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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霜衣-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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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挥手笑道:“伯伯放心去吧!莫愁前路无知己,此去谁人不识君。”

天鹤上人精神一振,仰天大笑道:“百年人生如一梦,但求此心共月明,贤侄女多多保重,我要去了。”

放开大步,紧追那软榻而去。

白奇虹望着天鹤上人逐渐远去的背影,激动之情与时俱增,长啸一声,放步追去。

忽听那白衣女尖声叫道:“爹爹!快请留步……”

她身体衰弱,说话向来是有气无力,这一声尖叫,用了她全身的气力,话未说完,突然连连咳嗽起来。

白奇虹停下脚步,回身说道:“孩子,你该上轿去休息下了,夜寒风冷,你如何承受得住?”

白衣女右手捧心,咳了两声,道:“您成全了伯伯吧!”

白奇虹茫然说道:“孩子,你可知道你那天鹤师伯,到那里去的么?”

白衣女道:“我知道,他要去断肠谷,五毒宫……”

白奇虹接道:“你可知道五毒宫是一个什么去处?”

白衣女道:“集天下毒物,人间之鬼域。”

白奇虹叹道:“孩子,你从未在江湖走动过,怎知这等隐密之事?”

白衣女道:“女儿和天鹤师伯对奕,赢得他这场隐密……”忽然一皱眉头,仰身向后栽去。

站在一侧的青衣小婢,伸手一把抱住了那白衣女,放入轿中,抬起青色小轿,匆匆向来路奔回。

白奇虹长叹一声,紧追那青色小轿之后而去。

林寒青回顾了韩土公一眼,道:“老前辈可知道那断肠谷,五毒宫的所在么?”

韩士公沉吟了一阵,道:“似曾听人说过,只是一时间想它不起了,唉!今宵之事,当真把老夫看糊涂了。”

林寒青低声吟道:“莫愁前路无知己,此去难人不识君,咱们用不着多为此事费心了,走吧!”

韩士公轻轻叹息一声,道:“走吧!”当先举步向前行去。

寒夜凄风中,只余下了那身着蓝布裤褂和那面容肃冷的黑衣大汉,两人并肩而立,望着天鹤上人背影消失的去向,呆呆出神。

夜风飘起了他们的衣袂,有如泥塑木雕的两尊石像,不闻一听叹息,也不见一滴泪水,但那深沉的哀伤,却从两人木然的神态中流露了出来。

韩士公不时回头望望那木然的两人,心头泛起无限凄然之感,低声叹道:“看不出这两个倒是性情中人。”

忽听一声低沉的叹息,传了过来,紧接着响起了一个人凄泣之声。

林寒育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劲装的大汉,一面放腿而行,一面不停的哭泣。

这人正是适才和几个道童动手之人,只听他哭的声音愈来愈大,似是把胸中无限伤心事,尽都付于一哭中。

韩士公生平最是爱管闲事,忍不住高声喝道:“喂!朋友,大丈夫有泪不轻弹,什么事使你这等伤心?”

那黑衣大汉恍如未闻韩士公喝叫之言,仍然放腿疾奔而行。

韩士公横里两个飞跃,拦住了那劲装大汉的去路,说道:“朋友可是有耳疾么?”

那劲装大汉拂拭一下面上的泪痕,抬起头来,冷冷的喝道:“格老子,你是什么人?”此人一口四川上语,但声音却十分宏亮震耳。

韩士公微微一笑,道:“在下见兄台哭的十分伤情,好心相劝。”

那劲装大汉本已停下了哭泣之声,听得韩士公一提,又不禁放声哭了起来。

韩士公一皱眉头,道:“兄台有什么伤心之事,何不说将出来,在下或可代为分担一些悲凄。”

那劲装大汉举手一挥泪痕,道:“男子汉,大丈夫,生死安足放在心上,我不过是为天鹤上人悲痛罢了。”

林寒青心中惦念着那瓶千年参丸,和周簧的生死之事,恨不得插翅飞回缠山青云观去,对韩士公爱管闲事一举,大为不满,但听那劲装大汉说为天鹤上人悲痛之言,再也按耐不下好奇之心,忍不住问道:“你为天鹤立人悲痛什么?”

