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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左右也是如此,不如不争算了,还免了许多烦恼。这么一想,心情就好了许多。以后世子也不必顾忌妾,想去何处就去何处。妾也不必像从前一样****盼着世子回府,也可以轻松许多。”
高澄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这一番话他无论如何想不明白怎么会是元仲华说出来的?偏她还说得认认真真,不像是赌气或是玩笑,就好像她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这是谁教殿下说的?”高澄面色阴沉地问道,他恨不得把这个人碎尸万段。
“没有人教我。”元仲华无辜地看着他,甚是不解,“是我自己想明白的。”看他好像是生气的样子,元仲华还直言相问,“世子不高兴了吗?”
高澄忽然翻身而上将她压在身下,恨意重重地低语道,“下官心里只有殿下,殿下却将下官弃如敝履。”
“我心里也只有夫君。”元仲华丝毫不懂欲擒故纵之道,以带着委屈的语气坦陈心事,还是像刚才一样一本正经地看着高澄。
这句话一下子浇灭了高澄心里的无名火,让他心里极为惬意熨帖。
“下官心里只有殿下”他行事之间轻轻喘息起来。
“阿惠”元仲华抱紧了他。
高澄再次醒来的时候凭感觉已经时辰不早了,但是他躺在榻上一动未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这是几个月以来睡得最深沉、最舒适的一觉。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
他微微侧身低头,元仲华在他怀里浑然不觉,还沉睡在梦中,看样子一时半刻也不会醒来。他不记得昨夜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两个人一直相拥而眠。现在能感觉到外面的亮光透过床帐照进来,可是安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
昨夜整个大将军府都要被搅得天翻地覆了,后来是怎么平息下去的?高澄不想问,也不想管。床帐内亮光足够,恰好难得这样的时刻,他能仔细地看着元仲华。她睡着的样子很平静,似乎还微有笑意。她不是倾国倾城的佳人,但落入他眼中偏偏就处处让他心生怜爱。他忍不住低头用嘴唇轻轻地蹭了蹭她的额头。
床帐外面传来脚步声,是有意放轻了的脚步声,有人进来了。高澄听到了,却一动不敢动,也没说话。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床帐外面停下来。
“世子”是阿娈的声音。阿娈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想必是有事。
高澄没回答,心里想了想,并没有什么要紧的大事。
“崔侍郎在外面”阿娈知道世子听到了,她又小心翼翼地低声回道。不是万不得已她也不会进来,那个崔侍郎是什么人她也知道。
“出去!”高澄隔着床帐果断地吩咐道。不知道崔季舒又想起什么事来,就是天大的事也要谨慎,用不着这么急急火火的。说完,他小心地看看怀里的元仲华,完全在沉睡中,让他暂时息了想杖责崔季舒的念头。
果然,床帐外面的阿娈没再说话,脚步声渐渐远去。不一会儿隐约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屋子里又安静了。
然而刚刚安静了没一会儿,忽然外面又传来一个大声呼喊的声音。“郎主!郎主!”是崔季舒!高澄听到了,恨得咬牙切齿。心里暗骂:这个竖子,居然敢闯到世子妃住的院落来,真是该死。可他又怕惊醒元仲华,正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崔季舒又隔门隔窗地在外面大喊,“郎主!叔正有事要回禀。”
高澄迫不得已,松开元仲华,又把另一手臂从元仲华脖颈下面小心翼翼地抽出来。他一边动作,一边摒住呼吸看元仲华的反应,很怕她被惊醒。好在元仲华是累极了,睡得很沉,一点也不知道。他依依不舍地看了她一眼,下榻去了。
下榻趿了一双织锦履便亲自动手掩好那幅绣白泽的床帐,然后胡乱着了中衣,觉得足下有异,也顾不得了,匆匆出去。
高澄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外面两个人争执的声音。一个男音肆无忌惮,一个女声,显然是有意压低了的。高澄心里火冒三丈,开门出来一瞧,果然是崔季舒和阿娈。
