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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男人-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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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府上的门房来到客厅上。再嚣张也得看客人是什么身份,有爵位有官职,不是来打秋风的白丁,再不情愿也得领我到客常上安置好。

“哈哈哈……”刚端了茶品了口,门外就传了梁建方的淫笑声,紧接着老杀才得意洋洋地迈步进来。“掐准了。料到你小子今晚必来。”没等我行礼,一把拉了我就走,“客厅上说个什么劲,随老夫后宅去!”

“呀哎!”老野人手劲大得厉害,手腕上被老虎钳子夹了一样。“梁爷爷,就几句话,后宅那个……”这年代没有说来了客人朝后宅拉的规矩,就是皇上来了都不成。就算是亲戚里,男性也一般避免进入主家的后宅,何况我还是个来评理的。

“罗嗦!”梁建方见我挣扎,手上加了把劲,我就乖了……“再叫唤给你轮房顶上去!老夫说啥就是啥,跟紧了!”

去就去吧,命要紧,轮房顶就下不来了。到底是左武卫大将军,后宅都弄得和别人有一样,我家院子中间是花池子,他家院子中间是一并排的石锁墩子,两旁房檐下还一遛重兵器。长长的手把顶端安铁疙瘩那种。私藏长兵刃可是死罪,算了,程家也有,我就不追究了。

“这是老十三。”梁建方拉我进了暖房坐定。指了指上茶的艳丽年轻女子介绍,猥亵道:“为了庆贺老夫死里逃生,专门从‘南楼’里赎身出来的。怎么样?不错吧?”

“啊……”我有点手足无措。头一次碰见有人拉我进后宅后邀请我品评其婆娘好坏的行径,而且这人还是比我高两辈的顶头上司。没办法答话,嘴张了老大。

“啊啥?”梁建方不满的摆摆手,让老十三下去。“好不好都没个主见,没见过女人咋地?”

“啊……”见那女子出门,才轻松点,赶紧恭维道:“好!好!”

“好就送你了!”梁建方大喜,厚礼送出,“一会儿呢,就跟了你回去。”说着老脸凑过来,一脸猥琐,小声道:“的确不同凡响,若是不你小子,老夫还不乐意送呢。”

“啊……”我大脑有点缺氧,被老淫贼一番搅和,忘记后面的话该怎么说,“送……不合适吧?”

“那就是不好!”梁建方瞪我一眼,“人都没看上,你说哪门子好?小小年纪和谁学的阴阳怪气?你爷爷当年也是满腹韬略,就没你这坏毛病,你和李勣那帮老不死成天就学不来一点真本事,嘴货!”

“啊……”我已经忘记来的目的了,现在就想逃离这个地方,人间地狱莫过于此。突然明白一个道理,‘理’这个东西是讲范围的,有的地方在存在,有的人不讲这个,不是到哪都行得通的。

“不好也罢,不为难你。”梁建方大度的一挥手,正要松一口气,后面的话让我寒风刺骨,如同三九。“正好几个孙女都在,老夫给你喊过来,挑挑拣拣的,总有三五个能看上眼吧?”

“别!”差点跳起来,“梁爸爸,今天是找你来商议军务……”

“商议屁军务。”梁建方不屑的打断我,“乳臭未干毛头小子,也配和老夫商议军务?”

原来你知道啊,那你弄那么多头衔给我干什么?“不敢,不敢。”点头应和,“梁爷爷也知道小子分量。”说着从怀里取了委任状出来,趁现在还给他,免得后面的手续了。“这重任,小子实在没能力担负,别说行军部署,您就是让小子一人去驻地,都不一定能找到路,兵参实在担当不起,实在不行。仍旧录事参军得了……”

“噢。”梁建方也不接委任状,拍拍脑门,“挺好,明天有空就去任了职,常随了部属出去走走就熟悉了。学嘛,不学咋会?谁家生下来就啥都耍得开?”

