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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诚和李小幺上到城墙,远望着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的匹马小车,看着直送出十来里远的楚州百姓。
李小幺长长叹了着气,从淡月手里接过盛满酒的杯子,慢慢洒到了城墙下。
傍晚,赵宏志头发绾的一丝不乱,一身洗得边角发毛的干净官服,抱着满满一怀卷宗,小跑着进了后衙。
青橙正端了碟蜜饯过来,惊讶的上下打量着他,忙进去通传了。
赵宏志跨进厢房,先将卷宗放到旁边几上,拍了拍长衫,往上长揖见礼。
李小幺高挑着眉毛打量着赵宏志。
赵宏志摸了摸衣袖,嘿嘿笑着解释道:“五爷爱干净,怕恶心着五爷,昨晚上洗的,油多,都快洗烂了,等发了俸禄就做新的。”
李小幺抚着额头笑了好大一会儿,才指着卷宗问道:“人都挑好了?这是什么?”
“挑好了,就等五爷过目,这是楚州这两年的税赋人丁总帐,理好了,拿来给五爷过目,五爷,这人选里头,有个叫李邦水的,履历上不好看,其实人……”赵宏志看着李小幺小心而急切的解释道。
李小幺抬手止住他的话,笑道:“照履历上看,做不得知县之位是不是?如今是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王爷既把这楚州交给你打理,就是信得过你,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人你看好了就行,若有什么不妥,我只寻你问罪,至于能不能用,你拿主意就行,这一任只三年,下一任,朝廷自有章程。”
赵宏志长舒了一口气,深揖到底,只觉得心底热得发烫,直起身子,又揖了下去。
李小幺示意青橙取了本帐册过来,翻了翻笑道:“这么多帐本子我哪里看得完?你理好了,只给我几个数目字:楚州现今户数,人口数,较去年增加人口数,有水田多少亩,旱地多少亩,桑田多少亩,富户多少,各有多少田亩,商户多少……”李小幺一口气说着要看的数目字。
第二百七四章 传信
赵宏志凝神听着,曲着手指一个个记着,听李小幺说完,吸了口气笑道:“五爷要的这些数目字,下官明天一早就送过来。”
李小幺笑应了,看着赵宏志告辞出去,吩咐青橙将新到的官吏履历全部取来。
……………………
吴承善纵马一路往太平府方向狂奔,一路遇到的北平黑衣军见车上挂着的通红的令牌,连询问一声都没有,赵氏和钱氏在车厢直颠了个七荤八素,一人一边车窗,呕吐不已。
吴承善赶着车直奔到天色全黑,才靠到路边一处破落的祠堂旁停下,僵直着腿脚下来,摸索着寻到灯笼,打着火点上灯笼,仿佛没看到软瘫在车里的赵氏和钱氏,顾自搜索着车厢。
车里一应都是齐全的,两只装水的皮袋,一大包精细点心,一包咸菜咸牛肉,还有一个青布小包,里面包了五十两散碎银子和两吊钱。
吴承善打开皮袋猛喝了一阵水,靠着车轮坐在地上,掰着块咸牛肉努力嚼着。
赵氏和钱氏紧紧靠在一起,恐惧的看着他。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吴承善就赶着马车重又上了路。
这里已经是吴地境内,走了没几个时辰,就遇到巡逻的吴军小队,押着三人一径赶往豪州制置使秦将军行辕。
一个裨将出来,客客气气的让着吴承善往大堂去,几个粗使婆子引着赵氏和钱氏进了二门,车和马被众亲兵牵到大门里细细查看。
吴承善干坐着喝淡了两三遍茶,秦将军才背着手,身后跟着两个锦衣偏将从后面转进来。
吴承善忙站起来长揖见礼,秦将军目光阴沉的盯着吴承善,半晌才干笑道:“吴大人别来无恙?这一趟是要给北平梁王做说客的?想让老夫做什么?吴大人只管说!”
吴承善猛的抬头,愕然看着秦将军叫道:“将军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你真当能玩弄诸人于股掌?未免太小瞧这天下人了!”秦将军指着吴承善,厉声说道。
吴承善呆站着,怔怔的看着秦将军,看着他大马金刀的坐下,咽了口口水,艰难的解释道:“将军,楚州失守,史国柱将军被缢死,我以死相抗,梁王才放我归来,请将军明鉴!”
