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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真怕了？”青年看我发愣，以为我在恐惧。
我一时间没听他说话，只顾自己在想——我忽然又想到未来。
未来的这个世界，怕是已经丧尸遍地，活人……活人？也许没有，也许有。有，可又能怎样？也只是苟活于世而已，还要时时刻刻都要提心吊胆，享受孤独、痛苦与麻木……如此的话，还不如死。
人类，在丧尸的世界，也许真的无法延续……
而我呢？该怎么生存？我拥有特殊的一点，活下来比一般人要简单，可我在意的人，他们怎么办？我找到她以后，也还不是为了生存，还要四处逃难，寻找只有暂时的避风港湾——就是说，我自己也没有自保的能力，如何给别人安全？
这就是现在我的可怖未来吗？我会死吧……
但，我会拼死保护我最重要的东西，我觉得这才是我未来生存的意义，不然最终孤独一人，被“孤独”魔鬼缠身，我还不如像先前说的那样，不如去死……
“怕也没用。”青年说。
我回过神来，听清之后，顿了顿，才摇摇头：“不是怕，只是绝望。”
青年收了笑容，愣了愣，眼神渐渐变化，“对啊，这种危机，确实令人绝望……”
我没想到他也会忽然感慨。总觉得一个混混对我露出这样的神情，怪别扭的，我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回话。
只好询问出心中的疑问：“那些丧尸，怎么不聚集在这下面？”
青年深吸一口气，凝了凝神，恢复随意的笑容，“你是说丧尸怎么像没发觉我们一样吗？很简单，在房子周围泼满鲜血就好了，只希望别来一场昨天的大雨，我们便可安然无恙。”
“这样就行？丧尸不会被血吸引过来？”我疑惑不解。
“用的是丧尸自己的血，你觉得他们会对自己的血感兴趣？”他反问我。
这么一说，我徒然明白了那些藏在屋中的人为什么会被丧尸发觉了，完完全全是因为那场雨，冲刷了所有的血液。他们会时不时昂头如狗般嗅鼻，是活人血液的作用，同样还有他们自己的血液，干扰了他们的嗅觉，才在晴空万里的环境下没有发现躲在房子里的人的存在。却只因为一场大雨……
也许也不需要一场雨，只需要时间。
我想想又说：“随着时间的推移，血液凝固的话，也就不会散发血腥味了，无法进行干扰，那些丧尸不就还是会发现你们？”
他的笑容终于再次凝固，并且微微蹙眉，“我可以再杀丧尸用他们的血……”
我打断他，运用初中所学的知识，让他知道这个方法并不起用，“丧尸的血也会干涸，要知道丧尸是死的，也就没有心脏会跳动，更不会输送血液到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最终他们身体里停滞的血液，在身体机能死机的情况下，血细胞必然死亡。那时候你割开丧尸的身体，还会有血流出来吗？最后你们哪还有方法阻挡丧尸的步伐？况且，你们有食物坚持到那个时候……”
“你废话太多了！我还要你来教训吗？”这次是他打断了我的话，那一双一直充满笑意的眼睛也冷了下来，“这是一场交易，不需要深知对方。我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了解一下情况，好进行接下来的行动。”
“好了，实话告诉你，我们需要的就是食物，而我要你去做的，就是帮我们去弄来食物！”他没有先前我见着他的那副温文尔雅的随意，这句话说的凌厉许多。使刚刚还觉得与他聊得来的我，清醒过来。
我和他不过只有一面之缘，况且我还是被他们抓来的，怎么会和他这般好好说话？
顿时我也冷下脸，冷下声来，“呵！你就不怕让我去了，就不会回来了？”
他笑容又起，是那种诡秘的阴笑，让我不寒而栗，“目标是一辆货车，你不会开车吧？我会让一个人陪你去……别想着趁他不注意时逃跑，你昏迷的时候就被我们下了药，如果今天拿不到解药，后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缓缓瞪大眼睛，神色满是怒意。我这个人最恨别人威胁我，他们越是这样，我就越表现得倔犟。
青年不为所动，自顾笑笑：“珍惜时间，今天得不到那一货车食物，交易失败，你将丢掉一条命！”
