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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再回过神来,星辰身在雁音城魔境传送阵的结界之外。
传送阵也在眼前,化作轻烟粉末。
他的脚边,躺着魔境中,所有魔境中失去了魔性的魔族。
唯独没有将他们放出来的那个孤独的王。
他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许久没有缓过神来。
散羽的沉眠之术,是专门针对魔族而施放,现在,他们所有的魔族之印都被雪王吞噬,沉眠之术也不再有用处,他们很快就全部苏醒过来。
“咦,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们竟不在魔境中?”刚清醒过来的诸魔第一反应,皆是想用“归回之术”。
星辰脸色惨白地苦笑道:“不用再尝试了。你们回不去了。”
“星辰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纷纷问询。
他长叹一口气,决然道:“寒幽那”他顿了顿:“那叛逆者死了,把我们的魔之血也带走了。”
他听到他们欢呼雀跃之音,说不出的难过。
但是,不可说,那是他接到的遗命,他无法违抗。
“我就说她玩了花招了。”一个阴狠冷凉的声音道:“把这些人,这些背信弃义的家伙,通通给我抓起来!”
第881章 埋藏于夕()
云锦问道:“什么来源?”
玉若未答,流枫立即道:“便是卫大娘所听到的那鬼魅幽异声音的源头。”
玉若怔了怔,这称是她想说的。
他向她浅浅一笑,风姿卓然,令人怦然心动,玉若几乎不敢直视他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庞,只怕再看下魂都会被他勾去了。
真是的,为何这般难缠呢。
她低下头,轻轻帮梦烟撩起她额前的头发。
原本还滑顺的发,被她这一理倒有些乱了。梦烟被那些散在脸上的头发弄得脸上痒痒的。
她忙在默念一段心法,只保持意识清醒,让感觉消失。
流枫见她细微的动作,眼珠一转,轻声道:“那声音算起来,在卫大娘记忆一共有两次。在她托人搬儿子那威慑,是第一次;在村中所有人尽离开那晚,她又听到了第二次。”他顿了顿:“那声音飘渺而起,说了一段怪异之辞就再未响起,却成了卫大娘的一桩心病。”
“喂,流枫,你是我肚子里的虫子吗?”玉若听到自己心中想说的,皆被流枫抢去,一字不差,有说不出的高兴,还假装有些气恼:“老抢我的话,是想着将我憋死吗?”
“我怎么舍得将你憋到呢?不过心心相印,魂思同体,自然而然就这般了,你说你这傻丫头”
流枫刚说出这三个字的一刻,心剧烈跳动着。
玉若的脸色也猛地一变:“你叫我什么?”
流枫深吸了一口气,锤锤胸口,道:“傻丫头啊。”
玉若只觉眼前一黑,蓦地有些失神。
为何会突然该称呼呢,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呢。
他以前,也时常这般拿自己开玩笑的罢。
就随便的一个调侃词,怎么会如此在意呢。
流枫也有说不出的沉重。
云锦低声道:“你们俩真是,和别人讲不了两句话,又把注意力转到对方身上了。”她手指轻擦眼角,笑道:“那怪异之辞是”
她过人的敏锐,虽然不能读心,可背后的阴影与光芒,她也能收于双瞳中。
她不喜欢也不愿随意岔开话题。
可那种无法掩抑的痛心,在云锦魂魄中缠绕。
哀思入骨。
她倏然察觉,此处的气息不单冷,也透着说不出的凄伤。
她确是情绪化的人,可自从站在这之中,强烈感情竟被无限放大。
地脉中,含了多少悲哀之力。
玉若恍惚间,本看到周围出现了明明灭灭漫天青碧的萤火,正要伸手去捉,云锦的声音一响起,她猛地回过神来。
再眨眨眼,哪里还有什么光芒,不过是入骨冰凉。
当份难言的悲戚被打断,她迅速露出了阳光灿烂的笑颜。
“哼,感谢师姐吧,不然就你这平白地骂我傻,害我这般不爽,非要好好收拾你不可。”她指着流枫道:“不过别以为这就没事了,我都记着呢。”
流枫的嘴角扬了扬,“嗯”了一声,“来日方长,你有的是时间找我算总账。”
那改造后虚假的喧嚣与热闹,清透的甜润,真的可以让那份泪落的癫狂被吹散。
第882章 羽蛇()
这就是所谓的刻骨铭心吗?
