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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靖尧起身从架子上取了一个盒子下来。
“给你准备的。”
“这是什么？”明靖寒翻看着这个盒子，“这盒子倒是精美，是祝大师雕刻的吧？”
“打开盒子，里面就是给你的东西。”
明靖轩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排放着四个圆形木雕小盒。
“这又是什么？”
“香膏。”
“香膏？”明靖轩笑着摇头说道，“我又不是女人，你送我香膏有什么用？你也知道，我未来的太子妃也不是个女人，这香膏即便给我我也用不到。”
第99章 明靖尧做生意（）
“这不是单纯用来散发香气的香膏。”明靖尧意味深长地说道，“正是因为我知道你未来的太子妃不是个女人，所以才给你准备这些的。毕竟你这一桩亲事有些特殊，总归有内务府准备不到的地方，既然我身为你的亲弟弟，总得帮你做点什么。其他的礼物我也没有，这东西你用得上。你等用了之后要是觉得好，将来我可以给你多准备些，想要什么香味儿的说一声便是，我都可以满足你的需要。”
明靖轩本来确实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明靖尧这一番话说完，就算他再懵懂，也不会还不知道。
知道真相的明靖轩真相把刚才喝出来的茶都咳出来。
“咳咳，二弟你还真是”
“只不过我可以给你准备，但也不是白给的。”
“啊？”
“这些是我送给你的，但你以后若是还需要，就得花银子来买了。”
明靖轩的嘴角抽了抽，感情这位是来跟他做生意的。
“二弟，你说你好歹也是个二皇子，是宁王爷，每个月的例银也不少，不至于还得和我做生意吧？”
“也不算是做生意，只不过我这个东西你需要，我也刚好会做。虽然外面应该也有人会做，但我们毕竟是亲兄弟，总不会坑了你，你说是吧？你有什么需求我都可以帮你达成，外面可做不到这种程度。”明靖尧坐下来晃了晃茶杯，“况且我也会在里面添加一些药材，功用自然更多，在达到某种作用的同时，对你的身体也好。”
“二弟”明靖轩红着脸叹气说道，“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明靖尧挑眉：“怎么？我说不对？那看来你是不需要这些东西了吧。既然你不需要，那还给我就好。”
“咳，这些东西我看着还不错，既然是你送给我的，那又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毕竟从小到大，你都没送过我什么东西，既然这次你送了，我怎么能不收呢。”
“既然你收下了，之后若是再需要，可以直接来找我。价格方面好商量，毕竟是兄弟。”
“呵呵。不过你最近很缺银子？怎么真就想起做生意来了？这可一点都不像是你的作风。”
“最近是需要一笔钱。”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还不就是研究毒药。”明靖尧从旁边拿了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精致的琉璃瓶子，里面有一些淡蓝色的液体。“这是我最近正在研究的得意作品，只不过这需要的材料都是些珍惜罕见的东西，为了这个作品，眼看着我都要把王府给卖了。刚好你的事情被我知道了，于是我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明靖轩无奈：“你缺钱直接找我或是找父皇不就得了，何必弄这一出。”
“那不是我的行事风格，还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比较好。”
明靖轩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不了解这个二弟了。
以前他觉得明靖尧是个话不多的人，和他说了好几句话，也不见他能回答一句。但是现在看来，明靖尧在有求于人或是要利用谁的时候总之就是有目的的时候，话尤其多。
当然，话虽然多，但好像也没有废话。
真是个古怪别扭的性格。
“好，那就按照你说的吧。”
“如此甚好。”
明靖轩从明靖尧这边出来就进了宫。
明靖寒受伤按说也不必和父皇母后说，只是他这次受伤太严重，又是受伤又是中毒的，要是不和父皇母后通报一声，将来他们知道，他这个知情不报的人也有责任。
