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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霜衣-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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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士公呆了一呆,道:“那强索明明是由这大树之上飞下,怎的会没有人呢?”

只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大会限期未到,不能擅越雷池一步,违者死。”

三人急急转脸望去,只见一个全身黑衣,头发长垂的怪人,站在两丈外另一棵大树之下,面对树身,背向三人。

林寒青冷笑一声,道:“朋友,咱们的缘份不浅,这次是二度见面了。”

那黑衣人冷冷说道:“第一次是在那神武缥局了。”

林寒青接道:“第二次,是刚刚不久,只可惜你未察。”

韩士公想到适才索绳加颈之辱,心中大是忿怒,厉声喝道:“既敢现身拦路,何以不转过身来,以面目对人?

黑衣人冷冷说道:“本门中人,向不愿以面目对人。”

皇甫岚道:“既是如此,在下代为效劳了。”双肩一晃,陡然欺了过去,动作奇怪无比,左手一伸,直向黑衣人肩头上搭去。

只见黑衣人回手一抄,五指如钩,疾向皇甫岚左腕脉穴之上扣来。

这黑衣人头不回望,身不移转,但凭两耳听觉,回手一击中,拿脉认穴,竟然是准确无比。

皇甫岚吃了一惊,陡然向后闪开五尺,冷冷说道:“朋友出手一击,已见武功不见,可是那白梅花的主人么?”

黑衣人冷冷道:“如是敞主人出手,那还有你的命在!”

皇甫岚心下更是惊骇,暗道:“听这人的口气,只是那梅花主人手下一名属下,武功竟是如此高强,父亲为此忧心忡忡,实非过多之虑了。

他自出道之后,除了败在林寒青手下一次之外,从未遇过敌手,这黑衣人的出手一击,使他警觉到,碰上了生平未遇的——。

只听那黑衣人冷漠的接道:“敝主人这次邀集天下英雄,聚会这烈妇冢,限期早已定明,明日午时,自会技武林规矩,迎接诸位,眼下时眼未到,却是不许擅自闯入,此刻你们还来得及全身而退,如是再往前值间一步,那是自寻死路了。”

皇甫岚心前退意,一则因对方武功高强,这些话并非是吓唬之言,二则急于回报父亲,也好使他早作准备,正待回身而去,却听那韩士公大声说道:“咱们要到烈妇冢去接人……”

那黑衣怪人冷冷接道:“不用去了。”

韩士公怒道;“为什么?”

黑衣怪人道:“如是他已不在烈妇冢,自是不用去接他了,如是他还留在那里,也是早已死了,明天再来收尸不迟。”

韩士公想到白姑娘那弱不禁风的身体,遇上这等武功高强的凶恶霸道之人,只怕是早已死在他们手下,不禁怒火上冲,大声喝道:“这烈妇冢既非你们所有,凭什么不让老夫进去?”

黑衣怪人接道:“你如是不想活了,那就不妨进去试试。”

韩士公心头一震,知他并非故作惊人之言,但他生具暴操刚烈的脾气,纵是明知自己武功不济,难以是人敌手,也要闯去试试,当下举步向前行去,双目却盯在那黑衣怪人的身上,严作戒备。

那黑衣怪人虽和几人说话不少,但人却一直面对着那树身而立,始终未转望几人一眼!

但韩士公已移脚步,那黑衣怪人立时警觉,有如背后长有眼睛一般,右手一挥,人已欺到了韩士公的身前,来势虽快,但却仍是背着韩士公。

复黑有如乌爪一般的五指,反臂而出,抓向了韩士公的前胸。

这等背向敌人的攻袭,实为武林中从未闻见之事,但韩士公却未有半点轻敌之心,早蓄内劲的右掌,迎势拍出,左手一招“黑虎偷心”,击向那黑衣怪人背上的“命门穴”。那黑衣怪人突然横里移开两步,身法奇诡,有如莫可捉摸的飘忽幽灵,一转之间,不但避开了韩士公的攻袭之势,而且人也欺近了韩士公的身侧。

