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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和我的属下斗嘴，惹得我们都不开心的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介意把你片成生鱼片，试试美人鱼的肉和一般海产品有什么不同。”
听莱昂这么说，碧绮丝很明显的被吓了一跳。看着莱昂那一副面无表情，无比认真的模样，不自觉的就产生了一种“这个男人不好惹，搞不好他说的都是真的”以至于进一步的想到了美人鱼体盛，生美人鱼片或者其他的秀色大餐，精神一下子受到了不小的创伤。
第175章 公平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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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美人鱼到底就是美人鱼。尽管心里面害怕的要命，但是碧绮丝还是尽职尽责的露出了媚笑，而后对莱昂抛了个媚眼，之后又对莱昂说“可汗您还真是——”
“——我没有兴趣和你打机锋，也不想要废话。收起你那一套没用的把戏吧。”
与碧绮丝想象中的不同，莱昂没有心神动摇——虽然说她早就预料到了能有这份功业的北地可汗不是易于之辈，不可能像是一般白痴那样被她随便笑一笑就勾了魂去。但是……一瞬间的眩晕，一点点动摇以及话语上的迟疑总该有的吧？
但是没有，这些肢体动作，语气与表情上的软弱一点都没有出现。莱昂不耐烦的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让对自己的魅力相当有自信的碧绮丝相当受伤。
当然了，他受伤不受伤的莱昂管不着。看到碧绮丝没有说话，莱昂就直接问了下去“你的来意，目的，谈判的条件。直接说出这些东西吧。或者你之前说过，要我与那位海盗女王亲自说？她人在哪里？还是说你就是那位塔妮女王？”
说到这里，莱昂露出了嘲弄式的笑容。
“不不不，您误会了，我并不是——”美人鱼小姐连忙解释说——紧接着她就意识到了对方只是拿她耍着玩儿，并没有误会她身份的意思——再紧接着，碧绮丝羞愤交加，觉得无地自容——她发觉从开始到现在，她总是在被莱昂牵着鼻子走。
“——我在等你的回答，碧绮丝小姐。”莱昂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
在发觉到玩心眼，心理战玩不过对方之后，碧绮丝深呼吸，果断的决定不玩了。她将自己的恐惧、愤怒与尴尬压下。随即从她腰间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枚水晶，慢步走到了莱昂面前，然后放下去。
“嗯？”莱昂略显疑惑。随即了然。他在旧世界没少看到过类似的东西。只是没想到对方不过是一群海盗而已，竟然会有这样高端的玩意。
“不过，既然连重型炼金火炮都有了……算了。”
在将那枚水晶放到桌面上之后，碧绮丝再没有做任何事情，更没有向莱昂说明这枚水晶如何使用。似乎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莱昂出个丑，以回敬他刚才对自己的无礼。
然后莱昂驾轻就熟的点在了那块水晶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三下，然后念出了这个道具最通用的一句密语。那样子就像他并不是一个北地出身的军阀，而是南方某座魔法学院里的高材生一样。
理所当然的，在莱昂这样做过之后，那枚水晶上波纹晃动，随即在半空中折射出了一张半米高的，半透明的图像。出现在画面上的，正是掌握了整个新世界最强海军的，控制着新世界东部所有海域贸易的，金海的无冕之王塔妮．巴佛洛。
这个靠着下三滥的手段，从无法地带的破烂酒馆儿里面杀出来的恶棍，有着不逊色于任何人的惊人的美貌。她是个有着高挑健美的身材，酒红色的波浪长发与小麦色的健康皮肤的海盗女王。
对方的穿着非常男性化，或者说同时也非常经典。饰以骷髅标志的船长帽，白色衬衫和红色绣金边儿的外套，皮装裤子和黑皮靴，棕色皮腰带，上面挂着连鞘的弯刀以及一柄皮鞭。不过并没有像是一般的海盗船长那样，喜欢在自己的帽子，衣服上装饰过多的羽毛，****卷边和金属挂件。所以显得非常的干爽利索。
除此之外，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她的外套和衬衫上面的两个扣子都没有扣好，从正面看过去，就能看到深邃诱人的沟渠以及微微露出的挺翘饱满的双峰。
“来认识一下吧，莱昂．德．狄奥德里克，黑龙可汗。我是塔妮，金海的女王。”
“莱昂，极北的可汗，很高兴能够见到你，塔妮．巴佛洛，海盗女王陛下。”
