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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男人-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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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兰陵要过一张精致的吐蕃地图,上面已经标明各个有影响大部落间的势力范围。铺在桌面上,“你看,吐蕃人议和,即便是答应咱所有的无理要求,赔偿、开商路、降低税率等等,他就是想做到,只怕也没这个能力吧?”

“什么能力?你究竟想说什么?”兰陵有点迷茫,爬地图上看不出所以然。

“你敢说内府在吐蕃境内交的税全入吐蕃国库?”随手指了指吐蕃南部几个大部族的势力范围。

“哦,还以为你说什么呢。”兰陵撂了撂头发,将地图朝自己一面拉了拉,“到谁家地盘就得守谁家的规矩,吐蕃能把各地的税务都征收到国库才是个笑话。”

“结了。”我一摊手,“这么说来,咱好些的要求他们即便是答应了也做不到。各部族的规定,吐蕃政府职能根本就难以改变地方上的传统。你和吐蕃人要商道,要降低税率,好,统统答应你,说完就完了,往后该怎么办,你还得因地制宜地朝部族首脑商谈,还不是和没答应一样?”

“就是个说法啊?当初就没想到吐蕃能做到。”兰陵轻笑几声,“你才是个笨蛋。提不提条件由咱们,答不答应由人家,至于能不能办到我从开始就没有奢望过。就是要这个说法而已。”

“神经病吧,说法太容易了。”我拍拍胸膛,叫嚣道:“我明天就还你两千贯的债务!嘿嘿,还不了你啥也落不下,想听不?想听我多说几次。”

“去死!”兰陵一巴掌抽过来,气得笑了,“一万贯!越不像话了。你说顶什么用,没心没肺。吐蕃是个样子,是头一次将商贸加入到两国利益间的议和模式,今次看似没用处,却给往后留下了这个范例,以后不管和哪个国家议和,都会将这次的模式作为参考依据。不能因为一时的得失就精简期间的条款。”

哦,明白了。兰陵这一解释,我有点脸红,心里压根没有那么长远的打算,光想了眼前怎么进行得顺当。“算你有理,不过给你个建议,下次给我个争辩的机会,不要一下搞得人下不来台。”

“嗯。”兰陵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也不是我一人的意思,当初准备议和之前有过商议,至于和吐蕃的商谈结果如何到没抱太大期望,时间能拉得长些最好,多谈一天就能给自家多争取一点,相互间争取而已。”

“高人!”是这个理,许多和谈过程比结果重要得多,让吐蕃寄期望于谈判上,那边还没办法罢手撤军,多耗一天就多消耗吐蕃一天的实力,谈个五年八年的就能给这个超级大国谈垮了去。现在不但发现有隐藏高人,连李义府的形象都在我心目中高大起来,估计这老家伙早看出其中的门道,就根本没打算速战速决,我被他一幅兢兢业业的外表蒙蔽了。拖的时间越长,对李义府越有利,大家都以为他接个烫手山芋准备落井下石的时候,谁知道老家伙正逍遥地躺在安乐椅上给自己东山再起争取时间呢。“都他妈高人,透露下。”

“我们自家商议,没必要和你个外人说。”兰陵斜了斜眼睛,朝我撇撇嘴,笑道:“你如果能安排我个名分,我可以带你去见见。”

“这么复杂?那算了。”她自家人商议,肯定有李治参与,带个武MM,然后兰陵领我过去给大家介绍:我外面的相好,今天来参加家庭会议,大家多关照……下来就难以预料了。不屑一顾报复道:“不过给你个建议,就算内府赚的钱都是你李家的,也没必要那么奢侈地修许多宫殿,弄点别的,利国利民的东西还是首位。”

“哦?”兰陵附议点点头,“是正话,言官也隐隐约约提醒过,好好。正说办点什么利民之事呢,那就多盖几间织造作坊如何?也好早一天让百姓能……”

“停!免了!就走,当我啥也没说。”起身收拾整齐,出门前鼓励道:“多盖宫殿,我最喜欢那些金碧辉煌的建筑物,千万别停下。再接再厉!”