那劲装大汉长长叹息一声,道:“他为咱们武林同道,不惜舍身轻入毒宫,这是何等壮烈的举动,可是天下人,又有几个知晓其中内情,知道天鹤上人舍身挽救武林浩劫的壮举?”

林寒青;“这么说将起来,你是知道的了?”

那劲装大汉道:“我自然是自知了。”

林寒青道:“兄台可否把其中内情,说给在下等听听,也好让我等为兄台分担一些悲苦。”

那劲装大汉打量了林寒青一眼,突然大声喝道:“不行!我现在没有工夫和你们说话,快闪开路!”

右手一挥,横向林寒青拨了过去。

林寒青一吸小腹,腿不屈膝,脚不抬步,愤然向后退开三尺,韩士公却横跨两步,拦在身前,冷笑一声,说道:“兄台出手就想伤人,不觉着莽撞一些么?”

那人先是一怔,继而怒声说道:“格老子伤了你又怎么样?”扬手一拳,劈了过来。

韩士公右手一翻,横里斩去,口中朗朗喝道:“好个霸道的人。”

那劲装大汉不再言语,连拳如风,连环击出,招招带着啸风之声,势道极是威猛。

转瞬之间,两人已相搏十三四个照面,韩士公陡然疾攻一掌,闪到一侧,说道:“兄台拳势威猛,江湖上甚是少见,可是川中三义中铁拳贾飞兄么?”

那劲装大汉微微一怔,道:“兄台何人,怎生识得兄弟?”

韩士公哈哈大笑道:“老夫韩士公……”

铁拳贾飞一抱拳,道:“久仰,久仰,原是老猴儿……”他为人带着三分浑气,话说出口,才觉失言,只觉脸上一热,垂下头去。

韩士公豪情飞扬,哈哈大笑,道:“武林朋友叫我老猴儿的也不止贾兄一人,不用放在心上,何况老夫和贾兄的两位义兄,都是多年教交,川中三义,只有贾兄还未见过,今宵有线幸会。”

铁拳贾飞道:“兄弟常听两位兄长谈起韩兄,豪情快人,今宵一见,果是见面有胜闻名。”

韩士公道:“好说,好说,在下替贾兄引见一位武林后起之秀,他的年事虽轻,但武功决不在咱们之下……”

扬手指着林寒青还未开口,铁拳贾飞已抢先说道:“就是这位么?”

林寒青淡淡一笑,抱拳说道:“在下休寒青,未学后进,还望多多指点。”

铁拳贾飞从头到脚把林寒青仔细的打量了上遍,老气横秋的一摆手,道:“不敢当,韩兄郑重推介林兄,想来林兄定然是个身怀绝技的高人。”

林寒青微微一笑,仰脸望着天上明月,也不和他争辩。

铁拳贾飞在川中三义中,虽是排行最小,但脾气却是三人中最坏的一个,听得韩士公大大的夸耀一个年不过弱冠,名不见经传之人,心中已是大不服气,此际再见林寒青那等冷漠神态,心中更是恼怒,冷笑一声,道:“兄弟如能有幸领教林兄几招拳脚,也算得一大荣幸。”

林寒青回目望了贾飞一眼,说道:“在下自知不是敌手。”

韩士公已知林寒青武功高强,这位浑厚暴急的莽夫,只怕难是敌手,但眼看他苦苦相迫,不禁心头有气,高声接道:“川中三义,各怀绝技,老大以十八路神刀威镇一方,老二以朱砂掌名满江湖,这位贾兄弟,以一双铁拳成名武林……”

第十二章

铁拳贾飞目光一掠林寒青,道:“如若兄弟和这位林兄动手,愿以双拳相搏。”

韩士公目注林寒青,沉声说道:“江湖之上,扬名立万,甚是重要,所以,有不少武林高手,宁愿叫名在人不在,为了闯立名头,闹的血染黄沙,川中三义,在当今江湖名重一时,林兄弟如能接这位贾兄几招,也可在川中一带,扬一场万儿。”

言下之意,无疑暗示林寒青不要再对这浑人谦辞。

林寒青缓缓把目光移注在贾飞的身上,道:“贾兄执意想赐教在下几招,在下如再推辞,那是却之不恭,不过既然动手相搏,最好能赌些什么,也好增一分雅兴。”

贾飞自负一双铁掌,打败过无数高人,数十年来,极少遇上敌手,当下说道:“兄弟年长几岁,自是该听凭林兄吩咐,不知咱们要赌些什么?”