“可小子这身子骨……”说着摆了个林黛玉造型。“别说随军,过趟渭河都打摆子,三天两头地犯病……”

“也是。”梁建方活动活动关节,俩手相握着爆响一阵。点头道:“这不能怪你,是这,军务你仍旧挂着,有精神了去一趟,没精神就家里养着,平时不叫你,老夫会安排别人打理。”

“平时……”这话听得我有点心虚,他说的平时不知道是个什么概念,也就是说还有找我的时候。

“平时你就爱咋咋,有空来军里熟悉一下事务,不强求。”说着朝门外喊了声,“偷看就打了!”外面一阵嬉笑传来,脚步声纷乱。脚步远去,看来人还不少。“几个孙女,要不就让她们进来,你们见见面?”

赶紧摆手,苦脸道:“梁爷爷见笑了,咱继续说军务。”老贼开了条件啊,看样子推不掉。“梁爷爷,小子一没武艺在身,二没沙场历练,您硬拉到军武里……”

“对,就是硬拉,咋地?”梁建方满不在乎,无赖样十足,“禁军嘛,要打要杀的还轮不到你,老夫又不是睁眼瞎,还掂量得来。老王家就你一根苗,我和老王又是故交,不硬拉到跟前护着,还等苏定芳那些老不死的给你教坏不成?”看了看我表情,“你也别多心,李老儿没反对就算认同了,秦家、程家都算是故交,如今俩娃又拜在王家门下学艺,说起来咱们都是一路人。再一个,你上次给李老儿疗伤那个手段的确希罕,这也是老夫硬拉你来的一个原因,老夫行伍多年,知道其中的要点,战死与因伤不治的数量大抵相当,一直就是军中头疼的问题。你既然有手段,那就应该为国出这份力,多救回一条命就能为我军多一分胜算,你也懂。”

看来这老头不光是为蛆的事情拉我,若为蛆的事情,他大可以不花这么多周折,直接说明了也行。还是集团利益,他和程老父子一伙,如今拉我过来就等于间接拉拢了秦钰这个名将之花,看样子已经开始着手培植新生力量的打算。梁老头属于禁军里的一把手,在拱卫京师各部的诸位将领里威信最高,深得皇上寄信的人物,这种人只要不存了造反的念头,没人敢动他,尤其是皇权纠纷到了图穷匕现的关头,这种人就是定生死的杀手锏,有他的臂助就意味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复杂而危险的圈子,表面上和程老爷子看似一路人,其实所处的环境截然不同,这人的心思绝不会和外表一样粗笨。能混到这个份上的人绝对是老手,他知道怎么样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和权势,拉拢或者打压全凭一念之间,所谓与王修爷爷故交的话纯属信口开河。

“梁爷爷,您知道,小子是个缺心眼的人,动不动的就犯傻,前言不搭后语,还有健忘的毛病,医生都说没治了。”将委任状放在桌上,笑道:“您看啊,这军务上都是老手,小子生蛋子一个,还顶了这么些要职,吃白饭拿白饷不说,还不露面,时间一长,难免有闲言碎语传出去。小子无所谓,外面编排得多,早就脸皮如城墙拐弯,习惯了。可您老多年的威名,岂能因为了回护一个毛头小子受牵连?”说着站起来恭敬一礼,“您的好意,王家上下心领了,军中的职务也不推辞,力所能及的地方定然兢兢业业,若说录事参军这职务,您就放心好了,随传随到,绝不耽搁!”我今天就认准这个闲职,军权军令的,决不沾手,要站定了立场才行。