“说的真好!言词恳切,其志可嘉,其情可悯!原来以死抗争,梁王那个杀神就能放人?好言词!好借口!好蠢货!”秦将军轻轻拍着手讥讽道。
吴承善悲伤的看着秦将军,半晌,举起深重的手臂往后堂指着说道:“将军若不信,可以问问史将军的两个妾侍,两人都怀了身孕,我这才……”
话没说完,秦将军嘴角几乎撇得了下巴,冷笑不停。站在旁边的两个锦衣偏将一边笑一边摇头,秦将军懒得再和吴承善多说,抬起手挥了挥。锦衣偏将转身招了下手。
后面帘子掀起,赵氏和钱氏相互搀扶着、畏畏缩缩的进来,不敢看吴承善,也不敢看秦将军,目光盯着地面一路挪进来跪在了地上。
“史将军是怎么死的?”秦将军大喇喇的问道,
“回~~回将军,是~~都是他害死的!”赵氏颤抖着,突然抬手指着吴承善尖叫道。
吴承善惊怒之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秦将军斜睨着他冷讽道:“怕了?现在知道怕了?”
“你!你们!无耻之尤!无耻!”吴承善气得脸色铁青,手指抖动不停的点着赵氏和钱氏。
赵氏和钱氏倒豁出去了,往前挪了两步,扑着一边磕头不已,一边哭诉道:“是他!他和那些北平人杀了我们爷!我们求他,哭着求他……求将军给我们爷报仇啊!他看中了我们姐妹,逼着我们两个……求将军作主!”说着哭倒在地。
吴承善目瞪口呆的看着痛哭流涕的两人,喃喃的骂个不停:“小人!恶妇!无耻恶妇!无耻……”
“没冤枉你吧?”秦将军意气洋洋的质问道。
吴承善梗着脖子,缓缓转过身,昂然看着堂外的青天白云。愤然无比:“果然!果然!小人!无耻小人!明月照了渠沟!”
秦将军眼眶紧缩了几下,错着牙,缓缓挥了挥手,咬牙吩咐道:“拖出去,剁了!”
站在门口的两个亲卫上前就要去拖吴承善。
吴承善往后退了半步,面如死灰的盯着两个亲卫,突然往前扑去。
亲卫吓了一跳,抬脚狠狠踢在吴承善跨间。
吴承善仿佛不知道痛一般,直扑过去,扑向亲卫腰间的佩刀。
秦将军吓的上身僵直,两个锦衣偏将忙拔刀护在秦将军面前。
吴承善扑倒在地,眼睛紧盯着亲卫腰间的佩刀,声音喑哑的叫道:“给我刀!我要让你们这帮有眼无珠的狗东西看看我这一颗心!这心!”
秦将军猛的站起来,从牙缝里挤着字:“给他!我倒要看看,他这心,黑透了没有!”
亲卫解下佩刀扔到吴承善面前,吴承善手指不停的曲伸着,抓起佩刀,一手撑着刀,一手扶着地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转了半个圈,对着秦将军惨然笑着,举起佩刀,狠狠的往胸膛刺入。
……………………
夏天的傍晚,开平府笼着层安祥而喜庆。
水莲将李小幺的信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吩咐人去请赵五哥和张狗子到水桐府上,自己仔细将信折起贴身放好,出来要了车,径直去了水桐府上。
水桐刚从慈幼局赶回来,正一张张看着儿子阿明的描红,见水莲进来,也不站起来,只举着满手的描红纸抱怨道:“你看看,阿明这字就描成这样!这可怎么见人?!”
水莲上前接过几张,仔细看了,一边看一边笑:“不瞒你说,我这会儿看到这字,怎么看怎么好,你是没见过那不好的。”
水桐嗔怪着夺过描红,问道:“你说有急事儿,到底什么事儿?”
水莲正要答话,外面婆子急步进来禀报,说赵五哥和张狗子到了。
水桐又是意外又是好笑的看着水莲,水莲忙红着脸解释道:“桐姐姐想哪儿去了!不是那回事!是五爷捎了信给我,让我传个话给他们两个!”
水桐一边笑一边挥手示意叫进来。
片刻功夫,赵五哥和张狗子一起进来,长揖见了礼。
水莲端正的站着,传着李小幺的话:“五爷捎了信来,说淮南路今年丰年,生丝大收,如今因战事都滞留在淮南路,让你们两个,带上银子,再带上陈大,赶紧过去淮南路收购生丝,大约还有别的生意。五爷没细说,只说多带些银子,先到楚州寻了五爷再说。”
张狗子和赵五哥对视一眼,先点头应了,又问道:“五爷有没有说这家里的事,就是这一处的事,交给谁打理?”
