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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长脸色一沉语气不悦的责问:
“既然你还没有确认,现在跑我这里来干嘛?而且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策划部的人,为什么来找我?”
王玲十分为难,总不能当着老板的面说自己跟同事的不愉快,那样的话不管结果如何,都会在老板的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这个时候实在不是说职场斗争的好时机。
脑子里飞快的构思着措辞,没有立即回答问题,片刻之后一脸焦急:
“台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郑成贤是来旅游的随时会走,咱们要是不抓紧,等人走了再想请可就难啦”
这期节目对于她来说至关重要,但对台长来说不过是一期节目。一个电视台每天要制作的节目太多了,是以台长并不焦急,手指轻叩桌面沉吟不语。
心急如焚的王玲几次想开口催促,都硬生生的忍住了,过了一会儿台长才不疾不徐的说道:
“好吧,这期节目我批准了,你去跟策划部的同事联系吧”
王玲大喜,转身欲走。
“等等!”
台长出声叫住急不可耐的王玲,神情严肃的告诫:“我不管你跟同事之间有什么矛盾和争执,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你今天的行为我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出去吧,把门给我关上!”
说完台长不再理会王玲,点开斗地主继续厮杀。
王玲先是找到策划部商量,然后又找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将台长的决定说了一遍。看着那张臃肿苍老的脸黑的像锅底一样,王玲心里无比的畅快。
自从几个月前当着同事面扇过他一巴掌,这老色鬼就一直在给她穿小鞋。经常以各种理由延后她节目的录制时间,更过分的是将她的《玲距离》播出时间调到午夜。
不夸张的说,节目的不景气跟这个老男人有直接的关联,那么晚的播出时间谁还熬夜看节目?
如今有机会翻身又能刺激一下老色鬼,她怎能不痛快,至于会不会后期遭到报复,她已经顾不得了。只要节目收视率好,那自己就是大功臣,老色鬼想要动自己台长也不会答应的。
刺激完上司后,王玲紧急召集起《玲距离》的班底儿,把即将要开始录制的节目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们,整个组的人聚在一起各抒己见,讨论了很久才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精心装扮一番的王玲就出现在酒店。
因为不知道郑成贤的作息时间,只能在大堂耐心等待。直到李威冲她招手示意,才站起身抚平衣服的褶皱,深吸一口气亦步亦趋的跟着李威来到郑成贤的房间。
昨天晚上他跟韩佳人关于节目聊了很久,主要是商量在节目上要说些什么,要进行怎样的宣传,才能最大限度做到双赢。
对于郑成贤这种两段饭就出卖自己的做饭,韩佳人是十分鄙视的,虽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但脸上的表情和偶尔无心的话语都令他苦笑不已。
虽然今生是韩国人,但骨子里还是以华国人自居的。就算这里不是地球,但相似的环境跟人文依然令他感到亲切,这次上节目也有顺水推舟圆自己一个梦的想法,否则单凭酒店这点示好他怎么可能会答应?
看到电视台的来人,郑成贤第一反应就是—温婉明媚,不算很漂亮,但其身上那种温文尔雅的知性美加分很多。
“你好郑成贤先生,很高兴见到你!”王玲礼貌地伸出手,眼睛里都是惊讶。
惊讶房间的奢华感叹作家就是赚的多,更惊讶的则是郑成贤的年纪。她一直以为‘少年天才’又是韩国人的自吹自擂,没想到这次他们难得的说了一次实话。
接着王玲又礼貌的跟韩佳人打了招呼,之后才在郑成贤的邀请下,坐到沙上。
“请问怎么称呼?”
王玲自我介绍道:“我叫王玲,是电视台《玲距离》的主持人。”
“《玲距离》?”
郑成贤楞了一下,在他的记忆力有一档节目叫《静距离》,看来是历史的小偏差造成的大同小异。
“郑先生知道?”
“不。。不知道,还请你介绍一下”郑成贤摇摇头,脸色有些古怪。
王玲不以为意,开口解释着:
“这是一个访谈性的节目,跟郑先生在英国参加过的一样,不同的地方在于。。。。”王玲有些迫不及待的介绍着自己节目的性质和流程。
听完她的详细解释,郑成贤才对这个节目有了一些了解。就像是她说的那样《玲距离》是纯粹的谈话节目,旨在掘明星背后的故事,总的来说是一档轻松的节目。
“不知道这节目什么时候才开始录制?”