“哈哈……”梁建方豪迈大笑,“脑子不够用?贼精贼精的缺心眼还真少见。”回过头盯住我,“你怕啥?莫名其妙的家伙。你在右武卫录事参军,老夫找借口调你过来,再仍旧给你录事参军的话,未免说不过去。不过。”说着拿起委任状,拆开浏览一番,“今天老夫高兴,随你的意。”贼笑着,“你不去当文官真是可惜了好料子。有时候,放权比拿权还难,上上下下的牵扯太多,坐到这位子上呢,兴许光担惊,不受怕。若要离了这位子,哼哼,秋后算帐的事情,谁都跑不干净。你不搀和进来也是好事。老夫当年没你的见识,拼死拼活的爬上来,现在想平稳的下去,不容易喽!”起身找了纸笔,重新列了个信签递给我。“年轻人,能看清这一点的不多,成全你。闲职,行军长史,闲得不能再闲,禁军多时要用了行军长史的时候……呵呵。”

我赶紧接过委任令,比录事参军高了两级,什么事都能管,又什么事都管不着的职务,一旦有个机构小改革就能裁撤掉的闲职,的确不错,尤其工资高。正合我意,笑道:“谢谢梁爷爷,这字大,心里喜欢。”

“喜欢啊,喜欢的不是官大吧?”梁老头笑着抓了茶碗喝了口,“知道这小子今天晚上必然过来打擂台,虽说和李勣不和,可他的面子仍旧要给的。你当老夫看上的东西就轻易撒手了?若不是李老儿事先料到,帮你说了这情面,今天你连梁家的门都进不来。”将早先的委任状放蜡台上烧了,“你只管去上任,老夫去给兵部打招呼。”

“谢谢梁爷爷成全……”

“事办完了,你若还存了看我孙女的心思,那老夫去安排?”

“别,您老……”赶紧起身行礼。

“那还不滚?”梁建方拍拍手站起来,“回去好好养你的蛆,没事过来转转,要老夫知道你仍旧和李老头一伙搀和,收拾不死你!”

正要落荒而逃,又被叫住,“等着,过了时辰,门上都宵禁了,老夫送你出城。”

有面子啊,左武卫大将军亲自送出城的感觉,真是害怕啊。过护城河的时候,才松了口气,身后几个护院模样也有点紧张,连二娘子都不例外,提个在灯笼不知道该咋上马。

心情好,实在好。梁老头放了我一马,摸摸怀里的委任状,长长出了口气。这世上,亲情、爱情的,只有平头百姓能感受来,权势越大,感情就越淡漠,最大莫过于皇上,最缺乏情感的也是皇家。梁建方能放我这一次过关,说明他还没有到达皇家里的境界,还能理解我的想法,或许我应该感谢李勣才对,不过这次我乐意呈了梁老头的情,老家伙还是有点人味的。

没吃晚饭,也不觉得饿,回来时候颖正坐在正庭里等我,二女拿了个鞋样子正爬桌上描,看得我心里暖和。家里有俩贤惠的婆娘等,再什么都该满足了。

“好了,料理干净,都赶紧洗洗睡。”说着怀里掏了委任令出来让颖过目,得意道:“升官了!”

“恭喜夫君。”颖上前打开信笺看了看,“不懂是什么,多大的官?”

“不懂看个啥?”将信笺扔了一边,拉扯俩夫人朝后宅去,“不小,见了皇上不用跪那种。”颖以前认为见皇上不跪的就是大官,随口逗她。

“呵呵……”颖笑着拍我一下,“又来嘲笑妾身。”说着挣脱了手,“夫君且和二女过去,妾身给您预备点吃食,急惶惶出门,晚饭都错过了。”

炕桌上几样小菜,我自斟自饮,颖和二女一旁做针线,我似乎想起个什么,入下筷子问道:“中午你和我说的啥话?作坊什么的?”

