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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还有一份谢礼?”
张叔夜哭笑不得地望着信封里折叠的方方正正地信笺,感情这小子连一份人情都懒得欠。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拿出一份什么样的谢礼来?总不能拿首诗来哄弄老夫吧。
他戏谑地拆开信笺,耷拉着眼皮瞄了一眼,咦,不是诗歌,看那样子似乎是副图纸。这个是什么鬼东西?他仔细一看,瞬间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混账东西,这么重要的东西竟然就用这么个信封随随便便地就给递过来!简直就是儿戏!真是胡闹,胡闹!”
他一边骂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把那张信笺收起来,郑重其事地用一份特殊制作的牛皮信纸装起来,涂上火漆,然后再信封的左上角标注了三个隐秘的标记。
第39章 动身了!()
一直在他身后的中年男子不由神色一凛,捻须不语,那个标志是影卫内部最高保密级别的标识,非极为机密之事,不得轻用。哪个年轻人,究竟给送来了一份什么东西,竟然让张大人如此郑重其事?
“挑选我们最值得信任的人,八百里加急,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送到陛下面前!记住,一旦事急,立刻毁掉,切不可落入外人之手,切记!”
张叔夜把信件郑重其事地交给留着三缕清须的中年男子,此人也不多问,直接沉声领命,转身匆匆而去。此次前来,他接到的命令只是协助,绝不干涉张叔夜的任何决定。
大宋影卫直属于皇帝一人,以宋为姓,按十二生肖排行,每队百人,皆以数字为名。跟着自己的这位就是丑牛队首领,牛十三,对外的名字就是宋十三。
望着宋十三匆匆而去的身影,张叔夜神色之间又喜又怒,最后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这个不知道轻重的混账小子!人情没捞到,反而欠了他一个大人情!来人呀,随本官前去拜访沈知府。”
何远没死!
梁宽很失望,指着梁思悌的鼻子骂了半天蠢货。梁思悌的恨不得把脑袋给钻到裤裆里去,他现在一直想不明白,为啥那五十大板就没把那小子给打死,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啥他能从丙字号房安然无恙地走出来?
“想要什么,我这里敞开支持!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九月之前,必须拿下何远,生死不论!如果到时候我们拿不到那件东西,你知道那个人的手段。”
梁宽那张俊俏的脸,此时显得格外的狰狞扭曲,梁思悌等人不由凛然称是。他们知道,想巴结那个人的人多的是,如果不能尽快拿到手,那么自己等人就完了,会有许多人愿意踩着自己等人的尸体直接上位!
陶祁这几天特烦恼。
梁府的事给办砸了,张叔夜和影卫那边也得罪了,自己弄了个两头不是人!邪门的是那个何远没事,那个邪门的老疯子反而傻了!
这还不算,最邪门的是,第二天那个老疯子竟然神秘的失踪了!
这些事情,让他隐隐有些不安,几天不见,头上的白头发都开始变多了。
何远这几天日子过得相当惬意,家里有病人,手头有银钱,饮食上直接提高了好几个档次,再加上有冰块可以降暑,还有一本闲书可以反复翻看,越看越是神清气爽身体棒,整个人的精气神儿迅速地起变化。
瞧得暗中的张三黄四啧啧称奇,也没见这小子锻炼啊,这身体怎么眼看着就强壮了不少。最后还是黄四用一句老话进行了神总结:这小子,各种的邪门,发生点啥都不稀奇。
事实证明,张叔夜办事的效率相当高,本来该月底才公布的名单,七月二十六日就抵达了清远县。
金陵知府沈德义直接驳回了陶祁的判罚,不仅没有剥夺何远的生员身份,没有取消何远的州试名额,反而以“厉行孝义,可为士先”为名对何远大家褒扬了一通,赐银五十两,以壮形色。
这个命令发下去之后,陶祁就病倒了,这记耳光太凶猛。
何母见何远天天一副专心攻读的架势,心中虽然高兴,却又有些担心,这孩子拍着胸脯的保证自己能解决州试名额的问题,怎么到了现在一点行动的迹象都没有?莫不是胡乱应承我,不愿意看我委屈自己求到王府去?
她狠狠地感动了一把的同时,又有几分愠怒,科举上进这等大事,也是能儿戏的吗!她决定了,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向何远摊牌!
要么,拿出切实可行的办法来,不能再胡乱拿些理由来搪塞自己,要么乖乖滴跟着自己去王府认亲去!
然后喜讯就下来了!
