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秾李夭桃-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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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到什么了?”李小幺放下手里的书问道。

    吕丰接过喜容递过的帕子擦了手,接过茶一饮而进,踢了鞋盘膝坐到炕上,一幅说书的架势:“从今天一早就有乐子看,你没看到,刘明义,就是又瘦又高,浑身上下只剩骨头的那个,整天宝贝的不得了的那把大胡子,烧了!哈哈!

    说是生火的时候烧着的!这下巴,这里,全是水泡,红通通亮晶晶明晃晃,你想想!那张阴测测的马脸,配上下巴这一片红艳艳的水泡,太可乐了!

    我和张狗子两个,挑了人最多的一拨跟在后面看热闹,这一帮七八个,还真去了东市,七八件长衫戳在那里,要多碍眼有多碍眼!

    后来那个俞远山一声不吭的离了众人,张狗子跟过去,后来说他竟然寻了家梁地客商开的铺子,讨了笔墨,那掌柜还让人搬了桌子椅子放在铺子门口,俞远山一天竟还真帮人写了五六封信,挣钱了几十个大钱。”

    李小幺惊讶不已:“这个俞远山倒是个难得的。”

    “卖个字就叫难得?”吕丰嗤之一鼻。

    李小幺看着他没有接话,只示意他接着说,跟他这种纨绔解释不通这个的。

    吕丰又喝了杯茶,笑嘻嘻的接着说道:“剩下的那几个蠢货,就那么傻呵呵的站在街角,除了碍眼碍事没别的用了,一群呆头鹅!

    我找了家茶坊,坐窗下一边喝茶一边看热闹。

    等到张狗子回来说那个俞远山支了卖字摊儿,已经卖了头一份字了,这班蠢货还是那么傻站着,我可没功夫看一帮傻子站桩,就和张狗子找别的热闹去看。

    先去了那刘明义的住处,老货果然躺在屋里,亏他能躺得住!那屋子里真是臭不可闻,一条窗户缝都能熏死人!

    那个赵玉先也在,在屋檐下撅着屁股生火,没见过那么笨的,我和张狗子看了两刻多钟,那火硬是没生着!后来实在不耐烦就走了。

    旁的几个没在屋里,没找到去哪儿了,我们俩就又转回到东市,那个俞远山倒没只顾着自己,自己到字摊边上的小摊上吃了碗面,给那几个人一人买了一只胡饼送过去,小五,你没看到那几个人那吃相!一个一个,噎得脖子伸得比鹅还长,差一点没噎死,真是斯文扫地!不过饿了一天,至于么?”

    李小幺坐直身子,正要说话,海棠带着红桔、樱桃托着饭菜送进来。

    吕丰话也顾不得说了,盯着几个丫头摆好碗筷,自己动手盛了碗汤几口喝了,端起碗大口吃起来,风卷残云将菜吃了大半,才放下碗筷,抚着肚子舒服的叹了口气:“嗯,吃好了!”

    李小幺笑得眼睛弯着,慢吞吞的问道:“你才饿了多少时候?不过晚吃了一会儿就这样了,那些俘官,可是从昨天中午就没吃过东西了。”

    吕丰挑着眉梢正要说话,李小幺转头吩咐紫藤:“看看张狗子和赵六顺吃过饭没有,要是吃好了,让他们过来一趟。”

    紫藤答应一声,亲自出去传话去了。

    吕丰不解的看着李小幺,李小幺叹了口气解释道:“那些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受过这样的苦楚?今天晚上得挨个看一遍去,别真饿死了。”

    吕丰听了急忙跳下炕,兴奋的大包大揽,“你叫张狗子就这事?不用叫进来了,我去找他,这就去看看,你放心,有我呢!饿死还有什么意思?你必定还有后手,哈哈,好戏还在后头!不用吩咐别人,你只管说,我去!”

    李小幺无语的看着吕丰,看人狼狈相、起哄架秧子,是他最大的乐趣所在!