在这之后，两个人对视了大概三秒钟。而后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对方的气度与之匹配。
“很高兴，我的对手，我未来可能的合作对象，乃至盟友之中有好像您一样的英雄。这会让我今后的日子不至于那么无聊。”
“和可敬的对手作战，总比和白痴较量好得多。这一点我承认。但是合作对象，或者说盟友……你觉得我们之间有可能发展到那种关系么，女王陛下？”莱昂反问。
“为什么不呢？”塔妮也反问说“您看，我掌握了您所需要的资源，您掌握了我所需要的资源。同时我们一个立足于陆地，另一个立足于海洋。我们之间并没有冲突。彼此无法伤害。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能合作呢？”
“因为信任。那个是合作的基础。”莱昂说“您对于我的商船队做出的事情，我铭记在心，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记。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觉得我们真的可以合作？”
“……那件事情么？如果我向您道歉呢？您是否能原谅这个不幸的意外？”听莱昂这么说，塔妮轻笑，露出了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说出了这样的话。轻轻松松就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意外？”莱昂强压着自己的怒火“你说那一切都是‘意外’？”
“不完全是意外……不过，我的属下的确曲解了我的意思，做的有些过火了。”塔妮这样说。
听她这么说，莱昂忍不住笑了“你说，你把我的船队屠杀一空是你属下人的意思，你不知情？”
“是的。”塔妮毫不犹豫的回答。
“把船员水手们的脑袋全都割下来，放在甲板上，然后让船飘到海滩处，也是你属下人的意思，你不知情？”莱昂接着问。
“虽然这很荒谬，但是，是的。”塔妮心里面已经觉得不对劲了。但她仍旧毫不犹豫的点了头。毫不犹豫的说谎。
“把象征是我的人偶绞死，挂在桅杆上，你毫不知情？”莱昂忍不住想笑。
“没错，是的。”塔妮微不可查的皱起了眉毛。
“海盗舰队半路伏击我，差点逼得我死，你毫不知情？”莱昂露出了笑容。
“……是的。”塔妮已经猜到了莱昂心中所想，语气变得阴沉起来了。
“海盗军队进攻灰白港，你毫不知情？”莱昂的笑容逐渐扩大。
“………………是的。”塔妮完全的，被激怒了。
“你，是金海的海盗女王，黑帆海盗团的老大？”莱昂最后问出了这个问题。在这时候，塔妮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
“嗯？”莱昂嗯了一声，变相的催促着。
“是，的。”
在莱昂的“请啊，回答啊。”的目光注视下，海盗女王黑着脸，重复了之前说过好几遍的一个单词。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于是莱昂畅快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桌子。在不明就里的那些人看来，他就好像是疯了一样。
而他越是这么笑，对面的塔妮的面色就越是难看。越笑越难看，越笑越难看……直到最后塔妮终于忍不住，猛地站了起来，失态的对着莱昂大喊起来“够了！！！”
于是莱昂止住了笑，带着玩味的目光看向塔妮
“好吧，那么现在，让我们谈谈‘合作’的事情。”
莱昂先声夺人，在与对方谈判的过程中拿下头筹。不过对方到底也不是等闲之辈。稍微生了点儿气之后，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甚至重新露出了笑容，半开玩笑的对莱昂说了一句
“感谢殿下，您让我注意到了我的集团内部的一点点小缺陷。在这之后，我会对此进行一定程度的整顿。或许在这之后，您会见到一个不一样的黑帆海盗团。”
“乌鸦就算跑到面粉堆里面染白了自己也代表不了什么，骨子里仍旧是黑色的。”莱昂心里面这么想，然后笑着对她说“那么，我拭目以待。”
说完这话之后，双方就开始真正的进入谈判的阶段了——而说是谈判，实际上在莱昂看来，更像是黑帆海盗团单方面的胁迫。只因为对方实际上并没有占据任何他想要的“资源”。所谓的“海域自由航行权力”在莱昂看来更像是扯淡。跟混混勒索时候收取“保护费”是一个意思。特么的这世道如果没有你们这些混蛋，谁还用得着保护啊？！
不过不答应也不行。道理人人都知道，但问题是海盗不讲道理。这一点让莱昂觉得很是憋屈。
除此之外，很明显的，被袭击了的船队，被劫走的货物，被杀的水手，还有被毁灭得一干二净的灰白港，那个家伙也不会赔偿莱昂一个子儿……甚至在这种情况下，莱昂还不得不与之谈判。说真的，这一会儿莱昂还坐得住，已经是极端有风度的表现了。
