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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叶清涟走上前,问道,“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啊?”
“一个人。”苍老的声音十分的低沉,“是啊,为什么一个人啊……我一共有三个儿子,为什么现在一个人呢?”
“你的儿子呢?”叶清涟问道。
“当兵啊,王城要招兵,要平叛,大儿子招走了,二儿子也招走了,小儿子去寻他的哥哥,也没回来。”老人抬起头,瞳孔中带着浑浊的淡黄色,“是不是也留下来了啊?可是我的小儿子只有十岁啊,还是个娃娃啊?我就去找他们了。”
“然后呢?”叶清涟闻言却是略略皱眉,这几年连绵不绝的战事却是伤害了无数的家庭,老人家有三个儿子,这把年纪却落得无儿养老,无他,战之罪尔。
“然后,然后我就一直找啊,有人说在南边,有人说在北边,有人说他们当了逃兵,无处可寻,有人说,他们都……”老人家的话停下来了,“唉……我就回来了,看看他们回来没,没有人啊,整个村都没有人啊,或许他们真的都……”
老人哽咽了,这天下最悲之事,永远都少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
“家里没有柴了,我想磨磨刀,把桌子劈了,烧点粥。”老人说完,抬起头。“闺女啊,这村里没有人了,你是要找谁啊?”
“我不找谁,您要帮忙吗?”叶清涟说道。
“恩,好闺女啊,心善啊,谁家娶了你可是有福气啊。”老人说着,却是笑道,“呵呵呵呵,上了年纪话多啊,莫见怪,好久没有人和我说话了。”
“没关系,没人说话我就陪陪您。”叶清涟说道,却是蹲下身子来,脸上挂满了笑。
“呵呵呵,热心啊,是好久没说话了呀,和谁说呢?”老人直起腰来,眼睛中瞬间闪过一道精光,“我也好久没吃肉了,你要不要就留下啊。”
手中的刀瞬间便飞了过去,却是击破了一道残影。
“赵正山,倒是演的好戏啊。”身后,叶清涟的声音冷冷得传来,幻术,何时施展开来的?是村口的井绳?还是之前不断摇晃的门框?
刀,被老人拾起来,却是化为一把判官笔,老人原本平凡无奇的五官渐渐变得模糊,又渐渐得变得清晰,确实是赵正山鹰隼般凌厉的面容,瞳芒中闪烁着邪恶的黄色光芒。
“哈哈哈,想着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却是没想到还是班门弄斧了。”赵正山说着,脸上却是恨意大增,“旁门左道之术,却是骗不了你,为何那时却骗了我。”
叶清涟轻轻得转动着手上的手镯,一股钻心的疼痛使得自己越发的清醒。幻术,无非使人入迷。幻术之道,以声音、环境、甚至是一花一草皆可施展,所谓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幻术迷人,无非七情六欲,六欲,色、声、香、味、触、法。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若是入了幻术,结果因人而异,入迷,迷得是自己的幻想。
“你说得对,但是准确的说,你们不是输给旁门左道,而是输给自己。”叶清涟轻轻得从腰中拔出一把短剑,剑身缓缓得出鞘,带出“仓啷啷”的声响。“你们害怕了,害怕这一战必输,你们设计害人,须知道害人之术终害己。玩火,灼伤的永远都是自己。所以你们中了旁门左道,那些不是我给你们的,是你们害怕的,终有一败的战争,遇到我只不过让你们少些痛苦而已。”
“哈哈哈哈,我倒是不知道为何我们必败。”赵正山说着,却是一步步向着叶清涟走去。
“不,你明白的。”叶清涟说着,脸上笑意更甚,“因为你也是怕的,不然你不会看到那些火箭,因为你们早已经没有士气了,因为你们一直在输,现在不是输了吗?”
“我们没有”赵正山怒道,手中的判官笔向着叶清涟扎去,却是一次次被她轻易的躲开了,早知道叶清涟幻术无双,但是有这么好的身手吗?
叶清涟一边躲着一边笑着:“你还说不是怕了,你现在还能赢吗?”
“杀了你们,我们便是赢的。”赵正山话音刚落,只看到叶清涟在躲开的一刹那用手中的短剑刺在了自己的胸口,剑入,剑出,却是没有一滴血流出来。“你是杀不了我的。”
“怎么赢?杀不了你?对啊,你现在已经是死的,不过是有着自己意识的行尸走肉罢了,不过就是这唯一的优势你又是靠着什么呢?靠着灭绝人性的阵法不是吗?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所谓旁门左道吧?不过玉石俱焚的阵法,便是你们赢的唯一机会吗?”叶清涟说完了,却是把短剑收回鞘中。
“你们杀不了我,我就可以杀了你们。”赵正山停下脚步,却是看到叶清涟收剑入鞘,“你是要认输吗?我们这里不收活人。”
“恩,我杀不死,但是他可以,他叫什么来着?”
