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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最多,其余之所却有许多长久以来都是人迹罕至。更何况今日宫中奴婢宦官都被昭台殿所驱役,没有更多的人有多余的注意力放在其它的地方。
侯和一旦走到无人处,方觉得御苑之大。抬眼望去几处瑶台琼殿掩映在山丘林木之间,远处崇楼杰阁仿佛直到天边。他也不知该何所往,只是依着一条宽阔大路向前走。走了不久就觉得宫人越来越多,宫中女子衣饰华丽,行动袅娜,真如仙子。宫人们手捧盘盒等依次而行,都是往前面的一处殿宇里去的。
侯和往宫人们所去的那一处瞧了瞧,那殿宇比昭台殿要窈窕秀媚,远远就看到殿门处来往进出的宫人川流不息。侯和暗想,不知道是什么人在里面,此处倒这样热闹。正在猜测,一个宫人迎上来诧异问道,“将军怎么在这里?这是皇后殿下为外命妇设宴之所。请将军速速离去。”
侯和看着这宫人虽然貌似恭敬,但语气里带着一丝并不掩饰的冰冷和嫌弃,想必是皇后身边深受重用的亲信宫人,才这么态度倨傲。侯和虽然心里不服气,但也唯唯应了,那宫人也不屑多说,就转身去了。
本来要离开的侯和又恋恋不舍地瞥了一眼紧闭的殿门。没想到恰在这时殿门打开了,走出一个女郎,未着宫装让人一眼就看出不是宫婢,且看她神态、行动,可知身份不高,应当是个小婢子。
侯和觉得这个小婢子异常眼熟,不免多看了几眼,多加留意。努力想了半天,脑海里电光石火闪烁一般,一个场景一下子清晰起来。
潼关之战前,邺城郊外,他随大将军高澄出城狩猎,大将军被高慎、高昂所辱。当时远远的有一女郎观望,满面戚戚,甚是动容。而眼前这个眼熟的小婢子正是当时女郎身边的那个婢子。
这女郎曾让他立见之下惊为天人。回去后问询过才知道此女郎是上党太守李希宗次女李祖娥。然而还没等到他再有纳娶之后事,就又有消息传来:大丞相高欢为次子、太原公高洋求娶了这位出身赵郡李氏的小娘子为新妇。
侯和大为失望之下先是悔恨自己行动太慢、错失机会,但是转念又觉得此事甚是奇怪。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李祖娥是为大将军高澄之辱而满面关切、悲戚不已,若不是心系之甚深绝不至于此。只是为什么又转眼就成了高澄的弟弟、太原公高洋的夫人?
未见好德如好色者,大将军高澄为其甚矣,就算不能说邺城无人不知,至少百官都知,侯和当然也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才觉得奇怪,李氏小娘子可称得上是天下少有的绝艳之人,高澄为什么这么轻易放过?就这么让给了自己的弟弟高洋?高澄对美色孰视无睹,倒好像是李氏小娘子心里放不下他。
今日突然在此处看到这个婢子,那么是不是太原公夫人李祖娥也在这殿内?想到这儿侯和就觉得心里痒痒的,恨不得能亲自进殿去找一找。虽然他也不能拿这位太原公夫人怎么样,但是过过眼瘾也是好的。
侯和正心里胡思乱想,忽见几个婢子簇拥着一位贵人从大殿一侧走上前来,正是往他所在这个方向来的。倒是这位贵人让侯和心里一惊,把刚才让他心头痒痒的那些念头全都丢开。
这位贵人他一眼就辨出来是世子、大将军高澄的世子妃,皇帝元善见的妹妹、冯翊公主元仲华。只是元仲华被侍女扶掖,好像颇有不适。侯和自然无心去管这个。
刚才侯和还满心旖旎之念,此刻全都烟消云散。一看到这位世子妃就让他立刻想起来她的夫君大将军高澄。
在蒲津关的营中,她的夫君、大将军高澄没头没脑狠抽在他身上的那顿鞭子让他记忆深刻。侯和在营中军士面前受此折辱,无异于下贱之奴婢,让他的颜面荡然无存。
侯和甚至想,就是高澄的父亲,渤海王、大丞相高欢尚要隆礼自己的父亲司徒侯景,高澄为何敢如此倨傲无礼?就算他是高官贵戚,可他也不是寻常路人。
想到这些,侯和再看这位世子妃的目光就充满了恨意。眼前看着元仲华一行人走来,侯和不得不隐身于树后,以免被发现。幸好世子妃被宫人引着往一侧不远处的偏殿去了,侯和这才松了口气。
正想要离去,临转身一瞟,想看看太原公夫人的婢子还在不在,不料一望之下便是大大的惊喜。不但婢子在,殿门打开处,居然是太原公夫人李祖娥从里面走出来。婢子迎上去,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主奴两个人居然也往侯和这边走来。