要命的事情,她钱多没地方花,王家不能跟了后面受罪,家里还忙着呢,今年秋凉,管家上蹿下跳地预备登高节事宜。

“六”数为阴,“九”数为阳,九九重阳,大吉大利的日子。很值得奔走相庆一下,久而久之,每年九月九日成为传统大节气,三国时魏文帝曹丕《九日与钟繇书》中能看出,重阳节已经发展成一个特定的喜庆节日:“岁往月来,忽复九月九日。九为阳数。而日月并应,俗嘉其名。以为宜于长久,故以享宴高会。”

菊花酒、菊花茶,驱邪避祸的茱萸叶,出游赏景、登高远眺、饮酒赏菊等等。庆喜由皇家开始,太平盛世,与民同乐,为让美好的祝愿散落千家万户,从永徽三年起,长安重阳节上花市的菊花都在盆子上打上宫廷标志,作为皇家的恩典于长安十数处茗苑内大开赏秋会。故有诗云:“时此万机暇,适与佳节并。曲池洁寒流,芳菊舒金英。乾坤爽气满,台殿秋光清。朝野庆年丰,高会多欢声。”

很得民心啊,与民同庆的日子里,我很头疼。虽说节气只有一天,可朝廷把这事当庆典办就不对了,皇帝心安理得给自己放了五天假玩耍去也,农学里歇四日也无可厚非,可这么一来,我家织造作坊咋办?

歇吧,这马上就到了旺季。少一天就损失一天的进项,不歇显得王家有点过分,达莱立在跟前等我发话。

“歇就歇,值顾这么费劲。”颖端了一蓝子石榴进来,朝达莱手里塞了个最大的,“都过节,凭什么咱自家作坊例外?去给管家招呼声,枣枣果果地朝作坊那些管事的都分发些,每人二十文的节庆。”

“嘿嘿……”朝达莱笑了笑,“往后问夫人就对了,少来问我。”

“是!”达莱蹲身朝颖一礼,捧了个大石榴出去了。

“都开赏秋会呢。”颖最近得了石榴的势,处处就不离手,说话又掰了个,鲜红剔透的子实晶莹夺目,“咱家也包个园子去?”

“包吧,不包显得咱不仗义。”往后都是程家、崔家包大园子举办赏秋活动,王家是挨个地参与,白吃白拿,再这么一毛不拔说不过去。“就近吧,该花多少是多少,不吝啬。”

“昨个还和秦家夫人说这个事,今年算咱两家和包的,曲江上的园了。”颖抽过丝巾擦擦手,“您不操心了,妾身一手操持。”

“给张家也发个贴子,去不去人家的事,礼数尽到。”对于大排筵宴之类,我喜欢参与,不喜欢做东,到不是因为钱多钱少,毕竟这么呼啦一群人过来,还没有完全掌握这年代交际场合上技巧,老觉得难以应酬。

“嗯,今天已经送了果品过去,您放心。”颖花样繁多,敲开个核桃开始剥内皮,“张家了回了礼,却没带什么话过来。”

“还能带啥话?”想起王修几个舅舅的模样,该说的话也说得明白,回礼就已经破例了,“这样就好。”说着忽然发现台阶上我了几盆绽放的菊花,赶紧端一盆放了桌上,“不错,才置办的?”

“郑家夫人带了俩小子亲自送来的,她们前脚走,您后脚回来,还说让小子给您磕头呢,也没等到。”颖白我一眼,“掐准了时辰进门,不是最近没您差使,混混达达能早些回来吗?”

“嘿嘿……”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尽在兰陵跟前耽误了,“跑外面看呢,东看西看就忘了。外面热闹很,明我带你出去转转!”

颖狐疑地看过来,怪笑几声,“热闹就好,要不就直接给公主叫家里热闹下,免得东看西看得忘事?”

