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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幸的是,主父偃已经掌握了确实的证据。
想想齐王作为汉室血脉,就被主父偃的一盆盆污水泼的惶恐而自杀,刘彭祖心中的惊恐先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全是愤怒。
纵然诸侯王再有罪,那也不是你主父偃能随意诬陷的!
为了不叫这利刃落到自己头上,刘彭祖积极地寻找主父偃违法乱纪的证据,又在诸侯王中寻求结盟和支持。
一个诸侯跳出来不服,陛下或许还不当回事。
十个诸侯王不服,陛下或许还要发火。
但如果是一百位诸侯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九十章 兄弟()
自齐王之乱后,朝廷就对诸侯王百般挑剔,极尽所能地压缩诸侯的实力。
为此,建元三年诸侯来朝时,就连喜好酒色、乐为闲王的中山王刘胜都哭泣于天子跟前,为朝臣随意编造诸侯罪行来笞服诸侯之臣悲伤。
刘胜的委屈也是真委屈,他只想终日沉溺在荣华富贵中,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不愿兄弟阋墙、血脉相残。
但饶是如此,还是被朝中大臣时常上告要挟。
泥人尚有三分血性,何况刘胜到底也是先帝皇子。
于是他哭诉于天子跟前,把这些年朝廷大臣以检举之由盘剥轻慢他的事一件件说出来。
天子抚案大怒道:“尔等俱是高祖血脉,岂容如此羞辱轻慢!”
于是乃厚诸侯之礼,省有司所奏诸侯事,加亲亲之恩。
但如刘胜这等与世无争的诸侯实在不多,多的是那等串连屯兵以图起事的诸侯。
诸侯于中央,始终是个不确定因素。
尤其是对满怀雄心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边患的天子来说,更没办法忍受家中后院起火,时不时还要担心诸侯和匈奴勾结泄露情报。
因此推恩令顺理成章得到了天子的全力支持。
诸侯们吃了一闷棍,但也觉得不是不能接受,谁当家还不得拢权呢?
尤其是陛下对匈奴连征连胜,对诸侯的威慑更重。
推恩就推恩吧,好歹庶子也都是自己的儿子,肥水也没流了外人田。
至于再往回,后人自有后人福,操心也是操心不过来的。
但等齐楚二王俱被逼死,收回封国时。
这些诸侯王再也无法做壁上观了,屁股干净的实在是太少了,谁敢说自己没有点违法乱纪之举?
那个主父偃可是疯狗,逮住点错处就添油加醋。
谁也不能保证下一个掉脑袋的不会是自己?
与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不如奋力反抗一次。
是以赵王刘彭祖一挑头,由推恩令而大翻人数达到一百七十三的诸侯中竟然有一半以上的诸侯愿意联手反抗。
诸侯的势力是大不如从前了,若是人少,非但翻不起浪花,还会被陛下就手就把这几个刺儿头也连根拔起。
但一百一十五位诸侯的反抗呢?足可以叫天下大乱!
便是陛下亦不能无动于衷了吧!
是以,等着太后同皇后的身影消逝不见后,诸侯王都知道该说这事的时候了。
殿中丝竹歌舞虽然没停,但气氛却陡然急转直下,不复先时的热烈。
刘彻心中冷笑,面上却只当不知,举杯邀下首的诸侯王们饮酒。
几次诸侯们把话题往齐王之死上引,他就是不接话。
四两拔千斤地轻巧推开,就是不给诸侯开口的机会。
夜渐渐深了,丝竹歌舞犹不知疲累。
灯火哔哔啵啵中,诸侯王的脸色都暗了又暗。
谁也无心用身前食案上的驼蹄熊掌,就任由那扑鼻的香气萦绕盘旋,而后渐渐冷却。
刘彻不急,急就失了先机,所以他的胃口很好。
他用着案前的鲜鱼片沾着芥末酱油。等那呛鼻味上来舒服地深吸了一口气,同着味蕾上弹开的鲜甜味一起咽下去,才开口笑着叫中山王也试一试。“九哥试试,皇后素来爱这样蘸食。”
中山王刘胜笑着点头,“宫中少府所创的蚝油味也是极鲜,用那滚水把菘菜略烫一下拌上蚝油食用,不输于鹿筋豹胎呢。”
刘彻失笑,拿小青菜和鹿筋相提并论的只怕也只有九哥了。当即无奈地道:“那是九哥遍尝天下珍馐百味,到最后这等最注重食物本味的反而更叫九哥惊艳。”
中山王一抬手饮尽杯中酒,似乎有些醉意朦胧了。“臣是先帝的皇子,陛下的亲哥哥,得以为一国藩王。诸侯王该干什么?臣以为就是好好享受美酒佳人,才是正道。”
这等只乐于享受的话中山王也不是说了一遍两遍,常为天下人笑之,以为是堕了先帝的英名。
其同母兄长赵王刘彭祖是最瞧不起他的,曾指责说中山王只管奢侈淫乐,不辅佐天子安抚百姓,怎能称为藩臣!
