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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壮的身材,赤裸的胳膊,黝黑的皮肤,还有满身的伤痕,手中轻轻得提着一个铁锤,一步步走上前来,一身短打扮看着就像是个铁匠铺中的铁匠,但是浑身散发出的金铁之气透着不凡。
“血狮门的长老,也不单单是你。”他走到近前,轻轻舒了口气,看向龙三少,“不能之时你一个人做主。”
龙三少看向了那人手中的铁锤。铁锤之上铭刻着一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血色巨狮,他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尽管从来没有见过,他还是深施一礼。
“刑长老,却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了,居然三少还能见你一次。”龙三少说道,眼前的这个人,便是血狮妖刀的打造者,那个从来不以面目示人的刑铁匠。血狮门的发迹史,离不开的那个最为重要的人。
“龙长老,还真是英雄少年,当年我隐居了,和尚离开了,倒是都没有见过你,没想到现在血狮门当家的居然是一个王府的家奴,正是想不到啊。”那铁匠说道。
“哈哈哈,您今日此来,应该不只是教育晚辈吧。”龙三少微笑着,家奴,自己确实是,至少没有被当做狗,不是吗?“老门主去世了,现在群龙无首,杨长老在山南镇做的好大事,不知道您知道吗?”
刑长老回头看了一眼杨天震,却是看见了对方的眼色中却有些愧意,回过头来说道,“杨老倌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下了他的长老职位,我没有意见,实话实说,长老僭越门主之职,不利于门中发展,龙长老你年轻有为,但是血狮门,毕竟不是你的。”
“刑长老的意思是,要选出来新的门主是吗?”龙三少说道,“却是不知道如今您要立的,是哪一位?”
刑长老摇摇头,说道:“我老了,糊涂了,但是我还知道长老没有那么大的权利,选出来门主,当年老门主有令,新门主若是要上位,必须在流云堂历练,今日流云堂堂主楚云也是来了,莫不是这还算不上门主遗令吗?”
龙三少闻言面色一滞,刑铁匠的话自己是知道的,确实,门中是有这么一条规矩,而且当年楚行云最为中意的,也就是这个长子,不然也不会给他起名叫楚云。但是此时,却是没有直接答复。
“选门主吗?这倒是件大事,但是既然重大,就不能草率,如今刑长老既然来了,这门中的事情,自然不能再是我的一言堂,仔细商量便是。”龙三少说着,目光看向了刑铁匠,“旁边就是我的府邸,既然来了,这地主之谊还是要尽的。”
楼上,一个窗户中,西门遥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回身对还在茶的钟离羽说道:“爷,都来了,这场戏是不是也该开幕了?”
钟离羽点点头,龙三少现在这样肆无忌惮得接见血狮门的人,亦不避讳钟离吞了。口中默念。
“这场戏的舞台,看来也不会只是这座风云城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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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第一百零九章 笼中龙()
烈焰城,安龙宫中,一座诺大的戏台在后花园的空地上喧闹着,周围,一些年老的嫔妃坐在戏台之下,看戏的目光中满满的淡漠。
几十年,便是再精彩的戏,也是会看腻的。
坐在远处,一个满身奢美华服的女人,在众人的簇拥之中看着不远处戏台上的戏文,却是满面笑容,皮肤白皙,面容中高贵透着安宁,丝毫看不出来已是年过半百的岁数了,身旁,一个宫女一边轻轻剥着手中的果子,一边看着台上的戏文,眼神中却是津津有味。
忽然,她一个不留神,手中的果子落在了地上,原本晶莹剔透的果肉上沾满了灰尘,连忙跪倒在地上,拾了起来,稍稍抬起头看向自己的主子,却是看到她也正看着自己。
“主子赎罪,奴婢该死……”那宫女连忙低下头,口中不断赔罪,却是再不敢抬头看了。
这时,她的眼前多了一只手,白皙细嫩如同婴儿一般,显现着多年的养尊处优。那手轻轻捞起来地上的沾着灰尘的果子,头上传来被轻轻摩挲着的感觉。
“傻丫头,一个果子而已嘛,既然现在是我的人了,就不要跪啊跪的,来,抬起头来。”耳边,那声音透着慈爱,丝毫没有那不沾烟火气的高贵,却是像家乡的寻常长辈一般。
她抬起头,眼前那女子拾起一旁的小刀,轻轻削去那沾上灰尘的果肉,把剩下来的轻轻放入口中,微笑着说道:“恩,蛮甜的啊,这丫头倒是有心了。你是什么时候来我宫里的啊?”