    “还有别的没有?要没有我走了,唉,对了,差点忘了,我告诉你,东市前的马桥街上,有家羊肉铺子,酥炖羊蹄,说是一绝!我要了一碟尝过了,真是绝味,本来想带些给你,可惜他家一天就卖一小锅,没了,我付了钱,把明天的一锅全买了,明天一早做好了就送过来。”吕丰气宇飞扬的说道。

    李小幺笑着谢道:“多谢你,吃点东西还能掂记着我,还是得让张狗子进来,我得让他明天带着这些人找份活干去,跟你可说不明白。”

    李小幺看着吕丰一脸的不服,轻轻笑着问道:“我要替这些人找份既能做得了,可这活又是他们之前想都想不出的活计,你说说,做什么合适?”

    吕丰两只眉毛高高抬起,把额头抬得一片皱纹,想了半晌,看着李小幺,迟疑的说道:“勾栏的帮闲?”

    李小幺睁大眼睛,’噗’的大笑的歪到了一边,一边笑一边指着吕丰:“这主意,真是好!真好!他们要是不肯做张狗子给找的活,就让他们跟你走,去做这勾栏的帮闲去,戴上翠绿帽子,穿上翠绿衣衫!要多风流有多风流!”

    吕丰也跟着哈哈大笑:“这活哪儿不好了?除了这个,哪还有什么又做得了、又想不出的活了?”

    两人说笑间,紫藤在外间禀报,张狗子已经在院门口候着了。

    李小幺下了炕,披了斗篷,出来外院花厅,叫了张狗子进来吩咐道:“让张大厨熬些浓粥带上,晚上你和吕爷、赵六顺三个,挨个看一遍那些人,要是有饿倒的,喂他喝碗粥,再看看有病倒的没有,明天早上,把这些人留一留,你带着他们,到鱼团、肉市这些地方找份打杂的活干干。”

    张狗子眨了眨眼,看着李小幺道:“五爷,鱼团那活,那腥气,一般人受不了,还有肉市,打杂的活都是给杀猪的打下手,拿盆接血、拽个猪腿什么的,满地都是猪粪,太腌脏了!那些个人,能读书会写字的,不如给他们找份抄书的活,做个佣书匠指定行!”

    李小幺‘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吕丰已经抢过了话头:“笨了吧!你当你们五爷有这个好心帮他们找活?她就是要看热闹!越热闹越好!做佣书匠还有什么热闹看?不嫌脏,只嫌不脏,那个,让他们去做……你说那个倒马桶的,叫什么夜香行?让他们刷马桶去!”

    “夜香行可是稳嫌不赔的好买卖,哪条街归谁,都是把定的,他们想干还没路子呢!”张狗子一句话吕丰顶了回去。

    李小幺不理会吕丰,只看着张狗子解释道:“吕爷说的有一句还是对的,不嫌脏,只嫌不脏,就是类似鱼团、肉行这样的杂活,要是他们不肯做,就交给吕爷,让吕爷带他们去勾栏做帮闲去好了。”

    “是!”张狗子利落的一声答应,吕丰急不可耐的冲李小幺拱拱手,推着张狗子往外走,他急着去看那些饿晕在床上的官员们,最好那个刘明义也能噎得脖子比鹅长!

    吕丰等人一直忙到大半夜,总算把十九个人过了一遍,把几个饿得已经认不出人的官员喂个大半饱,又将喝了一天生水、拉肚子拉得到处都是的赵玉先用门板抬回来,连夜请了大夫诊治喂药。

    第二天一早,吕丰熬不住,呼呼大睡。

    张狗子和赵六顺红着眼睛点了卯,将李小幺的吩咐说了,众人中,除了病倒的赵玉先,只有俞远山站出来,说要自己找活做,张狗子干脆的挥手答应了,转头看着其余的人:“还有谁要自己找活的没有?先说明白了,我们五爷替你们找活,就这一回,过了这村,可没那店!”

