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一瞬,行释挡在叶心面前,替她生受了这一下,整个人被击飞出去。叶心杀红了眼,满嘴都是血腥味,不顾自己安危的连着攻向陆寻,硬生生将黑骑士逼下马,连着清虚子于睿也禁不住叹一句,英雄出少年。
陆寻什么时候被结果的,叶心已经不记得了,她只记得行释一动不动地躺在风蜈殿的角落,嘴边不断溢出鲜血。
这边玄正摆脱锁链,不顾自己身体,替行释渡气疗伤,“好在行释功力不浅,又运气抵挡,若是女施主刚才那样,说不得贫僧此番已是为女施主超度了。”
难得玄正大师讲个冷笑话,当事人却笑不出来。
行释咳出一口淤血,看着叶心道,“万不可胡闹,起同归于尽之心。若是大庄主知你为救他丧生,怎么能心安。”
四庄主叶蒙拉起跪坐在地的叶心,“大师所言甚是,起来吧,地上凉。你问行释大师是不是很凉。”
难得四庄主也讲了个冷笑话,直接把当事人讲得眼泪要落下来。
血麒麟叶蒙也曾经是个跟人打架斗殴,竖着出去横着回来的熊孩子,对这个自小看大的熊孩子的做法也是不赞同的,活着才有dps【对不起我错了……】
风蜈殿已经安全,行释和剩下的伤员便在此处休养。叶心走在最后,忍不住回头看了行释一眼,行释脸色苍白,回了她一个极浅的微笑。
这一别,不知又是何日再见。
从烛龙殿回来之后的叶心,成熟得让藏剑弟子都刮目相看,终于不用被人抡着重剑追杀了。
天泽楼前,大庄主叶英静坐着,仿佛他从未离开。叶心跪在叶英面前,一言不发,又或者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叶英如她幼年时一样,摸了摸她的头顶,“心心,此番辛苦了。”
“大庄主……”叶心强忍多时的泪水慢慢溢了出来,终于溃不成低,哭得不能自已。
叶英闭目轻叹,“释者,解也,舍也。既无前路,何不回头。”
青葱竹林,百年古刹,行释听得耳边钟声,默默地转动手中佛珠。想起那个傲娇的藏剑少女,心里便对十丈软红带了一点牵绊。罢罢罢,命中合该此劫吧。
第101章 【博裕x小叔】番外()
雁门关守将被换成了安远侯父子,明曜将他放在安远侯麾下做了个副将。
明依峰平级袭爵,成了新一辈的光王,他为明博裕请封世子的折子,明曜也批了。
明博裕在雁门关呆了两年,随后有旨意让他回京。
安远侯不太舍得他,拍拍肩膀,“早知道以你小子的身份留不久,这趟回去了,咱们爷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
“您多保重。”明博裕笑嘻嘻道,“您既舍不得我,不如请我喝顿酒怎么样?”
“滚蛋,回京城了随你喝多少。”安远侯轻轻踹了他一脚,“快滚。”
他治军严谨,自己滴酒不碰,身边的人哪怕亲儿子,也只能跟着禁酒。明博裕同安远侯世子时常和手下混在一起蹭酒。
明博裕无甚要带走的东西,先前分了些东西,他都让带回去送人了,此时不过领几个亲兵,轻装上路。
算起来,明博裕要有近三年未回京城,好在快马加鞭,赶在了严骥夫妻要去泉州之前,好歹还能送一送。
严骥亲自在城门口迎他,等了三日方接到人,表兄弟雁门关一别之后,自有许多话要说。
“外公成日里就念叨你,陛下让你在家歇两日再去见他。”严骥先前黑瘦的样子早养回来了,脸上鞭痕也不见踪影。
“你当时在江南,他就是这么念叨你的,你可算知道当时我的苦了。”明博裕锤了他一拳,“等你去了泉州,他又要换人念了。好似从来没有一家团聚的时候过,有也只有那几年。”
“早知道不如留在家里做个纨绔,成日溜猫逗狗,也是安稳。”严骥弯了下嘴角,“我抱猫,你牵狗。好在我家里养着毛,明儿我给你送条狗。”
明博裕笑了下,那嬉皮笑脸的痞气就从他身上褪了下去,“林小叔可好?”
