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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男人-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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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吭声,鄙视兰陵,一点没有人道主义精神。治疗李老爷子是生死攸关最后一搏,人家护院没生命危险,凭啥就拿人家当了试验品,说得好听是搞医疗创新,其实就是拿活人做试验。管她,反正又不是我家护院,也没啥危险,跟了一路过去就是。

可怜的人,那护院看起来武艺不低,见公主亲自过问伤势还特意请了有名的医生回来给他疗伤,有点激动,不知道是给兰陵行礼好,还是给我行礼好。

伤口有溃烂迹象,但两个指甲盖大的溃烂嘛,对这种五大三粗的家伙来说,算不得伤势。兰陵庄子也专门养蛆,给庄户们提供饲料。按我事前说的,不能用成蛆,需要才孵化不久的幼蛆。蛆比一般的昆虫幼虫长的快得多,随吃随长,不停的吃,不停的长,一顿饭的功夫就能看出明显长大一截。

那护院已经报了必死的决心,脸扭过去努力不去看胳膊上长势喜人的蛆虫。腿肚子犯着哆嗦,我知道他杀人的心都有了,要不是兰陵板了脸站一旁看着,我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蛆的饭量不是盖的,尤其是救人心切。细细的小肉芽子撒了几十个上去,小半个时辰就将烂肉吃了精光,自己也长大不少,撒时候还看的宽敞,吃完后已经在伤口上挤成一堆四处乱拱,恶心之极。

已经有几个蛆没了吃食爬到一边找食去了。“好了。”我拿了干净毛笔将伤口上的蛆全扫到地上,露出里面红嫩干净的皮下组织,用手在上面轻轻按了按,吹了几下,“嗯,不错,这么快都有结痂的迹象了,摸着上面干干薄薄一层。”

护院还没权利摸,兰陵先过来学我的样子试了试,满意地点点头,一本正经道:“果然是神医,这个方子就当传了本宫吧。”朝护院道:“还不谢谢王医生。”

护院有点回不过神,看了看伤口,不太相信的样子,“咀吃肉的时候咋不感觉疼?”

“人家知道,只吃烂肉,不吃好肉,自然不会疼。”没功夫显摆,给兰陵打了个眼色,叫她赶紧准备。

“啊!可惜了。”那护卫赶紧俯身将我扫到地上的蛆仔细拣起来捏在手里想还给我的样子,“神医怕训练这些蛆费了不少工夫,扔掉可惜了。”

“送你了。”我大方的挥挥手,这么大的个子,咋就没长点脑子,怪不得连演练都能受伤。

“这就有底了。”兰陵撵走白痴护院,“我现在就去找……”忽然笑了笑,“还找什么皇上,就大明大量的过去就成!现在地里农忙多,庄户们难免有小磕碰,带了皮肉伤的好找。哦,不用,你直接就叫他们去监牢里提个有伤的囚犯,一般贼偷身上都有外伤。”

“你也太……”我看了看兰陵,知道的是治病,不知道的以为是啥变态酷刑,“一会儿我进去表演,你就站远点别搀和,免得别人起疑心。”

“起啥疑心,就算咱俩一起了也没事。什么时候了,人家只当你是着急救人,谁有心思琢磨……”说着脸上一红,“你现在就去英公府上,让他们多提几个贼偷出来,就叫刚刚那个护院跟了你同去。多找些人验证才有说服力。”

豁出去了,我带了刚那个二傻子护院再次来了英公府上。径直去后宅找了梁建方和俩医师出来,拉过那护卫的伤处展示,“看,刚刚还留脓留血的肿了老高,这会儿已经快结痂了。”

梁建方没等医师过来观察,拉了护院的胳膊仔细打量,“是刺伤,嗯,的确是兵刃的伤。刚刚治好的?”

那护院到不怕生,得意的点点头,“的确,王神医神了!”说着主动将胳膊交给俩医师看,“怎么样?”