执着于此,翩然轻擦,了无痕迹。
毕竟,还是记不起。徒留一份曾经,轻易就可以抹去。
舞灵对那原本并无把握之事,又多了几分信心。
“七日七夜,此身绝命;薄缘偶至,迷离妖心;山盟海誓,死生相许;三日遥约,却难触及;痴情执意,不过空虚;血染迷梦,唯愿常依;阴寒侵骨,魂飞魄离;挚爱长眠,追悔莫及。欲还阳息,法力散尽;荒魂孤等,思弑仇敌;情虽未淡,愿君安然。”她朱唇轻启,缓缓念完,轻笑道:“不知道这番话,幽朔与云锦可听得懂?”
云锦将这番话咀嚼了一番,却没太思索出其中的关窍。
冷幽朔不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这果又是,我的重罪一桩吗?
舞灵与梦烟同时听到他的心音,有些怅然。
幽朔,你果然会毫不犹豫选择释罪罢。
可是那怎能算作是你的罪?
你究竟把自己当作什么了?
就不能稍稍为自己考虑,为自己活一次吗?
“幽朔,是刚醒过来的原因吗?脸色突然又变得不大好了呢。”
他一言不发地要从屋中走出去,差点撞上了跑来的卫大娘。
她抬头看了幽朔一眼,匆匆走至床前:“快把这个给那小姑娘喝下去吧。”
玉若刚要把药碗接过去,却听到了冷幽朔淡淡的一句:“停手吧。大娘,您不用麻烦再让梦烟试药了。”
卫大娘的手轻轻一抖,随即笑道:“小伙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说,不用再试药了。”他头也没回,只用他一贯的冷漠之音道:“您要找的那个人,的确就是我。”
在场的人,俱是一惊。
“你说的可是真的?”卫大娘颤声笑道。
玉若正对着她,目光中乍现的那一缕焦灼让她害怕。
“您一直瞒着来来往往的人,不告诉他们所有的真相。”冷如霜冻,碎玉轻响:“如不是知情者,如何能得知,您一直在寻人?”
卫大娘将碗中所盛之物,全部倒空,道:“既是你,你要怎么做?”
舞灵在等待着幽朔给她下的判决。
尽管在听到他把此事当作自己的罪孽时,就知道,无论如何,他也不可能朝着反方向行走了。
不过她多想听到幽朔说一句,我不想管,与我何干?
“带我去见您儿子吧。我会乖乖解了那荒魂的恨的。”
他瞥了舞灵一眼,见她的脸上时有些困惑的眼神,心中不由得笑道:小灵,为什么,无论何时何地,你什么也不明白呢?
无论经历多少,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单纯。
就是这模样看上去,才最让我怜爱,最让我难以放心。
他哪里会知道,就这样看不出任何心思的舞灵,藏着多少看不见的忧思黑暗。
冷幽朔,我真的好想还是你心中那最好的,最善良的小灵。
我现在假装的那个幼稚又迷糊的小狐狸。
这样,哪怕浸没苦海,我就不会感到任何的痛。
可为什么,我却是变了?
第883章 一点点的情感()
我终究变回了以前能一眼看穿所有,只要想,可以将任何人玩弄于鼓掌的那个可怕的人?还在已恢复时,还要伪装成一事不察,无声无息地吞噬所有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寻找自然艰辛,可我半点没想到,真正找来你的一刻,你居然会答应得这样干脆。”卫大娘喜悦地笑了一声,将手中端着的药水,倾在了地上,将空碗也放在了一旁:“小伙子,你的心还挺好的嘛。真看不出这样的爽快人能做出如此残忍之事来。”
“我并非心好,只不过有愧,为了让心里安生些。”他波澜不惊地道:“况且,我还想和那荒魂商量,索取点意想不到好玩意。”
卫大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她所得到的最重要的一个讯息,不过是:“她的儿子终于有救了”,其他的话,她并未理解,也不想追究。只喜气洋洋地向幽朔摆摆手:“快跟我来吧。”
他没有丝毫犹豫,就要跟着卫大娘走,舞灵终于忍不住了,低低地问了一句:“冷幽朔,你要做什么去?”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她以为冷幽朔不会听见。他却还是转身,用难得一见的充满了柔和的双目盯着她,道了句:“等我,我一会要送你个惊喜。”
舞灵好希望冥界的光屏是碎裂的,好希望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或许她就会跪在地上,好好地哭上一场。
把压抑的,全都融入在泪滴之中。
寒幽,你最爱哭了。
和你在一起时,你把你的毛病传染给我了。
可是,我却不能让它们打湿睫毛,只能让它们在那完全不能称为心脏的心房流淌。
“等着我哦”
他带着那僵硬的笑容,与他即将所经历的事情,如此不相称。
舞灵的脚向前迈了一步,很想冲上去张开双臂抱住他,可她的冷静还是占了上风,笑嘻嘻地道:“哎呀,原本那一段咒语似的话,我就弄不大懂,只是记得清楚。现在你们说的,我更是半句没明白,总之是幽朔你对卫大娘的儿子有些好奇,对之前因为昏迷没看到有些可惜,现在想去看看对吧?”
