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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寂沙-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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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伍应声倒了下去。 

一行几个身影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的走过。我默不作声的计算着距离,等他们走近,从藏身的岩石后面闪出来,正挡在他们面前。 
涉孤一怔,停下了脚步。身边的亲卫抢上来护住他。 
看清我的那个瞬间,他微微的笑了,示意亲卫退下,“原来是昭殿下。深夜前来,不知道有何见教?” 
我也对他笑了笑,“有些事情,想和君上商量。” 
他笑得客气,我笑得疏离。前些日子的那一夜,那一箭,都好像这夜风般的了无痕迹。 
涉孤的眼神闪动了一下。 
“不知昭殿下想说……” 
我直视对方,斩钉截铁,“兀兰即将大乱。易昭在此向狄支借兵,助易水复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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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看到完坑的曙光了,阿门 
好了好了,大家不用催了,等着一天一篇直到结束吧~ 

36 
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手,也没有永远的伙伴。 
——这句话是父王常常挂在嘴边的口头禅,也是曾被我嗤之以鼻的一句话。 
但我现在却出现在这里,此时,此地。 
前一刻还是几乎要了我的性命的对手,下一刻转而成了铤而走险的交易伙伴。 

“易水复国?”涉孤眼中的诧异一闪而逝,露出了然的表情。“原来昭殿下心头念念不忘的,是这件事啊……” 
他淡淡的笑着,“但有件事昭殿下知道么?据我手里的情报,殿下代表易水归降兀兰之后,易水民众似乎不能领会殿下的苦衷。个别激进的民众,甚至以在易水城公开捣毁王室的画像雕塑,以殿下的名字为耻啊。” 
我沉默着,笑了一下,“我想也该如此。” 

“殿下的归降保全了易水城的四十万生灵,却遭来累累骂名。若说普通民众不了解这一片苦心,也就罢了,偏偏——”涉孤摇了摇头,道,“‘抗外侮,驱内贼’。” 
“……什么意思?” 
“五日前,兀兰皇帝病危,临川朝野混乱。三日前,令王兄在易水城竖起反叛大旗。”涉孤的语气意味深长,“那六个字,就是令王兄竖旗讨伐的口号啊。” 

抗外侮,驱……内……贼……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手指不知不觉在背后攥紧,又僵硬的松开。 
那几个字在心底反复冲撞,宛如利刃,割的人心肠断裂。 
一股酸涩的感觉油然升起。 
内贼的意思……是我…… 
早知道大哥做事冷静周密。这样的口号,果然是下了决定,不计代价挽回王室的声誉了…… 

“昭殿下还是决意帮助令王兄么?” 
猛然回过神,涉孤在黑夜中对着我微微的笑,那笑容却没有到眼睛里,他的眼神一片冷漠, 
“按本王的估计,易水的君主原本是打算牺牲你,保存另一个儿子的。” 
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么多天,在心头翻来覆去的想,这样的结果——也早就预料到了。不是么? 
心底自嘲的想着,声音比想象中更平稳, 
“多谢君上的劝说。只不过做什么,不做什么,是我自己决定。既然易水还在,我也还在,为什么我不帮。” 

涉孤的脸上闪过惊讶的表情,他笑了。 
“真是个固执的人。” 
思忖了片刻,他又摇摇头。“易水不过是个城邦小国。借兵给易水,狄支有什么好处?” 
我直视他的眼睛,“易水虽然是个小国,却富甲一方,狄支如果愿意借兵,易水必当厚金相赠。第二,复国重建之后,自然有易水联合附近一众城邦,在南方拉扯兀兰的后腿。——这样的局面,对于狄支国有利无害吧?” 
“听起来确实如此。不过……”涉孤沉吟着,“狄支的好处仅此而已?” 
我笑了笑,“易昭言尽于此,但一旦协议达成,双方的好处当然不会仅此而已。” 
除去这些表面上的利害关系,还有更深层面的东西没有说出口。 
狄支政权动乱,局势不稳,加上新败给兀兰,种种不安定的因素——这些都不是刚掌权的涉孤一下子能够控制的。双方联合的提议一旦达成,由易水和兀兰正面对敌,拖延时机,对狄支岂止是有利而已! 