“还有同样伤势的找几个过来。”胖医师估计官阶高,查了伤势后有点迫不及待,“现在就去。”说罢找了李勣的几个儿孙去找病号,还交代着。“有外伤的,越重越好!”

拉了护院坐在一旁不吭声,我知道他们不相信,反正马上就有范例出来,也不多废话。大约一个时辰时间,俩家伙给送了进来,衣袖和衫子下摆高高编起,露出几条大伤口出来。俩人一伙的贼偷,被主家发现带了人逮住暴打一顿后,才送了官府。这年代贼偷少,好不容易逮一个,没人愿意错过练手的机会,都是放开了打,俗称‘散打’。

俩贼娃子被眼前的阵势吓傻了。不住的哆嗦,不知道这些人想拿他俩干什么。我仔细看了看伤势,指了指,“这个不成,伤都快好了,必须要伤口发炎有死肉的。”另一个倒是比较合适,小腿上伤口的位置和李勣类似,不过到底是年轻人,没有溃烂的那么惊人而已。

“德昭,给他压住。”怕那人心理承受能力差,控制不了发飚,找人要了个麻布袋子套那人头上,麻布眼大,又在眼睛处勒了条带子才作罢。见那人还扑腾,恐吓道:“听着,不许乱动,给你治病疗伤,敢胡乱动弹腿就没了!”不错,效果很好。

叫了李勣儿孙过来看着,首先得通过李勣亲人这关才行。小蛆苗已经预备下了,护院一直带着,当了众人的面撒了一小堆上去,眨眼功夫,蛆就在伤口里外会餐了。

梁建方和程初俩大胆的,蹲一边还不时的拨开伤口看看进度,“四十三条,没错。”梁建方细数了数字,“放了四十三条上去,一会儿若是少了就危险。”

我明白他意思,许多人以为蛆爱钻洞,顺了伤口就钻到人身体里去了。所以梁建方还专门数了下数字,而刚刚接受过蛆疗的护院听了这话,脸色也变了,不住的在自己小臂周围检查有没有被蛆打洞的迹象。

给他抬到屋子里,已经黄昏了,春天里依旧早晚寒冷,影响蛆虫胃口。一堆人挤在暖和的屋子里,俩医师不住的检查伤口的变化,蛆虫逐渐肥大起来,已经有白花花的感觉,除了李勣大儿子外,其他人都扭脸到一边,尽量不看,而试验品也能感觉身上发生了点什么,看不见就更害怕,不停的打哆嗦。

伤口比较大,直到天黑下来,才折腾干净,烂肉已经消失了,露出里面血红的嫩肉。梁建方亲自将蛆收集起来,摸了摸伤口,细数了一下数量,喜道:“仍旧四十三条,没错。”

俩医师蹲在地上不停的检查伤口,不时对望了几眼,能看出来,这俩人努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一般的蛆?”

“不是,专门饲养训练的!”我没说话,跟我来的那护院插嘴了,得意解释道:“干净蛆,训练有素,只吃烂肉,不吃活肉。”

“……”

也许这个解释比较合人心,虽然从那俩医师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对这个说法有异议,但没有发问。毕竟疗效不是骗人的,为了能让大家都接受这个东西,我也就算默认了。

“还等啥?”梁建方站起身形,朝李勣子孙们道:“都看了效果吧?要是没啥说法的话,就赶紧救人,越快越好!”

第180章 后遗症

李勣仍旧沉睡中,睡得死沉。被病痛折磨几天,精疲力竭,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已经入夜了,一同送酒过来的俩下人被我差遣回去报信,说不定今晚就得歇到李家,看看程初和梁建方俩人,都没有走的意思,外面的一群老将军也决定留宿,替英公守上一夜。秦钰也赶来了,还来了不少白天当值不好离开的军中骨干。

其中有李勣的俩老部下,二话不说换了全副的铠甲手持利刃,守了后宅门口。按他俩的话,跟随了李勣多年,转战四方,杀的人究竟有多少,已经数不过来,身上煞气重,不干净的东西不敢进去。

