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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那么她自然知道迪奥在哪些地方设下了炸弹，也会知道怎么解除这些炸弹。她与朱元芳相识，也就是说，她只需要以协助者的身份来插手这一件事，事件的走向就会一面倒了。我们和妖怪不一样，是讲究「证据」的，没有人会相信迪奥是无辜的。”
“你是说白泽是想反过来利用西厂和神机营？”若月白不满的瘪瘪嘴，“别说傻话，我们西厂的行动本身并不受限于法律。只要有陛下和我的命令，她就不可能。。。”
说到这里，若月白愣住了。她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夏洛克，她终于意识到了夏洛克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迪奥和白泽做的事情都一样，没有任何区别，那就是「恐怖/袭击」。以西厂和神机营的立场来说，她们必须找到并解除所有潜在的炸弹，以确保南京城的安全。而两个知道炸弹的解除方法的人，一个是安置炸弹的迪奥，一个则是号称「全知」的白泽。她们在找到迪奥之前，无法确定哪些炸弹是迪奥安置的，而哪些又是白泽安放的，也就是说，现在她们可以质问的对象只有‘自投罗网’的白泽。
一旦白泽以自首的方式介入这件事，那迪奥的罪名就极其难以洗清。西厂也好，神机营也好，没人会愿意冒着被开除的风险庇护一个和她们并没有太大关系的英国人。哪怕若月白的分析头头是道，轮椅上的她也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是白泽策划的这一切。
“很好，总算让我稍微精神一点了。”
她并没有露出夏洛克想象中的沉思，而是仅仅片刻间，就摆出了‘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
夏洛克耸耸肩，喝了一口咖啡，问道：
“你准备怎么做？”
“「滥用私权」这个词语，我想你应该不会陌生，”若月白冷笑一声，“白泽她想怎么样我不管，但她居然敢于挑动我的「西厂」，那她就是我的敌人了。”
————
找到了。
廖雪晴探出半个身子，远远地望着妖柳旁聚集的人群。紫禁城她再熟悉不过，况且因为「D…10」行动的关系，守卫也并没有拦她。不过，刚刚达到的她却遇到了一场好戏，不多时，预定和她会和的达莉亚也到达了会和的地点，她看了一眼背着狙击枪的苏联特工，示意她看看远处聚集的西厂成员。
“哦呀，一场好戏呢，”达莉亚眺望着妖柳的周边，“看上去像是拆弹组，难不成迪奥说的话是真的？还真是符合她风格的事情呢。”
说着，她打开胸前挂着的通讯器，向雨如报告了这件事情。
雨如收到消息后，马上下达了另一个命令。
“同紫不语会和后，半小时后在「实验室」集合。”
“问题大了呢，”达莉亚摇摇头，“偏偏在这里的也只有你这家伙呢。”
“你并不用隐瞒你对我的厌恶，如果你有任何不满的话，可以直接说出来，”廖雪晴平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用拐弯抹角的说这些话。”
原本迪奥进行指挥的时候，碍于她的威严，达莉亚还不至于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她微微皱起眉头，因为暂时遗忘的迪奥，「D…10」这个本就松散的组织的问题立刻暴露了出来。达莉亚当然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她也确实并不喜欢廖雪晴这个新兵蛋子。
达莉亚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那你就尽管违背命令吧，至少我们都没有接到过要好好相处的命令。你也好，那个梅可欣也好，充其量不过是三流的杂兵，如果不是明帝国的皇帝，迪奥也不会选你们这些家伙进来充数吧。”
这么说着，达莉亚迈着步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样，又停下脚步。
“哦，对了，我有件事忘了说。朱元芳的命令并不是什么秘密，别说迪奥了，舰长也已经猜到了那家伙的命令，所以我建议你提早打消这个念头。不过也好，如果你当‘玩具’当得开心的话，你也可以继续呆在「D…10」。”
这只为那一个人存在的组织，在她离开的时候，总会产生这样明显的裂痕。