那宫女一阵阵失神,连忙答道:“禀娘娘,奴婢是三天前送到您这人伺候的。”
“恩,站起来说话。”那女人说着,目光重新投向了戏台上的红男绿女,才子佳人中,“喜欢看戏吗?这戏啊,我原本也是极为喜欢的……”
那宫女站起身行了一礼,稍稍站退了一点,眼中的恐慌渐渐消退了。久闻皇贵妃虽说有些跋扈,但是对于自己宫中的人,却是极好的,今日一见,却是不假,难怪小姐妹们知道我要来这里,都是一脸的羡慕神色。
司马华,这宫中地位最为尊崇的女人,四王与八王的母亲。
“娘娘,四王爷来了。”一个年长些的宫女上前说道。
“哦,他倒是来的急啊。”司马华轻轻叹了口气,略微直了直身子,目光中,自己的儿子瘦弱的身影已经是到了不远处。
“泰儿给母妃请安”钟离康走到近前,行礼道。
“坐坐坐,自己家里哪来的这么多规矩。”司马华说着,之前的那个宫女赶忙上前放好一个椅子,又是行了一礼才退到身后。
“母后今日倒是好雅兴,儿臣也来凑个热闹。”钟离康坐下来,说道。
司马华微微一笑,知道钟离康此次来的用意,却是没有戳穿,口中也是应道:“嗯嗯嗯,你倒是有孝心,你的药,吃过了吗?”
“劳烦母后挂心,药儿臣之前刚刚服过。”
“恩,看戏吧。”司马华说着,身子略微向后靠去,一个宫女连忙哪来锦枕放在她的身后,司马华看着台上的戏文,眼睛却是略微眯缝了些。
钟离康端坐在那,倒是看了许久的戏文,口中低声问道:“母后,不知道八弟最近有没有来您这儿啊?”
“老八啊?”司马华慵懒的声音带着些许困意,“倒是来的少了,唉……以前在朝的时候虽说忙,但是还是常常来的,现在,赋闲在家却是少见了,也不知道是为何,还是你孝顺啊。”
“母妃不用多想,八弟恐怕是最近也是俗事缠身了。想来要是忙完了就会来的。”钟离康说道。
“恩,但愿如此吧。对了,我之前让你多到他府上走动走动,你可有听我的?”司马华问道。
钟离康闻言却是脸色一变,口中支支吾吾起来:“我最近,也是有些……”
“唉,自己的弟弟,难不成还没有隔一层的亲吗?”司马华说到此处,目光却是暗淡了些。“怎么说,你也是他哥哥,有很多事,你要主动些,兄弟齐心,总是好的。”
“儿臣谨遵母后教导。”钟离康应道。
司马华叹了口气,越是说的流利,便越是没有听进去,这个自己最是清楚了,但是却也知道不好多劝,他们兄弟间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的。
半响,钟离康又问道:“父王最近有来吗?”
“恩,来了。”司马华说道,一脸的平静,虽说钟离弘没有再留宿自己宫中,但是还是会偶尔来看看的,但是钟离康此时问到这个,自然不是没有所指的。
“那么,母后……”钟离康还要说,却是看见司马华原本眯缝的一双凤目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来了,正看着自己,本来就要出口的话却是生生止住了。
“你是要问我,之前托我帮你问的事情,有没有着落了是吧?”司马华问道。
钟离康闻言更是噎在那了,司马华见状却是叹了口气,说道:“唉,你心里的的这个三哥,真是比你的亲弟弟还要重啊,以前我以为你是看好他,但是现在他已经倒了,你还是这般,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啊。”
“母亲,我……三哥……三哥做的那些事,和我没有关系。但是三哥现在落魄了,如果说我便也像是那些落井下石的人一样,那还是……”钟离康说道。
“唉,重情重义,你不知道你是皇子吗?这里是宫中啊,重情重义是会死人的。要是倒下的那个人是你,我才不相信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会这样待你。”
“母妃,三哥是我兄长。”钟离康说着,面上却是有些激动,“而且儿臣的这个身子,那些宫里的勾心斗角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司马华闻言却是心中一痛,看着自己儿子瘦弱的背影,心中不禁一阵愧疚,钟离康,康,便是康健之意,但是往往的愿望都难以实现,他这个身子弱,归根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叹了口气,便从怀里掏出来一枚令牌来。
“唉,这是我从你父王那里为您求来的,你拿着它可以去见你的三哥一次。”
钟离康闻言大喜,俯身长施一礼。
“多谢母妃”
司马华却是苦笑道:“只能见一次,见过了就还给我,你去吧,我有些乏了。”
