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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三刻,烈日当空。对面,将近百台铡刀排列于菜市口,锃亮的刀锋因常年浸血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色。台上的人神情各异,懊恼垂首,颓废等死;自言忠诚,高呼喊冤;愤愤不平,怒指为帝残暴,赶尽杀绝,寒忠君之心等等应有尽有。
傅铭天微微抬起头,勾着嘴,扶着窗拦,看着狗头铡上面色灰白的安平侯,又看了一眼周遭的几个用得比较顺手的人,眼里说不出的玩味,转而垂首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唇角不由的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朕不过遵民意而已。”
话音刚落,奉令带资游街,敬告万民的少尉军,原吴敌手下的亲随陈虎一路骑马而来,哑着嗓子,当着数百曾经高官的面,再一次宣读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平候勾结吴家前左翼军林镇国将军等,其贪赃枉法证据之足,伪造军令,父后哀逝,皇弟哀戚,病重在床,乃罪大恶极……诛贪官,斩谋逆,朕宁为暴君,罔顾祖宗法治,厚待有功之臣之旨意,九族连诛,一个不留,若有余孽潜逃,十族俱灭。所查抄之家产,充当百姓赋税,四家十户银钱至此,珍品古玩典当,由户部现场清点换算可免全国之税。钦此!”
“……”
先前皇帝加封祚皇,曾言之永不加赋,如今诛杀谋逆,又下令免赋税。围观的百姓惊呆了,被这巨大的惊喜砸的眼冒金星。
以后谁敢说皇帝残暴,揍死他!
耽国开国至今,除了太祖,哪个皇帝免过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下磕头的他们从来没有这么心悦诚服的三呼万岁。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不断传来,在酒楼上的几人闻得圣旨后深吸一口气,也纷纷下跪,“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傅铭天笑而不语,只是淡淡的看着下跪的人,目光却飘向远方。
吴家的势力加上帝王之威势,他整合起来,才使得世家权贵无反扑之机。继承吴氏一族的他,拿到了吴家基十代的积累,才使得他如此大方的免赋税。
几百年的世家,相比较之下,发家才一百多年的傅氏皇族,压根只能算得上暴发户。
啧啧,家族!
国与家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但是在他当政时期,首先得为国,之后才是家。
那些延续两朝,皇权交迭之际,几处投机的家族,不连根拔起,怎么对得起他当年的信任?
四个家族,几千万两的白银,上百万的金子。有正当经营又如何?太祖农商政策实行才多少年?
说不贪谁信?
不过,傅铭天眼中闪过一丝的黯然,父后走的决绝,不知道那兔崽子,怎么样了?
快半年了~~
一个人的皇宫,一个人的奋战,真的很寂寞。
也许是上辈子被背叛的太深,潜意识里除了脑海里小眼,还有各项数据显露完全的傅铭勤,他对谁也放不下全心。有才能可用的都被他分为两批,互相牵制。
如今,站在朝堂之上,俯视众人。
真正的一句话定人生死,没有组团的下跪,没有追念先皇的老臣,没有耳边念念叨叨的祖宗法制,满朝上下都下跪匍匐于脚下,臣服。
权利巅峰,自在唯我。
乾清宫内,傅铭天带着观摩了一圈的大臣们回宫,阖眼惬意的听着他们表忠心,陈词激昂的诉说弊端。
殿内的五人,由新上任的右相季钧领头,正辩驳着成立商部的利弊。
“陛下,士农工商,历来如是,独设商部,唯恐重利轻君,太祖已言之农为重,商亦然,但……”
傅铭天继续假寐,“谢爱卿,不妨你来说说!”