阿娈满面为难之色,似乎是在劝阻,崔季舒却根本不听劝。见高澄出来,阿娈刚想回禀,高澄摆摆手,阿娈明白郎主的意思,带着奴婢们都下去了。崔季舒却大声笑道,“郎主”他已经目光敏锐地观察到郎主面上睡意未消,又是衣衫不整,头发披散,居然足下穿的是女子的鞋履,不用问也知道是世子妃的。崔季舒心里暗笑,表面上绝不敢带出来。
崔季舒还没说话,高澄已经一把拎住了他的领子。颈上一紧,崔季舒一口气噎住。高澄毫不手软地拎着他领口,拖着崔季舒往一边的侧厢走。崔季舒想求饶却说不出话来,只一口气接一口气地急喘。
走到厢房外面,高澄一脚踹开门,这才把手里拎着的崔季舒甩了进去。崔季舒被甩得跌于地上,但领口终于松了,大口大口喘气。高澄也走进来,不忘了回身把门关上。
“崔叔正,谁让你又一大清早来扰我的?!”高澄被他坏了好事,又气又恨,真恨不得挥拳动手。
“郎主你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食时都过了,郎主你还没起床,怎么能怨叔正搅扰?”崔季舒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整理衣裳,“郎主你伤还没好,不宜过于劳累,过于耗费精力。”崔季舒整理好衣袍打量着高澄,一点都不避讳地劝道。
在他眼里,郎主此刻不只面颊上青紫,连黑眼圈都格外明显,唇上及下颌处的青髭横生,仿佛就是这一夜之间冒出来的。他再也不是那个小男孩了。这样的高澄单从感观上看就已经是个真正的男人。
“你特意来不吝赐教,就为了这个?”高澄不理会他的那些隐晦的玩笑话,终于还是压住了火气。
崔季舒和高澄算是异数。虽然每次他突然闯入总会被高澄痛骂甚至装模装样地痛打,但是谁心里都清楚,如果没有大将军的默许,崔季舒无论如何都进不了大将军府,更别说直入世子妃的内寝了。
崔季舒当然也明白,他有这个特别的允许,但这个特别的允许是不能想用就用,随时去用的。他并不是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没心没肺的人。
“叔正不敢。郎主,梁国使臣昨日到邺城了,郎主还不知道吧?”崔季舒试探着问道。
高澄一下子安静下来,没有回答崔季舒的问题。他绕过崔季舒走到他身后,矮几后面设座,他坐下来,又向身侧指了指,示意崔季舒也坐下。他脑子里已经开始回想这一年来梁、魏之间的关系。
梁,在魏之侧,虽无轻动,但一直虎视眈眈,只等契机。洛阳惊天之变,出帝西就,对梁来说就是绝好的机会。跃跃欲试,伺机动手,等到东魏和西魏终于混战起来,对于南梁来说,机会就已经来了。
。。。
第217章 :梁使南来将军受命(二)()
梁国趁魏内乱,后又东、西大战时,屡屡侵边,这怎么说也有点落井下石、趁人之危的意思。梁相机北进,大丞相高王也派高敖曹、侯景陈兵耀武,似乎是要与梁对峙到底,大举伐南。但双方心里都清楚,谁也不能在短时间内鲸吞对方。果然你来我往,一直纠缠不清,又没有结果,长久拖延下去,对谁都没有利处。
高澄心里已经大概明白梁帝萧衍遣使北来聘问是什么意思。
“何人为梁使?”高澄心里想明白了,也就有了闲心,饶有兴趣地问道。
“世子以为是谁?”崔季舒反问道。“世子想见的是谁?”崔季舒禁不住笑道。
高澄却不爱听他说这样的话,微微蹙了眉,觉得今日崔季舒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跟他说。
其实他自己浑然不觉,不是崔季舒变了,是他自己的心境变了。
“不会又是那个临贺郡王、大皇子吧?”高澄随口道。
“正是,老相识胜似新相知,彼此相熟,岂不是有话好说?”崔季舒笑道。
高澄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他盯着崔季舒。“萧正德与我并不相熟。”他隐约觉得萧正德和侯景倒好像很熟。
“他和世子相熟不相熟倒不要紧,他也曾是魏臣。”崔季舒一语点中要害。
高澄心里思忖着,这个时候梁使北来倒也真是好消息。此时与梁之间的关系真值得好好经营一番。
“恐怕郎主要失望了。”崔季舒不知死活地道。
高澄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萧正德只身前来,公主殿下可没有来,羊侃将军的女儿也没有来。”崔季舒居然一语道破了高澄的旧事。
高澄听他提到公主,竟然第一个想到刚才离开时元仲华酣睡的样子,心里绮念顿起,不知道她现在可醒了?又听到他再提羊侃的女儿,才猛然醒过来,崔季舒指的是溧阳公主和羊舜华。
他竟然敢在世子妃的内寝公然提他在外面的风流韵事,高澄大怒,又不得不压低声音喝道,“崔叔正,汝休要胡言。”
崔季舒从来没有见过世子这个样子。见贯了他我行我素,什么时候顾忌过别人?崔季舒真是不解了,却还不肯罢休,认真问道,“世子不是想废了世子妃立羊氏为嫡妃吗?现在岂不是好时机?”其实崔季舒心里还有话没说。如果抓住机会和南梁和亲,重立溧阳公主萧氏为嫡妃,得南梁辅助,可以一举缫灭宇文黑獭,岂不更好?