“郑先生赶时间吗?”王玲奇怪的问了一句。
“倒不是赶时间,只是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办,想尽早的把这件事解决。”
王玲心头一喜,试探的问:“不知道郑先生的事情需要办多久?”
郑成贤想了一下,不太确定的回答:“一两天吧!”
“那你看这样行吗?节目录制我们还需要准备一下,毕竟突然接到您这么大牌的作家,很多东西还得协调”王玲故意面露难色的说:“要不然您先处理自己的事情,给我一点准备的时间?”
如果就这样仓促录制急急忙忙的播放,显然是不符合利益最大化的,如果给王玲两天时间宣传造势,充分调动起观众的好奇心,那么节目的收视率将会有一个显著的提高。
是以她非常期待郑成贤能答应自己的请求。
个中关窍郑成贤怎么会不明白,这种手段也是常见。仔细的想了想行程并不冲突,便点头答应下来:“那好吧,我大概明后两天回来,到时候我们再录制吧。”
“太好啦”
王玲很高兴,事情展出奇的顺利,感叹老天爷的垂青终于降临到自己头上了。
“那我这就回去准备,一定要让f的观众知道郑先生大驾光临。”
郑成贤尴尬的笑了笑,不太适应王玲的夸张措辞。
送走王玲之后,韩佳人好奇的问:“事情谈的怎么样?”
刚才谈话的时候郑成贤跟王玲用的是中文她听不懂,又恪尽秘书的本分不随意插话,因此事情的进展她并不了解。
“我让她等两天再来。”
“这是为什么?”
郑成贤转头冲一个方向看了两眼,语气有些惆怅:
“因为还有一个地方需要去!”(。)
二百四十五章 近乡情怯()
郑成贤独自一人上了回家乡的长途汽车,把韩佳人留在了酒店,尽管她强烈要求同行,但郑成贤这次没有迁就。那里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不希望跟人分享,至少不是跟秘书分享。
他的家乡离f比较远,有六七个小时的车程,到了以后还需要再次转车,才能到记忆中的那个地方。
以前他坐车总是会困倦,往往上车就睡着,但这次他一点困意也没有。呆呆看着窗外心里什么都不想,又似乎想了很多。
车子上同行的旅客大多昏昏欲睡,只有少数几个人抬着头看向前面的车载电视,里面放的是著名笑星的作品。都是些耳熟能详的表演,可他依然看的津津有味。
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二十出头的样子,打扮的颇时尚,青涩稚嫩的脸庞敷着一层粉底,浓郁的香水味充塞鼻间令人窒息。
女孩儿似乎对他很有兴趣,一路上主动的攀谈。
“你去哪?”
“y”
“我也是!”
“家是y的?”
。。
郑成贤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有年轻又时尚的女孩儿主动找自己聊天,这是以前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
前世的他无数次期盼着,能有某个美丽的异性在自己身边坐下,像这样轻松愉快的交谈,以打无聊的旅途,要是还能再生点别的,那就太美好了。
可惜,美丽的异性有,愿意搭理他的一个也无。
“你玩儿微博吗?”
“你在f是上班还是上学啊?”
“看你的样子不像y人啊!”
。。。
女孩儿不断的挑起各种话题,郑成贤一一礼貌的回应,心里不起丝毫波澜。
曾经期盼的东西近在眼前,只要勾勾手指就唾手可得,他却没有了一丝兴趣,甚至有点厌烦。艳遇还是艳遇,但因为人变了,所以感觉也走样了。
人看待事物的方式跟心情,会随着自身的改变而改变。就彷如身边这位年轻靓丽的都市女性,以前觉得高不可攀,现在却不可尔尔。
郑成贤突然觉得很害怕,家乡是他心里珍藏的宝,是一段痛苦却美好的记忆。他害怕看到那些熟悉的事物以后,会像现在这样毫无感觉。
所谓近乡情怯大概就是这样!