谢宽言,康定十三年探花,屡破奇案,解贡院走水之谜,但出身商贾之家,至今不过官拜四品,再无上升之机。
被指明之人眼里闪过一道疑惑,很快就又消失,若无其事的出列一步,恭敬弯腰,“陛下圣明,商虽为末,但柴米油盐酱醋茶,百姓生活息息相关,成立商部,利在万民。”顿了一顿,谢宽言眸色一沉,下跪正色道,“臣身在商贾,更懂商人之利益驱赶,江南”
“谢爱卿。”傅铭天眸子一眯,出声拦下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他之所以当忍者神龟如此之久,不动傅铭哲那该死的贱人,最重要的原因便是这个。傅铭哲悄无声息的掌控了耽国乃是周边小国的经济命脉。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光奇货可居,握粮草,养战马这一项,若傅铭哲死了,群龙无首,耽国亦动摇根基。
他若是重生的早些,便不是这光景了。
不上不下,如鲠在喉。
除魔宫,引江湖之敌忾,不过是借机摸清暗藏的商业线路。
现在,整顿商业……傅铭天沉思之际,忽地目光扫到最后一人,脸色忽地一变,侧过头,手指轻划案边茶盅,轻笑,“柳爱卿,不妨说说你的看法?嗯?”上翘的尾音,似乎还带着丝戏谑,“金陵皇商之子?”
柳明安稍稍一愣,不由抬头仰望皇帝,顿住。皇帝五官俊美,如同雕刻般深邃,但周身冷冽,如今面色和缓,看似说笑,可却不减半分帝王威仪,乃至透着顾冰冷之气。这个如今年仅二十的皇帝,短短的两年时间,掌权了皇帝实权,杀生夺予,皆由他定。他今日能站在这议政,不过是上奏提出的户部账册的新算法赢得了他的亲睐。今日之言,尤其是帝王貌似戏谑的点出重音,若不回答之巧妙,则家族危已。刚涌起的一丝狎!昵心思立马烟消云散,眉头紧紧,心下不禁略作思索,想起父亲常挂口称赞不绝的王公子,隐隐有些明了,怕是江南那边出了什么事,皇帝要拿地方开刀,杀鸡儆猴。
避开几乎审视的目光,略有迟疑,柳明安出列,“启禀陛下,家父多蒙您看得起,忝得此职,为皇家织衣,但小臣自小爱读……”
傅铭天手捧茶杯,轻轻缀饮。有野心圆滑,长袖善舞之辈,若不是生于商贾之家,恐怕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指日可待。
但是,手指微微摩挲着茶沿,上辈子他也许喜欢这性格,这辈子他还是喜欢老实人。忠言逆耳利于行。
若是聪明,充当帝王利刃斩杀之后,自会衣锦还乡。傅铭天思定后,对着漂亮舒耳的话不置一词,反而另起话题,说到了即将到来的千秋节。他苦逼的生日。
“今年依然从简,着礼部安排各国使节。朝中不设庆!”
“陛下,这”
“父后之……”傅铭天张了张唇,还是说不出话来。吴后不忌讳,可是他忌讳啊!自古岳父岳母乃大杀器,更何况那可是战斗力破表砸银子也砸不过他老人家的未来丈父爷,身为养子兼之未来的女婿,明面功夫做不到位,后半生幸福堪忧。“虽有懿旨,父后乃朕之母,亦守孝。尔等无需多言!”
“是!”众臣虽有疑惑,但俯首称是,毕竟皇帝孝心可敬。
“朕明日下令着礼部筹备祚皇之册封仪式,尔等该知道怎么做!”傅铭天微一闭眼,再睁开时眼中有火。他当时之所以放那兔子离开,不过是想静一下。但是现在他静过头了,看着暗卫传来的消息,那兔崽子钻深山抓虫子,入雪山找冰蝉,跳寒潭捕鲤锦,好不快活!!仗着自己武功高,竟敢飞断壁攀折灵药,最后折了自己的手!而且还敢不报,来来回回写个信从不超过二十个字!
当真惜字如金的很!就连吴后偶尔写信提点一番不要太过也写了千余字。当然若是能省掉九百多字是碍着皇帝的面子跟他讨论一番关于子卿娶媳妇是娶女还是男,一个两个还是三四个的问题就更好了。
傅铭天一想起就满腹的不爽,第一次接到信,就差没在上面来一句‘父后,您儿子那宝贝小小卿朕撸定了!’