但刘彻清楚,比起说着大义之言要辅佐天子安抚百姓的赵王来说,中山王反而是难得清醒。
中山王也是受着皇室教育长大的,就是再愚傻又能落后别的兄弟多少?
他不过是清楚天子这个弟弟实在是胜过哥哥们太多,论心计论谋略论才华是没有一样能比得过的。
血脉亲情,在天家就是一句薄窗纱,风来了会吹破,雨来了还是会吹破。
为了不叫自己落到那等境地中,中山王在封国中万事不管,只顾安心享乐。
刘彻深吸了口气,对于安分的九哥他向来还是肯顾念几分亲情的。
他正预备伸手拍拍刘胜的肩头安慰他,不管如何削藩,总不会叫他难过日子。
就见刘胜深深地垂下了头,似是喝醉了,呢喃着什么。
刘彻凑过去听了好一会,才听见他呢喃的是“偏偏偏偏唉”,翻来覆去的就是“偏偏”。也不知是感慨齐楚二王因为和姐妹女儿的**而身死,还是心痛同胞兄长预备联合诸侯以逼天子退步将来的结局不会好看。
刘彻的心中顿时就有些发酸,兄弟几个中九哥的性子最软也最多情,如今见着这等宗室相残委实是不好过吧。
他重重地拍了拍刘胜,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说。
眼见天子跟前好不容易露出空隙来,赵王刘彭祖可有话说。
再不说这家宴就该结束了,再想寻到这么一个诸侯王都能在场的机会就来了。
刘彭祖持杯大步上前敬酒,天子满饮了他所敬的酒,刘彭祖非但不退下,反而撩起袍边跪下。
天子故作惊讶之色,垂询问之。
刘彭祖一言不发,春坨扶也扶不起来,只是磕头。
他很卖力,没一息功夫,额头上就青紫一片。
就在天子要亲自上前扶起刘彭祖的时候,他终于昂起了头。
满面泪痕,极致哀伤地泣血道:“陛下啊!这虽是家宴,但臣已不敢称您一声十弟了”
刘彻佯作不懂,大惊问:“七哥这话是怎么说?难道是入朝后招待不周,让七哥受委屈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九十一章 蠢货()
刘彻也不等刘彭祖说话,就厉声呵斥春坨,“朕不是说了吗?入朝的诸侯们不是朕的叔伯就是朕的兄弟,是朕的亲人,万不能叫诸侯们不自在,你是怎么做事的?”
春坨毫不含糊,立时就跪下来请罪。“奴婢办事不周,委屈了赵王,请陛下责罚!”
说完这话就咣当当往玉石阶上磕头,他比刘彭祖用劲狠,三五下额头上已经见了红。
满殿都回荡着春坨剧烈的磕头声,恍如一条无声的鞭子抽在诸侯心中。
陛下这是在警醒他们,诸侯是宗室,更是臣下。到了长安城,就得听话!
刘彭祖又何尝不清楚呢?
等眼见着春坨活生生地把自己可磕晕了被抬下去,这事就要变成天子对他赵王招待不周或是他不知高低尊卑结尾。
刘彭祖也实在顾不得许多了,主父偃从前游学时在赵国也是受尽了冷遇,如今又让他抓着了他和几个姐姐姨妹的把柄,断不会轻易善了。
既然进也是死,退也是死,还不如搏一次!
刘彭祖膝行上前,拽住刘彻的衣角,浑然不顾自己身为诸侯的尊严。嚎啕大哭道:“陛下,陛下!请听臣一言!
齐王刘次昌**宗室,委实该死。
但也该是由陛下知罪赐死,而不是叫得势小人活活逼死啊!
陛下可知道齐王是叫人给活活吓死的?
他身上背了百八十条罪大恶极的罪名,一个才二十多岁的孩子,怎么受得住?生怕牵连更多的人,就投缳自杀了。
齐王死的惨啊,连血脉都没有留下,齐太后只有这么一个独子,哭的昏死过去,说是无颜去见先王。
陛下,臣求求您,看在祖宗的份上,别叫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再发生了!“
刘彭祖这话倒还说到了点子上,齐王就是再该死,也不该由大臣逼死。
这样一来,主父偃就变成了众矢之的。
连诸侯王都能活生生叫他逼死一个,别的诸侯谁不胆战心惊?
