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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没有苍儿,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他拍了拍戚渊的肩膀:“既然他不在,这些事物便由你代劳吧!”
“主上您是在和属下开玩笑吗!”戚渊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天下重事,绝非儿戏,岂能随随便便交给身边的一个仆人?”
他一拍额头:“对啊,你说的也有道理。”
戚渊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主上您明白了?”
“明白了,你小子真是个精明的商人,和我也谈上条件了。”玺颜犹若洪钟般响亮之音在整个天界回彻:“即刻起,戚渊升为我天界的代执,直到仙君苍默归回天界前,大小事务率先交予他便好。”
看着戚渊的诧异,玺颜得意洋洋地道:“如何?这样你总可以”
“主上,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玺颜大怒,握住他的长刀,悬于他的头顶:“代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这个位置你还不满足,难道你还想要逆了我,自己做主上?”
戚渊仰头看见锋刃晃晃悬于头顶,却面无惧色地笑了出来。
“属下是没有这能力,也没有此心思。但我却清楚地记得,您是前王的代执。一个没有野心的人,接触权利久了,也容易被它的气味吸引。少有圣贤,我也不是。把这种事情交给我久了,您就敢保证我是忠诚的?”
第1388章 天月音()
“你敢当着我的面说这样肺腑谏言,我就敢放心大胆地让你做代执。”玺颜挥了挥刀,朝他的双目刺去,速度极快,完全来不及闪避。戚渊却直着腰身,毫不畏惧,连眼睛也未眨一下。玺颜半路改变了刀锋,寒光一闪,只削掉了他几根黑发。
这样的变招,非上上乘难以做到。戚渊笑赞道:“主上好刀法。”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死在这寒刃之下。
玺颜得意地道:“你也觉得吧。就凭我这一身举世无双的法力,就连苍儿要背叛我,他也应该给自己准备一口棺材——这就算是活到头了。小小一个戚渊,何足我惧?”
“我知道主上神勇无双,万夫莫敌。可您若能听进戚渊一言,您若再不思进取,不知收敛,正如军师所说,您早晚要死在这自负上,并且确实会比前王死得还要惨。”
玺颜阴骛地道:“你是想提醒我散羽她虽然看不出什么来,心内还是嫉恨我,早晚也要和我玩阴的?”
“我可没这样说。和军师倒也无甚大联系。以您这种状态,无须特定的对象,也未必因私人仇怨,倾覆也不过朝夕之间。正如前王之死,您的实力,那些阳谋奇策起了作用不假,但最主要的还是他们气数已尽。王乃万民之所趋,无民无王,无扶则亡,天命,既定。”
戚渊淡然起身,拂拭着膝盖,自己小心地备了张比王座矮了半截的小椅在其旁,恭谨而坐,指尖捏住了传命千里的灵之笔。
落笔前,戚渊悠悠,满怀期待地最后一次开口:“话已至此,您可否彻悟,撤回成命?”
“敢于直言的都是明镜,我倒更可以放心大胆了。”玺颜笑道:“全权托付给你了,好好做事。做得好,我高兴了,还能提升你点法力。”
玺颜潇洒地提刀阔步,竟是头也不回地将新上任的代执留在九天宫。
云影缭绕间,恰碰到了如命送来佳酿的下属,他一把接过酒坛,豪饮而尽,随手抛掷,落在绵软的流云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扬起头,直抒胸臆的感叹:“到底还是这样痛快!”一扬手臂,不容置疑的命令:“快去把遥将军给我找来,我要和他切磋切磋!”
戚渊凝着那随性的影子,握笔的手颤抖着。当确定他已远去,不由愤恨地将笔摔在了桌上,笔墨飞溅。
“玺颜这算是个什么东西!竟随便拿天下苍生,万民福祉开玩笑,和那醉生梦死的暴君有何区别!早知如此,我才不会去追随于他”
他忽兀自一愣,注意到了一桩问题——这连小半日都难于伪装下去的昏庸者,究竟是如何让自己被蒙蔽,大半个天界竟亦被蒙蔽的?
