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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师姐,帘青师姐这话说的有道理。伏流秋氏赋予你生命,但你从小在天宫长大。天宫给予你的一切,十个甚至百个伏流王室都给不了你,你千万不好自误。”
几名女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张易站在一处花丛后,抬眼望去。四名女子坐在石桌上,秋伊水地位最高,坐在南侧,其余三名女子各占一方。
张易一愣,看起来三名女子正在劝说秋伊水,事情好像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秋伊水微微一笑:“多谢帘青师姐和绿锦、红杏师妹,天宫的任务秋伊水从未忘怀。只是如今道一书院和大周朝廷之间暗流涌动,伏流国夹在两者之中,地位十分重要。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助伏流国,这对天宫也极为重要。”
坐在秋伊水右侧的女子应当是三人之中主事者,她面色平静,犹如一汪清泉波澜不惊,轻声开口道:“师妹,你身为天宫圣女,我等本不该质疑你的所作所为。伏流自古以来,在百国之中地位就极为特殊,背靠南季山,向来是道一书院最为坚实的拥趸;即便现在大周朝廷强势崛起,对伏流国甚至王室都没有什么大碍,师妹还是应当如道一书院那几名天下行走一般,多在百国游历一番为好。”
秋伊水左侧女子便是之前说话的红杏,她虽是师妹,看起来却比秋伊水和帘青年纪大不少,不苟言笑,低声道:“帘青师姐说得对。”
坐在秋伊水对面的女子,自然便是一直没有开口的绿锦。绿锦长相极为可爱,跟长弓锦都有的一拼,她微微点头,嬉笑道:“圣女姐姐、帘青师姐以及红杏师姐,你们三个说的都对。”
秋伊水脸上依旧带着微笑,轻声道:“师姐是不相信我的话咯?既然如此,那师姐能否回答我几个问题?”
“请讲。”帘青微微颔首,伸手请秋伊水赐教。
“七大宗门,三大皇朝,天下人将道一书院跟我浮云天宫并列,我等天宫弟子却深知道一书院高了我们不止一筹。同理,大周朝廷原本在天宫眼中,亦是低了一个档次。可如今大周天子雄心勃勃,寻得无上神器后欲与道一书院争锋,甚至连天宫都不放在眼里。敢问师姐,若大周朝廷真有如此底蕴能够战胜道一书院,那开设国子监收录天下人才这件事成功后,以后还轮得到浮云天宫来收取弟子吗?”
帘青正待反驳,毕竟秋伊水身为天宫圣女,怎能说天宫比道一书院低了一等,这岂非打了自家脸面。
秋伊水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继续开口:“其二,浮云天宫历来不与人族争斗。大周朝廷即便强势崛起,就算天宫招收弟子困难一些,若是他们不与天宫为敌,将来自然还能相处。可若是大周天子卧榻之侧不容他人窥测,将天宫赶离大周境内呢?我们是去无尽大海深处,还是去大秦或是大楚?”
秋伊水一口气问出两个问题,但其中蕴含的大事何止千百个。
帘青皱眉,一时之间没有开口。
绿锦嘻嘻直笑,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
唯有红杏哼了一声,道:“依圣女之言,莫非已经笃定大周朝廷能够战胜道一书院?那春秋书乃某位上古圣人遗留,比起神农圣祖留下的无上神器也丝毫不差,大周天子得到的那件宝物当真能比得上?况且,道一书院那三位院主,岂是区区大周朝廷能够撼动的?”
“哦,是么?”
秋伊水跟帘青说话之时还显得有些温婉,面对这位气势汹汹的红杏师妹,她不由蹙起了眉头,道:“若是大周这些世家,也站在这位天子的身后呢?”
帘青猛然抬头,绿锦脸上的嬉笑消失不见。
红杏闻言一滞,拂袖道:“绝无可能!”
秋伊水不再理她,看向帘青道:“师姐,大周有数十个世家,十万年来更是涌现了上百位贤者。这些贤者意志合乎天道,万古不朽,可他们大多都是从道一书院走出来的。换句话说,这些世家,同样要仰仗道一书院的鼻息。如今大周天子创立国子监,让天下读书人都有机会成就翰林,人人皆可跃龙门……换做你是读书人,你是选择道一书院,还是大周朝廷?”