李祖娥此时高髻丽服更显其风华绝代,隆重修饰之下和他第一次在邺城郊外见到的样子完成不同。上一次略显随意,美人之美虽不减分毫,但在侯和看来比不上如今华丽装饰之下的锦上添花之美。
李祖娥光彩照人的样子让侯和瞬间有头晕目眩的感觉。眼看着她往此处而来,侯和躲又不甘心,不躲似也不妥。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却不料李祖娥和婢子婉儿也往刚才世子妃元仲华所去的那处偏殿的方向去了。
眼见得她们已转了方向,渐行渐远,只留背影在树丛中依稀可见,侯和大为懊恼,不知心里怎么想的,如同着了魔一般,提步便追,完全身不由己。
新皇后高远君今日受内、外命妇谒见,自然少不了她自己的两位嫂子:世子妃、大将军夫人元仲华和太原公夫人李祖娥。何况元仲华身份双重,长嫂变小姑,又一直和高远君两相交好。
元仲华近些日子以来调养得宜,身子好了许多,只是总郁郁寡欢又难免受影响。今天谒见新皇后,随众敬贺,宴上多饮,阿娈看见公主酒多了怕她再伤身,便扶了元仲华出来先休息一刻。
李祖娥的婢子婉儿是因为宴上济北王妃过来和太原公夫人说话,却失手打翻玉盏,弄污了李祖娥的衣裙,所以婉儿遣人去取干净衣裙来。李祖娥跟皇后告罪出来本来是要更衣,婉儿告诉夫人,看见世子妃饮酒多了些被阿娈扶到那一处偏殿里去了。李祖娥便想着去看看长嫂,正好也就换了衣裳,所以也向那处偏殿而去。
元仲华前行,李祖娥随后,两个人还有她们身边的奴婢,谁都没想到这些都被暗中的武将军侯和看得清清楚楚。没人想到此处会有侯和这样的男子暗中窥探。更没有人会想到侯和还敢追过来。
那一边昭台殿外,黄门侍郎崔季舒刚要进殿去,忽然一个小宦官匆匆跑过来,接近他身边时低语道,“崔侍郎,大将军府上世子妃的婢女阿娈遣人来,有事要回禀。”
崔季舒顺着小宦官手指的方向抬头一瞧,果然看到一个眼熟的小婢女,像是服侍世子妃元仲华的。崔季舒常出入大将军府,又记忆力很好,所以一般世子和世子妃近身的奴婢他也能认识一二。既然是世子妃身边的人,他不敢怠慢,赶紧让小宦官去把那小婢女唤来问话。
那边偏殿外,侯和已经色迷心窍,尾随太原公夫人李祖娥一路而来。这偏殿是一处僻静地方,又掩在树丛中,今日宫内奴婢们都往昭台殿和命妇谒见处去了,以供差遣。这偏殿空着,也没有外人,所以婉儿才找了这个地方让夫人更衣。
侯和只看到这主奴二人,他隐约记得刚才世子妃元仲华好像也往这边而来,可是现在又看不到一点殿内有人的痕迹,又让他觉得恍惚起来,暗想着也许世子妃并不在这殿内。
这时李祖娥以及她身后跟着的婉儿已经走到殿外台阶下。侯和紧随几步跟了过去。不想走得太急,又是心慌意乱,且他走的并不是通向偏殿的路径,是从树下草丛中隐身而来的,慌乱之下被杂草一绊竟将足下一只乌皮靴给绊掉了,侯和也摔倒在地,弄出很大的响声来。
李祖娥和婉儿听到身后这么大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来看。
昭台殿内,崔季舒返回匆匆而入,趁人不注意时伏在大将军高澄耳边耳语了几句。高澄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注意,他自己心里明白,但还是控制不住地蹙了眉头。不过暂时并未起身离去,转头向崔季舒低声吩咐了几句什么。崔季舒领命而去。
高澄面上表情已是平静如初。御座上的皇帝元善见看了半天,这时又实在瞧不出有什么异样来,也只作罢了。
殿角的太原公高洋也极其注意长兄一举一动的变化,知道崔季舒必定是有事禀报,长兄蹙眉必定是牵心的事,可是长兄最终还是能忍下来,并未离席,可见也不是什么大事。
高洋无意中向殿外张望时恰好看到了杨愔也像是无意中对上来的目光。高洋立刻转回头来,见并无人注意自己便果断起身而去。
而高洋走出殿门的那一刻,他并不知道,他的长兄高澄正手中捧觞不饮,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等到高洋的影子消失,高澄放下手中玉觞,抬头看了一眼他对面而坐的父亲。
大丞相高欢正和司徒侯景亲密地交头接耳,看似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情景。