  韩士公吃一惊,暗道:这是什么身法?右拳呼的一招“飞钱撞钟”,左手却疾施一招“拒虎门外”。封住了全身见处要害。

他闯荡江湖数十年,身经百战,这份对敌经验,实非林寒青和皇甫岚能够及得,这平常的两招,但见他运用的时机恰当,竟是大见威力。

那黑衣怪人欺近的身子,正好吃他击出一拳逼住,左掌又刚好封住那黑衣人反臂点向前胸的一指。

两人电光石火的交手两招,同是退了开去。韩士公左手和那黑衣怪人反臂点出的一指接实,一幢之下,有如和坚石冷冰相接,一胜寒意,由掌指直传内心,心下骇然,一退七八迟远。

林寒青看出了韩土公脸上神色不对,心中甚觉奇怪,这交手两招,本是秋色平分之局,这韩士公却吃了大亏一般,忍不住低声问道:“怎么韩兄吃了亏么?”

韩士公摇摇头,凝目不言,似是正在思索一件往事。

这时,那黑衣怪人仍然是背对着三人而立,凝立不动,长发、衣袂,在风中飘飞,挡在道中,拦住了三人去路。

皇甫岚收了短剑,道:“我再去会他一会。”纵身而上,一拳击向那黑衣人的后背。

他自重身份,不肯暗中施袭,拳势击出的同时,喝道:“小心了!”

那黑衣人仍然静立不动,似是未闻得皇甫岚喝叫之言。

这皇甫岚平日里虽是自负甚高,但今日所遇的敌人太怪,他本是人随那击出的拳势一齐向前冲上,左手却立掌胸前,准备应变,但见那黑衣人闻声不动,十分漠然自己的攻势,突然一沉丹田的真气,硬生生把向前疾冲的身子,停了下来,双脚点着实地,击出的右拳,突然向前一送,内力外传,一股暗劲击向黑衣人的后背。

皇甫岚眼看着拳劲,击中了那黑衣人的后背,忽见那黑衣人身子随着拳劲一侧,竟然的把一股举劲滑了开去,皇甫岚暗叫了一声惭愧,如非我中途变卦,这一击是实拳中敌,势非要吃大亏不可。

付思之间,那黑衣人已然发动反击,随着那侧转的身子,反臂推出一掌。

皇甫岚距那黑衣人还有四五尺远,料他反劈的掌势,决难伤得自己,待他招术用老,正好斯身而进,扣他的脉穴,攻他个措手不及,突听韩士公高声吼道:“小心了,阴风掌。”

一股奇寒的暗劲,无声无息的撞了过来。

皇甫岚听得韩士公喝叫之声,已自警觉,陡的一闪,横移五尺。

饶是他应变够快,也被那奇寒的暗劲余力波及,只觉一股寒风,掠身而过,不禁打了一个寒嫩。

忽然间,人影一闪,那黑衣怪人幽灵一般,已然欺到身侧。

五指箕张,抓向前胸。

皇甫岚一提真气,一招:“画龙点睛”,食中二指一骄,点向那黑衣人右腕脉穴,右腿突然飞出,踢向那黑衣人的左肋。

目光一瞥开,只见那黑衣人抓来的五指,都留着很长的指甲,尖锐、森白,有如利齿一般。

黑衣人虽然背对皇甫岚,但举动却是有如日见一般,身子一斜,险险让过一脚,另一条手臂,却疾快的伸了过去一点向小腹。

皇甫岚暗抽一口冷气,一招“手挥五弦”,斜斜扫出。

这是一场武林中从未闻见的搏斗,那黑衣人始终是背对强敌,但他出手诡异,招术辛辣,双臂运转灵活,毫无背后御敌的滞笨情形。

皇甫岚尽展所学,忽掌忽指,突穴斩脱,门户封的十分严紧。

片刻之间,两人已对拆了三十余招。

皇甫岚只觉那黑衣人,每劈出一掌,周围就增强了一些寒气,数十招后,有如置身在寒风冰雪中一般。

他一面要运动抗拒寒冷,一面破解那黑衣人奇诡的招术,掌指适用,渐见迟滞,不似初出手那般灵活。

林寒青有心出手替他下来,但又知他为人高傲自负,出手接替未必为他所欢,只好暗凝聚功力,准备必要时出手相救。

忽听韩士公高声喝道:“那阴风掌是一种十分歹毒的武功,和人动手时,寒气能在不觉间,侵入人体,兄弟不要着了他的道儿。亮家伙对付他吧!”