林寒青道:“如在下败在贾兄的铁掌之下,愿自行断去一手,今生今世,永不再和人动手相搏。”

贾飞倒是不料到林寒青竟然立下了这重赌约,不禁一怔,道:“这未免太重了吧!”

他为人脾气虽然冲动急躁,但并非穷凶极恶之人,只觉林寒青太过冷傲,想教训他一下,也好在韩士公前面出出风头。

林寒青淡然一笑,接道:“如若贾兄不幸失手,败在在下的手下,在下只望贾兄能够告诉天鹤上人此去毒宫之情,不知意下如何?”

铁拳贾飞心想此战必胜,当下笑道:“这等赌约,林兄未免太吃亏了。”

林寒青一拱手,道:“既蒙答允,就请出手。”

铁拳贾飞浓眉一扬,道:“还是林兄先请。”

林寒青不再谦辞,右掌一扬,虚虚拍了出去。

铁拳贾飞不闪不避,扬手一掌,硬接材寒青的掌势。

林寒青右腕一沉,掌势忽变,易抓为拿,横里向上撩去,反扣贾飞的腕脉要穴。

借势施为,变招迅快,抢尽了先机,贾飞吃了一惊,左手疾快的劈去,右腕同时向下疾沉,才算把一招避开。

林寒青微微一笑,击出的右腕不收,圈指一弹,点向贾飞左腕的脉穴。

一式未变,连攻三招,变化极尽奇奥。

贾飞骇然暴退三尺,让避开去,心中已知遇上了生平未遇过的劲敌,那里还敢大意,右臂一圈,一招“移山填海”,迎面击出一拳。

他有铁拳之称,双掌上的造诣,自是非同小可,这一拳含怒击出,威势更见凌厉,拳势出手,劲气裂空,疾撞过去。

林寒青暗暗说了一声:“好威猛的拳势,这铁拳之名,果非虚传。”身子疾向旁侧闪去,避开了一击。

铁拳贾飞眼看林寒青不再硬接自己的拳势,误认对方为自己威猛的拳势所震摄,当下双拳连环挥击,一拳紧过一拳,一时间劲风呼啸,拳影点点,攻势凌厉至极。

林寒青一面施展开轻灵迅快的身法,闪避拳势,一面施展出突穴斩脉的手法,封闭他的拳路,七个照面之后,铁拳贾飞已被林寒青突穴斩脉的手法,逼的手忙脚乱,施展不开,只觉拳势刚要击出,对方指尖却抢先而到,迫的自己改变拳路,又勉强支撑了几个照面,双拳已尽为林寒青封死,无法施展、反击。

这时,林寒青如要存心伤害于他,他早已伤在突穴斩脉的手法之下。

如是常人,处此情景之下,早该罢手停战,当面认输,但这位铁拳贾飞,生性之中,带有三分浑气,虽然双拳已被林寒青封闭的施展不开,但仍然不肯认输,苦苦支撑下去。

林寒青一皱眉头,暗暗忖道:此人有些浑气,如若不让他吃点苦头,只怕他不肯住手。

心念一转,手法突变,右手暗中圈屈弹出。

林寒青手下留情,指力微发即收。

但铁拳贾飞却已吃了甚大苦头,只觉右臂胞脉之上,重重受了一击,半身麻木,一条右臂再也不听使唤,软软垂了下去。

林寒青一击中敌,收掌退出了四五尺外。

韩土公恐铁拳贾飞忍受不下心中一股闷气,油生拼命之心,赶忙走了上去,哈哈一笑,道:“两位是平分秋色,贾兄的功力深厚,这位林兄弟的手法奇奥一些。”