第二百零八章 … 影与真相 04（）
跨过漫漫银河，夏洛克与轮椅上的来到妖柳附近的天牢。当她们眺望这颗柳树，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孤独。忙碌的人群没人多看她们一眼，哪怕若月白身为西厂的都督，也没有人会为她停驻一秒。夏洛克耸耸肩，拍了拍她的肩膀，为她推着轮椅。多数人并不认识若月白，也不认识夏洛克，她们理所当然的被守卫拦住了，不过很快守卫就瞥见了若月白腰间的腰牌，于是便没有多问什么，将她们放了进去。
她们身后还跟着不少西厂的成员，而他们只是站在大牢前，若月白命令他们呆在那里。
“你知道西厂成员入队时的宣誓词吗？”若月白忽然这么问道。
“只有西厂成员自己知道吧。”夏洛克满不在乎的回答。
“我相信他们每一个人都牢牢记得，一字不落。”
这个时候，夏洛克还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这些话。
经过繁琐的手续和检查，西厂成员甚至要求夏洛克和若月白把她们的烟杆和烟斗留在外面，这之后，她们才见到了那个「妖怪」。
和平常见到的妖怪不同，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她没有人类以外的种族的特征，孱弱的身材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普通的外表只需要扔进人堆之中就找不出来了吧，除了那头与众不同的洁白长发以外，普通，这就是她最大的特征，她没有其它任何可以称之为‘特征’的东西。
“你知道吗？我很失望，至少你的外表并不相识传闻中的那样神奇。”若月白开口便是这一句话。
“若月白和。。。夏洛克·福尔摩斯吗？”被关在监牢里的她张开眼睛，“我虽然知道你们要来，但并不知道你们要干什么，我更喜欢说话直白一点的人，比如迪奥。”
“我直接问的话，你会回答吗？”
“当然不会。”
令人不快的家伙，若月白闭上眼睛。天牢内本就不长关押什么犯人，绝大部分被关押在这里的人，通常都会很快处死，要么就是些不方便让公众知道的角色。这里非常安静，安静得连她们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夏洛克惊讶的看到她眼中流转的奇怪光芒。
“原来如此，你也是一个‘残次品’啊，”白泽冷笑一声，“没想到难得来一次明帝国，居然能遇到到好几次你这样的家伙。”
“迪奥·康纳在哪里？”若月白没有理会她的话语，这个程度的嘲讽对她来说不值一提。
“哦呀，看来不太在意吗？你比我想的要有趣一些，”白泽眉头一挑，一把抓住牢笼的围栏，凑近的脸死死盯着若月白，“那我就告诉你吧，她正在准备引爆第一枚炸弹。至于目的。。。我也可以告诉你，她的目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这边的这位侦探比我清楚一些吧。前些日子，迪奥在西西里和黑手党的首领会面，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她是准备把这些事情嫁祸到那家伙身上。”
“。。。。。。”
“不相信吗？也是呢，”白泽嘲弄似的吐了吐舌头，“再告诉你一件事吧，迪奥现在是在为朱元芳‘工作’。作为地位，金钱的交换，他要求迪奥作出这些事情，朱元芳要引起战争。只要把这些事情推到那个西西里黑手党的头上，朱元芳就有充足的理由发起‘国际搜查’，惊慌失措的意大利黑手党会干什么呢？我来告诉你吧，一部分会害怕的逃亡英国，他们刚刚才建立的根据地，而另一部分会要挟意大利政府拒绝接受调查。”
看着若月白的脸色愈加凝重，白泽脸上的笑容更甚。
“对，和你想的一样。欧洲的局势会更乱，就像英国期望的那样，把欧洲大/陆搅得一片浑水，原本就在伺机而动的波兰和普鲁士，肯定会迫不及待的开始行动吧。而一旦他们开始行动，首当其冲的肯定是苏联，一旦欧洲燃起战火，收益最大的是谁呢？是英国和明帝国，这两个离得最近，最容易浑水摸鱼的家伙。明帝国和英国甚至不需要直接插手，哪怕只是进行所谓的「援助」，卖一卖积压在库里的军用物品，就能够赚不少钱。”
“欧洲燃起战火的话，英国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若月白捏紧了拳头，“况且迪奥·康纳并不能代表英国的立场。”
