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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冰脸上虽神色平静,耳垂却有些羞红。
她微微低头,掏出一尺有余,宛若小旗子一样的法幡,道:“我已是神魂修士,又有血雨遮天幡在手,若要杀他,易如反掌。”
东方未明?
横江记得,他第一次见东方未明,就是在血雨遮天那一日。
横江摇了摇头,道:“这孟射虽然有些可恶,却罪不至死。”
杜若冰收起法幡,心中似是有些不甘,又道:“他离去之前,眼神愤愤不平,肯定会卷土重来,甚至会把那神魂修士也叫来。弟子虽有血雨遮天幡在手,可今日晴空万里,光天化日之下,弟子就算使用血雨遮天幡,掀起十里血雨,遮住烈烈阳光,实力也会大打折扣。不如弟子先传讯给师尊,让师尊来给公子护法。”
横江道:“既如此,此事就交给你了。”
杜若冰挥手打出一道法诀,将远处院门隔空关上,又从衣袖里拿出画符的器具,挥手间绘制成一道灵符,再捏动法诀,符纸当即腾空飞起,如离弦之箭,直入高空,朝封魔岛中央方向闪烁而去。
鬼修与孤魂野鬼一类的鬼物,截然不同。
孤魂野鬼最惧道法,见到仙门符箓就已胆战心惊,怎会画符?
鬼修则更近似于仙门修士,只不过没有了血肉之躯,靠着魂魄修行,等到修至纯阳,就能以鬼体魂魄为根基,让魂魄由虚化实,修炼成一具身体,就叫做鬼仙之体,周身隐隐有仙气环绕。
诸如那聂隐娘,就是鬼仙之体。
横江虽早已料想到,鬼修一途的修士,理当也会一些符法,今日才真正见到鬼修画符,他心里头不经意就想起了凡俗间一句话语:鬼画符。
杜若冰收起画符的笔墨纸砚,又问道:“公子,若是那孟射找来高手,来此兴师问罪,到时候要不要禀告公子?”
“最好不要。”
横江走向清修的静室,边走边说,“这几日间,是我修炼的关键时刻,若无重要事情,不必来打扰我。此间诸多事情,由你师傅代为处理,只要不滥杀无辜即可。”
“弟子遵命。”
杜若冰拱手而拜。
横江进入静室,关好门窗。
“凤凰羽衣虽是一件仙门宝衣,可这衣服火气太重。我练习符箓一道之时,若穿着凤凰羽衣,衣服上的火气会影响到符箓效果,一旦我绘制的符箓,五行属木或者五行属水,就会使画符的成功率下降,就算画出了符箓,也会功效大减。”
横江拿出凤凰羽衣,穿在身上,再盘膝坐下。
自从得了东方未明的修炼心得,横江修炼凤凰晒翅之法的功效,就越来越明显。而且,如今枯荣真人把紫布船帆,帮横江改成了一件里衣,让横江的修炼速度,又快乐几分,加之连日以来,横江天天熬制三十六宫都是春,又一直在服用独孤信送来的养魂丹药,使得他修起来,越发的得心应手。
“只要心瘾不再爆发,不再让我魂魄受损,以我目前的修炼速度而言,最多三十年,就能滋神养魂大成,修炼至仙门修士。”
“我天赋平庸,好在有师门提供丹药。如果我拜入的不是宣明道场,而是其他仙门道场。在那些几乎人人都服用丹药修行的道场里,师门哪有这么多丹药,专门提供给我?”
“我为了谋取丹药,不知要和多少人勾心斗角,再上下求索,苦苦挣扎。一旦不能从诸多杂事里,脱身而出,这一年十二个月,也不知有几个月的时间,能让我安安稳稳的修行独孤兄上回给我的养魂丹药,我每日一颗,服用修行,从不间断。”
横江掏出一颗丹药,吞入口中。
抱元守一,意守丹田。
随着时间推移,横江心中杂念渐渐散去,只默念着凤凰晒翅之法的修行口诀,一如往昔,潜心修行。
中午时分,静室之外响起了脚步声。
“公子,该用饭了,食盒我先放在门口,等公子吃完,我再来取走。”
随着一句轻柔的话语响起,脚步声又渐渐远去。
只此一句话,横江就听出来了,这送饭之人不是杜若冰,而是她师尊聂隐娘。
“我不让叫我师叔和师叔祖,这师徒二人,便都把我叫做公子。如此也好,至少我没有平白无故,成了她们的长辈。这两人一个是有八千岁寿元的纯阳鬼仙,一个是神魂修士,又是鬼修,只怕最少也活了上百年。我修仙问道不足一年,年纪不过二十许。哪能不清不楚,做别人师叔祖,而且,这段时日以来,多亏杜若冰留在此处,给我解答了不少有关鬼魂的问题,让我的仙门驱鬼术,进展神速!”