帘青稍微有些迟疑,道:“如你所说,各大世家甚至各位贤者都是从道一书院走出来的。道一书院的实力就连我等都不清楚,他们当真不怕站错队。”
秋伊水抬起头来,隔着花丛正巧看见青衣少年,她微微一笑道:“怕,若是不怕,天下早就不是这般模样了。”
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第四十九章 圣女与呆子()
“师姐,两位师妹,我今日还有些事情,你们在茶庄内好生休息。”秋伊水站起身来,跟三位女子打过招呼,越过花丛向张易走来。
张易眼神关切。
秋伊水脸上微笑不止,双眸轻轻眨动,示意自己没事,当先向前走去。
张易连忙跟上。
帘青和绿锦低头沉思,红杏满脸怒气,抬起头正好看到秋伊水和张易远去的背影,怒从心起,道:“我说圣女为什么赖在南都不肯走呢,原来养了个小白脸。哼,前些日子听说她举行了招婿文会,看来也是真的了。”
“放肆!”
帘青怒哼一声,她与秋伊水交谈许久都不曾大声说话,此刻却动了肝火,望向自家师妹道:“秋师妹即便同你再怎么不和,她都是浮云天宫圣女。你在背后诋毁圣女,若是我上禀宫主,你该当何罪?”
红杏不由浑身一颤,急忙道:“师姐,我是被气到了,一时口不择言,望师姐和绿锦师妹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帘青师姐,红杏师姐也不是故意的,你便原谅她吧。”绿锦嘻嘻一笑,将话题转到方才的事情上,语气不似长相那般天真,“若圣女姐姐所言属实,那我们一定得注意啦。”
帘青微微点头,道:“我这便联系天宫,看宫主和几位长老如何决意。”
农家修行之人虽不能利用官印传信,却也有自己独特的方法,能够迅速让浮云天宫知晓。
……
两人到了茶庄门口,秋伊水令侍女牵来一辆马车。
驾车的侍女长相上佳,看到秋伊水身旁的张易,眼中虽有疑惑,却知趣的没有多说什么。待两人上车之后,侍女方才开口问道:“公主,咱们往哪去?”
“在城中随意走走,去哪里都行。”秋伊水回答完侍女的话,这才转过头来,望向张易,“眼下已是深秋,你怎么满头是汗,莫不是身子出了问题?”
张易连忙伸手擦拭,双眸却一直映在秋伊水的身上。孤男寡女共处一车的尴尬他倒没有,只是着实有些关心秋伊水的情况,生怕她受了那几位师姐师妹们的委屈。
“噗,真是个呆子。”
秋伊水见张易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浮云天宫远离大周皇朝,她是浮云天宫行走天下的圣女,换句话说,她便是世人眼中浮云天宫的招牌。
自秋伊水懂事起,她就生长在浮云天宫,其中的恩情比山河更深……但她所背负的东西,更加沉重。这一切的一切,经常会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直到数月前,她在长弓城郊外的山间遇到张易。不知是情人眼里出俊才,还是张易果真跟其他男子不同;秋伊水自第一面见到他,就觉得他与众不同。
浮云天宫多是女弟子,少有的男弟子自然都是长老们从大陆搜罗的真正英才。可不论是浮云天宫的这些英才,还是大周皇朝那些吟诗作对的儒生,秋伊水当真没有入得了眼的。
这般想来,颇有些一眼万年的味道。
说起来,她真正对张易心生爱意,恐怕还是莫愁湖上舍身相救吧。紫薇星君冷月心等同于贡士中的佼佼者,张易一介秀才却能不顾生死前来相救,让当时浑身鲜血的秋伊水,浑然忘了疼痛。
张易盯着秋伊水的笑脸,许久没有相见,女子的容颜仿佛陌生又熟悉。听到秋伊水喊他呆子,他没来由的有些开心,咧嘴呆笑道:“真好。”
秋伊水陷入回忆,听到张易说话,颇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问道:“嗯?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到。”
“没……没事。”张易连忙摆手,有些不知所措。
少男少女陷入沉默,抬起头互相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低下头去。
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情思旖旎,心情动荡。
马车在南都城徐徐游荡。
一辆华贵马车在南都街上随心所欲的前行,赶车的侍女衣裙华贵,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家。
侍女柔声问道:“公主,天色已黑,你下午同几位贵客交谈,尚未用膳,要不这便返回茶庄,由奴婢为你准备膳食?”
