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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担忧根本是多余的。
“若离小仙女,这是你的园圃吗?真是漂亮。而且结界可以用来做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呢。”
“如果您生怕说漏了什么的话,就用我们彼此之间能懂的交流便好了。比如您说您是第二次夸奖我的结界布设得巧妙,不明就里的也不会怀疑。”
飞花的记忆被篡改,想不起她之前痛下杀手时的冷酷——她的记忆,仅不过受她与澪枫无意间解开了天书殿的封印,从而进入了只属于若离的秘密地点。飞花不习惯思考太复杂的事情,若离喜欢安静、也擅长结界,便用术法圈出一块只属于自己的区域,在她的认知中,合理合情,感知中残存的一点点违和感,已经不足以让她去拼命回想真正的记忆的痕迹。
若离对澪枫的态度——应该说她整个展现出来的状态,都不像是她经常看到的那个冷酷的神女。
看来她的心情不错。
能够看到朋友与众不同的一面,飞花开心地道:“这一行真是有收获,不单看到了天界的死角,也看到了阿离与众不同的一面。”
若离被面纱拢住的唇角抽搐了一下,睫毛微微颤抖,却装作若无其事地随意应付了两句。
在两侧随侍着的生灵,起初虽然有一大部分不知道少主转变的原因,但是毕竟还是有脑子转得比较快的,悄悄地递传着澪枫很可能与笙歌有什么关联,他们凝视着曾经的宫主从不曾摘下的发簪,都不由豁然开朗,看向澪枫的眼神也不再是对敌的冰冷。
花海的尽头,伫立着一座座气宇恢宏的宫殿。
澪枫觉得自己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布局了。
当若离将属下们召唤而出,他们齐刷刷地立在殿阶上,向他们行礼时,澪枫想起来,此处与昨日的碧羽阁相当相似,只是殿室更多些,就是同样的构造,也要比碧羽阁更大更宽敞些。
在所有的宫殿之前,立着五座石柱。每根石柱上都有玛瑙雕琢成的一种植物,下刻着一个名字。
第一根石柱上,枯萎凋零的玉兰,下刻着“白萝”。
第二根石柱上,是被染得漆黑的兰草,下刻着“千寻”。
第三根石柱上,是白得有些透明,花瓣早已残损的梅,下刻着“笙歌”。
第四根石柱上,是打蔫,却还有生机的竹叶,下刻着“沐魂”。
第五根石柱上,是一朵翠色欲滴的莲花,下刻着“若离”。“阿离,这是什么玩意?还有你和沐魂叔的名字?”
第1715章 萍()
“如果真的憧憬他的话,就要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来。也许,他对你是无私的,并不要求你的回报,但是,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你却不能给他提供任何的帮助,这实际上和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主动与被动的区别而已。然而被动的要远比主动的更加可耻,因为你连努力都没有尝试过,就放弃了。”
她毫不留情地撕碎了他所有的尊严,冷漠地告诉他,她并不会强迫他,毕竟他觉得尊严更重要的话,她也没有什么必要去阻拦别人的兴趣。
想要靠到她的身前来,踩着她的肩膀上位的魂灵,数都数不清,她又何必要犯贱非要去求一个既没地位也没有远见的四阶冥族?
在冥牢之中,他看到了奄奄一息的沐魂。
还有,不能帮到实际的忙,只能长吁短叹,却还要拼尽全力去努力的兄弟们。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耻。
尊严,实际上一文不值。他从来就没有地位,如果没有沐魂的话,他连谈及尊严的权利都没有。
他像疯了一样跑入离魂殿,生怕自己的犹豫,让她改变了主意。
她却一直站在那里,仿佛始终都在等着他。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她甜腻腻地笑道:“你的答案?”
