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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我开始感到时差影响,”他解释道,“我今天刚到。”
当萨克雷从对手的“墙”上摸牌时,邦德注意到他又偷了一张牌,现在就看他俩谁先和了。邦德给吴做了一个要六条或三万的手势,碰后再组成一副顺子。
吴竭力装出不知如何出牌的痛苦样子,他打出一张红中,邦德喊“碰”。现在他要再有一张白板就好了。
牌继续往下打,轮到辛克莱时,他出了一张白板,萨克雷马上喊“碰”。见鬼,萨克雷又拿到另三张白板,邦德手上的单张白板根本做不成将牌了。等出牌时,邦德打出了那张无用的白板。不过仍有希望,他有两副字牌可算一番。
萨克雷又碰了,这次是二万。“喀,吴,出张好牌来!”邦德盼望着,但总是事与愿违,从吴的神色看,让他帮忙是指望不上了。
邦德摸了一张4号花牌, 如能和,又可加一番。下一巡,他又摸上一张他渴望已久的三讲,现在他就缺一副将牌,四万或六条都行。邦德给吴作了要这两张牌的手势,吴唤了一口酒。邦德一山牌,萨克雷又喊了一声“碰”;看来他已经准备和了。
吴摸了一张牌,打出四万,邦德叫“和”,摊牌查番,共四番——两副字牌顺子各一番,两张与他定位相配的花牌两番,吴得付3200港元,其他人各付1600港元。
下盘吴做在,邦德摸了一副烂牌。令人惊讶的是,吴很快就和了萨克雷的放统牌,两番。他本是平和,但无花色加一番,位东风与本门风相配加一番,萨克雷付给他800港元,另两人备付400港元,简直如同施舍~般。
接下来辛克莱做庄,自摸和了一盘,连庄。邦德又摸起一把烂牌。如果他要赢萨克雷,他只有三盘的机会了。但这盘不可能了,因为李克莱和了吴的放铁牌,他有四副顺子三番,吴付了1600港元,其他两人备付800港元。
邦德做庄,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摸到的这副牌。13张牌中有10张是饼子,而且很容易组成一条龙牌,他给吴发暗号要饼子。问题是他只能吃坐在他左边上家辛克莱的牌。然而,如果他全手牌都是饼子,允许平和,那是清一色,值六番。
萨克雷出了一张邦德所需的饼子牌。“碰”,邦德喊。不一会地辛克莱打出一张牌,“吃”,邦德又喊。萨克雷瞧瞧邦德,现在大家都知道邦德要平和。萨克雷眼睛里露出好奇的神情:邦德没有花牌,至少加一番,他还有什么牌呢?
萨克雷最后打出一张邦德需要的饼子牌,邦德得意地叫了声“和”,萨克雷看到邦德一手清一色,不禁目瞪口呆。
加上无花牌的一番,邦德赢了七番——双满贯。这是到目前为止和的最大的牌。这回,萨克雷满肚子不高兴地付给邦德6400港元,其他二人也各付3200港元。
由于赢了这一盘,北风圈的最后一盘由邦德连庄。牌的起势不太妙,又有饼子,又有条子,还有一张发财。他不知道该打哪张牌。他从“墙”上又摸到一张发财,心里想,是否有可能做成一副玉龙牌。要做这样的一副牌,他就要碰发财,然后手上其余的牌就全是条子对子。
邦德给吴作手势要条子牌,并咳嗽两声,吴会意地笑笑,打出这张牌,邦德喊“碰”。现在他所要的是三对条子。他已经有一对二条,一对七条,他慢慢打光了饼子,最后又摸到一张八条,吴打了二条,邦德碰。
萨克雷伸手到对家牌墙上摸牌时,笨拙地碰倒了牌墙。邦德知道他丢掉了他手中的牌,但萨克雷立即掩饰过去,重新砌好墙,谁也没看出破绽。萨克雷有些沉不住气了,酒精终于使他心力交瘁。是什么使他如此不顾一切地要赢呢?邦德以前在雨果·德莱克斯之流的身上看到过这类情形,但他打牌作弊只是为了表明自己能作弊。
辛克莱打出一张八条,邦德再碰。他只需要一张七条及一张九条或一条就可和牌了。