张易到南都时本就临近傍晚,此刻天色已黑,听到侍女的话,肚子不由咕咕叫了起来。
秋伊水听到张易肚皮的声音,微微一笑:“不用啦,你在前边选一座不错的酒楼,我们今日在外边用餐。对了,小翠,在外边你可得改口称我为小姐。”
“是,小姐。”月华公主精挑细选的侍女,自然反应快速。选了一处酒楼,她便打开车门,请张易和秋伊水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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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都卧虎藏龙,街上行走的普通老人,有可能是某间衙门的主事官员;简陋茶舍里饮茶的老儒,说不定是某位王子的老师;在菜市场与老板讨价还价的大娘,说不定是王宫出来采办的管事。
即便是初到南都的豪门世家公子,也鲜少有人在南都生事。除却先前这些确实发生过的事情外,伏流王宫的金吾卫执法严厉,几乎称得上六亲不认。但世上总有觉得自身魅力无敌的公子哥,愿意在朋友面前出尽风头。
侍女小翠选择的这间酒楼名为珍馐阁,楼如其名,其间的菜肴极为珍奇好吃,在南都城都鼎鼎有名。在她看来,公主即便在外面用膳,自然也要符合身份一些。
珍馐阁跟一般三四层的酒楼不同,只有两层。一楼只接待望族子弟和举人以上的寒门弟子;若是想要到二楼用餐,除非是豪门子弟或者进士文位,否则休想。
南都城曾有读书人这般说,能够在珍馐阁吃上一餐的名门望族公子,都能跟朋友好好吹个三天。
华贵马车停在酒楼面前时,赶车的俏丽侍女就引起了二楼临街窗前的三位公子哥的注意。待秋伊水迈出马车,几位公子哥的眼睛都瞪直了。
三个年轻的公子哥身着蓝袍,正合计谁上前去请这位美丽的小娘子前来一起用餐。谁知这时候,他们竟然看到一位年轻的青衣男子,从那辆马车上走了下来。
(。)
第五十章 废话少说,来战吧!()
“薛蛮兄,莫龙兄,咱们收拾那小子!”看到张易出现,其中一位公子哥脸上的笑意顿时消散,皱起了眉头,向另外两人使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三位公子哥都身穿蓝衣举人袍,身形长相却极为不同。
说话之人极为瘦削,犹如竹竿一般,眼神尖锐如刀,阴森可怖。他对面那位举人则极为壮硕,就算坐着都比另外两人高了两个头。
另外一人面相黝黑,额头微微隆起,犹如一对龙角。这是龙首异象,得天道眷顾,身体比同等级的读书人强大的多;若是修炼武道,能够事半功倍。
此人虽不及壮硕举人身强体壮,但力量应当不会差到哪里。
壮硕举人摇晃着硕大的脑袋,狠狠点头道:“秦兄,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娘们了,放心,有我薛蛮在,肯定帮你抢回来。”
身具龙首异象的莫龙眼神一直随着秋伊水移动,听到两人的话,轻轻点头道:“这女子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轻风,的确是绝代佳人,莫说寿仁兄,便是我也动心了。”
瘦削举人秦寿仁嘿嘿直笑,道:“好说好说,佳人不及友人,若是莫龙兄当真看上这名女子,那我只能忍痛割爱。不过嘛,咱们首先得让那小子滚蛋。”
“我来吧。”
薛蛮双手握拳,比常人大腿还粗的双臂肌肉虬结,其中的骨骼更是发出咔咔响声,顿时吸引了不少人注意。他站起身来,走下楼去。
秦寿仁和莫龙紧随其后。
……
张易跟秋伊水进入珍馐阁,在一楼选了处空位落座。以秋伊水的身份,自然能够在二楼选一处最好的厢房。不过两人都是不喜麻烦之人,想着吃完这顿饭便走,何必要那般多事。
侍女小翠识趣的留在马车上等待,没有在旁边叨扰。张易没有之前的拘谨,微笑与秋伊水聊起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让秋伊水连连惊叹。
张易这段时间经历的一切,就连她都觉得太过神奇。
秋伊水轻启朱唇,道:“这么说来,离氏那些工家器械还在你心房之中?若是这些东西流传开来,整个大周的工家水准都会提高许多。”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现在让离氏拿出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不算好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些工家器械和工家典籍价值连城,现在弱小的离氏定然保护不了自身。”
张易没有隐瞒秋伊水的意思,他内心完全信任对方。夫子曾说,与人相交贵在相知;就像当初孟师兄和曾师兄荀师兄一般,躺在树下无所不聊。
秋伊水自然懂得这些,盈盈一笑道:“这个道理我哪里不会懂,我只是有些感慨,十万年前英豪辈出,百家先贤都曾绽放出异彩。哪像现在,大周除了读书人,就剩下我们这些行云布雨的种田人了。”
“大周和水妖十万年来战斗不止,即便现在是和平年代,依旧有水妖侵犯边境,许许多多人族先烈的智慧都埋葬于岁月长河中。”
张易颇有些感叹,他所经历的事情更要多得多,圣院当初不止要与水妖战斗,更要和妖蛮战斗。只是听到秋伊水这句话,他同样有些疑惑,好奇道:“说来也的确奇怪,道一书院尚未创立之时,大周人族凭借自身修行,依旧可以证道大儒乃至大贤。如今的读书人,却好似只有依靠参加科举才能进步,不知是时代的进步还是退步?”