“还有。”我毫不迟疑的继续说,“如果易水灭兀兰,版图对分。日后如果有两国接壤的一天,若涉大人答应不与易水为敌,我亦承诺不主动攻击狄支。” 
涉孤盯着我看了片刻,忽然失笑。“昭将军的作风真是很强悍哪。” 
我声音冷静的回答,“我只是谈论日后的可能性。如果易水和狄支联手,这样的局面未必不可能。” 
涉孤久久的沉吟着。不动声色的听完最后一句,又凝神想了想,笑了,““真巧,我欣赏强悍的作风。” 
我的心头一动。“君上的意思是同意了?” 
涉孤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好,就如昭将军所言,狄支愿意出兵助易水复国!” 
我应声举起手掌,发起誓约,“在易水的祖先面前立誓,以血盟约。” 
“必信守承诺。在依古拉的祖先面前立誓,以血盟约。” 
尖利的刀刃割破手掌,两人的伤口交叠,交汇的鲜血滴落戈壁的沙地。 
大陆最正式的血之盟约,以鲜血为契,生死成约。 

涉孤收回滴血的手掌,苍白的面容看起来有些憔悴,他自己却完全不以为意。 
他思忖着,说,“话先说好,贵国将来如果有内战的话,昭殿下希不希望狄支插手?” 
“不会有内战。”我打断他的话,肯定的说。 
他凝视着我,视线中透露出深思。 
良久,思虑的视线渐渐平和。幽深的目光中露出探究之意。 
“昭殿下。”他温和的询问,“你的意思……你当真什么都不想要么?” 
我一笑反问,“君上觉得我应该想要什么?” 
涉孤的唇边露出一丝笑容,“请不要多虑,本王只是很好奇而已。我是说——相比于协助令兄复国——昭殿下不觉得男儿活在世上,理应当闯下自己的一番天地么?” 
我静静的望着他,一时无语。 
自从上次碰面到现在,他越发显得削瘦了。在几名侍卫壮硕身体的围拥下,单薄的身躯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走。但吐出话语的时刻,那平静的神情却掩不住眼中一闪而过的激越光芒,仿佛燃烧着生命的亮光。 

我仰起头,望着苍莽天幕。 
“闯下自己的一番天地”…… 
同一片大陆上,人与人的信念,渴望,决心,竟是截然的不同。 
就比如眼前的涉孤,虚弱单薄的身体里面,却有着如此野心勃勃的灵魂。 
而我…… 
不知为什么,脑海中忽然闪现出某日下午的场景。在那五月微风的高原上,有人带着醉意伏倒身上,指着我的心脏处笑叹,“一个时时刻刻忘不了家的人,不是个有野心的人。” 
心头忽然一阵起伏波澜。那时那刻,说出我的心声的……为什么是他。 
不知不觉的,我握紧了自己的手掌,仿佛握紧了心中最沉甸甸的地方。 
“我只想要,一切像从前一样。” 

涉孤的肩头微微一震。 
“想要……像从前一样……”他喃喃的念着,任旁边的侍卫包扎着伤口,飘忽的眼神越过周围,落回那临时遮起的帐幕之内。 
他忽然回过头,神情慨然的笑了,“你啊……难怪他……” 
“难怪什么?”我扬眉。 
他却倏然住了口。 
过了一阵,他又笑了笑,“只可惜这世上没什么能够像从前一样不变的。有些事情,即使你我,也不能阻止。” 
伸手握住我的手掌,涉孤深深的望我一眼,“后会有期,易昭殿下。” 
我握了握那只单薄冰冷的手掌。我昨天的敌人,我未来的同盟。 
“这是什么?”涉孤带着讶然的语气,低头凝视手心多出来的圆盾形重铜。 
“是我们易水的王家徽章。”我抿了抿唇,“以此徽章为信物,王上日后可以向易水军队证明我们的盟约关系。” 
涉孤默然片刻,忽然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黑黝黝的物体抛过来。 
我扬手接住,那是一件铁质小牌。 
“收起这件半块虎符,以此向我的军队证明身份。”他淡淡的说着,“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吧?最好在天明之前想办法离开这里,本王可不想看到我的血之盟友这么快死在乱军之中。” 
我瞥了眼那块小小的铁牌,不动声色的拢进袖中。 
“还有……”涉孤的视线扫过身后,嘴角浮起一丝微妙的弧度,“你最好想想怎样和你的主帅交代你今晚的行动。在决战前夜里通外国,这可是死罪啊,昭将军。” 
“我自会向莫帅解释,不劳王上费心。”我笑了笑,“倒是王上在敌营盘亘不去,难道就不怕走不掉么?” 

再一阵狂风呼啸而来,周围已经没有人了。涉孤一行无声无息的消失在黑暗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在这里。 
我攥紧了手里的半块虎符铁牌,深深的呼吸,扬起头,迎向远方。 
漆黑的深夜中,不意外的对上一双熟悉暗沉的眼。 