我躲门后偷看两名守门员,果然威武。大刀片子端在手里,隐隐忽忽的映射着寒光,一波一波的那种,忽闪。不错,别说厉鬼不敢进来,我现在都不敢出去了。

回身叫过程初,吩咐道:“趁这会儿他们在寝室里准备,你去前面将嗣业唤来,就说治病需要他打下手才行。”

“啊?不是有小弟打下手么?”程初二愣子,没脑子还爱提问。

“叫你去就赶紧,屁话多的。”对程初,我是没说的,就冲他今天能挡在梁建方前面保护我,就不管是不是我学生,这情份我都得牢牢记住。不是生死的问题,程初不怕死谁都清楚,若是千军万马里救我,不奇怪;但为了保护朋友能站出来不惜和长辈翻脸,尤其还是和他爷爷生死之交的老战友,这就难能可贵了。“去,遇事动动脑子,回头给你解释。”他就一点不好,脑子不是太笨,关键不太用,想那是那。动手多过动脑,往后要多多点拨一下才是。

秦钰如今是军中少壮派骨干,属于欣欣向荣的一类人,前途无量。但毕竟家里没有直系的长辈在后面撑着,与杜风之间还隔了层血缘,虽然和程家里结亲。这些关系看似铁挺,可关键时刻靠不靠得住还是两说,终究没有自己亲手编织的关系网来得实在。

李勣是什么人,虽说辞了军务,可仍旧是军方的灵魂人物,只要老头子战友们没死绝,仍旧还是大唐军队的偶像,何况还是苏定芳等几个军中大佬的半个老师,全大唐里,有资格叫皇上推掉朝会跑了和尚庙祈福的人有几个?

多好的机会,军中的年轻将领。塞外杀敌立功无数,回京助皇上剿灭朝中奸邪,如今又风尘仆仆的参与抢救当朝第一军事家于病难,尤其最后一条,这人情落得可大了。到底有多大,一时也说不清,不过从皇上到军卒,大大小小的情谊都多少沾上一点,往后就是出了什么意外,援手的不在少数。

秦钰一身便装,见我恭敬一礼,“见过子豪兄,英公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正在里面准备,嗣业你也进去搭把手。就说我专门叫你过来打下手的。”后宅挂了灯笼,李勣的几个子孙和夫人正在俩医师的带领下作预备工作,药煎上,热水要一直有供应,因为伤口大,怕其间出血,好几种创药全部都放在手边,寝室内外又包了几床大毛毯,怕伤口见风,连病人的膳食都精心的料理出来,万一醒过来马上就能吃口热的。“去之前把手洗干净。”指了指那边一个酒葫芦,“洗完了用酒擦上两遍再进去。”今天这个白酒露了脸,不但帮忙降温,在我强烈要求下,替代了陈醋和刺梅水,成了新的消毒液,凡是进后宅的,都得先拿白酒擦抹两遍才能进屋。

秦钰会意,朝我又拱拱手,按我的吩咐做了消毒步骤帮忙去了。程初正要跟了进去,我一把给揪住,“咱俩忙一天了,就在这歇着,少凑热闹。”

“哦。”程初觉得我在体谅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没事,小弟没干啥活,不累。”

“嗯!”我甩手给了他个黑虎掏心,“就坐这!等会儿预备好了咱俩再进去。”春天的入夜仍旧寒冷,院子里有点坐不住了,“走,厢房里聊会儿,给我说一下你军中的情况。”

梁建方正在厢房里闭目养神,看得出,老头仍旧有点忐忑,眼皮一跳一跳。听见我俩进来,眼也不张开,问道:“王家小子,一会儿干起来,有没有胜算?”