他彬彬有礼到冷淡的应对,终于令女孩意识到人家不怎么想搭理自己,脸上浮起悻悻的神色,低下头玩着手机不再理他。
车子停稳以后,女孩儿站起身就走,完全没有理会郑成贤。就像前世那样,虽然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共处好几个小时,但却是两条平行的线。
郑成贤笑了笑没有在意,他们彼此本来就是过客,缘分起于汽车,也终于汽车。
六个多小时的长途车令郑成贤腰酸背疼,但他还需要再坐一个小时的小巴才能到。周围人使用的语言已经跟他的方言毫无二致,内心的悸动跟亲切感油然而生。
没有多做停留,咬牙又上了一辆小巴向家驶去。
这数个小时的车程让他仿佛在经历一场时光的倒流,眼中的世界好像在倒退。楼房不断变矮,变旧,光鲜亮丽的衣着变的朴实土气。
陈旧破败的房屋,灰尘漫天垃圾遍地的街道,到处是行动不便的老人跟稚嫩的少年。不说跟尔比,就是跟f相比都像是两个世界。
一个朝气蓬勃忙碌高效,另一个腐朽陈旧暮气沉沉。他们彼此之间没有交集,不会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什么不对,每个人都怡然自得,就好像江鱼无法想象海鱼的世界。
而郑成贤却是将两个世界都装在心里的人,迥异的生活方式不断的冲击着他,令他常常在两者之间徘徊不定。
车子到站,轻装简行的郑成贤刚出现在出站口,就有数人围了上来。
“去哪儿?坐车吗?”
“你到哪,我送你啊”
。。。
挑了一辆看起来比较干净的车子坐上去,报了一个地址司机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郑成贤的家乡是个人口众多的小县城,尽管政府大力的开,但受地域限制依然成效不大。年轻人就业机会少,所以都外出打拼,留下来的多是老人跟孩子。
时间已近傍晚孩子们放学了,前来接孩子的家长开着车或者骑车将街道塞得满满当当。
“经常这么堵吗?”郑成贤随口问道。
司机点上一根烟习以为常的回答:“是啊,这不是放学了嘛,没办法人太多了”
廉价的烟草呛的郑成贤直皱眉,司机注意到了,一脸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说着打开车窗就要往外扔。
“不用!”郑成贤出声叫住他,顺手拿过司机的烟点上深吸一口,感觉像是在吞刀片火辣辣的疼,忍着不适徐徐吐出烟气:“我也抽烟,好久没有抽这个牌子了”
“刚从外地回来?”司机饶有兴趣的问。
“算是吧!”
“在哪财?”
郑成贤想了一下回答:“f”
“f好啊,大城市,机会也多。哪像这里连看个大门儿都挤破头”司机抱怨道,恨恨的抽了一口,软的烟卷儿猛地下去一截儿。
“那你为什么还要待在着?”
司机三十出头,应该正是打拼的好年纪。
“没办法,家里老人卧病在床,离不开人啊!我走了,他们怎么办?”司机惆怅的回了一句,盯着前面蠕动的人流,恶狠狠的按了几下喇叭。
这番话郑成贤感同身受,他也是因为各种牵挂,年纪轻轻却窝在这个没有前途的小地方儿,无法动弹。
“今天你这车我包了,多少钱你说个数,我办完事还要回f”
郑成贤有点意兴阑珊,在韩国的时候拼命想回来,可回来不到一小时,就有什么东西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想要逃走。
司机楞了一下,这样的事情很少碰到:“去f?”
“嗯,我回来就是看看,马上还要走。你别跑活儿了,带着我四处转转”郑成贤慷慨的说,从司机身上他看到了自己。
那个有心改变,却无力实现的自己。
“行,你给多少?”
“两千,先给你5oo”郑成贤从钱包里数出五张钞票递过去。
车子终于从堵车的泥潭中挣扎出来,一路开向先前说的地方。
远远的就看到一棵丑陋的梧桐树,斑驳的树干伸出三个歪七八钮的树杈,现在只是刚刚入春,枝叶还很稀疏,远看去灰白色的枝干上好像什么都没有。
“我去,这树怎么像个炖烂的鸡爪?”司机也注意到了这棵树,忍不住吐槽道。
郑成贤忍不住笑了。(。)
二百四十六章 舍得()
郑成贤远远的看着那棵树,他想下车去看看树边巷子里,是不是有
他很犹豫也很害怕,见到了能怎样?万一没见到呢?
留下来偷偷照顾那对母子?
那韩国那边怎么办?那里还有朋友跟爱人,难道要抛弃一切回到这里吗?
郑成贤感到纠结跟矛盾,坐在车里愁眉不展,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兄弟,到门口了不回家坐坐吗?”司机轻声问道。
“家?”
郑成贤苦笑一下:“这里哪有我的家?”