第一百一三章 春兰秋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起看向刘明义,刘明义烧了胡子,眼看着喝了几碗生水的赵玉先拉得止不住,顺着裤脚往下淌黄水,昨天几乎饿死过去,幸好夜里被张狗子死灌活灌了一碗温热的粥才算活过来,从昨夜到现在,梦里梦外,满嘴都是那米粥的浓香。

    刘明义一阵悲伤猛冲上来,直冲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原来这忠字,竟比不过饿到极处的一碗粥!早知道受这样的苦楚折磨,城破那会儿,倒不如随丞相抹了脖子!死就死了,多少干脆,何必落入今日这样生死两难的境地?

    众人见刘明义垂着头一声不吭,也都跟着垂头不言,算是答应了张狗子的提议。

    张狗子松了口气,和赵六顺两人,把家里几个男仆都带上,带着十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先往鱼团找能做的短工。

    张狗子带着众人一直找到申正过后,才算给众人一一找好了活计。

    可怜这些原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雅人,被张狗子扔在鱼团收拾打扫剖鱼扔出的鱼鳞鱼肠,在肉行帮屠夫拉着待宰的猪羊腿,在草料坊切马吃的草料,在猫场将腥臭的猫鱼切碎拌猫食,在骆驼坊洗刷骆驼……这一天,只熏得黄胆水都吐出了。

    午后,水岩的小厮送了只包袱进来,恭声禀报:“五爷,车子已经在西偏门外候着了。”

    李小幺点头示意知道了,小厮退出东厢,李小幺示意丫头关了门,提着包袱转到屏风后,两个丫头侍候着她换了衣服。

    水岩让人送过来的,是一套崭新的侍女服:月白掩襟窄袖绸上衣,水蓝裙子配着条长长的湖蓝宫绦,还有发簪、耳坠、香袋、荷包等物,连帕子都是齐全的。

    李小幺抬着手臂,由着两个丫头侍候着换好衣服,又打散头发梳成开平府各府丫头中最常见的垂挂髻,将一花一叶赤金发簪戴在两边发髻上。

    李小幺站在落地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还是铜镜好,那水银镜纤毫毕露,太真实了,要这样稍稍有些模糊,才最好看。

    李小幺轻轻转了半圈,裙子扬起又落下,她还是喜欢裙子,喜欢这样长及脚面的裙子,喜欢步摇,喜欢流苏,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机会穿了。

    李小幺退后半步,又瞄了眼镜子里的自己,从丫头手里接过帕子,出了房门,刚跨出正院的垂花门,迎面撞上苏子诚,李小幺忙停住,双手相扣搭在腰上,似是而非的曲了曲膝打着招呼:“你回来啦,我出去一趟,晚了就不回来了。”

    “水岩的事?”苏子诚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小幺,李小幺弯眼笑着点了下头:“就那事,我去看看人。”

    “嗯,小心些。”苏子诚往边上让了半步交待了句。

    李小幺笑容更浓,正要谢过,苏子诚皱着眉头又加了一句:“没什么事别笑,太招眼。”

    李小幺呆了下,忙用一只手捂在脸上挡着笑容,连连点着头:“出去我就不笑了,这会儿实在忍不住。”

    一边说一边从苏子诚身边闪过,沿着抄手游廊,一路快步而出。

    苏子诚背着手,看着李小幺出了月亮门,才转身进了垂花门。

    姑娘家还是穿裙子好看,明天让人送几条裙子给她,要是她肯改穿裙装,肯进他府里……苏子诚在正屋门口站住,转头看着虚掩着门的东厢,她笑起来如朝阳初升,如荷绽新月,这笑容太让人心喜心软。

    李小幺跑到侧门,门外,一辆象眼格绸布围子的大车已经等在门外,水岩的小厮站在侧口内,正往里张望着,见李小幺过来,急忙引着李小幺上了车。

    李小幺坐在车里,将帘子掀起条缝,往外看着,车子走了小半个时辰,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里停住。小厮请李小幺下了车,换到了对面一辆车上。