“小叔那年冬天伤了身子,一开始就没养好,如今吃药比吃饭多,陛下又是指派太医,又是赐药,也没有大效果。太医说是幼年就落了病根,要是好好休养也就罢了,可他又劳神太过,长此以往下去,恐怕寿数有亏。”严骥叹了口气,“那些东西送过去了,都收下了,扔没扔就不知道了。”
这一句寿数有亏,饶是林渊是朝中重臣,天子心腹,也没有哪家高门愿意真的把女儿嫁过去。
哪怕不顾及女儿守寡,可联姻本是结两姓之好,拉拢林家,可半道上这人死了,还拉拢个什么劲儿。林如海虽在,也没有弟妹去和大伯搭话的。
明博裕动了动嘴唇,“怎么好端端的伤了身子。”
严骥看了他半晌,“这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林渊不娶亲,林如海是点了头的,可明博裕如今是光王世子,由不得他再任性。明博裕和他一起念书学画,见他这样子便知道有内情,“你不说,我也总能打听到的。你放心吧,我也做不出什么太傻的事。”
“是啊,没有太傻,只有更傻。”严骥刻薄了他一句,破罐子破摔道,“我也知道的不太真切,大概是得到先锋军被围那时候开始身子不好的。”
“刚刚就该和你说,不当说。”明博裕道,这样一说,倒叫他忍不住又要自作多情起来。
明依澜和林黛玉早在光王府里了,一家人凑在一处吃了顿团圆饭。只是没有叫上太妃和她所出的儿女。
这两年里老光王和太妃的关系日益冷淡,不过面子上的情分罢了。
光王妃拉着儿子上上下下的打量,拉着衣服不肯撒手,“身上有没有什么伤?你可别瞒着我。”
“有也已经好了。”明博裕笑着揽了她的肩头,“母亲不要担心我了,这不是好好的么。”
光王妃却是有些慌张,“哪里有伤?让我看看,肯定很疼吧。”
明博裕不肯,“我都这么大了,哪能让您看啊。”
“来人,去叫王爷和表少爷过来。”光王妃吩咐道,“他们两个总是男的,能看吧?我就想知道到底多大的伤。我就是心里头难过。”
说着红了眼眶,眼泪不住的就往下落。
“您别哭啊,那让父亲瞧瞧就行了,别扯明德了,您给我留点面子。”明博裕挠挠头。
明依峰还道是什么事,闻言哭笑不得,拎了儿子进内室,“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哪儿敢老您大驾,小的自己来。真没有伤多少,就背上两处,手上有一道,哦,还有肩膀。”明博裕解了衣服让父亲检查,“给人戳了个对穿,我都以为自己胳膊掉了。”
“出息!”明依峰在他背上拍了一下,“行了,穿上吧。”
“嘿嘿,母亲就交给您来安慰了。”
明博裕回来的第二天,在家陪了老光王一天,哪儿都没有去。
第三天,他出了趟门,不自觉就逛到了林渊家门口,忘记问严骥林小叔有没有搬家了。不过大小也是个侍郎了,大概不会住这个小院子了。
只是还是在门口绕了一圈又一圈。
看门的老头儿出来扫地,倒是认出他来了,“哟,怎么是您来了,这是来瞧咱们老爷了吗?不巧了,老爷喝了药才睡下。”
明博裕从前常来混吃混住,老头儿还记得他。
“没事,我瞧瞧他就走了。”明博裕扯了下嘴角,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林渊没搬家,但是已经病得起不了床了。
老头儿忙把他请进去,“家里服侍的人少,怠慢您了。”
“没事……我也是顺路过来,也没带东西。”
“您能来就成了,要什么东西,您送来的东西也够多了,那么些个皮子,连老奴都得了一张做冬衣。”
明博裕有心问一句林渊用了么,也没敢。林渊家小,三两步进了屋。已过了春分,天渐渐暖了起来,林渊房里却还点着火盆,有些闷。
“咳咳……”他脸有些潮红,不时皱着眉头咳上两声,不等明博裕走近,他忽然睁开了眼,随后眯着眼仔细看了看。
“怎么?不认识我了?”明博裕坐到他床边,“要喝水吗?”
林渊眼中渐渐清明,“不必了。”
明博裕见他要起身,忙把他摁回去,“你躺着,我就来看看你。”
林渊力气哪有他大,一下就给推倒了,“你不太像来看我的。”
“嗯?”
“我觉得你像来杀我的。”林渊勉强侧了身,捂着嘴咳了许久。
“我……我下回轻些。”明博裕笨拙的给他拍拍背,外头小厮听见声音倒了杯热水进来。
“我自己来,我怕你再呛死我。”林渊接过杯子,喝了两口,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别这样看着我,习惯了。”
“怎么弄成这样了,哪个太医来看的?”
