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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李小幺接过袋子问道。
“小的不知道,爷只吩咐让送这个锦袋过来给五爷,说五爷看完了让小的再拿回去,没说里面是什么东西。”南宁认真仔细的答道。
“嗯。”李小幺解开锦袋口系着的绳子,随手抽出一张扫了一眼,是一份邸抄。李小幺皱了皱眉头,又抽出一张,这回是一张不知道哪里报上来的一张帐单子。
李小幺塞回去,回身将锦袋扔到车厢里,看着南宁,语笑盈盈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南宁。”南宁脸上的热情和恭敬恰到好处,李小幺丝毫不掩饰自己那份好奇和兴致,上上下下看着他,一句紧接一句的和他说起不闲的闲话,“你是王爷的小厮还是护卫?”
第八十六章 吕丰的底儿
“是小厮,也是护卫,不过小厮的活多点。”
“王爷身边一共几个小厮?”
“四个,东平、南宁、西安、北庆,领头的是东平。”
南宁好象是个话多的,这可不怎么对,李小幺新奇的挑起了眉梢,“东南西北,这名字起得真好,你多大起侍候王爷的?”
“八岁,两千多人里头,挑了我们四个。”
“这些黑衣卫,都是你们王爷的亲卫?”李小幺突然转了话题。
南宁脸上的神情没有半丝变化,有问立刻答:“是,不叫黑衣卫,爷给取的名字,叫虎翼军。”
“虎翼?老虎的翅膀?那可真厉害,一共多少人?”
这亲卫是虎翼,那他就是飞虎了?好厉害!李小幺腹诽而哂笑。
“三千人。是咱北平军中最精锐的三千人。”南宁一脸的骄傲。
李小幺不知道想到什么,皱起了眉头,三千人,可不能算少……
“那你们大皇子呢?有没有亲卫?叫什么名字?有多少人?”
“大爷的亲卫叫龙翔军,一千五百人,也很厉害。”南宁有问必答。
李小幺眼神有些凝重,似有似无的皱起眉头,问题更直接更往里了,“那个叫长明的,是王爷的亲卫头领?那长青呢?”
“明爷统领虎翼军,青爷专管硬探。”
“是王爷的硬探,还是整个军中的硬探?”
“是整个军中的。”南宁答的爽利无比。
李小幺再镒仔细打量他,一件本白绸长衫,脸色微微有些黑,下巴稍有点尖,鼻头小巧,眼睛圆圆的又黑又亮,机灵中透着喜气,非常耐看讨喜。
李小幺脸上的笑容几乎没有了,接着问道:“能统领你们王爷的亲卫和硬探,必定是你们王爷最心腹最信任的人,这两个是什么出身?”
“是爷从前的小厮,我们东南西北四个,跟着明爷他们学了四五年,才敢接手。”
“噢,照这么说,除了长明、长青,应该还有至少两个了?叫什么?现在领的什么差使?”
“还有远爷和近爷,远爷打理爷的秘探,近爷是王府大管事。”
李小幺目光幽深的看着南宁,慢吞吞的问道:“你是王爷从两千多人里头挑出来的小厮,别人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了?”
“爷吩咐过,五爷问什么,小的就照实答什么。”南宁的笑如春风化雨,目光诚恳老实。
李小幺长长的吐了口气,突然间没有了说话的兴致。将腿收回车厢,“多谢你,这些东西,我看完了就让人去叫你。”
南宁一身的恭敬和热情一丝不变,拱手答应一声,勒着马往前小跑了一丈多远,离车子稍远了,才纵马往前飞奔回去。
李小幺看着南宁的背影,出了半天神,将腿重新垂到车沿下,慢慢晃着,低着头,看那锦袋子里的邸抄、折子和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
太阳渐渐升起,热烈的照在毫无遮拦的大地上。
李小幺收回腿,往车厢里坐了坐,避开炎热的阳光,旁边一条阴影掩上来,吕丰一张脸沮丧无比,垂头丧气的骑马过来了。
李小幺急忙放下手里的帐目,探头仔细看着吕丰,“吕丰!你去哪儿了?我找你半天了!”
