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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1章 诀心()
嘉晨听罢,竟平静的自己都难相信:“有什么可畏惧,正是我想要的。”
凝魄浅笑,手指滑到他的眼皮,锋利的指甲狠一戳,剧痛,眼前一片血红。
他以为自己一定会瞎掉,却一声也不吭。
不过是卧薪尝胆,忍辱负重,这点痛,这点代价,算得了什么。
“比我强,想我当年还哭出声了——果然好材料。”冰凉的光芒在他的眼瞳前一滑,在他恢复视线前,已听到了她的啧啧赞叹:“颜色也美,是漂亮的琥珀色,与我这太过妖魅的紫相媲,不知好了多少倍。本来我还担心瞳色太亮,不好遮挡,这下可好,半点不扎眼,我倒省心了。”
他的额前被她覆上一层长而厚重的刘海,视线之内,尽皆是一片墨色的线,透过细密的黑色缝隙,看到她满意的笑容:“本来帝沙也没怎么仔细打量过你,这样一挡,再稍稍低着点头,就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她将手举在他的眼前晃:“来,小嘉晨,把眼睛眯起来,什么都不要想,就盯着我这只手,看能看到些什么?”
嫩滑细白,雕塑般的手,外皮一层层蜕掉,青色脉络与森森白骨显现在眼前。
“脉和骨。”
凝魄惊愕,压制住激动的心,声音颤着道:“如此天赋,实乃罕见,怎的之前一直是在擦石路的四阶冥?”
“我天生不能聚拢灵脉,亦不能修炼冥术,即使是浅薄的法力,也难以施放完全。大哥替我想尽了办法,也不能改观。前儿得了墨夜的内丹——”嘉晨黯然道:“也没有太大的用处,不过是气力增大了些许,却也有限。”
“我们师徒真绝配也。”凝魄嫣然,眼睛都眯成了一弯新月:“实不相瞒,其实我也修炼不了普通的术式,这并不是资质不足——而是天赋异禀,另有一分旁人难融的法术归属。本来我就是看你是个不大惊人的四阶,对你大哥诚恳,傻傻呆呆的未开化,向帝沙索来容易,调教起来也比阶位本来就高的容易。心木不知其因,万未料到帝沙也被蒙蔽——否则他不会把你给我的,难道真是命中注定吗?”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蹦过嘉晨的身子:“走走,陪我练功去!把你白活的那些年都补回来!”
“师傅——”
“别师傅长师傅短的,一旦习惯了,在外人眼前叫出口,本来没发现你的特异之处,怕也露了馅。”凝魄猛地转身笑道:“以后叫我小凝,或者蛇女,这样才比较有男宠样子。”
“既然是怕露馅——我想我还是装得不情不愿些好,蛇女——”嘉晨怯怯地问道:“昏睡许久,就这么活泼,你身体能撑得住吗?”
“就是因为刚睡醒,才有无限精力嘛。再说,就算是我体力不支昏厥,有你抱我回床,吃的喝的都能给准备好。我也不用怕什么,一味地恣意放纵便好。”凝魄跳出了水瀑,从瀑布中露出头来:“我的热血沸腾起了,你快点过来——让你好好看看我的厉害——”
嘉晨慢吞吞地站起,想到这个飘忽的疯女人是自己的师傅和主人,他不由思索当时是不是逃走了还比较好些?
但既然是自己选择的道路,即便跪着走,也要坚持到最后,看尽头的风景。
第802章 蛛丝()
“小蝴蝶,怎么了?又什么事惹你不顺心,想要发脾气了?想发脾气冲我来,你这样子,会吓到蓝漪姐的。”
竹韵上前试图拽开蝶翼的手,被她甩开来:“这没你的事!”
蝶翼脾气火爆,性格冲动,但并不会无理取闹,蓝漪盯着她喷出火来的眼睛,涌出一股不祥的预感:“蝶翼,发生什么了事?”