打动人心的誓言,列得整整齐齐的规章条框,美好的未来编织。正因为他是个只会打架的武夫,那些言语才显得格外真挚,格外触碰柔软的角落。如果他本无此心,那背后一定有位出奇策的人为主谋。
他逐一排查选筛,当脑海中只剩了两个影子的时候,他立刻抉择认定出了唯一的答案。
第1389章 睹莲()
尽管这答案看上去那样的不可思议,但真相往往都是令人难以接受。尤其,其一向喜欢把假象做为伪装。一开始就演了一出悲情戏,将自己远远刨除在外,着实也令他难受了一阵子。不过之后略加思索,反而是疑点重重——以此人的韬略头脑,为何竟会如此轻易陷入迷局?如果是为了吸引注意力,顺便将责任推卸的干干净净,那一些列匪夷所思的事反而能轻而易举地理顺清晰。
但戚渊终究不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即使产生了某种想法,第一反应也是先否定,日后格外留心,观察到到完全可以让自己信服为止。
还是先存个心眼,看看再说。毕竟现在那副样子,还是楚楚可怜,处处被动的。如果真是自己想多,拿人家伤疤当疑虑,未免太黑心肠。
受了主上托付,不情不愿,可还是得把手头的事情做好的。
他将灵之笔捡拾起来。好在笔尖所触是金箔简,自己这一怒火攻心留不下太多的痕迹。他从袖中抽出一条帕,将浓墨擦拭干净。
一行行整齐秀丽,雕刻的字迹浮现。
世间的事情怎能这样的巧,刚动念,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物?该不是执念深重,念由心生吧?
金简已擦得明亮得有些刺眼,他的眼也快眨出了眼泪,然而除了把他的猜测加深,什么都不曾变化。
他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果然是杀人不见血的家伙,多少人都被蒙在鼓里了,如果不是自己恍然惊觉,只怕也发现不了此人竟如此可怕!
反正玺颜现在无心理政,这么重要的绢帛都开始随意乱扔。少了一件两件的,他也肯定是不会发现的。
他几乎完全没有犹豫,立刻将这金简融化留存于法力与脉息中。
即使我没有能力再逆了第二个王,也要想办法将你除去,不能留你这种祸害再毒噬天界,蛊惑人心。
只是可叹凉音兄已不在了,不然早些让他醒悟,认清真面目,他何至于惨死,枉死!
谁让我们都被你蒙蔽,皆都看错了你了!
他攥紧笔的手一直在颤抖,以至于一个字也写不出。
过了许久将那种无以复加的悲愤与欺骗强压下去。
白宣平铺,他轻轻提笔。
“致吾兄弟凉音:
汝之死,我原深感遗憾伤悲,不想早已定夺。得知真相,如今却是无穷尽的震惊。我这等人,尚且作此反应。汝单纯一世,难知内中卑劣难免。知与不知,幸或不幸,如此而已。但吾深觉此行不可谅解,等吾数时,定为你报仇雪恨!”
水般流畅的字迹一个个留下印记,凝结了他的血,他的泪,他的怒。
还有他的自作聪明,实际无以复加的愚蠢。
当手松开,白宣已燃尽,碎屑随意在风中飘飞。
“愿凉音兄魂若有知,能收到我的觉悟,助我成事。”
艳红的影在看不见的角落无端现形,将碎屑的火炎消退,重凝完整。
“凉音哥哥一定会收到的。但你若想成事,却还得交给我们来做。”
第1390章 恋歌()
“戚渊,我师傅主上在里面吗?”楚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动摇,但还怀揣着一丝执迷问道。
戚渊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他拿着一坛酒,去练刀了。”
“什么?”楚遥惊叫出声:“那三界事宜”
“他不都说了么,全部——全部都交给我来做。怎么样?我这代执权利是不是大得夸张?几乎快成了摄政王了。”戚渊不无自嘲地道。
楚遥设想过的最好的可能性,是师傅玺颜知道琐碎事务他并不算极其精擅,现在苍默仙君和军师皆不在旁辅佐,他便找了同样腹有诗书,才华横溢的戚渊来指导,慢慢学习得更为精良。
他最后的妄想与辩解之心,破灭了——玺颜才没有像他想得那么多,纯粹是不拿这天下当回事,刚坐拥权力便开始思虑如何轻松,如何享受罢了。
“胡闹!纯属是胡闹!”楚遥再也忍不住了:“我必须去找师傅好好说说这事儿了。代执大人,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戚渊摆摆手:“你当我是哑巴的,遇见这种事,心里一点不着急?我甚至冒着被主上砍死的危险推脱这职位,可奈何主上之前已被比我能说会道百千倍的家伙的奸谗之言洗了耳,根本听不进去。我也想明白了——难得主上信任,与其顾忌声明杂事一再退避,最后直让这权利落入居心不良之手追悔莫及,不如好好恪尽职守,尽我忠诚,也算对得起这众生,对得起我初心。”
“管不了君,便做好臣,这倒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楚遥的唇勾了起来,满脸无可奈何的笑。
他很少笑,即便是像这般,杂质的情感极多的笑容,也是很少见的。
至少在现在仍挽着他手臂的雾歌眼中是如此——以往在那般遥远的阴影中躲藏的冰上的阳光,竟能如此近距离地落入眸中。
不自觉地有些痴。
“但从刚才开始,你就怒冲冲的模样,一口一句‘谗言’、‘奸佞’的,可是看到谁呈上的奏疏气的?”