横江推门而出,打开食盒。
食盒里除了饭菜,还有一份信笺。
横江吃饭之时,打开信笺。
这信中写得清清楚楚,今天聂隐娘来到宣明别苑之后,就在横江修炼的静室周围,不止了一座隔绝声音的阵法,防止诸多杂事,打扰到横江的修行。至于今天早晨离去的孟射,果然带着三大仙门道场之人,在一个神魂高手的带领下,来到了宣明别苑,却被聂隐娘一身纯阳修士的实力,吓得一哄而散。那孟射本也想逃跑,聂隐娘却用几根骨针,封住了孟射浑身经络,让他肉身僵硬,宛若木偶,杵在院门之外,动弹不得。
聂隐娘在信中写得清清楚楚,她要把孟射困住一段时间,当做惩戒,如果此人若肯悔过自新,再放他离去。
“这聂隐娘处事,比起她弟子杜若冰,要沉稳许多。如若换做杜若冰来主导此事,以她的杀心,只怕今日来此的三派弟子,多半会全军覆没。”
横江淡然一笑,拿出笔墨,在信笺末尾写下二字“多谢”,便把信笺连同餐具,放入木盒,摆在门外,再继续修行。
不知不觉,已到夜间。
横江临睡之前,打开天窗看了看。
夜空里,星辰稀疏,明月高悬。
“这月亮是越来越圆了。”
横江摇摇头,朝自己施展出一道避尘决,免去了梳洗之事,继而倒头就睡。
他不知道,心瘾是否会在这两天爆发,也不知道一旦心瘾爆发,是比前微弱,还是更加强烈。
横江选择在这几天住进静室,闭关修行,实际上就是在等候心瘾到来。
实则,一直有一些疑问,存留在横江心头。
“杀魔取血之时,那尊被镇压在道塔下的大魔,未免死得太容易,太过于轻巧!以那天大魔的表现来看,随意一个纯阳修士,就能把被困道塔的大魔,当场灭杀。可为何九崇山要布置诸多大阵,搬来三座镇山,将大魔镇压在此?”
“何须让九崇之妖陆慎、落薇真人庄落薇、枯荣真人凌枯荣,这三大九崇山高手,镇守在此?”
诸多困惑,让横江对封魔岛诛魔之事,极为费解。
只是,无人替他解惑,横江也只得把这些疑问,藏在心头。他也曾旁敲侧击,问过聂隐娘,其结果却是一问三不知。
次日。
早餐过后,横江继续修行。
他像往常一样,拿出师门滋神养魂的丹药,服入口中,再持着药瓶习惯性的摇了摇,却发现药瓶空空荡荡。
这瓶中丹药,已是最后一颗。
第145章 最难消受()
“我若是独孤兄,我肯定会计算着时间,赶在丹药耗尽之前,将丹药送来。”
“独孤兄义薄云天,他多日不见我,必会担心我的处境。就算聂隐娘师徒二人,告诉他我在静室里闭关修行,独孤兄也多半会闯进来,见一见我,才肯安心。”
“我与其让独孤兄闯进密室,还不如光明正大,去外头等待。一旦他来了,我只需像以前一样,和他喝一场酒,他就会安安心心的离去。若是他没有来,我也正好借此机会,问一问聂隐娘,淬炼护法神将之时,如何将五行之精,炼入护法神将的身躯里”
如此一想,横江将凤凰晒翅之法运行周天之后,便拿出染发的诸多杂物,将白头发软黑之后,再离开了密室。
聂隐娘与杜若冰,正在宣明别院的厅堂里,对面而坐。
两人一问一答,问话的是杜若冰,回答的是聂隐娘,二人说的都是九崇山鬼修一脉的修行妙法。
横江来的时候,杜若冰正听得入神,眸子里神采奕奕,显然心中破有所悟。
这等师徒传道受业解惑的场面,讲的都是秘而不宣,只有得了真传的弟子,才能听到的秘法妙言。如若被其他人听到,就算是偷师,甚至会导致追杀万里,不死不休的后果。
聂隐娘见横江来了,也不停止讲道论法,只朝身边的蒲团,延了延手,做了一个请坐的动作,便接着往下讲。
“看来这聂隐娘,还真将我当成他师叔了。”
横江心中一叹,本想转身而去,算是避嫌,可耳中却听到聂隐娘在说
“夫魂魄者,三魂七魄。仙道先贤,早已细分三魂:胎光、爽灵、幽精。”
“胎光者,性命之光,神而明之,最为可贵。凡俗世人若黯然神伤,胎光晦暗,抑郁不乐,满眼灰色,了无生趣,犹如行尸走肉,甚至一心求死。实则阴兵,胎光已去,虽魂魄尚存,却昏昏沉沉,形同木偶,全靠仙门中人操控指挥。阴兵胎光泯灭,乃司命之所属,若要重现胎光,唯有道术仙法,叫做开光,你且听之”