“没……”我心里没多大底,毕竟老头年龄在那搁着,而今天的试验品都是年轻人,“尽力而已,也没别的办法了。”

“噢。”梁建方点点头,“只能如此了,此番事情因老夫而起,李老不死若真死了,老夫也就活到限头了,我这一去不要紧,家里有八个孙女就托付……”

“别!”不是六个吗?怎么又多了俩?“别,梁爷爷您放心,就是拼了小子这条命也得全力救治李爷爷过来。”

“嗯,好。”梁建方点点头,“那就是说,老夫的八个孙女没下家了。可惜,多好个孙女婿,往后啊,多来老夫家里和孙女们见见面,都是好闺女,尤其老七老八是双生,前两天一起过的满月,不但淑、贞、贤、德,模样都好得很呢。”

“……”我回头看了看咧个大嘴的程初,有一种想揍人的欲望。面前这是个不折不扣的老人渣,按理应该将他归到大将名将一列,可内心里排斥我这么做,如果有一天我能打爆这只老狗头有多爽快啊!

正胡思乱想着,秦钰来叫我们过去,都预备妥贴了,可以进行蛆虫手术作业了。兰陵派来的那个护院还没走,正独自在一间暖房里看护了一堆白细细的外科医生,非常尽责。

“开始吧。”梁建方有点紧张,亲自端了个椅子守在病床旁边。其他人都出去了,屋子里包括李勣的大儿子共七个人,两名医师一直在我跟前看着,按我的要求,将伤口周围用酒齐齐擦试了两遍,腿下垫了个厚毯子。梁老头亲自数了四十整的数量撒在伤口上,斜坐在一边刚好挡住伤口部位的光线。蛆厌光,暗影里饭量较大,我刻意安排的。

或许能成吧,我有点没底气,胡思乱想。李老爷子仍旧睡梦中,表情安详。大儿子仍旧反复的用酒擦试着降温,胖医师就坐在床边,手搭在李勣脉上一动不动,犹如一部心电图机,瘦的那位轻手轻脚地进进出出打理药剂。为了保证刺鼻的药味不至于影响到蛆的活跃性,我建议他们尽量让屋子里的药味少些,对我这个厌药性强的人也有好处。

秦钰是首次见到这个疗法,表情说不上来的那咱怪异,不时地皱皱眉头看我两眼。估计他此刻的心情很复杂,我也没空和他解释。

和白天有些不同,蛆好像没精神,饭量骤减,梁建方有点着急,征求我的意见后,又数了二十个小芽子撒到上面。可能是伤口周围长期敷药的原因,蛆对这些佐料不太喜欢吧。

“脉象平稳。”胖医师朝李勣大儿子示意可以暂时停止降温。“把伤口上的两扇窗户掀开,拿毯子遮了风头就成,屋里有点闷气。”

程初对屋里的凝重气氛有点不太习惯,悄悄地出去透气了,我给秦钰打了个眼色。示意他也同我一道出去,毕竟人多了消耗氧气量过大,不利病人的睡眠。

“军中还顺利吧?”院子里有点冷,但空气清新,深呼吸了几下,舒畅。

“嗯。”秦钰点点头,“今年北边若动手,小弟可能要调派到剑南去,那边临吐蕃和南诏,有点吃力。”

“剑南啊,北岭的人过去怕是不太适应吧?”相对于剑南的潮湿气候,关中人或多或少有水土不服的反应。

“子豪兄莫担心,小弟南北的常跑跑,也就适应了。”自从边疆回来后,秦钰对自己的能力信心大增,虽然话依旧的谦恭,但话里流露出军人的自信。“吐蕃在剑南不会有大动作,他的目标是吐谷浑,南诏是个变数。今年朝廷对南诏有了动作,小兵祸还是难免。”

“无妨,离间拉拢而已,南诏各部本就不抱团,朝廷也不会叫他一部坐大,总要有打压,剑南压力不会太大。”对于这个话题,我和兰陵计较过不下十次,对南诏各部的资料也掌握得齐全。他们适应了当地的气候和地理而已,若说战斗力,暂时还不够看。“抓了他们的矛盾,最好叫各部一直内斗才好。”