“哦。”颖仍旧刺绣的仔细,低头道:“老四将蒸酒作坊里的产量扩大了,妾身也就顺嘴提了几句。”

“好。”老四还是很能干的,这会儿正是着手增产的好时候,等夏粮一收,酒价就回落了,自家不酿酒,光凭收购回来再蒸馏而已,成本低了不少。“往后作坊的事,咱俩别插嘴,二女和老四比咱强。”

“嗯,再不说了。”颖抬头笑了笑,“家里粮库的黄豆让周医生明天按牲口的口粮拉,明天妾身就让人去周围的庄子拿陈粮换些豆子回来,咱家里的不够。”

“嗯。”颖操持家务还是有经验,我也放心。“学堂的事情,下午管家同我说了,请先生尽量要年轻的,别太老。”

“几个都年轻,年龄大的都回去了。”颖挪到近前,“小事情,夫君别往心里去,就在庄子后面起个小院子够了,学堂还是有地方的。”想了想,“今后呢,咱家下人和庄户都能送孩子念书,别庄的想送孩子过来的话,也行,一年交一石的麦子。”

“那没有多少。”一石就一百多斤,学费不高,大部分人都有这个能力负担,“太少了,送来上学的一多,咱可教不过来。”

“妾身是想,五个先生吧,每人一年里得五到七石的口粮,算下来也就三十多石,外面娃娃收三十个就能把先生养活了……”颖顺手拨着算盘,“咱家就是起个学堂,发先生几个零用钱,没别的开销。”

“太抠了吧?”颖这帐算的我有点心酸,人家当教师的多不容易,你当光是教俩字就完了?要负责任,要操心的,呕心沥血。“还不兴人家吃口好的?抠门样子。”

“呵呵……咱不操心,有零花钱他们自己买去,只给口粮。”颖拿过二女描的鞋样,“按夫君脚走的样子,就您说的,分左右出来。”

不错,我接过鞋样看了看,终于可以穿个有分左右的鞋了,这年代,鞋逮住就朝脚上套,只分大小,不分左右。

第183章 拉练

春天,生命力旺盛的季节,一夜之间,香气各异的鲜花出现在院落、路边、田埂、丘陵甚至是房顶,将单调的翠绿底色刺绣得缤纷丰丽。晴空、暖阳、小桥,迎空飘漫的柳絮,淳朴憨实的农人,五彩多姿的春日画卷上,清秀的灞河水蜿蜒出入,一静一动,相得益彰。

青草绿地上,婀娜垂柳下,和风抚面,漫步随行。头顶上,河畔树条欢叫的小雀,放眼处,广博田间随风而起的绿浪,身心消融在这美景之中,仿佛与周围的一切融合起来,还有身后默默不作声的兰陵。

“不走了吗?”我停了脚步,席地坐在厚软的鲜草地上。

兰陵惬意的摇摇头,欢愉中,极少说话,语言交流在此刻是多余的。

关中八景之一,灞桥观柳。和兰陵赶过来时,游客纷扰,为不露行迹,无奈之下,两人分开两岸,沿河而行五六里后,才有小桥得以会合,一前一后,一言不发,沿河观景,迤逦十数里,毫无倦意。

许久,“坐坐再走。”兰陵脱了鞋袜,白净的脚丫探进草里,“走了怕有二十里了吧?前面就是浐河,过去,柳树就少了。”

躺下,感受草垫的柔软,双手垫在脑后,仰望晴空,“这地方好。”

“嗯。”兰陵悄悄将脚塞我身下,让我感受她脚趾的灵动,“关键是……”

“没人。”

“呵呵……”兰陵折身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偷偷摸摸?”

“不是,是自私,私心作祟。”身旁一朵不知名的粉白小花开得灿烂,想伸手拽下给兰陵插在发髻上,却又缩了回来。

“我来。”兰陵不犹豫,长长的枝干带了花朵拔下,把玩一阵,“花就是这么个东西,你不摘她下来,依旧要败,趁娇艳时候采才好。”递我面前,闭了眼俯身过来,“插上。”

“这花就合你的模样长的。”帮她插饰好后,端详一阵。兰陵比以前漂亮了。或许和心情有关。至少在我眼里是这样。“尤其你笑起来好看。”

“专门好看给你看的。”兰陵抱膝而坐,望了清澈的河水。“自私,就是你说的话,凡是能喘气的东西都自私,我也是。”扭头回来,问道:“知道妾身刚刚想什么不?”