“爽灵是人的快速灵动的反应,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聪明、智慧。凡俗世间所云,灵醒不灵醒,聪明不聪明,也是由此而来。世间孩童,聪明伶俐也就是天生爽灵出色,弱智的孩童要么是丢了爽灵,要么就是爽灵先天不足。所谓阴兵,连胎光都无,自然也谈不上爽灵。吾九崇山鬼修一脉,正好有此一法,名作蕴灵,你且听之”
“至于幽精我九崇山有一法,叫做藏幽,其法诀如下”
聂隐娘毫不避讳,当着横江的面,把九崇山鬼修一脉祭炼阴兵与护法神将之时,秘而不宣的开光、蕴灵、藏幽三法,诸多法诀,讲得清清楚楚。
一面手帕,持在聂隐娘手里。
随着她一句一句口诀讲出,手帕上阴气沉沉浮浮,显现出一个一个暗灰色字迹,一行一行,讲她口中所讲,记了下来。
横江坐在一旁,细细听着。
他虽有些时候颇为固执,却不是一个不懂变通之辈。
宣明道场一脉,终究是以正儿八经的法术为主,那些法术大多是凡俗世人熟知的,五行之类的道术与仙法,以及剑诀雷诀,丹道符法一类的仙门手段。至于蛊术、妖术、毒咒、巫法,养鬼驱鬼一类的手段,哪怕穷尽整个宣明道场,也找不出几本精深奥妙的秘籍,多的都是些寻常法诀。
如今聂隐娘讲的法门,正好是宣明道场缺少的那些法门。
横江手中存着十几个阴兵炼成的仙门护法神将,如今正好需要聂隐娘所讲的开光、蕴灵、藏幽三法,以求给阴兵,以五金之精,重炼肉身。
这些问题,实则多日以前,横江就曾和杜若冰坐而论道,当时杜若冰也回答了一些,便让横江受益匪浅,却远远比不得,今日聂隐娘这一番说法。
“多谢了!”
横江听完之后,拱手一礼。
聂隐娘却摇了摇头,道:“公子要谢就谢若冰,无需谢我。若非她提起公子祭炼了阴兵,我也不会知道,公子需要这等法门。”
横江转头看向杜若冰,点头一笑,正要开口说话,杜若冰却抢在他前头,说道:“公子,你脸上有一颗饭粒,弟子帮你擦擦”
她抓起一放手绢,朝横江脸上擦去。
横江赶紧伸手接过手绢,道:“我自己来吧。”
“嗯。”
杜若冰直接放了手,起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语,“今天是月圆之日,我们师门早有规矩,每逢初一和十五,都要以三牲为礼,祭祀历代祖师。弟子还要出去准备三牲祭品,就不在这里陪公子了。”
聂隐娘则朝横江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随着杜若冰一起,出门而去。
横江心中有些疑惑,不知这师徒二人为何讲道论法讲得好好的,却突然又要出门。
他想起杜若冰先前所说,便抬手摸了摸脸上,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饭粒,再看向手中的手绢之时,却见这揉成一团的手绢,似乎有些眼熟。打开一看,才发现这方手绢,就是先前显现出文字,一字一句记录着聂隐娘所念三种法诀的手绢。
“唉。”
横江恍然摇头,展开手绢,默记着三道法诀,心中却又回想起,刚刚杜若冰朝他倚靠过来,抓着手绢要帮他擦脸的亲密动作,顿时就有一句话语,浮现在他心头
最难消受美人恩!
横江默念陆青皇师叔所传的净心咒,心无旁骛,默记着手绢里记载的妙法。
他早已习惯,只要是能用记忆记住的东西,就先牢牢记在心头,诸如当初独孤信那一篇“众妙之相”法诀,以及其他诸多宣明道场秘籍。每隔一段时日,他就会回忆一遍,以求不再忘记。
有备无患。
如此一来,就算是遗失了秘籍,也还能记得法诀。
可是,记着记着,横江的心思却越来越紊乱。
“果然!”
横江知道,如今心思紊乱,绝非是因为杜若冰那一倚,生出了男女之情,从而静不下心他对这种心绪紊乱的场景,极为熟悉!
每当心瘾爆发之前,必定会出现这种现象。
立时大半年,横江早已将这等莫名其妙就心思紊乱的状态,当成是心瘾爆发的预兆。
他默默的闭上眼睛静思片刻,继而把手绢揣入乾坤袋,要重回静室当中,独自一人,度过心瘾爆发的这段时间。
可是,横江刚刚起身抬头,却发现门口,多了两道人影。
独孤信!廖长空!
