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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刘说要是能够治好我,或者说我只要是能够有一丝希望,我又何必这般不死不活的扛着呢?
我说那就行了,得了,跟你的心理辅导做完了,我去回复你老爹老妈。
我推门而出,瞧见小刘母亲并没有守在门口,而是在旁边的房间里跟人说话,我走过去,敲了敲门,说刘太太,贵公子……
话说到一半,我瞧见房间里多出了几个人来,第一个是张大器,紧接着旁边还有他那当县领导的父亲,还有另外两个人,看那穿着就知道是政府的公务人员。
张大器父亲瞧见我,也十分的诧异,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说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话儿说得,跟之前相比,却没有那般客气。
再看向张大器,依旧一副戾气十足的模样,一对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要把我给吃掉了一般。
老刘站起来,跟张大器父亲介绍,说这就是我过来找的大师,陆先生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张书记,之前他去南方招商的时候我们认识的。
啊?
原来是这样啊,我瞧见了这尴尬的场面,就没有想再掺合进来,这是笑着对老刘说道:“嗯,你忙你的,我就是跟你说一下,这两天让贵公子调理一下身体,第三天早上的时候,你们去我家找我就行了。”
小刘母亲说当然可以,不过刘宝他未必肯配合。
我笑了笑,说我跟他已经说好了,他应该会听你们的话,别担心,孩子只是一时间走向了死胡同,并不是真的想死。
我交代完,转身离开,虫虫她们还在楼下等我,我并没有时间跟张大器他们寒暄。
走出房间的不远,我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张大器气急败坏地声音:“刘叔,你们怎么能够信这小子呢?我跟你们讲,他就是一个混子,什么都不懂,只知道骗人的钱,我们警察差一点儿就将他给逮起来了。真的,别信他……”
第二十四章 见家长()
我听到了张大器对我的诋毁,但是却并不在意。
每个人生活在这世间,或多或少都会碰到几个臭虫,若是整日都为这种小人而生气,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呢?
再说了,我也不相信老刘这么千里迢迢地跑过来,会为了张大器的几句话而转变心意。
我下了楼,瞧见虫虫的脸色好了一些,心情也变得开朗了起来,说走吧,我带你们去尝一下我们镇子上的酸汤粉,这玩意别看便宜,但是十分不错,以前我也只是考试的时候考了第一名,才有机会尝到呢。
我带着两位姑娘,来到了林业招待所不远处的一个小食店,点了三碗酸汤粉,火辣辣的辣椒油往里面一搁,顿时就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我吃得大快朵颐,不过两位姑娘明显不合口味,念念皱着眉头,说这什么味道啊,一股子怪酸味。
我跟她解释,说侗酸苗辣,我们这儿的侗族很多,酸菜酸鱼酸肉,多不可数,都是地方风味,你们一开始或许接受不了,但是习惯了就会觉得还真的少不了这一口。
念念说我可不想习惯,还好我不用嫁到你们这里来。
说这话的时候,她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虫虫。
而虫虫……她居然脸红了?
我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惊讶,再一看,发现并没有呃,难道刚才是我的错觉么?
吃完了晚饭,我跟她们商量,说依小刘目前的身体状况,未必能够承担得住小红的吸吮,所以我让他先修养两天,至少得好好吃饭,第三天,我在给他吸去余毒,而这两天也够我们采购相应的药材,给他做配合的治疗。至于挑战敦寨蛊苗的事情……
念念说你不就是敦寨苗蛊么,陆左现在失踪了,让虫虫姐跟你打一架就行了。
我看了虫虫一眼,说这样可以么?
虫虫说你有话就说,别拐弯抹角的,听了不自在。
我笑了笑,说好,事实上,在敦寨那里,还有一个蹲在蛊苗的人,我跟他照过面,是个老头儿,不知道是从哪儿退休过来的,他说他也是敦寨蛊苗一脉,不过我不认识他,虫虫若是想依照当年蚩丽妹前辈的路线,可以去跟他碰一面。
听到我所说的话语,虫虫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点头说不错,可以去看一下。
我说那就明天去,至于今天,这么晚了,不如就住在我家吧我家在附近的亮司村,坐车过去十几分钟不到。
虫虫说既然不急,那就走过去吧。
我并不反对,离开了小食店之后,便与两人在穿过小镇,前往亮司走去,一路上我显得十分轻松,跟两位姑娘如数家珍地介绍起我从小生长的地方,路过我读书的小学和初中时,还跟她们讲起我上学的趣事来。
她们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就到了亮司村,村口小卖部的老板娘守在店门口,瞧见我带着两姑娘回家来,忍不住笑着喊道:“陆言,不错啊,带女朋友回家?”