只是他知道,若是他真要把这样的计策说出口,世子就真的要震怒了。世子和萧氏早有夫妇之实他自然知道,可是世子从未想过要求娶萧氏,这他也知道。世子最不愿意自己被当成和亲的筹码,所以这样的主意他不敢出。可他没想到,世子还是发怒了。
“崔季舒!汝性命要还是不要?”高澄怒不可抑地站起身来。“若是再胡言乱语,提头来见。”说罢便不理崔季舒,径直走了出去。他是怕自己大大发作起来控制不住,说不定就会让世子妃元仲华知道。
崔季舒见世子是真的怒了,出门而去,他又惊又惧。恍然才明白,世子此时的心境,绝不会想废了世子妃。世子因为他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大怒,也许正是因为心里为此事担忧。
崔季舒的消息没错,南梁临贺郡王、南帝萧衍的大皇子萧正德正是这次出使魏国邺都的梁使。这次跟着萧正德来出使魏国的是梁将、都官尚书羊侃,还有光烈将军兰钦的儿子梁将兰京。
溧阳公主没有再次女扮男装而来。羊舜华自然也没有来。有意思的是,萧正德和羊侃都曾经做过魏臣。不知道梁帝萧衍为何会派这两个人出使。究竟是想借着他们特殊的经历以表达对魏国的亲近?还是想以他们特殊的心态对魏国加以警告?
梁国出使,晋阳霸府的高王自然会得到消息。但是高欢并没有来邺城,甚至悄无声息,没有任何的动作,没发表任何言论,完全没有任何的态度。邺城的皇帝元善见和大将军高澄对待梁使的态度倒是隆礼周备。
正式的谒见特意设在太极殿,这绝不是一般的聘问。太极殿是魏国举行重大典仪和大朝会的殿宇。太极殿是魏宫中最闳阔雄浑、庄重肃穆的大殿。萧正德、羊侃都明白,魏国一是显示威仪,一是表示重视。
出使如宾至,嘉礼既备,太极殿如同大朝。既便魏天子不以外臣为臣,但萧正德和羊侃却要以臣子之身觐见魏帝。两个人都是心情复杂,在导引之中一步一步走上通向太极殿殿门的长长的石阶。那种威严的气势更让两个人心里各有滋味。
南朝承平日久,早失了忧患意识。原本以为北朝分裂为东、西必定国力大弱,庙堂人心不安,但是此刻他们却一点也没有感受到东魏庙堂上有任何的颓废之气。反倒隐隐有一种藐视天下、寰顾宇内的霸气。这不能不让萧正德和羊侃心惊。
进了太极殿,殿内更是金碧辉煌,魏国文武百官朝服整齐,以官阶定站位,班序分明。高高御座上的魏天子,下面站立的魏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南使身上。不管对于皇帝来说,还是对于百官来说,临贺郡王萧正德都不是陌生人。羊侃则是久闻其名,未见其人,更容易引人注目。
羊侃是个中年男子,满面虬髯,形貌甚是严峻,一双眼睛既大又目光炯炯,颇有震慑之力。上了魏国庙堂,毫无瑟缩惧色,跟在萧正德身后行外臣稽首拜礼。听到魏帝命平身抬头,萧正德心中惴惴,羊侃坦然大度。
萧正德一眼看到御座上的魏帝元善见,而更惹眼的是御座边设座而坐的大将军高澄。这两个人他都认识,上一次出使魏国来邺城的时候他已经深知这位大将军的厉害。
羊侃则是第一次见魏帝。没想到元善见这么年轻,看上去文质彬彬,既便端坐在御座上也不像是个威仪棣棣的天子,更像高门大姓中的公子。更惹眼的是皇帝旁边的另一个人。
其实羊侃和高澄并不是第一次见面。数年前,高澄第一次去建康,在同泰寺就见过羊侃。只是数年过去,高澄形貌有了变化,从一个小男孩彻底蜕变成了男人,而且当时未有意显露身份,所以羊侃没有立刻想起眼前这个权倾大魏的重臣就是数年前在同泰寺结缘天竺僧达摩的那个鲜卑竖子。
此刻高澄朱衣高冠,端坐在魏帝之侧,面上无喜色无嗔色,盯着下面侍立的两个外臣,以静观变,并不急于说话,可见其镇定及深沉,倒显得比魏天子元善见更有霸气、威仪。
在羊侃眼里看来,这位操纵魏国庙堂的权臣宰辅也不过比皇帝稍年长而已,这一君一臣都这么年轻,还都这么仪态俊美,让魏国庙堂也显得熠熠生辉。这种蓬勃朝气就是梁国庙堂所完全不能比拟的。
“萧卿重来邺城,孤心里甚是欢喜,梁帝安否?”元善见微笑问道。
“吾皇帝陛下甚安,多谢陛下惦念。”萧正德定了定神,忽然一眼看到了一边侧立的侯景,在暗中使了个眼色,侯景却没有任何反映。萧正德本来也是长壮挺拔、姿容甚美,他身份尴尬,却一直被梁帝萧衍偏护,这个时候正好拿出南朝“大皇子”的气度来,定了定神,回道,“吾皇帝陛下也甚是惦念魏天子。陛下继统至今日久,陛下可安好否?”