……
“我的意见是，格瑞布罗德方面向黑帆海盗团每年交付五万根优质原木，或者数量与之相当的木方，以此来代替海洋通行税。作为补偿，任何挂有格瑞布罗德黑龙旗帜的运输船与商船，都会得到黑帆海盗的保护，在黑帆海盗团所能控制的任何海域通行无阻。”
“我刚才好像说过来着。”莱昂说“我对您的那位部下说过，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威胁，以及任何不平等的条款。而您的部下似乎并没有很好地将我的意思传达给您。”莱昂摇着头，直接拒绝了塔妮的提议。
第176章 和约
第176章和约
“说实话，这在我原本预定的条件中，已经是最好的一点了。”塔妮这样说“我是按照——”
“——按照金海海域的那些岛国的标准？”莱昂打断了她的话“在您的话语中，我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平等的意志。您难道将我也当成了那些向您卑躬屈膝的，附庸国家的君主了么？”
莱昂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极为不满的这样对她说。莱昂的话颇为正确，以至于塔妮略显恍惚，暗暗警醒，自问是不是最近一段时间过的太顺了，以至于有些得意忘形。就这样。她停顿了一下，之后才重新恢复过来
“好吧，或许是这样吧。”塔妮说“那么你认为，我们之间的‘合作’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平等，首先最重要的一点是‘平等’。
金海海域的各个岛国与自由城邦向您俯首称臣。但您要明白的是，整个金海海域所有的土地加起来，也没有格瑞布罗德的一半大。而他们的军队全部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
我与他们不同，我是以一个北地强国的君王的身份与你进行谈判。而不是被你的海盗团的武力所恐吓，屈服于您，向您哀求任何的东西的可怜虫。”
“好吧好吧好吧……您说的的确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我要提醒您的是，您说不是您的对手，但那要分在什么地方。
如果是在陆地上，那么的确没有问题，格瑞布罗德的塞种骑兵威力无穷。不过，如果是在海面上，我想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哪个骑兵能在海面上驰骋，是不是？所以说，如果您还想要您的国家获得海洋贸易的利益的话，那您就不得不好好地考虑我的要求。”
“……我可以答应向您提供足够的优质木材。不过五万根的数量太多了。格瑞布罗德同样需要足够的木材。所以我只能答应您三万根的数量。
除此之外，你需要付给我砍伐这些木材的代价——在成本价的基础上提升两成，运输费用和运输的船只也都由你来负责。
还有，灰白港，我不允许你派遣任何一名所谓的税吏上门敲诈勒索。”莱昂深呼吸，平复心情。然后这样说道——他知道，在这种敌我力量对比太大的情况下，他所能争取到的并不是很多。他所说的这些已经是极限了。
在他说完之后，海盗女王陛下略作思考，开始讨价还价
“三万根木材太少了一些，如果您的人手不够的话，或许我可以赞助给您一些。至于费用方面……呵，就按照您的意思好了。这笔钱的数目并不大。我并不在乎。而灰白港的税率么……我的意思是，税吏我仍旧会排出，不过灰白港的税收减免三成，但只能是五年内。五年后恢复到增长水平。”
“您富甲天下，整个新世界东部海域的所有船只和货物，只要您想要就都是您的。”莱昂感叹“但是我的国家，格瑞布罗德只是一个贫瘠落后的，除了硬骨头的战士之外什么都没有的穷地方。所以就算只是几个铜板的小账目，我也必须好好地算清楚才行。”莱昂摊手
“只要您能提供足够的人手，那么我就可以提供给您足够数量的平价木材。这个没问题。至于灰白港的事情，这个没得商量。”
“说实话，灰白港虽然是极北地区最大的港口。但是我对此还并不是太在意。我在意的是我的权威。您要知道，即使是在南方的诺亚帝国，它的各个港口也都有我派驻的税吏。这是我的权威所在。一旦我在这个问题上退步，那么就会被人们视为我是软弱可欺的。我决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所以，灰白港的事情在我这里，同样没得商量。”
“各退一步吧。”莱昂考虑了一下“我可以给与你在灰白港派驻税吏的权力，税率就像是您说的那样，五年内减免三成，五年后恢复正常。但是要效法诺亚帝国的例子。我不参与其中，并且不予以承认。你必须要和那些商人们自己谈判才行。”
“嗯。这个当然可以。”塔妮微笑，然后忍不住刺了一句“看起来所有的王者都是一样，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关键是平衡。”莱昂回答“您也要维持您的权威。不是么？”