赵正山忽然感觉到远远地有声音在传来,渐渐地越来越清晰。
“赵将军您好,武王召您请您前去。”
“恩,你很眼生啊。”
“我叫裘千兆,是武王最近提拔的侍卫。”
那是第一次见,这个年轻人,他好生面熟啊。
“赵将军,王爷久等了。”
“恩,又是你啊。”
又是他,为何他和她那么相似啊,难道说?我一定要查清楚。
“赵将军,王爷说了,让我随您一同守卫九虎关。”
“哦?你的武艺应该是不错的,但是记得要遵从军令啊?”
“小的记得。”
“恩,小心点。”
我早已经知道了,他,是我的儿子,是我唯一的儿子,是我多年前遗弃的那个女人给我生的,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他,他叫赵逑千。我对不起你的母亲,但是不会对不起你。
“你快快带着麾下人马突围。”
“将军,王爷让我一步不离,我不能留下您一个人。”
“这是军令”
“王爷给我的也是军令。”
固执啊,和我一样的固执啊。看着这小子在人群中杀进杀出,却是有着我年轻时的风采啊。
“赵将军是您吗?您还活着?”
“恩,快些带我去……”忽然胸口一痛,回过头来,那酷似自己母亲的脸庞上是一片骇人的冷酷神色。
“为什么?”
赵正山倒了下去,再次倒了下去。
“他叫什么?他原来是叫赵逑千啊。”叶清涟看着眼前倒下的身影,却是叹了口气,邪麟,如此便败了啊。
依旧是幻术,在自己剑出鞘时,在自己用语言敲打他的心防时,他再次倒在自己对于妻子的愧疚和对于儿子的不解中。
只有幻术之中,自己才会有如此灵动的身手,其实,插入他胸口的那记短剑,带着点点毒药,却是缓慢发作的,那之后突发的疼痛对于这位守阵之主算不得什么,但是同时幻术中自己儿子偷袭的那个匕首却是杀死了他。最残忍的是,他不死不灭的灵魂将会永远锁在自己的噩梦里。
“我杀不死你,杀死你的是你自己。”
叶清涟推开了眼前的木门,却是在桌子上看见了一把钥匙,崭新的钥匙。
走出门,村里的一个个房屋大同小异,只有在最后的一间较为大的木屋中,却是传来了一声声呼救的声音。门上,一把崭新的锁。
“咔哒。”门被打开,只见屋子锁着的是数十个孩子,大约都是有十来岁的样子,木屋的最里面,一个青年坐在那,脸色惨白,嘴唇开裂。
“你,是谁?”那青年睁开眼,像是看着久违的光线和人。
“我是救你的人,这些孩子是怎么回事?”叶清涟问道。
那青年支撑着站起身,看着周围的孩子,说道:“他……他们都是这个村子里被留下的孩子,他们的父母都逃…荒……去了,只是留下我……我这个病秧子……在这里照顾这些孩子,前几日来了很多人,把我们关在这里。”
“叔叔,叔叔。”孩子们围着这青年说道。
“你们快些出去吧,这里不可久留。”叶清涟说道。
那些孩子扶着青年走了出去,叶清涟看着他们,却没有看到他们走出门时的脸上邪邪的笑容。
“不对”叶清涟忽然想到,阵开,则守阵之将领兵士必死。这里留不下活人的。
门忽然被关上,光线收起的一瞬间,叶清涟的手挡住了本要将自己困在这里的那道门,门外,那青年的眼中闪烁着和赵正山一摸一样的光芒,无数的小手压在门上,力道越发的大起来,门一分分被关上,门缝中,只能看见那邪恶的黄色瞳芒。
幻术不止一道,邪麟,有一双
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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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三章 巨浪溺虎()
烈焰城南。
王师的军阵坐落于此,此时王师指挥权却不是在国主钟离弘的手上。
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他叫做周法,官拜兵部从事。国主告诉他,半个时辰内,原地守备,半个时辰后,那人就要来了,他,将全权负责王师的指挥工作。
半个时辰就快要过去了,国主走了半个时辰了,那只白鸽也飞了半个时辰了。
远远得,一名轻骑越来越近,
“到了吗?”