“发生什么事了?蓝漪姐,你这么聪明,这么有见地,想不出伴君伴虎,与其谋皮的下场吗?”蝶翼冷笑道:“交易是要等价换取得,以为不反抗,一味地退让就能获得安宁,最后不过硬柿子被捏成软柿子,软柿子被捏成烂泥——不知不觉之时,当筹码全部失去,交易也就不再成立,这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下场!”
“帝沙又做什么了吗?”湘宛慢悠悠地说着话,慢悠悠地在香炉中添着料,甜润的香气薰得人昏昏然。
“又做什么?明明每一天,都按着姐夫的软肋,每一天,都不让他得到半刻安闲——反而若哪一日他放过了姐夫,你才应该用这讶异地语调才是。”蝶翼咬牙切齿地将瞪着蓝漪的眼转向湘宛:“你们能不能不要总问些早知道答案的废话?”
“瞬间便是人命攸关,有事不开门见山,你才是在耽误时间。你怒喝蓝漪,恼我,只不过是怯懦的表现。不管事实如何血淋淋地轻蔑嘲笑我们选错路,也没你蝶翼把自己刨除在外的权利。别人的想法左右不了你,除非你在心里,也暗暗同意——当时没有人允你回天机宫和竹韵吵嘴腻歪,你还是回来了。正似论竹韵蓝漪怎么替你开解,姐姐的死,我也依然恨你。”湘宛手指轻轻煽动着香炉袅袅翠烟:“现在姐夫已出门往冥宫去了,有乱发脾气的功夫,不如去做点不让自己后悔的事。如果你真去砸了冥宫,说服姐夫兄弟自尽。不管是我,竹韵,蓝漪,逍嗣,我们不帮你,也不会拦你。”
蓝漪竹韵倒吸了一口冷气,逍嗣的匿气术都走偏,脱口道:“湘宛!你在说什么?你想让蝶翼去送死吗?”
“我只是想让一只迷失了自我的羊羔,找到该找的方向,而不是来埋怨他人,阻了她的妙法。”湘宛轻轻一动,若飘飞的烟气,谁也没看清她的身影,蝶翼的手已从蓝漪领间离开,几人还没有回过神,她已坐回了桌边,竟像从未离开过一般。
“是莽撞却释然,还是用根本不适合你的冷静束缚,再度悔恨一生,全在于你自己,别人拦不住,也帮不了你决定。”湘宛声音空灵,再没有看蝶翼一眼,竟吃不准究竟是对蝶翼,对自己,还是所有人说出的这句话。
蝶翼怔怔地注视着湘宛许久,两弯眉低垂,嘴角却轻勾,露出似悲似喜的一点点笑意:“蜗牛,谢谢你。”
湘宛慢吞吞地摇头道:“你叫我蜗牛太不妥当了,不过说话慢条斯理了些,性子却很急的——比如看你被我点透,已道了谢却还未出门,我就快要急死了,却表现不出。”
倩影一闪,蝶翼已被推了出去,身后门“啪”地一声紧闭。
“姐姐的恨我已给你记上了一笔,姐夫要是再出什么意外,小心我就亲手杀了你——让你好好认识认识,我绝非蜗牛,而是冬眠的猛兽。”
蝶翼素日嫌只默默熏香的湘宛性子太淡,说话太缓,除了起绰号调侃她,并未有耐心真正去了解过她的魂,她的心。今日却发觉她绝非外表显现的柔弱,或许,痛苦却从不嘶吼,伤心并未落泪的她,将一切压抑心中,苦涩反而比她这悲喜直接宣泄而出的开朗者更重。
第803章 流光溯怨()
这样独自哀恸背负不言,真的不会受内伤吗?