“的确是这样没错。”塔妮轻笑“那么，有关木材和航行方面的合作，我们就这样说定了。”
“说定了。”莱昂点头，然后问“至于人手方面。女王陛下，您是否有别的渠道，可以为我提供足够的劳动人口——或者换句话说，足够的奴隶呢？”
“这个也算是合作的一部分吗？”塔妮询问。
“如果您想的话，那么是的。”莱昂点头。
“当然，事实上，我的捕奴队伍最近的成绩有些好过头了。他们掠夺了金海之外的不少海岛，将那里的土著全都拉到了这里来。而金海海域的各个国家消化不了那么多的人口。卡提尔人和诺亚帝国也都不需要太多的奴隶。如果您愿意的话……”
“人类？”莱昂问。
“少部分的人类。大部分是半兽人，地精还有蜥蜴人，豺狼人。”
“很好。”莱昂点头“今后，如果您的捕奴队伍还能继续提供这样的货物的话，我想我们可以继续很好的合作下去。价格方面，也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听莱昂这么说，海盗女王也松了口气。
她看得出来，莱昂并非是那等任人欺凌的弱者。凭借他的手腕和资本，今后必定会有大作为。今天她能逼得莱昂服软，但却多半会被记恨。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被报复回来。不过，如果反过来，双方是合作的关系的话。那么今后好歹也能有个见面的门路。
与之相对的，莱昂的心思与她相比，虽然略有不同。但心里面同样轻松了不少。一次卡提尔之行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与卡提尔诸贵族必定要战上一场。如果情况不妙，那么与整个卡提尔王国的总决战也会到来。
局势继续发展，很可能会使得对幽暗地底的远征延误，缓过劲来的暗精灵女王很可能会趁机兴风作浪。格瑞布罗德的压力仍旧大得吓人。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再竖强敌，说不得，莱昂这个黑龙可汗就要做到头了。
在这样四面皆敌的情况下，拉拢与之利益冲突不大的次要敌人，缓和一种矛盾，以便于应对其他更大的危机，莱昂自问自己做的这个决定不差。就结果而言，虽然算不上最好，但也不差了。
在接下来，两位王者又就各自感兴趣的话题随便说了两句。算是增进彼此的感情。同时，双方也就另外一些敏感的问题隐晦的试探了一下。
比如说，塔妮就说出了既然有黑帆海盗的护卫，那么格瑞布罗德在海面上就将畅通无阻。可以专注于陆地上的事情了。这样的话。意思是告诫莱昂，最好不要再像是之前那样发展海军。
莱昂则打了个哈哈。又强调了一下在与黑帆海盗进行木材贸易之后，几项大型工程可能会有困难的事情。听上去是发发牢骚，但是实际上则是表明，自己没有足够的木材，无法继续开工战船。但却没有明确表示自己不会发展海军。
再接下来，莱昂谈到了乔尼尔家族……虽然这样子暴露自己与丽安娜的关系不一定是正确的……但是，只要有心，以黑帆海盗的人脉很轻易的就能查到莱昂与丽安娜的关系的。与其等对方拿这件事情做文章，还不如自己主动提出来。
在听说了莱昂是在乔尼尔家族的帮助下逃脱的之后，塔妮并没有任何反感的表示。甚至还夸奖了一下乔尼尔家族的“义气”并且说出了谁都不信的，类似“在道上混义气最重要了”这样的话。同时表示会关照手下，不去为难乔尼尔家族的。
听到海盗女王的保证后，坐在莱昂身边的丽安娜这才松了口气。向莱昂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这个男人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事情。对于丽安娜来说，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然后，莱昂就魔法火炮的威力，着实夸赞了一番黑帆海盗的能力，同时隐晦的提出，是否可以贩卖几门魔法火炮过来。价钱的话好商量。而塔妮则理都没理，直接哈哈一笑就过去了。看样子是完全没有要贩卖的意思。让莱昂狠得压根儿痒痒……
因为彼此顾忌，无法交浅言深，所以到最后这样的试探一点儿成果都没有。再看天色也已经大亮了。莱昂和塔妮两个人耗费了超过两个小时的时间唇枪舌剑。对于体力和精神的消耗都不少。于是，在看到继续交谈也无法取得进一步的成果之后。双方果断的互相道歉，而后中断了这次谈判。
第177章 两个胜利者
“关于木材，奴隶，灰白港商业税与格瑞布罗德商船的谈判的全部内容，我都已经由书记官记录了下来。我已经盖上了自己的印章，并且交给了属下。在短时间内，就能够送到您的手中。
您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签一下字。然后将其中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