张铁蛋一脸喜色地领着县衙的差役到院里来报喜了!
何远怒打牛力不仅无罪,反而有奖,县大老爷取消州试资格,剥夺生员身份的判罚也被驳回了。
何母高兴的拿出一串铜钱给差役们打赏,那些差役们连忙拒绝,那眼神一个劲地往何远那里瞟。家有邪神,诸神避退啊,谁敢拿这个小魔头的钱啊。这可是砸断副班头的双腿都嘛事没有的猛人!
何远地直揉脸,我这么纯洁善良可亲的读书人,有那么可怕吗?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没好气地说:“还不赶紧地接了滚!”
这些差役才如蒙大释,麻溜地接了钱,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何远一阵无语。
我是行为士先的读书人,我是一个励志成为腐败小地主的人,又不是恶霸,你们这些人都什么反应?
“哇啊,远哥儿真厉害!”
张铁蛋仰慕地两眼都冒小星星,何远直接捂脸,这个没眼力劲的小铁蛋,没看老娘都啥眼神了……
“那啥,我先去读书了……”
瞧着何远那怠惫样,何母不由又好气又好笑。他感觉自从上次儿子暴打牛力之后,这性子就变了许多,就现在这怠惫劲儿,那里还有一点王家子弟的影子……浓浓的教育挫败感啊。
好在儿子似乎变得比原来更爱读书了,这几天跑了好几趟书店,买来了一大堆的书,天天在哪里刻苦攻读。
何远是典型的考前恐惧综合症。主要是他对这封建时代的科举,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想一想,一群学霸们挤在一起浴血厮杀是什么感觉,反正是三年只招十几个!
尽管因为这几天天天读《大衍真解》,前世那些只粗略地看过一眼,早就被遗忘的记忆都开始在逐渐的恢复,甚至就连这个何远往日里学习的那些东西也开始变得日益深刻,但他还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担忧和焦虑……
毕竟科举不仅仅是装逼背诗词啊!
时间转眼就到了八月,虽然离着金陵不远,但清远县的学子们还是纷纷收拾行囊,准备动身了。一些相熟的,还相互约定同行。值得一提的是,何远因为金陵知府的通令嘉奖,成了最受欢迎的人员之一,就连陶县令的公子陶航都亲自上门邀请,要一起出发,都被何远给拒绝了。
开玩笑!
老子往死里整我,儿子再过来送个枣吃,把小爷当猴耍呢!
小爷就是爱记仇,你爱咋咋地!
第40章 细雨毛驴下金陵()
何远弄了一头驴。
这年头,马匹属于奢侈品,根本不是普通的百姓家能够用的起的。关键的是,就算给他一匹,他也不会骑……
于是,我们的何大秀才,在自己有冰块降暑的房间里又磨蹭了好几天,终于决定出发了。至于为啥磨蹭,何远同学给出的理由是这么说的,考举人又不是比谁去的早,与其到了金陵浪费时间,不如在家静心温习功课。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何母是信了……
其实这厮不愿意去那么早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天太热了!
今年的秋老虎来的异乎寻常的凶猛,这眼看着都要到月底了,竟然还是热得让人望着日头发憷。但这越是这样的天气,秋天的凉气来的越突然。这刚进了八月,就眼看着一天比一天的凉爽下来。
八月初二,宜祭祀、出行。
何大秀才,终于背着小包裹,雄赳赳气昂昂地往金陵赶去。
我来了,秦淮河上的旖旎风光,船声桨影,我来了,纸醉金迷的六朝古都,青楼倩影!对于传说中的这些青楼妓馆的姑娘们,何远已经向往了一千多年……
秋高气爽,草木飘香。
何大秀才高踞在毛驴之上,逸兴湍飞。
“我有一只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心血来潮骑着去赶集,我手里拿着小皮鞭我心里正得意,不知怎么哗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张三黄四只觉天雷滚滚,也听得目光呆滞,这是哪里的俚曲民谣?