动了这念头时,她无端想起了帝沙,还有眼睛布满血丝,眼眶却不是太红的心木,心下无端一寒。
身生双翼,化为蝶羽。湘宛目光透过窗子,小声对逍嗣道:“吟念口诀,替她匿好气。”
逍嗣一愣,旋即打了个响指,蝴蝶的影子便看不见了。
“竹韵,保护爱人乃是男子的天职,你就真由着你的女人自己去冒险?”湘宛一个字一个字地向外吐着:“还不快追上去暗地里悄悄助力?”
竹韵本就在门口,听见湘宛之言,竟像听到了御令,飓风一般吹刮出去,湘宛只一个眼色,逍嗣的匿气便亦拢在竹韵之躯。
蓝漪踱着脚步,走至湘宛对面,抽出座椅坐了下来,眼睛微微眯起,发出一声疑惑的“呵”。
“你是想问我你要做什么吗?”湘宛柔柔一笑:“你只需要在这里看着结印便好,一旦知觉到危险,便及时将他们唤回。”
她踏了踏地,天机宫特有的阵影浮现:“从蝶翼一出了木羽居,我就是如此打算了,所以我并不好奇担心此事。”她一顿,浮现一缕意味深长的笑容:“虽然你很不起眼,蝶翼和你正八经说话的时候不多,天机宫和你交好的更少,但我可算是你为数不多的挚友——你的真实,就是这样,那藏得可够深呐。”
湘宛慢悠悠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你这语气一点也不像湘宛,倒像别的什么人,另一个我很熟悉的人。”
湘宛淡然表情无丝毫变化,只捻了簇香料洒在炉中,凭蓝漪如何试探,也没有破绽,纵然启了瞳术,也看不出躯壳有何不妥。
她失望地长舒了一口气。
果然错觉只能是错觉。
湘宛瞥着她由黑转蓝再转黑的眼珠,抿嘴一笑。
尽管已足够成熟,想不到的事情,还是有很多的吧。
流光一闪,温吞的她沉默着,揉了揉额角,蹙眉想自己方才为何那般反常。
她不够聪慧,也很难找到答案,过于内向,也不愿张扬,眼珠转转,想不通,也就不再想,在蓝漪眼内,便是一切无异,不过多心。
心木对即将一切毫无知觉,眼神麻木而空洞地踏入冥宫,在踏完最后一级阶梯时,饶是竭力抑制,他的身体和心却都不自觉在颤抖。
每次与那蓝发赤眸相对,宛如在炼狱的烈火中滚了三滚,炙干他的勇气,将无法开解的疼痛镂刻在灵魂。死是光明的彼岸,他却只能遥遥看着,永远无法寻得那份解脱。
那张曾尊敬效忠过,认为无比圣洁,温和地容颜,像是厉鬼一般。
腰间最高阶的玉佩,往昔的荣耀,在此刻,却是可笑的,难以开解的耻辱。
习惯了,不证明不疼了。孽梦噩靥在他每次昏迷或是睡着时,都会把他最不愿意面对之事,血淋淋的一桩桩一件件在他的眼前闪现。片刻的欢愉之影,也只是让他对这黑暗的现世,更生一分厌恶而已。
曾被疯狂凌虐,化作残尸,也绝不在怨恨的人眼前流泪的,宁死不屈的灵魂,现在,却在时时刻刻在仇人脚下苟且偷生——不能反抗,像条野狗任人嘲笑痛打,无论如何求饶都不能被饶恕。
他活着,却从骨髓中透出死相。如果没有了白玉中那一点点希望,如果没有兄弟们的生命相连,他早已断绝呼吸,即使现在,也不过是一具还能行走,还能呼吸的尸体。
第804章 不解心意却解音()
其实,他的命令,她又有几桩能够理解?