水莲脸一下子通红,忙摇着头。
赵五哥转头看向水桐。
水桐犹豫了下,笑着建议道:“要不家里的事先交给张嬷嬷看着?也只好她了,其余的事,我帮着张罗就是。”
赵五哥和张狗子对视了一眼,笑着躬身谢道:“那就烦劳大/奶奶了。”说着,两人又问了几句,就告退出去了。
水莲看着两人走远了,挥手屏退众丫头婆子,从怀里将信取出来递给水桐,蹙着眉头道:“你先看看这信。”
水桐接过信展开,先笑起来:“怪不得刚你夸阿明的字,倒真是!”水桐一边说着,一边一目十行的看了信,将信缓缓折起交还给水莲,看着她等她说话。
水莲接回信收好,叹了口气道:“就是要跟姐姐商量商量,这事,要不要跟大哥说一声,真是,二哥又不在,若是二哥在,把信拿给他看了,我就不管了,如今……真让人难为!”
“你是怎么想的?”水桐低声问道。
水莲按了按胸前的信,理着思路道:“姐姐也看了这信,这信里写的详细,粮如何、丝如何、那海外泊来之物如何,这是一,二来,五爷要交待门下管事,还能用得着让我传这个话?”
水桐连连点着头赞同道:“我也是这个意思,五爷心思玲珑,这个信儿,也只好这么传,那你赶紧去寻大爷说一声去,这做生意的事,快一步和慢一步,差着天地呢,快去!”
水莲答应一声,笑着站起来就往外走,二门里上了车,径直往安远侯府寻水去了。
水刚回来家沐浴换了衣服,听说水莲急寻,惊讶之下急忙出来。
水莲进了二门,也不多往里走,在一处凉亭旁停住,等着水出来,远远看到水过来,忙招手示意。
水进了亭子,接过水莲递过来的信,细细看了两遍,递还给水莲笑道:“这是极好的事儿,我知道了,赵五哥什么时候启程?”
“说是明天收拾收拾,后天一早启程。”
“嗯,好,今天晚了,我也不虚留你,赶紧回去吧,有空常过来寻你嫂子说话,你嫂子经常念叨你。”水温和的说道。
水莲有些不好意思的曲膝答应一声,告辞出去了。
第二百七五章 搅动
水看着水莲出了凉亭,招手叫了个管事婆子过来,吩咐她赶紧去请靖江侯过府,自己则急步去后院寻父亲了。
靖江侯一路紧赶过来,一身细汗的坐在窗户洞开的花园水阁里,不停的摇着折扇,满眼渴望的紧盯着兄长。
安远侯紧拧着眉头,一只手捻着胡须,一只手背在身后,来来回回踱着步。
水看着父亲笑道:“如今就是遣谁过去的事儿!”
靖江侯急忙赞同的点着头:“就是就是,庄子里就那点收成,这几年几处生意都亏得厉害,再不想点法子,这过年……”
“好了!净说这些没用的!”安远侯堵回了弟弟的话。
靖江侯咽下后面的话,嘿嘿笑着嘀咕道:“一定得派能干得用的管事去!”
“嗯,这话还有点道理,我看,就让阮大去吧,多带些人,多带些银子。”安远侯转头看着儿子商量道。
水满脸笑容的微微躬身应道:“阮大爷过去,那是最稳妥不过,赵五哥他们后天一早动身,咱们要不要和他们搭个伴?”
安远侯捻着胡须拧眉想了想,轻轻摇着头道:“不妥,两家合一处,太过招眼,各走各的吧,这事我叮嘱阮大,让他明天去寻趟赵五哥,说说话,认识认识,往后时常通着气就行。”
“还是父亲想的周到,”水笑着奉承了一句:“我明天让人提十万两银子带着?”
安远侯想了想,点了点头。
靖江侯长舒了口气,舒心的拍着折扇笑道:“等挣了银子,我这修书的事就能办一办了!”
安远侯闷气的‘哼’了一声,瞪了弟弟一眼,靖江侯也不在意,打着呵呵站起来抱拳告辞回去了。
和水莲同时,俞远山也收到了李小幺的信,短短半张,廖廖数语,却看的俞远山心里紧一阵松一阵热的发烫,强压着心神,绷着脸忙到过了晡时,急忙锁了帐从梁王府帐房里出来,往元丰会馆方向奔了两步,突然收住步子,抬手重重拍着自己的额头,摇着头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往安在海在开平府的宅院奔去。
安家驻守在开平府的姚大管事听俞远山略略说了两句,眼睛瞪得溜圆,一下子就品味过来,忙陪着满脸笑容,不停的弯腰谢道:“俞大人大恩……我们家主不知道得多感激……”
“那也不能感激错了,这是五爷的大恩!我不过传个话,也不敢不传不是?好了,赶紧跟我去元丰会馆,凭你一家之力,那可差得远呢。”俞远山拍着姚大管事的肩膀,爽朗的笑道。
姚大管事恭敬的连声答应:“五爷就不用说了,我们家主早就交待过,那是主子,俞大人也得谢,俞大人稍候片刻,我去取点东西,片刻片刻!”
