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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喜莫名,开始用最合适的音量呼喊上进的名字。
很快,一个头从被枝叶掩盖的树洞里探出来,一见到树下站着的是谁,既惊且喜,吊住树枝,一跃荡了下来。
“是你们两个!”他惊喜地抓住石旭的肩头,随即看清石旭手里箍着的人,立马讶异地问:“你们怎么抓了她?”他的语气很急,“张梅和积极呢?”他往我们身后看了看。
“他俩被村里人抓起来了。”我痛苦而又无奈,“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看好他们……”
“先别说这些了,后面的人很可能追上来,上进,你藏在这上面?还能多容下三个人不?”石旭问。
“当然可以,先进去再说。”他仰起头,“秦老哥,帮下忙!”
秦杨从树洞里探出头来,一见我抓来了王婆婆,眼里顿时透露出仇恨之色。但他是个知大局的人,压住了恨意,把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王婆婆拉了上去,丢进暗室里,又把我们一一接应进洞。
暗室里生着一团火,令我感到由身及心的温暖。
没等秦杨和上进说话,我就先把铁皮册子掏了出来:“我把这个东西拿到了!”
秦杨蓬散的头发下,眼神越发明亮,他把手伸到铁皮册子上,抚摸着,盯着我激动地呢喃:“真没想到,真没想到……”我很少看到他有如此动容的时候。
我把册子的首页翻开。一路奔逃,一直没时间看上面记载的破除献祭的方法。第一页纸上,罗列了册子里介绍的东西,相当于目录,我看到十权戒指一栏,翻到册子的中段,上面只说了是命神之征,并没有说它如何能破献祭。
“应该在最后。”秦杨把册子翻到第一页,指着最后一栏。我看见在“轮回禁忌”四个字的下面,写着“破禁之法”,这是最后一栏了。
我忙把册子翻到最后一页,题头写着“破禁之法”,凑到火前一读:十字祭台,自愿往生,反转五行,佐以十权,佑以五血,可破禁忌。
我稍一回味,似懂非懂,疑惑地望着秦杨。他似乎也不太懂,皱着双眉。
我忽地想起挟持王婆婆之前,跟她说了秦杨有十权戒指,引她进屋去翻看铁皮册子。她看册子时直接翻到最后几页上,很显然是在查看“破禁之法”,而不是翻看册子中段的十权戒指。这也从另一个角度上证明,村子里的确有献祭这回事,她是怕秦杨会用十权戒指来破除献祭,所以才仔细重读“破禁之法”到底是怎么说的。
秦杨望着我们:“其他的话都好懂,只有佑以五血这句,我不太明白。”我们也都不明白。
他扯掉王婆婆嘴里的布,王婆婆“啊”地透出一口气来,随即不停地咳嗽。
“这上面的五血,是什么意思?”秦杨厉声问。
王婆婆面色煞白,已经奄奄一息,虚弱地摇了摇头。
秦杨猛地一掀,王婆婆的后背狠狠地撞在墙壁上。我的眼皮忍不住抖了一下,这样狠命地一撞,换了是我,恐怕骨头也要散架了。
王婆婆呻吟了一声,双腿发颤,顺着墙壁滑坐在地。
“老婆子,你说还是不说?”秦杨凝聚了十年的愤恨,看样子终于要爆发出来了。
王婆婆吃力地说:“蛇、虫、鼠、蚁……还有人的血。”她是个聪明人,明白在什么时候该说怎样的话。
秦杨松开手,重读了一遍破禁之法:“咱们得去十字祭台。”他猛地按住我的肩:“这一次干得好,后天就是献祭日,如果不是你拿到这本册子,又把这个老婆子抓来了,我恐怕不知还要等待多少年。”
我干涩地笑了笑,又担虑地说:“积极和张梅都被抓了,你一定要帮忙救他俩出来。”上进急忙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我就把回村里后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末了我问他:“山上的火,是你们俩放的吧?我当时真没看明白是什么意思?我一直担心你们有什么行动,而我却配合不了。”
上进顿时惊讶了:“山上起火?不是我和老哥放的。”
我顿时惊讶了,望着他和秦杨,说不出话来。他俩确切地摇头,示意这不是他俩做的。我问石旭,他也回答不是,说自己躲在出谷的沟里,每到深夜才潜进村子查探,根本没时间去放什么火。我有些茫然了,不是他们,那又是谁放的火呢?莫非长生山里真的还有其他人?
“照你这样说,村里人现在搜山来了?”秦杨并不关心放火的问题,他着眼于眼下。
“应该快搜过来了。”
秦杨咬着牙:“还好尚有明天一天的时间准备,今天外面的人搜山,咱们就别出去了。”我们没有选择,只能赞同。树干上的洞口有枝叶遮掩,一般人从下面经过,即使仰望,若不万分仔细,也发现不了,何况还是这样浓雾的天气。暗室里燃着火,烟雾从树洞口飘出去时,已淡得几乎无法发现了。我们呆在这里,可以安心地躲上一天,也可以好好地休养一天。
“要是他们明天还搜山呢?”
