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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尸天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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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

短暂的下午就在谈话中过去,夕阳的余辉点点流逝,夜幕悄然降临,屋中点起了黄油灯,农马望着窗外,心里百般滋味。

“你还在害怕啊,真是胆小。”

农马回头一看,原来是张小露端着饭菜进来。

“那有什么奇怪,那可是个鬼地方。换作是你也一样。”

张小露的讽刺让农马有点懊恼。

“鬼地方?哈哈,的确是个名副其实的鬼地方。”

张小露说道。

“你去过那个地方?”

“当然。”

“那……那里有没有鬼?可不可怕?”

张小露看了一眼农马,说:“你去了不就知道了,现在问也没用。”

农马见张小露不肯告诉他,心中越是不安。在这个时代,死一个人太平常了。要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岂不太傻。

深夜,农马手中握着阮秋章给他的“退鬼神火令”这张符可退一次鬼魂缠身。临行时阮秋章告诉农马:“鬼魂一物害人多半是有怨报仇,但凡鬼再凶,只要不是厉鬼,也不能随便害人。不过凡人多数惧怕鬼物,一见鬼就惧意攻心。人身上有三把火,一把命数火,位于首额,主命数。一把护命火,位于左肩,主运数。一把阳气火,位于右肩,主人气。三把火平时盛亮不暗,鬼物难近,人在夜里行路,仗着这三把火让鬼魂近身不得。所以人一般不会碰到鬼魂。但若惧念上心,火光就会消暗下去,那时鬼魂就会被你吸引,抢占你的身体。只要你无惧无畏,这张符你必定不用,但若你无法克服惧意,那么你就给我死在那里不用回来了。”

农马想着阮秋章的告诫,深吐一口气,暗骂阮秋章心肠好狠,迈入深山乱葬岗。

乱葬岗本是万山镇的风水宝地,但许多年前山匪攻入万山镇杀了不少人。许多没人认领的尸体就乱葬在这里。这些人都是惨死,怨气十分深重,这风水宝地竟被怨气所化,最后变成一块凶地。对于住在万山镇的人来说,这里是个禁地。

农马初入万山镇,对这些事一无所知,刚走进乱葬岗,他才知道待在乱葬岗需要多大的胆量。

乱葬岗一片狼藉,坟土之上长满野草,木制石制的墓碑破烂**。这里埋着许多无名氏,一个个土丘相错而立,露在外面的坟土更是被一些野兽挖开,里面的尸体被啃烂,尸体上爬满许多不知名的虫子,这些显然都是新埋葬之人,地上散落落着许多残缺白骨,岁月的冲刷在上面留下了痕迹。随处散落的骨灰坛杂乱不堪,在这里保留最完整的或许只有死亡的阴森。乱葬岗被树林所包围,环目四周皆是黑暗无底的沉寂,只有乱葬岗因无树木的遮掩而被月光照的暗亮且诡异。

农马内心惧意如潮水起落,哪怕一点异样的动静都会掀起他心中千尺浪。尽管他来之前已作了心理准备,但乱葬岗的景象还是让他目瞪口呆。他坐在一截枯木旁,一呆就是几个时辰,这时,他还未发觉到手中的“退鬼神火令”已被他捏成一团。

夜已深,今夜的月光皎洁冷冰,群星点缀。树林亦沉寂下来,动物们也休息了。农马一直处于麻木呆愣状态,也许是他累,也许是他困了。在惧意与疲困双重缠绕之下,他竟缓缓睡着了。

“绿叶庄”里。

“师父,你为什么今天叫农马去乱葬岗?你想害死他吗?”

张小露正拉着阮秋章衣袖质问着。

“什么?今天怎么了?你白天不是还提醒我让他去乱葬岗练胆吗?”

阮秋章反问道。

张小露急得一跺脚,说:“师父,白天那是我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刚才翻了黄历才知道。今天是十三,过了子时就是十四,凡是鬼物,每月初七十四活动最是频繁,他会被我们害死的。”

阮秋章呵呵一笑:“丫头,你做事这么糊涂还敢给师父乱支招,胆子不小啊。”

张小露一看阮秋章若无其事,心中更急:“你老人家还笑得出来,你别以为可以瞒得过我,你对他虽严肃,但你其实很看重他的。不行,我现在去把他带回来,晚了就糟了。”

她说着就往外面走去。

“别急,没事的。”

阮秋章拉住张小露,说:“无妨,我看那小子虽胆小无能,但他偏偏天生仙骨,命硬的很,你放心,死不了的。”

张小露仔细一想,觉得也有些道理。再说乱葬岗那里也不是传说中那么恐怖,只要农马碰到“她”那一定会没事的。想着想着,张小露不由微笑起来,她很想看看农马看到“她”会有什么反应。

“丫头,你傻笑什么呢?”