“小弟也是这个想法。”秦钰点点头,“朝廷有点急躁了,若着急扶植一个势力出来,眼看其坐大,有养虎为患之虑啊。”

“还是要扶植的,但不是一个势力。”南诏现在亲吐蕃,必须扶持一个亲唐势力出来才有所牵制,一旦亲唐一部坐大,就立马扶植一个敌对势力出来,让其内耗。“一步一步来,只要掌控得好,南诏还形不成致命威胁。”

正和秦钰闲聊,程初过来打岔,“子豪兄,那个饲养训练蛆的办法能不能传授小弟?军中操练起来,难免有磕碰,热天里伤处容易发脓,军卒常有因此伤残者。”

“成天朝我那跑都看不出门道,训练个屁!”别人说训练有情可原,你程家吃鸡蛋变蛋无数,还跑来学操练蛆,太不像话了。“就喂鸡的蛆,一抓一把的,训啥?”

“那为啥它能分清好烂肉,还挑着拱?”程初问得深奥,我答不上来,秦钰听这话了流露出好奇的样子,等我解释。

“这说来话就长了,蛆啊,它为什么知道呢?”我回望他俩一眼,“因为它本来就知道。”

“切!”程初学足了我的模样鄙视。“那就更简单了,小弟连养都免了,用的时候直接去子豪那里讨要。”

“呵呵……”秦钰拍拍程初肩膀。“咱自己用了可以要,全军多少士卒?每人都难免有磕碰,到时候都让了德昭兄去讨要,怕应付不过来吧?”

“嘿嘿,也是啊。”程初傻笑地挠挠头,“小弟进去看看情况。”

正说着,梁建方跑来,“都进去,李老头醒过来了,唤你们去。”说着一把将我揪了进去。程初、秦钰紧跟其后。

李勣背后塞了个靠枕,正在端详自己腿上的小生物,大儿子正在一旁给老爷子喂水,老爷子见我进来无力的笑了笑,嘶哑道:“子豪可是花了心思,老夫谢过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低头看了看伤处,蛆已经肥壮了许多,里面的细肉也隐约可见,已经出现了个小环形山。放心多了,看老爷子的模样不像回光返照,听老人说过,回光返照的人起来不觉得渴,光是吵吵的要吃饭,而且面色红润,精神焕发的样子。李老爷子脸色依然苍白,有气无力,仍旧病秧秧。

“您最好就歇着,别说话,别用心思,也别看腿上这些个东西,明天一早就能缓过劲来。”胖医师见老爷子有问话的意思,赶紧阻止,“睡不着也要闭目养神。”说着摸了摸老爷子耳后,示意大儿子继续给降温,“仍旧有点烧,要多喝水。”

李勣听了医师的话,朝梁建方看了一眼,无力的笑了笑,骂了句:“老货,杀才。”才闭了眼休息。

“好了。”梁建方兴奋的撮撮手,“老东西知道骂人就好,死不了了。”

“滚!”李勣也不睁眼,“滚远。”给儿子道:“去,都去安排了歇息,这么晚了,别为我这老不死的拖累大伙儿。”

“嘿嘿。”梁建方干笑两声,“你就躺好。折腾一整天,这会儿有点饿了,老夫自己找食去。”说着径自走了出去,看样子精神多了。

一直熬到后半夜,李勣腿上的烂肉被拾掇干净,一咕堆的肥胖外科医生被扫到盘子里,吃饱喝足的梁建方细细数了两遍,“六十个,没错!”在小碗口那么大的伤口上轻轻碰了碰,“今天才是开眼,前后就三四个时辰的功夫……”

“我看看。”没等医师上药,李老父子用力撑了撑身体,我赶紧上前搀扶他坐起,李勣看了会儿,笑道:“还就是,呵呵……”

“让老爷子赶紧睡了,大家都出去吧。”胖医师赶紧过来将我拉开,依旧让李勣躺好,“您要多休息,尽量别动弹。”

见瘦点的那个医师正准备拿了酒要擦洗患处,我赶紧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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