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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抠钱眼里不是自寻死路?有了群众基础,反过来又促进了钱庄的发展,一举两得。”
“对啊!”兰陵一合手,反腕子就给我压住强行亲呢一通,“可惜了,若能和农学一般的办个医学,往后凡是学员就得无偿坐诊三年才能卒业,这才得了实惠。”
“起码五年!让他们拿活人练手高兴还来不及,还敢要酬金?反了!”我一旁冷言凑趣赤脚医生的春天就这么临近了。
“对,五年……”
“哎,咱俩正常点好不?”受不了,成本不是这么节省的,真打算下奸黎民上坑学子?再好医德的人都是让没道德的领导带坏了,光俩人这出发点就能让人把医生和屠夫联系一起,卒业后立刻变成响马。
前腿商议完,后脚就着手布置。从京师开始,大张旗鼓的医疗保建革命轰轰烈烈拉开帷幕。现有的条件下你不能满街捉人就强行按住充当医生,得有个说道。
这年头医生这职业值钱,要不祖传,要不拜师学艺,一问起总有个师门,不能满电线杆贴完后自己就入了广州籍,变了军医。所以都是由内府出面,给人家客客气气请来堂诊一日,今日是教成坊的李医生,明日是顺德坊的张医生,反正京城能排上号的名医轮流来,先把这免费就诊的名气传开。意思是皇家的面子内府的善事,由兰陵长公主主持,从今往后看病就不用发愁了。
“怎么不叫咱家周医生去?”颖打抱不平,认为内府不给王家面子。常有大家族里供奉的医生客串,有自愿去的,有家族推荐去的,百姓们交口称赞,很给家里挣脸。
“咱周医生业务忙,你就少害几个人!”王家庄子周围没人去凑这免费看病的热闹,守了这么好个周神医,谁愿意跑去排老长个队。周医生荣辱不惊,每天尽职尽责的守候在牲口棚隔辟的小诊所里,用实际行动来报答乡亲们的爱戴和信任。
兰陵的动作快,前头还为起个医学是不是符合行业观念发愁,后脚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给孙思邈挖出来,老头一把年纪都不放过,非逼得主持个医会盛典的大型综合晚会,就东苑包场,由兰陵亲自主持。
“去喊周医生来。”旺财一开春就开始蹭痒,这会愈发严重了,该除皮下寄生虫。
“进京了。”颖和老四有一搭没一搭的扯闲话,顺嘴给我解释:“内府下的帖子,点名邀约周先生去。”
“……”
第434章 赤脚医生
医者父母心。在这今年代或许贴切,见人高一辈,很讨便宜的职业。
所以兰陵就把满京城的有名父母全叫一堆,这爱心泛滥啊,至少在长公主面前得强颜表现出自已心灵美好的一面。不管是真是假,皇家确实给足了面子,只要在当地有点口碑的都有幸一睹兰陵公主风采。
这对周医生来说有点见怪不怪。近水楼台,庄子上老远见过,说来和公主也算近邻,所以晚会摄制组特地给周医生加了几幅特写。拿了微薄的供奉行医乡间数十年,每月无偿出诊数十次,风雨无阻。丝毫不计较个人得失,将毕生精力投入医病救人的伟大事业中,大唐医务行业标兵,可谓医中楷模。
周医生哭得和月子娃一样,当了这么些德高望重同行得长公主亲口嘉勉,这一辈子什么苦都值了。不提医术,不说名望,单单这精神,这份执着就赢得在场同行钦佩。
医生也是人,也要生存,靠技艺养家糊口天公地道。医术医德有,但清名淡利就难了,半生行医不取分文,甚至倒贴患者药费,就这么个人竟然能默默无闻数十年声名不显,这得是什么个修养才能到达的境地?