卫大娘呆愣愣地看着这个满脸天真无邪,笑得如此开心的小姑娘。
她听流枫说,她与幽朔是一对恋人。
看来他接下来要做的,她半点不知情,只当寻常事,卫大娘心中不由有些不忍,道:“其”
冷幽朔打断了卫大娘,神色淡然地道:“小灵真聪明,正是如此。”
卫大娘难以相信地看着他。
幽朔低低地道:“没关系。本来是我自己去还债,何苦让她多挂心。”
“云锦师姐也没去过呢。”舞灵满脸兴奋地对云锦道:“卫大娘,不如您也让她跟上去瞧一瞧吧。”
云锦正想应声,冷幽朔摆手轻笑道:“云锦师妹,你就不必来凑热闹了。反正,过会就能看到活”他忽然扫到了舞灵诧异的目光,岔道:“反正,云锦师妹你就别跟来就是了,我不大想让你在身旁。”
舞灵给云锦递了个眼色,她朝幽朔点了点头,咬着唇,站了回去。
第884章 入魂间()
文佑握住翡翠,那一缕幽幽的暖意从这奇异的石渗入身体。似乎在勾着他,告诉他只要将其粉碎,那份热度便会驱散所有的冰寒。
血色的纸张熏染的浓浓的香气与其中已看过的虽不大明白,却引起了细微感触的那些整整齐齐的字更在挑战着他的求知欲望。
他的思绪飞快地转动。
虽然凌承羽表面并没有加害之意,还告诉了他不得了的喜讯。
不过药师傅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他给星辰下了蛊,说不准他在那里神秘兮兮半天,再三嘱托他这些事物的重要性,要小心周围的人,就是为了让他抑制不住好奇心将其打碎。一旦其中真有阴谋,他着了道,后悔也来不及。
亦或是他的话全是真的,那把他人善意的提醒都当成耳边风,惹出了祸端更是不该的。
文佑踌躇再三,终于还是忍住了,将它们收了起来。静坐着重归与等待中。
尽管他足够冷静,表情无一丝破绽,这心情却已经比之前更加焦灼。
他在暗自期待着凌承羽的话并不是谎言。
那便证了星辰安好,小锦也安好。
墨莲临行前的意味深长的神情也彻底有了归处。大概,她对小锦与星辰看自己一样,认为这无知幼童没有非死不可的理由,才留下了她一条命。
如此,她倒也是个面冷心暖的良善辈。
心中本就不存的阴影再度减淡。
可又生出了其他惑虑。
若她天性本纯,按着记忆,他的父母也不过就是普通的,无端受过的普通百姓。星辰在动手时,他能看到那柄银枪的迟疑,却寻不到冷弓利箭的同情。甚至在他们双双毙命时,透过那漆黑的面纱,他能隐约看到一抹冷酷得吓人的笑。
在她杀死慕野吟时,他也看到了同样的神情。
他未与墨莲打过几次照面,却也对她明明侵入骨髓的寒凉印象颇深,以至于起初时,听到星辰的描述有所感动,也完全无法把那种戒备心完全抹掉,直到看到了那冷棺中淡然平和的气息,才终于打消了顾忌。
尽管相对而立,那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完全不一样的气息。他却暗想,毕竟她曾转世,今生之体与前世之尸总不甚相同。为了心之所爱连自己都可以放弃,唯有生命消亡才避无可避地卸下伪装,虽然悲哀,但在这人世间也不算稀奇事,独独叹息了两声。
现在在听到小锦名字时,他注意到了先前所忽视的地方。未能确定的失而复得,也让他的内心狂喜不已,在心中暗暗立誓,若是能与其相见,必要倍加珍惜。要想尽办法保护她,再也不让她受到伤害。
那位他并没有有过真正交集的魔君,在梦呓之中都泪落轻呼她的名姓,想来这份真心不会比自己对小锦的少,他竟舍得让她去冒险,舍得让她褪掉本心?