阮秋章看到张小露突然微笑起来,心中不解。

“没什么,对了师父,你给农马那张符是什么?怎么我没见过你用过。”

张小露怕露陷,忙转移话题。

“哦,那张符是我乱画乱说的,根本就没那种符。”

阮秋章回道。

“什……么……”

张小露实在搞不明白阮秋章何以如此乐观,保命的符也不给真的,看来现在只能祈求上天保佑农马了。

师徒俩一个乐观一个担心的继续扯谈着,他们哪里会想到农马现在的处境比他们想像的还要糟糕。

农马觉得自己刚刚睡着就被一股恶寒穿体而过,阴冷的寒意让他一下子惊醒过来。

刚睁开眼,农马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不知何时,一张张苍白如雪的脸围满了他四周,要说鬼长得难看那倒不然,只是一个个脸色苍白,阴气十足,怎么看怎么不舒服。农马坐在地上,见那一张张苍白的脸俯视着他,他心里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农马心里愈发害怕苍白的脸愈是靠近。突然,苍白的脸露出诡异笑容,农马心中一顿,觉得那一双双阴深暗淡的眼睛瞬间变红,所有的脸瞬间狰狞毕露,接着发出风啸般怪声,向他猛扑而来,似是要把他带入无底地狱里。农马“妈呀”一声惨叫,不知是想起还是无意,手中的救命符扔向鬼魂。那一瞬间农马心里想到的是:“谁说鬼长得不难看?”

眼看“退鬼神火令”就要击中鬼物,农马却吓得差点失禁,因为他发现“退鬼神火令”不知何时被他捏成一团,穿过狰狞的脸落在不远处。

时间仿佛停顿了一下,农马是这么觉得,那狂扑而来的脸似乎已经变得很慢,他绝望的闭上眼叹道:“英年早逝啊!”

那一瞬间,他感到一股股冰冷寒气侵入体内,接着意识迅速散失,整个人变得很累,很困。“睡吧。”

他心里有一把安详的声音这么说着。

“你们干什么?不许害人。”

就在农马的意识快要消失时,一把幽幽女声怒喝道。

这一声把农马震醒了过来,适才那种困倦的睡意瞬间消失,农马张眼一看,那些鬼魂已不知所踪,四周依然一片肃静。

农马大惑不解,心道:“莫非是恶梦一场?”

“公子。”

一把幽怨的声音从农马身后传来。

农马猛然一惊,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白色纱衫女子,身形苗条,秀美长发披向背心,发上系着根白色丝带,女子脸容秀美苍白。农马猛地一见,心犹如千针穿心,眼前这女子的眼神怎会如此幽愁如此冷漠,她的眼神似是能穿透人心,在她的注视下,农马觉得自己的一切都被她所看透。

第一卷 异界风云 第三章 柳雪涵

农马颤声问道:“你……你是仙子吗?”

女子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为何来此?不怕性命不保么?”

这女子的语气里冷淡的不带丁点客气,甚至带有敌意,然而在农马听来,却是一种善意的询问,他回道:“仙子,多谢方才救命之恩,小子有任务在身,也是身不由己啊。”

女子语气又淡了几分:“我不是什么仙子,我是鬼魂,你怕吗?”

所谓“色胆包天”这话用在农马身上一点也不错,刚才他还吓得差点失禁,一见救他的是位美丽女子便认为对方是仙子,他的色心显然大于惧心。他说道:“仙子气势不凡,纵是天下倾国之美也难及万一,又怎会是鬼魂?”

女子表情如初,对农马的言语无动于衷,她抬手指一处地方说:“那是我的家,这里绝非久留之地,你还是快快离去吧。”

农马顺势一看,只见乱葬岗乱坟四立,层层叠叠,唯独女子所指方向有一座修建颇华的大坟墓,这座大坟墓立于乱坟之中,十米之内竟无一坟,显得诡异特别。

农马回头想问明白,却已不见那女子身影。转头再望向大坟墓,却见那女子身形轻飘,已从空中钻入大坟墓里。农马心中大骇,脚下不稳,一股跌坐在地,心想:“我的妈呀,我真是色胆包天,这深山乱坟中又哪来什么仙子?真是笨啊。”

不过,惊魂未定的他,脑海里却依然不时浮现那女子的容颜。

翌日,张小露送饭给农马,昨晚她担心得整夜无眠,心想要是农马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那她这个师姐算是造孽了。所以天刚蒙亮,她便起床做饭,安置好一切后,早早就给农马送饭去。等到了乱葬岗一看,却发现农马正坐在地上抬着头看天。

张小露心中一松,心道:“这家伙真如师父所说那样,那么多鬼出来也没事,命还真硬。”

走近农马身后,张小露才发现农马原来在发呆,她暗自偷笑,决定吓吓农马。她悄悄靠近农马背后,突然一声大叫:“啊!”

