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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男人-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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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笑着摊摊手,“今天还有个茶话会,我最近和地方上关系处得实在融洽。”轻叹口气,表情稍微凝重,“岭南的外地官员啊,有贬斥的来的,有怀才不遇屈就来的,大部分都是在仕途上受到挫折。能在这里当官需要勇气和毅力,这些人以前或许犯过错误,也或许棱角太过刚硬。但经过岭南的磨砺后就和以前截然不同,真的,你若接触过就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兰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忽然又仰脸盯我打量半天,“是不是有人找你通关节?”

“有,不少。”对于这点我不否认,谁都想让自己的前途变得美好,官员们走走门路想调动好点的工作岗位的事很普遍,可兰陵这次是误会我的意思了,笑道:“我可没找你打擂台,就是给你说说意思。以我的人际关系,走后门弄个人事调动的事还用不着找你。”

“反正你就不是个正直的家伙,说出来的话也让人觉得……你说,你成天和那帮家伙厮混,又给你王家谋了多少好处?除过青谷的地我让内府出面帮你转。再想多占可别找我。”

神经病,正直又不能拿来当饭吃,何况我还是给当地做了不少实在事,稍微的夸大其词又有什么错?总比文过饰非的那些尸位素餐的老流氓好多了,怎么也是个上进青年。

至于地当然要占,就是不落名声的也得占,暂时就青谷就够用,往后再需要不得找内府,光跑岭南光生根甘蔗和预期计划不相符。家里报信的已经先到了。颖在接到我的家信的第一时间就将钱管家的大儿子从岐山的庄子里召唤回来,由他带领了一干得力人手伙同程、秦两家的派遣的近百人组成庞大的队伍开赴岭南,而崔家则由底下的商号先行,于岭南几处靠近港口的地区开办分号。

曹均几乎就在他们到达前的前四天里举行了一次军卒拉练活动,主营地就设置在青谷,战士们的军事素质绝对过硬,撤走后遗留下大片临时搭建的木藤营帐结实耐用,只要随便再完善下细节就足够五百人住宿。而两处小船栈建得很专业,不愧是水军的同志,水平不是盖的。

我大度地原谅了曹均再一次不打招呼就私自使用王家地界的行为,但很严肃地告诉他下不为例。然后三天没朝兰陵那边,带了二娘子去了地方官府上讲述了难处,希望能得到一份允许王家在地方上雇佣劳力的许可,毕竟这么大地界就是循序渐进地建设也不是百来人能负担的。

就在一切都办妥帖的第二天,钱老大终于带了人安全抵达了。见我缠胳膊上的包扎大吃一惊,有点埋怨地扫了二娘子一眼,弄得二娘子忐忑不安。

“不怪他,我自己弄伤的,已经好了。”摆摆手,把这事揭过去,“夫人有什么叮咛的没有?”

钱老大赶紧从怀里掏了信笺出来,颖的,二女的,程初的,竟然还有秦钰的。

颖家长里短的话,九斤已经跌跌撞撞地能扶了走路,埋怨孩子过周岁上我这个当爹的不在家主持,她一个妇道人家没敢给孩子大操办,前后就来了三百多人,场面冷清?心里觉得对不起孩子,叮嘱我早些回家,九斤正学话的时候,会叫爹了可没见过爹什么模样,成天对了院子里的甲脚树喊爹,喊一次颖就哭一阵,并给我告状将孩子指树为爹的罪过推二女头上,说二女一天给九斤不教好的……

心酸,眼圈混漉漉,都没勇气再朝下看。跟前有人,怕自己不小心失态了形象,小心地将颖和二女的信收起来夜深人静时候好好读读,老爷们自个哭哭不丢人。

程初就无所谓了,程爷爷已经回京,对自己孙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很是满意,对程初陇右垦荒到京城买下自然保护区的行为给予很高的评价。本来程初这次打算一道跟了到岭南看看,可因为程老爷子回来后就变得无所事事,四处跑了和一帮老杀才斗鸡走狗,家里的事情也不接管,还由程初一人做主。所以没也过来云云。并很认真地告诉我难得出门就不着急回去,在外面多转多玩,京里的事他一人罩着,马上秦钰就回来了,有他俩在,王家上下但凡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尽管唯他是问。

这才是好兄弟,别看平时办事三、五不着六,但绝对是信义气人,尊师重教的差生往往比资质过人的优等生更值得依赖。没有针对秦钰的意思,我是指大多数优等生,像秦钰这种属于少数个别,资质好、天赋高,不但尊师,简直是……

