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一个游乐场,充斥着喧嚣,人很多,到处都是孩子们的笑声。
“小泽,你怎么到处乱跑啊!”
沈泽身后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沈泽转身,看到那个女人的那一刻泪充满了双眼。
“小泽,爸爸已经买好了过山车的票了哦,小泽高不高兴?”女人笑着对沈泽说。
不要……不要……不要去!
沈泽睁大了眼睛,想要说出阻止的话,可是出口的依然是,“哇,妈妈爸爸太好了!小泽好开心。”
如同记忆中的那样,女人牵着自己的手走到了过山车检票处,一个男人大笑着抱起了自己,“小泽就会乱跑,好了,爸爸妈妈带你坐过山车。”
不要去啊啊啊……!
沈泽想要说出来,可张口却是咯咯咯的笑声。
男人和女人带着自己上了过山车,沈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度过这几分钟的,再次回过神来他们已经到了过山车的顶部了。
男人还在大笑,可是沈泽已经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了。
“小泽,好不好……”
男人的话还没说完,脸色就蓦地一变,然后尖叫声充满了沈泽的耳朵。
“啊啊啊啊啊啊啊……!”沈泽大叫,然后回过神来。
哪里还有什么游乐场,他分明还在同七的棺材铺中。
黄毛扶住沈泽的肩,沈泽的脸色惨白,背脊上全是汗水。
他死死的盯着同七,眼眸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戾气。
同七不为所动,直视沈泽的眸。
沈泽竟是怕了般,移开了眸,甩掉黄毛的手,抿着唇转身离去。
沈泽走后,黄毛的脸色忽然一变。
他冷冷的看着同七,“先生,您过分了。”然后弯腰,转身离开。
同七看着空无一人的棺材铺,摇了摇头,低语道:“什么啊……那个人认识我么?”
无人回答,过了一会,同七一笑,自言自语道:“真想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不过被阻止了呐……”
沈泽回到车上,大口的喘着气,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惊慌。
黄毛拉门进了车,递给了沈泽一瓶水,沈泽接过,仰头大口的喝了起来。
黄毛静静地看着沈泽的情绪逐渐平静,开口道:“沈少……”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沈泽打断,“今天发生的事不许给爷爷说!”
黄毛微微一笑,“沈少,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今天又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我要给沈老说什么?”
沈泽开大了车里的空调,闭了眼睛不答。
黄毛再次开口,“沈少,这家棺材铺我们以后还是别来了吧。每次进我都感觉阴森森的,怪晦气的。”
沈泽突然睁眼,眼里满是血丝,一字一顿道:“我们不仅要来,还要搞得他做不了生意。同七是吧,我记住了!”
黄毛愕然,然后苦笑。
棺材铺中的同七自然想不到他只是无意中的恐吓让一个人记住了他一生一世,甚至这一生一世中都在跟他纠缠不休。他只是在苦恼要不要等手上的这两笔生意结束换个地方开棺材铺——找到这里的人多了,保不准哪天家里的那些人发现他没死。
可是很快同七就无心再想他要不要“搬家”了,因为就如同鬼差他家主人和公子预料的那样,那个“人”果然来了。
“七叔!”来人穿着火红的连衣裙,脚上是一双十厘米有余的高跟鞋,头上褐色的卷发随意披在身后,大眼睛,长睫毛,翘鼻子,小嘴唇,身材火爆。
同七叹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小熙。”
“小熙”眨眨眼睛,略带委屈道:“七叔,我不小了。”
同七点了点头,“小熙确实不小了,可是怎么做事还是跟一个小孩子一样?”
“小熙”跺着脚,同七看的心惊,生怕那十厘米有余的跟折断了,“ 七叔,我哪有做什么小孩子的事!”
同七扶额,“那你还离家出走?”
“小熙”咬唇,低头不语。
同七叹了口气,“好了,你在这玩吧,玩够了就回去,别让你爸爸担心。”
第六章
白天总是一晃就过去了,黑夜伴随着晚风缓缓到来。
棺材铺的门半关着,这样既能让人知道店家没有打烊又能让人看不清内部人员。
女鬼依旧抱着自己的孩子缩在角落,鬼差抱着把扫帚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家殿下,同七则懒懒的靠着柜台翻阅着一本书。
钟离熙看了看同七又看了看女鬼,最终蹲在了女鬼身旁,“我叫钟离熙,你叫什么?”