吴打出一张七条,邦德碰。他将四副碰牌都摊出。大家都知道他只要一副将牌就可以和了。轮到萨克雷出牌,他第一次显得犹豫不决。四周的旁观者都凑过来看最终结局。邦德很可能要大满贯。萨克雷在牌墙上摸了一张牌看了看,想了一会儿,拿不准是留是舍,最后他还是打了出去,是一条。
邦德拿过那牌,平静地说“和”,他摊出手中牌,说:“玉龙,大满贯。”
萨克雷双手颤抖着把价值19200港元的筹码给了邦德。 辛克莱的脸色苍白,他也得付9600港元。吴乐不得地交出9600港元。邦德想这家伙要把下巴笑掉了。
萨克雷慢慢站起身,面朝邦德,吐字更加含糊不清了:“这回幸运之神光顾你了,”他瞥了吴一眼,“要不……另有原因。”他转过身朝通往洗手间的过厅走去。邦德理清筹码交给急巴巴等在一边的兑现员。
他和吴把他们俩的现金合在一起放进一只棕色钱包裹,吴将它塞进茄克衫。他们可以走了,但邦德还想同萨克雷讲一声,以确保他在24日欧亚公司的记者招待会上能认出自己。
这时三个衣冠楚楚的华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邦德凭多年经验一眼看出对方并非善类。后来他想,如果当时换个嫩些儿的年轻特工,早就一命归西了。
邦德跳到吴身边,一把将他拉倒在酒吧台后面,这时那三个人倏地抽出藏在衣服里的砍刀和剔骨刀,见人就砍,顿时血光四溅,哀声冲天。辛克莱倒下了,旁观者与调酒师也倒下了。速战速决,顷刻之间,那三人已逃之夭夭。
“你没事吧?”邦德朝吴喊道。
“没事!”吴心惊肉跳地说。
邦德跳起身说:“快找萨克雷。”他命令道,跑出屋去,拥挤的赌场早就乱成了一锅粥。人们乱喊狂叫,蜂拥而出。邦德扫视人群,寻找那三个穿西服的杀手,早已无影无踪。这究竟为了什么?是来追杀萨克雷的,还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屠杀?不管怎样,他们至少杀死杀伤了十多个人。
邦德回到麻将室,吴站在通往洗手间的过厅里,尸首满地,血流成河。辛克莱已经死了,还有两三个活着,满地爬着喊救命,血泊中还有断指残臂。杀手在逃离时把凶器都扔在了现场。
“萨克雷不见了。”吴疑惑不解。
“什么?”
“洗手间里没有人!”
邦德走进洗手间,两间便所里空无一人。洗手间没有窗户,他究竟是怎么跑出去的?邦德检查了一间便所的后墙,用手敲了敲,发现是空的。
“这是一道活动门。”他对吴说。他仔细地抚摸墙上的缝隙,终于找到了一个细微的凹陷处,上面有一个微小的触动开关,一拥,门移开了。
“进去!”邦德命令道,他和吴进入了那条黑暗的通道,跑了20多米,又有一道门,一推就往外开了。他们已经在饭店的后面,只看到一条黑乎乎的窄弄堂,萨克雷早已不见踪影。
“真见鬼……”邦德咕哝道。
他们跑到饭店正面。现在已是夜里,大楼上的霓虹灯照映着大街。一辆黑色轿车从停车场里驶出来。邦德认出坐在前排的三名杀手,立即伸手拔枪,但马上意识到他把枪留在了船上。轿车飞快地消失在夜幕里。
疾驶而来的警车发出刺耳的警笛声,这使他们意识到必须马上离开这里。“走吧,”吴说,“我们插不上手,回船上去。”
邦德点点头。
他们租了辆出租车,来到郊外,疾步回到老码头,跳上“海盗66号”,叫醒了J.J。在回香港的路上,他们谈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难道他们是三合会的?”邦德问。
吴说:“可能,很可能。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法。在离开前,我跟保安说了几句。他说那三个人在进屋前从厨房里取了凶器。他们从来都是就地取材,随身不带凶器。”
“他们在追杀萨克雷鸣?”