“那也没办法,必须出去。十权戒指有了,还差这五种血,蛇虫鼠蚁……”他忽地冲墙角的王婆婆厉声问,“虫是什么?”
王婆婆虚弱得快晕过去了,被他这一喝,浑身一颤,吐出了两个字:“蟑螂……”她剧烈地咳嗽了好一会儿,才难受地合上了眼皮。
“那十字祭台在哪?还有反转五行?”我望着王婆婆。
站在旁边的秦杨回答说:“十字祭台在献祭的地方,我知道在哪,至于反转五行,到时候去到那里你就知道了。”
我想起青河底石刻上的外方内圆图案,就问:“那献祭点的入口在哪?”
“村里。”秦杨很简略地说。
“村里?”我惊讶不已。
“是在村里,”这时石旭插了一句话,他也是知道入口的,“队长的家里就有。”
一句“村里”已令我颇为惊讶,这句“队长的家里就有”,更是让我险些回不过神来。
“柴房里,石磨盘那儿。”石旭继续解释。
天呐,外方内圆,原来就是那里!我心里恍然。
“不止那一个地方,村里每家每户的地底都有暗道,入口全在各家的磨盘处,全都通往十字祭台。”秦杨看着我,语速很快。
十二、献祭
每家每户的地底都有暗道,我惊住了,为何我在村里呆了两个多月,却从来没有发现呢?
“你是说,咱们还得杀回去?”我好不容易才挟着王婆婆出来,难不成还要再挟着王婆婆回村里去?这样做太危险了!
“我以前从村里的暗道走到过十字祭台,看见祭台的对面还有另外一条通道,我逼问过村里的几个人,他们都说长生山上还有另外一条通道连接十字祭台。但我在山里呆了十年,角角落落都找遍了,仍然没有发现这条暗道。恐怕,我们只有冒险回村里去。”
这时,树洞外隐约传来了杂乱的人声。秦杨立马抢到墙角,将王婆婆的嘴捂死,以防她呼救。他把食指竖在唇上,示意我们不要做声。我知道是村里人打树洞外寻过,大家都纹丝不动,不弄出半点声响。很快,吵杂声就渐渐远去了。
在这难得不说话的时间里,我慢慢地回味秦杨的话,默念着“另一条暗道”,忽然闪过了一个念头。我变得激动不已,神采飞扬。好不容易等到村里人搜寻的声音远去了,我赶忙说:“我想起来了,山腰上的破房子里,有一根石柱子,上面刻着‘长生之门’四个字,我想那里就是你说的另一条通道”
“破房子里有石柱子?”秦杨在山里呆了十年,但显然他还没有发现。
我简单地说了积极因为砍木柴烧火,所以才识出那是一根石质的柱子。柱子上刻着四个篆体的汉字:长生之门。
“前两天破房子着了火,其他的东西即便烧完了,但这一根石头柱子,无论如何都烧不掉的。”我自信地说,“如果去的话,肯定还能看得见。”
“既然有刻着长生之门的柱子立在那里,那么入口肯定就在附近,你们没找吗?”
“积极找了好几遍,可什么都没有找到。”
秦杨沉思了一下,微微点头说:“那道门肯定在附近,明天我们一起去,只要找到这道门,我们就不用冒险回到村里。”
他的话一说出来,就算是做了主,无论从能力还是见识上来说,他都是我们这拨人当中真正足以领头的人。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这一天我们所有人都藏在暗室里,没有特殊的事情绝不外出。
翌日来临,想来村里人都疲惫了,或者王婆婆不在,他们依然要做献祭仪式的准备,因此搜索远不如昨天那么严密。我们按各自的分工行动,先收集好蛇虫鼠蚁的血液。这四样东西,也正好是我来到这个山谷之后,经历过的最多的东西。至于人血,我们之中没有人提及,最后放谁的血,或是干脆使用王婆婆的血,都等到了十字祭台再做决定。我们把搜集好的血液,分别密封在小型的陶罐里,带上铁皮册子,由秦杨押着王婆婆,一起往山上走。秦杨认定石柱子上刻的“长生之门”,就是十字祭台的另一个入口,我相信他能找到。
树林里仍是雾霭淡薄,但有秦杨在前面带路,绝不可能迷失方向。
没过多久,我们就穿过林子,走上了草甸,再过了不久,一片焦黑的废墟就进入我们的视野里。
上回我和积极发现它时,尚有几堵坍塌的墙面环立着,这回连半堵墙面都看不见了,彻底变成了一片积满灰烬的方形坝子,要不是还有几根大的柱子没有烧尽,立在地上,看见的人绝对想不到这里曾是一座房子。
周围还缭绕着薄薄的雾气,但丝毫不影响能见度。我站在房子的边缘,打量这块房基,四处都是黑乎乎的烧剩的灰烬,唯有中心的一大块泥地上没有灰。我感觉到异常,中心的地面怎么会没有灰呢?念想微转,明白了过来,几天前夜里的那场大火,火焰燃烧成一扇火门,中心的部分并没有着火,所以这一块地面上没有灰烬。这有点类似台风,周围风力巨大,但中心的台风眼却十分平静,所以不会受到损害。我仔细看着整块房基,看着看着,忽然整颗心跳到了嗓子眼上!我感到薄薄的雾气中吹过一溜儿风,撩起了一丝寒气,透入我的身体。
