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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武缥局,矗立徐州西大街上,重门广院,比起那群英楼,尤有过之。
韩士公进得大门,铁旗金环秦飞虎已得通报,亲自迎了出来。
此人久走江湖,礼数周到,不容韩土公引见,已抱拳说道:“这位想是林兄了?”
林寒青急急还了一礼,道:“在下林寒青。”仔细看去,只见那秦飞虎,身躯高大,紫面浓眉,生像十分魁梧,双目中神光湛湛,威猛中不失情干。
韩士公道:“到此打扰秦兄……”
秦飞虎接道:“什么话,韩兄还要和兄弟见外不成,后厅中已摆好酒菜,兄弟已候驾甚久了!”侧身相让,韩士公也不再客气,当先大步而行。
敞开的后厅中,果然已摆好酒菜,一高一矮两个劲装汉子,早已在厅中相候。
秦飞虎指着两人道:“这两位是兄弟局子里最得力的助手,铁刀童山,铁腿陈进。”
韩士公一抱拳道:“久仰,两位师父大名。”
童山、陈进急急还礼,道:“咱们久闻瘦猴王大名,今日有幸一会。”
秦飞虎道:“几位不用客套,咱们先入席再谈。”牵着韩士公、林寒青,让人上座,秦飞虎自坐主位,童山、陈进打横直陪。
韩士公端起酒杯,道:“兄弟惜花献佛,先敬诸位一杯。”
林寒青暗道:“这些人豪放善饮,我不能扫了人家酒兴,举杯就唇,还未喝下,忽见快刀童山眉头一皱,脸色大变,手中酒杯,当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秦飞虎道:“童师父可是身体不适么?”
童山定了定神,道:“这位林兄%”伸手指着林寒青左腕,却是接不下去。
秦飞虎顺着他手指望去,惊震尤过重山,手中酒杯,竟也跌落在地上。
林寒青暗暗奇怪,付道:“这两人不知是什么毛病,抬起在腕一看,只见左面袖口上,插了一朵小小的白梅花,当下伸手拔了出来。
秦飞虎赖然坐了下去,脸色铁青,一语不发。
林寒青手托白梅花,心中念头电转,暗道;“他们这等惊愕,定然为了这朵白梅花了。”
只见那白梅花,雕工精致,托在掌中,十分轻巧,不知用何物打成。
韩士公经验虽然广博,但也是看不出这白梅花的来历,望了林寒青一眼,道:“兄弟,这朵白梅花,从那里来的?”
林寒青摇摇头道:“不知道!”忽然想起离开那群英楼时,被人撞了一下,接道:“咱们离开那群英楼时,兄弟在店门口被人撞了一下,也许就在那时候,被人在袖口上插下这一朵梅花。”
韩士公拱手对秦飞虎道:“秦兄,这白梅花是何用意?”
秦飞虎叹道:“韩兄当真不知道么?”
韩士公被绿绫在那桃花居中,囚禁了数年之久,对江湖上新近之事,目无所闻,当下说道:“兄弟自是不知,难道还要故问不成?”
秦飞虎突然抓过酒壶,仰起脸来,一口气,把一壶陈年的佳酿,喝个点滴不存,才长长叹息一声,道:“这白梅花,雕工精巧,雅致异常,但却是死亡的标识,这白梅花出现的地方,决不留一个活口……”
林寒青剑眉耸扬,道:“有这等事?”