吕丰紧紧抿着嘴,神情阴郁而委屈的看着李小幺,片刻,垂下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李小幺愕然看着一脸沮丧委屈,看起来满腹心事的吕丰,忙往车里移了移,招手叫他,“你过来,坐这里,好好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你都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上点什么忙。”
吕丰犹豫了片刻,翻身下马,握着缰绳跳到车门口坐下,将手里的缰绳系到车辕上。马随着车子的悠闲跑着。吕丰接过李小幺递过的茶水,仰头喝了,垂着头靠着车厢门,一声接一声长吁短叹起来。
李小幺也不催他,只歪头看着他,等他开口。
吕丰长吁短叹了好一会儿气,才郁郁的开了口,“我是上清门的,我跟你说过。”
“嗯,这个我知道。”
“上清门现任天师是我父亲,”吕丰顿住话,转头看着李小幺。
李小幺并没有太多意外,她早就想到他在上清门内必定身份尊贵,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天师之子。
吕丰倒是因为李小幺的淡然,意外的怔了片刻,咽了口口水,才接着道:“我有一个姐姐,一个哥哥,都成家了。
姐姐嫁的是荆国望族谢家嫡长孙谢清远,生了两个儿子了,想要个女儿。
哥哥也早成家了,嫂子很贤惠,是庞家的姑娘,我有个小侄子,叫吕迈,今年六岁了,象我哥,小大人一样,我走前,嫂子怀着身子,算着日子早该生了,也不知道是侄子还是侄女。”
李小幺回身拿了个垫子垫在身后,挪了挪,让自己坐得舒服些,准备听吕丰这从五百年前扯起的长长的话题。
吕丰长叹了口气,接着道:“我们家做天师,做了几十代了,在荆国,其实不光荆国,在这天下,都极受人敬重,其实当天师很不容易。”
李小幺点头,表示了一下赞同。
那是,但凡高高在上的,哪一个不是日夜担心,担心有朝一日被人踩翻脚下,自然不容易,当皇帝也不容易呢。
“十几年前,我还很小的时候,祖爷就把天师的位置袭给父亲,自己出门云游去了,后来我听哥哥说过一回,祖父出远门,是为了给上清门,给吕家寻找下一个百年的依托。
一直到我出来前一年,祖父才回了趟家,说收了个关门弟子,这些年一直在教导这个徒弟。
我就知道这些,父亲和哥哥说我吊儿郎当,有什么重要的事,都不大跟我说。”
李小幺笑出了声,这吕丰是有些个不靠谱,重要的事,她也不敢跟他说。
“那关门弟子就是苏子诚?”李小幺一边笑一边问道。
吕丰头往下垂了几下。
李小幺更加笑不可支,“那他就是你小师叔喽?哈哈,这事有意思!”
“有什么意思!上回咱们偷他燕窝,他就认出我的身形了,写了信到我家,说是已经让我父亲亲自过来教训我这个逆子了。”
“你父亲来了?”李小幺睁大了眼睛,一下子有了兴致。
吕丰有气无力的摇着头,“没,做了天师,轻易不能离开信阳,是我大哥,我大哥已经启程赶过来了。”
“噢,”李小幺有些小失望,往后靠回去,见不到天师了,她对天师这个据传说很有几分神通的传说中人物,好奇心极重。“你大哥过来,也不过教训你几句,还能怎么样?你看看你,塌了天一样,真是的,我当什么大事呢!”
“不是,你不懂!我在家的时候,听大哥和父亲说话时漏出过几句,这个小师叔,早就想让大哥过去帮他,听大哥和父亲那意思,现在还不想和这个小师叔有太多往来,大约也是祖父的意思。
现在!你看看,就是为了我,大哥不得不赶过来!这一过来,还不知道怎样呢,大姐说我从小就只会给家里添乱,还真是这样。”吕丰伤心起来。
李小幺歪头看着他,仔细想了想,推了推他,“好了,我跟你说,你大哥这会儿过来,真不是坏事。我问你,你祖父当年离家,是说要给上清门、给你们吕家寻找下一个百年的依托,是这话吧?”
“嗯!”吕丰十分肯定的点头。
李小幺叹了口气,带着丝丝赞叹,这位老天师,看来极不简单。
“你看,他出门十几年,就收了你小师叔这么一个徒弟,然后哪儿也没去过了,就这么一直教了他十几年,是不是?”
“嗯。”
“那你这个小师叔,就是你祖父给你们上清门,给你们吕家找的下一个百年的依托!照我说,你大哥早就该赶过来了,不趁这个时候积些情份功劳放着,等人家平定天下,万事皆了,你祖父再撒手离世,这百年,还怎么个百年法?你平时是挺能添乱的,不过这回肯定不是添乱。”李小幺拍了拍吕丰。
吕丰似信似疑的看着李小幺,看起来心情好了很多。
李小幺看着他的脸色,笑起来,“你刚才去哪儿了?”
“那个小师叔,半夜里把我叫起来,让我往汝城送封信,刚赶回来。”吕丰顿时意气全无、再次有气无力的垂下了头。
李小幺瞪着他,突然暴笑起来,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在车厢里滚来滚去。
淋在苏子诚头上的那瓮大粪,可是吕丰的杰作,这仇岂可不报!