秦钰的信很短,光这点上就能看出他尊敬我,知道我的新闻记者能力和正常的唐朝贵族有差异,简明扼要地讲述下自己回京的时间,期盼在他回京时候我能在场,出外这么多年里深感我对他教诲的重要。对他来说人生里最大的乐趣就是跟我深造各种技艺时候的感觉。

嗯,秦钰表达能力明显比程初强,终于明白老师喜欢优等生的原因了,交流起来就是方便。信上一不提他出京时候我对秦家照料之恩,二不提他在前线的种种战绩。一上来就把自己放在学生的位置上,大思不言谢,就好像老师照顾学生是应该的,而学生报效老师更是天经地义。这让我很欣慰,往后只要秦钰在,我还是把事情交托他更放心些,程初委屈下当候补算鸟。

崔摔锅的信则是由商号的先行考察人员递交的,胡乱看看就成。很财迷的家伙。一上来就是王兄长王兄短,比我老妈都关怀我的样子。要是别人写这些肉麻话我说不定就能感动几秒钟,崔彰兄说的就算了,只当过山风吹过去,反正满篇关怀思念之情不及最后一段交代的崔家势力下商号在岭南全方位同王家为首的三家集团全方位展开合作关系来得有价值。

“蚊虫。”身为全球最大商业集团总裁的兰陵公主对我们的商业开发行为评价不高,“如今你可是头目啊,要不妾身通通关系。让朝廷各方面给您加个头衔?”

“风凉话。”将修改过的农业博览会的计划交扔在案子上,然后怀里取出一份拟订的海上贸易草案递交她手里,“农博会就先这个样子,我尽力依照大唐现有的条件完善过,大家都没这方面经验,要修改的话也只能随办随改。海商,我这里交给你的只是个建议,至于定案还得回京城和大家磋商才行,你是老大你做主。最后很郑重地提醒你,不要把我们想得那么卑劣,作为岭南的第一批规模化的投资者,我们没有问朝廷索要相应的优惠政策就是好的,用不着风言风语地歧视。”

“歧视?”兰陵想了想,笑了,“才没有,是敌视。”

“没人和内府抢生意,只不过是趁了大家反应过来之前赶紧在这边把基础打稳当,往后当个市霸之类的而已。”二郎腿一翘,悠然道:“朝廷应该感谢我们,不管我们从岭南赚走多少钱就应该感谢我们。道理我给你说过,你心里也明白,和内府一个性质。就算内府报了多高尚纯洁的目的,可在岭南所作所为归根结底也是赚钱。唯一不同的就是你赚得比我们多,所以理所当然要回报国家多一些。”

“别人怎么想呢?”

“别人怎么想……别人当然只会看见咱们赚了不多少钱,不会看到我们在赚钱的同时为国家作出的贡献。所以咱们要让一些高层的人先明白这个道理,我一直在努力让大家明白,比方说你,你在这么多年里态度的变化就是个例子,可大部分人没你的天分,是吧?”

兰陵笑了,斜我一眼,“我若算是有天分的,哼哼!我才不会把你的道理强加给别人,就算是对的也不会去做。世上的事总是福祸相随,明白你这道理的人看到其中的好处,好的一面,不去想,甚至不愿意却想弊端,所以我们需要有不明白这的人去反对,他们和你们截然相反,眼里只有坏处,时刻在批评,时刻在反对,这样才能利弊分明,让你们不敢肆无忌惮。”

“是我们。”抬头纠正道:“不要用你们,他们的,好象你跳在圈子外面了,置身事外可不行。”

“为什么不行?”兰陵抱着刚喂饱奶的甘蔗,亲昵地在孩子小脸上蹭了蹭,“权衡,我不管站在谁一边也不会主动去打击对立派。我看不起商人时候没反对过大家经商,我经商时候也就不在乎有人看不起,甚至反对。你不是说过一句话么:在爱你的人眼里,你身上都是优点,缺点也被看做优点;在恨你的人眼里,你身上全是缺点,优点也变成缺点。”

“这不是我说的。”

“谁?”

“忘记是谁了,反正不是我,也许是我一个老师?”

“你看我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是!”

“那你说说我有什么优点,你喜欢我什么?”

“全缺点,没一样喜欢的!”

“回京城再收拾你!”