羊侃也随着萧正德把目光放在了皇帝元善见身上。
元善见笑道,“孤虽登基日浅,但有大将军辅助,社稷甚安,孤亦安,多谢梁帝惦念。只是不知道梁帝遣汝等至我邺都有何事?”这一问有点明知故问,还多少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萧正德不自觉地看了一眼一直在皇帝侧面而坐,一直沉默不语却让人无法忽视的高澄,又向元善见回道,“回陛下,臣以为梁与魏,南北相邻,互相依恃,本就该相约为友,以结盟好,唯以此才能南北皆安。吾皇帝陛下遣吾与羊侃将军为使,就是向陛下示以结盟约好之意,望陛下准允。”
萧正德说的有点磕磕绊绊,并不太顺畅。其实他并不太适合做这种朝服冠带以出使他国的事。
羊侃心里也暗自不为以然。既是两国,各自利益驱使,时和时战,都是太正常不过的事,何必这么畏畏缩缩?这不是授人以柄吗?
“萧卿所言甚是。”果然,魏帝元善见笑着说了一句,也不自觉地看看身侧下首而坐的大将军高澄。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高澄身上。此时他是东魏庙堂上真正的主宰,谁心里都清楚这一点。
“临贺郡王说的倒没错,两国相为依恃,荣俱荣、损俱损,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只是下官不知道这示好之意究竟是临贺郡王的意思,还是梁帝陛下的意思?”高澄盯着萧正德,仍然面无表情地问道,很仔细才能看得出来,他不自觉地微蹙眉头。“若是郡王的意思,敢问梁帝陛下又是何意?前番正调兵遣将,攻豫州、袭城父,转南顿,取之不下才来遣使求和吗?若是梁帝的意思,下官再请问梁帝陛下又如何向我大魏天子表明请和的诚意?难道只凭郡王几句言辞?”他的声音又慢又长,一点没有疾怒冲动之意,看得出来定力实足。他口口声声自称“下官”,好像是谦逊之极,但是绝没人敢真的把他当作“下官”看待。
高澄问得句句犀利,先以一针见血的锐气就把梁使震慑住了。梁、魏当和,在这个时候对东魏来说尤其重要,高澄心里也是很明白的。但这个“和”要和得有诚意,否则防范起来更累,还不如不和。
萧正德被他问得唯唯诺诺,点头而不知如何作答。满殿里的魏臣目光皆抛来,让他不胜压力,更别提还有高澄的目光更让他如芒刺在背。魏帝一言不发,显然是以大将军之意为己意。
见萧正德被问得瞠目结舌,同为梁使身份的都官尚书羊侃上前一步,看了一眼高澄向魏帝元善见揖道,“臣羊侃请问陛下,臣等为梁国使臣,出使魏宫,登魏之庙堂,向陛下请和,究竟魏国是以陛下为至尊,还是以大将军为至尊?”
羊侃的问题一抛出,殿内立刻寂静无声。羊侃直盯着元善见,连原本汗出如浆的萧正德也抬起头来。萧正德倒有急智,急然灵机一动也跟着向元善见请道,“臣等请陛下明示,究竟是以陛下之言为准,还是以大将军之言为准?”这无异于在拷问元善见,大魏究竟是由谁说了算?
下面序立的百官也没想到这两个梁使如此胆大包天,问出这些绝对没人敢问的问题。已经在臣下忍不住窥探大将军的脸色。这对他是多么大的冒犯。一直站立在下面的濮阳郡公、司徒侯景这时也忍不住抬头看高澄的反映。
元善见身后稍远些的中常侍林兴仁实在忍不住,眉梢竟透出些笑意来。那笑意让人不易察觉。
元善见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高澄。只见高澄面不变色,只盯着羊侃,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好像刚才羊侃说的话又都与他无关似的。
元善见沉下面孔道,“孤听闻南朝是诗礼之地,怎么梁使倒如此无礼?难道是蔑视我北朝,不肯以礼相待?或是南朝皇帝竟想身涉我大魏国政?所以才命汝等有此一问?”
元善见这几句话处处指向要害。遣使修和,两朝身份相同,岂能随意干涉到他国之政?如果梁帝真有此意,那就不只是使臣无礼这样的小事了。元善见这一问,不但萧正德和羊侃被质疑,就是梁帝萧衍也被推入尴尬境地。
萧正德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