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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翊如释重负,“你来吧,我这个人啊,最是喜欢看人家父慈女孝。”
林黛玉仔细一勺勺吹凉了喂到父亲嘴边,“这药闻着就极苦,也不知道吃了蜜饯会不会冲了药性。”
陆翊坏笑,“自然会冲了药性,让你爹苦着吧,他又不是小孩儿了。”
林如海再次道,“你还是衮下去吧。”
林黛玉已听到林如海所说的毒死二字,小心翼翼问道,“父亲怎么不让大夫诊脉呢?”
“我已经要大好了,诊不诊脉都无所谓了。”林如海道,看了女儿一眼,“玉儿怕吗?”
“玉儿怕。”林黛玉红了眼,“玉儿多怕回来了却再也见不到父亲了,好在父亲吉人天相。”
“我也不瞒你,这一回是甄家动的手,可你外祖家功劳也不小啊。”林如海一笑,“原以为贾家来的陪房已经撵出去了,不想竟还有人能被他们收买了,叫我着了道。”
林黛玉脸色苍白,嘴唇动了动,却不敢插嘴。
听得林如海又道,“要不是恰好陆翊来扬州探望我,我们父女此刻已经天人相隔了。为父几番弹劾甄家,已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我明年便期满了,他们却等不得。你在外祖家的事,我原听了只是生气,直到那时候才真真后怕,好在已经把你接出来了。不然我一死,你岂不是任由鱼肉。”
林黛玉忙打断他道,“父亲莫要再提死字,父亲必定长命百岁的。”
“玉儿,我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父亲只管说,玉儿必定听从吩咐。”
“我已没有续弦之意,只是林家香火却不能在我这里断。我准备过继一个嗣子,你也有个兄弟能依靠。”林如海道,“只是你放心,日后我林家家业必定有一半陪嫁于你。”
他本来想着林黛玉嫁人之后能过继一个儿子到林家,用来延续血脉,只是这次的意外却让他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简单了,自己未必能活到黛玉出嫁生子,更何况亲家也未必会答应。
林黛玉来不及羞什么嫁妆,摇头道,“父亲只管去做就是了,什么家业也莫要再提了。”
“我这几日也寻了几个,等我好些了便亲自去瞧瞧。”林如海道,“都是年纪小不记事的,到时候肯定亲你这个姐姐。”
林黛玉擦去眼角泪水,“最好是个有天赋的,能不坠我林家家声。”
“到时候你慢慢教就是了。”林如海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慈爱,“功课可放下了?回头我可要考你的。”
“那父亲便快些好起来考校玉儿。”林黛玉点头笑道,“玉儿从前自负有些才学,此番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功课一日也不敢放下。”
林如海道,“可是你外祖家的姐妹才学很好?”
只是想想也不太可能,自己女儿多聪明,举世难寻。
林黛玉便将和严骥讨教功课,以及桂侍郎指点习作的事说了,“这才明白父亲从前娇惯女儿了,饶是上学也是懒散。”
“你是女儿家,能这样已经很好了。不及骥哥儿也是正常。至于老桂,到时候我们去了京城,我请他回来专教你一人就是。”林如海不欲在女儿面前多提严骥,他又不是陆翊那样放浪不羁的不靠谱。
林大人还是很讲究礼数的。
林黛玉又问了几句林如海平时起居,看他眉间有些倦意,服侍父亲躺下,掖了掖被角,这才退下。
林大人心里喟叹,怪道都说女儿是爹的小棉袄,何况我女儿还这样的有才华。也因为更加心疼林黛玉在贾府的境遇。
林黛玉回去不见雪雁和黎嬷嬷,知道她们又去学药膳了,忽道,“我们也去瞧瞧。”
王嬷嬷道,“这可使不得,要是烫了哪里可不是小事。”
林黛玉道,“无妨,哪里就这么容易烫到,我小心些就是了。”
众人拗不过她,只得服侍着去了。
雪雁正在黎嬷嬷监督下学切丝,已经有模有样了,只是动作还不快。
黎嬷嬷见了林黛玉并不吃惊,笑道,“姑娘若是要学,学得可是和雪雁丫头不一样的东西。”
当家主母,会一两个拿手菜,烹调些汤水是贤惠,只是这样精细刀工却是不必的,太过了反而有*份。
林黛玉道,“嬷嬷真是料事如神,那我学什么好?”