众人闻言身形一僵,满腹错愕的望了一眼皇帝,随后迅速的低首。从一品的尊睿亲王,祚为封号,早已是贵不可言。如此若是着礼部正式册封,正一品的御尊亲王,兼之皇帝亲口许诺,那真得是祚皇。
双皇并立,实乃……
“求陛下三思!”
“求陛下三思!”
“朕三思很久了,无需多言!”傅铭天帅气的甩袖而出。
他真的三思很久了。
起码这样,就没人给兔崽子逼婚了!!
吴后为了避免下一代兄弟倪墙,也得在他皇后确立,嫡子能跑能跳后才会牵红线。
至于自己即将面临立后问题
呵呵!
跟在身边的乖乖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抬头看了眼阳光明媚的天,在看了一眼皇帝,莫名的胆寒。今年的冬天,已经提早来临太久太久,尤其是他快抵制不住后宫瞒坛的醋缸子了。
白天皇帝勤政爱民,晚上皇帝努力练武,若不是偶尔吃顿兔子肉全宴,寝宫里兔子毛漫天飞舞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各方的打探了。
勤……祚皇陛下哟,您快回来!
————
“废物,废物,废物!”一连续三个废物,砸完了放在桌案上的茶杯,随后手不停的敲击着桌面,不断的发出砰砰的响声,在这个寂静的书房内显得异常的尖锐。傅铭哲一脸扭曲,冷哼着,“上一次失手是因为吴家有药犬,死士带药会被发现,傅铭勤武功深不可测?如今万无一失中,你们再次失手,还想找什么借口?!”
跪地的人瑟瑟发抖。一想到主子的不问过程艰辛,只问结果是否成功的处事法子,汗流不止,颤颤巍巍的解释着,“勤王……勤王身边暗卫云集,属下……属下无能,求主子责罚!”
“拖下去,别脏了本王的书房!”看着砰砰磕头,额头泛青紫,开始流血的下属,傅铭哲眼中闪过一丝的厌恶,若是现在底牌还是制作当中,明面上处处受钳制,他定不会咽下今天这口气。“自己滚暗部受处罚,另外江湖传言,名门之后,武功超绝,葵、花、宝、典!”傅铭哲咬牙,两眼球凸起,两手青筋暴起,“江湖至宝,剑法卓越,号令群雄,莫敢不从,吴家宝藏,泽被苍生,祚皇万福,一统江湖!”
作者有话要说:O(∩_∩)O谢谢各位看文的姑凉,圣诞快乐╭(╯3╰)╮
☆、第51章 国宝回归
“碰”的一声;傅铭天重重的将手中的密函扔下桌案,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乾清宫内众宫侍却如同没有发觉帝王之怒一般;依旧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不言不语;宛如石雕。
一回生两回熟;这半年下来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晚膳是一顿全兔宴。今儿初一;乖乖微微抬了抬眼,余光看见前一秒还怒气冲冲摔杯砸瓷的皇帝陛下后一秒又郑重其事的弯腰捡着密函,嘴边含笑;使人如沐春风;不由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两下。半年前发生的事如今讳莫如深,但南边一直有密信联系,身为心腹的他自然知道。可是;每次来信总挑初一十五的,实在是微妙啊!要知道这日子可是……咳咳,后宫嫔妃都把他盯出窟窿来了。
傅铭天不知道他贴身的大内总管正吐槽着他,此刻懒洋洋的斜靠着龙椅,正无奈苦笑的瞅着标准兔崽子写信体:皇兄,安好,勿念。
连父后都晓得写封信,备点礼物恭贺生辰。
被冷酷无情给伤害到了,傅铭天起身哼哧哼哧的去连功房里发泄了一通,想着明儿还有一场口水仗要打,平复下挫败的心情,沐浴更衣,上龙床准备睡觉,阖眼之前,看着龙床上傻乎乎的兔子玩偶,又好生蹂!躏了一顿。
夜深人静,灯火渐暗。
傅铭天迷迷糊糊要睡着之际,忽地许久不刷屏的小眼又蹿了出来,【宿主,宿主,发现夫人行踪,发现夫人行踪!】
傅铭天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一想起刚接到的密函,那一行人在苗疆僵持着呢!脸色忽变,最后镇定下来,挑眉,【大晚上的你胡说什么!】
只不过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虽然今夜月光稀疏,但檐角宫灯照耀,依稀能瞧见一个黑影儿从窗外利落地跳了进来。
皇家侍卫真是好高手!