我目眦欲裂，牙已被咬的嘎吱作响，但我冷静了下来，正在默念“冲动是魔鬼”这句话让我平息心中的怒火。我明白，压抑不住的话，就会更早丢掉性命——现在已经没有社会秩序可言，我完全没有怀疑他们敢不敢杀我。
而且我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在“帮助”他们的过程中，丧尸不会攻击我，我无疑是安全的。
利弊全明。我做好最有利的打算，没有拒绝他们的威胁相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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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开始行动
楼顶的视线很好，我们的目标是一家超市门口的货车。他们说货车里是刚刚从工厂里运出来的食物。路程和计划他们已经跟我说过了。做完这些事，他们答应让我安然无恙的离开，现在只等着他们确定与我同去的人。
“在场的各位都会开车，有谁自愿？”青年充满笑意的眼神扫过自己的几位小弟。
他们面面相觑半会，也没人说话。
也对，丧尸这种新物种，给人恶心的同时，又给人恐惧——丧尸感不到痛苦，咬合力与力量都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战斗力悬殊又有惧心，如何有人敢点头？
青年并不意外，面目依旧充满着笑意。
他看向一个身材最为瘦小的那个人，作为老大，也许他有职责选最能干的人去帮我，也不让他们为难的你我大眼瞪小眼。
“王得，你手脚利索，摩托车技不错，你去吧。”
叫王得的人面色一沉，目光徒然变寒，忙低头掩饰，却沉默不语。
其他人见老大都做出了人选，即刻松了口气，露出一脸赔笑，几个人忙不迭的附和几句。
“老大精明，最好的人选无疑是老得了！”
“对啊，老得最好了，他骑着摩托车那‘飞毛腿’的样子，丧尸绝对追不上！”
“这次一定能满载而归，功劳全是得哥的，老大一定要给得哥庆祝，喝个酩酊大醉……”
青年收起笑容，有些戏瘧的看向王得，却很认真的说：“怎么样？同意就点头吧。”
我看到低下头的王得抿了抿嘴，拽紧了拳头。忽然冷笑，“为了我共患难过的兄弟们……怎么会拒绝？”
“好……去准备吧，我们帮你们引开丧尸，你们再行动。”青年走过去拍了拍王得的肩膀，意味深长的沉声道，“好自为之。”
“哼！”他佛如自嘲般的眼睛里尽是冰窟中的寒气。扭头走向我这里。
目睹他们的对话，我清楚，那个叫王得的人可能与青年有些瓜葛，除开他让王得冒险行动，其他的对话青年又显然没有恶意，由此我只能猜到，他二人的关系不像其他小弟那样平凡而已。
“下楼，拿上你的铁锹，跟我来。”王得面无表情的从我身边走过，冷冷丢下一句简语。
我点点头，抖了抖他们刚刚还给我的铁锹，跟他下到底楼。一架在德卧镇上随处可见的劲隆摩托，事先就停在了院内，离铁门较近的地方。
凌乱不堪的院子我就不用过多描述，我仅仅只注意到刚刚我被绑坐在的那颗板凳。
“黄叶，做好开门的准备！”王得对铁门前站着的人说，对方点点头，回应了个ok手势。
我想那个青年正按照计划所说，在楼顶用绳子放“诱饵”下去半空中，吸引丧尸全部集中去房子后面，为我们开通一段好路——忘了说，昨天他们也是用这种方法袭击的我。
果然，不久，丧尸闻味而去，门外我能看见的、在晃悠的丧尸，渐渐把步伐移走，然后直接奔跑过去。顿时，道路通畅，除开几辆横倒竖放的车挡了部分路，也只有一些杂乱的垃圾了，这架摩托车还是能轻易通过。
“上车！”王得戴上一副墨镜，对我吼道。
我没什么担心的，只要我不攻击丧尸，反正丧尸就不会攻击我。我也不怠慢，抬脚便坐了上去。
发动机如野兽般低吼，车子颓然一震，在我还未坐稳、门还没开之前，先慢慢加快滑走了小截路段，就措不及防之下“嗖”的一声飞窜而去。
了解他性情的黄叶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忙拉开了铁门，刚好让车身通了过去，然后又快速关上。同时骂道：“老得！都特么末日了！还像个疯子！”
像是为了迎合他的话，王得“哟吼”一声怪叫，显得更加疯狂，又加了加速，狂奔而去。
而苦逼的我，则捏着铁锹紧紧抱住他，防止掉下去。
卧槽！90码！那么快你急着吃屎啊！