王嬷嬷急道,“姑娘可不能学这个,哪有大家小姐学做饭的。”
雪雀拉了她出去,“黎嬷嬷还没说什么,怎么嬷嬷你倒吵上了。”
黎嬷嬷只看着林黛玉,也不理她们,“姑娘该学些养生汤水或是精巧小菜。那些个饮食忌讳,虽有雪雁丫头记着,姑娘也要看一看,凡事只怕有个万一。”
林黛玉知道吃食药材都有相生相克一说,只记得些简单的,譬如柿子不能和螃蟹同吃,便道,“我一定好好记着。”
“那老奴先教姑娘个汤吧,又清淡又补气,老爷必定感动姑娘的孝心。”
“嬷嬷怎么知道我是要给父亲做的?”林黛玉眨眨眼,长长的睫毛扇了扇,极是可爱的样子。
“姑娘孝顺,老爷又病卧在床,自然不会给旁人。”黎嬷嬷说着挑了几样原材料,里头有一只乳鸽,“鸽肉忌与猪肉同食,同食令人滞气。孕妇忌食。”
林黛玉暗暗记下来了。
与此同时,贾母派去接林黛玉的人吃了个闭门羹回来,门房说了,大小姐回扬州去了。
贾母半眯着眼,许久没有说话,好似睡着了。
王熙凤不敢催她,只管立在一旁等。
“林姑爷病了,你姑妈又去了,家里也没个管事的,玉儿岁数小,难免害怕,叫琏儿去扬州帮扶一把。”贾母想到甄家传来的信,算了算,也该是时候了。
第34章()
皇帝陛下寿辰,称作万寿节。
诸方的寿礼流水一般涌入帝都,今年又是五十整寿,不免操办的大一些,宗室都奉旨入京。
一时京城热闹非凡,多宝斋门口的招牌砸下去,十个人里五个家里是宗亲,四个家里是官员,还有一个是店小二。
明依澜正在陪皇后说话,皇后借口要忙后宫事务,直接把万寿节的事全权交给贵妃了。
“你说这样行吗?”皇后问道。
明依澜安抚她道,“娘娘放心,陛下这样的重心思,必然行。太子爷关在东宫,不动便不错。储君涉及国祚,太子不犯错,陛下如何能寻到由头废他?御史上折,必定会让陛下恼羞成怒,三皇子母子恰好又大放光彩。最好的结果,便是陛下将太子放出来,而且给些容易出错的差事。再不济,也能解了禁足。”
宠爱不过是一时的,有时候,皇帝也要明白大势所趋。
“老三家的侯侧妃又来和我告过两次状,我先是觉得她蠢得来做细作,后来我发现,她其实是来麻痹我的。”皇后道,“她很可能已经知道安平公主之事了,但是故意做出不知道的样子。陛下厌弃太子很大程度是因为安平,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牵扯出来,太子便是一败涂地。”
“就是她知道了,又如何?”明依澜道,她对太后这个祖母的信赖和敬仰超过一切,“太后做的事,从来不会被人寻出破绽。娘娘不要忘记了,来和您哭诉三皇子和安平公主有染的,是侯侧妃,修国公嫡女,他的亲表妹。他和三皇子何其亲密,如果不是心如死灰,到了绝路,为什么要和您这个疏远的嫡母哭诉呢?”
“我亦做如此想,老三竟和安平公主私通,多年后还移情到了兰侧妃身上。”皇后微微一笑,“他未免真的把我儿子当蠢货了。他既打着让太子夺弟妹的心思,本宫只得给他一个回礼了。”
三皇子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不过是想引得人把注意力放在兰侧妃身上。最差也能让人想起安平公主的死,最好的话,太子尊贵,想要个奴婢出身的侧妃以作替身,难道他能不给吗?
可惜了。
他只知道一,却不知道二。
当时和安平公主有染的,不是三皇子,更不是太子,而是皇帝陛下。安平公主和自己的养父珠胎暗结之后,想要赖给太子。
就在慈宁宫的正殿,太后命人摁住安平公主,亲手给她灌了一碗药。明依澜和皇后就在她身侧看着。
看这个女人身下漫出流不完的鲜血,看她哀嚎着断了气。
太后只是淡淡的道,“安平公主病逝,哀家怜其年幼,将她的牌位供奉在妙应寺,得享佛前熏陶。”
当时的明依澜已经丧夫,冷眼看完,“让人拖下去罢,把地洗了。”
今上那时已经知道安平有孕,正要和皇后商量,不曾想她进了慈宁宫竟再也没出来。
他愤怒的冲到坤宁宫,摔了一地的瓷器,“你这个毒妇!自己义女都能下手毒害!她已经有了朕的骨肉!”
皇后慢慢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我的义女,难道不是陛下的吗?陛下的义女有了陛下的骨肉,陛下准备封这个龙种公主还是郡主呢?”
皇帝难堪得别开头,“朕已经答应了会替她改换身份。”
“安平公主,出身齐王府,先齐王和王妃嫡长女。”皇后幽幽道,“每次命妇晋见,她都是露脸的,宫中哪个妃嫔不认识她。今日喊一声公主,道一句义女,明日唤其皇妃,称尔姐妹。”
她说到此处,骤然拔高声音,“皇家脸面何在!陛下打算封她做虢国夫人还是魏国夫人?!”
