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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春风十里-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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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黛玉隐约感觉到些什么,只是一时也想不道,为着时辰差不多了,只得带着雪雀先去给贾母请安。

    进了屋,不等黛玉说话,贾宝玉先迎了上来,“妹妹身子可大好?为着凤姐姐说你吃了药要静养,也不许我去看你,倒叫我担心了好几日。”

    说着又要拉她,林黛玉忙借着福身躲过了,笑道,“多谢二哥哥关怀,如今大好了。”

    她给贾母请完安,贾母笑眯眯的询问了几句,指着边上一人道,“这是你薛姨妈家的宝钗,比你大上些,你只叫她宝姐姐就是了。”

    那宝钗笑着上来携了她的手,“真真是江南来的人物,可算是见着妹妹了。”

    她比林黛玉身量要高,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倒和传闻里嚣张跋扈的薛家联系不上。

    林黛玉一笑,“宝姐姐好。”

    二女一个如幽竹清秀纤弱,一个如春花鲜艳丰泽,把个喜好女儿家的贾宝玉看得欢喜至极,只盼能把这姐姐妹妹长长久久留在贾府里瞧着才好呢。

    薛宝钗有时候从梨香馆去贾母处,都会来邀林黛玉同行,一来一去也熟稔了些。

    又过了几日,林黛玉午睡起来懒懒的坐在窗口看那玉兰,有些不得劲,雪雀笑道,“姑娘看着玉兰好,倒不如画下来?这花总要凋谢的,得姑娘给它画个影,也不枉这一回开了。”

    “也是。”林黛玉想了想,“把东西摆到院子里去,屋里头闷闷的,施展不开。”

    一时院里的石桌上铺了宣纸,搁了笔架砚台等文房用品,林黛玉瞧一眼那玉兰,便低头细细勾勒起来。

第9章() 
林黛玉极擅长工笔白描,笔下线条细腻流畅,不多时一树玉兰便跃然纸上,又另有一仕女立在玉兰边上转身回首,身形窈窕,裙摆垂落在地,她却停了笔,“留些白才好看,都画全了倒没意思。”

    几个丫鬟都围着瞧她作画,雪鸳道,“姑娘这玉兰花的好,不如做成花样子?到时候不拘绣在衣襟还是裙摆,都雅致的很。”

    “折枝花样绘罗裙,这个主意不错。”林黛玉来了兴致,“不如再多画些样子,各型各态,也不显的拘泥。”

    雪鸳几个便七嘴八舌的出主意,“半开的,含苞的,或是并蒂的都好看。”

    “绣出来倒不一定好看。”林黛玉又凝思花了几枝,却都不大喜欢,对那仕女也不大满意,“这仕女情态有些奇怪,和玉兰也不相配,明儿重画吧。”

    话音刚落,贾宝玉站在院门口笑道,“什么绣出来不好看呢?妹妹说与我听听,我给你参详参详。”

    他是贾府的凤凰蛋,门口看门的婆子小丫鬟自然不会拦他。

    林黛玉见他身后还站着薛宝钗并三春,便搁了笔,同他们打了招呼,随口道,“没甚东西,不过画几个玉兰罢了。”

    “哪里是玉兰,分明是画美人,林妹妹这美人实在传神。”贾宝玉立时赞道。

    听他这样说,众姐妹都上来看画,迎春和探春不太通,惜春虽小却是个喜欢画的,惊喜道,“林姐姐画的真好,这裙摆看起来像是曹衣描。”

    曹衣描乃是曹衣出水描的简称。原是说天竺名家曹仲达的,他画的佛像衣纹下垂而繁密,贴身如出水状,故称“曹衣出水”。这个画法用笔细而下垂,用笔最需沉着。

    林黛玉见她说得准确,亦是惊喜,“不曾想四妹妹年纪小小,竟也懂白描。”

    惜春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嘟起嘴埋怨道,“怎么年纪小就不能懂了呢?林姐姐怪瞧不起人的。”

