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秾李夭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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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宗梁买了一块料子,傍晚,带着李小幺过去和沈婆子说了要搬家的事。

    沈婆子满心的难过和不舍,可柳娘子的事,她也看在眼里,知道不好留,也不能留李家兄妹再住在这个院子里。只纠结着想跟着搬过去,可她在这大杂院里住了七八年了,做活也做出了小名气,每天坐在家里接活就行,要是搬了,这活可就都没了。

    沈婆子到底没敢跟着搬过去,只拉着李小幺一遍又一遍的交待:时常过来看看她,衣服鞋子的,不要找别人,只管来找她就行。

    ………………

    离月底还有七八天,一天正午,太平府最热闹的时候,几个吴国内侍被十几个北平国的护卫护在中间,身上又是血又是土,风尘仆仆的冲进了太平府,一进城门,几个内侍就号啕大哭起来,北平国的护卫卷着响亮了鞭花,大声驱散着人群,护着内侍沿着繁华的御街,一路喊着叫着哭进了宫里。

    太阳还没落山,福宁公主和驸马苏子诚的队伍在吴国边境被梁国截杀,苏子诚伤重晕迷,福宁公主落到了梁国人手里的信儿,就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太平府。

    传言极其详细,说梁国人是早就埋伏下了,苏子诚拼死护着福宁公主,可惜寡不敌众,重伤晕死,福宁公主就被梁国人掳去了,如今福宁公主下落不明,苏子诚晕迷不醒、生死未卜……

    李小幺窝在长丰楼柜台后的角落里,凝神听着大堂里各式各样激愤慷慨的议论声。

    这些太平日久的富人穷人们,个个摩拳擦掌,恨不能立时发兵梁国,夺回他们的公主,为他们温润如玉的驸马报仇。

    可这些信儿,是从哪儿传出来的?正午时候,她亲眼看着那些护卫和内侍从长丰楼前奔过,到现在,不过一两个时辰,这事的前因后果,就传遍太平府了?这样的事儿,枝叶俱全,怎么传出来的?

    李小幺想着智静的话,这苏驸马,先是遇刺,这又被人抢了媳妇,看这样子,他是倒霉到家了,他倒了霉,吴国谁能得益?

    那刺客,逃进了太平府……刺客不应该往山高水阔的地方逃么,怎么要往太平府逃?这个刺客,也不知道现在抓住了没有……

    李小幺听了大半个时辰的闲话,悄悄离开长丰楼,心事重重的去找魏水生喝茶看书去了。

    隔天,传言更盛,仿佛人人都是亲身经历的那个人,个个激动的描述着梁国人如何埋伏,驸马如何带伤拼死保护公主,嗯,驸马之前是遇过刺的,受了重伤!果然是早有阴谋啊!

    除了这些,北平人的热血也让他们激动不已,北平人如何愤怒、如何哀伤着他们的皇子和皇妃,如何已经点了兵,杀进梁国报仇去了,咱们吴国百姓,怎么能被北平蛮子比下去呢?

    李小幺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被掳的是吴国最受宠爱的公主,是吴贵妃的爱女,吴国,也会宣战吗?

    太平府如今满城激愤,战意盈天。

    听说太学生已经泣血上书了。这样的奇耻大辱绝不可忍、绝不能忍!吴国之国威绝不可犯,要战,要灭了梁国,要投笔从戎,要振奋国威,要如何如何……

第十一章 前有因

    李小幺卖完了枣儿,心情郁郁的躲在角落里听着满堂的激愤慷慨,怜悯的看着满堂高谈阔论的老少爷们,都是蠢货啊!

    打?打什么打!要打仗,打的可都是你们的银子你们的人,一将功成万骨枯,死的都是百姓!都是你们!

    唉,这仗真打起来,得死多少人?得花多少银子?

    这样的大势下,自己刚刚有点起色的小日子会怎么样?

    就算一时半会,战火不会烧到太平府,可她的生意肯定要艰难的多,再说,这战一旦打起来,吉凶就难说了,谁知道会怎么样呢?

    北平国隔天就能杀进梁国,这明明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中间会没有预谋?那简直是笑话儿!

    北平国早有预谋,吴国呢?