皇帝骤然给了她一巴掌,“放肆!你竟敢将朕和唐玄宗作比。”
身后传来暴怒的呵斥,“哀家看你也差不多了!一个夺儿媳,一个夺义女,只有更荒唐!”
太后拄着龙头拐杖,怒骂皇帝道,“畜生也不过如此,哀家替你除了那个小畜生,你难道还有什么意见不成?”
皇帝只得咽下这口气,在太后威逼下和皇后道了歉。
结果没过几天,贵妃告诉他,安平曾经还和太子来往过。
今上信以为真,觉得儿子给自己戴了绿帽子,太后也是偏袒太子才这样斥责自己,矛盾之下,非常不待见太子和皇后,一心宠爱贵妃和三皇子。
太后为此还把贵妃叫去慈宁宫罚跪,理由是,“让哀家教教你做妾的规矩。”
皇帝闯了慈宁宫,带走了贵妃。
太后至死,不复与今上见面。
“哀家这辈子,最遗憾是没有教好自己的儿子。依澜,你要教好骥哥儿。不要辜负了哀家替他取的这个名字。骥不称其力,称其德也。”太后同明依澜这样说,“可惜哀家只能给他一个长乐县子的爵位,再多的只能靠他自己了。日后,他一定要好好辅佐太子。”
明依澜走到如今,便是记得这句话,骥哥儿日后一定要好好辅佐太子,这是太后的遗命。
皇后也不约而同的回忆起了曾经,记得最深的,不是那一巴掌,而是今上失德,以至太后临死都不愿见他。
“我知道桂侍郎的主意其实好,只是他不知道内情,太子去求饶,陛下未必有什么父子好同他说,还不如保持风骨的好。”皇后道。
“我知道,桂侍郎是天子近臣,想来也懂得。事已至此,怎么出来的,都不是很重要。”明依澜虽知道周围都有人守着,并无人偷听,还是不由压低了声音,“今上已经五十了。五十而知天命。今上也该懂,有些人有些事,乃是天命所归。”
“依澜,我希望能看到骥哥儿辅佐太子的那一天。”
“必定会有的。不过太子许是要再多等上年月,骥哥儿还小呢。”
大朝之时,御史台连番上折,陛下万寿,大赦天下,为何不赦太子?照样是光王世子妃她爹老当益壮,慷慨陈词道,“太子乃国之储君,如今多地宗室来朝贺,太子却依旧禁足,岂不是失皇家体面?更何况,从孝道来说,太子也该为君父分忧啊,老臣看三皇子日益忙碌,人都瘦了一圈,太子虽尊贵,也不能这般光享福啊。”
低低的笑声一片。
三皇子险些想上去亲自掐死这老头,夺权不叫夺权,叫分忧,禁足不叫禁足,叫享福。这他/娘的叫什么事。你管老子瘦不瘦,太子要是在东宫里关一辈子,老子瘦成麻杆也不要紧。
只是他向来对外是温润如玉的样子,立时出列道,“为父皇分忧,儿臣责无旁贷。”
“三皇子虽有心,可有些事啊,您实在是分不了啊。什么祭皇陵,谒泰山的事,都是太子爷的活儿。”又跳出来个愣头青御史。
左都御史瞪他一眼,头天站班啊,说话文雅些不会啊。
皇帝看着下面的人,脸上高深莫测,他在思考这些御史是为什么跳出来替太子说话,有多大几率是受人操控的。
又跳出来个御史,“太子御前失仪,陛下未曾怪罪,只是禁足,已是大恩。微臣以为,太子这等目无君上,事后也未曾上过谢罪折子……”
他滔滔不绝的弹劾着太子,皇帝心里却是一寒,太子确实未曾上过谢罪折子,他那时候还发了很大一通脾气,只是除了在场的内阁几位和三皇子,并无人知道。
这个御史是怎么知道的?
是不是双簧呢?
他看着下面风华无双的三皇子,制止了御史的唇枪舌战,“好了,众卿的意思朕都知道了。那就放太子出来罢,朕万寿在即,本来也有这个打算。老三,来京宗室接待可还顺利?”
三皇子侃侃而谈,将已经来的怎么安置的,没有来的剩下谁一一告知,以便皇帝了解谁比较忠心热情。
除了路很远的比如粤广闽地的,其他还没到京城的,多半是态度不好的。
皇帝听得很满意,到底是自己最心爱的孩子,总是这样的合心意。
这其实是个结交宗室的好差事,远道而来的宗室见了三皇子谁不赞一声呢,折服的人有,讨好的更是大有人在。
三皇子胸有成竹,只要太子出来,他就有办法让太子再出错。有道是一动不如一静,他自然是希望太子动一动的。
东宫里,众人接了皇帝口谕,都没有露出喜色。
太子站在原地,久久不动弹,太子妃也不打扰他,静静的陪立在一旁。
“孤是不是很没用?”
