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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男人-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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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复有所忌惮,毕竟能走后门的家伙都有点门路,总是暗里朝我打听独孤复的真实背景,毕竟陇西独孤家还是很牛的。

“远族。”我一脸不屑地撇撇嘴,“和人陇西那独孤八杆子打不着。不过是娘家在京城有点小产业才托了话,说起来狂话的也不过是个工部小吏。”这有点损了,独孤娘家的产业嘛,哈哈……

“哦……”常贵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脸上逐渐显露出欣喜的神情“却没见这独孤复的案底,说是学监亲自收着了?”

“好像有点小毛病吧,这独孤复来前可能在地方上有什么不妥之处,官上调用了几次。就一直压了学监那里。”故作种秘的朝常贵挤挤眼晴,正色道:“不管他在地方上有什么不妥,只要来农学里规规矩矩就好。告诉大家,不能因为这点歧视人家,要一视同仁啊!”说完,心里痛快,臭小子耍我,跑我一亩三分地上泡姐姐玩,这就该得报应了!

常贵兴奋得撮撮手,会意地点点头,“怪不得,怪不得。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总是觉得这个独孤复与众不同,这是找了根源了。少监您放心,在下一定不会因为这点瑕疵为难他。一视同仁,一视同仁!”

只要我不在农学,常少监的架子比我大,对和一起进来的资深人士还好点,新来农学的都知道农学里学监是活阎王,这常少监起码得个判官,而平易近人才华出众出身高贵礼贤下士的王少监则……隐身了?

独孤复累得和狗一样蹲在地上划圈圈。总有干不完的事。为了培养他让他去整理书卷图料,说得好听,其实全体力活,汗牛充栋里的牛就指的是独孤帅锅,仪表堂堂地进去,蓬头垢面的出来,不知道的以为农学里糟残学生。

替他捏把汗啊,搁我这么个待遇非给常贵宰了不可,不知道独孤复能忍耐多久,看他干得蛮起劲嘛。

“不认识你。少理我。”独孤复说完后指我鼻子哈哈大笑,“我如今在农学里都臭了,才几天工夫就变了作奸犯科之辈。小弟在地方上的官司没断呢,明就先去你王家庄子再做一票!”

以常贵的想像力不知道给独孤复扣了个什么怪案,怕和有伤风化那种比较贴近,独孤复有犯此类案件的本钱。憋了笑摆摆手,“受着吧,劳动改造也好,以你的出身在这里也学不了什么东西,三五天就松了劲,就是挂个名号不来也无所谓。”

“不然。”独孤复没接我着话,“处处皆是学问。既来之则安之,若说半途而废不是小弟为人之道。”

这话听的我肃然起敬。若不是生在独孤家,这家伙前途无量。多少能人都因为出身被禁锢了,相对来说出身低的还有个奔头,可像独孤复这种人却一身本事没有用武之地,只能无奈地消磨光阴。

凭心而论,我不看重出身。可这些年里下来也长了些见识,以前的世界观也随了时间的推移在逐渐改变,大家族出身的人和贫家小户终究有区别,这点不能否认。就拿农学来说,前些年放开招生到不显气,从去年开始有了挑选注重门第以后差别就出来了,新来的学生明显比前几届的接受能力强,老师们也喜欢带,尽管刘仁轨嘴里不承认,但和我交流时候还是隐晦地肯定了这一点。

不能说出身越好资质越高,但整体能力的确强了那么一筹。至少我很少见像我这么颓废的纨绔子弟,连远在天边的程初我都自愧不如,那一身好武艺不是白给的,天不亮就起来哼哼哈兮,四季不断。

所以今年朝廷科举改制的举动并不得人心,大部分朝臣不反对也不叫好,大家心里清楚,这是李家维护自己利益的举动而已,并不是说读书人多了国家就能繁荣富强。寒门的那些人起了念书的心思无疑就是害人害己,这年代一般门户里供个读书人实在太辛苦。

什么叫寒士?就是不务正业好高鹜远能力不足人士。是个坏风气,挑不来几个有用的,这类人不能多,多了国家负担太重,广开科举制度就是一个国家沉沦的开始。

“怎么这样说?”兰陵对我的论调有点不解,“老顽固们这么说情有可原,可你不是这样的人啊,连对个街头小贩都一派和气的,今天怎么就变的难以理喻了?”