话一出来连孙思邈都觉得不可恩议。王家家主他见过,离这么个境界相去甚远,在王家那么个环境里能出这么个圣人实在匪夷所思。
这幸亏是长公主听闻周医生事迹,要不还真不知道物欲横流的长安城里有这么高尚的同行。
这么些有名的医生难得碰一次头。本打算借皇家的光能在场面上和同行们交流下医术心得,可周医生事迹把晚会的主题引向更深层次。一举越过医术高低、临床经验的层面。深入探讨医者的本质,所代表的精神面位。
为什么行医?当初踏入这一行的目的是什么?深思反省,有直言不讳就是奔了这手艺来的,爱这行。得名利与救病患两者都要抓,两手都要硬,自问和周医生思想境界相去甚远。
也有祖传的医术,不学不行,其实压根就不喜欢。行医只为继承祖业。说不上爱好,更提不到精神层次。混到现在虽然也是个名医了,可信守的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信念,说白了自己不是医生,而是个医商,谈不到道德。
很佩服这仁兄,敢当了这么些名人的面说这种话,勇气可嘉。很坦荡的家伙,话里话外透着对自己医术的自信。从另一个方面传达了某些医生的心声。敬佩周医生为人却不打算向他学习。做人实诚,专门问了下姓名,下次我有病就找他。
邻家缺米少盐,多少从我家周济些是做人的本分。可你来我这里看病得讨诊金。这是病人的本分;哪怕一次拿不出先欠着都行,绝不给白看。话题到了这里自然而然的扯到讨不起诊金的清贫人家,病魔面前人人平等,可医生面前就分贫富贵贱。小病施成大病,大病拖挎全家,而且不是个别现象,在相对温饱的年代里治病难成了社会关注的焦点。
一是诊金,二是药费。这年代诊所和药商还没勾搭成奸,医生拿不到高价处方的巨额提成,单靠诊金过日子,所以诊费颇高,这边看完病那边就没抓药的钱了,郁郁而终者大有人在。
针对这个问题,兰陵当即提出自己的观点。首先是医生少,口传心授固然能带出得意门生,但产量太低,难以满足唐帝国日盖增长的人口需求。
二来是医生和学徒间的定位,怎么个水平算合格的医生,怎么个程度只能充当学徒,太笼统。按现在业界不成文的规定看,以学艺十二年为限制太死板,或许有人三年就开了窍,有人二十年还一事无成,没有个衡量职业素质的尺码。
还有,比方某医生治疗跌打一绝,可要让他治内症可能会给病人医死,但现有的环境下,不可能小庄小县的口、耳、鼻、喉专家居全,这就给医学界提出个难题,到底需不需要一种综合性的人才,换句话说就是有一定综合素质的准医务人员,适应性强,乡里乡间的有能力随时应付各种症状。
现场一片寂静,没人敢公开质疑兰陵,这和医界的传统不符。没有规定说跌打医生不许治头疼脑热,可水平肯定不如人家专业人事,讲究学一门立一门,不能门门学门门不立,人命关天,不是儿戏。
我明白兰陵的想法,虽不科学却有她的道理。二十一世纪的乡村郊县里仍旧充斥着各种全能医生,前身也就是赤脚医生。药箱子一提什么病都不推辞,逮人治人逮鸡治鸡,有甚者从生孩子到送葬出殡一手承包,在当地比乡长都牛,受人尊敬。
说人家对生命不负责任?这话不对。命和命不同,分贵贱;绝大部分人住不起高干病房,先进的医疗设备不是给穷人准备的。说白了,真正的名医也不是给普通老百姓服务的。除了周医生外,在场的医生里行医多年接触过几个真正的穷人?他们反对的恰恰就是贫苦大众最需要的。
病得海枯石烂生死两难的时候,家里忽然来了位医生,先不说人家是不是行家里手,贱命有贱办法活,就算下药不对症都能打心头燃起个希望,三五天就回了精神头,就称二斤砒霜灌下去都能话蹦乱跳的蹦达两年。
亲眼见过的事,翻秦岭去四川被塌陷的山路困了两天三夜,借住镇上小旅馆就领教过赤脚医生手段,恐怖啊!老大爷眼见奄奄一息了,儿孙叫跟前撑了老命交代后事。交代到半路连音都没了。大雨中十几里山路赶来个赤脚医生,大高个将近一米八。不是本地人。听乡亲说来路诡异,怕是天神下凡。胡子连着眉毛,一脸横肉,湿衣服一脱两膀精瓷的肌键子。来了也不号脉,张飞揽月式给半死老头架起来郝、前后一弯,都能听见骨头茬子摩擦声,顺手又扔床上给老头自己一抵,脖子掐住了三摇两晃几下。得结论:“打针!”
不知道啥针,药瓶子连标签都没有,发黄的那种。一管子抽上就攮了进去,打完针才说下雨冷。家里赶紧弄大杯白酒伺候,咕咯咯喝完一抹嘴,“过今晚就成,过不去预备丧事,奔丧那天记得叫我。”这说完药箱子一提,“走,看看你家牛,牛怎么了?”
当时那害怕啊,晚上眼前满都是一脸横肉的赤脚医生模样。不敢睡。稍微大点的城市,这号医生就该拉局子里候审了,可……可天亮老头活了!哎呀那个欢实啊,就我二天走的时候老头还独自上山找牛,谁能说出其中的科学依据?谁又能因为一句不专业就抹杀了赤脚医生为国家作出的贡献?
当然不可能给兰陵说的这么详细,但大体意思叙述清楚了。贫苦大众不需要名医名家,大病小看,小病乱看同样见效。或许没有孙思邈老爷爷那么灵光,可我们追求的不是病源医理,而是一种精神,一种治不了病也能给百姓带来安全感的精神。
兰陵听得咽了口唾沫,“咕嘟”一声,好像噎到自己,瞪圆了眼睛看我。
“看啥?话粗理不粗,没学过生理卫生就你这模样。你真当几碗药汁子下去就治病了?抵抗力和不屈不抚的信心才是抗病的真理。咱给不了抵抗力,可咱能给信心,这就足够了!”