    对面车上,坐着个五十岁左右、面容端庄的婆子,伸手扶着李小幺上来,让着她坐在中间,一声不吭的冲着李小幺伏身磕头,李小幺急忙伸手扶起她:“嬷嬷这是做什么。”

    “奴婢姓吴,是奶奶自小的奶娘,又跟着她陪嫁到陈家,奴婢替奶奶谢姑娘……”吴嬷嬷说着又要磕头。

    李小幺忙伸手扶起她,看着她低声道:“你还是不知道这事的好,对你家奶奶也更好些。”

    吴嬷嬷眼底闪过丝了然,答应了一声,端正坐着没再说话。

    没多大会儿,车子停下,李小幺先下了车,回身扶着吴嬷嬷下来,再提了车子里的提盒,也不敢多张望,低眉垂头,紧跟在吴嬷嬷身后,经过间门房,往里面走去。

    李小幺边走边偷眼看着四周。

    这里没有狱所的阴森,倒更象是一处平常些的宅院。

    吴嬷嬷走到最后一排,转进去,中间一间屋门前,坐着两个狱卒,站着四五个锦衣华服的丫头婆子。

    见吴嬷嬷来了,丫头婆子们忙曲膝见着礼,两个狱卒也赶紧站起来笑着打招呼:“吴嬷嬷来了,七娘子也来了,刚到,在屋里陪水大奶奶说话呢。”

    吴嬷嬷带着笑,站着和狱卒客气的说了几句闲话,边说话,边一人递了一只荷包过去。

    两个狱卒喜之不尽、谢之不尽,不停的躬着身子,让吴嬷嬷和李小幺进屋。

    李小幺提着提盒,安静的垂着头跟在吴嬷嬷身后。

    吴嬷嬷走了两步,停住,转头看着领头的婆子笑道:“我想和你们姑娘静静的说几句话。”

    那婆子笑着抬了抬手,带着众人退开十几步,远远站着等着,两个狱卒见状,忙往后退开几十步远,靠着墙,说着闲话远远看着。

    两人进了屋,屋子很宽敞,中间用小孩子手臂粗细的铁棒顶天立地的隔成里外两间,外间空无一物,中间站着一主一仆,七娘子见吴嬷嬷进来,忙用帕子拭着眼泪,低声打着招呼:“吴嬷嬷来了。”

    吴嬷嬷曲膝见了礼,没答她的话,迟疑的回头看了李小幺一眼。

    李小幺垂着眼帘,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眼角扫着七娘子身后那个丫头手里的提盒和里间地上放着的一个个小匣子,也提着提盒蹲下来,打开提盒,将里面的匣子一个一个摆进里间地上。

    七娘子紧盯着李小幺,突然转头吩咐身后的丫头:“你到外头等我。”

    丫头垂着头退出屋,走过去和众丫头婆子一起,候在外头。

    七娘子冲着蹲在地上收拾着提盒的李小幺深曲膝谢道:“我叫水莲,若能救得桐姐一命,水莲日后必报大恩。”

    说完,也不等李小幺答话,直起身子看着吴嬷嬷告别道:“我先走了,过两天再过来看望桐姐姐。”说着,提着裙子出了屋,径直走了。

    李小幺站起来,呼了口气,这水家,倒个个是人精。

    吴嬷嬷满脸歉意的看着李小幺。

    李小幺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转头打量着里间,里间一床一桌一椅,床上被褥干净整齐,桌子上堆着十几本书,放着纸笔,一个全身重孝、背影瘦削的女子正端坐桌前写着什么,刚才种种,于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吴嬷嬷贴到铁栏杆前,轻声叫着:“奶奶,有人看你来了。”说完,退到门口,贴着门框,警惕着外面的动静。

    水桐手里的笔顿了顿,低着头又写了几个字,才放下笔,缓缓转身看向栏杆外。

    李小幺仔细打量着她,容貌并不算出色,却给人一种云淡风轻、疏朗大方的感觉,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仿佛已是死人般,目光死寂的看着李小幺。