秦飞虎惜那壶老酒,壮了不少胆子,道:“兄弟目睹这两件惨事,都是和这朵白梅花有关,有次还是和童师父走在一起。”
快刀童山道:“不……错……这……回事……兄弟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他牙齿打颤,这几句话,说的结结巴巴,困苦无比。
林寒青道;“两位可否见告详情?”快刀重山摇着头,抢先说道:“我瞧是不用说了,不怕林兄见外,你也该去准备一下后事了……”
他颤抖的目光,缓缓由秦飞虎的脸上扫过,道:“咱们是都该有……挖目之罪……”
秦飞虎黯然点头,道:“自挖双目,可免惨死……”童山突然一探手,从腰间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直向右腕刺去。
林寒青身子一探,右手疾出,扣住了童山的肮脉,一翻掌,夺下匕首。
韩士公一掌拍在桌子上,冷冷说道;“咱们江湖上混,终日里在刀下求生,先死何足畏,杀了头也不过是碗大个疤,两位吓得这等模样,那是趁快收山的好,不用开这缥……”
林寒青接道:“那人把这朵白梅花,插在兄弟的袖口之上,自然是找上了我,这和贵局何干?两位……”
他本想说两位这等害怕,不知何意,但话未出口,那快刀童山道:“因为兄弟看到了这白梅花,见者挖目,触者断手,妄谈者拔舌,妄听者刺聋双耳。”
林寒青冷冷接道:“这是什么人立的规矩?”
童山道:“那白梅花的主人?”
林寒青应声说道:“谁是这白梅花的主人。”
快刀童山,口齿启动,却是不敢说出声来,从他神色之间看出,显是心中十分忧急。
林寒青轻轻叹息一声,道:“想是你怕那拔舌之苦,不说也就算了。”
童山果然闭上双目不言。
韩士公突然说道:“兄弟,你可看到那撞你的人?”
林寒青道:“是一位身着德衫,手摇折扇的书生人物。”
秦飞虎讨然失声道:“是位书生?”
林寒青道:“是啊!不对么?”
秦飞虎闭口不再答话。
林寒青眼看场面尴尬至极,回头对韩士公道:“咱们走吧!”
韩士公想到这段时日里,遇上的故友、知友,个个都已非昔年的面目,太平堡的连环梭钱大同,把自己诱人罗网,差一点连林寒青也连累被害,这铁旗金环秦飞虎,盛名卓著,神武嫖局,号称当今第一大嫖局,行嫖遍及大江南北,秦飞虎独创神武缥局,以一双铁旗,和十二金杯称雄武林数十年,交游之广,认人之多,一时无两,想不到竟然对一朵小小的白梅花,畏如蛇蝎,愈想心中愈火,忍不住拂袖而起,冷哼一声,说道:“堂堂的神武缥局总缥头,竟然是这样贪生怕事这辈,算我韩某人瞎眼,认人不清,咱们数十年的交往之情,也就从此一刀两断,今后各不相干。”袍袖一挑,一阵兵乓乱声,席上的酒杯、酒壶,落了一地。
此老性格,一言不合,竟然是要拂袖绝交而去。
林寒青看的有些过意不去,低声说道:“韩兄,这又何苦呢?也许秦总缥头,确有难言的苦衷。”
韩士公冷哼一声,一把拉住了林寒青,道:“兄弟咱们走!我不信,这样大的徐州府,除了这神武镖局之外,就没有咱们兄弟的安身之处。”
只见秦飞虎脸色连变,突然站了起来,双手向腹中一探,左手摸出了一把手叉子,右手却摸出了五枚金环,托在手掌之上,说道:“韩兄留步。”
韩士公回头望了秦飞虎一眼,看他脸上默然的神色,忽生不忍之感,付道:我这当面叱责于他,不留余地,实是过分了一些,当下微一抱拳,道:“秦兄有何见教,只管清说,咱们多年兄弟,只要我力能所及,自当为秦兄代为分劳。”忽觉此言太过冒昧,当下住口不已。
秦飞虎轻轻叹息一声,道:“韩见不用自咎,其实你骂的很对,大不了一个死字……”
忽听快刀童山,大叫一声:“白梅花!”
林寒青一皱眉头,道:“在那里……”目光转处,果见那筵席之上,端端正正的摆着一朵白梅花。
这朵梅花,来的无声无息,室中这多高手,竟然不知那白梅花何时出现在筵席之上。
秦飞虎站起的身子噗通又坐了下去。
那快刀童山更是全身瘫软,摇摇欲倒。
铁腿陈进突然伸出右手,扶住了童山的身躯,低声说道:“童兄,镇静些,人不了一个死字,世之难道有比死还可怕的么?”