    林黛玉忙笑着给她赔罪,“是我不好,这不是四姑娘见多识广一时惊着我了么。”

    薛宝钗看了一回那玉兰,含笑道,“曹衣描多用来画衣服褶皱,观来似衣披薄纱。拿来搭配玉兰倒有些太细腻了,林妹妹不妨试试吴道子的柳叶描,虚入虚出,笔迹磊落,再这配上一树玉兰,气度自显。”

    林黛玉听她这样说,并无不悦,反笑道,“今日当得两位知己。我原是想画作美人裙摆拖在地上,故而特意用了极细的,正说不好看,觉得和玉兰不契合。只是这柳叶描,也只有吴道子才能画出这笔迹磊落,肆意而稠密。笔胜于象,骨气自高,我自觉做不到。”

    薛宝钗点头赞道,“我不过一说,倒是林妹妹实在大才。”

    贾宝玉听得迷糊,探春更是道,“我瞧着白描都是差不离的,不想还有这样大的学问。倒是宝姐姐和林姐姐都大才方是呢。”

    惜春却一副很可惜的样子,“吴带当风,曹衣出水,我竟不能全然领会。虽有些仿品,却离了十万八千里,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她虽是宁国府嫡女,衣食不愁,但是吴道子和曹仲达的真迹却是不得一见的。

    林黛玉见人多,不好表露,只同她分说道,“这句出自《图画见闻志叙论》,里头就有详说,吴之笔,其势圆转而衣服飘举。曹之笔,其体稠叠而衣服紧窄。”

    惜春缠着她道,“林姐姐说的这样明白,定是有这套书的?得闲讲给我听听罢。”

    这一套子书共六卷,恰收在林黛玉带来的书箱里,她捏了一把惜春的脸,笑道,“你喊我一声好姐姐,我便应你。”

    惜春如何不肯,扯着她的袖子忙不迭喊了十几声好姐姐,情切可爱,逗得众人都大笑,薛宝钗指着林黛玉道,“偏颦儿你这个促狭的。”

    林黛玉听她喊了贾宝玉那回胡乱说的字,心里一沉,刚才的几分知己之情荡然无存,掩着嘴笑道,“罢了罢了,既四妹妹这般诚心,我便应了。”

    她提笔在纸上了写了这套书的名字,又另有一本《芥子园画谱》,递与雪鹦道,“去书房寻了来,一会子让四姑娘带走。”

    喜的惜春姐姐长姐姐短,乐得不行,哪里还有寻常冷着脸的小模样。

    贾宝玉见雪鹦领命而去,奇道,“妹妹的这个丫鬟竟是识字的?”

    “我闲来无事,胡乱教她们几个字罢了。”林黛玉道,“尤其是雪鹦,叫她管着书房,若是大字不识,岂不是耽误差事了。”

    “妹妹这个主意好,我回去也要教袭人晴雯几个呢。”贾宝玉听了便欢喜,“不说别的,倒是能一块儿学诗填词也是极好的。”

    薛宝钗却道,“识字也就罢了,学诗倒是不必,一来耗费心思,二来却无甚用处,到最后学了一肚子精致的淘气,倒是害处了。”

    贾宝玉正在兴头上,便有些不高兴,“宝姐姐自己一肚子学问,又是吴道子又是曹仲达的,怎么到了别人处就成了淘气了。”

    林黛玉听他说的不像,虽有些道理,可不免把薛宝钗和袭人晴雯放在一齐说了,太过失礼了,因而便打圆场道,“成不成的,还是个问题呢,你且回去问问屋里的丫鬟们肯不肯跟你学才是。到时候可别被我的雪雀比下去了。”

    众人哄笑,雪雁适时送上来了茶水糕点,“姑娘们说了这会子也累了,喝口茶吧。”

    玉兰开的正好,仲春馆清幽的很,几人或坐或立,一时倒都沉浸在春光里,静静的不说话了。

    林黛玉立在玉兰树下,想着重新画一幅玉兰仕女图,瞧着那花枝入神了。

    惜春调皮的蹑手蹑脚的走近,骤然喊道,“林姐姐,你躲在这里想什么呢。”

    林黛玉正用心构思着,被她这一喊,一颗心险些跳出来,旋身去打她道,“你这小鬼儿,好好的来吓唬我,倒叫你吓这一大跳。”

    “嘻嘻,谁让你避开我们呢。”惜春抱了她的手臂,“好姐姐,赶明儿我来跟你学画可好?”