“哎呀,好主意!不说都忘了,常没见兰陵公主过来。”脸四面乱拧,指东打西道:“咱不是还欠人家钱么?债主的脸色怕不好对付。”

“去!”颖投掷核桃皮过来,笑道:“装神弄鬼的……”正说话间,达莱又蹑手蹑脚地进来了,吓颖一跳,“作死!”

“还什么事?”

“刚忘记问您,是所有女工都放假?”达莱见颖坐跟前,有点不太习惯,吞吞吐吐道:“就是才……”

“坐这说。”颖起身让了椅子退推达莱坐下,喊二女一道出门去了。

“放两天,你也顺便歇歇。家里包园子也和她们一道出去看看。”达莱可怜,自从来了家里就没离开过庄子,说是关中人,放街上照样迷路。“哦,对了,有个事一直想问你,你到底是什么名字?”

“您就喊达莱吧,编个假的婢子心里过不去……”达莱歉意地朝我看了眼,“您恕罪。”

“那算了,没事。”看来达莱的名姓有据可寻,应该是个有身份的,这也好。正想朝这方面拉扯,送礼来的,远客。

第276章 二女模式

捏着秦钰的家信,看了又看。地处偏远,条件恶劣,书信往来不便,两年仅收到秦钰三封书信,内容大同小异,挂怀下京中亲友,报个平安之灰,只口不提身边风土民情、卫戍环境;估计条件艰苦超出想像,避免大家担心,报喜不报忧之类。

这次不同,提到换防,由剑南道军务接管唐、吐、南诏边境卫戍任务,若交接顺利的话,年前就能回京。看来秦钰也一直盼了这一天,欣喜之情信里表露无疑,话难免多了些,妻儿老小、连平时不太照面的狐朋狗友都一个个地提及,事先送来节庆贺礼,都是当地产的土特产,东西不多,却分派得清楚,麻烦我一个个转交。

心情大好,好得很。传信人目瞪口呆望了手中的两贯赏钱,连道谢都忘了,支支吾吾半晌不知道该不该笑纳。

“拿着!”我难得大方一次,难得这么周身舒畅地打赏,变本加厉的从袋子里摸了俩银饼子一道塞过去,“留了吃顿饭再走,不准推辞!”扭身喊过丫鬟领人下去细心伺候,厨房开火,该什么样式就什么样式,不光款待报信的,全家上下都过节,侯爷今心里高兴……什么侯来着?

“抽什么疯。”颖嘴角挂了笑走过来,朝我推了推,“正朝园子那边安置厨子呢,这么一搞,今就走不脱了。”

“好事。迟一天过去不耽误。”我取了秦钰书信递给颖。

“这可是喜事。”颖一目十行过完书信,喜滋滋揣了怀里,“夫君在家先折腾,妾身这就朝秦家跑一趟去。”

“嗯,你去。”我起身撮撮手,“这说话天就凉了。带点棉布、棉花过去。”

不错,许久没有碰到这么好心情了,说来也怪,钱多些,官大些,工作繁忙些,开心的时候却少了,活得没以前自在。人活了就图个心情,头等大事,不能马虎,从今天起我努力把好心情保持下去,这比多赚几贯钱要合算得多。

“钱叔。”前后院子里乱逛荡,没点目标,人见人怕,没点意思。打算出门朝庄子里转转,二女又不知道跑哪去了,正巧遇见管家低个头从大门外风风火火进来,“天都凉了,怎么还一头汗?小心伤风。”

“是,是。”钱管家来得匆忙,猛然被我喊了个趔趄,赶紧拱手赔笑,“庄子上准备节庆,咱自家办个会,本来打发小子去办,庄子上几个老人非得让老汉过去撑个门面。”

“会?庙会?”