不出所料，皇上和皇后知道这件事之后立刻就愤怒了。
皇上怒气冲天，皇后差点晕了过去。
“父皇母后，你们也不必太担心，二弟已经去给他医治了，虽然中毒受伤，但经过他的医治已经没有性命之忧，只是需要时间恢复而已。”
“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能不担心呢？”皇后娘娘着急地说道，“他现在人清醒了没有？让他回宫吧，在宫里有人照看着也比较方便。”
“可是他现在身中剧毒，毒还没有完全解开，他现在连下床行走都不行，怎么可能进宫呢？我知道母后您担心他的安慰，但是有二弟在，您还不相信二弟的医术吗？”
“靖寒这孩子真是越来越不让人放心了。他之前上战场，那么多次了，我都没有如此担心过。结果现在人下了战场，竟然还伤成这样，我怎么能不担心？”
皇后说的是。
之前明靖寒上过那么多次战场，都加起来都没伤得那么重，结果现在来了这么一出，皇后恨不得能出宫去瞧瞧明靖寒。
“那臭小子真是不闹出来点事儿就不满意。”皇上冷哼一声，拍了拍皇后的手说道，“你也不必太过有心，轩儿说的是，有尧儿在，那臭小子想死也死不成。毕竟尧儿一直醉心研究各种毒药和解毒之法，这对他来说不成什么问题。”
“到底是谁人伤了寒儿？”
“这件事您就不必费心了，我们自然会处理的。”明靖轩安慰着自己的母后说道，“就让三弟先好好休息一个月，等一个月之后，我自然会带他进宫来给您和父皇请罪。”
“那小子还知道什么是罪吗？我看他还为了自己做的事高兴呢。”皇上深吸一口气愠怒地说道，“早知道就该让他继续到战场上呆着去，在战场上也没见他闹出这样的事儿来。我看他就是闲不住，欠揍了。”
明靖轩十分认同他父皇的说话，明靖寒这就是欠揍。
“确定他身体没有大碍吗？需不需要让太医过去看看？”皇后担心地问道，“或是需要什么药材？你和靖尧说，但凡有什么需要的，不管是多珍贵的药材，尽管进宫来取。”
“母后您放心，二弟那东西都齐全，就算真的有什么需要的，我们也会直接来取的。”
“那就好。”皇后对皇上说道，“晏大人好歹也是个忠心耿耿的老臣，晏家几代重量，您是不是可以亲自去晏家看看晏大人？”
“母后，可是这晏大人现在身体好好的，也没有卧床不起，父皇去晏家，这理由怕是不充分。虽然晏大人已经知道了三弟的身份，也知道父皇去晏家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其他人不知道，终究不妥当。三弟那边有我们照看，您和父皇都不必挂心。我一会儿出了宫就会去晏家，若是有什么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来通知您们的。”
“好，要是靖寒出了什么事，不管是什么时辰，你都得进宫来告诉我们。”
“儿臣明白。”
总之，韩洺为了保护晏水月而受伤之后，大家都跟着没有好日子过。
现在上上下下，不管是晏家人还是皇上皇后，都为了韩洺的事情操碎了心。
不管是见到韩洺还是没见到韩洺的，统统都是心急如焚，恨不得能代他受伤似的。
皇上和皇后娘娘在宫里，看不见韩洺的样子，关于韩洺的事情都是靠明靖轩传达。明靖轩固然不会说谎，但是听说总不如亲眼所见。
晏家这边倒是亲眼所见了，但也没多放心。
晏夫人一个不知情的，成天就看自家女儿行为举止有些奇怪，脸色也不大好，丈夫也有些诡异，但还是什么都搞不明白。
晏水月纯粹是因为担心韩洺而担心。晏大人则是因着韩洺的身份，生怕韩洺在他们家有个什么不妥当，到时候保不住脑袋。
现在最冷静的人出去明靖尧和明靖轩以及王烈，就是韩洺本人了。
“韩洺，你有没有好点？”
韩洺刚突然好几口血，才刚刚恢复了一些血色的脸颊又苍白了。
“我没事。”韩洺叹了口气，无力地看向明靖尧说道，“算算这都已经有五六天了，大概毒快解了吧。”
“嗯，你身体里的毒性已经解了一多半，再为你施几次针就好。”明靖尧把东西收好起身说道，“你这几天身体状况恢复得还不错，继续这么稳定下去，也许能提前两天下床。”
“提前两天？”韩洺撇嘴，“就这一天两天的，你也没必要告诉我，要是能提前半个月，我倒是很开心。”
“提前半个月？”明靖尧冷笑道，“好啊，我倒是也有能让你提前半个月下床的办法。”
韩洺眼睛一亮，他等的就是这个办法。
“什么？”
“无非就是用一些药性强的药来帮你医治。”明靖尧淡淡地说道，“当然，是要三分毒，药性强的药，毒性自然也强。你服了那种药之后，立马就能站起来活蹦乱跳。”
“若是有那种药，还请二皇子帮我家相公用那种药吧。”晏水月说道，“现在他这样实在太受苦了，我看着他那么难受，心里也不好受。若是有那种可以尽早帮助他恢复的药，自然还是用那种快的啊。”