女鬼先是看了眼同七,然后又迟疑的看着钟离熙,摇了摇头。
钟离熙嘟了嘟嘴,“什么嘛,我可是告诉了你名字哎……”
女鬼惊慌的摇了摇头,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最终底下了头。
同七合上了手中的书,“好了,小熙你不要欺负人家了。”
钟离熙站起来跺了跺脚,娇嗔道:“七叔……”
“小熙,帮七叔个忙吧?”同七笑了笑,一下子让钟离熙眼都直了。
钟离熙狠命的点着头,生怕同七看不见。
同七温柔的看着钟离熙,“那小熙先去换身衣服好不?这身好像不是很合适。”
钟离熙不为所动,“没事啊七叔,我穿什么活动都很方便的。”
同七嘴角微抽,最终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女鬼看着同七,怯懦的开口,“先生……”
同七疑惑的看着女鬼,在女鬼殷切的目光中恍然大悟,“抱歉,今晚还有点事,你的事要往后推一推。”
女鬼乖巧的点了点头,然后轻声哄着自己的孩子。
同七关了灯,准备带着钟离熙出门,临出门时忽然想起还有鬼差这一号人物,想了想,道:“啊鬼,你留下看家吧。”
鬼差先是被那声“啊鬼”弄得不知所措,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同七已经走出了门,他刚要跟过去就发现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盯着自己。
“啊鬼,你记得要好好看家哦。”钟离熙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留着鬼差在铺内彷徨着。
钟离熙左看看右看看,最终确定这里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区。
“七叔,我们来这里干嘛啊?”
同七抬头看了看他要找的居民楼,道:“监视。”
钟离熙一听就来了精神,“监视?七叔你难道在做和爹地一样的工作?”
同七沉思片刻,道:“可以这么说吧,不过你爹地是正规的,我是私家的。小熙,你在这里感觉到鬼气了么?”
这是一处普通的小区,小区里并没有高层,都是一些多层。最高楼层为七楼,每层两户,内设电梯。
小区的绿化做的很好,让同七有了藏身之处。
钟离熙环顾四周,然后闭上了双眼,两三秒后从她的身上散发出绿色的光泽,之后绿色的光泽变成了一个个绿豆豆,飞了出去。
几分钟后,一个个绿豆豆又飞了回来,钟离熙也睁开了眼睛,“七叔,虽然它隐藏的很好,不过我还是发现了异常哦。”
同七笑道:“这里太干净了。”
钟离熙眨了眨眼睛“恩”了一声,“有人的地方就有鬼魅,这地方干净的太离谱啦。”
“小熙真棒,”同七一副哄孩子的语气。
“七叔要抓住它么?”钟离熙问道。
同七点了点头,“剩下的小熙就不用管了,看就好。”
同七早已调查好了景语尉的住所,他双手插兜的走到了一栋楼前,然后掏出一把糯米撒到了楼门洞前,紧接着,他又按照一定的步伐退后了五步,然后又前进至电子门前。
同七从兜里拿出一根毛笔,然后在电子门的左右分别画了个奇怪的符号。做完这一切后,他在电子门上按了景语尉家的门牌号。
“谁啊?”电子门的那边传来一女声。
同七开口,赫然是个女声,“您好,请问是语尉哥家么?我是佳佳。”
过了一会,门内传出了一个男声,“佳佳?怎么这么晚过来。”
声音没有厌烦的味道,但却也没有开门的意思。
同七想到了几天前的棺材铺内。
“景爷爷,您除了儿子还有什么子嗣么?”同七和气的问道。
景老爷子犹豫了会道:“语尉他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哦?那他和这个妹妹关系如何?”同七需要了解每一个顾客的信息。
“比较……还可以吧。”景老爷子似乎是想好了措辞,“语尉的妈妈早死,语佳是我和语尉后母生的,不过她妈前几年就走了……”
同七沉思片刻,“那么语佳现在在哪?您知道,我需要了解一切。”
景老爷子点了点头,“语佳……早几年就离家出走了。”
同七根据这些资料,做了个大胆假设。
“佳佳?”门内又是一声。
既然景语佳已经离家出走,而景语尉此时听到“景语佳”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惊奇,那么只能代表一个问题,其实景语尉和景语佳还有着联系。
“哥……”同七没有回答景语尉的问题,而是淡淡的叫了声,“哥,你能……下来一趟么?”