    李小幺简直怀疑她看到自己没有。

    水桐漠然静寂的看着李小幺,不动,也不说话。

    李小幺暗暗叹了口气,哀莫大于心死,这个水桐,这会儿心已经死了。

    李小幺往后退了半步,水桐缓缓转过身,提起笔继续写起字来,李小幺又往后退了几步,低声说道:“走吧。”

    吴嬷嬷怔怔的看看李小幺,又看看水桐,眼泪扑落不停,弯腰提起提盒,李小幺忙上前接过,吴嬷嬷痛惜的又看了眼水桐,低声告别:“奶奶千万保重自己,我明天再来。”

    李小幺接着提盒,垂首敛容跟在吴嬷嬷后头出来上了车,车子晃动了下,李小幺透过帘缝看着车子出了院门,走了片刻,才放下帘子,转头看着婆子问道:“七娘子是水大奶奶的妹妹?”

    “是堂妹,我们奶奶和七娘子嫡亲的姐姐三娘子年纪相仿,是自小的手帕交,情份极好,后来三娘子一病死了,我们奶奶就把七娘子当自己嫡亲妹妹疼爱,整天寄信寄东西的,后来我们回来京城,两人见了面,虽说年纪差了不少,却极投脾气,比嫡亲姐妹处得还好,奶奶出了这事,七娘子最着急,到处求人。”

    “嗯,七娘子和靖江侯府水二爷是嫡亲的?”

    “不是,靖江侯府只有一位姑娘,十四娘水樱,七娘子和水二爷同一个曾祖,七娘子父亲水四爷和靖江侯、安远侯自小亲近,平时走动的极勤。”吴嬷嬷耐心解释着。

第一百一四章 吕丰之不着调

    李小幺沉默了片刻,转了话题:“你们奶奶这个样子多长时候了?”

    “从爷死后就这样了。”吴嬷嬷抹着眼泪说道。

    “这一阵子见过孩子吗?”

    “从奶奶进来这里,小少爷来过一回,也是这样。”

    “也是这样隔着栏杆?”

    “是。”

    李小幺拧眉想了想问道:“她平时疼孩子吗?”

    “当娘的哪有不疼孩子的,小少爷是奶奶的命根子。”

    李小幺呼了口气:“那就好,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不然,心死透了,有命跟没命也没什么区别了,你回去跟你们老爷说,想法子打通关节,把孩子带到里间去,天天去,让孩子抱她、缠她,叫她、哭给她听。”

    “小少爷正病着,老爷说怕她担心,不让跟她说。”吴嬷嬷低声说道。

    李小幺叹了口气:“她要是觉得没有她,孩子一样活得好好儿的,心无牵挂,自然只求速死,孩子病了,就更要送给她看了,让她看着孩子病,看着孩子痛,看着孩子哭,看她这个当娘的还能不能这样心死如灰。”

    吴嬷嬷眨了眨眼睛,连连点头答应:“多谢姑娘指点,我回去就和老爷夫人说,明天就带小少爷过来。”

    车子停在一处园林的偏门后,李小幺上了另一辆车,一个面容娇俏可喜的丫头曲膝跪坐在车厢一角,见李小幺上来,俯身见着礼,声音清脆如银铃般介绍自己:“奴婢是靖江侯府水二爷院里的一等丫头暄晴,奉爷的令侍候姑娘更衣。”

    李小幺仔细打量了暄晴几眼,笑着点了点头,暄晴膝行几步过来,侍候着李小幺脱了衣裙,换了件浅红织锦缎琵琶袖短夹衣,一条素白百褶裙,又打开妆奁匣子,挪到李小幺身后,帮她打散头发,重又梳了个双丫髻,从妆奁匣里取了串极小的堆纱花串,套在了两只丫髻上。

    刚收拾妥当,车子顿了下停住了,车帘掀起,李小幺跳下车,转到后面一辆油漆光亮、围着墨蓝织锦缎围子的阔大车子上。

    水岩盘膝坐在车子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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