“但是呢？”韩洺咬了咬牙问道，“你前面说了那些之后，我想后面应该还有一个但是吧？”
毕竟明靖尧是他的二哥，听刚才明靖尧说话的语气，要是后面没有但是，那简直就见了鬼。
第100章 担忧不止（）
“没错，确实是有但是的。用了那种药之后，一开始固然会活蹦乱跳，但是时间维持的不长，三天之后就再也蹦跳不起来了。”
晏水月不解：“什么叫做再也蹦跳不起来？”
韩洺无奈地说道：“所以再也蹦跳不起来，还不就是死了。那种药既然是解药，同样也是毒药。虽然能令人迅速恢复体力，但是恢复之后可以坚持的时间也不长久，副作用极大，所谓的副作用就是人命。”
“啊？”晏水月吓得脸都白了，“那还是不要了。”
幸好后面还问了这么几句其他的，好在没直接就用上，不然她岂不是害了韩洺？
能让他尽快恢复体力固然是好的，但是如果为了尽快恢复就嵩明，那也非常不妥当。
这种饮鸩止渴的事，傻子才会做呢。
“原本我也没打算用。”明靖尧淡淡地看了晏水月一眼，“我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你们好好照顾他，我先走了。”
“等一等，二皇子，麻烦你先等一等。”
明靖尧转头看向晏水月：“怎么？还有什么事？”
“我有些事想请教二皇子，不知道二皇子有没有时间能出来一下？”
明靖尧点头：“可以。”
韩洺朝着门口抽了抽，对王烈说道：“你说水月找我二哥说什么啊？她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
王烈摇头：“我看不会。以晏姑娘的性格，晏姑娘要是真的知道了少爷你的身份，那她会直接来质问您，而不是去问二爷。就二爷那性子，谁看了都知道不合适相处，也不好说话，晏姑娘那么聪明，找二爷去谈，恐怕是因为那问题只能让二爷来回答吧。”
“哦，那大概就是关于我身体的事。”韩洺无奈地说道，“虽然我二哥一直都对她说我没事，我也这么说，但是水月就是不愿意相信。我看得出来，有的时候她似乎是信了我的话，但实际上那只是她表现出来的，就为了能让我放心，其实她心里还是充满了怀疑。”
“晏姑娘这是太担心您了。”王烈笑道，“少爷您还真是找了一个好姑娘，瞧瞧晏姑娘对您那关心的程度，简直都像是疯了一样，这是您的幸运。”
“嗯，这话我认同，能娶到她这样的好姑娘，也确实是我的幸运。”
“怎么，你找我想问些什么？”
晏水月抿了抿唇说道：“二皇子，我想知道我相公的身体情况到底怎么样了，我想听实话。”
“实话？我每次和你说的都是实话，我从来都不说假话。怎么，你怀疑我骗你？”
晏水月点头：“是，我是怀疑你们对我有所隐瞒。”
“我对你有所隐瞒？”明靖尧大笑，“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我为什么要瞒着你？”
“也许你们只是不想我担心他。”
“如果是其他人，也许是有这种可能，但是我不可能。我向来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绝不会隐瞒什么。毕竟我不是大夫，我也不能体谅别人的心情，我只想体谅我自己的心情。说谎太累，我没那个兴趣和时间。”
“可是你们都说他没事，为何我觉得他这几天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呢？尤其是在他吐血之后。你说他吐血是正常的，为了解毒，可是他吐血之后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一部分生命一样，难受、虚弱得很，这你都没看到吗？”
晏水月现在也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什么二皇子，她只知道眼前这人是给她丈夫治病的医生，她身为病人的家属，质问医生病人的情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这很正常。你没看到他吐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吗？那就是毒血，如果这些一直在他身体里呆着，他的毒就不会解，会继续循环，永远都解不开。你说他每次吐血之后就像是被抽掉一些生命，这也是事实。对人来说，血液就是生命，他每天都在因为排毒而吐血，自然会失血过多，导致身体虚弱。比起中毒，失血过多显然不算什么，只需要多加调养就好。”
晏水月低头想了想，这好像也是有道理的。