铁拳贾飞呆呆的望着林寒青,暗中运气,活动血脉,良久之后,才提起了垂下的右臂,活动了一下,摇头说道:“他的武功,高我甚多,唉!其实我早就该认输了。”

林寒青肃然而立,一语不发。

铁拳贾飞回目望了韩士公一眼,道:“韩兄的推介,一点不错,这位林兄弟的武功,实非兄弟能及。”突然一抱拳,对着林寒青深深一揖。

此人虽然有些浑气,但却十分爽直,未动手之前,傲气凌人,但落败之后,立时自动认败服输,心口如一,毫无做作。

林寒青也欠身还了一礼,道:“不敢当,在下侥幸胜得一招,算不得………”

铁拳贾飞摇手说道:“林兄不用谦辞,兄弟败的心服口服。”

林寒青微微一笑,道:“贾兄的拳势,威猛绝伦,兄弟佩服得很。”

铁拳贾飞笑道:“好说,好说,林兄的武功,乃兄弟生平所遇的第一高手。”

韩土公纵声笑道:“两位都不用再谦逊了,俗语道:不打不相识,咱们找个地方喝它几杯,兄弟作东,为两位的相识庆祝一番。”

林寒青道:“寒夜深山,那来的酒家?”

贾飞笑道:“兄弟生平无所好,只是爱酒,身上带有佳酿,可惜缺一些下酒的美肴。”

韩士公道:“寒夜深山,如能获得几双野味,燃起一把野火,烤来下酒,那倒是别有风味。”

贾飞四外打量了一阵,道:“这办法当真好极,那边有一片高大的树林,或有野禽可获。”当下放腿向前奔去。

三人奔近那密林之中,贾飞伏身捡起了几块石子,一抖手,向林中投去。

山石啸风,穿林而入,惊起了一阵飞鸟。

韩士公双手连挥,手中山石连续飞出,几双飞鸟,应手而落。

贾飞急奔过去,捡起三只山鸡回来,一面笑着赞道:“韩兄好快的手法,黑夜飞石百发百中,这三只山鸡,已足供三人下酒之用。”

韩士公道:“惭愧得很,兄弟连投出六块山石,才击落三只飞禽,传扬出去,定将惹起江湖朋友们的讥笑。”

贾飞道:“已经很难得了。”

奔入林中,捡起了一堆干枯的树枝,就在林外一块大石下,坐了下来,晃燃起火折子、点着枯枝,幽暗的夜色中,立时高烧起一堆野火。

三个人围火而坐,韩士公用山泉调了一堆黄泥,包起山鸡,投入火中烧烤,贾飞却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鹿皮袋子,笑道:“这鹿皮袋中若有三斤以上的美酒,量虽不多,但却是百年以上的佳酿,已足够咱们三人放量一醉。”

说话之中,打开了袋口木塞,一股浓重的酒香,直扑鼻中。

韩士公咽了一口馋诞,连连赞道:“好酒,好酒,只是这股香味,已使在下垂涎三尺了。”

贾飞递过鹿皮袋子笑道:“山中无杯筷,只有就袋口而饮了,韩兄先尽一口,尝尝其味可好。”

韩士公也不推辞,接过鹿皮袋子,仰脸吞了一口,连连赞道:“好极,好极!”

贾飞目注林寒青,道:‘林兄,请尽一杯如何?”

林寒青道:“在下少不胜酒,难和两位较量。”

韩士公加添上一些枯枝,火势更见旺盛。

铁拳贾飞忽然纵声大笑,提起鹿皮袋子,一连饮下了三大口酒。

美酒入口之后,笑声更见宏亮,只见满山回鸣,尽都是一片大笑之声。

忽然间,林寒青听出那笑声有异,转脸望去,只见贾飞满颊泪痕,不知何时,他的笑声已然变成了大哭之声。

但见满腮泪痕,点点滚了下来,哭的似是极为伤心。

林寒青暗暗惊凛道:“这个人可能是有什么奇怪的毛病,忽哭忽笑,不知是何用意。”

韩士公久走江湖,见闻博广,一看贾飞的神表,已知他心中窝藏了满腹委屈不平之气,喝了几杯老酒,再也沉不住气,一泄而出,忍不住失声大哭起来,当下重重的咳了一声,先使铁拳贾飞哭的迷迷糊糊的神智,清醒一下,然后高声说道:“贾兄有什么伤怀之事,竟然难以制住心中悲伤,不知可否见告?”