“当男宠也好,当奴隶也罢,如果你能够让我帮到沐魂大哥的话,我都答应你。”他深吸了一口气:“但是,你要教会我——那些最黑暗最肮脏的手段,让我变强。”
他在所有生灵不理解的目光之下,成为了她的男宠——或者说,成为了她表面的男宠。
他们实际的关系,或许称作师徒更为合适。
她悉心地将她毕生所学,全部传授给了这个连灵脉都无一根的“小喽罗”。
然而他惊诧地发觉,天生没有法力积存的他,竟然可以施展她传授的术法。
“我和你是一样的,也没有灵脉,自然也不能积蓄法力。这并不证明我们只能够做一世的废人,而是,有更适合我们修炼的存在——便是消耗肉躯与魂魄本身的术法。旁人因为有法力的贮存,灵魂为了自保,定然会先耗尽法力与灵力,反而无法将这种慢性自杀的法术修炼至高层次。可以说,我所使用的术法,就是为了你我这种生灵而生的。”
她所使用的所有术法,都是她自己一点点地摸索创造出来的。
曦晨真心感觉与她相比,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
他从来没有想过,站在冥界最顶端的存在,实际上与他却是同类。
这是他知道的,她的第一件秘密。
之后,时间的堆积,让他知道了更多的属于她的秘密。
因为成年累月地使用这种法术,她的身体早已经虚弱到极致,随时都可能倒下,不想让自己的心血白费,看中了他。
她与沐魂同为扶植浮韶成为冥王的功臣,她对于沐魂一直有着恋慕憧憬之心,然而,同为冥界数一数二的角色,她若是向沐魂吐露了真心,在冥王的眼中究竟会是怎样的碍眼不言而喻。
何况,她能够在他的眼中看到的,只是一片虚无。
第1716章 聚沁()
嘴上说着曦晨整日做沐魂的影子太没有出息,实际上把他留在身边,除却了恐惧自己的术法再无人能想起,也多少是因为他与沐魂太过类似的原因。
还有,她实际上,是冥王浮韶的姐姐。
一个将父亲从她的生命中抢走的弟弟,在失去了所有依靠时祈求她给予一处安身之所,而在她耗尽了心血替他谋划、甚至考虑他的感受将自己的感情吞下,得到的只有一个毫无用处的地位与无际无边的寂寞。
因为魂魄消耗得太厉害,她很难离开建在冥界地脉之上的离魂殿,去其他地方看看——哪怕是很短的时间,对她来说都无异于向死亡的深渊更迈近一步。
他将她忘记在了这个角落里,只有她自己,听着瀑布的响声,抱着毫无色彩的回忆。
最初的最初,他是让她讨厌的,高高在上的,利用权利威慑她的恶毒的女子。
之后,她变成了他所敬重的师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情也开始逐渐变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她动心。
能够想起来的,是沐魂离开冥界的那一天,将他的手搭在她的手上,淡淡地笑道:“不要让近在咫尺的,从指缝中溜走。不管心中的那个她是如何的,只要你一如既往,已经足够了。”
他并不知道,在她的心里,究竟看到的是他多一些,还是沐魂的影子多一些。但是曾经的精神支柱给了他坚持下去的力量。
虽然她在察觉到了他的心意以后,似乎对他更加冷淡,仿佛无时无刻不在腔调,他们只是男宠与主人之间的关系,她是在利用他、他亦是在利用她。他们之间不可能出现其他的什么样的感情。
可是,那样不认可他们的她,成为了若离的“干娘”,他成为了她的“干爹”。
仿佛就是突然承认了她从来不肯认可的感情。
来不及欣喜,她便泼了一盆冷水告诉他“莫要多想”。
可是,哪怕她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他还是忍不住会有些许自己的念头——虽然他也明白或许她的冷漠,不仅仅是逃避而已。
跟随久了,就连若离身上的秘密,他也是一清二楚。甚至有时候他会更加惶惑,他在她心中,究竟是什么样的位置。但是,他还没有愚蠢到非要去质问一个随时可能会消失的她。
现在,她真的要消失了,他无法聚拢她的魂灵,只能看着她消散在风里,回想起了再也不能忘却的点点滴滴,他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心儿。我想知道,我现在还是他的影子么?”
“早就已经不是了。”
“不,我不是想要诋毁大哥,我只是想知道,你——我在你眼里,还是他的影子么?”
“你还是问了这个问题啊。我还以为你会在心里藏一生一世。”她淡淡地笑道:“你从来都不是——仅仅是曦晨而已。”
“徒弟?还是男宠?还是为了让阿离在冥界也有一分思念的什么桥梁?”
“不。”她笑着答道:“牵挂。我的。”
第1717章 千丝()
“未尝不可?”蝶纹甩开若离的手:“怕姐夫多受委屈,所以甘愿自己受辱,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
“不,我不敢。沐魂叔的养育之恩,我从来都未曾报偿过,怎么敢邀功?”
“你的意思是如果姐夫对你没有养育之恩的话,你就敢了?”