但是她仍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怎么，你莫非不相信我的医术？”
晏水月摇头：“你是二皇子殿下，我怎么敢不相信你？不过你来帮我相公解毒，还坚持了那么多天，以你的身份来说，这确实很为难，对吧？”
“是很为难。”
“既然为难，你为什么还要来？”
明靖尧挑眉：“怎么，你是不打算让我救他？原本我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救他的。毕竟你哥哥和我大哥在一起，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我也不能不来。”
“倒也是。”
“怎么，你还想问我什么？你还在怀疑我什么？有什么问题你就直接一下子全都问出来。”
“没，没有了。”晏水月尴尬地说道，“对不起二皇子，我这问题问得确实有些过分，我向你道歉。”
“无妨，知道是误会就好。”
接着晏水月又问了一些关于后面该怎么照顾韩洺的事，明靖尧一一告诉她，然后全都记在心里。
晏水月还是第一次这么照顾人，几乎是不眠不休。
明靖尧看晏水月的脸色不大好，建议她也去找大夫把把脉，开点补气凝神的药，免得到时候韩洺还没完全恢复，结果她又倒下了。
其实韩洺是想让明靖尧帮她把脉，但是明靖尧拒绝了。
明靖尧说，除非晏水月也加入到试药的行列里来，不然他就不考虑。
这怎么行？就晏水月这个小身板若是跟着试药，身体一定会受不了。
他们夫妻两个人，有一个倒霉的就好，他可不想再连累上一个。
“水月，我之前也说让你找大夫来帮你瞧瞧身体，你有没有听我的话？”
晏水月摇头：“没有，我也没时间啊。”
“什么叫做没有时间？你看看你最近一直坐在我面前，要是没时间的话，你还能坐在这里？”
“我这是忙着照顾你，当然就没有时间去做其他事了。”晏水月无奈地说道，“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你，只要把你照顾好，我就很开心。你要是不想我难过，那你就快点恢复，好好听话，知道吗？”
韩洺叹气道：“你看看我现在这样，难道还不算听话吗？我以为我已经不能更听话了。”
“是，你现在确实比较听话，不过我希望你以后也能一直坚持下去，可以做到吗？”
“当然。”韩洺点头，“不说是为了我，就算是为了你，我也得老老实实的听话。”
“这是为了我们的将来。身体是本钱，你要是没有好身体，以后你的身体就只会更加虚弱。现在你还年轻，可能看不出什么，但是以后呢？将来等你年纪大了，那些问题就会都显现出来。你自己难受不说，我也得照顾你。当然，你是我丈夫，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得照顾你，但是明明可以好好的，为什么非得要难受呢？”
“水月，我发现一件事。”
“嗯？你发现什么了？”
“我觉得自从经过这件事之后，你的话好像变多了。”韩洺伸出手在晏水月的脸上摸了摸，“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所以才会变成这样的，是不是？”
“嗯。”晏水月顺势抓住韩洺的手，“你看看你现在的手那么冰冷，你的身体得是多虚弱啊。”
“没事，我这不是缺血么，等到时候补回来，我的手就能给你取暖了。”韩洺亲了亲晏水月的手背，“你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你难道忘了啊？”
“忘倒是没忘，只是我最近也没觉得不舒服，所以没关系。你的问题才最重要，你看看你多难受啊。”
“我一个人难受就不错了，难道你想让我们两个人一起难受？”
“当然不是。”
“你要是听我的话，现在就去找个大夫来帮你把脉，看看你身体怎么样，是不是需要吃点什么药来调养。你要是再病了，难不成还让我来照顾你？”韩洺撇嘴，“我现在可是个病号，你让我这个病号照顾你，那可太不合适了。”
“我知道。”
“光是知道不行，你得能做到。王烈，您去带着夫人找大夫把脉，大夫说了什么，你得原封不动地告诉我，听到没有？”
“遵命。”
晏水月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
王烈怎么称呼韩洺为少爷？之前还称呼公子来着。
好吧，不管怎么称呼都无所谓，反正一样都是在称呼韩洺。
“你让王烈带着我去，那你呢？”
“我睡觉。”韩洺一边说着，一边挪了一个好姿势，闭上眼睛睡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