    林黛玉故意板了脸,“原是可以的,现在是不可以了。”

    见惜春愣住,她借机便朝她腰窝挠去,“叫你吓我。”

    惜春怕痒,笑着求饶道,“好姐姐,饶我这一遭吧,再不敢了。”

    林黛玉却不肯,追着惜春跑了小半个院,直到王嬷嬷出来拦住她,王嬷嬷又好气又好笑的扶住她道,“我的姐儿诶,四姑娘还小呢,怎么好和她计较。何况这样子的疯跑,不累么?”

    林黛玉确是娇喘吁吁,不耐再跑,同惜春道,“今儿便放过你了。”

    惜春吐吐舌,做了个鬼脸。

    丫鬟忙劝了二人去坐了歇下,雪雁端了茶道,“姑娘额上汗都出来了,快喝口茶。”

    林黛玉拿帕子摁了摁额角,摆摆手道,“不要紧,你搁着吧。这会子喘着,待会儿再喝。”

    等雪鹦带了两个小丫鬟抱了书过来,姐妹几个不免又翻阅了一回,正闲话间,贾母那里的鹦哥来传话道,“博平郡主府来人了,说是郡主要接林姑娘去小住,老太太让奴婢请姑娘过去呢。”

第10章() 
林黛玉只得同惜春几个告罪,这便要散了,贾宝玉道,“既散了,我们也要回老太太那里,和妹妹一起去罢。”

    薛宝钗却道,“你们去罢,我正巧从夹道过去看看姨妈。宝玉可要一道?”

    贾宝玉摇头道,“早上才给太太请过安,宝姐姐自己去吧。我回老太太那里了。”

    林黛玉在心里叹了口气,阴魂不散啊。好在一路上有惜春歪缠,倒不用理会贾宝玉问东问西。

    一回生二熟,这回来的仍是秋心,林黛玉过去时候,她正和贾母寒暄。

    见了林黛玉,秋心忙上来请安道,“林小姐今日面色瞧着不错,怪道说外祖母最疼外孙女呢,才不过多久工夫,史太君真真慈爱。”

    “我不过这么一个外孙女,不疼她疼谁去呢。”贾母笑道,“只是郡主怎么想到要接她去小住呢?玉儿素来娇惯,怕给郡主添麻烦呢。”

    贾宝玉听说林黛玉要去郡主府小住,面露不悦,贾母忙使了个眼色给鸳鸯,鸳鸯忙上前同他笑道,“刚才袭人还说寻不到你,正着急呢,二爷快进去吧。”

    “知道了。”贾宝玉被分了心思,到底还知道秋心是郡主府来的人,只是嘟囔着进了碧纱橱。

    秋心看他们打完这一桩眉眼官司,方道,“来的路上,也是郡主同林小姐一条官船,都是相处惯得,若老太君不放心,恐怕郡主就得责怪我办事不利,明儿得自己亲自来接了。”

    贾母神色一凛,强笑道,“也就是我这外孙女,这样多的人疼,我心里啊,着实高兴。既如此,玉儿你便去郡主府小住几日,也陪郡主解解闷,多谢郡主這一路的照顾,真是难得她郡主之尊对你这样百般关怀。只一个,可不许乐不思蜀,家里头还有我同姐妹几个等你呢。”

    说的倒像是林黛玉为了攀博平郡主这个高枝,不管不顾她们这些骨肉亲人似的。

    秋心微微一笑,“多谢老太君了。”

    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我都听不懂。

    直到回了仲春馆,秋心方轻叹了一句,“奴婢逾矩了,林小姐这样实在辛苦。”