“到了。”
所有人的心此时才安定下来,这一战能赢靠的就是他,能及时到。
他,到了。好一个执掌天下兵马的大元帅,威风赫赫,一身赤铁打造的铠甲在阳光下泛着红光,和国君所穿的几乎一摸一样,一脸的微笑,却是视敌如草芥。
身后,是排山倒海而来的军阵。
他驾马而来,身边的小将,是他的长子。周法连忙上前行礼。
“国君走了?”他问道
“是的,国君……”周法答道,却被他伸手制止了他下面的话。
“飞鸽传上很详细,我都知道了,南宫阳听令。”他的眉头却是轻皱。
“末将得令。”身边的小将下马行礼。
“节制部队,在此守卫,非王令不可轻举妄动。”说完,他便驾马冲入了不远处的营寨之中。
“元帅”周法确实没有想到刚刚来的主心骨却也走了。
“这位大人放心,父帅没有输过,也没有错过。”那名小将劝道,周法转过身,却是看到他一脸的骄傲。
是啊,那是南宫远,苍炎军神啊
这已经是第二次交手了,但是钟离风确信,自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个家伙。秦成虎,上一次的交锋,几乎可以说是钟离风占尽优势,无论是手上的神兵利器还是自己的年龄优势,拳怕少壮,这在很多时候不是一句空话。虽然说最后秦成虎是被自家阵营中射出的箭害了性命,但是钟离风确定,再交锋自己也一定占尽优势。
但是此时呢,完全是被压制啊
凌厉的刀锋,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体力,一次次狡猾的虚招引诱,还有不知何时到手的那把虎头大刀,竟然和自己的嘲风望月斩的锋利不相上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更加麻烦的是,自己被牵制住后,手下的士兵死的死,逃的逃,已经剩不下多少人了……如此这样下去,自己将会被耗死在这里。
“哈哈哈,小子,你现在还用空注意别人吗?”秦成虎说着,手中的大刀狠狠的劈了过来,钟离风堪堪挡住,却是觉得对方的力气又大了很多?不可能,这老家伙这般年纪了,刚刚又在我手下大败,不可能
“不可能吗?不可能的话我不是还得输给你?”秦成虎狞笑着,眼中那绿莹莹的光芒直指人心。
“他能看穿我的心?”钟离风大惊,一刀推开对方的刀锋,一记横劈斩杀过去,便是攻向秦成虎的腰间。
被轻松挡住,钟离风的刀锋一转,却是划向对方的咽喉,再次被挡住。
刀锋向下,削向秦成虎拿刀的五指。
这一次,却是没有被挡住,即将得手之时,忽然被对方刀身一荡,再次化解。
不是第一次了,从刚刚钟离风就发现了,自己的意图都像是被轻松识破一般,着看的不是经验也不是本能,他,真的看得见。
“对啊,看得见,人死了,看很多东西就越发的清晰了。”秦成虎脸上还是轻松而狰狞的笑意,忽然,他轻踢马肚,瞬间便冲到钟离风的面前,一记刀劈华山劈头盖脸而来,钟离风举刀格挡,却是险些被那巨力震下马来。
勉强稳住,秦成虎的刀,收回去了。
可恶,不单单是力气,就连坐骑也比我的快。之前和他一战,自己的马儿是被自己生生夹死的,如今换了一匹马儿,虽说不差,但是却远远比不上自己之前的,他的马?不单单是快啊,就连和他的默契也是极好,这是?
一直没有留意到,那匹马儿就是那匹万里烟云兽不可能,那匹马明明是被自己劈成两半了,只是像吗?那马儿身子中间的一道狭长的血色痕迹,笔直,不像是疤痕,正是在之前自己下刀之处。
“到底都是怎么回事?”钟离风想着,心中充满了疑惑,但是此时的局势已经由不得自己分心了。眼前,一记罡风袭来,却是难以躲避,钟离风再次格挡住。
虎口,渐渐得发麻了,颤抖着……这老家伙的力气,又大了
“小子,不是我的力气大了,是你的力气越来越小了。”秦成虎没有再攻杀过来了,钟离风的周围,无数的叛军士兵在就开始向着他走去,此刻已经是被包围了。
钟离风挥刀斩向周围的士兵,依旧是一刀两断,但是手上的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刀似乎钝了,还是说,自己的力气真的越来越小了?这才多久,难道这老家伙有吸人精力的妖术不成?
“小子,破我的阵,看来你不够格啊……”
不够格?我不够格?
