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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抿着嘴笑,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神情恬淡,“母亲,我确实很想有明德在身边,可是母亲我说的也是真的。你说他在有什么用,我有母亲就够了。他们爷们又没有我们懂。对不对嘛?”
她晃着明依澜的袖子撒起娇来,明依澜无法,点点她的额头,“果然是妻贤夫祸少,要是你哭着喊着不许他去,我还要想想进宫怎么和太后哭诉求情。”
严骥到了夜深才回来,林黛玉睡得很熟。秋心却一直等着他,小声把喜讯说了,严骥眼里的高兴简直要漫出来,等秋心走了,狠狠在林黛玉睡得红扑扑的脸上亲了一口,林黛玉被他打搅到了,抬抬手挥苍蝇一样,“明德别闹。”
“我不闹,你睡,你睡。”他洗漱完,也不敢上床,在炕上将就了一夜。
林黛玉次日起来身边空的,以为他走了,碧菱却抱着铺盖进来了,笑眯眯道,“大爷怕夜里睡觉没知觉,碰着您,昨晚特意去炕上睡了。”
明依澜带了早饭进来,点头道,“还算他懂事。现在月份小,是要当心些,让他睡外头去。”
林黛玉要卧床静养,被拘在床上躺着,明依澜怕她无聊,挑了话本亲自念给她听,她声音柔和,语调有些像严骥,平缓而从容。
挑的话本也都是些好人有好报的故事。
满屋的人都陪着林黛玉和她肚子的宝宝听了一个笨呼呼的小花妖修炼成人形,然后去报恩的故事。
听到那花儿半夜趴在恩人床头,差点把人吓死,林黛玉忍不住直笑,“这傻乎乎的小东西还怪有意思的。只是这算是报恩,还是报仇呀。”
“先报恩,再报仇。”明依澜阖上书,“时辰到了,快些午睡了。”
林黛玉眼巴巴看着她,眼底似是落入细碎星光,“讲完这个故事好不好嘛?”
“那你闭上眼睛听,我说得轻一些。”明依澜失笑。
帘子被放下,屋里的光线暗淡下去,宁静得让人心安,明依澜翻到下一页,说小花妖为了报恩,去偷银子,结果被恩人大骂一顿,最后还被逼着把银子还回去。
“最后,小书生考上了状元,和变成凡人的小花妖成了亲,家里的花园子常年百花不断,让人好生羡慕。”明依澜说完最后一句,林黛玉睫毛颤了颤,终于心满意足的睡过去了。
她留了碧菱陪在身旁,自己去院子里透气。
角门出有个粉衣的丫鬟来回徘徊,不知在找些东西,明依澜多看了两眼,秋心便上去拿住这丫鬟,“你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
“奴婢小芝,是奶奶书房里伺候的二等丫鬟。”
“是那个闽地来的,原先市舶司甘家的丫鬟?”
“是。”
“你在找什么?”
小芝垂着头,恭敬但并不胆怯,“奴婢丢失了一块粉色的丝帕,是奶奶赏的,屋里每个丫鬟都有一块,奴婢的右下角绣着芝草。昨日给奶奶晒书时候还在,问了许多人都瞧不见。”
“不过一块帕子,何须这样劳师动众的。”明依澜对她有些印象是因为林黛玉说过这个丫鬟会很多国话,所以多问了几句。
小芝倒果真像见过大场面的,“还请郡主恕罪。这帕子上有奴婢的名字隐含,又是众姐妹都有的,失了帕子一是浪费奶奶一番好意,二是万一被人拿去栽赃陷害,就是个铁打的证据。”
“你仿佛是话里有话?”
“奴婢确实有话要禀报郡主,还求郡主赏一个安静的地方容禀。”
第91章 【已替换】()
明依澜一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不然不会从甘家全身而退。【鳳/凰/ //ia/u///】”
“郡主拿住了奴婢的七寸,自然不会浪费这个机会。”小芝跟着明依澜到了耳房中,三言两语将事说清楚。
“你是说,小兰那日是故意在窗外偷听黛玉说话,并非逗猫?”