小卖部老板娘二嫂是个大嗓门,这一声吼就像惊雷一般,我苦笑着摆手,说不是,是朋友。
二嫂嘿嘿一笑,说这姑娘长得真俊,就像电视里的明星一样。
二嫂直勾勾地盯着虫虫,还想着我跟她介绍,我则打了一个马虎眼,带着人离开,身后传来了二嫂的嘀咕声,说哎呀,真了不起了,出去那么久,人都变得没礼貌了。
我走了一段路,回过头来,对虫虫和念念说道:“不好意思啊,家里人就这样,爱八卦,喜欢传些闲话。”
虫虫抿嘴一笑,而念念则郁闷地说道:“你还别说,她看得还挺准的,我这一大活人就杵在她跟前,愣是没有看我一眼,就好像我是人肉背景一样。”
三人说说笑笑,倒也其乐融融,很快到了我家,我敲门,喊道:“妈,我回来了,开门。”
喊了两声,我母亲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你不是说去追姑娘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母亲的话语说得我面红耳赤的,余光瞧了一下旁边,虫虫到没有什么,念念则冲我狭促地挤眉弄眼,一副幸灾乐祸儿的表情,而我母亲一打开门,瞧见我旁边还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大姑娘,顿时就吓得一愣,说哎哟,陆言,这咋回事儿啊?
我被母亲这么一整,也给憋出了内伤,闷声闷气地说道:“妈,这是我俩朋友,过来办事的,暂住咱们家这是虫虫,这是念念。”
母亲回过神,立刻爆发出了巨大的热情来,笑容满面地招呼道:“哎呀,姑娘,赶紧进来啊,来来来,我这就去给你们收拾客房吃饭了没有,回头我给你们做点吃的……”
她唠唠叨叨,充满了欣喜,我在旁边陪了一下,发现自己居然插不下嘴,还好虫虫文静,念念活泼,倒也没有冷场。
一番忙碌,等虫虫她们歇息了,我母亲又过来敲我的门,找我低声问道:“陆言,是哪个姑娘?”
我含糊其辞,说妈你说什么啊,都是我朋友。
母亲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说你这孩子,你是我身上掉下来儿的肉,你想什么我能不知道么?赶紧跟我说,你喜欢的,到底是哪一位?
我说你喜欢哪个?
母亲听我这么一问,立刻就有些迟疑了,不过她居然还认真考虑了起来,说要是按长相吧,肯定是那个虫虫姑娘最好,不过那姑娘冷,不爱说话,日后相处起来,未必能够合适;反倒是那个叫念念的,哎哟,小女孩那叫一个可爱啊,会说话,模样也不差,挺活泼的,还有你别看她瘦啊,屁股其实挺圆乎的,轮廓不错,以后要是生孩子的话,铁定不费力……
母亲唠叨一堆,我听得头大,赶忙拦住,说妈,你可别当着人家面说这些。
她瞪了我一眼,说我活了五十多岁了,还能不知道这个?你感激说,到底哪个是我未来的儿媳妇?
我躺床上,蒙住了头,说妈你别想了,哪个都不是。
我母亲被我气得直噎气,说你这个死孩子,你就睡死吧,我前天的时候听镇子里的宣传侯干事说了,讲我们国家现在男女不平衡,未来估计有一千多万男的打光棍,你再这样,肯定也是其中一个。
母亲虽然骂着我,不过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却又起得早早的,给我们做地道的油茶吃。
对于油茶,虫虫和念念都不陌生,于是吃得倒也还合胃口。
用过早饭之后,我们便出发前往敦寨,因为虫虫不太喜欢交通工具,所以我也没有再骑着我老爹最心爱的摩托车,三人在清晨的清风和朝阳走了两三个小时,终于赶到了敦寨。
我径直前往许二爷的住处,发现大门紧锁,并没有瞧见有人在。
我愣住了,往屋子里喊了几声,皆无回应,真郁闷着呢,邻居有一拿着旱烟的中年汉子探出了头来,说你找哪个?
我说我找许二爷。
那人提着旱烟出来,一脸狐疑地打量着我,说许二爷进山里去了,你找他干啥呢?