我们的何大秀才唱的开心,哪里知道还有两个根本无法欣赏他“美妙”歌喉的跟班在咬着牙忍受着魔音灌耳的摧残。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邪性。
正午刚过,天色就阴了上来,很快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瞧瞧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何远再也顾不得唱了,一个劲地催促屁股下的小毛驴,但这小毛驴驴性子犯了,怎么催它都都是那么四平八稳地迈着小方步,弄得何远一头大汗。后来也知道他哪里惹到了这尊大神,它一尥蹶子,何远就“不知怎么哗啦啦啦摔了一身泥……”
张三那张冷酷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笑容,黄四则戏谑地哼哼起了那首《小毛驴》。
“你还别说,这曲子怎么哼起来还蛮欢快。”
张三深以为然。
何远又恼又怒,但却那这头犯了脾气的驴祖宗没有半点办法,只得苦逼地拉着驴子一步一步往前捱。
这雨来的突然,被淋到的不少,但这么狼狈的却是少有。望着身旁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超过自己,何远只恨不得回头再踢它两脚。
“哈哈——小姐,你看这里有一头驴——”
声音清脆,戏谑,让何远一阵火大,猛一抬头,就见身旁飞速驶过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透过半掀起的车帘,何远看到了一张圆润活泼的小脸和一张胖乎乎的小手,还隐隐看到一位面罩轻纱的女子,虽然只是惊鸿掠影,但就算只是侧影,也显出惊心动魄的美丽来。
“珠儿,休得胡说——”
声影轻柔婉转,能一直挠到你的心里去!
“哗啦——”
马车的碾到了何远身侧的小水坑里,我们的何大秀才顿时被溅得更加狼狈了……
还没等何远反应过来,马车已经飞快的消失在视线里。
瞧了瞧还在迈着老爷步的驴大爷,又看了看身上的烂泥,愤愤地骂了一句。
“人家弄我一身泥,起码漂亮好看,你他娘的弄我一身泥还给我摆臭架子,信不信我回头就烧烤了你!”
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何远拿出了浑身的解数,终于把这头驴大爷给哄高兴了,好歹地在天黑之前赶到了宿头。
“掌柜的,来间上房,先给我弄桶热水。”
何远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狼狈地冲着柜台后面胖老头喊道。
“对不住您呢,小店客满。”
何远现在恨不得在那张满脸堆笑的脸上踢一脚,瞧了瞧外面的雨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何远一脸讨好。
“掌柜的,多给想想办法,你看外面下那么大的雨。我这人不讲究,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就成。”
掌柜的上下打量了一眼何远,一脸的为难。
“瞧您这身行头,应该也是一位赴考的书生,可小店确实是客满了。”
何远瞧了瞧客厅里,正在吃饭的客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看这样行不,你先给我找个地方,临时让我洗个热水澡,换上身衣服,我在你这里吃饭打尖,然后我就在你这大厅里猫一晚上,避避雨。放心,明儿一早,房钱我照付。”
“得,瞧你也不容易,我看房钱你也甭付了,我让小二领你下去洗个澡,回头再弄点热乎饭,这天气里,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了不得。”
掌柜的瞅了瞅何远,大概感觉这厮笑得还算和善,直接给何远行了个方便,真是好人啊!等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行头出来,何远才感觉舒服了些。看到收拾整齐的何远,掌柜的不由暗暗喝了一声彩!
这小伙子长得真俊。
剑眉星目,鼻直口方,尤其是不语带笑的嘴角,让人一看就凭生几分好感。角落里,张三黄四一脸狼狈地抖了抖身上的雨水,瞅着焕然一新的何远,撇了撇嘴。这厮还真别说,这么一捯饬,瞧着还真有几分人模狗样儿的。
这一路跟的,可把两个人给坑苦了。何远好歹的还带着一把油纸伞,这两个人往日里都是倏忽来去,哪里用的着什么雨具,根本就没想到这一茬,结果在外面硬是陪着淋了一下午!这会儿满满的都是怨念。对着何远,横看竖看,怎么看都是不顺眼啊。
淋了一下午雨,吃完饭的客人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只有何远一个人苦逼地在大厅里硬捱。当然还有一个值班的小二,不过人家那里起码有柜台可以靠一会,只有自己这里是桌子,虽然被反复的擦了几次,但依然油腻的让他下不去手。
累啊!
人累就得多读书,何远从油纸包里里寻摸出来自己那本《大衍真解》凑到了柜台前的灯火下,不能睡觉咱就读书!
第41章 请问姑娘,你劫财还是劫色?()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避免被老娘突击检查的时候发现端倪,这厮给所有的书籍都包上了书皮,然后在上面端端正正地写上书名。比如他手中这卷《大衍真解》,包着的书皮上就端端正正地写着《论语集注》……
望着一脸投入的何远,值夜的店小二一脸的仰慕,有文化的读书人就是帅!张三和黄四脸色上都出现了一丝钦佩的神色,这些天两人一直隐身跟随,虽然看到了这厮许多奇葩无语的行为,但这厮一拿起书本,那种全神关注的劲头,真的还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小二,你们这里有没有驱蚊的檀香,我们自己带的被雨给打湿了。”
这声音!