    这太平府会不会也被人屠了城……可还真是说不准,林先生和智静不就早早开溜了么……

    李小幺的担忧隔天就应验了,吴国也对梁国宣了战。如今吴国南边还在和南越打着仗,再和梁国宣战,这和宣战旨意同时出来的,就是户部的加赋令和兵部的征夫令了。

    太平府市井间激昂的战意瞬间不见了,整个太平府骤然沉寂。沉寂中隐着深深的恐慌和担忧。

    这加赋和征夫,关系着家家户户。

    李宗梁不让李小幺再去长丰楼卖枣儿,李小幺心里莫名的总是忐忑不安,也不敢再去卖枣儿,和温娘子结了帐,就天天跟着魏水生一起进出,安安静静的喝茶看书。

    可该来的还是来了,这天晚上,李宗贵刚刚到家。这一阵子,长丰楼歇业的时辰也早了不少,他比往常早了一刻多钟到家。

    仿佛早就等着他一般,跟着李宗贵的步子,保长陪着四五个官兵进了院子。径直走到李家屋门前,四五个官兵推门就闯了进去。

    保长哈着腰,对着个小头领模样的官兵介绍:“就是这四个,个个都是好功夫、您看看这身膀,我就跟你说,咱保里不会糊弄爷的差使。”

    李宗梁迎了上去,魏水生伸手拉过李小幺,把她护在身后。李二槐不时瞟着屋角竖着的长棍,李宗贵轻轻捅了捅李二槐,示意他官兵手里的明晃晃的刀枪。

    李宗梁陪着笑,拱手问道:“保长,这位爷,不知有何吩咐。”

    小头领背着手,晃着上身,慢慢围着李宗梁转了两圈,一边转一边上上下下的打量,满意的点了点头,站住,转回身,再打量魏水生等三人,直看的一脸笑,抬手重重的拍着保长的肩膀:“不错不错!回头爷给你请赏,好了,你们保里,有这四个壮汉就够了!”

    保长长舒了一口气,不敢看李宗梁等人,哈着腰往后退:“那人就交给爷了,我还得赶紧各家看着收银子去,就先走一步了。”

    “去吧去吧!”小头领随意的挥着手,转头看着面色铁青的李宗梁等人,打了个呵呵,“好了兄弟,别他娘的哭丧个脸,当兵吃粮不算好事,可也不是坏事,就你这身膀,还有这么几个兄弟撑着,几场仗打下来,就升上去了,回头捞个封妻荫子什么的,可不比什么都强!赶紧收拾收拾,跟爷走!”

    李宗梁一把拉住小头领问道:“兄弟有句话想问一问,”

    “问吧,往后咱们就是兄弟了,只管问!”

    “这保长把我们兄弟四个算在他们这保里,就算是充够了这征夫的数了?”

    “嗯,是!就是这样!”小头领昂着头,晃着腿,痞气十足,满不在乎,“兄弟,不拿你这样的外乡人顶,拿谁顶去?行了行了,别问这个了,这是你的运道也说不定,你看看你这身膀,又会功夫,不当兵吃粮那就是可惜了!凡事往好处想想,行了,赶紧走!”

    李宗梁咬着牙正要再说话,魏水生轻轻拉了拉他,看着小头领,客气问道:“这位大哥,今晚就得走吗?我们兄弟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总有些东西要收拾收拾,还有几个长辈兄弟总得去道个别,要不大哥留个地名儿,我们兄弟明天一早过去找大哥您去,您看成不成?”

    “唉!”小头领长叹了一声,用手背挥着魏水生:“这位兄弟,不是大哥不给你方便,上头压着呢。”小头领转身拍着旁边一个官兵手里捧着的厚册子:“这上头的,今晚上,一个不落,全得拉到营里去,明天天不亮,就得操练了,知道你们兄弟回来的晚,大哥我一直等到现在,今晚上你们不到,大哥我一顿水火棍就得挨身上!走吧。什么时候了,还管他娘的什么礼数不礼数的?要收拾东西也行,我和兄弟们在外头等着,快着点,兄弟们可累了一天了!”

    李宗梁眼角抽动了下,魏水生用力捏着他的胳膊,陪笑接着问道:“既然这样,不能为难大哥,大哥贵姓?”

    “免贵,姓牛!”

    “牛大哥,一会儿咱们要去哪儿?明天去哪里操练?牛大哥,我们有个嫡亲的妹妹寄在城里婶子家,总要托邻居捎句话,告诉妹妹个去处。”

    “那倒也是!”小头领得得瑟瑟的抖着腿,点了下头:“等会儿去下禁卫北营先住一晚上,离北门不远的地儿,明天城门一开就出城,去北大营操练!”

    “多谢牛大哥,大哥和几位兄弟先在门外等等,我们兄弟几个收拾几件衣服,再跟隔壁打个招呼,托她给我妹妹捎句话,就能跟牛大哥走了。”

    “衣服就不用收拾了,当兵就是吃粮穿衣,收拾了衣服也穿不上,把银子收拾上就行!”小头领一边说着,一边挥着手,带着几个官兵站到院子里等着。

    几个人没敢关门,李宗梁示意李宗贵看着外面,自己和魏水生退到旁边角落里,低声说道:“咱们四个都去当了兵,幺妹怎么办?这事不成!”