“逗猫很可能只是掩饰。她有时候休沐会回家,她哥哥套车来接的她。我侥幸见过一次,她哥哥看起来很普通,落在人堆里根本找不见,但是偏偏这普通才奇怪。小兰有一回说,她和她哥哥长得像。也许是托辞,也许是实话,但可见这人不是她哥哥。”小芝道,“奴婢和小兰都是为了奶奶学异语被买进来的,一直在书房伺候,少有近身的机会,奴婢怕近来是有什么急事了,逼得小兰有所动作。夜里头她也曾偷偷出去几回。”
“她这样谨慎,几年里不曾露出马脚,会趁着你睡觉出去?她难道不怕被人察觉。”
小芝道,“郡主有所不知,奴婢和她初进林府就是同一间屋子,那时候她说自己夜里睡相不好,奴婢便假称一旦睡下雷打不醒。她这几年屡次三番的试探过了,奴婢调息又有些窍门,没有被发现。”
“你们两个,倒是一台好戏。”明依澜抿了口茶,“你想要什么?”
“奴婢是幼年被人拐子抱走的,想求郡主帮忙找到家人。”
“许多年了,人海茫茫,你确定吗?我可以帮你脱籍,再找户好人家。”
“奴婢别无所求,若家中贫困,奴婢这些年也薄有积蓄,若家中富贵……”
明依澜打断她道,“若家中富贵,他们未必肯认你这个做丫鬟的女孩儿。更不用说穷到要你接济的了,你是有见识的人,穷有时候不代表安贫乐道,等你的,很可能是抄走所有继续,和一个人牙子。”
“奴婢知道,可哪怕远远的,也想瞧一眼自己的亲人。”
“你的家人我会替你找,你倒挺对我脾性,如今碧菱事多,碧萍闷葫芦,雪雀又回不来了,你不如留在大奶奶身边当把锁,如何?”
雪雀本来按理最合适是在林黛玉身边做个管家婆子,譬如贾府的王善报家的这等角色,只是她嫁的不错,已经脱籍是正经商家太太了,倒不好办了。
小芝想了想,跪下给明依澜磕了三个头,“郡主大恩大德,奴婢愿为郡主当牛做马。”
明依澜不欲让养胎的林黛玉烦心,命人私下将小兰牢牢看住,有什么动作马上来报。小兰被于嬷嬷遣到花园做了三等的扫洒丫鬟,她却不恼,还满是愧疚的道,“都怪我不懂事,吓着了大奶奶。”
并没有露出什么不满的样子。
严骥没过几日便动身了,林黛玉不敢挣扎着起身送他,手摸在小腹上,笑盈盈的看着他,“一路多保重,到了草原注意自己安危。不必千方百计给家里送信,我自会从父亲那里得知你的消息。”
“我不会写信回来,如果有心人假借我的名义拿来刺激你和母亲,你不要信。你只管和母亲守好门户,好好养胎。”严骥道,“没有什么事,比你更重要。不要担心我,父亲的英灵会在雁门关保佑我。”
“旁人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有多少事,我等你回来亲自说与我听。”林黛玉一笑,梨窝浅浅,眼眶却红了,“我知道你此番凶险,万万为我保重你自己。”
严骥拉起她的手,轻轻落下一吻,“你也是,等孩子出生前,我一定会赶回来的。到时候来说与你听风吹草低见牛羊。”
母子告别自又有另一番嘱托,明依澜道,“记得过雁门关的时候,敬你父亲一杯酒。”
“是。”严骥走到半路,转身在门口给她跪下了,“母亲放心。”
明依澜摆摆手,“去吧,我就不送你出城了,记着回家的路。”
她就此空关了郡主府,搬到严府守着林黛玉,林黛玉比她想得要坚强,有时候捧了念给孩子听,明依澜听她读关雎,忍不住笑道,“仔细长大了是个情种。”
“到时候抓周不要放胭脂。”林黛玉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随即换了首诗。
明依澜却很快想起来那位周岁抓了胭脂的衔玉公子,摇摇头,“你可想知道他们近况?”