“那你来这里干嘛?”司机迷糊了。
郑成贤没有回答伸手指了指前面。
“树?”司机扭过头,满脸不信:
“你大老远跑回来,就是为了看一棵树?”
郑成贤没有回答,扔掉手中的烟蒂往前指了指:
“师傅,往前开!”
司机疑惑的扔掉烟蒂,动汽车。
他家往前是一家很大的化工厂,也是他们县最大的企业,数十个巨大的烟囱二十四小时往天空冒着黄烟,离老远都能闻到刺鼻的味道。
化工厂的旁边有一条小河,这条河以前是很清澈的,每到炎日的夏季他就会跟小伙伴们在河中嬉戏解暑,可以说这条河承载了他为数不多的美好记忆。
但如今绿的河水,无时无刻不在散着恶臭,裸露在外的河床满是青绿色的淤泥。即使是拾荒的乞丐也会绕着这条河走。
穿越前郑成贤很喜欢来这条河边坐着,虽然气味令他难受,但跟脑中的美好记忆相比,一切都还可以忍受。每当遇到难题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会来这里坐坐,想象着这条河依然清澈,天真的孩子在水中嬉笑玩闹。
“兄弟,这里这么臭,你怎么坐的下去?”司机皱着眉头问。
打从刚才郑成贤就一直坐在河边,看着河面也不说话,周围弥漫的恶臭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他。
本来坐在车里的司机实在忍受不下去,打开门走下来,结果一出来才现外面更臭。如果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打死他也不愿意来这里。
郑成贤扭头冲司机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拍了拍身边的黄土地:“坐下聊聊呗,师傅!”
“这里怎么聊天,臭的脑子疼!”司机夸张的嘟囔了一句,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下来。
“这条河以前应该是很清吧?”郑成贤指指河面,一脸怀念。
司机掏出烟来递过来一根:“是啊,你怎么会知道?看你的年纪也没有多大吧!”
郑成贤夹着烟点点自己脑袋:
“想的!再脏的河水也有清澈的时候。”
“那你还真能想”司机叼着烟揶揄道:
“我小时候经常会到这里来玩水,后来自从这些大家伙竖起来。。。”司机指了指背后,一个个巨大的烟囱高耸入云:“这里再也没有人来了,别说人了连狗都不愿意过来!”
说到这司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急忙解释:“兄弟,我不是说你啊~别误会”
郑成贤笑了笑也不在意,伴着臭味抽了一口烟,怅然若失:“没有办法,城市要展总是要牺牲点什么,万事万物皆是如此”
“华丽的高楼大厦竖了起来,之前供人休憩的公园就没了。有了汽车人们出行方便了,但安静的环境跟清新的空气就没了。手机越来越先进人们可以用它做很多的事情,但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交流却越来越少”
伸手一指化工厂:“托它的福人们收入越来越高,但那条清澈的小河再也没有了”
司机惊异的看了一眼郑成贤,他说话的口吻根本不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倒像是看透世事的老人。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是做什么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其他的年轻人可没有几个像你这样的!”
“我是写的!”
“难怪呢,你们文化人想东西就是复杂,想要得到必须先付出这不是明摆着吗?我想吃肉得花钱买,想抽烟也得花钱买,而想要钱又得努力干活儿”司机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就拿我来说,我妈病了需要人跟在身边照顾,那只能牺牲掉自己的生活。因为没有人愿意跟着一个无钱无势,还有个重病老娘需要照顾的男人。虽然我也想挣钱,但走不开”说到这司机的情绪有点低落,但语气显得很无所谓,带着一丝麻木。
郑成贤默默的看着他,心中不免有些恻隐,因为司机的经历和自己很相似:
“你后悔这么做吗?”
“这有什么后悔的?儿子照顾妈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司机奇怪的看了郑成贤一眼。
从他的表情郑成贤看的出来,他是真心这么说的。
“那你不怕被人笑话么?”
“要是怕人笑,我就不会跟你说这些”司机不在乎的说了一句:
“有钱我就过的好一点,没钱就紧着过。不偷谁,不抢谁的,凭自己劳动干活儿,有什么丢人的?”
这么豁达的心胸倒是令郑成贤颇为钦佩:“你倒是想得开!”
“呵呵!”司机呵呵一笑,将手里的烟头弹出去:
“不是想得开,而是我已经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啦,所以现在是在进行应有的付出”
“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