通讯的内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不一会,同七听到景语尉说:“佳佳你别急,哥马上下去。”
同七勾起嘴角,鱼儿上钩了。
同七按照来时的步伐后退,然后双手结印,消失了。
钟离熙看着身旁的同七,疑惑道:“七叔,你干嘛突然隐身啊?”
同七神秘一笑,“看好戏。”
果然,不一会电子门就被打开了,然后走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男人出了门左看看右看看,叫了声“佳佳”。
同七没有理会。
男人又向前走了几步,丝毫没有察觉的踩到了同七铺的糯米,“佳佳,你不是想见哥哥么?佳佳,你在哪?”
同七依旧不吭声。
钟离熙好奇的要死,可惜同七不让她说话她自然是不会吭声的。
景语尉叹了口气,拿出手机播了个号码,几秒钟后又挂断了,显然是没有打通。
景语尉又喊了声“佳佳,你再不出来哥哥就回去了。”
钟离熙看同七,问他用不用说话,同七摇了摇头。
景语尉叹了口气,转身上了楼。
直到此时,同七才开口说话,“小熙,看到他的异常了么?”
钟离熙皱眉道:“很奇怪的人。”
“哦?”同七挑眉,“给七叔说说怎么个奇怪。”
“他……”钟离熙的表情颇为纠结,“怎么说呢,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已经死了,可是他不仅活着,而且身上还沾染有贵气。”
“唔,”同七点头,“为什么说他已经死了。”
钟离熙道:“像啊……他眉宇间没有鬼气但都是死气,可是浑身上下又有着贵气……真是奇怪。”
同七宠溺一笑,“我知道了。” “耶?”钟离熙困惑,“七叔知道了什
么?”
同七道:“当然是知道小熙最近都有努力没有偷懒喽,走,我们回家。”
同七和钟离熙走后,花丛中蹦出了个人影。
沈泽看着地上的糯米,皱着眉头拿捏子夹起了两粒放在了一个密封袋里,然后拿出手机“咔嚓咔嚓”的对着同七用毛笔画过的地方猛拍几下。
拍过之后,沈泽逃也似的跑出了小区回到车里,然后拨了个电话,“黄毛,你认不认识什么捉鬼的大师?我看他们这个样子怎么那么像要捉鬼呢?”
电话那边的黄毛苦笑,暗道沈少你还真说对了,那棺材铺的小老板可不就是个捉鬼的么。
第七章
一间大堂,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人。
中年人面前有个小供桌,桌子上摆着两个牌位,牌位前面是一个青色小碟,碟中摆着几粒米。
中年人手持桃木剑,口中振振有词,桃木剑无规律的挥舞着,蓦地中年人大叫一声“着!”剑尖闪起火来。
中年人用剑尖对着放米的小碟子,碟沿上立刻着起了火。说也奇怪,那火似乎认识路一样只在碟沿上燃烧,丝毫没有倾入碟子内部。
“落!”中年人又是大喝一声,剑尖上连同碟沿上的火全都消失了。
沈泽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大师”结束了他的动作擦起汗来才赶忙迎上去,“大师,这……如何了?”
大师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不语。
沈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递给大师,大师收了钱,叹了口气。
沈泽紧张的看着大师,“大师,您看这……”
大师摇了摇头,痛声道:“情况不容乐观啊,这孽畜的道行很高,在下只是暂时封印了它。”
沈泽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切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三天前沈泽甩了黄毛一个人在街上乱逛,逛着逛着就发现一个形似同七的人,他赶紧开车跟了过去。
沈泽发现同七进了一居民小区,也下了车进去了,进去之后就躲在花丛里观望着。
沈泽认为,同七看起来就不像个好人,这么晚了躲人家楼底下肯定是不安好心。
他看到同七一个人自言自语着,身旁发出了绿色的光芒,然后光芒变成了绿色的豆豆飞了出去。
沈泽意识到这一切都不一般,说不定这就是棺材铺老板的秘密。想到这里,他赶紧拿出手机调到了摄像功能。
再然后沈泽就看到了同七的一系列奇怪的动作,更奇怪的是同七做完这些事后居然后退了几步,不一会就从居民楼里出来了个人,这个人却像没有看见同七一样自言自语着。
那个人见没有人回答,打了个电话就上楼了,不久后同七也离开了。
沈泽顾不上追同七,跑到棺材铺老板的“作案现场”取证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回到公寓中他把手机上的视频又放了遍,愕然的发现本应在后退几步之后依然存在的同七不见了,这一惊可非同小可,他赶紧把黄毛叫来了。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从那天晚上起沈泽就开始做噩梦,而且往往醒来的时候已经忘记了梦的内容,只记得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
黄毛无奈,只得给沈泽找了个“捉鬼大师”。
这大师一来就讲的头头是道,让沈泽不得不信服,于是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大师,你可有什么解决的方法?”沈泽问道。
大师又叹了口气,“有是有,不过这方法实在是太伤身……贫道有心无力啊……”
沈泽抓住大师的胳膊,“大师可千万别这么说!大师只要能帮我制服了那家伙,钱不是问题。”
只见大师犹豫片刻,然后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么贫道明天就和少爷走一趟,全当替天行道了!”