    老太婆就是个面甜心苦的。

    林黛玉却笑了道,“都是血脉亲人,何谈辛苦。”

    如雪雀所说,她有家世有父亲又有郡主疼惜,老太太年纪这样大了,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何必放在心上,到底是自家的外祖母,看着母亲份上就当哄着老人家开心,装作不知道发生何事吧。

    林黛玉带了奶娘同雪雀雪雁两个,留了另两个看屋子,又嘱咐要闭门守户,不许生事,也莫忘了复习练字。

    明依澜安排好了车架婆子,无不妥当,竟不用贾家费一点儿心。

    倒是王熙凤匆匆赶来,叫人提了八色礼盒,又有时令鲜果等,笑道,“总没有空手上门的道理,一点子东西也算是礼数。只望郡主切莫嫌弃。”

    秋心对这明媚娇艳的琏二奶奶不由生了好感,一福身,“琏二奶奶说笑了,您礼数这样周全,为林小姐想的如此周到,郡主只有欢喜的,哪里会嫌弃。”

    林黛玉亦诚心谢过,秋心又道院子早早收拾好了,家常衣裳同惯用的东西或是书带着便好,旁的一概不缺。

    博平郡主府和贾府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约莫也行了小一个时辰。

    刘嬷嬷亲自在二门迎她,扶了她道,“林小姐来了,老奴瞧着又清减了,郡主瞧着可要心疼了。”

    林黛玉喊了一声刘嬷嬷,笑道,“许是水土不服,吃不大惯京里的东西。”

    她虽出了热孝,但仍要守孝服丧的,贾府吃食精致奢靡却不离大鱼大肉,她本就体弱吃的少,如今更是一顿饭难动几筷子了。

    待得见到明依澜,这博平郡主果然道,“我的儿,怎生又瘦了,你再这样,我可连风都不敢让你吹了,再给刮跑了。”

    林黛玉脸一红,“哪里就到如此了。”

    边上有两个姑娘就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身量矮些的道,“婶娘的话真真吓人,我瞧着林小姐弱质纤纤,气度如兰,到您嘴里怎生就变成个风筝似的。”

    “好好好,都是你们的道理,还不快来见过你们林妹妹。”明依澜笑嗔了她一眼,又给林黛玉介绍道,“这两个是骥哥儿他二叔父家的女孩儿,我闲来无事,便留了她们来陪我。这个是严五姑娘沁姐儿,这是严六姑娘润姐儿,都比你痴长些年纪。”

    两个严家姑娘皆是平常大家闺秀的打扮,反倒是做姐姐的严沁个子矮一些,气质同林黛玉有几分相似,都是通身的书卷气,严润看着温柔可亲,一派稳重不多话的样子。

    她们亦打量一回林黛玉,见她发间不过一枚东珠并一柄青玉发梳别无其他,湖蓝的衫裙既不素的过分膈应主家,也很符合她守孝的身份。

    若是旁人这样素淡,必是要失几分颜色的,偏她婷婷而立,愈发显得超凡脱俗。有这样的气质压着,她年幼却绝色面容反倒不大显了。

    严沁原只当是因为自幼看着林黛玉长大,又有上一辈的交情在,故而自家姑母这样照看林黛玉,如今见了真人,方才恍然,生了亲近之意,携了林黛玉的手道,“若是喊了姐姐,我可是有见面礼的。”

    林黛玉抿嘴一笑,落落大方福身下去,“沁姐姐,润姐姐。只是见面礼实在当不得。”

    “她可是个财主,你只管收着。”明依澜见她们见面投缘,心下满意。

    严沁果然摘了腰际的荷包给她,“原是我亲手绣的,今儿才上身的,针线粗糙,还请妹妹笑纳。”

    林黛玉忙谢过,见那荷包绣一丛兰花,笑道,“沁姐姐绣的兰花仿若兰香在鼻,这样好的手艺可要指点我一番。”

    “妹妹喜欢就好。”严沁点头道,又去拉严润,“六妹妹可不许一毛不拔的小气。”