“两码事。”我有我的看法。不管这次科举改制在历史上留下什么好名声。我坚决反对。我是爱国的,起码心里己经认为自己是唐帝国的子民了。公民就是扯淡的话,现在不会有,地球爆炸那天也不会有,还是当子民安心,各司其职不会乱,社会发展井然有序,王家好日子能长久些。“这道理我不和你说,自己心里清楚。”

兰陵摇摇头。“我不清楚,这事本也不是我参与的。虽说那边那个平时不对路,可我觉得这次她是对的,圣上也觉得有理。”

果然还是武MM干的,别的不清楚,可这事被后人称颂为武皇执政时的一大功绩。改制后的科举给了天下寒士们进军朝堂的机会。加上其大刀阔斧地打压门阀势力,短短十年时间就把豪门对朝堂的影响力降至历史最低点,真正达到了独裁的目的。

我不能垢病人李家自私自利,门阀势力的确是国家一个隐患,王家不是。起码目前还当不起一个阀字,所以这举动到不会影响王家的利益,但心里总觉得不妥,我不喜欢。

“为什么都要去科考?务农、经商、做工不好吗?那么些吃闲饭都拉到陇右。也不用为劳力问题打破头了。”这不是胡搅蛮缠,科举,这举就是抬的意思,只要进了这个门就自以为身份被抬起来了,再让回过头干这些营生和杀了他没多大区别,然后眼红的纷纷效仿,以为几辈出个读书人就是天大的荣誉。跳过去是龙门,跳不过去呢?还不如学些有实用价值的东西去,如今这农学工学织造学就是例子,如此类学校多办些,各方面人才都有用武之地,说起来吃饱穿暖的日子就在眼前。

兰陵觉得我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如今民风淳朴,这好风气来之不易,让我说的那种读书人搅和了也不好,却笑道:“怎么一说起读书你就这么大火?怕是小时候书读的不好被骂多了。好了,这事就不争了,是不是你说的那么蝎虎还两可,豪门大户的还没吭声,你小小个王家跑来反对也不合适。”

这是欺负人的话,王家小是因为王家没人。等我一口气生三、五十个,就凭王家这些产业的效益,凭我多年建立起来的人脉,哼哼……算了。

尽力了,挡不住而已,问心无瑰。我还忙,心血来潮管次闲事的机会不多,咱也改不来历史车轮滚库藏的方向,该咋转还咋转,家里俩大肚子平安才是硬道理。

“天气又没热起来,随我出去走走。”肚子一天天大,二女一天天懒了,得强行拉她光亮腿才行。等过了农忙农交会就开幕了,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就绪,终于松一口气。老天开恩,知道我上下忙不少时日的,很体贴地告诉我别因为农学的事耽搁了织造学,趁农交会前的空隙把织造学的事安排安排,这是变相给我放假。有个空闲上在家里歇两天,督促二女多锻炼,正直荷花开得最艳的时候,待家里可惜了,鱼竿一起带上,满荷塘踏青。

面对美景,不由得诗兴大发,喊后面丫鬟回去张罗点小酒小菜的在荷塘边伺候,侯爷我打算作诗了。兴头上,什么烦心事都没了,看,这说话上诗友就来了,俗话说得好,诗不单行。

第401章 论科考

论作诗的话,不夸口,竖立个伟大诗人王修在文学界册的还是绰绰有余。不管是不是自己做的,经不住咱会的多,随便拉出一个蒙人够用了。可惜很,王家侯爷不好这一口,满腹经纶的人就喜欢和同性交流些低级笑话,这是强项。

无奈。有二女在跟前不能太过分了,李世在这方面的天赋也比较欠缺。据他讲,每当荷花开的季节里就想到近处看看,看到荒地上挖了塘子种了莲菜养了鱼虾之类,他就感觉很欣慰。

看来李世是个高尚的人,见到百姓的日子好起来就开心,就这点上和我有交集,说明我也很高尚。种莲菜的不一定这么想,巴不得满处莲莱就烂了,就他一家里旺盛。没见藕粉、莲籽的价钱一年年朝下掉,莲菜更不用说了,季节上午后收市时候满都是吆喝的,一文钱一堆,再搭一棵大白菜给你,不要都不行。

以前的金贵东西都成了贱货,早些年间大户人家吃口莲菜那就是过节了,如今农家小孩满世界乱跑,后面父母追了喊:剩的莲菜吃了,再跑腿给你打折!

说起来这些都是闲事,不过一见李世总想起李夫人。暗地里掐了自己一把,过分了,当了人家面起这念头该拉出去吊死,赶紧一把瓜子抓了猛嗑几个。

“这都是功绩。”李世说话很客气,“看不起庄稼地里学问的人太多了。农学才开时候没人想到能有今天这么个景象。别的不清楚,可去年关内道收缴的官粮比永徽四年上多出整整一成半,其他各道也有不同的增长,这在大唐开国至今绝无仅有的。子豪作为农学元老功不可没啊。”

“不敢。李兄言重了。”赶紧谦逊地摆摆手,“包括农学的三家学院可是内府里拿钱办的,说起来是当个圣上掏的自家腰包。”说着胡找了个方向拱拱手,“圣上英明,自不会居功。小弟是沾了这道上的光,瞎胡混达而巳。能落李兄这句话就心满意足了。万不敢枪圣上的风头。”

李世大笑,乐得,鼻子眼睛贴一起了。“子豪还是这等风趣,于名于利竟看得如此淡漠,送了手上的功绩都朝不相干的人身上推。你忙里忙外筹备农学盛会的时候。怎知道英明的圣上正干些什么?”