快刀童山大大的瑞两口气,重重的咳了一声,道:“陈兄说的是,大不了一个死……”
话还未完,突听一阵阴森的冷等,传了过来,这声音从远处传来,但听却如在耳边响起一般。
林寒青心头微微一震,暗道:这人竟能凭仗他精湛的内功,施展“千里传喜”之术,把一声冷笑传送入室,武功之高,的确是不可轻视。
快刀童山刚刚稍复镇静的神情,突然又变的迷乱起来,挣脱了陈进的右手,放腿向厅外奔去。
林寒青左臂一伸,挡住了童山的去路,喝道:“童兄要到那里去?”
快刀童山,面目惨白,上气不接下气,叫道:“快放开我。”右拳一幌,直对林寒青捣了过去。
林寒青健腕疾翻,一招“金丝缠腕”,扣住了童山右腕脉穴,随手一指,点了他的穴道,目注秦飞虎朗朗说道:“秦兄请恕在下失礼。”放开脚步,直向厅外行去。
这时,夜幕已垂,星辰微观,厅外一片寂然,不见半点可疑的事物。
韩士公大步追了出来,道;“兄弟,看到了人么?”
林寒青道:“没有,他用千里传育之术,把那声冷笑,送入厅中,感人耳目,武功虽是惊人,但用心却是诡诈。
忽听秦飞虎大叫道;“秦某无知,多有开罪,愿按先生立下的规法自处,先挖双目,再断腕拔青。”
林寒青心头大骇,翻身一跃,重人大厅,只见秦飞虎靠在一张木椅,双手抱拳,面如死灰,正在向人求饶。
转目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人,面壁肃立在大厅一角,袖口长垂及地,不言不动。
那大厅角边,光线暗淡,如不留心,很难看得出来。
林寒青轻轻咳了一声,道:“阁下能把一声冷笑,施用‘千里传音’之法,送入这大厅之中,足见武功高明。”
那黑衣人生似未曾听得两人之言,仍是静静的站着不动。
秦飞虎突然举步行来,身躯晃动,步后不稳,显是惊骇过甚,全身都已没了气力。
林寒青暗暗叹息一声,付道;“这白梅花主人,不知是何许人物,竟然能使这秦飞虎震骇如此?”
那秦飞虎越过林寒青三步后,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说道:“在下冒犯大驾,那是罪该万死,挖目、拔舌,皆是咎由自取,但望能恕在下家小之罪,免予追究,秦飞虎纵然是死在九泉之下,那也是感激不尽!”
林寒青突然大行两步,一把抱起秦飞虎,冷然接道:“阁下可就是那白梅花的主人么?”
那黑衣人仍然不言语。
林寒青怒道:“你装聋作哑,那可不要怪在下得罪了。”扬手一掌,劈了过去。
秦飞虎大为震惊,欲待出手拦阻,却已不及。
林寒青心想:这一掌遥击,掌风极是强猛,那人如不闪避,定将回手封架,那知掌力将要近身之际,那人仍然站在原地不动,有如不知身后有人施袭一般。掌近身侧,林寒青心中忽然一动,觉着这等身后施袭,有欠光明,当下一吸真气,发出的掌力,又陡然收了回来。
只听一个冷漠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敞主人有一件事,想烦清泰总缥头代办!”
敢情这来人并非那白梅花的主人?
秦飞虎听出来人并非那白梅花的主人,不禁胆子一壮,道:“不知何事?只要我秦某力能所及,无不遵命。”
林寒青本想逼那人转过身来,瞧瞧他面貌,但听秦飞虎已和来人接上了话,只好忍了下去。
但闻那黑衣人道;“这次敝主人传下梅花令喻,召请天下武林高人。集会徐州,了却一桩昔年许下的心愿,烦请秦总缥头代为准备上等酒席五十桌,款待天下英雄!”