合上眼的皇帝如是想着—宫里侍卫该大换血一把了。
傅铭勤在外面踌躇了许久,猫着腰,飞快的点了当值宫侍的穴位,进了屋子又蹑手蹑脚地关了窗户,确定四下无人,才转过身看着悬挂明黄幔帐的床榻。
里面睡着的是耽国的皇帝,他的皇兄。半年前他们算“吵”过一架,至今未正式和好。这么想着,有着一丝的心虚但又多了几分懊恼,放轻了几分脚步,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了榻前。犹豫了一会子,终于还是伸出手去。
透过有些微亮的光线,正好看见好梦正酣的皇帝。
傅铭勤托着下巴,静静的蹲坐在床侧,秀眉微蹙,微薄的嘴唇紧抿,有些慌张的擦擦手心的汗。
傅铭天不知所以,敛息假寐。
顿了许久,傅铭勤一只手伸了出来,飞快的在帝王身上点了两下。看着帝王的睡颜,忽地他只觉得心里跳的越发厉害起来,有些不明状况,使劲的往脸上啪了两巴掌,让自己清醒下来。最近连夜赶路,他肯定是没休息好,才会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的!一脸板着,状似自言自语着,“皇兄,我来看你了。”
原本一上一下心煎熬的跟烙饼一样惴惴不安,傅铭天闻言后松了一口气,忽地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些无能,有些被害妄想症。
“皇兄,我不知道你跟父君做了什么交易,但是我傅铭勤说到做到,等父君好了,我就回来做质子,乖乖的,让你们安心!”傅铭勤眉头皱得更紧,满目皆是认真的神色,“身在其位谋其政,我……”
耳边的话语隐隐约约竟似听不真切,思绪回到了那一夜。
“我不愿卿儿沾染这世间的一切罪恶……为帝者,需要忍受寂寞与孤独,一登九五,六亲情绝,虽然夸大,但言之凿凿……皇帝,世间最虚假的便是眼泪与承诺……宫中朝中,人人如戏子,为权势入戏太深,唯一不会背叛你的只有你自己……皇帝,权与责,好好走下去!”
那个时候,崖边的风呼啸
那个时候,他抱着刚刚确定心意的爱人
那个时候,他
“皇兄,现在还差一味回溯!”傅铭勤小声絮叨着,“在西国皇帝手里,据说他与父君有嫌隙,而且我们两国虽通商,但有旧怨,所以……”声音越发小,“我偷偷去偷!虽然不是君子所为,但是我不能放弃救父君。皇兄,子卿若是能活着回来,我会乖乖的,你……”傅铭勤瞅了一眼皇帝,挪着往里靠近了一点,大着胆子戳了两下龙颜,为什么皇兄长的很帅,我就是被人说漂亮呢?边腹诽着又戳了一下,“皇兄,能不能帮我劝父君不要生气?我这次偷偷溜出来的!”
“想、的、美!”傅铭天越听越不对劲,字字戳着他神经来挑战,气的肝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着傅铭勤的手,翻身将其压在身下,紧紧的禁锢着已经错愕的张大嘴巴吞下鸭蛋的某人。
“来人,掌灯!”
四下寂静,宫侍毫无反应。
傅铭勤不安的拉扯了一下皇帝的衣袖,讷讷着,“皇兄,我……我点了他们的睡穴。”
傅铭天斜睨了一眼,“给朕呆着不准动,夜一,点灯!”