我说我是龙老兰外孙陆左的堂弟,上次来的时候跟他见过面,他让我回头再来找他,我就来了。
中年汉子瞧见我旁边的虫虫和念念,脸上的怀疑之色消减许多,搬了凳子过来,招呼我们坐下,然后说道:“他昨天进山去的,说是今天回来,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现在这里等一下吧。”
我瞧见他抽烟,想起乾坤袋中好像还有两包红塔山,赶紧摸出来一包,递了一支烟给他,说叔,抽这个。
中年汉子接过烟来,瞧了一眼,说哟,红塔山,这样不错啊。
他将自己的旱烟给弄灭,然后点着,吸了一口,还美美地吸了一口气,说哎呀,不错,好烟就是不错,不过味道淡了些。
我说味道淡,害处就少一些。
两人聊了一会儿烟,我便开始跟他套话,说叔,许二爷是这两年才回来的吧?
他说是咧,应该说是回来才几个月。
我说许二爷是咱们这儿的人?
他说是啊,他是老许家的爷辈,解放前的时候就出去了,一直都在外面,也没有个消息,一直到今年年初的时候,他才悄不作声地回来他们那一房的人死的死,散的散,早就没有了,其他许家人跟他也不亲,不过他也不介意,花钱买了老许家的祖宅,然后就在这里住下,每天就在后院种种菜,晒晒太阳,悠闲自在。
我大致打听了一下情况,才知道许二爷还真的是敦寨的人。
他这些年在外面,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我心中越发疑惑。
那中年汉子陪我们聊了一会儿天,我把那两包烟都塞给了他,他热情地招呼我们在家吃了中饭,然后我们就一直等,一直等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那许二爷才带着一条土狗,背着手,慢慢悠悠地从山那边走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夕阳下的他显得格外高大
第二十五章 历史再次重演()
“许二爷……”
我笑吟吟地迎了上去,朝着那优哉游哉的老头儿点头哈腰,而他瞧了我一眼,则却并不高兴,纳闷地说你怎么又来了,上次给你带走的灵牌,我都还没有找人做呢,怎么,这次过来又准备拿什么?
他对我一点儿也不客气,背着手在前面走,而我则跟在他的后面,低声下气地说道:“这一回不拿东西,而是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他说商量啥,借钱的话,免提啊,我这人从来不借人钱,不管交情有多好。
我黑着脸,说许二爷,我像是随便跟人借钱的主儿么?
他很认真地点头,说像,太像了。
他带着我一路走上了晒谷场,瞧见那老屋门口坐在矮凳子上面的两个女孩儿,吓得一哆嗦,失声喊道:“蚩、蚩丽妹?”
我一愣,说啊,你认识蚩前辈?
许二爷愣了一下,然后摇头,说不对,她不是蚩丽妹看着这气质就不像,没那股霸气;另外蚩丽妹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好小子,你倒是真能给我搞突然袭击啊,你说说,从哪里找来一个跟蚩丽妹一模一样的女子?
他的话让我肃然起敬,说许二爷,原来你什么都懂啊?
许二爷眉头一掀,说废话,你真以为我是闭门造车的蠢老头子对吧?
我说你既然什么都懂,应该知道当年蚩丽妹北上,连挑十三家苗蛊,最后折戟于敦寨蛊苗一脉的祖师洛十八之手吧?
许二爷说废话,当时老子就在旁边瞧着呢。
我一愣,说啊,你当时也在场?
这话儿把我给弄晕了,要知道当年蚩丽妹北上之时,没有一百年也有八十年,当时他若是在场的话,即便是记事的十来岁,那他也得有快一百岁的年纪了。
许二爷有一百岁了么?
我在旁边愣神,而许二爷则好像是说错了话一般,挥了挥手,说你好端端的,提这个干嘛?
就在这时,虫虫和念念早已经站起,走了过来,她朝着那许二爷拱手说道:“晚辈蚩丽姝,有心学白河蛊苗的先人蚩丽妹一般,挑战苗疆三十六峒,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可是敦寨蛊苗一脉?”
许二爷口中喃喃说道:“蚩丽姝,蚩丽姝……”
这般念着,却仿佛忘记说话了一般,我在旁边推了他一把,说许二爷,虫虫她就是想学着当年的蚩丽妹一般,挑战三十六峒,你也知道我的本事,所学有限,迎战的话实在是丢了咱敦寨蛊苗的名头;而师父陆左又在跑路中,自顾不暇。想来想去,想起你那天说自己也是敦寨蛊苗一脉,不如就找你吧?