戚渊瞥了一眼悄然将脸又靠近了些雾歌,冷冷地道:“这些事和楚遥将军的关系并不大。我看她也是个趋炎附势,随时找到最好的位置自保,怎么也碍不着您的事情。”
楚遥循着他的目光才想起早已被抛在脑后,她却自顾自与自己亲昵的雾歌。他想到戚渊很讨厌前王和他的家人,唯独对落叶的态度很是客气恭敬。她落得凄惨的下场,他嘴上不说,心中却定是对自己颇有微词。现在是自己没有在意的情况下构筑了这么个景儿,在戚渊的心内,自己这又成了什么了?
他颇为尴尬地想抽出自己的手臂,雾歌却不肯轻易放开好不容易得来的靠近,一挣一握间,雾歌干脆地直接扑到了他的怀里。
戚渊冷笑了一声,转身就踱进了云门,留下了背影也能感受到他满脸的嫌弃。
楚遥一把将雾歌推开:“你这是在干吗?”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还不是楚遥大哥你用的力气太大了,我没站稳才跌倒的。”雾歌甜腻腻的嗓音,一脸委屈,还揉了揉被推开时,他按住的肩膀——很痛的样子。
楚遥有些歉意。
第1391章 月镜()
清水,波澜,人似月。
绮丽的月,温柔的月。
冰冷的月。
无痕,无踪,无声。
亡魂穿流,犹似往常。很多或凄美或平淡的故事,在耳畔,在回影与琴声悠悠演绎出独一无二的绝响。
那些让她落泪,让她开心,让她伤情的调子没有变,她的心却变了。
再也掀不起任何的波澜。
眼前短命的少年人,流着眼泪祈求她,让她回到家中去——家中只有他一个儿子,他还想要长大孝敬父母,早早地夭寿,他实在是不甘心。
她没有为之动容,甚至有些许的不耐烦。
在他抽抽噎噎,泣不成声,满怀期待地瞄着她时,她冷漠地问道:“你说完了?”
少年“嗯”的声音刚一出口,寒凉无情的天籁冷音悠悠道:“说完了就转生去吧。”
他打了个寒颤,忘记了哭泣,天真无邪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在黄泉路上被描述得那般善良温柔,实际却是这等凉薄的大姐姐。
“我的故事都说完了,为什么你还让我去转生?”
“谁说了倒过苦水,就不用转生的?你可怜,世间何人不可怜?这些事情都是你们地界的宿因,归不得我们冥族管。”她清冷地道:“何况,你既口口声声说孝道,我不妨直接告诉你,你老老实实地死了,迎接新的人生,才是对你父母最大的孝。”
“这话好没道理。让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岂能算是孝?”少年皱了皱眉头。
“这一世,你身上的戾气太重,恐怕会影响你周围人的命数。你的家系子息薄弱,也是因了你的影响,之后,更恐怕会让家业崩塌衰亡。幸得你年纪轻轻就死了,他们会痛苦,但只会痛苦一阵子,若你继续活着,却会让他们痛苦一辈子。”她轻轻地拨了拨琴弦,朝他身后一指:“我没太多时间和你废话,还排着好多人的,不要耽误别的死魂轮回。”
少年咬唇低头思忖了半天,终于乖乖地让她洗掉了记忆,朝着奈何桥的彼岸归去。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早前听闻冥界公主宅心仁厚,早想亲眼一见。想不到得睹姿容,却是这么个冷静的执行者。”雨滴落在冰冷的石,溅落的清脆回音,略带着细微的沙哑磁性。
她诧异地轻轻回眸。
飞鸟暗纹,纤云不染尘埃的风度翩翩,单手背在身后,嘴角轻轻上扬,如剥了壳的荔枝般圆而明亮的眸满含着笑意,注视着她。
曳地的白衣,在这份黑暗的凄冷中,显得愈发耀眼。
她的思绪动了下:“你可是天界第一仙君苍默?”
苍默道:“与在下从未谋面却能一下猜到我的身份,月无痕公主的秀外慧中果然名不虚传。”
“冥族的我尽皆识得,你才格外好辨认。”月无痕幽冷地道:“今日冥界总共就来了两个异客,我不知你是苍默,难道还要猜你是散羽不成?”