铁拳贾飞停下了大哭之声,举衣袖挥拭一下脸上的泪痕,说道:“兄弟并非为自己悲苦。”

韩士公讶然说道:“那贾兄是为了那个悲伤?”

铁拳贾飞道:“我为天鹤上人而哭。”

林寒青一听话已转入正题,当下精神一振,接道:“天鹤上人有何过人之处,值得贾兄为他一哭呢?”

贾飞道:“我们川中三义,纵横江湖数十年,生平之中只佩服过两个人………"

林寒青接道:“那两个人?”

贾飞道:“一位是天鹤上人,另一位是铁面昆仑神判活报应,周大侠周簧,周大侠虽然是武林中人人钦敬的人物,但天鹤道人却对我们川中三义有过救命之思,因此在私谊之上,我们对那天鹤上人,又深厚了一层,如今眼看着他舍身随那妖女,奔向毒宫,无能出手相救,这一股怨忿之气,如何能够平息得下。”

林寒青道:“那天鹤上人,自己坚持要入毒宫,想来定然已成竹在胸。”

贾飞摇头说道:“在下虽未到过毒宫,但却听我们老大谈过那片地方,那是一片穷山恶水中的所在,不但不见一草一木,而且集满各种毒物、蝎子、蜈蚣、毒蛇、巨蜂等,天下千百毒物,应有尽有,那座毒宫,就在千百奇物环绕之下,唉!别说那宫中的人物,单是那座毒宫,就足使人望而生畏。”

林寒青茫然说道:“天下当真会有这样一块地方么?”

贾飞道:“千真万确,我们那老大,曾经亲目所见,决错不了。”

韩士公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地方倒是不能不信。”

林寒青双目闪动,望了贾飞一眼,道:“天鹤上人自愿随人毒宫,其间必有原故,想来贾兄定然知道,可否告诉我等?”

铁拳贾飞怔了一怔,道:“这个,这个,在下倒是不太清楚……”

微微一顿,又道:“不过兄弟确知那天鹤上人身入毒宫之举,并非为他个人的恩怨,实在为我天下武林同道的安危着想,像这等慈悲苦爱的精神,举世间有得几人?”

林寒青听得一皱眉头,道:“贾兄既然不解内情,何以知得天鹤上人此去毒宫,是为我天下武林同道的安危呢?”

这时,三只山鸡都已烧熟,一阵肉香,扑鼻沁心,韩士公挑出山鸡,扒下包在外面的黄泥,鸡身羽毛,随着那扒下的黄泥脱落,阵阵肉香,更是强烈。

韩士公双手各取一只,分送给贾飞和林寒青,当先撕下一条鸡腿,啃了一口,笑道:“好香的山鸡,两位有什么话,先吃了再谈不迟。”

铁拳贾飞无词以对,韩士公送过山鸡,那无疑替他解了危难,当下撕了一条鸡腿,大吃起来,一面对林寒青道:“老弟,我们吃了再谈不迟。”

林寒青眼看两人吃得津津有味,亦不禁动了食欲,随着人吃起来。

三人一面撕着山鸡食用,一面传袋饮酒,寒山深夜,洋溢着一片欢愉之气。

贾飞口中在吃,脑际之中却没有休息,一直忖思措词,如何答复林寒青询问之言。

林寒青两道目光一直盯在贾飞的脸上,看的贾飞十分不安,他本是带着三分浑气之人,心中一急,更是想不出该如何回答,一只山鸡吃完,还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韩士公久走江湖,察颜观色,已看出贾飞亦是知其然,不知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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