若是天子回护主父偃,只会叫诸侯愤懑以为将来主父偃一旦拿他们开刀就是死路。
若是天子不回护主父偃,那这只替天子咬诸侯的狗只怕也寒了心。
刘彭祖私下想来都觉得是件犯难的事情,他不认为天子有什么能两全的解决办法。更何况他手里还握着主父偃受贿的证据,足足写了一大卷帛书还没写完,到最后就只挑情节最恶劣的写。
主父偃受了大半辈子的穷,一朝得势疯狂敛财。
不管是谁送的都敢收,于是天子果不其然在帛书上见到了淮南王敬献的千斤黄金。
刘彭祖忍着头发晕,瞟见天子脸上露出的压抑不住的怒色,心中更有了几分胜算。
天子向来是最忌讳朝臣私下和诸侯王串联的,主父偃可是正正踢到了铁板上。
他抹了把脸上的泪,大声道:“陛下也看到了,主父偃肆意勒索诸侯王。如今齐王已然活活被逼死了,谁若是不从,那谁就是下一个齐王!”
呼啦一声,满殿中大半诸侯俱都起身离席,同着赵王刘彭祖跪下,用泪眼无声祈求着天子。
天子痛苦地合上双眼,良久才暗哑着声音开口:“主父偃凌虐宗室,贪污受贿,妄受重用,罪无可赦。传令廷尉予以下牢,依律审治,以安诸侯宗室之心!
话到尾声,天子霍然睁开双眼,双眼如电地射向深埋着头的赵王刘彭祖。而后愤而离殿,极不耐烦地挥手叫身后波浪们传来的恭送声走开。
天子离殿前的那激愤不过转眼即逝,快到让醉酒倒在案上来逃脱请命的中山王刘胜都几乎要疑心自家真的喝醉了。
他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呢喃了句醉话继续打着呼噜酣睡不止。
没有人注意这个一向只知享乐的中山王,所有人都在为陛下退步而欣喜而雀跃。
最高兴的莫过于赵王刘彭祖,他心底也只闪过一丝陛下竟然退步如此迅疾的疑惑,就被绊倒了主父偃欢欣鼓舞。
陛下到底还是不肯得罪天下诸侯,不肯再来一次七王之乱!
酣睡的中山王睡着睡着,到底忍不住从眼眶里流下了两行清泪。
哥哥啊,哥哥。纵然我们兄弟自小不合,你瞧不上我,我也看不惯你。但眼瞧着你往绝路上奔,将来到了地底下如何和母妃解释?
是,诸侯所请是挑不出毛病,主父偃更是实在犯了大罪。
但你知不知道你挑了头,串联了如此多的诸侯王,你在陛下心中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被诸侯们以为愤而出走的天子心情却委实算不上太糟糕,那点不快到了阿娇身边见着两个嬉笑的孩子早就消散不见了。
他轻轻揽住阿娇,半点都不提后来的事。
君无戏言,第二日张汤就亲自领人去了齐国去押回主父偃。
诸侯哗然,以为天子还得推脱一段日子,没想到竟是如此说话算话。当下怨气就去了一半,毕竟主父偃一死,朝廷也再没有这等疯狗肯替天子来撕咬诸侯王了。
他们安全了。
主父偃被押解回京后,坦然承认了受贿,甚至还说这帛书上的证据也不全。对于栽赃陷害齐王乃至逼死了齐王,主父偃是决口不认。
他清楚,只要认下了这个,就决计没有能活命的可能了。
主父偃一案一时陷入了僵局中,赵王刘彭祖大急,若是整不死主父偃,等他东山再起要整死的就是他了。
好在五日后的朝会上,公孙弘坚决要处死主父偃。
“推恩令已是诸侯王能承受的极限了,如今天下相安。但主父偃睚眦必报、挟私报复,生生逼死了齐王,天下诸侯莫不人人自危,这才有了请愿。若是陛下不杀主父偃,势必激化诸侯同朝廷的矛盾,使得宗室离心、民心不安!”
这番话说出来,天子沉思良久最终下令处死主父偃。
诸侯王逼着天子处死了主父偃后,哪还敢说不满意?从此直到出长安城没人再提此事,宗室又是宗室了,血脉又是血脉了。
只有刘胜瞧着哥哥刘彭祖脸上的得意,气的恨不得打醒他。
主父偃就是天子对诸侯王的打手,他冲在最前面,为天子干着所有天子不能干的事情,痛痛快快地削弱了诸侯的实力。
引来了诸侯的反弹时,天子就把这个罪魁祸首抛出去。
主要矛盾一下就没了,诸侯还闹什么闹?
天下人只怕还要说诸侯骄纵霸道,逼迫天子杀重臣!