37 
我攥紧了手里的半块虎符铁牌,深深的呼吸,扬起头,迎向远方。 
漆黑的深夜中,不意外的对上一双熟悉暗沉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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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打扰了昭将军会见贵客?” 
隔着十几丈距离,他淡淡出声,一步一步慢慢的走来, 
“小伍被你怎么了?杀了?” 
“打晕了捆起来而已。”我平静回答,“还有,昭将军这个称呼是你们兀兰的军衔,现在已经出了兀兰国境,我不希望再听到这个称呼。” 
“口气这么强硬?”莫炎唇边扯出一抹冷笑,“和狄支的主君达成了协议,胆气壮了?” 
“是,”我神情冷漠,“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跟涉孤达成交易,那又怎样?” 
莫炎的眼神一暗。啪的一拳迎面打过来,我踉踉跄跄的后退两步。 
唰的声响,帐幕被揭开了。 
他的手劲很大,拉的我一个趔趄,被他甩进了帐幕,跌倒地上。 
“笃定我不会杀你?” 
他俯下身,揪着衣襟抬起我的上半身。压迫的气息逼来。“这么多年,我最痛恨的就是背叛。” 
我扬起头,毫不退缩,“我没有背叛。” 
他挑眉。过了半晌,微微冷笑,“我明白了。你一直坚持是易水人,现在对着我们这群兀兰人,当然谈不上背叛了。是不是?” 
揪着衣襟的手劲越来越大,呼吸都开始困难。我不吭声,只是默默捏紧了袖子里的铁牌。 
不,你不明白。 

“想要复国,居然不惜与虎谋皮?”面前的,是那种带着嘲讽的神情。 
我无惧对视,“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是老虎吞了我,还是我剥了老虎的皮?” 
“不错,将来的事现在难说。”莫炎冷冷的道,“但是不要忘了,你现在就在我的军中。在你剥下老虎皮之前,我便军法处置了你。” 
“你尽可以做!”我擦了一下伤口渗出的血,视若无睹的站直了身体。“我现在确实就在你的军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不要抬出你兀兰的军法教训我,我不是你们兀兰的臣民,莫炎。” 
“为了一个已经颠覆的城邦,连命都压上,值得么?” 
我闭上眼睛,“你不是我,怎么知道值不值得。” 

他沉默了。 
过了很久很久,因为安静而凝滞的空气中,他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难以言喻的意味。“……那我呢?” 
“在你做下决断之前,想到我没有?为我打算过没有?——告诉我,易昭。” 
他的气息在耳边喷吐,越来越靠近,那声音里带了危险的成分—— 
我倏然睁开眼,望进他的眼睛。 

“知道么?有的时候,真想拔去你的翅膀,让你乖乖的待在身边,永远都不违逆我。” 
他逼近的脸庞,带着可怕的认真神色,“很多次了,易昭。顶撞,违逆,挑衅,我都忍下来了。我一辈子没对人低三下四过,这么久日子了,这么小心的对你好,你还是不领情。有时候我在想,我是不是在自寻麻烦,只要来几次硬的,也许一切就解决了。” 
我冷冷的望着他,“耐心消磨尽了?打算像驯养你的那些宠物鹰那样动手了?你尽可以试试看。” 
他不说话,只是近距离的盯着我,依旧是那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眼神。 
“你尽可以试。”我扬起头,彼此清楚的对视着,“还记得你驯养的鹰是怎样饿死自己?只要你试,你会再看到一次。” 
“你威胁我?”他的声音冷下来,“威胁不是个好主意,易昭。” 
我咬着嘴唇,看着他眼中激烈的光芒闪动,看着他压下来,伸手拨开已经半敞的衣襟。紧密抵住的躯体火热高温。 
“不是威胁,是说明。”任他欺近,我动也不动,只是漠然的说,“莫炎,你今日碰我一下,我永生绝不原谅。” 
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抬起头。 
我直视着他,表情冷漠。 
他伏在身上。静静的。 
过了一会,他苦笑一声,拨了拨额前乱发,坐起来。 

我撑起身体,面对面,隔着几丈距离坐下。 

“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易水那个商贸小国,开战之后却那么难缠,为什么你们易水的人性子一个比一个烈,想法总是让人琢磨不透……” 
黯淡的马灯火光下,他盯着我看了半天,低低的叹气,“大概这就是国风的不同罢。” 
我沉默着。 
“就说我们兀兰,知道陛下从小怎样教诲我的么?”没有人接口,他自己继续说着,“‘御人如驯鹰。恩威并施,严刑惩戒他的过失,温情打动他的心扉,他终会死心塌地。’他的原话。——自从遇到你之后,我的以前那套都没用了。”他苦笑一声,“责罚你,你和我对着干,对你好,你不领情。易昭,你自己说,我应该怎样对你?” 
我摇摇头,“……你还是不明白。” 
他挑起眉头。 
我抬起视线,望着远方黑黝黝的巨大断崖。 
“你跟我说过客什鹰,说过岩鹰,让我看它们翱翔的姿态多么的自由自在,说他们难以捕获有,因此有多么的珍贵。还记得么?” 
收回视线,侧头望着他,“但他们终究是属于这西北高原的天空的。——被捕去驯服的鹰,虽然还能飞翔,却是折了心中的翅膀,已经算不上鹰了。” 
“易水,对于征服者来说,那只是一个已经颠覆的城邦。但是对于我们易水人来说,那是一片自由的土地。虽然是以民众意志决定的脆弱的民主,有时还会犯下极为愚蠢的错误,却是一个自己可以决定自己的将来的地方。”我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我的坚持可能真的很愚蠢。但是……一旦明白了想要什么,不管任何代价,我也要走下去。” 
莫炎——身为兀兰贵族的你……能了解这种坚持么? 