    “自然不会。”严润说话时候语速有些慢,叫人听着就能静下心来,她吩咐自己的丫鬟道,“你去取那一方绣字的帕子来。”

    “果然是不小气,我见六妹妹可是绣了好些时日的。”

    虽未见东西,林黛玉亦先谢过。

    明依澜见她们认完了人,忙拉了林黛玉坐下道,“坐了半日的车了,先歇歇。这糕点是宫里头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

    严沁笑眯眯的坐了另一边,“妹妹尝尝那芙蓉糖糕,我最喜欢吃这个。御膳房的做法又和外头不同,这是水芙蓉做出来的。”

    水芙蓉便是荷花了,林黛玉尝了一块,果然荷香清雅,软糯可口。

    做丫鬟的皆是腿脚不慢的,闲话几句,严润的丫鬟便捧着帕子回来了,严润亲自递给了林黛玉,谦道,“我针线不比五姐姐,只当是心意了。”

    林黛玉自然不会信,展开一看,黑线绣出的簪花小楷,秀丽疏朗,差错有致,如真字无异,她念了一回绣的那首词,严润笑道,“不知怎的想到了这阙词,原来早就知道林妹妹在这里等着。”

    原来那帕子上绣的是白乐天的忆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实在是巧。”林黛玉也颇为感慨。

    “是不是真的如刘基诗里写的,江北垂杨未爆芽,江南水绿万重花?”严沁问道,“林妹妹倒同我们说说江南。”

    “这个倒真是无从对比了,我来时京中已是夏日了。”林黛玉道,“不过南边暖和,约莫是花时早些。”

    “可叹我竟不能去一览江南风光。”

    “我倒是从沁姐姐身上看出刘基的下句来了。”

    “哪句?”

    “北人尽道江南好。”

    严沁被她逗笑,“妹妹倒不知你这南人要说北边儿如何?”

    林黛玉此时倒有些体会贾宝玉那句与君初相识,犹似故人来了,同严沁说话竟是在贾家姐妹间从未有过的轻松,听她反问,故意作出左思右想的样子,为难道,“也只能说南人尽道……尽道糕饼好吧。”

    明依澜本来静静听着她们说话,闻言大笑道,“沁姐儿,你们两个促狭鬼可是碰头了,罢罢罢,也别说江不江南了,你林妹妹不想说话,只想吃糕饼呢。”

    严沁叹了口气,“原以为是个神仙似的妹妹,谁知道是个贪吃鬼,罢罢罢,倒是我的不是了。妹妹再尝尝中间那块,那是荔枝糕,拿了糖渍荔枝做出来的,也就这个时节能吃到。”

    林黛玉这次尝了半块,明依澜便不许她再吃了,“糯米的吃了不克化,一会子还用饭呢,吃积食了就不好了。”

    严沁拿帕子捂了脸,“得,又是我的不是了。”

    引得众人又大笑了一番。

    林黛玉的院子同秋心说的一般无二,早早就都按着她的喜好收拾好了,就在明依澜的边上,院里青竹丛丛,故而名青筠院。

    到了夜里头,明依澜不放心林黛玉,又让秋心来看了一回,林黛玉便问道,“不知道严家两位姐姐住在哪里。”

    “两位严小姐住在郡主后头的芙蓉院,可惜这会子荷花没开,不然那里赏荷是最好不过的。”秋心道,又压低了声音道,“五小姐是将军府二太太嫡出的,六小姐则是庶出的。”

    小小提醒了林黛玉一句。

    林黛玉回忆了一番二人穿着,果然是严沁的更贵重些,倒不似贾家那样嫡庶都养在一起,三春同样的份例打扮。

    六小姐初看有些似迎春,温和可亲,可却又没有迎春那般木讷,对五小姐这个姐姐也极尊重的样子。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和秋心说话的时候,奶娘王嬷嬷正在和明依澜解说贾府呢。

第11章() 
王嬷嬷正躬身立在明依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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