何远一下子从书中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果然,是那张略带几分婴儿肥的小圆脸!小丫头忽然之间看到了何远,不由愣了一愣神,似乎是认出了他,不由瞟了他一眼,嬉笑一声,转身盈盈地去了。
咦——这小娘皮,溅了大爷一身,不仅不道歉,竟然还看本大爷的笑话,他感觉自己该凶狠一下表达一下自己的不满,但人家直接留给了他一个窈窕的背影,让他顿时失去了调戏小姑娘的兴趣。
看书,看书,本公子是正人君子,怎么能调戏这么小的小萝莉!
小二转身跑到柜台里面找到蚊香,准备给人送过去。对这种出手豪绰的大金主,可不能有半分的懈怠。把人家伺候高兴了,说不准随手扔下点赏赐,就抵得上自己两三个月的工钱。
正看得投入的时候,就听小二笃笃笃地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桌面。抬头一看,见小二正一脸艳羡地看着他。
“这位公子,你真是好运气!里面有位贵人说他们院子里还有一间柴房,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今天晚上可以暂时先住到那里。”
柴房也是房啊!
这当然得愿意啊,起码能躺一会啊,不然这么挺一晚上,第二天再赶路,谁受得了啊。
何远一边点头有点好奇的问道:“请问,是哪家贵人?”
“就是刚才那一家,来要檀香的那位。不过我劝你最好老实点,以我的眼光来看,那两位绝对有大来头,我给你说,今天来接他们的人都带着家伙呢,你千万规矩着点。”
虽然看着这厮不像个坏人,小二好心地提点了他一句。
“是她们!”
何远点了点头,本来还有点感激的,全都没了。这还差不多,就当是给本大爷的补偿了。这厮心安理得地跟着小二去了。
后面的独院里,略带几分婴儿肥的小丫头正一脸不满地抱怨着。
“小姐,你怎么可以让那个家伙住进来,这要是被老爷知道了,一定会严厉地责罚你的。”
“好了,我知道了。但人家好歹也是一位赴考的考生,这种天气,总不能真让人家在大厅那种地方顿一夜吧?一个人孤身在外的,受了凉可是一件大事。再说,我们来的时候,好像还溅到了人家……”
虽然是在屋里,但这位被称作小姐的姑娘还是带着面纱,让人看不清真容。
“可……”
小丫头还待要劝。
被小姐挥手给制止了。
“好了,就这么定了。再说,他一个文弱书生,还能拿我们怎么样,且不说我们外面还有几个侍卫,就单单你这个小丫头,就能打他一大群。”
“那倒是真的!”
小丫头得意地举了一下小拳头,不劝了。
柴房虽然低矮,但好在不漏雨,更关键的是地上有不少稻草,小二给拿来一床被单之后,往上面一躺,嘿,松软舒服,还带着点草木的清香,就是蚊子多了点。
这厮又偷偷地塞给小二两个铜板,要了一株蚊香。本来还想要枚油灯的,可小二打死也不敢给,这实在太危险了,柴房放油灯,万一出了事还了得。
不给就不给!
小二走了,随手带上了房门。屋里顿时就黑暗下来,远处主房里的灯火显得更加明亮起来,影影绰绰地还能看到两个极为诱人的身影。不过何远一点上前偷看的想法也没有,因为这厮发现,主房的厢房里,影影绰绰地真的有职守的侍卫……
何远枕着双手,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不知什么时候就进入了梦乡。张三和黄四也不由松了一口气,这几天跟着他可给折腾的不轻。这会儿他虽然睡在了柴房,但院中布置着不少侍卫,宵小之辈应该是不会来了。终于可以找个地方,安心地喝上一壶,睡一个安稳的觉了。两个人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感觉确实不会出问题,于是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蒙蒙的夜色里。
也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一阵夹带着丝丝细雨的凉意忽然吹来,何远猛然醒来。就看到柴房的门被人猛然推开,一个高挑的身影一闪而入。借着外面主屋两侧的灯光,何远发现来人一身黑色夜行衣,左右两手还分别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
这厮顿时就乖乖地不敢动了,但他刚才起身的声音还是惊动了来者。他只觉得脖子一凉,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已经架到了脖子上。
“我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