“记住你的本分,不过是嫔妃之子,莫要生出痴心妄想”小时候在宫中,皇贵妃看到我和老四在一起玩耍时,隐隐高出那药罐子一头,却是骂道。
“哼,不过是一介武夫,还想和我们交好,虽说你是皇子,但是也不够资格。”在王城,那些大臣的儿子们,在学堂中看不起我。
“皇儿,这一次,你只要守住了王城,便是这一战的头功。”便是出战时,父王也就早早的把这个唾手可得的头功让给了老六,而不是浴血奋战的自己,就是我不够格吗?
“我要让你们知道,我够不够格”钟离风一声大喝,却是感觉到自己身上似乎力量恢复了些,又是一招横扫千军,身边立刻再无一人站立
“老家伙,我们再战”说完,便驾马上前,再次向秦成虎冲去,又战在一起。
没有用的,再战也是一样的,你不够格。秦成虎的眼睛里闪烁着的仿佛就是这句话,钟离风的刀势越来越快,他却是挡得轻松自如。
可恶,还是赢不了吗?不对,为何我的气力又是一分分弱下去了?难道是这老家伙的势,他何时势起的,就和欧阳燚那老鬼一样,也是在人毫不察觉之时起势的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势起之时必然就可以压制住他。想到这里,钟离风渐渐心定。
“你可以试试啊。”秦成虎一边躲着,一边说道。
这家伙真的看得清我心中的想法吗?要起势吗?之前一战之时,他确实接不住我起势时一击之力,但是那时他的势我明明感觉得很清楚啊。钟离风渐渐犹豫了,哼,便是不起势,我一样可以赢你,想着,身上的力量又大了些。
“真的是一把好刀啊。”秦成虎叹道。
没错,一直以来,在支撑着钟离风的,一直都是他的刀。越是钟离风的力量弱下去,刀上的力量就会传来,一次比一次强烈,钟离风的刀法也一次比一次的凌厉。
但是秦成虎的脸上却是毫无惧色,眼中闪烁的却是胜券在握和一丝丝不削。
你真的不够格
钟离风的怒意更盛,身上隐隐得出现了巨狮生翼的影像,他起势了。
忽然,秦成虎一刀挡开,却退了出去,脸上满满的都是惧色。
“匹夫莫逃,刀下受死”钟离风大喜,便要上前结束他。却是发现他的目光一直看着的,是自己的身后。
回身看去,只见一名将军一步步靠近,确实像有着一股清凉的巨浪翻滚而来,身上的疲乏一扫而光。那将军,身高七尺有余,却是极为魁梧。口似丹朱,大耳朝怀;头戴银冠刻有饕餮吞天,身穿赤铁打造流光神甲,上有铭文不知何意,腰扎狮蛮带,嵌有异宝,足下蹬一双天青色飞云战靴,肋下佩剑,手拿一杆精钢长槊。站在那儿是威风凛凛,气宇轩昂。正是有苍炎武神之名的南宫远。
“南宫叔叔。”钟离风连忙行礼,苍炎国,却是无几人敢在此人面前倨傲。
“恩,你,不错。”
说完,南宫远驾马冲向了面前的秦成虎,一槊砸过去,便将他手中的长刀荡开,一把将他从马上拎了起来,却是狠狠得摔在了地上。
“秦成虎,还敢来吗?”
秦成虎牙关紧咬,却是在地上拾起来自己的长刀,忽然身上一股浓郁的黑气散开,眼前却是一只黑皮红纹的巨虎向着南宫远扑了过去。
钟离风眼见此景,却是大吃一惊,这老家伙此时才起势,自己之前若是久战,却是必输无疑。
南宫远,看着眼前的巨虎,嘴角具是轻蔑,手中的长槊又是一记横扫,便是击中虎腹。那老虎吃痛,便闪在一旁。死死盯着南宫远的目光中,愤怒夹杂着恐惧。
鬼虎,需要伏虎之能的沙场神将。那么,南宫远才是真正最为合适的人选,战神一般地存在,便是鬼虎的克星。之前一直在消磨钟离风的,不是秦成虎的势,而是这里的环境,这里原本就有着尸山血海一般的怨气,没有一次次险死还生的经历,再这样的环境里,便会一步步被削去气力,直到身上余下的只有恐惧。但是南宫远,他身上的力量却驱散了一切。尸山血海,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在平常不过了。
南宫远从马上下来,却是一步步向着那老虎走去,老虎却是一步步向后退去,忽然扑了过去。
“砰”南宫远的一记铁拳却是砸在老虎头上的血红的王字之上。
摔在地上,虎形渐渐散去,只留下秦成虎蹲在那儿的身影。长槊扫去,再次把他打飞出去,南宫远又是一步步走去,此时秦成虎的眼中只剩下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