皇甫岚也觉着,身上感受寒气,愈来愈强,如若这般打下去,终将落败,只是一时间却想不出对付之策,韩士公这一叫,立时警觉,右手一探,取出短剑。

兵器在手,豪气一振,短剑连挥,寒芒电旋,封挡那黑衣人的攻势,大声喝道:“在下手中的宝剑锋利,朋友也亮兵对吧!”

那黑衣人冷冷答道:“我赤手空拳,也一样胜你。”右手突然一抢,由上面拍了下来。

这人的手臂,好似装有活动地机环一般,背身动手,运用自如,灵活异常。

皇甫岚只觉拍下来一掌,如同拉着冰雪而下,掌势未到,阴寒之气,已山涌而至,心头惊骇不已,闭住呼吸,右手短剑反撩而上,横里削了去。

那黑衣人始终未回望一眼,但却知道皇甫岚手中的短剑利害,不落掌,立时收了回去。

右手收回的同时,左手却已攻出,五对齐张,挟张一股冷风,点向皇甫岚的小腹。

皇甫岚被他上下交互攻势,迫的又向后跃返五尺。

他手中有了兵刃,仍然无法胜得这黑衣人,不禁又羞又怕,一退即进,长啸一声,挥舞短剑攻了上去。

短剑流转,愈来愈快,片刻间化成一团寒光,卷袭而上。

这时,皇甫岚虽已觉着全身寒意,愈来愈浓,但一股强烈的求胜之念,迫使他强提真气,通住寒气不能内侵,短剑尽展所学,着着迫攻。

第二十三章

又斗了二十余合,皇甫岚已觉不对,只见身上愈来愈冷,双手双腿,运用似已渐失灵活,心中大惊,如若不能在十合之内,胜得对方,不但英名将尽付注流水,且恐要伤在对方的掌指之下,情急之下,突施绝学,一招“流星赶月”手中宝剑,银虹暴长。

但闻一声尖厉的长啸,血雨飞洒,溅落了皇甫岚一脸。那黑衣怪人有如一阵狂风般,飞奔而逝。

荒凉的草地上,遗落两枚枯黑瘦长,留有长指甲的手指。

韩士公急步跑了过来,道:“你留下来的他两个指头……”忽然发觉皇甫岚脸色苍白,神情不对,赶快伸手扶住,道:“皇甫兄,你怎么了?”

皇甫岚道:“我有些冷。”

韩士公大惊失色,道:“你可是中了他的阴风掌了?”

皇甫岚强行一根精神,道:“不要紧。”

这时,林寒青也已跑了过来,伸手抵在皇甫岚后背之上道:“我助你一臂之力,快些运气调息。”

皇甫岚微微叹息一声,道:“多谢兄弟了……”一语未毕,已觉出林寒青掌心内的热力,传入了体内,急忙镇定心神,运气和热力相和。

他内功深厚,又是童身,再加林寒青以本身内功助他,果然驱除了不少寒意。

盏茶工夫之后,皇甫岚突然一挺身,脱开了林寒青的掌心道:“有劳兄弟。”

林寒青微微一笑,道:“好些吗?”

皇甫岚道:“好多了,咱们不能延误那白姑娘的性命,早些冲进去吧!”

林寒青道:“兄弟开道。”

韩士公、皇甫岚都已和敌人动过了手,只有林寒青仍是毫不在意,凝神待敌。

皇甫岚道:“兄弟,听我一句话好么?”

林寒青回过头道:“有何教言?”