林渊不大想理他,倒是小厮答道,“院判都来过了,打从大前年冬日里吐了血,就该好好养着的,非不知道保养,整日忙于公务……”
他大概是憋久了,抱怨了好些话,林渊失笑,“行了,下去罢,别在这儿学舌了。”
“辞官吧,我们回江南好好养身子。”明博裕道,“官做不到头的,总是命要紧。”
林渊疲惫的闭上眼,“人也看过了,世子请回。”
第102章 【博裕x小叔】番外()
明博裕且不走呢,他赖在床边道,“这么久不见了,你好歹留我吃顿晚饭吧?”
“你不必如此,早些娶妻生子才是正事。”
“你想我娶妻生子么?”
“到时候我肯定送贺礼。”
明博裕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正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秀丽的容貌和边塞养出的煞气交织一起,此刻凝视着林渊,眉目间透出难以言喻的艳丽。
“林渊。”他说着压低了身子。
“嗯?”林渊措不及防,脸上骤然落下个温软的碰触,他睁开眼,明博裕笑的得意洋洋,“你再别扭也没有用,明儿我就求陛下放你和我出京休养。”
林渊低声叱道,“你疯了!”
明博裕已经窜出去了,“我明天再来蹭饭,你好好休息。”
“……傻子”林渊捂着脸颊,有些失魂落魄。
他生怕明博裕真的做出什么傻事,次日挣扎着起身上朝,连着两日都和寻常无异。
待得这日内阁商讨结束,明曜留了林渊下来,“光王世子找过朕。”
“臣不敢欺瞒陛下,陛下想来也早知道了。”林渊笑了下,“陛下欲做如何处置?”
明曜食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朕自然是知道的。知微,朕让你自己选择。”
随着他的眼神,一旁的内侍无声端上一杯酒,明曜指着那杯酒道,“若你喝,朕会让他去京都大营历练,来日尽付他手;若他喝,林家便会出两代阁臣,首辅的位子,朕给你留着。”
“陛下这桩买卖不太合算,臣又能活几年,说不得活不过尚书大人。”林渊笑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臣这几年与陛下也算是君臣相得,就此别过。”
明曜一笑,“不可惜吗?就差一步。”
“臣本出身低微,原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人,没有什么值当可惜的。人生匆匆数十载,无谓用在外物上。”
“要是被有些人听见,大约要被你气个半死。”
那些被林渊弹劾下去的政敌估计要吐血了,你不用在外物上,你弹劾老子做什么?还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林渊谢恩告退之后,明曜身后的屏风里转出来一人,那人紧张道,“陛下您不会骗我吧?那酒真的没事?可他身子不好,喝了酒不要紧吧?”
明曜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比你那杯好喝些。再给你半个月的休沐,然后就滚去当差。”
“唉,将军喜欢喊我滚,我父亲喜欢喊我滚,现在连您也喜欢喊我滚,我长得也不像个球啊。”明博裕道,“您借俩太医给我,不然我不滚。”
明曜失笑,“借你就是,要用什么药从朕私库里取。久病未必真的伤命数,太医有时候也是危言耸听,知微实在是个不听话的病人。”
再譬如说太上皇,中风拖了这么久,还老当益壮的和太妃缠缠绵绵的活着。
爱死不死,死了还要国丧。
费钱。
林渊到家的时候还有些心神不宁,他不太能摸透明曜是真心想要他们两个活一个,然后克制住了,还是单纯的试探或者玩笑。
从前的明曜,他还能有些信心,只是经历了许多事之后,陛下龙威与日俱增,连着几位阁老都会被他的气势所压。
林渊又回去休病假了。
只是多了个啰里啰嗦的事儿妈。
“知微你为什么又看书了?太医说你不能伤神。”明博裕抽走林渊手里的书,并且果断的把他房里的所有带字的东西都搬走了。
林渊揉揉抽疼的额角,“你把公文也拿走了……”
“送回去,你手底下又不是没有人,你如今是奉旨养病。”明博裕拖了个板凳坐到他边上,“头疼不疼?饿不饿?冷不冷?”
“你应该问我吵不吵。”
“吵不吵?”
“吵。”
明博裕闭嘴了,就跟军营里养的大黄似的,乖乖坐在凳子上看林渊养神。一刻之后,他忍不住道,“晚上想吃什么?”