“不大好吗?”
“比起穷人,还算可以。分出来那位贾太太带着儿子到庄子上住了,家里留了姨娘和庶子庶女,听说那庶女管家是一把好手。可惜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听说贾老爷还欠着商铺的银子还不起,只好拿东西抵债。”明依澜对贾敏的两个兄长还比较关心,偶尔会打听些,“这二太太倒也聪明,借着王子腾外放的东风,又把持着家里的银子,庄子上过着倒也自在。”
林黛玉想那庶女大约是探春了,“好在贾老爷如今不做官了,不然被人参上一条宠妾灭妻可算是好看了。”
“那衔玉的公子如今还未订亲,说是贾太太瞧不上小门小户的女儿家,又嫌商家粗鄙,头一个选中了王家的幺女,王子腾的嫡女。”
“大概是不能成了,琏二嫂子嫁到贾家,因为琏二哥是袭爵的。譬如薛家太太,虽是王家女儿,却是庶出的。”林黛玉低叹一句,“也不知道这肚子里是男是女,往后寻个什么样的媳妇儿。”
明依澜被她逗得大笑,“要是男孩儿,以后给他娶公主,女孩儿嫁皇子,如何?不过如今中宫无子,说不得要女大男小了。”
林黛玉自己也觉得好笑,“我不过这么一说。还求母亲替我打听个事儿,我还有个四妹妹,乳名叫作惜春的,是宁国府的小姐,她比我小了许多,只是寻常女孩儿家也该找起亲事了。”
明依澜心道找什么亲事,按着宁国府的事儿,再往后能逃出条清白命就不错了,但无法和黛玉说,只道会去问问。
严骥走后约莫大半个月,林渊带着抄来的甄家家产回京赴命了,那几艘官船,吃水极深,一看就是满载了东西的。
户部接手了家产,尽数塞进国库,甄家的男人一个没留,全都在金陵就地处斩了,女眷没入官奴,也没带回来了。
明曜气结道,“我让你便宜行事,你倒是爽气,全给朕宰了,好歹留个人进京受审吧?”
林渊仍是冷着一张脸,拱手道,“银子带回来就行了,甄家罪证确凿,若有一个冤死的,微臣赔命给甄家。”
“你宰光了太上皇的亲信,只怕他老人家现下就要你赔命。”明曜挑眉,“你不怕朕把你当替罪羊?”
“微臣已有疯狗,酷吏等等名声,多个替罪羊也无妨。”林渊面不改色,“陛下还有何吩咐?”
“没有了,给你三天假,然后回御史台当差吧。有些个人收了甄家的东西,叫他给朕吐出来。”
于是贾赦莫名其妙就被参了个狗血淋头,违抗圣旨,窝藏甄家家产。
库中实打实都是甄家的东西,甄家那几个旧仆还在衙门里扣着做人证,贾赦再上折反省也没用了。
爵位被撸了,贬为平民,收回国公府,又有大笔的罚银,好在人没事,银子留下不少,尚且够日后舒舒坦坦的生活。
荣国府彻底成为历史,贾母好悬一口气没上来,指着来请她搬家贾赦骂道,“祖宗的爵位,在你手里就断送了,你有什么脸面见列祖列宗!”