    “嗯,我不想当兵。”魏水生表明态度,转头看向李二槐,李二槐连连摆着手:“我跟大哥,大哥说咋样就咋样。”

    李宗贵看着外面,头也不回的摆了摆手。

    李宗梁轻轻抽了口气,示意李二槐收拾东西,自己看着魏水生,魏水生看着李宗梁,两人一起慢慢的点了下头。

    李宗梁转身拉过紧张的看着两人的李小幺,低声交待道:“明天城门一开,你就出东门,一直往前走,离城不远,有座土地庙,春天的时候咱们去过一趟,你还记得吧?”

    李小幺急忙点着头。

    “就在庙里找个地方藏起来等着,我们逃出来就去那里找你,咱们一起往东走,绕个圈子再回池州城。”说到最后一句,李宗梁转过身,征询般看向魏水生,魏水生点了下头,李宗梁又转向李宗贵,低低问道:“贵子的意思?”

    李宗贵回头’嗯’了一声,警惕的盯着外面。

    李二槐不等问他,就摆着手,“你们商量,我听大哥的。”

    魏水生拍了下李宗梁的肩膀,确定了这件大事。

    李二槐利落的收拾好几件衣服,从枕头里摸出装着碎银子的荷包递给李宗梁,李宗梁接过荷包递给魏水生,低声吩咐:“等会打点打点那个姓牛的,得找个合适的住处,还有,咱们四个不能分开。”

    “嗯。”魏水生收了荷包,低头看着李小幺,不放心的交待:“幺妹自己千万小心,这城里如今不比从前,乱得很。”

    “水生哥放心。”李小幺低声答应,李二槐咧嘴笑着,拍了拍李小幺的头,浑不在意,“放心吧,小幺可不是好惹的,谁有本事给她亏吃!”

    李小幺没理他,拉着李宗梁和魏水生,不放心的交待两人,“一定要小心,之前一定要计划妥当,动手就不要迟疑。我买些吃的带上,在庙里多等几天也没事,别担心我。”

    魏水生笑着拍了拍李小幺的头,李宗梁比魏水生担忧多了,看着李小幺,无论如何放不下心,“幺妹,你可千万千万要小心!我们走后,不要再点灯,明天出城的时候,路上一定不要看热闹,到了地方藏好,你放心,大哥……”

    “大哥,我没事,你照顾自己,还有二槐他们就行。”李小幺答应了。

    李二槐已经抱了竖在屋角的长棍子过来,一人递了一根,李宗梁一只手接棍子,视线却没离开李小幺,弯腰从绑腿里抽出把匕首,塞到李小幺手里:“拿着防身!”

    李小幺摇头,将匕首推回去:“我拿了也不敢杀人,你们要出来,最缺这个,在大哥手里才最有用,我不要。”

    “幺妹说的对。”魏水生拉了拉李宗梁,“不能再耽误了,放心,幺妹不会有事。”

    李宗梁垂着头,将匕首又塞了回去。

    李宗梁几个出来,李宗贵带上门,魏水生上前敲了敲沈婆子的门,隔着门,高声说着托沈婆子带话的话,沈婆子从屋里答应了一声。

    四个人拎着长棍,提着包袱,跟着几个官兵出院门走了。

    李小幺透过门缝,看着四人出了院门,院门关上,院子里就静悄悄的没了声响。

第十二章 后有果

    李小幺呆看了一会儿,正要转身回去,对面黄远山的屋门’吱’的响了一声,黄远山探出头,左右看了看,闪身出来,走到院门口,往李家屋子这边看了一眼,李小幺下意识的闪到旁边,再往外看时,黄远山已经出院门了。

    李小幺心里的不安如潮水般汹涌起伏,呆怔了片刻,转身奔进里间,飞快的将沈婆子新给她做的一身厚大夹衣夹裤穿上,从枕头下摸出她的银子荷包,贴身系好。

    掂着脚走到门口,将门开了条缝,闪身出来,回手关了门,奔到沈婆子门口,不等她敲门,门从里面悄无声息的开了条缝,李小幺大喜,急忙闪身挤进去。

    沈婆子轻轻栓上门,拉着李小幺坐到床上,伸手抚着她的头发,低低问道:“刚才那么大动静,出什么事儿了?”

    “保长拿大哥他们抵了保里的征夫数,把他们都带去禁卫北营了。”黑暗中,李小幺低低的答了句,往沈婆子怀里挤了挤。

    沈婆子呆了片刻,伸手抱住李小幺,眼泪落进了李小幺头发里:“这当了兵,哪还有个活路?!往后你可怎么办?”

    李小幺伏在沈婆子怀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低的答道:“明天我去找哥哥。”

    沈婆子好象明白了什么,抱着李小幺,默然片刻,低低叹了口气,“唉,这世道,没个活头,先歇下吧,明天什么时辰走?往后还回来不?”