久久的沉默。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对坐着。 
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 
只有角落里的沙漏不停沙沙的响着,马灯黯淡,映得人影昏黄。 

远方传来了凄怆的歌声。隐隐约约,若即若离。 
仔细听去,那音调似曾相识。 
“这是……?” 
“兀兰军中的殇歌,还记得么?” 
他蜷起腿靠坐着,和着歌声,轻轻打着节拍,低声哼着。 
“旌蔽日兮敌若云 
终刚强兮不可凌 
首身离兮心不惩 
魂勇毅兮为鬼雄……” 
简单的四句,反反复复的哼唱着。 

“以前我兀兰国曾有位大将军,一生经历无数场战役,未曾一败,赢得了‘战神’的称号。” 
万籁俱寂,只有他的声音淡淡的叙述着,“但将军的四个儿子都死在战场上,妻子积郁而终,这位将军年老之后一个人住在诺大的将军府里,思及死去的妻子爱儿,常常对着画像老泪纵横。这首殇歌,就是他祭奠儿子们的时候写的。” 
停了片刻,他忽然道,“其实老将军写的最后一句是‘魂勇毅兮归故里’。只要儿子们的魂魄能够安然返回故乡,能不能成为鬼雄,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吧。……即使是习惯了为皇权朝廷效命、习惯了穷兵黩武的兀兰人,有时也是会有自己的希冀在,有自己的一份坚持的……” 

苍凉的曲调,相似的场景。我的神思有些恍惚。 
刹那间,仿佛重回故乡。在那个城破的前夜,城头的士兵们低低哼着易水的殇歌,给心爱的姑娘写下诀别的书信。 
眼前身影朦胧,仿佛看到熟悉的将领们城头浴血,斑斑的热血自身体喷出,洒满了青色的城砖。 
外面的歌声还在继续,职守的士兵们轻轻的哼唱着,陌生的音调,带着相同的绝决与凄凉。 
我扬起头,闭上了疲惫的眼睛。 

耳边听到低低的叹了一声,温暖的身体靠过来。 
“昭,我累了。陪我一个晚上好不好?” 
本能就想拒绝的话语在舌尖滚了一圈,最终却没有说出来。就在那句话后面,我听到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 
“……明天清晨,我放你走。” 

马灯早已熄灭了。 
漆黑的夜色笼罩了周围。飞砂走石的狂风在深夜中咆哮,盖过了帷幕内絮絮的话语声。 

“这些……都是陈年的伤疤?” 
“是啊。” 
“都是小时候打架打出来的?” 
“唔。” 
“……伤成这样,那个皇帝竟然也不管?你不是说你也是他的儿子?” 
“算了吧。我没有名分,就算从小作什么比他们好,挨打的当然总是我。直到后来被欺负够了,我就去跟他们打,不管有多少人,就只揍领头的,一直打到再没有人敢欺负我了才罢休。——你在易水没有碰到过这种事吧?” 
“……没有。一向只有我揍别人,没有人敢打我。” 
“我猜也是。”他低声的笑了,换了个姿势枕在我的腿上。 
“后来我发现了,无论我怎么样,好也罢,差也罢,他总当我是一团空气,看也不看一眼。……有一天,他突然招了我去,摸摸我的头,对我笑了笑。那时候我好高兴。后来我才知道,就是那天,他决意把我送到狄支作质子,一去就是七年。” 
我对着马灯黯淡的火光出神。“七年……足够一个少年长到成年了。” 
“是啊,真的很久。有一阵,我几乎以为一辈子就会这样过了。” 
“可惜后来,你还是回去临川了。” 
“唔。” 
“……我讨厌临川。” 
“我知道。”他又翻了个身,“我也不喜欢。” 
“为什么?那是你的王都。” 
“……那不是我的。” 
一只手被他的手掌牢牢扣住,发梢蹭在手背上,很痒。他咕哝着, 
“昭,你说,我不如莫都,还是不如莫极?为什么他们有的我就不能有?我也是他的儿子,只为了身上一半异族的血统,他就一辈子提防我。” 
我沉默着摇摇头,望着远方。 
飓风在一望无际的荒漠上大声肆虐着,风声把话尾刮得断断续续。 
“还有那几个所谓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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