偏殿外,李祖娥和婉儿一同转回身来,看到一个不认识的武官。这人笼冠纱袍,不知是何人又是因为什么误闯到此处。觉得这人出现在此处甚是蹊跷,李祖娥心里便有些惊疑。
侯和头上笼冠略有些歪斜,因为摔倒过,纱袍上也沾了些泥污草屑,他手里还提着那只刚掉落的乌皮靴,直盯盯地看着转过身来的婉儿,完全忘了自己此时处境。这样怪异的样子,也难怪让李祖娥主仆二人惊疑。
“你是何人?敢擅闯到此处!”婉儿挺身而上向侯和喝问道。
因为婉儿几步上前,挡在了李祖娥和侯和中间,侯和被她挡住了视线,看不到李祖娥,心里大急,也抢步上前,竟不知怎么伸手拨开婉儿,径直走到李祖娥面前,急道,“武卫将军侯和,拜见太原公夫人。”想着行揖见礼,却发现手里还提着拾起来的那只乌皮靴,顿时大窘,竟不顾体统地当着李祖娥的面提衣露袜地穿靴。
李祖娥是上党太守李希宗之女,又是出身高门,既便容貌倾国倾城,仰慕的人极多,但是也从未见过这样无礼的人。侯和的举动让李祖娥极其厌恶,以袖掩面后退了几步,连话都懒得和他说,甚是嫌弃的样子。
被侯和拨开的婉儿也气得一时怔住了,她是娘子心腹,也从来没有人敢对她这么动手动脚的。因她挡路,侯和气恼,所以用的力气又大,婉儿险些跌倒。婉儿这时转过身来见侯和竟敢接近娘子,立刻便怒喝道,“狂徒无礼,还不退下!太原公夫人是你能随便看的吗?”
偏偏婉儿怕“太原公”这三个字份量不够,又加了一句,“你可知道太原公的长兄就是渤海王世子,大将军?”
第185章 :侯将军猎艳祸上身(二)()
如果不提什么世子,什么大将军原本还好,这话一提,侯和蓦然转过身来,死盯着婉儿。婉儿看他目中带刺,倒被他盯得浑身惧意,又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居然听到世子、大将军的名号还这么不知死活的人,她也真是第一次遇到。婉儿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了,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历。
婉儿见李祖娥眼神示意,是要她快走的意思,便不愿再纠缠,向着侯和怒斥道,“尔还不快退下,等大将军和太原公知道,看尔如何受重惩!”说完便绕过侯和走到李祖娥身边。
李祖娥也不愿再看这个令她厌恶的人,而且她也并不知道什么武卫将军侯和这个人,也不记得见过这个人。被这不相干的陌生人打扰了半天,她已经是厌烦至极,没去禀报皇后治他的罪已经是宽容他了。急于去更衣,被婉儿扶着转身便要离开。
侯和看李祖娥竟是看都没再看他一眼,已经转过身去,马上便要走。再想起那天在邺城郊外,李祖娥为了大将军高澄牵心动肺的样子,那么打动人,现在她对自己却这般视若不见,甚至从她的表情里看到不耐烦。侯和心里被刺得又痛又怒,更将高澄恨之入骨。
“太原公夫人留步!”侯和纵身上前,竟然一把扯住了李祖娥的衣袖。
李祖娥正往前提步要走,被侯和这么突然拉住衣袖,连带着上襦在肩头处受力而倾斜滑下,露出肩颈处大片雪白肌肤,侯和顿时看呆住了。恨不得动手动摸一摸这么滑腻如酥酪的肌肤。
李祖娥没想到侯和胆子这么大,敢公然在禁苑内对她这个太原公夫人动手,立刻火冒三丈,转身怒嗔,“尔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妄为,不顾礼仪?且待我禀明皇后。”又向婉儿道,“还不快去请太原公来?”
侯和被她这一斥责,这才缓过神来,忙松开手,却并不惊慌。他的本意并不是要狎猥她,只想亲近她。在她面前,他也希望自己是君子之身。甚至想象着,会不会有一天,太原公夫人也会像对待大将军那样对待自己。
侯和颇有点自命清高地问道,“太原公夫人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与夫人相识尚在夫人嫁给太原公之前。太原公不过是借父兄余威,家君豫州刺史、当朝司徒,爵位濮阳郡公,就是高王也要礼尊家君。若不是太原公提亲在先,娘子今日恐怕未必就是太原公夫人。当日邺城郊外我初见娘子,娘子对大将军的牵挂之情令人动容,只是没想到娘子后来竟做了大将军的弟妇,真是可叹可惜。吾与夫人今日有缘在此相见,吾也不过是想有幸与夫人稍一会晤,倾谈数语,夫人又何必这么拒我于千里之外?”