苍默怔了怔,笑道:“这话倒有理,公主言辞犀利,在下一时竟寻不出言辞来反驳。”
第1392章 花步()
月无痕撇撇嘴,高喝了一声:“引渡者!把下个死魂带上来吧!”
她就这般把苍默晾在了一边,完全没有搭话的意思。
苍默面对她的冷漠颇为意外,尴尬地道:“月无痕公主,您”
月无痕的指尖有节奏地敲击着琴身,淡淡地道:“你以为像你这种身份高贵,又几乎没在冥界露过面的家伙,我见了你一定会十分惊奇热情地问这问那吧。很遗憾,无论身份高低贵贱,到了这冥界来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对你也没什么特别的兴趣,更不好奇你的一切。何况我天天坐在这里,什么都没问的情况下,听他们自顾自地絮叨还听不完呢,还自己让自己的耳朵多起些茧子?”
待看到提着灯笼的引渡者领着新一个待转生的灵魂走来,她连脸都转了过去,背对着他道:“如果我没什么要问您的,也不想听您说什么,您留在这里还有事吗?没有的话快到别处去吧,别打扰我引魄转生。”
苍默略感无趣,叹了口气:“我好歹也是冥界的客人,您这态度实在是太无情了些。月无痕公主,即便流言不可信,可您和我听到的差别也太大了吧。”
“既然你也知道流言不可信,那错的多离谱,都不算意料之外。”月无痕道:“还有我没记错的话,您和散羽,不是我冥界请来的,而是你父亲九天王派遣下来的。这样不请自来,说是来协谈拉近关系,实际的目的是监视还是盗窃都未可知。没大骂你们皮厚,把你们撵回去已算是我冥界以诚待人,实在没道理要求我们尽主客之谊。”
苍默被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由皱眉,心中默默道:这女人之前就一直处于情报不充足状态,只知道她身为冥族,有些温柔善良得过分,帝沙宠她,由着她任意妄为这种连记忆洗的不彻底的地界之灵都知道的事情,其他的也查不到什么。现在吃了那丹药逆转了魂灵,连之前收集的那些都不能用了,看起来还不大好对付呢。”
月无痕却在这时,出乎意料地笑出了声。
美丽,却诡异的笑。
“仙君,你刚刚那是动了些什么奇怪的念头?”圆而亮的杏目睨视着肩后,冷冷道:“关于我的情报不足,不大好对付?那是什么意思?在心底默认了你来冥界目的不纯咯?”
苍默是一时疏忽,实在是没有想到素日听得的魂纯如水的月无痕,竟然比想象得敏锐聪慧——竟然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已将窥听心音驾驭得宛如天生。
明明是他悄然融入药内的几味余毒,他对于那增添的副作用再清楚不过,那让人感到痛苦的表里逆转的副作用,竟一丝一毫也看不出痕迹。
苍默咬了咬牙,神色一转,眼中立刻浮出了甜润的柔波。
“是的,月无痕公主,又被您说着了,我来冥界的目的,的确不单纯。既然您如此的聪明过人,一连中的两次,不如再忖度忖度,在下来冥界的目的是什么?”
第1393章 越近()
他秀致的眉毛轻轻一挑,双眸轻眨,如此的魅惑,动人心弦。
“我才不呢。无聊。”
月无痕用肘拄在琴桌,手托住下巴,冷漠却也不乏温柔的对静静地伫立在自己面前,一脸茫然地环顾着周边的风景的小小魂灵微笑:“小子,东张西望地看什么呢?”
苍默全神贯注集了整个魂魄才显露出颇感自信的,认为一定能将之前的失误轻易掩饰过去,足以让任何单纯的女子怦然的幻颜,却被她毫不客气地无视了,好像眼前那个完全没有长大的死孩子都比他吸引人。
他的信心稍稍有点受挫,果然冥界的审美与天界多少还是有些不同?
那个小孩子没有立刻回答,仍是嘟起嘴巴,到处游移着目光。
丝毫没有一点寻常死者的强烈表情。
无论是忧戚,恐惧,都没有,完全是对于新世界的好奇。
忽然间,他瞥见了忘川边巨大的,碧幽幽的石头,眼睛就亮了起来。
“哇,这是什么石头,这么大,颜色还这样特别。”
站在一边的引渡者见状想要拉住他,但还是迟了一步,他已经一蹦一跳地跃到了它的旁边。
稚嫩的脸上满是惊奇与激动,伸出小手“砰砰”地敲着巨石,听着发出的佩环叮当般的清脆响声,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颜:“有趣!不但样子比寻常的石头漂亮,声音还这般好听。”
引渡者长叹了一声:“你小子能不能别走到哪玩到哪?从生死路到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