对于她来说,任务的深意,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她唯一坚定的信念,不过是,他的话,我一定要好好地听,他交给我的事,我一定要完美的完成。
从小到大,岁岁年年。
影部,冥王,帝沙,已是她生命全部的意义。
她对于他,不过就如他为她取得名字一般,一颗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并没有违抗他的命令,但“为什么”三个字在她胸臆中停留的时间,她在拒绝挣扎的时间,却一次比一次长。
染成赤红的指,在心木眉间划动着吟念咒法时,竟迟滞了片刻。
也许是在散羽身边已久,隐隐对接续之景有所察觉,如果有影部杀手在她的身畔,他们一定为他们最能保持冷静冷酷的首领空,声音和动作都在颤抖而诧异。
连她自己都在诧异。
虽然最终仍是内心深处的忠诚打败了犹疑,她的咒法竟有了如此大的断层。
见聚炎的剑锋仍密不透风,帝沙不由眉头紧锁,脸色阴沉。
他的掌心,托起一颗梅红珠,狠狠地一捏,正从头吟念着咒法的空惨叫一声,仆倒在沉睡心木的怀中。
“刚接这任务就不情不愿的,是不是打算抗命?”帝沙冷笑道:“我交给影部的任务,影子杀手是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别忘了,你的魂灵石可还在我手上。之前本尊的话说的很开明不假,但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要是你真在没完成我嘱托你的任务之前动什么歪心眼,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殿下误会了,属下对您并无二心。只伤的有点重,这精力跟不上,法术才凝不成的。但属下保证,这次一定能好好地将咒法吟念完,绝不耽误事。”空勉力撑起身子,咽下鲜血,不让自己咳嗽出声,低声道:“还请您手下留情,不要再捏我的魂灵石了——很痛,真的很痛”
哀婉凄怨,甚至有丝丝泣血痛彻的悲凉音,帝沙却只是淡淡地一句:“哦,你快着点啊,别让我等急了,真捏碎了你的魂。”
再无他言。
她等了片刻,绝情馆却归于寂静,只能听得到心木越来越平宁正常的呼吸。
从他挣扎着的动作,她知道,若是再不行动,他就会醒来。
她追求有始有终,既然已为帝沙卖了一世的命,这最后一件托付,也要让它做个最完美的收尾。
血色光芒烁烁,游离在外的魄受到了召唤,慢慢脱离并不属于它的身躯,别去了并不相类的魂。
尽管它们不是同一生灵的三魂七魄,并不能融合在一起,在长久聚拢在一具躯壳中却也建立了一种天然的联系——尤其,聚炎此躯,又是依靠芒星盘之力重新融化凝合,将它们更完美地收容一处。以至当心木的魂从聚炎的躯体中脱离开时,他竟也感受到了生生被撕开般的痛,动作停了片刻。
只是眨眼的刹那。
可他的对面,毕竟是冥宫的一二阶之冥,高手对决,瞬间的疏忽,胜负已定。
第805章 逆风()
连痛都未察觉,整个身子似乎已不再属于他般,轻飘飘的。
无需低下头,眼睛向下一掠,便看到精妙无双的纤纤窈窕,成了蜂窝箭靶,火红的衣服已染得更红。
寒光离,将他的肺腑都牵扯出,霞光更盛,阳炎苍剑的青碧光芒却渐渐黯淡。
他的剑戳在地上,支撑起摇摇的体。
连呼吸都已痛彻,不自居地抽搐着身,却抿住烈焰红唇,笑出了声。
披散的秀发,苍白的脸颊,魅人的笑靥,绘成一副别样撩人心扉的画卷。
帝沙缓步靠近,满脸的不解:“聚炎,你笑什么?”
“并无太多特别理由,属下不过是单纯想笑罢了——既没有什么值得我落泪的事,与其面无表情或垮着眉毛,不如挂个笑脸来得亲切。”
帝沙冷笑道:“我还不知道你?确实笑起来比谁都大声,但芝麻一点大小事就哭得稀里哗啦的——有时不过是烫了手,你能哭半个时辰。受了这么重的伤,小命不保,阳炎苍剑也因异处魂离却归于归处而自解,你却和我说没什么值得落泪?”