“怎么看你都像是当过医生的。”兰陵忽然对我的身份产生怀疑,“说,因为医死了谁家显贵才落草王家庄?”
“话不能这么说。这只能说我没把他救过来,不能说我把他医死了。”先纠正,我现在是站在周医生一边的,大力拥护这种医生流窜乡间。“好了,你那个办医学的计划就很好,很完美。先笼统,再精细,一开始就什么都学。咱不能说让人家名医把吃饭的绝技都教学生,就一般的医理药理随便讲两节课意思意思,学三、两年放地方上历练,理论结合实践嘛,治着治着就来门道了,对吧?”
兰陵艰难的一咧嘴,“这叫丧尽天良?”
“死脑子,转不过弯嘛!”抓过兰陵脑袋拍打几下,“好了,我帮你拍扳,就让孙思逸老神仙挂个顾问学监的空衔。至于人手嘛,你别找我就成,说好了,我绝不参加这种组织。”
先有个归纳,学院办起来自然会有自己的运作规律。不管目的是什么,良好的开端就成功一半了,说不定百多年后会出现系统的医学理论,眼前这几年就不指望了,周医生都特聘跑去客串教席,大唐的牲口有福了。
看来王家庄子是个出名人的地方。不得不承认周医生是个认真负责的人,他的课很受欢迎,多年的钻研让他在医理上有独到的一面,众人赞不绝口,很受启发,希望周医生抽空多来交流。
老四也很受启发,认为内府这个医学办得很有眼光,一下把天下的好处都揽了。就因为筹资办学免费行医这一条、同样的价钱、质量的商品摆在眼前,客户都会机选内府出产的。
“不许添乱,这事咱不沾。”不必要,也不合适。王家绝对不朝免费诊所里搀和,家里有个医生就够了,不用再假慈悲的投资。
“京上好几家都公然应承学内府做善事,昨程爷爷还宣称他私下行医五十年,曾经医好太宗皇帝什么病症。”
“笨,别家参与咱就旁观。至于你程爷爷的话,说出来有人相信不?”苏定芳一走,京里再没人愿意和程老泼皮卯劲,他爱咋说咋说。哪怕就是宣称太宗是他干掉的,李治也假装听不见,和这号无耻老贼计较就太掉价了。还要去医学开学庆典上冒头,当顾问,说教学生怎么包扎外伤,然后提了刀子就打算给人划开当教材,竟然有个愣头青的马上表示愿意学,脱了衣服就叫刺……
不过老四对程爷爷的印象挺好,意思就是老头无耻、好色、下流、卑鄙等等不算在内的话,是个很善良的老爷爷。不合逻辑,不想就这事和老四争辩,“赶紧朝内府跑跑,说你陈家愿意底价支持医学药材,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剩下的你去谈。”
“是不是也得朝医学里跑跑?”
“等后半年再去。现在人员不齐备,几个太医也担不起大任,等落实好再去不迟。”内府急于在民间讨这个彩口、一没学生,二没固定的教员,胡拼乱凑了几名有声望的太医来学校主持,意思先把这风声撒出去,后面逐渐朝正轨上去。
现在每天开课都是幌子,谁来都能听,基本上是给医界里开辟了个交流场所。今毛医生讲,张、王、李、赵几个医生有空闲了底下听听,偶尔有几个对医术有兴趣的也常来问答一下,先传个口碑,不冷场,自然有人跟进,给往后打基础。
当然,程老爷子没事也去讲,这属于踢场子的。人家交流治病救人,他专门传授放火杀人,可老爷子一去听众反倒多了,互动式教学,很话泼。“这位同学上来一下,对,胳膊举起来,别举太高。现在我朝你演练,大家看好。一般这个动作戳下去就毙命了,可新手掌握不好,所以不建议从这里下手……”
这让我很担心,因为周医生很好学。我亲眼见他独自坐他诊所里拿个小刀子在自己身上比划,然后杀猪杀羊的他就过去对等相似部位观察。二娘子也报告我周医生骚扰他,在他敏感部位胡摸胡捏,下次不找他看病云云。
第435章 解剖艺术
人多力量大。当然,这里不包括病人,尤其那种拉痢疾的人干。
越是油光满面脑满肠肥的越有力量!?周医生很羡慕这种人,最近就和庄子里的屠户建立了跨阶级友谊。
屠户也姓王,以宰杀猪羊为主业,偶尔屠狗,也客串地下党暗杀个牛、马之类,三十年的屠戮生涯让王大杀手积累了丰富的作案经验,方圆十数里无人能及。疱丁解牛故事里的准原型,我总抗着九斤捧他的场子。
王屠户解剖牲畜的手法高绝,周医生蹲在一旁又画又写的一脸慎重,这时候总有熟人好奇的询问:“周神医打算改行当了?”