吕丰看着笑的倒在车厢上滚来滚去的李小幺,这份郁闷更加郁得厉害了。
看着李小幺总算喘过口气,笑声停了,吕丰瞄着她,慢吞吞接着道:“他本来说……他问我,我只能跟他说了,你帮我杀了姓吴的,我还欠你一千两黄金,又吃了你的毒,这才留在山上干活还钱。”
李小幺猛抽了口凉气,指着吕丰,却说不出话来,好了,底儿全让他兜干净了!果然是个净会添乱的!
第八十七章 一点退让
中午没有停下吃饭,大家一边赶路,一边吃了些干粮。
南宁给李小幺送了极小的一钵羊肉汤过来,倒出来刚刚一碗,浓而香。
李小幺分了一半给吕丰,吕丰闷闷不乐的一口喝了,继续唉声叹气。
李小幺被他长一声短一声叹的实在烦了,只好放下手里的文书,踢了他一脚,“不就是你哥哥要来了么,有什么大不了的,还能怎么着你?”
“你不知道,我哥不是你哥,不象你哥那样万事由着你,我哥比我大十二岁。”
“大这么多?那你姐姐呢?”李小幺惊奇了。
吕丰先叹气再说话:“他们两个只差了两岁,我哥特别有大哥样,我从小是跟着大哥学的功夫,你不知道,我哥从小就是当下一代天师养大的,整天板着一张脸,根本不会笑!浑身冒着寒气,你离他十丈那么远,都觉得寒气森森!”
李小幺被吕丰说得高挑着眉梢,惊奇不已:“天师都要这样?不能笑?”
“不是,我父亲就整天笑哈哈的,就他这样!”吕丰愤然无比。
李小幺想象着木着脸、浑身冒着寒气的吕大爷,忍不住笑出了声,一脸同情的拍了拍吕丰,“别怕,他寒他的,你别理他就是了,他能怎么着你?最多说你几句,你耐着性子听完不就拉倒了?犯得着叹这么多的气。”
“不是,他说什么我向来不理他!就怕他押我回信阳,把我锁到山上面壁,我打不过他。”吕丰一张脸苦恼成一团。
“面壁?那是够苦的,得面多长时候?一年?三年?五年?怎么面?真对着块大石头,就那么坐着?”李小幺好奇心顿起。
“不是,我家后山上有个院子,叫思过居,关在里面,看书练功,就是面壁。小时候我经常闯祸,经常被我哥关进去,早上我哥把我关进去,晚上我娘把我领出来。”
李小幺’噗’的大笑出声,“那你还叹个什么气啊,反正晚上你娘会把你领出来,就是天天面壁思过也不用怕。”
“不是这个,我不怕这个,我是说,这一来一回千里之遥。再说,真回去了,再想出来就难了,我不想回去,我不在你身边,要是有人欺负你怎么办?”吕丰看着李小幺,闷闷不乐加上忧郁,看起来苦恼无比。
李小幺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突兀的问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家里给你定好亲事没有?”
“没有!真没有!天师家不宜早婚,我大哥今年三十二了,我小侄子才六岁,就这还算早的。再说,要定亲,怎么着也得我自己看中了,点了头才行!你放心,真没有!”吕丰一下子急眼了,简直要跳脚。
李小幺失笑出声:“你急什么?我有什么不放心?以前你家里不放心你出来,那是因为你还小,现在这么大了,这一趟出来又平平安安、顺顺当当,下回再出来肯定容易,你也该回去一趟了,看看你娘、你父亲,歇好了再出来就是了。”
吕丰头摇的极其坚定,“不行,我不能……我不放心你。不行!”
“你真要是不想回去,那也容易。”李小幺又从锦袋中抽出一张纸,只接着说自己的话,“你去和你那个小师叔说,愿意留下来给他效力,余下的事就不用你管了,就是你父亲来,也别想带走你。”
“不行!我不给他效力!”吕丰断然拒绝,“就他那样的……咱们两个一起,要不这样,你就说你给我吃的那个毒没法解,我只能跟着你,每月吃那个解药,对,这法子好!”
李小幺抬起头,看着吕丰,连叹了几口气,轻轻拉了拉吕丰,又叹了几口气,“我告诉你,我根本不会用毒,也不懂医术,连草药都不认识,我给你吃的,就是这个。”
李小幺从荷包里摸出个棉纸包着的大黑药丸,递到吕丰面前,“你闻闻,是这个味儿吧?这个我自己也常吃,大山楂丸,毒药是这个,解药也是这个,健胃消食,酸甜可口。”
说着,将手里的大山楂丸一揪两半,一半放到自己嘴里,一半塞到了吕丰嘴里。
吕丰用力咬了几下大山楂丸,愕然看着李小幺,好半晌,才含糊着问道:“不对啊,那……那回,我晚吃了两天解药,怎么肚子就又痛又泄了?”