这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门外,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独孤兄,廖师姐。”
横江深吸一口气,以宣明道场的礼法,朝门外二人拱手见礼。
宣明道场的规矩戒律极为森严,礼法也极为苛刻。
按照常理而言,独孤信与廖长空比横江入门早许多年,虽然横江是他们的师弟,可如今面对横江这一礼,他们也必须要拱手回礼,否则便是失了礼数。
可是,这两人当中,只有廖长空手捏指诀,朝横江回了一礼,独孤信却无动于衷。
当横江抬头看时,却见独孤信眼神有些呆愕,沉默无语,唯有那一双宛若秋水的眸子里,悄然荡漾出了一丝丝泪光。
“这”
横江不明所以,不知该如何开口。
横江哪里知道,实际上独孤信上一回来到封魔岛,给他送来师门秘籍与修炼丹药的时候,就已经带着面具,将他那靠颜料染料染成黑色的头发,看了个清清楚楚。
横江也不知道,独孤信靠着一件斗篷法宝,施展出隐身术,一路尾随在他身后,跟着他进了桃林阵法,再一路跟着他从陆慎留下的遁地法术,来到了幽泉河边,亲眼见到他心瘾发作,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横江更不知道,独孤信曾在桃林殿宇里,三番几次,将宣明剑印化作利剑,要割开自己的腕脉,割脉喂血给他。只因川榛白桦这两位高手,暗地里施展手段,才将独孤信送出了桃林法阵。
那一日,独孤信只以为横江必会被心瘾折磨而死,她回望桃林深处,心中万念俱灰,甚至有了诀别之意。
如今,再度相见,独孤信百感交集,心中不仅有重逢的欣喜,同时也埋怨横江在瞒着她,一时间百感交集。她堂堂掌门弟子,竟然连师门礼数都忘了。
“哼!你刚刚收起来的那块手绢,是哪个野女人的?”
廖长空看着独孤信眼看泪光的模样,心中越发的愤懑,顿时目光变冷,盯着横江,冷哼一声,道:“这宣明别苑里,隐隐飘荡着一丝女子身上的香味,看来师弟这段时日,留在封魔岛里,过得很是逍遥快活啊!刚刚师弟塞进乾坤袋里的手绢,只怕是哪个女子,赠给你的定情信物吧?也不知道,凡俗世人经常会挂在嘴边的,那些诸如红袖添香夜读书,软玉温香抱满怀,如此种种乐趣,师弟是否已经一一享受过了?”
这廖师姐的脾气,一如往昔,极为火爆。
以前她与横江,算不得有多熟悉,故而只对横江冷眼相待。
当她和横江一起,在地底度过了一段时日,又因为距离封印大魔之地较近,受到魔性的影响很深,使得这师姐师弟二人性情大变,一个出剑就要杀了师弟,另一个则放浪不羁打了师姐身上不该打的地方。
自那时起,廖长空便处处看横江不顺眼,言辞也更是锋锐。
横江只说,这段时日认识了此地一个纯阳鬼仙聂隐娘,如今那鬼仙师徒二人,就在此地替他护法,如今为了准备三牲之礼,暂且出了门。
廖长空神色越发不悦,不经意间就皱起了眉头,道:“那鬼仙聂隐娘,平日里深居简出,一直在洞府里修行,如今竟愿意暂住宣明别苑,替你护法。看来你虽修炼天赋平庸,可勾搭女人的手段,却非同小可。以我之见,你多半是一箭双雕,将别人师徒二人,一并勾搭上了吧?不然,人家聂隐娘堂堂一个纯阳高手,高高在上,她凭什么不顾身份,屈尊降贵,来给你一个道徒护法?”
“师姐。”
独孤信默默的站在一旁,突然唤了廖长空一声,又轻轻摇了摇头,道:“横兄久经红尘,若对方是寻常女子,必定入不了横兄的法眼。若横兄真能看上对方,对方多半是才貌出众、品行俱佳,才能让横兄为之动心。”
第146章 独孤师妹()
先前廖长空说什么师徒二人,一并都勾搭上了,横江还想反驳几句。
如今,就连独孤信也跟着说了几句,横江忽然什么话都不想多说。
在横江印象里,他这个独孤兄素来洒脱,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一种出尘的气度,对于这等捕风捉影之事,理当不会说什么风言风语。
如今听闻此言,无言以对,只在心中感慨,“难道独孤兄做了代理掌门以后,受师门里诸多俗事影响,已经不复以前那种三分仙风、七分道骨的清丽脱俗?”
当横江心中念及“清丽”二字,他经不住恍然摇头,心思猛地抖了一下。
只因这清丽二字,多半用于女子。
独孤信束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