“若是这世上人都死光了,就剩咱俩,多好。猜对不?”我笑着在她脚上挠了下。刚在灞桥上,兰陵嫌人多,没个清净地方,说的气话。

“痒。”兰陵身子缩了缩,“刚刚是生气,这会真没人了,反而觉得正该如此。”说着揪了几叶嫩草下来缠绕在指头上,“若真的那样,活起来就松快多了,花露水啊,诗词歌赋啊,盖世武功啊,再就用不着了。”

“哦,对了。”我支起身子,感叹道:“一提了诗,如此美景,不由诗兴大发,要不要我给你来一首?”

“省省。”兰陵笑着扔了手里的草叶,“喻景喻意的东西而已。眼前的景致,看在眼里,映在心里,才是真意境。此情此景,再好的诗作拿出来都是添乱,尤其是你,诗画歌赋不合你的脾性,笨笨傻傻的才叫人喜欢。”

兰陵这话说我心里去了。默契,这才是真的默契,有这种贴心女人坐旁边,再什么雄心壮志都消磨掉了,人活着还求什么?舒坦,打开四肢,美美地哼哼几声,从里到外都渗透着喜悦,或者是幸福。

“看你美的。”兰陵被我的情绪感染,笑颜如鲜花绽放,“你一个人把满天下的福分都沾去了,有我陪了你身边,几世才能修来的福气。”

“可不是。”兰陵和我说话从来就是这么的直接,我俩之间早已不用拐弯抹角的去表达了。“有时候我也想,估计是行善积德多了才有这个造化。有几世的缘分,是好是坏?”

“还几世。”兰陵捧了脸颊笑着看我,“男人家说这个话,怪恶心的。一世还不够啊?婆婆妈妈的纠缠几辈子才是造孽,下辈子我是男的!逼了你家门口讨债。”

“哦,那应该。”起身歉疚的抚了抚她秀发,有些事情不由人。心里不愿意去想,可老是不经意的就浮出来。“造纸作坊是亏你不少钱,既然你觉得留到下辈子讨要更合适,那我也乐意拖欠的久点。”

“去,谁和你说造纸作坊的事。”兰陵嬉笑着推我一把,“我说说气话,也就心情好,应了景才说,你得意什么。”学了我的样子横着躺下,“有时候我也庆幸,好坏不论,能遇见你就是缘分,亏亏欠欠的事,彼此而已。井里面黑窟隆咚,就好奇,就往跟前站了看,看不清就下手下脚的探,掉下来我自找的,呵呵……”

“……”比喻不太好,听得我有点有自在,对掉井里的事情一直心有余悸,小时候去农田抓蚂蚱,掉过一次不太深的枯井,害怕得很。

“你怕井?”兰陵被我不经意流露的惧意逗笑了,“有意思,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好了,这么好景致多看两眼,少提井。”抬手指了指前方一片嫩绿的林子,“前面树林子还大,过去看看不?”

“不去。”兰陵摇摇头,“你指的地方是我另一个庄子,前多年贪图了景色买下来的,谁知道刚买了头一个月上就出了吴王那挡子事情,就再没心思过去,一直闲着,如今就交了别人打理。”

“富婆啊。”羡慕的咂咂嘴,如今我庄子上连盖个大点的院子都腾不出来地方,兰陵是有庄子去都不去,反差太大。“用不着,给我吧。”

“去,男人家,说这个话不嫌丢人么。你若真是身强力壮的在路边饿死,我包管一口粥都不施舍你。”兰陵扬脸看了看天空,“有时候也想,想你若是个穷光蛋是个什么样子,还能躺在这个地方发诗意吗?”

“这婆娘,话说的歹毒,这么美的地方说这个话,煞风景。”我偶尔也有雅兴,田园山水间就变得高雅起来,“往后老了,找个小山窝子里,再不见人,养俩鱼,喂俩鸡,就这样磨到闭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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