“不会,您在我心里,是最厉害的人。”太子妃握住他的手,“您该去给父皇谢恩了。”
太子抿起嘴角,嘲讽之意不言而喻,“是啊,该给父皇谢恩了。”
皇后听到太子解了禁足的消息,半点欣喜也无,“后面的路还长着。”
愉郡王是扬州的宗室,他这次的寿礼都是扬州的盐商友情赞助的,什么前朝的羊脂白玉美人瓶等等,最奇特是一只玉石寿桃,顶端是粉色,下有绿叶,竟是一块母石上雕琢而成。
三皇子和他关系不错,有幸先看了一眼,不免道,“不想扬州富庶至此。”
愉郡王立时会意,“这是小王给三皇子准备的,您觉得如何?”
“岂不是让我抢了郡王的风头?”
“现在重要的可不是我的,而是您的。”
三皇子再三推辞不得,便笑纳了,等着换了锦盒之后,和自己准备的一齐奉上。
四下无人,他低声问愉郡王道,“林如海死了吗?”
“应该死了,算着时候要送丧报来了。”
第35章()
众人都在等待林大人死讯的时候,林黛玉亲自做了滋补的乳鸽汤送与林如海,她有些羞怯道,“女儿先前练过两回了,父亲尝尝味道怎么样。”
林如海连喂都不用人喂,自己接过碗,忙不迭就喝了一口,喜道,“味道极佳。”
“父亲可莫要糊弄玉儿。”林黛玉笑得眉眼弯弯,极是欣喜。
“怎么会,真的很好喝,不想玉儿还有这样的手艺。”
“都是黎嬷嬷教的好,既好喝,玉儿明日给父亲再做。这乳鸽补气,正何时父亲喝呢。”
“莫要太劳累了,你吩咐她们做也就是了。”
“她们是她们的,这可是玉儿一片孝心。你要不喝给我喝。”陆翊不知哪里窜出来,手里拎了柄剑。
林如海瞪了他一眼,“怎么哪里都有你?”
“伯父要是喜欢,明儿也给您送一盅。”林黛玉起身向陆翊行礼,看他满头大汗,“可是府里热?我一会儿让人给您送个冰盆吧。”
虽是初夏,但南面热的早,也有些暑气了。
“不必不必,刚刚和严家小子练了几招,好小子,深藏不露。”陆翊扬了扬眉毛,“好在还是被我打了个屁滚尿流。”
林如海简直无语了,指着他道,“他才多大,你多大?就这点出息,欺负个小孩儿,你当心严敬山托梦给你。”
林黛玉见他们说的热闹,悄然退下了,路上询问雪雀道,“府里夏衫可都备好了?”
“都备好了。”
“你一会子取几匹上用的纱罗去,叫针线上赶紧的赶出来给陆伯父和严哥哥,就是来的两位大夫也莫要遗漏了。再使人问问刘嬷嬷,严哥哥随行的人是不是咱们给一齐做了?郡主府里的人都有定制,全是一色的衣衫。”林黛玉道,“夏日里的冰可都备下了?”
“冰都在冰窖里了。”雪雀道,“要给陆大爷和严少爷挑什么颜色的纱罗?”
林黛玉一怔,“你取了藏蓝,湖绿这样的清爽颜色过去叫他们自己选。藏蓝的你多拿一匹,我给父亲做一身。”
等下午严骥看着面前这一堆布料,微有些呆,陆翊一拍他,“叫你选就选,磨磨唧唧和个女娃似的。”
严骥就慢悠悠的看他一眼,“伯父先选,侄儿不敢造次。”
陆翊挑的皆是深色,又强调不许绣花,“最厌烦那些个花花草草的。”
衣领袖口皆有柳叶纹的严骥默默的摸了袖口,选了湖绿天青月白这类的。陆翊又排挤他道,“果真是个女娃不成,穿的这样素淡。”
“不止素淡,还要绣花呢。”严骥不理他。
刘嬷嬷这才上前道,“林小姐真真有心,还特意给咱们带来的人也准备了料子。我说要把银子补给她,她怎么都不要。”
严骥道,“既她不要,回头我寻些精巧的玩意儿当谢礼就是了。”
刘嬷嬷看他在外院没有不好的,便带了料子回去裁衣服。她针线不大好,只得将严骥平日的习惯都告知针线上的丫鬟。
林黛玉还同她赔罪道,“我想得晚,如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