我被风吹得眯起来的眼睛，瞥到劲隆摩托的码表，惊得管不住心中的亿万只草泥马奔腾了……不过王得的车技我不敢说不好，如果说了，我想世界的专业摩托手绝对要说我在挑衅他们这个职业……毕竟如果不好的话，我们事先就摔死了。
那些障碍物被疯子般的王得甩到身后，而我们离那辆货车近了几分，却也逐渐闯入丧尸渐多的地方。
“准备好你的铁锹，来一个杀一个！”
前方那些发觉远方有活人的丧尸，他们的样子像我昨晚经过那段路时看见的丧尸一样，样子如狗在嗅着什么，然后随着传入鼻中的味道的方向蹒跚走过去，接着……
——等等！等等！
我突然浑身巨颤，仿佛触电一般。
我想到一件事：昨天晚上的那些丧尸，肯定是像现在一样，发现了活人的存在，才慢慢往我身后走去……也就是说，当时我后面有活人跟了过来，才可能惊动这么远地方的丧尸……
蔡妍！是蔡妍！跟过来的只可能是蔡妍！
混蛋！混蛋！混蛋……她怎么样了……一天了，一天了！**一天了！
该死啊！我……他妈的做了什么！
“吼……”前方的一只丧尸首先发现了我们，嘶吼着首当其冲。
来得好！老子要你死！
我瞪大眼睛，注意力高度集中，目光紧锁丧尸头颅。王得则是用精炼的车技避开丧尸的狂扑。丧尸即将从我身边擦肩而过之时，我怒目圆睁毫不留情的挥下铁锹，第二次把冲冠的火气发泄在丧尸身上。
丧尸相继发现我们，从一开始只冲来一只，然后两只，三只……到一大群！
真正的危险来临，我逐渐冷静下来，怒气被险要的环境平息。
车速也逐渐慢下，我们开始还“来一只杀一只”，现在力不从心，大多数是为了绕过他们而只可以将他们打倒在地，却还能爬起来。
我稍微闲暇的时候还愤怒的想着，他们的计划，除开引开一些丧尸，剩下的完全就是让我们去送死。
不过努力不是白费，货车离我们更近了！
可丧尸更多了！——嗅到了王得这个美味的活人，虽然一些云集在青年“诱惑”地那里过不来，但更远处的丧尸，可只闻得到王得！
车速被保持在50码左右。我们像是穿插在不热闹的集市里，这里的“人”零零散散，我们会时不时撞倒一些“人”。“人”会攻击王得。攻击的“人”不是被撞到半边，就是被我的铁锹扇到半边。
不过倒也意外，在这么多丧尸的围合之下，还好的是一路下来还算有惊无险，我和他没有受什么伤。
不久之后，货车在我视线内放大——我们惊喜的发现，它就在不远处！
而应该就能迅速完成任务，去找她了。
可我没想到的是，一切哪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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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再见蔡妍（1）
果然，我们的前行更加困难了。
货车这里像是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吸引来了好多“人”……使“集市”瞬间又热闹了起来！而我们两个人居然就行驶在这里面，王得没死简直是奇迹。
但车子的速度已经降到了30码，如若没有我打开那些丧尸挠过来的血手，估计王得早就死了。
不过我清楚，再往那辆货车靠近，丧尸更加密集时，我们就会埋进丧尸人海之中，我想王得是必死无疑了，我这个人奇怪，很特殊，倒不用怕。
我会在车被丧尸堵塞得，连摩托车都停滞不前的时候就逃走，当然，被下了药的我没那么傻，会用一个工具把货车内的一些食物运回去，请求他们给我解药。
然而车速并未如我意料之中，在越多的丧尸群中减速慢下来，王得似乎不怕在这么抖的地方行驶会控制不住、出了车祸，从而死得更快，反而，他在玩命的加速……摩托颤抖得更厉害，轰隆声也随着他油门的扭动而变得噪耳……
丧尸被一只只的撞飞，又一只只的爬起来。
他的手臂剧烈震动起来，大概是因为速度的增加，快要控制不了的缘故。
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难道是想和丧尸同归于尽吗？
“我数一二三！就跳车！”直到码表里的指针指到一定位置时，被风吹散的声音，仍从王得嘴中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原来不是同归于尽，但我还是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在他没死前，我必须表现得要帮助他们的样子，所以我打算照做。可我从未做过这样的危险动作，没有经验的我，想了想，只好选择跳到丧尸人堆上。