“是这样吗？你好好想一想英国真正掌权的是谁吧，可不是坐在王位上的女王，而是那些公务员。这种机会。。。他们可不会放过。更何况，现在英国国防部的部长，正是「D…10」中的一员。而这些，全部都是她一个人的计划。我起初还以为她是个只求胜利的单纯的家伙，没想到她想得太远了，我的目光远远不及她的思想。我想要的胜负是多么小儿科，没错。。。她已经做好了‘下次战争’的准备，这才是她渴望的「胜利」，这个世界就是她的游乐场！令人赞叹，不是吗？只可惜，我现在只能做这种干扰一下她行动的事情。我没有资格做她的对手，所以我放弃了，现在我把这机会交给你们，所以我告诉你们这些事情。”
“那和我无关。”
若月白一口否决了白泽的话，她冷哼一声，死死的抓着轮椅的扶手。
“我是西厂的特工，哪怕你说的都是真相，那也是对明帝国有利的。我没有理由阻止迪奥·康纳的作为。”
“真的是这样吗？”白泽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夏洛克，随后才对若月白说道，“你一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对吧？浑浑噩噩的活着，最后也会浑浑噩噩的死去，明明都七十多岁了，却找不到自己这一生的意义。真是遗憾，无论多么优秀，残次品终究是残次品，永远也无法和迪奥那样的人比肩。”
那又如何？若月白刚想这么说，马上放弃了这个想法。白泽看来知道她今生的历程，不过她明显不了解自己。她从未向任何人敞开心扉，或许正如夏洛克所说，她和迪奥有几分相似吧。她沉默了一会，又露出笑容。
“有趣，虽然只是低级的激将法，不过我还是提起了点兴趣。我有些想知道迪奥·康纳这个人是不是真如你说的那么厉害了。”
“呀，看来还是我太过自大了呢，这样的嘲讽也没办法让你生气吗？”白泽一副伤心的样子低下头，可又马上露出笑脸，“不过，迪奥肯定不会让你失望——她或许也渴求着你们这样的对手，特别是你和夏洛克，那么。。。难得的机会，就让我坐一会坏人，让我看看你们的「气量」吧。”
什么意思？
若月白这句话还没能说出口，夏洛克忽然拖住她的轮椅往后退去，她下意识的抱住轮椅的后背，一阵爆炸就从白泽的牢房中传出，周围的一切都被爆炸吞噬。但爆炸像是被什么扼住了一样，猛然收缩，最终爆炸的光芒渐渐开始实质化，最终凝结成了洁白的毛发。
那是一头「野兽」。和若月白见过的任何野兽都不同，巨大的体型将天牢宽敞的过道死死堵住，尖锐的牙齿闪烁着寒光，目测几乎超过了她的身长。这头「野兽」的优美的身姿，在昏暗的天牢内，显得甚是美丽。而后，若月白和夏洛克的脑海里突兀的想起了白泽的声音。
「告诉你们一件事吧，妖怪从怪物的躯体变成人类的时候，会释放巨大的能量。这也是妖怪没有反复变化形态的根本原因，反之，当我们需要变回最原本的形态时，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制造一场爆炸。」
“这可真是。。。”夏洛克的脸上尽是难以置信。
“这。。。”
若月白和夏洛克都是第一次见到妖怪显露出本体的时候的样子，这比能力者更加超现实的东西让她们一时间走了神。爆炸声也引来了守卫和西厂的成员，在见到这样一头‘野兽’之时，所有人的表情欧诺个都同若月白和夏洛克一样。
「怎么了？人类，噢，我都快忘了你们大部分都是些没经历过真正的战争的温室花草而已。」
‘野兽’的爪子往前踏了一步，沉重的步伐让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颤。
恐惧。
源于基因深处的烙印让他们对这一头野兽产生了无法抑制的恐惧，比千年更久的时间之前，这样的「野兽」就以人类为食。「野兽」们也以人类为棋子，将他们肆意玩弄于鼓掌，人类的神话和传说中，尽管皆是以人类的胜利告终，可真是如此吗？现在那份恐惧告诉了他们答案。
那只是神话和传说而已。
“都督。。。这个是。。。”
“吾乃大明之刃！”
轮椅上的少女口中忽然响起了他们都曾谨记的词汇。
“我是紫禁之卫！长城的狼烟！是帝王之盾！”
她的话语总算让所有人想起了她们的职责，想起了他们最初的「渴望」。他们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渐渐与少女的声音重合为一。
“我的路上没有鲜花，没有掌声，唯有一路荆棘！不争荣辱，不加宝冠，只求光耀九州！我将以身守望，至死方休！”
第二百零九章 … 影与真相 05（）
誓言？那种可笑的东西也只有这些人类会天真的相信了，白泽不屑的张开嘴，露出尖牙。她抬起前爪，缓缓走出一步。
“不要再往前，这不是请求，这是警告。白泽，你涉嫌在南京城进行恐怖/袭击，你现在一切的行动我都会视作「拘捕」和「越狱」。或许你不在乎你被通缉，但这通缉在将来百年，千年内都不会撤销，是「永远的通缉令」。在人类灭亡之前，你的名字会永远刻下与你同等的恶名。”