“像是这么回事。”
“他肯定知道他们是冲着他来的,否则为什么他要采取那种逃跑方式?但是他怎么知道洗手间里有秘密通道的?究竟出了什么事?”
“你干脆告诉我答案吧,我累得不想思考了。”
邦德也感到筋疲力尽,现在已快到晚上10点了,他感到了时差的影响,他要回饭店,一觉睡到大天亮。
“你救了我一命,詹姆斯,”吴说,“真是大恩大德啊!”
邦德摇摇头,“忘掉那档子事,T.Y,我没有帮你,我是在做自己分内的事情。”
“但我真是感激不尽。”吴真心诚意地说。
邦德微笑道:“别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应该感谢上帝,我们不缺胳膊不缺腿地回到香港。”
吴笑得嘴咧到了耳朵边,掏出棕色钱袋说:“不仅如此,我们还赚了一大笔,嗯嗯?”
第八节 一见钟情
倒数第八天:1997车6月23日下午2点
邦德一直睡到中午前才起床,锻炼了一番,去饭店的一间餐厅里吃了一顿丰盛的早中饭。这间餐厅叫“满洲烧烤”,墙上是绿色的装饰,长方形的支柱上镶嵌着镜子, 还有一对巨大的鱼缸。 邦德知道“风水”的概念,鱼缸据说能调节风水。“满洲烧烤”是香港最具匠心的餐厅之一,光线柔和,气氛幽雅,令人气静神宁,是凝神思考问题的好处所。邦德点了炒鸡蛋与土司,还有现榨的橘子汁,餐后顿觉精神焕发,反应灵敏。
邦德来到坐落于西区的文武庙前,对香港这座城市惊奇不已。人们对八天后将要发生的历史性事件并不十分关注,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对北方那条巨龙毫不在意。邦德想,不知香港的一些著名地标,比如眼前的这座庙宇会发生什么变化。邦德随着游客走进庙里,金碧辉煌的殿内竖着青铜蜡烛台和一对象征健康长寿的通体闪亮的铜鹿。八仙的塑像摆在神坛前面,右边的小屋里还有佛像,均受到平民百姓的顶礼膜拜,香客络绎不绝地来烧香许愿。邦德入迷地看着人们求签。那些刻着字的竹签是用来求解有关事业、家庭、财运等等重大事情的。摇一摇细细的竹筒,一根签就会掉下来,可以根据上面的字来预测未来。
“你有事求佛,007?”
邦德朝那轻轻的耳语声转过身去,只见吴T.Y笑容满面地站在他面前,非常准时。
邦德小声答道:“T.Y,我想佛不明白我的问题,而我很可能也不喜欢他的答复,走吧。”
邦德和吴走出庙宇,离开荷李活道朝梯子街走去。这是一条典型的巷陌,铺着石阶,为了当年便于轿夫行走。他们朝印度水手巷走下去,此巷是因为原先住着印度水手而得名。巷里颇有名气的古玩店一家挨一家。这里也叫猫街,那是因为妓院众多而得此雅号。
吴带邦德到了一幢四层楼房,楼房正面是红色的,“吴记古董店”几个大字嵌在墙面上,中间是橱窗,里面展示着一组昂贵的古董古玩。大门口两边各有一只怒目圆睁的铜狮,象征性地守护着店堂,镇邪压魔。
“我和J.J就住在这里。”吴说,“这就是安全房。”邦德跟着吴走进楼里,看见J.J正擦拭一枝黄铜鸦片枪。他抬起头,笑着点点头,又低头干起活来。这地方各色玩意儿应有尽有。有不值几个钱的小工艺品,也有精美绝伦的玉器与牙雕。吴带着邦德到了店铺后部,墙上装着一组数字按钮,当着邦德地按下了开启的密码。门开了,里面有一架楼梯,上面是四间卧室的套房。邦德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个不起眼的小楼房里面竟有如此大的空间。
吴倒了两杯冰镇的青岛啤酒,两人在厨房的一张桌子边落了座。
“我今天想会会三合会的龙头老大,T.Y。”邦德说。
吴若有所思地捋捋下巴,说;“怕不那么容易。李胥南深居简出,有时能在他开的一家夜总会里见到他。我跟你讲过,他常去齐来夜总会。”
“你看我在那里找到他的机会有多大?”