黑影闻声而来,只惊诧一瞬,便立刻敛息,呆若木头,随后寝宫瞬间明亮起来。
傅铭天一手环着傅铭勤的腰,一手轻柔地描摹着人脸上精致的眉眼。不同于之前一相当于吉祥物一般在军营,这半年上山入水,事事亲为,原本稚气的眉宇之间多了一份英气与成熟。不同于初见之时,那故作冰冷,一言一行皆在模仿透出一股的出尘之气,如今的少年自有一股吸人眼球,令人心生殷慕的风华。
突然而来的光亮,傅铭勤眼微眨,不由的想要抬手遮挡一番,却发现自己被禁锢着使不出力气,“皇兄~~”
在灯火的映照下,傅铭勤长长的睫毛闪出漂亮的弧度,傅铭天漫不经心的轻应一声,手指抬着他下巴,迫使整张脸露在灯火之下,仔细的瞅了一眼,得,乌黑一圈,赶上国宝了!!眼睛往下移动,轻轻挑开兔崽子的衣袖,露出他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玉板固定着的手臂,嘴角弧度向上,“这就是你说的安好?”
“我……”傅铭勤抬眼看着居高临下的皇帝。满头乌发披散在肩上,几撮发丝坠落,发如墨染面如冠玉,嘴角似笑非笑地勾着,眼中却是明晃晃地带着怒火。
望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瞳孔,傅铭勤瞪着大大的眼睛,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呐呐的说不出话来,有些无措的看着皇帝,偏头一转,但又发觉自己不该这么没底气,转而抬头又看了看皇帝,张了张唇,最后一眨不眨的盯着头顶的房梁,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看着非暴力不合作的兔崽子,胸中积郁闷气,傅铭天冷哼一声,勾着嘴,伸着修长的手指一条条的列数着,“第一,自古以来,哪家王爷跟你一样用轻功上蹿下跳的?没长脚吗?!第二,刚夸你长大懂事了,你居然还学会离家出走这一套了。第三,堂堂的王爷,我耽国的皇,千金之躯不涉险,你是不是嫌命长了,深山老林,寒潭冰窟,蛇虫毒蚁,哪危险你往哪钻!”
“皇兄,别气,我……鬼手爷爷,”闻言气极,垂下的眼睫在精致的脸上映出淡淡的阴影,傅铭勤蹙眉了一会儿,定下心神,认真的回禀着,“父君中毒已深,为人子者服其劳是应该的。鬼手爷爷行事自有一套规矩,我虽身为王爷,父君是其旧友,但也不能坏了规矩。”
“还有呢?”傅铭天抱拳好整以暇。
“我……子卿没有离家出走,宫里本来就是我的家!我是来给皇兄送贺礼的!!”傅铭勤拧着嘴,避重就轻。
傅铭天扶额,原本想着好好教训一顿,却看着人眼圈上一层乌黑,心下疼惜,“现在晚了,睡一觉,我们明儿再说!”
“那臣弟告退!”
“退什么,脱衣服,睡觉!”不就是一起睡觉么?又不是没被踹下床过。边腹诽着,傅铭天看着他眉头紧蹙的模样来气,自己动手把人扒得只剩里衣。
“我……”呐呐了大半天,傅铭勤不知该如何说起。毕竟这大半年下来除了找药,他接触的最多便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理论教育。可心里建设了半天也迈不出口,总不能对皇帝转述,‘皇兄你这属于猪拱白菜吧!’只能期期艾艾道,“我不习惯两个人睡,我认床。”
“认床也得睡!”傅铭天起身一掌灭了灯,紧抱着怀中结实的分量,揉着头,“睡吧!”
“皇兄~~”
“睡!”
——
翌日,伺候的宫侍们发现他们的主子今儿的心情明显的很好。
“轻点!”傅铭天穿好朝服,看了眼这会还睡的深沉的兔子,脸上笑意不断。许是连夜的奔波劳累了,精致的脸蛋上如今还清晰可见的两熊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