他从慕野吟唇上抚出没能吐露出来的那句话,萦绕在他的脑海中。
他对自己指读唇语这样天生的技能颇为自信,他自觉不会辨错。只是对方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一味地引导他,让他进行自我否定。
第885章 曳()
似乎在有限的范围之中,离光愈发近了些。他整理着开始有些清晰思路,被一句低低的“文佑”打断了。
嘶哑异常的声音,与低落的情绪交织,平添了几分压抑。
显然说话的人不是十分开心。
他抬眉,果见了面色有些沉重的星辰,却浮现出一抹笑意,朝他的身后望了望,却未见期许之人,忙问道:“星辰,没人与你一同回来么?”
“谁会和我一同回来?”星辰的神情更阴郁:“最后还是为赶得及,去晚了。”
听见他作此说,文佑也笑不出了,脱口问道:“什么意思,墨莲死了?”
星辰摇了摇头:“没有。可她却把魔族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见了我像见了仇人似的,差点作死斗。后来虽然总算摆脱了危局,她也没有想起来。眼睁睁看她和个看起来挺单纯,但总觉不是个好人的受着重伤的奇怪家伙走了。”他叹了口气:“瞧她变成那样,我实在是自责得很,辜负了殿下,没能好好保护她。”
文佑一听有些急了:“难道你光顾着自责了?都没追上去的?”
“当时心中沮丧异常,也就把这件事忘了。”
文佑不禁哭笑不得的道:“所以,你这呆子就这么失魂落魄的,带着这低落的情绪,独自一人回来了?”
星辰默默地点了点头。
但见到星辰好容易在失去王的痛苦中走出,露出的那抹极自然的笑容消失得毫无踪迹,虽然他对这种显而易见的疏忽略觉无语相对,也不忍心再往他伤口上撒盐,只拍了拍他的背以作安慰。
他自有些小小的失落,但也庆幸自己足够冷静,没有被凌承羽的话所动摇,不然这后果大概真不堪设想。
文佑轻笑道:“真是危机四伏,随时都可能出意外。我不知道你们的计划究竟是怎样的,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还真真是任重道远呢。墨莲再出了事,本来力量便薄弱,现在这人手更少了。”他顿了顿,因为之前被凌承羽引的,毫无意识地小声道:“我本来还满心欢喜地等她告诉我小锦的下落,这下也成了破裂的水泡儿了。”
文佑蓦然星辰那忧郁的目光中闪过了一抹别样的光。
似惊诧,似狡黠。他忽起了一种念头,皱了皱眉,厉声道:“星辰,不对劲啊,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星辰不解地道:“平白无故,何出此言?”
“不是教我要察言观色么?所以我一向格外注意别人的情绪,你藏的好,也架不住我一直紧盯,微一抹异常的神色也别想逃过我的眼。况且想你进门来和我说的话也蹊跷,以你的个性,哪能允许别人当你的面将墨莲带走?只怕不惜别人责你冲动,拼了这条命也要试图挽救,哪有枉悲伤的时间。”文佑冷冷地笑道:“所以你到底藏了什么话赶快说出来,不然现在这非常时期,我可当你是假冒的,对你动手了。”
星辰的表情有些茫然无措,像求救似的朝文佑的身后看去。
“你在看什么?”文佑大声道,同时眼睛迅速循他的目光向后瞥着。跃入眼帘的是两个长相怪异,脸色蜡黄的陌生人。
第886章 秉异()
文佑立刻警惕了起来,脚步一动,身子一侧,已迅速跃到了一边,同时一柄冷刃已握在手中。
其中一人笑了笑,面相虽是个丑陋的男子,声音却脆嫩悦耳,如清幽的琴曲。
站在他身边的人只微微勾了勾嘴角,即使眉目可憎,表情僵冷,自有一分优雅之态。
这僵硬的表情绝无他人,文佑欣喜地道:“冷兄,是你?”
冷幽朔轻挑了挑眉,错愕地道:“你认出——不,你认识我?”
“当然啊,不但认识,还认识了好多次。”文佑笑道。
幽朔却面无表情,毫无表示,只沉默地凝视着他,倒是星辰先诧异地开口道:“文佑”他忽瞥见了云锦,改口道:“文佑师兄,你怎么又说这个?”
他忽然就想起自己之前原谅星辰,他便一脸茫然。此刻不由兴奋之情骤减,轻声道:“听不懂的话也不要在意。实在抱歉,是我自己自顾自说了些多余的东西了。”
“不。”冷幽朔微微笑了笑:“我能听懂。的确,我们俩反反复复,不知见过多少次面了。可我不用重新再向你介绍自己,还是第一次。难得碰到这样的情况,竟让我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了。”
文佑不禁又惊又喜:“这么说,冷兄也有叠加的记忆了?却不知叠加了多少?”
冷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