第355章 心切

就在兰陵产后的二十天,京里忽然来了快信,要求我带上曹均以及所有参与旗语研发的水军人员火速回长安述职,督尉的职位暂时由其副手接任;而我这个银监去淮南巡视的任务则由李义府接管,李大人在接到任命时候已经由京城赶赴淮南了,我只需要整理行装后带上有关人员直接回京即可。

我没想到这么快,曹均更没想到只给王家拔了次草就能有这么大的收益,收到消息后又喜又忧。一个小小的水军督尉能跟随了中郎将入京述职如同做梦一般,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和京城里的那些天神一般的大人物交流交流,获得谁的青睐都能直上霄云;几世难寻的机遇在这个貌不惊人的王侯爷身上寻到了,是人都高兴。

可喜色一闪即没,前后时候仓促,旗语在完善之中;初时简单,可一旦深入其中就觉得需要改进的地方太多,就这么残缺不全的多一半进京的话,若是纰漏被行家一个个地挑出来就丢脸了,不但丢自己脸,连我的名声也要受牵带。我毕竟是曹均的引荐者,这年代引荐一个人就如同成了担保人,曹均很顾忌这个,怕给我丢面子。

大多数人接到这消息都是迫不及待,能想得这么周全,能顾忌引荐人的名誉的不多,实在人,听了曹均的担心反倒放心了,很欣慰。拍拍曹均肩膀安慰几句,让他打消顾虑。实在不必要想那么多,旗语谁都没见过。既然兵部能把你叫到京城就是觉得这玩意有用,也肯定是征求了行家意见后作出的决定;而且有我在,杜风那边就算想吹毛求疵也得考虑考虑我的立场,当时给兵部去折子的时候早就把话说圆了,正待完善。

岭南该交代的都朝钱老大打过招呼,京城里避讳,岭南就无所谓,带了钱老大给岭南地方上的官员一个个见到,该说的话都客气地说到,该送的礼都按了大封子走,这点绝对不小气。贵重金属稀有矿石的王家如今也拿得出来。紫檀木小盒子里给这些塞满了朝外端,尤其是刺史刘正清大人真起了个好名字。清官啊!同僚之间临行前送个纪念礼品而已。可人家死活不收,弄得我实在没办法,遇见清官就得加一盒,不拿双份怎么能彰显清廉人士本色?宾主言欢而散,心里暗赞清官就是不好打发,实在人收实在礼,颇有我当年的风范!

“记得,不管咱家在京里是什么身份,到了地方上就得遵守人家地方的规矩,不要仗势,也不要认为咱就比人高一等,周围往后有了邻居也和人家笑颜相处,亏吃到明处,便宜沾到暗里。

就算有人打上门来也要保证人家安然离去,至于后面的事交给官府办,知道不?逢年过节要保证官上的人都有个孝敬,遇事先和秦、程两家的主持商量,不该咱家出头的绝对不要沾染。该咱家出头的尽量让官府出面,官上办得狠了要你出面帮了对方解脱,不要让人家落了王家做事太绝的话柄。”钱老大没有其父那么久的工作经验,有些事情要先把话说透,京城里的习气到了地方上一定要收敛。冷眼盯了钱老大,紧着声带一字一板地训道:“我不愿意在别处听到王家在岭南有什么什么势力,有多大财力,顷行一方这些话。若有一点不好的传了我耳朵里……钱叔年纪大了,我和夫人体谅他,也愿意从他手里把管家这职务在钱家交下去,岭南好,家里就安心,希望在钱叔以后王家有个能让我安心的管家。”说罢拍拍钱老大肩膀,“钱叔很出色,这让接任的人很难办啊,要胜过你爹不容易,可我看好你。”

钱老大恭身行礼,肃然道:“谨遵侯爷嘱咐!”

“嗯。”点点头,“听懂就行,具体怎么办还靠你自己摸索。遇事的时候多想想你父亲是怎么办的,宁愿不进取也不要急于功绩,求稳。”

王家里不标榜进取精神,至少在管家这个职务上不需要这种人,家里事务求的就是平稳。我觉得应该把不思进取四个大字写到家训里,王家后人不必要出哥伦布或麦哲伦,稳扎稳打,即使不出成绩,守得一方家业就很好了,富贵险中求的事要严令禁止!

但这个话我没办法和兰陵说,她的思维方式……我能理解,从某些方面来说我勉强可以接受,尊贵的身份允许她去想大家不愿意想的方面,这不能说是激进,只能说是站得高看得远!

“你怀疑我?”

“我还没这胆子。就是想问问,咱们马上就回去了,你身为航海业股东会的龙头老大,多少也该听取下小弟们的意见再行定夺,不用独行专断地让大家对你失去信心吧?”才给她递交的草案,里面将各种利弊很清晰地分析一通,先不说我分析得是不是在理,可出发点还是好的。兰陵没有理由非得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我们这些下苦人,大家都是混口饭吃,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妻妾成群的都要养活,一张张嘴都要吃喝,你堂堂一个长公主也好意思断我们活路。

“没你说得那么下作。里面哪个不是腰缠万贯的人?”兰陵给甘蔗放了吊篮里轻轻推着,一只手还在翻我递的草案,“与农学不同,航海里包括的门类太复杂,难免牵扯到一些机密。造船算是,行船也是,绘制海图等等也是。若真是和民间种几亩地就产庄稼一样的话,朝廷和内府也不用把持这航海学。岸上是商,出海是贼,这些都是关乎国家安危的大事。”