一边说,一边急奔进来,果真是片刻就出来了,一边紧跟着俞远山往外走,一边不动声色的将一卷薄纸塞到俞远山手心里:“俞大人事务繁多,这天气热成这样,这点买冰钱大人千万别客气。”
俞远山顿住步子,捻了捻手里的纸片笑道:“也罢了,就当小安子这猢狲孝敬我了!”
姚大管事暴发出一阵愉快的笑声,恭敬的让着俞远山上了车,径直往元丰会馆去。
元丰会馆亮着灯直忙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姚大管事紧跟在钱会长后面,再后面跟着十来个衣履光鲜的梁地商人,一起出了正堂。
钱会长眼睛里带着红丝,神情却是清爽里透着兴奋,下了台阶,转身拱手笑道:“各位赶紧回去准备准备,刚接了信儿,赵爷和张爷这一天都忙,就今早上能抽出几分空儿,我和老姚得赶紧过去候着,这一趟能得几分利息,可都在五爷手里呢,各位赶紧去忙,明天一早动身!”
十来个人杂乱的拱手笑应着,不敢耽误,各自道别回去忙了。
钱会长让着姚大管事,两人并肩出了会馆大门。
俞远山约了赵五哥和张狗子用早点的地方就在边上,两人也不用坐车骑马,走了小半刻钟,就进了酒肆大门,一径往里面定好的雅间进去。
等了好大一会儿,俞远山才陪着赵五哥、张狗子一路说笑着进了雅间。
钱会长和姚大管事急忙逼着手恭敬的迎出来,赵五哥和张狗子客气的长揖还着礼,一行人寒暄客气着落了座。
俞远山坐了上首,姚大管事居末陪着,五个人说笑着吃了早饭,赵五哥和张狗子事多也不敢耽误,和钱会长约了明早启程的时辰地点,和三人别过,自去忙了。
钱会儿拉着俞远山,一边往梁王府方向走,一边低声说道:“俞爷,昨儿一夜都商量好了,这一趟,商会一共十四家大户,每家拿两份干股出来,一份孝敬五爷,一份孝敬俞爷,咱们元丰商会,往后还得靠俞爷多多照应。”
俞远山摇着折扇,凝眉沉默了半晌,仿佛下了决心般收了折扇,看着钱会长和姚大管事低声说道:“咱们都是梁地同乡,就得互相照应着才都有好日子过,五爷门下也不只我一个,我看这样,安家只拿一份孝敬五爷,另一股就算了,余下的十三家,这干股分成四份,还有安大人、钱大人和唐大人呢,这独食可吃不得!”
俞远山用折扇轻敲着钱会长的肩膀,开着玩笑。
没等钱会长说话,姚大管事先拱手笑道:“这两份都省不得,回头跟我们家主说了,也必是这个意思,再说我们六老爷还领了份大的呢!”
“老姚说的在理。”钱会长忙笑着赞同道,俞远山哈哈笑着不再多说,三个人又细细商量了几句,眼看离梁王府不远了,各自散去。
……………………
天师府后园,满天星辉下,吕华缓缓摇着折扇,凝神听身边垂手恭立的黑衣人低声禀报着。
黑衣人禀报完,见吕华手指抬了抬,悄无声息的往后退了两步,隐入了黑暗中。
吕华脸上带着丝微笑,仰头看着闪烁的星空,半晌才不紧不慢的回到书房,叫了心腹管事进来吩咐道:“传信给家里,淮南路,这一杯羹不许上前。”
管事答应一声,抬头看着吕华,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吕华看着他,心情极好的解释道:“咱们和五爷是伙伴,如今最要紧的,就是要让五爷看到,咱们吕家是她能寻到的最好的伙伴,这就够了。”
管事惊讶的看着吕华低声问道:“爷这么看重那个……”
“嗯,”吕华感慨的叹了口气,低声说道:“从前祖父说世间有一种人,多智近乎妖,还真是有!”
管事听的直眨眼睛。
吕华笑着挥手道:“赶紧传信回去,还有,魏二爷成亲的贺礼,你亲自去挑,一定要得体。”
管事急忙答应一声,站着写了密信,拿给吕华看过,封好送了出去。
吕华出了书房,又到后面园子转了一圈,才回去歇下。
……………………
不过隔了一天,吴承善的死讯和详情就送到了李小幺手里,李小幺唉声叹气的看着。
苏子诚挑着眉乱,满眼兴致的看着她叹气。
李小幺看完递给苏子诚,苏子诚接过扫了一眼,随手放到几上,看着李小幺问道:“打算怎么办?”
“先把这事让淮南路官员百姓知道知道吧,明天早上在西门外寻个合适的地方,设个祭台,王爷去给吴先生上柱香吧。”
“合适的地方?随便哪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