竖日,棺材铺
钟离熙无精打采的趴在柜台上,看着鬼差拿着个扫帚乱晃。
不一会,同七从卧室出来,看到没有精神的钟离熙不由奇怪道:“小熙你怎么了?”
钟离熙打了哈欠,“不知道……就是觉得没有精神。”
同七皱眉,“会不会是在这里呆的太久了?你应该早点回家的。”
钟离熙使劲摇了摇头,“不是啊七叔,我从小就在阳世长大,这里对我没什么影响的……”
同七沉思,然后坚决道:“小熙,等七叔手上的这两笔生意完了亲自送你回家。”
钟离熙撇了撇嘴,同七不经觉得好笑,那样子真是和她的爸爸一模一样。
鬼差突然立起了扫帚,盯着门外。
同七也皱着眉头看着还没有打开的大门,钟离熙该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啊鬼,看好你家殿下。”同七说完,鬼差就很自觉的站在了钟离熙前面。
同七上前,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一脸嚣张的沈泽以及苦笑的黄毛还有一脸严肃的大师。
大师还穿着道袍,沈泽把玩着打火机,这样奇怪的组合引得青木巷中的人都好奇的停住了脚步。
同七在对外人时脸上都是一成不变的笑容,“这么早就来啊?先进来吧。”
沈泽“哼”了一声,大步走进棺材铺。
大师紧跟其后。
黄毛最后一个进入棺材铺,进去后还不忘把门关上。
同七看着这样的组合,笑道:“怎么,先生终于决定买点什么了么?”
沈泽不说话,倒是大师吸了吸鼻子,皱眉道:“此处确为阴邪之所。”
同七好笑的看着大师,笑道:“做死人生意的,自然不会在阳光底下。”
“死人生意?”沈泽冷笑了下,“我看你是整天与那玩意混在一起,还是说,你本来就是那玩意!”
同七也不恼,只是觉得好笑,“那玩意?还问先生是哪玩意?”
大师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如今收了沈泽的钱,自然是要帮着沈泽说话,“老板也是个明白人,怎么平白做起了这种脏活?”
同七不笑了,“脏活?你都说说怎么个脏法了?”
大师看着不笑的同七,无端生出一种恐惧之情,可转念一想这不过是个普通人,开口道:“养小鬼难道不是脏活?”
说着超角落里丢出了个符咒,大喝道:“着!”
“哇……”一声哭声传来,大师抓住的分明是女鬼怀中的宝宝。
沈泽看到被大师的符咒打到的地方出现了个人影,还是小孩子的造型,顿时深信“养小鬼”的说法,看着同七道:“没想到,没想到你真的……”
同七随意的说出一个“解”字,粘在小鬼身上的符咒脱落,然后自动燃烧了起来。小鬼得到解放,哭着爬向了角落。
沈泽看着这一切目瞪口呆,他怎么觉得这个同七要比大师厉害那么一点点呢?
黄毛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大师见同七也会道法,惊道:“道友师从何处?干嘛要做这养小鬼的勾当。”
同七也算是看出了这大师有几斤几两,顿时没了兴趣,“识趣的就滚,要不然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大师在他们那一门中也算个佼佼者,被同七这么一说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道友既然不知悔改,就别怪贫道替我们道界清理门户了!”
同七挑眉,不理会大师,看着沈泽道:“做噩梦无非是亏心事做多了喝几口安神茶就好。你到好,找起了什么,这是什么家伙?真不知道是该夸你呢还是改骂你呢。”
沈泽一听,这同七分明知道他在做噩梦,话都说出来还不承认,怒道:“要不是你施法我怎么会做噩梦!”
同七讽刺道:“我施法?我根本没空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