房基的形状是一个方形,中心没灰的地方,正好是一个近乎规则的圆形,圆的中央还有一个并没有被火烧及从而保存完好的蚂蚁包,若把它想象成图案上圆圈里刻着的东西,那么整个房基从上方俯瞰下来,除了四条边的长度有差异外,其他的一切都与石板上的图案相契相合,天衣无缝。
“这就是石碑上的图案啊!”我愣了好几秒,才叫出声来,“房子的地基,房子的地基!”我怕他们不明白,说得很直白。
我在灰地里小心地落脚,走到中心的圆形空地上,那根石质柱子孤零零地立在当地,已被熏得乌黑。我用手摸干净柱子的表面,露出了“长生之门”四个字。秦杨走过来,看着立柱上的四个字:“没疑问了,这道暗门一定就在附近。”他采取了最为直接的方式:“老婆子,这道门在哪里?老实说出来!”
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王婆婆已被折腾得像是又老了十岁,垂垂将死的她没有做任何抵抗,颤巍巍地抬起手臂,指了指地上的蚂蚁包。
我们的视线都转移到蚂蚁包上,这块地没有着火,蚂蚁包仍旧完好无损,一些蚂蚁还在进进出出地搬运食物。
秦杨拿起之前做成火把的木棍,几舞几扫,把蚂蚁包彻底摧毁了。蚂蚁四散乱蹿,我们纷纷退开几步,等蚂蚁群爬开了,才又凑上去。
蚂蚁包被捣毁,地面上便露出了一个七十公分见方的洞口,洞口的四壁都是用石块砌成的,只是先前完全被蚂蚁包盖住,因此才一直没有发现。我们相视一眼,没想到这个入口寻找得如此轻松。王婆婆既然知道这个入口,那她之前编造的村里人从来没到过长生山上的谎话,就不攻自破了。我先前看见秦杨凶狠地对她,尚有些同情,此时已完全不再有丝毫的同情心。
“这个洞是不是连接十字祭台通道的入口?”秦杨狠狠地搡了王婆婆一下。王婆婆说不出话来,痛苦地点了一下头。
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秦杨顺势一推,王婆婆就被丢进了那个洞里,下方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声,随即传上来王婆婆老迈的哀号。
从王婆婆的哀号声可以听出,她只是被摔得浑身疼痛,应该没有中什么厉害的机关,否则她可能就无法叫出来了。看来下方暂时没有危险,我们可以放心地溜下这口垂直的井洞。
我们料到今天很可能会下到地底,所以每个人都提前做好了一支火把备用,这时果然派上了用场。
上进点燃火把,在洞口上方照明,秦杨将柴刀插在后腰上,他当先锋,手脚抵住洞壁,缓缓地溜了下去。很快,洞里传来他的嗓音:“没事,下来吧。”
我们一个接一个地溜下井洞。我一溜入洞里,一股阴湿之气就扑面而来。很快我的双腿被秦杨用力地抱住,稳稳地放到了地面上。“不要乱走动。”秦杨叮嘱我,他继续去接应上面溜下来的人。
我点起火把,随意往身前一照,顿时吓得我一声惊叫,火把脱手摔落,摔得火星四溅,光亮暗了下去。
“怎么了?”秦杨以为我出了事,一把拽住我,把我拉到他背后,左手闪电般从腰间抽出柴刀,护在身前。
“没事……”我有点惊恐不定,“全是骨头,墙上……”我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脑子里仍然是刚才火光亮起的一瞬间,出现在我眼前的画面:全是人的脚掌骨,一只又一只的脚掌骨,层层叠叠,如砖头一样,码得整整齐齐,砌成了一堵惨白色的墙壁。
秦杨抓起地上的火把,火光顿时亮了起来,眼前的画面又一次变得清晰。我的第一眼没有看错,墙上的确砌满了脚掌,全是惨白色的骨头。我再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仿佛看见了许许多多的断脚,在我眼前扭来扭去,那些脚趾一个一个地蠕动着,像是千万条虫子。秦杨用火照亮另一面洞壁,同样是码砌满了脚掌。这条洞道的两侧,竟然堆满了这么多的人脚。这需要死多少人啊?我不禁想起队长讲过的传说,长生神命令把死去的工人都砌进宫殿的砖缝里。天呐,这该不会是真的吧?我的后背涔涔地冰凉。
上方的石旭和上进听见了响动,没敢下,着急地问出了什么事。秦杨回答说没事,叫他俩下,秦杨把他俩稳稳地接应落地,忽然回转身去拧起靠在墙脚的王婆婆:“这些骨头,都是怎么回事?”