皇甫岚道:“拔出剑来,他们掌指上练有上门功夫,都是不需要兵刃动手的,犯不着和他们硬拼。”

林寒青看他关注之情,溢于言表,不忍负他好意,探手摸出参商剑,握在手中。

皇甫岚接道:“兄弟听我话,他们发出掌力中,有一股侵肌透骨的阴寒之气,这等邪门毒功,原本不足为奇,但如和他久战下去,却是大大的不利,因此,如已出手,不妨全力致胜,小兄的经验,前十招内,他们掌内蓄含阴寒之劲,还难发挥出来,十招内如能伤了他们,那是最好不过。”

林寒青道:“多谢指点。”仗剑当先而行。

那知事情大出意外的是,一路之上,竟然未再遇上拦击,直入了烈妇冢。

荒凉的墓园,高大的育家,依然是那样孤独肃索,所有的黑衣人。都不见踪迹何在?

韩士公看四周景物依旧,也未见黑衣人布下阵势、遗迹,不禁一怔,道:“奇怪呀!他们劳师动众而来,岂能一无作为而去?”

林寒青道:“咱们先去瞧瞧那白姑娘再说。”

韩士公道:“不错,兄弟如不提起,老猴儿几乎忘去了此来用心。”大步奔向石室。

但见石室中空空荡荡,那里还有白衣女和两个小婢的人影。

韩士公一跺脚:“糟了,定然是被那些黑衣人生擒而去。”

林寒青沉吟了一阵,道:“她作事极是谨慎,既有了防范之心,岂有再接人以可乘之机,也许他们主婢三人,早已避敌而去。”

只见一个娇如银铃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林相公,林相公。”

回头望去,只见香菊手横宝剑,急急奔了过来。

韩士公迫不及待的问道:“白姑娘好么?”

香菊道:“小姐很好啊!”

韩士公长长吁一口气,道:“我还以为你们被擒了。”

香菊冷笑一声,道:“你想的不错啊,我们都被人擒去。”

韩士公知他会错了意,但懒得和她开口,持髯一笑,默不作声。

香菊望了韩士公和皇甫岚一眼,笑道:“林相公,我们小姐请你移驾到她的新居一叙。”

林寒青茫然道:“新居?”

香菊笑道:“就在那五行奇阵中嘛!”

林寒青微微一笑道:“我倒是忘记了……”

香菊接道:“素梅那死丫头,把你们撵走之后,小姐就醒了过来,立刻要我们迁到那五行奇阵之中,她说再晚些就来不及了,果然,我们迁入那阵中之后就有很多黑衣人。

韩士公听得三女无恙,心情一宽,忽又想起那些黑衣人的行踪来,忍不住问道:“那些黑衣人呢?”

香菊道:“一切都在小姐的算计之中,那些黑衣人带了甚多白色的木棒,竟也在这烈妇冢内布起阵来,那些黑衣人一个个笨的要死,摊开了一张图,左量右划了半天,才插上一根木棒,刚刚见根,就听到一阵凄厉的长啸传来,那些黑衣人闻得啸声;拔起已经插好的木棒,跃上马背,急急如丧家之犬一般跑了!”

韩士公想到那几根木技,青竹插布的奇阵,岂能挡得那些黑衣人的视线,忍不住问到:“你们三人躲在那里,难道就未被黑衣人看到么?”

香菊道:“我们在深草之中,铺上了毛毡,躺在地上,他们自然是瞧不见了。”

林寒青默想那白衣女选择的布阵地势,果是乱草极深之处,如若隐身其间,敌人如不注意搜寻,实是极难发现,但那片地势,却又位居这烈妇冢的心脏之区。

林寒青、皇甫岚、韩士公只得随她身后,向前跑去,绕过那高大的青绿,素梅早已在阵外相候,欠身说道:“小姐请林相公入阵一叙。”让过林寒青,却挡住了韩土公和皇甫岚。

韩士公一拉皇甫岚,退后了数尺,低声对皇甫岚道:“那白姑娘是一位充满着神奇的人物,我活了这把年纪,连听也没有听过世上有如她那般奇怪人物?”