却不知只怕天子早就对主父偃起了杀心,正好借诸侯的手挥泪斩之,还免得落一个飞鸟尽弹弓藏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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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学步车()
帝王心计,才是真正的海底针。
这个道理在阿娇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彼时景帝舅舅的削藩策轰轰烈烈的进行着,但效果却不是很好,受到的反弹很大。
天下诸侯隐有反意,于是在那年梁王舅舅入朝家宴时,景帝舅舅酒醉讨太皇太后欢心许诺要把帝位传承给梁王舅舅。
虽被窦婴以天子有子而劝阻住,但到底给了梁王舅舅一丝希望。
于是来年七王之乱爆发时,梁王舅舅领军死战。
平叛成功,当有梁王舅舅的一半功劳。
阿娇后来每每想起此事,都深深怀疑景帝舅舅的别有用心。
太皇太后宠爱幼子想景帝舅舅传位于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但景帝舅舅何时接过话头?偏偏在天下诸王将反之时酒醉而语。
而且正正好当时还有年轻气盛一心为国的窦婴在场,只怕景帝舅舅是算好了他会跳出来反对。
所以,他不担心会假戏真做。
帝王的喜怒哀乐,任性而为,从来也都只是心计的一部分。
主父偃的死,在许多人眼里是又一次天子受逼杀晁错的翻版故事。朝内市井莫不对诸侯的跋扈愤懑不已,以为当对诸侯的收压还不够。
也就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能看出天子对主父偃早有杀意,今次杀之不过是应势而为。
却叫诸侯王再无话可说,将来还得面对朝廷的加倍盘剥。
越老越精的窦婴自然是其中一个,他对天子能展露出足以欺瞒天下人的深沉心计而高兴。
帝王之道,从来就只有利益之分,哪来对错可言?
他从前还担心天子究竟年轻,纵然才华盖世,但到底心计成算还浅薄了些。
如今看来却是他多虑了,能登上帝位的人又有几个简单呢?
也就是他一直不自觉拿看晚辈心态去看待陛下,才总是不放心。
今次主父偃的死,窦婴在天子身上看到了先帝,更看到了高祖。
他自元光三年到如今一直为相,深受天子信重,自认也一展了心中抱负。
如今也到了不该再恋栈权位、急流勇退的时候了。
天子,似乎更需要一个好掌控顺从听话的丞相,他需要更多集中的权力。
至于窦婴从前担心的皇后擅宠乱政的问题,如今看来也不再是问题。
天子,会有分寸。
于是,刘彻就顺理成章地拿到了丞相窦婴请退的奏书。
他指着帛书对阿娇笑言,“魏其侯这样的人都学会了说假话,还老病不堪?请以静养天年?前阵子卫青的那个外甥进宫还说和魏其侯一同去狩猎,魏其侯英雄了得,斩获颇多。如今这就老病不堪了?”
正当初冬之时,阳光清冷却耀眼灿烂,撒照在庭中四季长青的参天古木上恍惚如盛夏时节。
几缕风悠悠然然地从大敞四开的宫窗飘进来,悬着的风铃便清脆地响动起来。
白雾般的细纱轻飘飘地被吹拂起来,同着冉冉上升的青烟水雾宛如细腰楚女在起舞。
刘彻的笑言如一颗石子打破了这一片安谧,他话语间似乎很为时隔多年窦婴又一次的尥蹶子而不快。
埋首案间画图的阿娇却笑了笑,也没有理他。
任凭他打量的视线直往她身上钻,还是小心仔细地画完最后一笔才仰头轻笑道:“阿娇以为公孙弘谦逊有让,可为相。陛下以为如何?”
刘彻心下微惊,他没想到娇娇竟然说出了他属意的继任丞相人选。还想着怎么跟娇娇解释叫魏其侯退下去是为了他好,当下倒先把种种好奇探究按下,笑道:“皇后这是也同意魏其侯告老了?”
阿娇噗嗤一下笑出声来,盈盈上前道:“难道陛下不是这么想的吗?”
她柔顺地靠在刘彻的怀里,轻声继续道:“陛下啊一口一个魏其侯,也不叫丞相了,方才又说‘也同意告老’。看来魏其侯的辞相正合了心意。何况魏其侯也到了该退的时候了,陛下就准了吧。”
阿娇想起前世时,这个窦家最才华傲世的魏其侯一生抑郁不得志而死,始终是她心底的一处遗憾。
如今这般君臣相得而退当为一时佳话,也算是她对太皇太后宠爱的一点回报了。
她到底对得起太皇太后的嘱托了,没叫太皇太后一去窦家就树倒猢狲散,被刘彻收拾了个干干净净。
出过皇后和丞相的后族,当还有三世富贵可享。
这就够了。
刘彻瞧她全然不似不悦,脸上还有淡淡笑意。也就放下心了,又有几分为自己的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