“……”杀头的话,他常这么说,我假装习惯。不敢接这话锋,从起个话头算了。“其实……其实这种田里的学问才是真学问,李兄既然在工部任职,自会知道其中的道理。工学、农学,学这些出来的人才个个有用。包括现在小弟监管下的织造学都是国家不可或缺的重要产业。若说功绩,算来算去还是那些一线的专家身上。小弟挂个名号。说起来半懂不懂,不够丢人钱。”

我这么一说,李世起了好奇,问道:“如今农学里有多少人?”

这得算算,若问刘仁轨或常贵一口报出来根正常,问我就有点迷糊了。“大约……加上散落在各州道的,大概可能也许两千来人吧。哦,小弟说的是能用开的,还有千十多学生算是给往后的人才储备……”

李世看我报个数宇都迷迷糊糊,笑着摇摇头,“子豪还真是大智若愚啊。这么说来可真不容易,两千多号人就能用这么大力,若在这个估数上翻一番,不知道是个什么景象。”

“不容易。农学由始至今……”瓣指头算了算年月,不确定。

“好多年了吧……满打满算也就培育了这么点人出去。若翻一番的话,如今的教学体制可能承受不起,毕竟师源有限。这都是给老百姓负责的大事,不像读书识字一个先有带八十个学员也能教那么简单。”

“这么说来农学里带生员倒是比崇文馆烦琐了?”李世打趣,从他这口气上明显对农学教学体系认识不足,更看重读书人的样子。

“不敢和弘文馆比,毕竟都是登堂入室的大学问人待的地方。但比起崇文馆和国子监这些地方倒不多呈让。”没客气,先砸瓜弘文馆,投机钻营的学士不少,没几个潜心作学问的。至于国子监和崇文馆,农学的机制明显比他俩家先进,这不是夸口。

李世显然没听我说过硬话,楞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李兄不必惊诧,小弟句句实话。学问这东西有局限性,此一时彼一时。此时当用的变成学问,不当用呢,就是糟粕。小弟到情愿把农学里的本事叫做手艺,说到学问就不敢高攀了。”我这话有根据,谁都反驳不了,就是皇上也得认这个道理。“学问是给别人做的,可手艺学下就是自己的,有过时的学问,没有养不了家的手艺。”说着顺手指了颗石子就在地上画了个立体状金宇塔,指了塔基:“农耕、商贸、作坊,所谓工、农、商构筑的基础,说起农学,工学,都是为这部分人服务的。国之根本,农学上下深知自己肩负重担,不敢有丝毫懈怠,教学程序烦琐些也无不可。”

李世点点头,指了指上面一点,“这一层怕是士人了吧?”

“小弟倒情愿把这士人再朝上挪一点,把这层留给诸如农学、工学、航海学等于国于民有大利的诸多有用人才。士人啊,说起来是人,其实顶不了牲口用,可国家又不能没这类人,大家还得去敬重,放这一层负担太重,再朝上走走越少越好。”

李世指了我哈哈大笑,“子豪这话太过阴损,自家里说说无妨,换到外面就不妥了。”手指朝上挪,“一层层上去,朝臣、豪门望族,皇亲国戚,这顶尖上怕就是子豪说的英明圣上了。”说着皱皱眉头,问道:“这到了士人一层就顶不了牲口用,再往上越发不堪了,这王家可是在上面吧?”

赶紧摆手否认。都怪自己臭嘴啊。这李世问得比我还阴损,嘴里说的王家,其实连当今元首都概括里面了,传出去一个大不敬,咔嚓。“李兄误会,误会了,除了士人,大家都有用,都有用!”一脑门冷汗啊,这又说错了!

出丑了,跳鱼塘里把自个淹死?李世见我紧张很愉快,“名利淡泊的王子豪总是这么谨慎吗?这话传了圣上耳朵里只怕也该认了,谁叫你一口一个圣上英明呢?”见我尴尬,李世一副报仇的样子开怀道:“不谈这个,咱们再来说说这个塔基。既然有工农商,有工学,有农学,有织造学,若是同明经、明史等加了一起开科呢?这么一来无形中就让子豪说的这个塔基更牢靠了,工、农学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立即平起一级,和国子监比肩吧?”