白泽的脚步不由顿住了，野兽的脸上显露出人性化的惊讶，随后这只野兽的喉咙里发出令人战栗的嘶吼。随机便用不容置疑的与其说道：
「上一次这么威胁我的人是谁我都快要忘记了呢，很好，我也对‘互相厮杀’不太感兴趣，现在我们来打个赌吧。我赌你的手下很快就会找到迪奥，迪奥甚至不会做任何反抗，马上你就能见到她。」
“。。。赌注呢？”
「作为长者，我自然会给你一些好处。这样吧，无论输赢，我给你一个‘许愿’的机会。你输了的话，就乖乖闭上嘴离开。我输了的话，除了给你的机会，我还会治好你的双腿。」
若月白看似风轻云淡的举起左手，一旁的西厂成员马上把她的烟杆从守卫的保管箱里拿出来，递到她手中，并未她点上火。她抽了口烟，微微眯起眼睛。
“这个条件看上去你什么都得不到。”
「怎么会，我已经把我的‘胜负’交给你们了，」野兽匍匐下身姿，却仍然比人类高出不少，它把脸凑近若月白，「迪奥和我之间的胜负不是一朝一夕能决出的，她随手就把胜负手交给了其他人，我自然不会死死捏着不放。我已经决定了，由你们来做她的对手，而我会注视着你们，保证你们的安全。我想这是不错的提案，不是吗？」
“你害怕和迪奥么？”
「呵，说实话，你说的没错，我没有把握赢，可迪奥也对这样无聊的胜利没有兴趣，所以我们并不直接参与到‘棋局’之中。我和她会成为棋手，而你们则是我的棋子。」
“棋子？”若月白冷哼一声，“利用和被利用，抛弃与被抛弃，周而复始，轮转无尽。这才是这世界的真理，你也是我的「棋子」。这场游戏我接下了，你这野兽就用你那双眼睛看清楚‘人类’的手段吧。”
「那我就等着看好戏了。」
说完，这只野兽的身影缓缓退回阴影之中，只能看清一些轮廓和那大睁的白色兽瞳。
西厂的成员从头至尾没有人说一句话，就好像他们都是布景一样，没有一句台词。夏洛克疑惑的看着周围穿着各异，唯一的共同点只有腰间挂着的腰牌的特工们。
“全体队伍，收队。回到各自的岗位，继续之前的命令。”
甚至连一举应答都没有，若月白这一句话说完，西厂的成员们下一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存在过。夏洛克也暂时没有说话，若月白放下烟杆，自己推着轮椅离开的时候，她才跟了上去，问道：
“我有不少疑问，这样训练有素的队伍，为什么会害怕「妖怪」？”
“他们是特工，不是军人，”若月白费力的推着轮椅，“大部分都是些连人都没杀过的新兵蛋子而已，怎么可能有良好的表现。西厂也并非都是精英，就算天赋秉异，也不过是遇到些小事情就会大呼小叫的家伙。你知道为什么西厂的都督历来都是人类吗？”
“除了世袭以外我想不到任何理由。”
“只有人类知道该怎么把没有一丝天赋的废物训练成可用之才，”若月白面色冰冷的说道，“妖怪也好，人类也好，在明帝国这样和平的地方出生，长大，骨子里早就长满了怠惰的细胞。西厂不收那些既不在乎荣誉，也不在乎金钱的家伙。有资格在奉天殿前说出西厂的宣誓的人，至少要有足够的‘欲/望’。”
“。。。。。。”
“人类最根源的动力无非就是「欲/望」，再怎么卑贱的欲/望，西厂都会去满足，这里就是他们的欲/望之地，一旦背叛西厂，这欲/望就无从发泄，他们也就失去了一切。大多数的西厂成员视死如归的根本，只不过是他们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就像林则徽一样？”
“。。。这应该是机密才对，”若月白停下了转动轮椅的手，“如果你不说出消息的来源的话，我有权把你送去和那只白色的妖怪作伴。”
“我刚刚想到的。”
夏洛克从守卫那里要回了自己的烟斗，心满意足的抽了一口。
“林则徽暗地里做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特别大的秘密，如果他只是‘有一些’靠山的话，不至于在首都南京城也还要放任他做这些事情。他曾是军人，说不定也有什么能力。结合你刚才说的那些事情，我才想到他有可能就是西厂的成员。否则以朱元芳的作风，不可能对他放任自流。但最近他做的越来越过分了，甚至让不少普通人都知道了自己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差不多也到了无法忍让的地步了，于是朱元芳就联络了某个人，让她前来处理林则徽的事情。”
“。。。证据呢？”
“只是猜测而已，而且我也没有将其公之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