“嗯,我给你下了点巴豆。”李小幺咬着酸甜可口的大山楂丸,淡定的答了句。
吕丰眼睛瞪得溜圆,呆了半晌,一声哀嚎,捂着脸往后倒在车厢里。
………………
李小幺头一次接触这样的公文,对北平的政局国情又几乎一无所知,那包文书看的极慢,车队进了北平地界时,才不过看了一半。
驻守汝城的京西制置使姚明广带人迎出来很远,一路前引,往行辕接进去。
到了行辕门口,南宁奔过来,笑容恭敬,“五爷,爷请您过去。”
李小幺有些意外,急忙跳下车,跟着南宁小步流星过去。
离了老远,苏子诚就微笑着冲她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
李小幺刚刚站定,苏子诚就指着旁边一名中年将官,声音略低却清晰可闻的介绍道:“你也认识认识,这是负责京西防务的京西制置使姚明广,灭北宁那一战,是姚将军领的先锋,居功甚伟,是一员有勇有谋的虎将。”
李小幺脸上带着笑,一边凝神听着苏子诚的介绍,一边仔细打量着姚明广。
四十岁左右年纪,个子不高,又瘦又黑,整个人显得极其敏捷有力度,是那种所谓瘦却瘦的一团筋的人,一身干净整齐到一丝不苟的紫红武将官服,站在那里,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剑。明亮锐利的眼睛陷在深而密的皱纹里,正带着几分警惕的打量着李小幺。
灭北宁之战的先锋,灭北宁的统帅是大皇子,看来,这位是大皇子的爱将。
李小幺微笑着,等着看苏子诚如何介绍自己。
苏子诚介绍完姚明广,根本没有要介绍李小幺的意思,只轻轻在李小幺肩上推了下,从众人中间径直穿过,进了行辕大门。
直到进了二门,苏子诚才停下,看向李小幺,声音仿佛比刚才温和了不少,“我让人把你们安置在甲字院,那里宽敞,有什么事让丫头过来寻南宁。”
苏子诚的话稍稍停了停,仿佛在想怎么说,“丫头女使,我已经让人挑选了,只是,得等些时候。这里几个,是让姚明广夫人暂挑了几个懂事稳妥的,先过来侍候几天,你先将就将就,那些文书你自己收好,别经了别人的手,看完了就让人去叫南宁。”
苏子诚大约从来没交待过这样的话,说得生疏而零乱,李小幺却听的非常明白,弯着眼睛笑起来,“我知道了,那一包文书我才看了一半,先让南宁拿回去吧,今晚上不看了,不然,夜里也睡不好了。磨刀不误砍柴功,今天夜里睡得好,明天在车上就能看的快些。”
苏子诚看着她,笑容隐隐,“这只是其一,那些丫头只怕不够仔细周到,要是有侍候不到之地方,你先将就将就。”
“噢,”李小幺仰头看着苏子诚,慢吞吞道:“这个,你放心,我长这么大,还没用过丫头女使呢,就是不好,也觉不出来。”
苏子诚被李小幺说的两根眉毛一起抬起,一时无话可说,片刻,慢慢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叹了口气,抬脚要走又顿住,“好好歇一晚,明天我带你去汝城看看,后天再启程。”
“明天什么时辰?不用太早吧?晚一点好,汝城又不大,不用那么早,你说是吧?巳正怎么样?”李小幺急忙跟了几句。
她最不愿意早起,这连着两天,好好儿的,不打仗不逃荒的,偏偏天不亮就得起来,真是痛苦!
苏子诚无语的瞪着李小幺,他带她出去,还得先说好什么时辰?还要晚一点儿?这是哪家的规矩?他头一回碰到敢给他定下时辰的人……
苏子诚觉得他应该发怒,可看着仰头看着他,一脸理所应当的李小幺,苏子诚那股子怒气压根没生出来,只生出了满肚皮无奈,叹了口气,算了,她一个乡野丫头,又刚刚从山匪窝里出来,哪懂什么规矩礼法,慢慢教吧。
“巳正太晚了,辰末吧。”苏子诚无奈的说道。
李小幺弯着眼睛喜笑颜开,她出价巳正,他只还到辰末!真是太好了!
那她明天可以睡到辰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