“百分之五十吧。他或许在或许不在,嗯嗯?”
“T.Y,你认为三合会真与这一系列事情有牵连?你对萨克雷昨夜的举动怎么看?”
吴耸耸肩,“萨克雷似有隐情,也许在明天的记者招待会上会公之于众的,至于三合会,我知道它多多少少已经插手欧亚公司的运输业务。”
“三合会的情况你还知道些什么?”
“三合会的成员认为他们是光荣的正义之师。你知道,最早的三合会是在17世纪清朝推翻明朝后建立的。他们的口号是‘扶明灭清’,三合会的意思就是天地人三合一。三合会的成员就像你们国家劫富济贫的罗宾汉。三合会最初最民族主义的象征。”吴叹了口气,又说,“可现在他们已经堕落为黑社会犯罪团伙。欺行霸市,控制了妓院与非法移民。他们的一大生意就是以自由幸福为号召引诱年轻的姑娘移民西方。事实上,这些姑娘被卖到妓院后丧失了人身自由,被迫接客卖淫。这样得干上好些年才能最后赎身获释。他们最大的买卖则是毒品,他们控制着全世界80%毒品走私,中美洲的毒品贩子够厉害的吧,但比起三合会来,是小巫见大巫。”
“他们从哪儿搞来的毒品?”
“泰国、老挝、缅甸,许多地方。中缅边境的金三角是主要源头。”
邦德点点头:“中国政府接管香港后三合会会怎样?”
吴笑着说:“香港有些人相信政权交接后,三合会势力会更大。这不仅是因为他们在我们的文化中有如此深厚的底蕴,还因为他们会找到理由重登政治舞台。”
“他们都是反共分子吗?”
“这是可以肯定的。如果中国政府彻底改变香港,摧毁我们的制度,三合会会第一个跳出来同他们作对,双方将成为不共戴天的死敌。另一种可能性是他们会腐蚀中国政府,继续从事他们的勾当。”
“三合会在中国是非法的吧?”
“是的,但还是存在着,而香港是全世界三合会的活动中心。”
“与西西里岛的黑手党相似吗?”
“我想是这样。你知道,三合会在香港也是非法的,即便只是成员也是犯法的,如果你拥有三合会的什么材料,你就会遭受牢狱之罪。嗯嗯?所以他们的行踪是非常诡秘的。”
“我想最好能见见三合会的头儿,T.Y,那个夜总会在什么地方?”
“在九龙尖沙咀东,齐珀超级夜总会,十分出名,十分豪华,日本商人对它情有独钟,因为那里有许多靓丽的小姐。”
“她们都是三合会的奴隶吗?”