皇甫岚道:“如何一个奇怪法呢?”

韩士公道:“她胸中熟记了天下最深奥的武功,但自己却是手无缚鸡之力。”

皇甫岚道:“这虽是有些奇怪,但也称不上神奇二字,如是她骨胳不适习武,但却有着过目不忘的聪明,机缘巧合,使她看到了那载述武功的秘籍,或是无意中听到别人谈起武功,默记于心,此等事,前有先例。

韩士公笑道:“这一点老朽领教了,她身体弱不禁风,稍有劳累,人就要晕倒过去,可是她竟能借一枚金针刺入穴道之中,立时就精神大振,脸泛红光,精神的健旺,尤过常人。”

皇甫岚沉吟一阵,道:“这或是医道中高深之学,兄弟不解医理,不敢妄论。”

韩士公道:“她体弱胆大,履险如夷,料事之能,如具神通,这又作何解释?”

皇甫岚略作沉吟,道:“兄弟未见过那位白姑娘,但听韩兄口中所言,那白姑娘当是一位具有大智大慧的才人,她信任自己的智慧、判断,虽是不会武功,却能临事镇静,心神不乱……”

他仰起脸来,凝目沉思了片刻,接道:“凡属智慧过人的人,一旦发觉事与愿违,判断错误,又十分轻谈生死,所谓大智者,必具大勇。”

韩士公道:“高论,高论,兄弟这么一说,老哥哥算是增长了一层见闻,唉!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眼看你和林兄弟这等少年英雄,实叫我这老哥哥,又是欢喜,又是感慨。”

皇甫岚微微一笑,道:“兄弟只不过随口乱言了几句,如何敢当韩兄这等夸奖,倒是那林兄弟……”

韩士公接道:“他怎么样?”

皇甫岚道:“他气宇轩昂,相非常人,如若投身仕途,不失度相之位,如若是混迹武林之中,亦将为一代宗师身份,还望韩兄多多赞助于他,唉!可惜兄弟父母在堂,不能常年随他身侧,助他创出一番勋业,造福苍生。”

韩士公奇道:“兄弟,你可精通相人之术?”

皇甫岚道:“家母精于此道,兄弟只不过得蒙指点一二,谈不上精通二字……”

微微一顿,又道:“但林兄的内心之中,似必有着一种难言的苦衷,这使他人生中充满忧郁,如要他振奋雄心,在武林中争一派宗师身份,势必要先解去他心中的忧郁之结,这点还得韩兄随时相劝,如有用得着兄弟之处,只要四指宽一封便函,兄弟当尽起六星塘中精锐,兼程赶往候命。”

韩士公道:“自来英雄最相借,你这般对待那林寒青……”

忽听香菊高声说道;:喂!你们两个人过来啦,我家小姐有请。”

韩士公哈哈一笑,道:“兄弟,这小妞儿,说话毫无礼貌,兄弟千万不要介意……”突然放低了声音,接道:“不过,她对咱们林兄弟,倒是温文有礼。”

皇甫岚微微一笑,默然不言。

香菊看两人神色不对,白了一眼,道:“鬼鬼祟祟的不说好话。”

两人也不理她,大步行了过去。

素梅迎上阵外,说道:“两位请紧跟我身后入阵,若是走错了方向,陷入阵中,那可是自找麻烦。”

韩士公心道:“几根区区的木桩、青竹,难道还真的能挡住人不成?”心中虽是不信,但人却紧随那素梅身后而行。

但见素梅在阵中东转西折,明明是几乎可到的地方,她却偏偏绕了两个大圈子,转了几个弯子,进了奇阵中心,只见草地上铺了一幅红毡,那白衣女盘膝坐在毡上,林寒青坐在一侧,两人相距有两尺多远。

皇甫岚仔细打量白衣少女一眼,是人间绝色,除了稍嫌瘦弱些外,无一处不是生的丹青难绘。

韩士公对奇阵阻敌一举,虽然心中存疑,但对她料事之能,确已大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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