农马昨夜有惊无险,又遇见那神秘的女鬼,心中思绪甚乱。直到天亮,他还一直想着那女鬼。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厉叫,吓得他手脚失控,心脏狂跳。刚好乱挥的右手打到身后张小露的眼角,“啪”的一声,既响亮又清脆。农马回头一看,张小露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提着饭篮蹲在地上直吸冷气。

他慌忙扶起张小露,问道:“师姐,你怎么来啦?啊,你眼睛没事吧?”

张小露拨开农马的手,怒道:“你……你不要碰我,哎哟,疼死我了。”

农马心中无奈:“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吓我。”

不过张小露一直揉着眼睛让他也是十分担心,他好心问道:“师姐,你不要紧吧?让我看看,要是伤了眼睛就严重了。”

说着轻轻拉开张小露的手。

“怎……怎样了?我的眼睛有没有事?”

张小露其实被那一下打的疼得厉害,她也害怕眼睛被打伤。

农马一看,张小露的眼角黑成一片,眼睛里的泪水还在打滚,就差没掉下来。他支支吾吾说道:“没……没事,就眼角……有点……红,回去用鸡蛋敷一下就没事。”

“真的?”

张小露摸着眼角,似乎有些不相信,农马急忙转移话题问道:“对了,师姐,你以前入门时也要在这里待三夜吗?”

张小露似乎相信农马的话,她把饭篮递给农马后说道:“不用,师父不让我赶尸,他说女子不适合赶尸,只有那些家传的嬷嬷才会去赶尸。嘻嘻,怎么啦?昨晚好玩吗?”

农马打开饭篮,边吃边说:“这里夜晚恐怖得很,要不是我没地方可去,我才不想学什么狗屁赶尸,昨晚出来那么多鬼魂,我差点丢了性命啊。”

张小露嘻嘻一笑:“你真是胆小鬼,这有什么好怕的,你昨夜还不是平安度过。”

农马没好气说道:“你就只会说风凉话而已。”

“其实鬼也没什么可怕,你想想,这鬼是人死后的魂魄,生前什么样,死后也是什么样,也是有善恶之分。”

张小露的话让农马若有所思,见过那女鬼后他也觉得鬼的确没想象中可怕。

看到农马又发呆,张小露问道:“你昨夜用过那张符吗?”

农马回想起昨夜情景,尴尬的说:“用了,不过我害……太紧张,把符捏成一团。”

“这样啊,没想到你还能平安度过一夜。”

张小露本想告诉农马那张符是假的,但仔细一想,觉得还是算了。说了实情的话,农马一定不敢再待下去。

“师姐,那乱坟之中立着一座大坟,你知道所葬之人是谁吗?”

张小露闻言一震,诧异道:“你真的看到她了吗?”

农马有点意外,张小露竟认识那个女鬼,他点点头。

张小露沉默了一会,说道:“你想知道她的事?”

“昨夜她救了我。”

农马点着头说道。

“跟我来吧,想不到她竟会救你。”

张小露领着农马来到那座大坟前,坟墓四周杂草乱生,坟土上却寸草不生。墓碑脏污陈旧,且墓墙断裂处颇多,显然修建已有多年岁月。

农马扫开墓碑上的尘土,一行字显露出来,上面刻着“爱女柳雪涵之墓”农马心中一喜:“原来她叫柳雪涵,嗯,人美名也美。”

张小露找了处干净地坐下,想了想说道:“师父曾经跟我说过,万山镇百年前曾有一户员外大宅,员外姓柳。柳员外一生清廉正直,在万山镇名声极响,他有一爱女,叫柳雪涵,这柳雪涵人美倾城倾国,又善良温柔。到了婚配之年,仰慕提亲者成千上万。在这些提亲者中有一个叫“王胜”的高官之子,这王胜生性贪财好色,仗着父亲身居高位而横行霸道,常常惹是生非。他见柳雪涵生的美,就想娶之为妻。在他向柳员外提亲时,有人暗下告之柳员外说王胜这人已有八位妻妾,为人平时又恶混。柳员外一怒之下将王胜拒之门外。哪想得这王胜恶从心起,雇用一帮强人趁柳员外有事上京时深夜杀入柳家,柳家上下四十多口一夜全被杀个精光,之后那伙强人将柳雪涵虏了去,却不想柳雪涵半路时咬舌自尽,那帮强人眼见事情已败坏,便将柳雪涵弃之于野林中,待柳员外从京城赶回来找到柳雪涵时,她已被野兽啃成一堆白骨。柳员外悲痛过后,花钱请风水先生选了一处风水好地,为柳雪涵修建了一座大坟。后来有人在柳员外宅里找到一张字条,上面写了“仇杀王胜”四字,不久便听到王胜死于窑子中,而从这以后,再也没人见过柳员外了。”

农马良久才深深吐出一口气,心想:“怪不得她如此哀愁,原来身世如此凄凉。”

突然,他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忙问:“这么说她已在人间滞留百年之久了?奇怪,她不像孤魂野鬼啊。”

张小露看了坟墓一眼说:“她是含怨而死的,像她那种死法不变成厉鬼才怪,不过那个为她选葬地的风水先生算到柳雪涵会变成厉鬼害人,所以才为她选了这个葬地。师父说过,这个葬穴叫“呐啸门”葬之可极旺亦可极凶。”

“那跟她留在人间有什么关系?”