王婆婆咳嗽了几声:“村里死的人……”
我猛地想起,挖腐骨蚯蚓时,那些成片的棺材里,连一根骨头渣滓都没有,原来死掉的人,全都在这里。
“为什么要码成这样?还有其他骨头呢?”
“为了献祭。”王婆婆吃力地说了四个字。
“往前走!”秦杨拧住王婆婆的后背,把她推到最前面。如果前方有任何危险,她会是第一个体验的人。王婆婆拖动老迈的步伐,十分缓慢向前走着。
暗道里针落可闻。
我看见火光在两侧的脚掌上晃荡,浑身不寒而栗。这是什么鬼村子,死人的骨头还要码成这样,而且只有脚掌,没有其他部位!我走在中间,秦杨挟着王婆婆在最前方,石旭其次,上进断尾。但我仍然感到恐惧,不知前面的道路上,又会出现什么样的情景。
走了十几米远,两侧的脚掌骨便没了,变成了结结实实的石壁。可还没等我松口气,几米之后,两旁又出现了码砌整齐的骨头。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脚掌,而是大小腿骨,一根一根地码放着,齐整到完美无缺。我心里又是一凉,渐渐地明白过来,再往前走下去,或许就是盆骨、脊椎、肋骨、手掌骨、上肢骨,最后是一个个的人头骷髅。我心里不由得暗骂,这是什么鬼献祭,连村里自己人的尸骨都要拆散来,像猪肉摊上哪个部位归哪个部位,分门别类地挂起来,任人挑选一样。忽然又想,这和队长讲的长生神传说真的好相似啊,死人的尸体被砌进石缝里,摞成了宏伟的长生神宫殿。行走在这条阴森森的漆黑暗道里,我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无限地压迫着我的神经。
暗道略微带了些坡度,我们是一路在向下走。
走过码砌腿骨的路段,接下来果然是盆骨,随即是脊椎,接着是手掌和上肢,末了是胸肋。在此之前,无论如何我都不敢相信,在我的人生中,竟会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是在这样一个诡异、恐怖的环境中度过的。五个人,四支火把,一段似乎永无尽头的地底暗道,两旁全是人体断骨,回头望去,走过的路尽成漆黑,前方更加状况不明,我们处在一片浑然黑暗之中。我不知道这一趟能不能救回积极和张梅,我甚至怀疑自己还能否活着返回地面重见阳光。我想,如果我死了,连尸体都找不到了,我的父母会如何如何地伤心啊!
码砌的肋骨渐渐到了尽头,我想,接下来该是令人发指的人头骨了。我吸了口气,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接踵而来的一个又一个的圆球。
但前方的秦杨忽然停住了脚步。
“到了。”他的说话声十分空旷,音量被放大了许多,前方有回音,应该是一个很大的空间。
“是祭台吗?”我走到他的身边,举起火往前照,火光只照亮了很小的一块,未照及的地方仍是无尽的黑暗,看不到边际,这里恐怕是一个巨大的地底空间。
“当心脚下。”秦杨提醒了一句。
我低头一看,脚下竟也是空空的黑暗,再往前一步,竟是一个看不见底的深渊,我“啊”地惊呼了一声,叫声嗡嗡地回响,我匆忙中想后退一步,却一脚踩在了上进的脚上,他哎哟痛叫,连声轻骂,我赶紧道歉,扶住旁边的石壁,站稳了脚跟。
一触手,却感觉怪怪的,光滑中带着异样的粗糙感,手一摸,却抠住了两个小洞。拿火一照,天呐,竟是一个人头骨!我暗骂了一声晦气,急忙缩手。
从火光照亮的这一小块范围来推算,身前应该是一个又高又大又深的空间,而包围这个空间的弧形石壁上,应该砌满了人头。我们现在所站立的暗道出口,正处在这个空间的中段,既不能上,也不能下。
“这里没有祭台呀?”我有点急了,“前面已经断了,没有路了。”
“有。”秦杨将火把探出去,往左边一照,只见弧形石壁上,有一条凿出来的贴壁小径延伸进黑暗空间里,径宽大约三十厘米。
我站在他的右边,也用火照亮右边的弧形石壁,果然,这一边也有一条三十厘米宽的贴壁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