“嘛,属下的确是个爱哭鬼不假,戳到心尖就会哭个没完——但现在,我真觉没什么好落泪的,反而还感称心如意。”聚炎咬了咬牙,仍让嘴角勾起,嘶哑却甜笑着道:“本来我也是拖延时间,也没想拿阳炎苍剑做什么杀死谁,我估摸着方才的时间也差不多够念剑主人曦柔主人投入忘川现身地界,解了便解了,全无所谓。至于要丢性命,我这么胆小怕事的,确实应该大哭一场。但转念一想,我在天界都死过一回了,一个死人竟白捡了这么久的寿,非但不该悲,还该庆祝。”
我自觉对不起阿羽,将本该属于她和心木大人的时光分割,占为己有。但那段光阴,却也有他的存在,这魂魄归回,他的记忆大概也能恢复大半。
那我便不怕她无人照顾了——心木大人,一定比我更怜惜她,更能照顾好她,也更能给她幸福。
聚炎整个人向前倾着,虽然被剑柄支撑,不曾倒下,剑却不断地陷入青石板:“只要我的主人能安全离开,阿羽和心木大人能解开心结相依相伴,我也就死而无憾,没什么不能瞑目的了”
他的笑容,被帝沙摇头一句长叹冻结。
“可怜的聚炎啊,你如此不了解我吗?背叛了我的人,难道还想闭上眼睛安祥地死吗?”
“不能给个痛快也无妨。反正都是一死了,我认罪,我伏诛,极刑折磨随便您怎么折腾吧。就这一口气,就只怕您不过瘾我就断气了呢。”聚炎已单膝跪在了地上:“不过属下累再多功劳,都抵不上一次叛逃——对您已构不成威胁的濒死人,您都丝毫不肯放过。如此狠辣的心,真的会有人一直追随您吗”
“这倒不劳你操心,我一直恩威并施,装疯卖傻同时也不时流露偶尔的睿智,将他们哄得很好。即使不听话,我也有的是方法手腕让他们对我忠心耿耿。”帝沙凑近聚炎,狠狠敲在他的脊背,聚炎“哇”地吐出了一口血来,旋即一股暖流从帝沙的手掌流入他的身躯——竟是用法力在维持着他的精神。
聚炎满怀感激回头望着帝沙,满腔热情却被他阴险冷漠地眼神生生逼回去。
第806章 倾花颜()
从黑暗窒息的地狱中逃脱而出,却落入了另外一层畏惧的深渊。
脸上沾满了烈焰似的色彩,手也染满了血红,低低地嘟哝:“我我怕。”
法力的损失,内脏裂破,脊背的毒针。
难以想象的锥心刺骨的痛。
她的脸上却挂着灿烂的笑意,轻轻地抚摸心木的头。
“有什么可怕的?我既答应过你,会护着你,就不会食言。”她咽下去喉头腥甜的鲜血,抑制住咳嗽的冲动:“只要你遇到危险——无论多远,只要你唤我,我定会第一时间赶到你的身边。”
就像你,始终始终默默守护着我,为我不惜付出一切那般。
我,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你。
心木微微有些清醒,但却有一种力量,压制着他的神智苏生,粘黏住他的两只眼皮。
“我不要。”
这三个字却说得异常清晰。
散羽猛地震颤了一下,诧异地问询:“心木大哥,你说什么?”
“我不要。”他迅速地重复着。
“为为什么?!”散羽像被戳破了的皮球,失去了笑容,也失去了底气,颤声问道。
“要是赶到我的身边——不就是说你之前并不在我身边吗?我不要。我想要一直都不离开你——危险也好,平宁也好,你一直都不离开我。”他仿佛惧怕失去,紧紧地环住了散羽:“冥界——我不想再呆了,一刻也不想。无论我多努力,最后还是难以逃脱锢禁——甚至连宿命都被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