“一……”
他还在狂加速。撞到丧尸时车会剧烈颠簸一下，如果控制不好，就会有车毁人亡的下场。可他的车技简直一流，在这样的情况下仍然保持加速度行驶。
“二！”
我不难猜到他跳下车以后，就算不受什么伤，丧尸也不会让他安然无事。
“三！跳！”
脑子不再思考，我脚一蹬就往旁边的几个丧尸跃进。有这些免费肉垫，减缓了我大部分的冲击，而有王得这个诱饵，丧尸的注意力全在他身上，他们肯定不会攻击我，我清楚我是安全的。但王得就说不定了，他和我不同。
我把目光移向他所落地的那里，却看到由于惯性而倒下、但在横着滑行的摩托车，我顿时明了——他是想让摩托车来开路，不然就这越来越密集的丧尸，下车后想逃都逃不了——可就算如此，被撞倒的丧尸还是能站起来，还不是会立马把开出的路重新“注入”？那时候，他不是仍然不能逃掉吗？
可是当我看清王得以后，震惊了。
我的眼神巨变，心中诧异不已——他真聪明！真厉害！
王得安全落地后，先是一脚铲倒一个丧尸，再以麻利的身法绕过其他丧尸的抓挠扑咬，l然后用拳脚攻击即将接近的丧尸。他那瘦小的身形，就这样一跳一闪的，跟着滑行出一条长路的摩托车快速奔走着……
虽然他肯定把我忘了，不管我的死活，但我们毕竟不是什么生死之交，也没什么——最主要的是我不担心。
而前方跑过来的丧尸却是一大堆，就算是以那种速度滑行了二十米的车子，也很快停滞下来。
也就是在这一霎那，摩托车戛然而止的那一刹那，王得隔着车子有七。八米远的地方也停下，然后迅速摸出一把92式手枪，往车子的油箱上射击。
枪法超准，我都诧异一个混混在哪练习的枪法。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与我相隔二十米的油箱爆炸了！还波及到了离得近的两辆汽车！
机灵的我急忙拉一只丧尸挡在我身上。视线离开王得身上的最后一眼，我看到他也是如此。
“轰！”
火光一闪，地面轻微震动，灼热的火焰四处蔓延，顺着高温的气浪冲击到我这里，我都感觉皮肤红了个透。当我推开身上有火在烧并且死掉的丧尸一看，满地焦黑，丧尸死成一片，有的衣服上有火在烧；没死的丧尸也只剩三斗米，用手在地上爬着，给普通人都照不成威胁。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我听到王得有些惊讶的声音时，他已经跑向了车头也有点焦黑的货车，而没被爆炸波及到的丧尸，正在朝这里聚集。
因为我特殊的原因，所以我跑起来没王得拼命，被落得有些远。
货车门是开的，王得一到那里便一跃而进，到驾驶位置时连车门带上。车主逃跑的时候肯定是在车上，所以车上一般都有钥匙插着。果不其然，随后我就听到了货车引擎发动的声音。还好电影里那种狗血的剧情没有发生，车子没有意外的动了。
同时，也是在为了目标而玩命奔跑的丧尸，转眼间就超过了我，并且他们像没看到我一样，绕过我冲向了货车……
我看到王得瞪大了眼睛。
似乎是诧异到愣了，似乎是终于明白刚刚我跳车后还能活着了，所以货车还是刚刚启动时的那种车速。
不过危机时刻，哪由得他有发愣的时间？王得瞬间反应过来，手往下伸去换挡，他目光颓然凌厉，车子加速，向我的方向驶来。
“咚咚咚……”
没有意识的丧尸，被一只一只的撞飞，然后被碾压，没伤到头颅的丧尸在车子过后，不依不挠的爬起来，又一瘸一拐的去追货车。场面好不血腥，恍惚间你会以为撞的是一大群人，那种血肉横飞，连地上的焦黑都染成了黑红色的场景，绝对能让普通人当场呕吐。
我杀过丧尸，但也不觉得有什么。
还好的是，王得车速够快，不然以货车那个不算大的轮胎，撞倒下的丧尸必将成为它停滞不前的原因，可尽管如此，车身也抖个不停，如行驶在荒野郊区的陡坡路上。
我掺杂在丧尸群中，奔跑的速度自然会被降低。如果在远处看，我大概会被认为成一只跑得比较慢的丧尸吧。
“快过来！”
货车居然驶到了我前方不远处。车内的王得横着脸对我喊道。
虽然不明白，刚刚他不管我，现在却又为了我，不自己一个人驾车开跑。
我当然也开始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