“学人京里呢。”钱管家不好意思笑道:“京里赶登高节办菊会,穷哈哈们大的地方进不去,几个老人就说在庄子里办个会,花花、果果都置办些,跳个神请个福的,由咱庄子里出钱,说透了就是胡账房、周神医和老汉我几个老人手拿个大头。这几年咱庄子兴盛,也穷乐呵下。”

“怎么是穷乐呵呢,好事。传我话,别的你们几个该拿的拿,这果子家里出了。”娱乐,吃饱穿暖后才有心思搞的活动,民众有心起这个头,充分体现了王家庄子这些年所取得的成绩,说明在我的带领下,庄户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功德,值得自满。拉了管家就出门,“带我看看去。”

场子都拉起来了,麦场上搭了几个请神的大台子,周边平了几行沟壑,正一车车不知道从谁家苗圃买回来的廉价散菊花朝里面栽植,数十个小伙子正拉了麻绳起正中大台子的横梁,碗口粗的橼子在吆喝声中一根根拉起,周围姑娘媳妇们围坐在麦杆垛子上看得兴高采烈,麦场四周几棵老树都派上用场,拉几根竹竿铺垫点草料就是个小棚子,点缀几束菊花就将各路神仙的龛位供了起来,小孩在里面钻来钻去。

雄壮的吆喝声,姑娘媳妇嬉笑声,孩子们的欢叫声,父母的呵斥声夹杂处罚过程嘶声裂肺哭喊声,狗狗们不甘示弱的吠声,吵吵闹闹里透着欢愉,透了骨子的欢畅,日子过得有劲。

“那边再大点不要紧,菊花多摆,钱朝家里支。”被欢快感染,叉腰站在场子中间指点江山,“请神烧纸的时候放俩爆杆才热闹。”

“侯爷您费心了。”钱管家笑呵呵朝过往庄户招呼,“能不麻烦家里的就尽量不惊扰您和夫人,农家小户忙一年上能图个热闹就谢天谢地了,比不得咱家的排场。”

“也是,对。”与民同乐要有个限度,过分参与进去就变成闹剧了,民众光剩下紧张,得伺候上,得小心陪着。谁都一样,若过年时候皇帝陛下心血来潮,为彰显自己亲和一面指名道姓地朝王家吃顿饺子啥的,那就全完了。他饺子吃得简单,胡乱朝嘴里塞俩走人,王家能跟了后面受几年罪,跟前伺候的几个人包括全府全庄子祖宗八代都得有个备案,周围安插各种特工人员能给庄户都糟践光了,光接驾这一环上就能给家底翻空。元首就要有元首的样子,当然我也不会抽风到庄户家吃年糕。

话是这么说,可内心多少有点失落,以前也是老百姓,也满处凑热闹,该出出力时候挽袖子就帮忙,高兴蹲路灯底下三元钱的炒花生能和狐朋狗友喝一通宵啤酒,过年过节揣几张毛票就能满城里闲逛一天,这都是乐趣,是老百姓独有的乐趣。如今锦衣玉食,吃有吃像,一口不对味换一桌子菜;站有站相,敢破衣滥衫蹲街边吃豆子喝酒,别说自家人觉得丢脸,连别人都鄙视你;满城闲逛倒是常有。可再都找不回以前那种闲散的心情。

脱离群众啊,被迫脱离群众,其实我现在很想过去帮忙拉麻绳,要不去草垛子上调戏大姑娘也不错。抬脚踢了脚乱跑的土狗,顺势朝前撵了两步,总算打回点以前的感觉。赞道:“狗不错!”

和管家拉扯着,对面老四、二女走了过来,后面还跟了百货公司的二掌柜,见我乐呵呵大礼参拜,歌功颂德一长串听得头疼。

二女还没吭声,老四先给管家叫过来说明来意。百货公司有意在王家庄子赞助一系列的节庆事宜,所有人力物力都由“南晋昌”一家承担,没有别的要求,就是想在节庆间答谢爷老乡亲多月来的支持,重阳节三天里“南晋昌”王家庄子分号所有的货物均有折扣……

指了指管家,“你们和钱叔商议,这事还轮不到我管。”说完瞥了二女一眼,清咳几声。朝麦场后面走去。

二女会意地跟了过来,转过牌楼周围清静下来,转身问道:“你拿了‘南晋昌’多少红股?”