“那怎么不把民间造船的作坊也取消了?既然建这航海院校,你不能说学出来的都进了内府造船厂,内府商船队,内府绘中心吧?”太可气,既然打算放开海商,从道理上是为了大唐航海业打基础,为国家好,我们争不过人李家,忍气吞声也就认了。吃亏就吃亏,航海业里能赚钱的地方多了,可建立航海学院里那么多科目。所有的学员都由内府选拔,甚至绕过朝廷的管辖,直接是皇家说了算。大家往后连人才都没地方弄。不能让我抱了九斤父子俩朝兴庆洋里钻吧?气得拍拍案子,抱怨道:“那不如就直接建立个皇家军、商混合舰队得了。还开放什么海商,还要我们这些人干什么?反正大唐也你李家的,是吧?”

兰陵皱皱眉,反问道:“你怎么一上来就这么想?”

“那我怎么想?你说我除过这么想还怎么想?”

兰陵托了下巴寻思一阵,轻声问道:“仅仅是个学府而已,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大吧?别的都没变,只是将学府作为朝廷专管。”

“不一样,概念上就不一样。”

“一样啊,你打算过用航海学里去营利么?”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其实你说得也对。一旦牵扯到军事项目还是由朝廷来定夺的好,算了,这个事情我不和你争,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也不是说清你就能明白的。”说到这里不觉也倾向兰陵的提议了。这些关于船舶的机密技术还是掌握在国家手里比较好,民间若是需要船只进行贸易的话,完全可以从内府的造船里购买,可其他造船作坊怎么办?学院化后,造船的工艺肯定会在短短数年里有个质的飞跃。可民间作坊缺乏人才资源,质量难以和内府船厂媲美,很快就会没落,形成内府一家独大。这不对,这样下来实在不是发展之道,害人害己而已,短期内看不出来,若干年后对大唐的航海业是个障碍。

“哦?”兰陵听我这口气不由得笑了。“你自己都说不明白,没理由的生什么气?不过是些学员而已,你做你的生意,可没抢你家一文钱。”

“气当然气,这比抢钱还缺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取过纸笔画了两条平行线,“你看这两条线一般高是吧?”

兰陵点点头,笑道:“你没我画得直。”

“我故意不想画直,别打岔!”顺了笔描了描,大概直了点,就是不一般粗了。“如今大家这造船、操船的水平都一个水平上,还不起眼,所以看不出所以。两年后呢?三年后呢?”

“什么意思?”

“学院制,一旦成立了专业的研究机构和院校,随了人才的集中交流,三、五年内大唐舟船业可能将获得一个飞跃。就和农学一样,你建立农学的时候想到一些不起眼的泥腿子能再这么快时间里获得这么大的影响力么?”

“这不是很好嘛!”兰陵白了我一眼,“那你啰嗦什么?还画俩筷子,还不直,还精细不匀。”

有点无奈,耸耸肩膀:“好,回京听听大家的意见再定夺,不要因为生了个小孩就忘乎所以。”

兰陵笑弓了:“你快准备好了赶紧走,我去淮南转一圈,晚你一月到长安。到时候再说,别耽误你行程。”

行程不耽误,一群老爷们赶路就是快。尤其曹均一干人士气高涨,知道这一进京就是好前景等着,再次也不用回到岭南这穷地方了,玩命地赶路,怎么快怎么走,反正没一个文人,免去到什么景致跟前当骚客的困扰。

来的时候用了三个月,回去的路途前后也就三十天,站了潼关前感叹良久,发誓往后再不出这关卡了,我就情愿在潼关里老死。堂堂侯爷赶路赶成叫花子一般,想念颖,想念二女,想念俺家的豪华浴室,想念农学里猪食一般的饭菜。说实话,一路上真没吃几次比农学食堂里好的东西。

“都梳洗,都换衣裳!明天就见京城了,都开始讲官话,不会也得学,谁再唧唧喳喳就直接拉出去剁舌头!”

去年春末走,今天夏末回来,在外面待了整整十五个月。一顿象样的面食都没吃过。捧了孟园行馆的大老碗吃得比叫花子还见不得人,行馆的工作人员同情的目光让我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不好意思的擦擦嘴告诫道:“二娘子,注意风度!”

“哦!”伴随了吸溜声,二娘子低头含糊地答应一声,一盆面条顷刻间就见了底,我感觉二娘子犹如一台卷轧机,提醒他小心给筷子也吸进去。

饭量不大,两盆面而已。曹均没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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