钟离康又是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了。司马华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不免感到一阵阵的悲哀,自己争了一辈子,多了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虽说不得皇后之名,但是已是后宫之主,但是君王的心中没有他。生了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如今大有机会得到储君之位,可是一个体弱多病,心还向着外人,一个生性凉薄,少来看望。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古人诚不欺我,自己机关算计一辈子,到头来的一切似乎都像是一场戏一般,散了,便是一场空。
“咚咚咚……”
安龙宫东,暗卫囚笼。这座阴沉沉的府邸门口,钟离康轻轻叩响了门。门开了,一个身着虎纹紫衣的男子走出来,迎面看见的却是钟离康身上的淡绿色蒲牢龙纹,连忙行礼道。
“小的给四王爷请安,四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千岁千岁千千岁,这是见王爷的礼仪,王爷又被称为千岁便是因此,但是每次自己听到别人这么喊,却是觉得一阵阵讽刺,自己的身子体弱多病众人皆知,哪里能有千岁的命好活啊。
“我是来见人的。”钟离康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之前母妃给予自己的令牌。
那人看了一眼令牌,便递还给了钟离康,口中说道:“四王您请,小的去给执事报个信。”说罢,和自己身后的另一个士兵说了几句,又回过神来再施了一礼便向着门内走去。
门,大开。钟离康便看见了里面两列的士兵正在列队相迎,便走了进去,没有几步到了里间,便看到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正俯身在那迎候着自己,正是这里的执事胡元。
“胡公公,久违了。”钟离康上前略微拱了拱手,说道。
“王爷莫要折了小人的福了,您是来?”胡元连忙躲开,不敢收这一礼,口中却是问道。
钟离康从袖中把自己刚刚收起来的令牌交给了胡元,说道:“我这次来,是得了父王的同意,前来探望我那三哥的。”钟离风虽说已经被软禁了,形同囚犯一般,但是国君至今没有定他的罪,只是软禁在此,便是称不得探监,只是探望。
胡元自己看了看手中的令牌,是真的没有错。心中却是打鼓,久闻三王四王交情深厚,原本以为只是相互利用,此时看起来,这宫中也却是真有兄弟情义。
“四王爷,您这边请。”
胡元领着四王爷走入一个地道,周围的房间中关押的都是这暗卫囚禁的犯人,却是一片安静,没有什么喧哗之声,地道走到尽头,又是一条的石阶,上去,门开了,刺眼的阳光照了进来,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也传了过来,身旁,胡元的脸上一片苦涩。
熟悉,是因为这声音自己听了几十年了。陌生,是因为这声音中,嘶哑,绝望,疯狂,哪里还有那个意气风发的三爷钟离风的样子。
“你们快些将爷放了,知道爷是谁吗?爷是太子,以后要当皇上的早一天把爷放了,高官得坐,骏马得起,晚一天,老子把你们都一个一个,咔嚓了,五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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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一百一十章 孽子可恨()
屋内,那疯狂的吼声不断的响起,一句句一字字无一不是大逆不道之言。
“我是以后的皇上,你们一个个是不是找死,你们快点给爷放了,不然爷一个一个把你们都给碎尸万段”
一个小院,一道铁门隔绝。胡元把腰上别着的一串钥匙取下来,那些钥匙看起来几乎都是一摸一样,差异细小,难以辨别。他却是毫不费力便挑出来对应眼前门锁的。
“咔哒。”门锁开了。
“四爷您请,三爷就在里面,想来他应该是不会伤害您吧。”胡元说道。
“胡公公费心了。”钟离康说道,却是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他知道,对于暗卫而言,任何的收买都是愚蠢的。
“那我就不打扰了。半个时辰后,我来接您。”胡元说着行了礼,俯身进了地道之中,门又被关上了。
耳边,钟离风的疯言疯语还不绝于耳,钟离康叹了口气,轻轻推开了眼前的铁门,走进里面,顺着声音的方向,几步便到了一个屋子的门口,屋门大开,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个那个身材有些浮肿的身影坐在地上的一堆干草上气喘吁吁,眼神中泛着野兽一般的光泽。
但是,不过是困兽罢了,那目光中都是怒意,却是没有平日里的野心,取而代之的是从未见过的那种神色,绝望。
“你是谁??你是来害我的,还是来救我的”