侯和只管自顾自地往下说,李祖娥和婉儿却听得心惊胆颤。第一个没想到他是侯景的儿子;第二个李祖娥没想到他竟是她刚回邺城那日在城郊巧遇大将军高澄时在场的人,他还把她的心事全看破了,还在禁苑里公然拿来说;第三成事不说,没想到这个登徒子居然还敢提他也曾有心提亲。
李祖娥猛然听到有个人这么明明白白地把她对高澄那一腔若隐若现的心事说的这么清楚,她又急又窘。刚才不知道他是谁也就罢了,偏还知道了他是濮阳郡公侯景的儿子,对方有意亮明身份,她反倒不能对他过于无礼了。她当然也知道她家大人高欢对这个郡公侯景是什么态度。
李祖娥也知道,如果过多解释,越说越乱,只得耐着性子冷冷道,“此处是内、外命妇谒见皇后殿下之处,将军不宜在此久留。内外有别,男女不便,请将军速速离去。不然皇后殿下若是命人来找,或是我夫君太原公来了,将军都不好交待。”
侯和也不知道是真没听懂,还是故意的,盯着李祖娥一边不舍得不看她,一边诧异瞪大眼睛问道,“夫人这是何意?吾也不曾逾矩,不过是因为夫人实在貌美又有倾慕之心在先,恰遇机会,想多与夫人亲近以慰思念之情,有何不好交待?夫人自己对丈夫的大兄、世子大将军不也是情有所衷?我与夫人同病相怜,夫人当更知我心,怎么还会训斥于我?”
李祖娥和婉儿都听得怔住了。也不知道这个人说的是什么道理,他竟还侃侃而谈,反倒觉得李祖娥如此反映才是奇怪。可是看他虽然将李祖娥的心中秘事拿出来说,又不像是有什么要挟的意思,主奴二人就更不懂他了。
李祖娥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婉儿想着还是把侯和请走了,然后赶紧服侍夫人更衣,速速回去见皇后,没想到正要委婉地劝一劝侯和,抬头时无意间一瞟,竟然一眼看到侯和身后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这人倒真吓得婉儿一惊,下意识地转头看夫人,向李祖娥示意。
李祖娥刚才注意力都在侯和身后,此处就草深林密,那人立于侯和身后虽不远,但却是在他身后侧的树下花间,哪里能一下子就看到。
那人也是三梁进贤冠、绛纱袍的普通朝服,但不是大将军高澄却是谁?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有多久,就好像坐壁上观,与己无涉,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人在前面演戏。这下倒让月光大窘,她的心事全被侯和窥破说穿,想必高澄是全听到了,这无异于借侯和之口替她当面表明心迹。但是从高澄表情里什么都看不出来,又好像他什么都没听到。
侯和根本不知情,还在那儿诧异地盯着李祖娥。却见这主奴二人都表情有异样,还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后面有个略带嘲弄的声音传来,“武卫将军”这声音里隐含霸气,别人若是听不出来侯和绝不会听不出来。他瞬间如同跌落冰窟,不敢相信地转过身来,果然看到大将军高澄正向他走来。
他步态沉稳,显得相当自信,可是在侯和看来简直就是猛兽接近猎物。他实在不明白这个大将军怎么无处不在?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高澄已经走过来,驻足闲看风景一般,瞟一眼月光和婉儿。月光哪里还敢再看他,已是满面绯红,默然见礼便退下一边,立于一棵树下。高澄又看一眼侯和,侯和此时心里又怕又恨,他再愚也知道刚才发自他口中的议论是不该让高澄听到的。传议大将军的私事,这比起当日在蒲津关的营中私自鞭笞将佐可能更遭高澄忌恨。
“武卫将军刚才一口一个大将军,论及长短振振有辞。子惠当面请教,将军怎么反倒闭口不言了?”高澄的语气里似乎是一点薄嗔浅怒都没有,甚至是相当客气,不像上一次发怒鞭打他时那么任性、狂躁的样子。可不知为什么,侯和反倒因为他这样客气的态度而难测他心意深浅,自己心里更是怕得厉害。
“臣信口失言,大将军恕罪。”侯和在这一点上根本不像他的父亲濮阳公侯景那么善言辞。此时情急之下便只想到要告罪,毫无辩才,亦无计谋,死死坐实了私下议论的罪名。
就连侧立一边的月光此时见到:侯和对她与对高澄完全是一倨一恭;没见到高澄口中论及其人时,和见到高澄本人时,态度更是判若两人,不免令她齿冷,就更觉得此人令人厌恶。
偏偏自己又是被这样的人抓住了把柄,心里更是懊恼不已。懊恼的同时心中更失落高澄从出现在到现在,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她这个人。可既便这样在心里的失落,她也不敢再表露出来的,心里所有的挣扎、灼痛只有自己知道。
“将军言重了。”高澄慢慢踱到侯和面前,语调拖得又慢又长,面上似笑非笑,让人完全不清楚他是何种心思。“人亦有言,进退维谷,将军好自为之。”说着他居然伸手来抚侯和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