧打了电话过来。

    大概是受了惊吓的缘故,他的讲述有一些颠三倒四,很多东西都没有提,但最终却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他想要让小穆帮忙,再约见一次林佑。

    听到这个要求,小穆有些奇怪,说你们不是对我这朋友不太感冒么,为什么又要约他?他贵人事忙,我怕未必能够找到人呢。

    杜远贵有些慌了,说小穆,就当杜叔求你了——事实上,这一次倘若没有那位林师傅,只怕杜朗就要死了。

    他告诉小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十分怪异,而据杜朗所说,如果没有林佑送的那个护身符,只怕他现在也躺在了医院的重症病房里面,烧得面目全非了。

    电话不太方便,小穆没有问太多,大概聊了一下,便挂了电话,然后打给了林佑。

    此刻已经是夜里,小穆有些担心林佑没空。

    好在到底是老同学的关系,电话打过去,林佑听过之后,没有太多的推脱,就答应赶过去。

    作为中间人,小穆赶紧出发,去淮海坊接上林佑,然后又转头赶往酒店。

    路上他大概说了一些,听到他的讲述,林佑淡淡地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起杜朗房间里面那个女孩的来历。

    小穆是知道杜朗那小子的德性,不屑地挑眉,说谁知道是从哪儿找来的女孩子,反正不是什么正经来历。

    林佑叹了一口气,说唉,这小子,害人害己啊。

    抵达酒店,杜远贵和杜朗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厅等着,瞧见两人过来,十分激动,热情地上来握手寒暄,比之前离开的时候要热情十倍。

    双方坐下之后,林佑没有直接聊事,而是问起了那女孩子的情况来。

    结果被告知是杜朗不知道哪儿找来的外围女。

    双方之间,只存在金钱关系。

    听到这里,林佑的心里就有一些不太高兴了,直言不讳地告诉这对父子俩,说即便如此,毕竟是因为杜朗而出的事情,你们总得有一个人跟着去医院,而不是像这样一样不管不顾。

    大概是真心承认了林佑的本事,杜远贵显得十分客气,说他已经叫自己公司驻上海办事处的工作人员陪去了,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另外酒店方也派人去了,他们要不是在这里等人,也会去的。

    杜远贵姿态做得很足,所以林佑便没有再多说。

    他跟杜朗聊起了今天失火的事情来。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显得十分奇怪,因为是五星级的酒店,即便是烟头或者短路失火,也会有烟雾报警器和消防装置的,而就算这些都失灵了,出事的时候才晚上九点多,两人就算是睡觉,也不可能睡得那么死,离开房间也是很容易的,怎么就弄成这样呢?

    刚刚经历过重大变故,差点儿小命都没有的杜朗此刻显得心有余悸。

    他给大火熏得灰头土脸,即便是刚刚清洗过,此刻的状态也有一些萎靡不振,双手紧紧地抱着胸口,显得很没有安全感。

    他之前给过来的警察作过笔录,人家并不相信,而此刻迫切需要有人能够认同他。

    因为他说的这事儿,实在是太离奇了。

    大火在两个人滚床单的时候,不知不觉就起来了,而且一下子就撩起了老高,即便是房间里有洒水器,都浇灭不了那火焰。

    而两人着急忙慌地跳下床,衣服都不穿地去开门的时候,却发现门给锁死了。

    那门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拉都拉不开,就仿佛外面有人用很大的力气拉住,让他们没办法逃走。

    无论他和那个女孩子怎么喊叫求救,都没有任何效果。

    火势蔓延得很快,在开门无果的情况下,两人逃到了浴室,打开了淋浴头灭火,另外还将浴缸放满了水,借以浇灭火势,而趁着这功夫,杜朗从顺手抓起的手包里面掏出手机,给自己父亲打了电话求救。

    不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火居然还是蔓延到了浴室。

    那种情况,十分诡异,妹子吓得跳进了放了一半水的浴缸里面去,结果火势还是将她烧伤了。

    而杜朗则躲在淋浴间。

    在形容那场大火的时候,杜朗显得十分恐惧,语无伦次,颠三倒四,不过最后却说到了一件事情,他手包里面放着的锦囊救了他,里面的符箓发出了一道光,让他在隔壁的父亲找到酒店人员,最终破门而入之前,没有被火焰烧死。

    这就是为什么杜家父子对林佑那么热情的原因。

    然而当杜朗讲完的时候,杜远贵却说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当他和酒店的人员破门而入之时,杜朗的房间里面,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火灾的迹象。

    当然,门的确是坏了,就连酒店方的门禁卡都打不开,他们最终也是弄坏了锁,强行破门而入的,但最终看到的情况,是杜朗躲在淋浴间里崩溃地大哭,而躲在浴缸的那个小姑娘,却给烧成了重伤。

    他们看到的,与杜朗描述的,截然不同。

    而后警察赶到,初步得出了一个滑稽的结论——人体自燃。

    也就是说,那位被杜朗不知道从哪里勾搭到了酒店、并且发生了关系的外围女,是一个有着自燃体质的人。

    听到这里,小穆完全就懵了。

    他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这跟他来之前的猜想,完全不一样。

    就在杜远贵讲完最终的结果时,杜朗显得十分神经质地站了起来,很是坚持地喊道:“是真的,我说的是真的,当时的火很大,将整个房间都给充满了,我跟你们发誓,绝对不是她一个人自燃,绝对不是!”

    因为房间的完好无损,他的说法遭到了许多人的质疑,就连他父亲也是将信将疑,使得此刻的他有一些崩溃。

    而听完这一切,林佑却很平静,说那我们去房间看看吧。

    对于重新回到出事的房间,杜朗显得十分抗拒,不过在杜远贵和小穆的劝说下,最后还是上了电梯。

    几人来到了事发现场,林佑走进房间,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大床上面乱成一团的被子,又大概扫量了一下卫生间里面的情形,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一截拇指长的蜡烛来,放在了浴室的洗手台上面,用火柴点燃之后,认真地观察着。

    小穆在旁边看了一眼,发现那蜡烛的火焰十分奇怪,居然呈现出诡异的绿色。

    蜡烛燃了一会儿,林佑将火焰吹熄之后,告诉大家,说走吧。

    一行人来到了过道,林佑认真地对杜家父子说道:“我相信杜朗没有说谎,也相信那个女孩子并不是什么自燃体质,事实上,她绝对是因为杜朗出的事情;你们如果信我,我可以插手你们的事情,但同时也需要你们答应我几件事情。”

    杜朗的神经绷到了极限,此刻听到林佑这么一说,当场就跪下了,哭着说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什么都听你的。

    杜远贵也当场表态,说大师,之前是我们太蠢了,有眼不识泰山——您说罢,有什么事,尽管讲,我杜远贵能够做到的,绝对不推辞。

    林佑一脸严肃,说世间大道,因果循环,一切皆有缘由,那姑娘是因杜朗而出事的,你们得尽到责任,甭管是现在的医疗费,还是后面的整容啊、植皮什么的费用,你们都得负责到底,这是第一件,没问题吧?

    杜远贵说到做到,绝不含糊,说好,没问题。

    林佑又说道:“这件事情牵扯很多,我需要从源头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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