钟离康看着周围,发现都是一些碎片,这便明白了为何屋中什么都没有,想来是有的东西都被自己这个三哥用来泄愤了,再看向钟离风,叹了口气。
“三哥,你倒是胖了。”要是钟离风真的疯了,不论是谁进来都一定会撕了他,自己进来了,他既然不动手,明显就是认识自己,他是装的。
“你要是救我,我就封你个大官当当,你要是害我,我就把你凌迟处死一刀刀,一刀刀,凌迟处死”钟离风没有理他,却还是在那瞪着眼睛大声呼喝着。
“三哥,不要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疯。”钟离康说着,走到他的面前坐下来,“父王不会杀你的,你不用吓自己的。”
钟离风闻言却是面色一滞,但是呆滞的目光却还是瞪着钟离康,口中骂道:“你说父王,你是谁?你是老六,老八,老九对不对,你能蒙蔽父王,但是骗不了我,你们一个个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三哥够了”钟离康怒喝道,却是从来没有过的,雷霆一般的怒喝,之后再开口,却是低沉了很多,“我刚刚的声音中带着真龙雷音,一炷香内,周围的那些耳朵什么也听不到。一炷香,你要发疯也就只有一炷香。”
忽然,钟离风安静了下来,他抬起头,目光中却是不再那么浑浊了,开口说道,声音中也恢复了些许平日的冷静,但是却带着一丝疑惑。
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他几乎要认为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个人。自己记忆中的那个老四,是个病怏怏的废物,是一个唯唯诺诺的胆小鬼,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跟班,是一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眼前,这样冷静,果决,真的是自己相交多年的四弟钟离康吗?
钟离康叹了口气,却是看出了钟离风眼中的疑惑,说道:“三哥,你要是懂得,韬光养晦,便不会是今日的情景了。”
钟离风目光一紧,韬光养晦?不就是扮猪吃老虎吗?那么那只老虎是谁?是自己吗?钟离风忽然便扑了上去,一把揪住了四王爷钟离康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
“出卖我的人,就是你对不对?”
钟离康却是叹了口气,一脸的苦笑,自己这个三哥啊,真的是输的不冤枉,从古至今,无有识人之明,何以成事啊。
“三哥,你的那些事,有几件和我说过呢?”
钟离风原本紧握的衣领松了开来,目光中颜色一变,是啊,自己的那些事,确实没有几件告诉过自己这个四弟,不是因为不信任,只是因为自己没有看的起过他,和他说又能有什么意义呢?
现在看来,要是真的和他商量了,或许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了,至少现在看起来,眼前这个人比自己强得多。
“泰,你是来救我的对不对,你要救我,我不要在这里”钟离风此时一把抓住了钟离康的手,像是一个溺水者抓住了岸边的救命稻草。
钟离康摇摇头,说道:“三哥,现在谁也救不了你,你做的事太大了,现在关你的不是别人,是父王,你在这里,他不会杀你,但是要是你出去了,怕是就容不了你了。”
钟离风闻言脸上一白,自己输了,自己早就知道自己输了。成王败寇的游戏,一旦你开始了,等候你的不是皇位就是黄泉,现在自己被软禁,其实便是距离黄泉不远了。这些自己何尝不知道,但是那每一天都在膨胀的野心从来都没有认为过输的人会是自己。
自己输了,一败涂地,永不翻身。国君不杀自己,但是新君登基之时,自己却是逃不出三尺白绫了。
“四弟,你要救我,我什么都不要了,但是我的命,你要帮我保住啊。”钟离风说道,眼中又是一阵失神,这一次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崩溃,越是麻醉自己。在你清醒过来面对之时,都会是重锤。
钟离康见状心中却是一阵阵发闷,这就是自己自幼最为崇拜的哥哥吗?现在这样摇尾乞求一条性命的,便是自己的哥哥吗?
要想保住他的命,除非将来登基坐殿的那个人是他,但是自己的身体如此羸弱,父王怎么会把这万里江山交给自己呢?钟离康心中一阵长叹,看来,只有答应他了,只有他,或许能容得下这个疯子。
想到这里,钟离康站起身便要出去,忽然,他转过身来问道:“三哥,就只有这样吗?你就没有别的要我做的吗?”
钟离风闻言,眼中忽然一道火光闪过,抬起头来,一字一顿得说道:
“帮我报仇
帮你报仇?钟离康蹲下身子问道:“你要向谁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