林渊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头,拒绝和他交流。
“你这样要闷坏的。”明博裕伸手去拽他被子,林渊自然是抢不过他的,无奈道,“你紧张的时候也不用变成话唠。”
“我紧张吗?我一点也不紧张啊。”
“我喝的是水。”
“水啊,水好啊,陛下给我喝醋,没给我齁死。”
林渊失笑,心底有暖意慢慢蔓延到周身,正要说话,就听到明博裕大惊小怪道,“你在发烧,怎么还没退烧,太医靠不靠谱啊。”
“闭嘴。”林渊反手握住他停在自己额头的上的手,“陪我睡一会儿,困。”
也罢,也罢,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那人听罢先是眼里迸出惊喜,随后和个没头苍蝇一样的乱转,“你等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啊,你先睡先睡……”
“又不是要你侍寝,你洗什么澡。”林渊无奈,怎么出去几年更蠢了呢,安远侯折子上称赞的真的是他吗?不会是顶包的吧。
明博裕死不要脸的留在林渊家里,每日从早到晚,从吃饭到穿衣,没有不费心的。明依峰要抓他回去,他逃得不见人影,要么躲在军营,要么进宫。
“我这儿子是给林家养的吧?”明依峰气得连着林如海都不想见,“没囊性的东西。”
光王妃正给女儿挑伴读,小姑娘年方五岁,刚封了郡主,闻言抬头看向明依峰笑道,“父亲放心,等我到时候给您带两个女婿回来,就有人让您打了。”
还两个。
明依峰心里哼了一声,面上却带了笑道,“到时候父亲给雅儿挑天下最好的儿郎。”
紧接着就听到他宝贝女儿道,“咱们今天还去表哥那里吗?他们家小珏好好玩儿。”
表哥严骥家哪有什么小珏,那不还是林家的。
光王殿下冷面冷心,下令道,“不许去,男女七岁不同席,你也大了,那珏哥儿也六岁了,有什么好玩的。家里这么些个哥哥姐姐还不够你玩儿?回头就有新伴读了。”
明庭雅哇的一声就哭了。
明依峰扶额,为什么儿女没有一个省心的,真的都是来讨债的吗。
明博裕这把年纪还没有订亲娶妻,京中不免流传些不好的传言,说他可能在战场上伤了哔——不能人道,子嗣有碍。
当遥远的安远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喷了舆图满篇水,倒是安远侯世子义愤填膺,“就是博裕生得像女孩儿也不能这样瞎说吧。”
“也不一定是瞎说,你试过?”
安远侯世子默默的出了营帐。
好气哦,还是要保持微笑。他为什么是我爹,不然还能打一架。
林渊在吏部混了三年,断断续续的上朝当差,三不五时请个病假。在京城人心目中吏部侍郎林大人就和太上皇老人家一样,说不得哪天就要归西了。
偏偏他们都坚,挺的活着。
特别的励志。
他帮着严骥打压了甘皇后一脉,终于在长久的休养下,养好了身子。
帝后失和,明曜心情很差,他以前也有个会为自己喝酒的人,现在因为狗屁海运的事没有了,他砸了个杯子在明博裕头上,“快滚,看着你就烦。”
“真的不能让他辞官吗?我都规划好路线了,先去江南,再到山西,然后去云南……上关花,下关风,下关风吹上关花。”
“成天在朕这里就是你啊我的,规矩呢?还上关风,你当心中风。到时候送你去给太上皇试药,说不定到过年他老人家就能站起来了。”
明博裕嘻嘻哈哈陪着他说了几句,然后按理得到明曜赶紧滚的圣旨,麻溜的告退了。
明曜看着他的背影道,“也不知道光王世子一天到晚高兴个什么劲儿。”
内侍总管小心翼翼的道,“世子天真烂漫,心事少。”
“他那是心眼少。”
直到林珏娶妻入仕之后,明博裕才有机会和林渊往云南那里走了一圈。
苍山覆雪,洱海伴月。
明博裕说,“好在我不要脸。”
第103章 长安番外()
小心翼翼踩在铺满在地的落叶上,严宜转头去看身后的父母,他们携手而立,严骥低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林黛玉一笑。
唉,总是这样。
严宜嘟嘟嘴,继续往前走,满目皆是金色,秋风扫过,吹动枝头的银杏叶缓缓落下,有落叶恰好飘到她头上,似枚风雅的发饰。
三三两两的香客,不远不近的看着那株传说中唐太。宗亲手植下的银杏树。去岁秋季,她恰在山西,正遇上陆家秋收,一望无际的稻谷,还有辛勤劳作的农人,叫人欣喜之余又有心酸。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今年走到长安,相似的金色,却透出不一样的庄严肃穆。
她年岁渐长,也不单像林黛玉了,侧脸有着严骥的影子,身材也高挑纤细。
“小舟,莫要走远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