农马不懂风水,听的莫名其妙。

“师父说“呐啸门”可吸戾气凶怨,亦可吸富贵福气。不过亦可啸出戾气凶怨和富贵福气。柳雪涵之所以无法投胎,就是因为她现在被这个葬地所呐,待她的凶怨之气被吸净,自然可投胎转世。”

“她的凶怨被吸了百年之久还没净除,她的怨气有这么重吗?”

农马回想昨夜被柳雪涵相救一事,虽然柳雪涵表情冷漠如霜,但并没有给人一种凶怨感觉。

“怎么可能有怨气如此重的鬼魂啊,她的怨气在王胜死后不久就已消失,不过自从她葬在这里后,镇上的人也开始把这里当成安葬佳地,这其中如果有人是含怨而死或本命带有戾气的都会通过她这个点被“呐啸门”所吸收。而且在二十年前,一伙山贼攻入了万山镇,杀了不少人,幸存下来的人就把所有尸体葬在这里,这一股怨气灌注进来后,就成了现在的乱葬岗了。当年师父之所以搬到这里,就是因为“呐啸门”已经快被怨气填满,师父担心当“呐啸门”把凶戾怨气吐出来时会诞生出厉害的邪物,所以才在这里守了六年。”

张小露边说边观察农马的神情,见他一脸茫然,也不知他如何作想。

“那个老头心肝真黑啊,这么危险的地方竟让我在这里待三天三夜。根本就是想让我死在这里嘛。老不死的。”

沉默许久的农马突然吐出这么一句,张小露楞了愣,止不住笑了起来。

“嘻嘻,可不是嘛,师父还真是死不了的人。”

农马看着还在娇笑的张小露,觉得张小露跟柳雪涵两者好比两种极端,一个是寒中飘雪,一个则是温中暖风。想到这,他不由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笑的这般诡异。”

“没什么,对了,这里附近哪里有水源?”

“几里外有一条小河,你问这干嘛?”

农马说:“她昨夜有恩于我,所以我决定为她洗涮坟墓,修饰一番。”

张小露怒道:“你是不是鬼迷心窍啦?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远离她,她身上煞气很重,对凡人身体是有侵害的。”

农马想了想说:“知恩善报方为君子,她昨夜救我一命,我怎能不报?”

于是,农马把昨夜之事详细述说出来,张小露听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好笑农马胆小如鼠,好气阮秋章拿假符忽悠人。也幸亏柳雪涵出手想救,农马才得以保住一命。

“师姐,你就帮我这未来师弟一把,行不?”

农马知道张小露心儿软,他再一次恳求道。

张小露一哼:“不干,这里离水源有好几里路远,要去你去。不过呢,我倒可以帮你洗涮墓碑。”

农马闻言一喜:“那好,多谢师姐,小师弟在此有礼了。”

张小露心中喜悦,口中却道:“别臭美了,等你死不了再说。”

两人从早上一直忙到日落西下,荒野之路多有不便,没挑几担水农马已累得脚软腰酸,最后还是张小露看不过去,接过重活。农马看着,实在不得不服张小露,这小女子真是力大无穷,也不知她那小小的身子从哪涌出的气力,挑了几担水后她连气都不喘一个。农马不知,其实张小露每天早晨都必须在五里之外挑水四担,这几担水对她来讲实是轻而易举。

阮秋章早晨便看见张小露给农马送饭去,心中还道这丫头有善心,不愧是他的弟子。可一直等到太阳西下,也不见张小露回来。阮秋章越等心中火气越大,他的膳食一直都是张小露负责,自己一生甚少下厨,张小露去了多久,他就饿了多久。

阮秋章在屋里来回踱步,气的是咬牙切齿:“小丫头好狠心呐,见了新人忘旧人,回来有你好看。”

正在这时,张小露推门而进,阮秋章“嗷”的一声刚想发作,却见张小露身后还站着一人,阮秋章喉咙“咯”的一声,硬是把话吞回肚子。

张小露见阮秋章有些异状,问道:“师父,你怎么了?”

阮秋章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饿坏了,心里不舒服,你身后哪位是谁?”

张小露这时才知道阮秋章饿了一天,心想以阮秋章的脾气多半懒得到镇上吃饭。想到这,她不由吐吐小舌头,说:“师父,我在大门口遇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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