秦飞虎道;“区区小事,敢不效劳,只不知几时应用?”
黑衣人道;“时间充分得很,三日后正午时分,请把五十桌上等酒席摆在烈妇冢。”
秦飞虎道;“秦某记下了,请上覆资主人,就说秦某得效微劳,极感荣兴。”
黑衣人道:“不可太早送去,亦不可延误了时刻。”
秦飞虎道:“秦某遵命,决不致有误贵主人的吩咐!”
黑衣人道:“敝主人的做事行经,未得允可前,不得安谈一句,你是知道的了?”
秦飞虎道:“这个秦某当牢记心中!”
黑衣人道:“好!别误了三日后酒席时刻,我要告辞了。”
秦飞虎道:“秦某人恭送梅花主人使者。”
黑衣人一拱手,道:“不用了。”缓缓移动身子,沿着厅壁向外行去。
他和秦飞虎谈话甚多,但始终面壁而立,脚不移步,头不回望,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有如一座木雕泥塑的神像。
林寒青心中原想他离此时,定然要转身出厅,早就凝神相注,希望能记下他的面貌,却不料他竟面壁移动身子,不肯转身,忍耐不下,大声喝道:“大驾留步!”双足微一用力,凌空飞跃八尺,拦阻在大厅门口。
黑衣人停下身子,说道:“你是什么人?”冰冷的声中,微带温意。
林寒青道:“在下休寒青,和这神武瞟局毫无关系,和秦总镖头也不过刚刚相识,如若你要记下在下拦路帐,可用不着和神武镖局扯上关系。”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咱们既不相识,又无冤仇,不知何故,贵主人却在兄弟身上按上了这朵白梅花?”
插手入怀,摸出了白梅花,托在掌心上,伸了过去。
这时,两人相距,还有三四尺远,那黑衣人突然一抬左臂,长袖飞起,卷出了林寒青掌心中托的白梅花。
林寒青掌托梅花,伸手出去,本是早已有备,去不料那黑衣人出手奇快,长袖一扫之间,暗劲先至,一震之下,白梅花离手飞出,竟被他长袖卷去。
林寒青冷哼一声道:“出手一击,已见高明,在下想领教几招绝艺!”
只见那黑衣人左臂一动,一朵白梅花突然又飞了出来。林寒青左手一伸,接住白梅花。
就在一眨眼间,微风飒然,那黑衣人突然向外冲去。
林寒青左手疾出,一把没有抓住,右手跟着一掌拍了出去。
他已知这黑衣人武功高强,非同小可,这一掌用出了七成内功。
那黑衣人已闪过了林寒青,长袖回拂,疾向林寒青的右掌上迎去。
一招接实,林寒青突觉身子一震,那黑衣人也不自禁的退了一步,借势一个大转身,闪出厅n,隐失在夜色中不见。
两人这动手的几招,快如电光石火,那黑衣人左袖掩面,闯出了大厅,林寒育仍未能看出那人的庐山真面,但那人如不先行抛出白梅花,分散林寒青的精神,想闯出厅门,显非易事。
林寒青手托白梅花,望着寒星闪动的夜空,长长吁一口气,口虽未言,但心中却感慨万千。
厅中群豪,目睹这场闪电一般的快速搏击,虽只一两招的交接,但已使人眼花镜乱,目不暇接。
韩士公目睹林寒青久注夜空,默然不语,心中大感不安,缓步走了过去,道:“兄弟,怎么样?”