“你这个呆子,随意跟你聊聊,你竟然想这么多……嗯?小心。”秋伊水嘻嘻一笑,她本想跟张易多说几句话而已,没想到这个呆子却认真跟自己讨论起来,忍不住再喊了他几句“呆子”。
正在这时,秋伊水看到一位身高丈余壮硕男子握拳朝着张易冲了过来。她手中陡然浮现一块锦帕,上面云雾升腾,犹如白龙环绕。
张易如今实力虽不及秋伊水,但他经历过多次文运洗礼,神识远胜同文位的举人。即便背对薛蛮三人,他同样感受到杀气来袭,他猛然握拳,头也不回便直击而出。
……
此刻正是晚饭时间,珍馐阁一楼有不少举人贡士就坐,他们自然看到薛蛮从二楼冲下,直接冲着张易挥拳砸去。但能够登上二楼就坐的举人,无疑是豪门世家公子,他们哪敢得罪,只能在心中为那位青衣童生祈祷。
“嘭!”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比普通人壮硕数倍的薛蛮倒飞而出,砸到几张桌子。
张易身下的椅子受到巨力冲击,瞬间碎裂,好在他反应迅速,立即站了起来。他轻轻摇晃手臂,薛蛮的力量的确比同等举人强大许多,跟完美淬炼琉璃玉体且多次经受文运洗礼的张易比起来却弱小许多。
“你等是何人,为何出手偷袭于我?”张易转过身子,杀气四溢。
他根本不认识这三人,这三人却狠下杀手。如果他真的只是一名童生,在这一拳之下,必死无疑。别说童生秀才,就算是新晋举人,在这般偷袭之下,恐怕都得身受重伤。
薛蛮嘴角咳出鲜血,缓缓站了起来,望向张易的双眸满是惊惧。莫龙和秦寿仁微醺双眼,看向张易的眼神发生了剧烈变化……薛蛮的力量他们清楚的很,在偷袭之下,还被眼前的年轻人一拳打成重伤。
这位年轻人,根本不是他们所想的青衣童生,至少是一名顶尖的举人。
秦寿仁嘴角抽动,微微笑道:“这位兄台误会了,我这两位兄弟看出你天赋异禀,力量超群,想要跟你切磋一番。这些薛蛮兄性子有些急躁,来不及打招呼便向你出手了。”
“哦,是么?”张易面无表情,身上的杀气更甚,眼前这人皮笑肉不笑,是实实在在的伪君子,比起陈书文陈仲文,这种人更是可恶。
“当然,请兄台千万不要见怪。”秦寿仁见张易跟自己对话,心道对方果然太嫩,拱手道,“这两位兄台分别是豪门薛府和豪门莫府的天才,不知兄台出自哪里?”
张易摆手道:“废话便不要那么多了。你方才不是说想跟我切磋一番吗?那便来战吧。”
(。)
第五十一章 龙狼血性,铁拳无敌()
秋伊水看向跟平日温润大方,此刻却杀气冲天的张易,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她自然看得出来,眼前三人不是张易的对手,张易如今的实力,就算对上一般的贡士,恐怕都能取胜。
张易剑眉如锋,眉宇间的煞气毫不掩饰。
秋伊水没能看出他的问题,张易却看出对面三个举人的问题。对面瘦削举人和那位皮肤黝黑的举人,眼神飘忽,大多停留在他身后的女子身上。
这让张易莫名生出极大怒气。
秦寿仁上一刻还见张易情绪平和,下一刻却见他双拳紧握,随时冲将过来,急忙摆手劝说道:“这位兄台,咱们都是读书人,以德服人便好,莫要动手动脚。”
“既然你们不肯出手,那就接招吧。”
张易双眸微醺,旋即虎目圆瞪,一双铁拳发出咔咔响声,如同一头真正的龙狼般,悍然冲向秦寿仁和莫龙。
以一对二,丝毫不惧。
终日受龙狼笔熏陶,加之在离氏祖地面对过真正的龙狼,张易对这种上古凶兽的理解远非常人能及。狼不及狮虎这些猛兽强大,若其三五成群,激发出体内血气,狮虎就只能望风而逃。
张易奔跑速度极快,在珍馐阁内带起一股微风,双拳文气溢出,更是凝聚成两股小型旋风,力道比起之前薛蛮的拳头,还要强悍数倍。
秦寿仁和莫龙出自豪门,自然非平庸之辈,在张易出手的刹那,他们早已经做好准备。张易一拳轰飞薛蛮,他们自然不会傻到利用身躯阻挡铁拳,两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