“东西是邢氏收的,邢氏不是老太太特意给我找的蠢货续弦么?如今这个地步,老太太要来怪谁。”
“要不是你不成器,如何会没有正经大家小姐嫁给你,只得了这个破落户!要是你和老二一样正经当差念书……”
贾赦打断她道,“然后就娶个更祸家的,被逐出宗,连个五品的小官也做不了。听说如今那边贾家是姨娘当家,不知道到您的凤凰宝贝蛋,能得什么样的高贵姑娘。”
他又指着一边对他怒目而视的鸳鸯道,“你这小蹄子别在这儿拿腔拿调的,还以为是从前的副小姐?老爷我给你发月钱,倒轮着你来给我脸色瞧了。”
邢夫人自知没有听凤姐的闯下大祸,躲在屋中生怕贾赦找她算账,好在她先前藏了银票和地契给陪房带出府去,若实在不行,也能有些依靠。
贾赦气完了贾母,下一个就要来找她,却是冷飕飕的看了她半天没说话,半晌方道,“看在你这几年贤惠的份上,饶你这回,左右没有伤元气,这荣禧堂爱谁住谁住。往后做事动动脑子,待得都安置好了,你就和琏儿去把他媳妇儿求回来。”
有个万事不管,只顾着迎合自己的老婆,还是比较省事的,权当个摆设放着吧。
甄家的送来如何能逃过贾赦的眼,他是默认了家里收下的,既然陛下用爵位顶了事,到这个份上,也不用向谁甩锅了。
林如海让人送了些银子过来,别的话没有多说。
桂侍郎在他书房里笑道,“这就脑子,还想要当官,当了也是贪官,迟早处斩的命。”
林如海冷笑道,“如何不是。真举荐了他们父子实缺,到时候跟在后面收拾都来不及。如今没有爵位也太平,富足二字多半还是够的。”
没几日,林渊把宁国府也参了。
除了欠国库银子这条没有,还多了交通外官,其余依势凌弱,强占良民妻女为妾悉数和甄家罪名一模一样。
明曜将奏折掷到殿前,“诸位阁老也看看,先有侯家,甄家,再有贾家,世家就是这样欺凌朕的百姓,不过祖宗略有些功绩,就敢这样无法无天了。查,好好查,从京中四王八公开始。”
下头人面面相觑,只得跪下三呼万岁英明,御史台个个摩拳擦掌,等着把世家参个底朝天。
一时京中堪称风声鹤唳,尤其是在夺嫡中惨败的修国公侯家。
薛蟠昔年金陵杀人的案子也被翻了出来。
薛蟠那年被忠顺王爷打坏了腿,走路有些瘸,本就脾气不好,如今堪称暴烈,也没哪家敢把女儿嫁给他这个后天残疾。
倒是薛姨妈看香菱任劳任怨服侍薛蟠,心中好受不少,薛宝钗出嫁之后,就把家中事务大半交予她。
这日香菱趁着薛蟠午睡,和丫鬟换了衣服,匆匆打后门出去。
第92章 【已替换】()
后门已经有婆子在等,那婆子在原地搓着手,“菱姑娘,咱们真的要去吗?虽然贾家不成器了,可咱们这等做奴仆的落到他们手里,还不就是和捏死个蚂蚁似的。大姑奶奶嫁的还是修国公的六爷。”
香菱脸上没有血色,愈发衬得眉间一粒胭脂痣鲜艳欲滴,她笑道,“妈妈不必怕,你只驾车送我去京兆府衙便能回来,没有你的事。他们也不会怪罪到你身上。”
那婆子一咬牙,“要不是菱姑娘接济,我家里小孙儿早病死了,就是赔了老婆子一条命,也得送姑娘这一回。”
青帷小车载了香菱,她无意的摩挲着自己手腕上的淤青,是前儿薛蟠打的。她再呆,这些年也该学得聪明些了。
这厢薛蟠睡醒了要喊香菱,却只来了两个小丫鬟,气得摔了半屋子东西,“她是嫌弃爷现在瘸了是不是?!”