不卖注水肉的屠户是值得尊敬的,所以这年头的屠户或多或少有点威信,也算庄子里能说起话的人,立即呵斥道:“医道,懂不懂?和周神医正探讨医道,一边去!”话一出口大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王屠有改行的打算。
程老爷子在医学院的课堂上朝众位医生提过一个问题,既然这一刀下去能结果一条性命,是不是在某种情况下能够挽救一条性命呢?
某种情况,非常抽象的说法,给诸位名医提了个难题。哈哈一笑的事,民间也有些游方者给不怕死的人做些类似拔除鸡眼、小关节骨刺的小手术,在各神医眼中那是难登大雅之堂的手艺活。毕竟华佗要给曹操脑门上动刀不过是个传说,大部分有成就的医者是不会斤斤计较地放在心上。行医嘛,又不是玄幻故事,何必听一个杀人魔王教唆?
也有例外,老爷子无心之言让周医生产生想法,既然没有能力从外面诊断。为何不打开来看个究竟?脏器、骨骼、肌肉之间有什么关联,或许熟知内部构造后就能更有效地治病救人。
从客观的角度来看待周医生的行医生涯的话,不是特别成功。要业绩没业绩,要突破没突破,甚至许多年轻医者的成就都不是他能比拟的,总而言之,缺乏这方面的天赋。
隐约能摸到周医生些想法,不由有点担心。他人、兽双修,现在不过是拿牲畜作为试点。一旦在兽医领域有了突破,后果不妙。我很愿意看到这年代诞生一位解剖学先驱,但最好离王家庄子远一点,想想庄子里真出现个剐人医生是何等恐怖的事,不能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学科来祸害王家名声。
瞅瞅身后的二娘子,黄师傅一脸不屑地看着蹲在猪尸前的周医生念念有词道:“屠户懂个啥。牲口和人差别大了,舍近求远。”
还一个行家呢,这点上不得不佩服习武之人,尤其二娘子这种绝顶高手,不熟知人体结构就没法吃这碗饭。告诫道:“你消停,没事少和周医生搀和。但凡见你和他再探讨这东西就卷铺盖走人,不吓唬你。”
“侯爷,您可错怪小的了。”二娘子见我扳起脸说话有点心虚,忙解释道:“躲都躲不及。周医生是找上门来,他老人家问话谁敢敷衍了事啊!”
也是,这没法找二娘子的错。得想办法控制下,猪马牛羊随便处置,若打人的主意就得强令制止,绝不允许有不尊重死者的事情发生,免得老周误入歧途成为无可救药的变态狂。
晚饭后命人给周医生请了书房里,不客套,开门见山道:“这些日子周医生哼什么心得啊?”
老头可能手上还有什么课题没做完,想几句话给我敷衍过去好赶紧回去搞研究。从精神面貌来看是比以前有了改观。淘金者淘到富矿那种感觉,让人更是忐忑。
“是问周先生有什么打算,比方在医理上有了什么收获,朝什么方向钻研之类。要知道周先生可是医学院创办伊始为数不多的几位教员之一,往后学院发展成农学、织造学这般规模,桃李满天下的时候可真要名垂青史了。”话是笑着说的,半开玩笑半认真,略带几分恭维,即让他心里不落实底又保持几分期许。
果然。周医生赶紧拱手回了一礼,惭愧道:“侯爷过奖了,在下当不起,也不敢奢求名垂青史,只盼有生之年里能把脉断病时不猜不相地一语道出患者病因就心满意足。”
听我脊背发凉,怎么还有猜病这一说,诊断诊断,改成猜断就不人道了。小心翼翼问道:“这个话是先生说,若换了名医,比方是孙思邈老神仙,这问病珍脉……”
周医生摇摇头,“孙老先生是何等境界,在下不敢妄言。往往不同的病情却有相同的症状,难以明断。所谓名医庸医只一线相隔,实难分辨。”说到这里老头觉得没解释清楚,补充道:“在下虽资质鲁钝,却也明白业精于勤的道理,但……所谓勤能补拙一说,行行相宜,唯独不适于医道,唉!”说罢摇摇头,多年辛苦却收效甚微,自嘲道:“或许只对在下而言吧。”
辛酸,明白周医生的心情,只能说老天不公。连‘有志看事竟成’这个定理都被打破,还有什么不可能?看来老周同志运气不好。让我这个外行理解他的话的意思:这个年代行医,运气因素占很大比重,虽不敢抵毁孙思邈,但即便是药王也不是次次能对症下药。
还是莫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