林寒青淡淡一笑,道:“我很好……”转望着秦飞虎道:“秦兄既已允诺,不谈那梅花主人的往事,咱们也不能多问了。”
秦飞虎道;“兄弟所知有限,纵然想说,只怕也难说出个所以然来。”
林寒青一抱拳道:“敝师弟下落,还得借重秦兄大力,林某感激不尽。”
秦飞虎道:“自当效劳。”
林寒青道:“那白梅花的主人,既然遣人相告烦劳代备酒席,想来当不至再对秦兄有所不利,在下就此别过了。”
秦飞虎叹道:“兄弟礼貌不周,还得清两位多多担待。”抱拳送客,竟连一句挽留之言,也不敢说。
韩士公道:“咱们兄弟三日后在那烈妇冢见吧!”
秦飞虎面泛愧色,垂首不语。
韩士公、林寒青离开神武嫖局,天色已是初更时分。
林寒青心中一直在想着那梅花主人的事,但觉此中错综复杂,千头万绪,竟理不出一点眉目,不禁轻轻一叹,道:“韩兄常说江湖上,诡奇莫测,看来还难道尽个中的诡橘变化。”
韩士公道:“老哥子活了六、七十岁,在江湖上跑了大半辈子,此等事,我也是初次见到,一个名不见经传,从未听闻过的人,竟能凭一朵白梅花,邀请到天下高手,集会徐州。”
林寒青:“更奇的是这些应邀之人,并不知邀他们来此是那白梅花的主人。”
韩士公一拍大腿,道:“不错,无怪我打听了甚久,竟打听不出这多武林高手,如何齐聚徐州府。”
林寒青道:“这些来人,大半是盲从附和,听得传闻而来,亦有好奇的人,眼看许多武林人而临,听候那梅花主人的摆布,就使人有些费解了!”
韩士公道:“也许他们有难言之隐!”林寒青道:“问题也就在此,几个名重江潮的人,决难凭一朵白梅花信使的传言,而肯轻易赶来徐州。”
韩士公道:“对啊!参仙庞天化何等声威,数十年来未离他避尘山庄一步,拒和武林人物往来,连九大门派中人,一样不予接见,怎肯轻身来此?其中必有原因。”
林寒青道:“不知原因何在?”
韩士公沉吟了一阵,道:“唯一能使他轻身赴约的原因,必然是受了重大的要挟!”
林寒青道:“不知是受了何等的要挟?”
韩士公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个就难说了!”两人信步而行,沉吟不语,良久后,林寒青才突然说道:“看来,非去问她不可了!”
韩士公道:“她是谁呢?”
林寒青道;“就是咱们在群英楼见到的那位面垂重纱的白衣女!”
韩士公道:“她在那里呢?”
林寒青道:“烈妇冢。”
韩士公道:“烈妇冢,可是那白梅花的主人,约晤天下英雄之处?”
林寒青道:“大概是吧!除非在这徐州近郊,还有一个烈妇冢。”
韩士公道:“兄弟之意,可是想先到那烈妇冢去瞧瞧么?”
林寒青忽然想起那白衣少女之言,我在这烈妇冢等你三天,三天之内,你如遇上了什么不解和疑难之事,不妨来此间我,为什么她只限定三天呢?这限期似乎和那白梅花的主人,预定会晤天下英雄之事,暗暗的吻合!难道她真的已先知此事了么?”
那白衣女苍白的脸色,秀美的轮廓,和那一双圆圆的大眼睛中,云雾一般的光芒,以及那弱不禁风的娇躯,尖锐的言词,脆若银铃的笑声。
他脑际中清晰的出现那白衣少女美丽的倩影,自和那矫弱的白衣女分手之后,他一直没想过那白衣女的容貌,此刻仔细想来,顿觉那娇弱的白衣女,充满着谜样的神秘,那矫弱的身体,和那光芒照耀的智慧,恰成了强烈的反比。
眼下的情景,似是只有去烈妇家,再找那白衣女了,这隐密,除了那白衣女外,当世之间,已无人能够揭穿。
林寒青反覆的思量着,好像是一切都在那白衣女的预料之中。
他长吁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不错,咱们得先到那烈妇冢去瞧瞧,也许她,真的能解开那白梅花的隐密。”
韩士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