许二爷吹胡子瞪眼,说你自己没本事,怎么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来?
我说我是真没本事,跟陆左拜师,都没有认真教过几天,我现在的手段,一大半还是跟这姑娘学到的,若是由我来代表敦寨蛊苗迎战,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一愣,说你的本事,是跟这姑娘学的?
我解释,说启蒙老师,应该是她吧,后来我又遇到陆左,跟他学了几天,杂七杂八,算不得准。
许二爷转头过来,对着虫虫说道:“孩子,你应该不是凡人吧?”
虫虫讶异了一下,看了我一眼。
她这意思,是再问我,是不是我把她的底细跟这老头儿说起的,要知道她此刻已经融练得圆浑无漏,基本上没有破绽了的。
她现在跟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这就是五彩神石的强大功效,一切生命的源泉和始祖。
许二爷瞧见了,摆手说道:“跟他没关系,我能够看得出。”
简单的一句话,让虫虫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变得严肃了起来,而许二爷则笑了,说你若是想学蚩丽妹一般,挑战于我,只怕下场未必会比当年的蚩丽妹对上洛十八强上许多,而我也不想欺负小孩儿……
他话还没有说完,虫虫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拱手说道:“前辈,请。”
她说得无比坚定,仿佛自己走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
许二爷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虫虫的心境,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好,我满足你的要求。”
他往后退了三步,然后深吸一口气,平平地伸出一只手来,对她说道:“来吧。”
虫虫凝望着面前的这个老头,他穿着很旧的蓝色中山装,领子和袖口被磨破了,露出花白的一面来,而袖子的肘部还有面料不一样的补丁,显得十分寻常,真真就是一个山里老头的打扮。
然而这人的气度却并不一样。
他之前倒也没有什么,然而往后退了三步之后,摆出手来,平淡地说了一句话,整个人却沉重得宛如泰山。
渊停岳峙。
虫虫开始不断地凝气,一开始的时候,她仿佛只是一个平淡如水的女子,如同一泓小潭,然而到了后面,她整个人的气势却在一层又一层地堆叠,就仿佛风暴即将来临的大海。
而这整个过程,她紧紧花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
当气势凝聚到了一个极致的时候,突然间,她的身子动了,右掌由下而上地缓缓拍了出去。
这一拍,就仿佛进入了慢动作时间,一举一动,旁人都看得分明。
好像很简单。
然而在炁场的世界里,这一下却已经将整个空间的气息都给搅动。
而与此同时,一股五色混杂的气息从虫虫的身体里喷薄而出,充满了强烈的腐蚀性,席卷到了许二爷的身上去。
死亡凋零。
这是我第一次瞧见虫虫全力的出手,感觉那气息笼罩的区域里,一切生命的气息都在迅速枯萎凋零。
我在那一瞬间,有些担心起了许二爷的安危来。
尽管他把我父亲心爱的摩托给甩下了田里,并且害得我不得不推车下山几个小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对这个老人还是充满了敬意,觉得他应该真的是敦寨蛊苗的某一位老前辈。
然而事态的变化甚至都没有容我多想太多,就在虫虫出手的那一刻,许二爷也出手了。
他比虫虫更加简单。
伸手一抓。
就是这么一抓,有点儿像是我们夏天的时候抓蚊子一般。
而就在这收放之间,被虫虫掌控的那炁场一下子就爆开了,充斥了整个空间,反而是那恐怖的五彩之气,却是被许二爷给凝固成了一个小圆珠子。
那小珠子悬浮在半空之中,滴溜溜的转动,夕阳的光辉透过它折射,出现了瑰丽的光华来。
虫虫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雪白如纸,身子朝着后面倒退而去,念念慌忙扶住,结果连着自己也给带到,两人滚落在地,一直摔到了那老宅的跟前时,方才停下。
一招制敌。
又是一招,有且只有一招。
一如百年前洛十八战胜了蚩丽妹一般。
我跑了过去,想要把两人给扶起来,然而虫虫却拦住了我,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将身子一躬到底,尊敬地说道:“我败了,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我也好知道自己是败在谁的手下。”
许二爷一招战胜了虫虫之后,脸上并未有显露出得意之色,而是长叹了一声。
叹息过后,他对虫虫说道:“我本来想隐姓埋名,不问世事,给祖宗先师守陵就是了,没想到居然还会碰到这事儿。不怕你知晓,当年蚩丽妹与洛十八交手之时,我也在现场观摩,我本名叫做许映愚,是洛十八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