    “城门一开就出去。”李小幺没答沈婆子后半句问话。

    两人正低低说着话,突然听到院门‘咣’的一声被人推开,沈婆子打了个寒噤,急忙站起来,掂着脚尖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李小幺也紧跟在后面,也往外看。

    黄远山提着只灯笼,满脸媚笑,侧着身子照着路,后面一个胖大的中年汉子,带着两个绑着绑腿、一身黑衣短打扮、打手模样的壮汉,径直往隔壁李家冲去。

    李家的门被壮汉一脚踹开,眨眼功夫,两个人就退出来了,胖大汉子盯着黄远山,恶声恶气的问道:“人呢?”

    黄远山拎着灯笼,冲进屋里看了一遍,出来又在院子里找了一遍,站到了沈婆子门口。

    沈婆子急忙推一把李小幺,示意她赶紧躲起来。

    李小幺退到角落里,咬着嘴唇,只恨不得一刀杀了这黄远山,这恐怕不只是趁火打劫,趁着这会儿就她一个人,要把她卖了,大约是最后一步了……大哥他们被拉了壮丁,必定和他脱不开干系!

    李小幺一边飞快的转着心思,一边打量了一眼屋里,看着沈婆子,一脸苦笑,这屋里哪有能藏人的地方呢?

    沈婆子急的原地转了个几圈,她这屋里,一眼就望到底了,根本没有能躲人的地方!

    沈婆子拉着李小幺,掂着脚尖退到床边,黄远山的声音已经在门外响起:“沈阿婆,小幺在没在你屋里?我找她问两句话。”

    “谁啊?”沈婆子掩着嘴,装出睡意朦胧的声音。

    “是我,对门黄大,找小幺,问她两句话。”

    “小幺住隔壁,刚才好象是……跟保长走了吧?我听着象是保长的声音。”沈婆子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小幺真没在你屋里?”黄远山用力推着门,推的门咣咣的响。

    “看到她出去了,跟你脚后脚。”对门,柳娘子从门缝里胆怯的接了一句,

    “滚回去!”黄远山一声暴喝。

    沈婆子打着呵欠,装着不耐烦起来:“这大半夜的,你们两口子这是吵什么?李家在灯芯胡同新租了房子,东西都搬的差不多了,你有事到那边找找看看!”

    门口静寂了片刻,听到院门’吱’的响了一声,沈婆子急忙奔到门后,提心吊胆往外看,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也没了动静。

    两人不敢再说话,沈婆子按着李小幺躺下,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几不可闻:“等天亮。”

    李小幺顺从的躺下,却睁着眼睛,半分睡意也没有,这出城路上,只怕不会那么顺当,黄远山是个心机阴沉的,大哥他们征夫的事,肯定和他脱不开干系,他既然敢这样脚赶脚的来捉她,必是算着大哥他们回不来了,大哥他们…

    李小幺连打了几个寒噤,明天无论如何不能晚了,只能她等哥哥们,不能让哥哥们等她!

    大哥他们四个人一起逃出来,肯定瞒不了多大会儿,也许一离了军营就得被发现,她们会合了,就得立刻离开才行。

    李小幺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静下心,才能盘算清楚。

    明天万一有个万一,去哪儿躲一躲?

    长丰楼?不行!这事关着逃兵,若直说,郑掌柜必定不敢帮,若瞒着,回头要是连累了郑掌柜,那就太过了。

    去林家找林孝?李小幺在心里苦笑,她要是找去,林孝必定把她打包给林先生送去,去不得。

    那……李小幺下意识的捏了捏脖子上挂着的玉葫芦,算了,这也是个没用的东西,她要是拿着这玉葫芦,因为四个哥哥当兵的事去求当朝丞相,那就是笑话儿了,就是去,也不过是赶去听一通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的屁话。

    明天,一定得溜出城去,菩萨保佑,明天能平平安安的出城,他们能平平安安的逃出去,和哥哥们再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李小幺朦朦胧胧中被人推醒,外头天已经大亮了。

    朝霞穿过窗户,照在床上,沈婆子正弯着腰,从床头的大樟木箱子里寻了件自己的长夹衣,和一个看着极其结实耐用的褡裢出来,拉起李小幺,将褡裢给她斜搭在肩上,仔细系好了下面的带子,捏着只旧荷包,塞到褡裢最里面的袋子里,将袋子口系紧,又拿了二三十个大钱,放到褡裢上面的大口袋里,再系好带子。再拿起夹衣给她往身上套。

    一边套,一边低低的交待:“赶紧走吧,刚才我出去倒马桶,四下看过一遍了,没人,这荷包里有三两多银子,你拿着吧,阿婆还有,别跟阿婆客气,外头冷,多穿件衣服,往后一天比一天冷……幺妹子,可要小心哪,走吧,赶紧走吧。”

    李小幺来不及多说,只顾连连点着头,紧跟在沈婆子后面,出了院门,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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