小丫鬟吓得贴墙站着不敢说话。
小厮飞奔进来道,“大爷,不好了,菱姑娘去京兆府衙把咱们家告了。”
薛家妾状告薛蟠杀人,昔年应天知府贾雨村攀附权贵,胡乱判案。
贾雨村在太上皇当政时候已卸任到京中候缺,后来补了个御史,从前和忠义亲王亲近,没少参奏明曜这边的官员。故而待得新帝登基,他一反当时疯犬样子,夹起尾巴做人,堪比安静如鸡。
他原还有借着贾家东山再起的心思,不曾想一朝大树倒,贾家成了庶民。贾雨村审时度势,也跟着上本踩了贾家两脚,王家等是动也不敢动的,御史这职便是王子腾提携他的。
香菱戴着帷帽,弱质纤纤跪于堂上,她本被人拐子打怕了,不记得家中父母。不想那日偷听到薛姨妈和回娘家的薛宝钗说话。
薛宝钗道,“妈不知道,我还是听那贾雨村夫人说的。原来香菱是她从前旧主的女儿,也算是乡绅人家。要不是后来一把火烧了万贯家财,把香菱扶正也未尝不可。”
娇杏本就是粗鄙出身,为了讨好薛宝钗这个修国公府的奶奶便把贾雨村为了薛蟠的案子付出了多少拿出来邀功。
薛宝钗为此还送了她一套头面。
薛姨妈冷笑道,“可别介,就是他们家如今有着万贯家财,难道还能和咱们家比钱多不成?能叫人把小姐都拐走了,可见这小姐不怎么值钱。贾雨村他们受过恩惠都不记情,这家人得多不遭人待见。这么个亲家,咱们可享受不起。何况香菱打小就是做奴才的,扶正了还能和你这样的大小姐比?你自己说,好不好放她出去交际?好不好告诉你婆婆,你有个丫鬟扶正的嫂子。”
香菱当时觉得自己会哭,结果没哭,她默默的退了出去,好在没有人发现。
等夜里头,她一遍遍的想,自己命苦命贱就算了,可凭什么贾雨村做了白眼狼的事,反而是她爹娘的错?
这等黑白颠倒,激起了香菱多年来被胆怯遮住的心气儿。她是配不上薛家高门大户,可那时候冯公子要买她,薛家为何苦苦相逼,倒不如一拍两散。
忠顺王爷老神在在的坐在酒楼听戏,见楼下巡城御史匆匆而过,不由诶嘿了一声,吩咐道,“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儿。”
随从听了个全场才回来赴命,“有个妾来告官,引得都去围观了。这被告的您也认识,一个那个和狗的薛家,一个是那贾雨村。说是那妾原先也是好人家的姑娘,贾雨村得过她爹娘的恩惠,结果贾雨村因为从前贾王两家富贵,特意判了薛蟠无罪,推她进了火坑。”
忠顺王爷在还是皇子的时候,曾经被贾雨村弹劾过,说他荒淫无度,强抢民女,自此结下了梁子。
“我买个歌姬,他说本王强抢民女,害本王差点被太上皇赏板子,呵呵,他倒好,恩人之女也敢拿来做人情,不说替人姑娘赎身脱籍,倒要送人家做妾,也不怕天打雷劈。”忠顺王爷勾勾手,“来,叫那些个书生出些新鲜话本。”
“是。不过这姑娘,可真是可怜了,多半最好的结局,也是进庙里了。”
“你倒怜香惜玉。”忠顺王爷不过顺口一说,随从立时恭维道,“论怜香惜玉,哪个比得过王爷,小的还差得远着呢。”
“滚吧滚吧,看着你就烦。不对,回来,琪官人呢?本王怎么忽然记着有个十几日没瞧见人影了。”
他是个放荡爱玩的性子,兴头上捧着,过了兴头便抛开不管了,只是见了这台上小旦虽身段好,唱的却不怎么样,忽然想起自己府上戏班的琪官了。
“他不是和王爷告了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