“有些可能是。”吴说。
邦德站起身来,说:“就谈到这里,我们去吧。到那里后,我想一个人进去,我很想见识一下,一个‘鬼佬’在那里会受到什么待遇。”
越战期间,香港湾仔区的骆克道对休假的美军来说真算得上是个人间天堂,而现在它的地盘已经大大向外延伸了,不再局限于湾仔区。九龙的黄金观光点尖沙咀也展示了昔日熙来攘往的胜景,简直堪称香港的时代广场。英国风格的酒吧、舞女夜总会、卡拉OK厅,还有喧闹的迪斯科舞厅均麋聚此地。还有一家“亚当苹果”夜总会,那里有半裸女招待闪烁其辞地与喝酒的顾客调情厮混。香港能唤起人类最喜的天性与最丑的本能。从理论上讲,诸如此类的脱衣夜总会都是非法的,如果女郎要脱衣服,必须避开公众场合。
邦德不费多大劲就找到了齐珀,那地方不小,占据了整个东尖沙咀街区。九龙的这一地区最近成为物价最贵、 专敲顾客竹杠的场所。一些高级夜总会,如B老板俱乐部与中国城俱乐部都在这里。 下午6点,太阳尚未落山,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已在争奇斗艳,可与拉斯维加斯媲美,到处洋溢着令人兴奋的气氛,这使他明白了这里为什么会赢得远近皆知的名声。
邦德漫不经心地走到齐珀的前门,两个扎着头巾的印度人站在门外,他听到里面传来喧闹的美国摇滚音乐。 齐珀是家舞女夜总会, 也就是说,顾客在这里可以“购买”小姐的钟点。她会陪他喝酒,陪他跳舞,只要事先谈妥,干什么都行。至于在密室里干的勾当,则需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一些新来乍到的顾客常会挨宰,即便和小姐喝上一杯的费用也贵得吓人。卖淫本身在香港并不违法,但妓院与街头拉客却是非法的,不过勾引成年人私下达成性交易却是允许的。
邦德走了进去, 付了500港元的服务费,其中包括最初的两杯饮料费。四个穿着旗袍的漂亮华人女郎唱歌般地用英语向他这“欢迎”。他走进一间暗红色的大厅,大厅中间是个舞池,至少有50张桌子和咖啡桌散放在四周,音乐响得让人心跳。舞池里一个中国人被三个妖冶的女人拥着,用卡拉oK的方式唱着美国的一首摇滚歌曲。现在天色刚刚暗下来,这地方人还不多。他看到这里有许多国家的女郎,个个年轻貌美。几个日本商人在靠墙的长椅上与小姐依偎在一起。还有几个女郎陪着两三个白人坐在桌旁。 此外就没有什么顾客了。吴对他说过,到了晚上9点,这里就全场爆满了。
邦德一位往里走,坐到一张桌子旁。从这一角度,他可以看到整个夜总会大厅,包括通往前厅的过道。T.Y说如果李前南露面的话,他会早早就来。邦德必须在这里恭候他的到来。不一会儿,一位可人的华人小姐走近邦德的桌子,她也穿着旗袍,着一双高跟鞋,满面春光地坐在了他旁边的一把椅子上,与他挨得很紧。还没开口,她那赤裸的大腿便从旗袍开衩处露了出来,紧紧地贴着他的腿。
“你好,”她说,“访问尊姓大名?”
“詹姆斯。”邦德还以笑脸说。此情此景,让他觉得有些荒唐。他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装作是来此地寻欢作乐的英国游客。“蒋,詹姆斯,你今晚想有个伴吗?”
令人惊讶的是,她的美国口音字正腔圆。“也许吧,”他说,“你是哪儿人?”“如果你想继续和我聊, 你得先付240港币买杯饮料,你有一刻钟时间。”她一本正经地说,一会儿又笑开了,“你长得真酷。”
邦德说:“好吧,我来一杯伏特加马丁尼,请用手摇,不要搅拌。你爱喝什么自己点。”他把钱交给她。
女郎捏了他手臂一把,“我这就回来,甜心。”
他看着她如吧台走去。她约摸二十七八岁,邦德想,或许比这里拉客的其他女郎年纪要大些。她有一头齐肩的黑色直发,身材高挑,双腿修长。女郎回来了,把饮料放在桌子上,紧挨着他坐下了。
“我回来了。”她发出梦幻般的声音。
“我知道。”邦德说,“请问芳名?”
“维朗妮卡。你呢?”
“我讲过我叫詹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