也是啊,要不说这李世聪明呢,往后科考里若加了这三门意义非凡,后世就再不会出现什么读圣贤书不走寻常路的说法。这么一来农学的学生有福了,好些读书求功名的傻子也有了出路,学会点真本事就不是吃闲饭的蠹早了。

“好是好,终究是个愿望。”

“怕是。”李世笑笑,“有愿望总归是好的。大唐不乏人才,子豪以前说得对,物尽其用才是选材之道,杀猪宰羊的好把势叫他去读书也算是委屈人才了,国家要不了那么些不顶牲口的栋梁之才。”

还是有通道理的人。虽然这位工部小吏每每出行的架子大一点,人刚出庄口三架马车就开了过来。二女眺首望去,直到车驾行过王家大坡看不到了,“这个李世怕不简单呢。”

点点头,对这点我心里明得和镜子一样。

“姓李的,哼!”二女不屑地朝李世离去的方向踢了块石子,“夫君还是少和李家人有瓜葛,前后没一个好的!”

“哦?”捏了捏二女的鼻子,笑问:“这姓李的多了,你怎么知道是谁家的?”

“看鞋子就明白。谁家工部官员穿方头的黄缎鞋?男人家总是粗心,出门衣裳换得倒是顺眼,怎么就忘了给鞋也换换?”

二女心细,我从不留意男士穿什么鞋,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王爷就那么几个,该见的我也见过了,郡王什么的能穿这鞋的还不多。不管了,全当这家伙是来陪我作诗的,希望下次见他的时候能看见那个顺眼的李夫人。

见我不在意,二女也不好朝下说。问我还要不要作诗,若不要的话她打算到日头底下打个盹,好蓄足力气回去使唤老四。

对于这点我已经警告过多次,二女一直当了耳旁风。老四不容易,外面赚钱家里挨挫,若真是自己家里也罢了,哪有在姐夫家受罪的小姨子?天理何在?说着老四的豪华大车就出现在路上,看方向……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回来,满处的产业她一人包圆了,再看我这么悠闲的钓鱼作诗,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这回家该好好谢谢老四,打心底感激。

第402章 借刀杀人

无论豪门大族对科举改制是个什么看法,但消息一传出来,民间是叫好声一片,真有天下寒士尽欢颜的盛况。

无论反对者还是策划者早就预料到使这幅情形。不管是不是个好事,当权者收买民心的目的达到了。就这点来看,哪怕是遗祸万年的决策,对执政者的李家来说都和收获,绝对要实施的政策。

算了。咱就是个看客,该是个什么样子就是个什么样子,反对也轮不到人脉凋零的王家跳出来现世,这时候发表反对意见无疑是和天下人作对,唾沫星子淹死人的时候比活剐还厉害。

“英明之举啊!”凡人我就竖大拇指称颂朝廷举措,有身家的,如崔彰听我这话就一脸鄙夷;没身家的,如家里几个供奉的幼学教师就认为王家家主是个真心为清苦大众着想的人,对我更加尊敬。

“行了,就少装模作样得让人不齿!”兰陵一脸不屑。对我墙头草的嘴脸虽然早就了熟于胸,但仍然忍不住想作呕,不知道得还以为她又有了。

“不这么说咋办?没看人李敬玄等人极力呼应,这上行下效的样板一旦做出来,朝堂上还不是一片颂赞之声。我这编外人员敢有个不字,你娃就没爸了!”容易嘛!谁不想坦荡做人真心讲话?可人一生能说心里话的机会不多,充其量就是咽气的时候拉了孙子们的手唠叨几句,有可怜低廉四千讲真话地机会都不敢把握。真是活到人之将死,其言也假的境界。

“什么编外?”兰陵对我的谦虚是一点都不敢冒,谈恋爱的时就看不上我这一点,现在当了娃他妈更是对我假惺惺的模样深痛恶绝。“前两年你说这话我只当过堂风,现在这么不知羞耻就过了。除了你,没人敢拿你当闲散官员看,假到你这个地步也算是境界了!”

“哦?”明白兰陵的意思。这是想满足下我的虚荣心嘛。自得的弯了弯小胳膊,显示下自己充满水分的二头肌,很拾瓦寻蛤。“功劳嘛,得了就踌躇满志。没得的自然垂头丧气。不管怎么说,这次的彩头顶轮到不到你,该让人家有出风头的时候眼红是眼红不来,毕竟都不是等闲之辈。”

“我可没眼红,与李家好地事,自然要拥戴。”

“口是心非,看来活的假的不是我一个。”扳了兰陵的面庞上下打量,这婆娘心里指不定妒炸了。这会还得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较好,谁叫她姓李呢?

“不和你说这个。”兰陵不忿的给我把手打开。案几上抽了张文表那手上看了半晌,问道:“张家兄弟里调派了工学那个叫什么来着?”

问我一愣。警觉道:“想干啥?”

兰陵见我戒备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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