二女小心地竖了一根手指摇晃下,见我皱眉怒目,又不甘心地加了根手指,我表情依旧恶劣,二女哭丧个脸半竖半弯地又加一根……

“臭女子!”朝二女发射个暴栗。“‘南晋昌’的大掌柜是谁?少说不是你!”

二女朝后面看了看,小声道:“是老四……”

“尽胡说!”我气得笑了,二女、老四俩鸡狗不到头,明明都有个控股的了,才不会挤进去找不自在。“头给你打烂!说明白。”

“那就是妾身……”二女不情愿地扭了扭脚,呼啦下扑我身上,可怜巴巴道:“就您一人知道,可不敢给夫人得了信去,偷偷的……”

“少装,再装就抽了。”起先还以为小丫头属于闲散股东,一年到头抽点花红那种,毕竟家里从来没有参与过零售业,一没经验,二没门路,三也没有朝这方面起过心思。可刚刚“南晋昌”二掌柜的那套运作方式太熟悉,就差画海报打广告了,这就让人不由不怀疑二女的真实身份。本想诈唬两句,谁知道二女没有隐瞒的意思,很痛快招认。既然这样,那我得问个明白,拉了二女朝家里转去,边走边问:“说说打算,你是准备暗地里经营?”

“打算经营。”二女抱住我胳膊拽了拽,指了指造纸作坊前已经成林的绿化带,“那边去。”

“天快黑了,回去暖和点,别冻你伤风。”嘴里这么说,可挡不住二女拉扯,“小心里面藏劫匪!”

二女仰脸笑得快活,拉我朝高处上去,找了个枯草窝子坐下来,“起先没打算经营,一步步才有了这个想法。咱家作坊多,若说起来都是紧俏货,既然有了这个根基,盘个能排得上名的商号过来,门路客户都是现成的,各地上采供都不用咱家费心,一举两得的。”

道理对,属于借壳动作,模式很先进,二女聪明。“这么大的商号,得贪污家里多少钱财才能盘下?你就好好耍心眼,小心夫人回去吊你抽鞭子。”

“没多少。”二女晃了五个指头摇了摇,得意道:“满共朝里面投了五百贯,年上本来说再追二百贯,看情况暂时不必了。”

“你打劫啊?五百贯就给拿人家四成红股?是这,明天给你一千贯给另外六成也拿下来,咱还干什么作坊,转手卖掉都能翻好多倍。”这年头大零售商,尤其在长安能排上字号的,那天南地北都有分号,资产都高得吓人,就算“南晋昌”这种经营遇到困难的商号,也不是千十贯就能盘得下来。照我估算,没个四五千贯……怕四五千贯也解决不了问题。

二女扑我肩上笑得鬼祟,好一阵才道:“妾身只占三成。”

“那至少四成,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得半个耳朵听,越学越鬼。”朝二女粉脸上捏了把,“别转移话题,问你用什么手段坑害人家商家的,好端端的商号,怎到你手里连杂货铺子的价钱都不如了。”

“您冤枉妾身了。”二女蹩个嘴朝我耳旁吹热气。“‘南晋昌’以前是靠了陈家,就是长孙家那个姓陈的女婿,被流放到岭南去的那个。”

哦,熟人。和崔彰关系不错,几次宴会上都有过照面,说来还是个才子。有模样有本事,当时凄惨出京的时候文坛上不少大佬还送了次,要不是受亲家牵连,陈家在当地口碑那是一流。为这个事,李义府没少挨唾沫星子。最后怕树敌太多才对陈家网开一面,只针对关联人等流放了事。

“陈家从‘南晋昌’撒手了?”

“也只能这么办,就是不撒手,‘南晋昌’也没办法再继续依靠他家。一失势,陈家又抽加股份,‘南晋昌’就垮了一半,当初若不是咱家看他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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