“蝶纹。”麝兰微笑着摇摇手指:“你在偷换话题——少主子说的是她愿意为了姐夫牺牲自己,你反而在一气儿挑她的毛病。你不待见她也罢了,遭践她的好心可非君子了。”
“麝兰姐,谢谢您替我辩解,但您也别说什么牺牲不牺牲的。一点小事,也不碍着我什么。”若离低声下气地道:“蝶纹姐,您放心,我会努力说服浮韶,不会把事情办砸的。”
蝶纹瞥着把自己放低到尘埃中的若离,恨恨地咬了咬牙。对着麝兰的脸又是一巴掌。
“你是不是细作?”她冷冷地盯着麝兰。
“我当然不是,我只是个忠诚而且冷静的旁观者。”麝兰笑眯眯地道:“倒是你,总是保护过度,明明实际地位也并不比我们高,总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反而更让人怀疑你是不是另有所图。”
麝兰的笑容很甜美,蝶纹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抓着蝶纹衣袖的若离感受到了蝶纹的颤抖,惊诧地望着她。
“蝶纹,我这个怀疑对象笑吟吟地,而你这不做贼心虚的,却好像打冷颤了?”温婉的麝兰忽然敛去笑容,冷漠地质问道:“该不会你真的是做贼心虚了?”
蝶纹干干地笑了两声。
这在任何生灵看来,都实在是有些可疑。若离深吸了一口气:“蝶纹姐,你为什么要哆嗦,为什么要笑得这样奇怪呢?”
蝶纹的眼神中浮出了一抹哀色来。
在麝兰无情地质疑时,她倏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无论是为玄机宫、为笙歌、还是沐魂,她的确做到了殚精竭虑。当年那与她无关的过失都让她多年来始终无法解开心结,也无法安睡。
甚至连属于自己的幸福也不敢去接受。
然而,只是她自己的事情。
无论她多么卖命,真正知晓她内心的唯有自己。纵然冥界可以读心,然而,法力到了她这样的地步,已经很难有谁再触碰到她的内心。而在有所准备时,多少也会被怀疑真假。
当年的那个叛徒,同样在诸多天冥高手之间,仍然能够把自己真正的目的隐藏得极好,引爆了早已埋好的导火索——那是和自己同样的,笙歌最信任的左膀右臂,然而谁也没能看穿她的真面目。
长着与沐魂相似的面容的曦晨、一点法力也没有的曦晨、看上去一心一意都是为了沐魂着想的曦晨,同样还是在得到了地位以后做了叛徒。
没有读心术,有好多事都看不到真相。
然而拥有读心术,同样有读不懂、也读不出的事物。
读得到现在的真实,也看不到未来。然而,又不可能有谁是一成不变的存在。
也许,在什么都没有时的真心相待,在一夜之间实现了所有欲望与梦想时,会瞬间碎裂成齑粉尘埃。
第1718章 霜()
那个与她形同姐妹的叛徒,此刻添了个曦晨,她的眼睛始终在盯着旁人,却忘记了,自己也是旁人眼中的旁人。她在其他魂灵的眼中,是否仍旧是那样可信实在难说。
而她摆出那样大的架子——除了她与她信任的义竹、断姻,谁照看沐魂都得经她同意,换言之,如果她真的倒戈向敌对势力,那么沐魂该如何防备?
无论是真心对沐魂,还是别有用心之徒,想到这一点之后,都很可能会站出来对付她,将她迄今为止自己给予自己的所有特权取消。
她嗅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的味道。
尤其在她无意中颤抖了肩膀,若离看似相信实际也不过是想在她这里得到答案的态度,更是让她的心又冷却了一半。
她与若离总是水火不相容,然而总是她单方面在敌视若离。而且随着相处时间变长,实际上她对于她的唾弃之心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找不到踪影——也早就明白,若离与她的父亲全然不同,是个温柔而且懂得感恩的女孩子,只是心理与脸上有些过不去还刻意维持着曾经的态度罢了。
正因为她全心全意对待沐魂,把他看作自己真正的父亲,她的保护心与疑心定要比普通的碧羽阁仙灵更强,而她做出的任何决定和她的态度也将毫不踌躇地被接受。当她对她彻底起了疑心之刻,就是她蝶纹将离开贴身近侍这一职位时。
“若离丫头。”蝶纹尴尬的笑容变得扭曲:“我问你,你做的决定,我有没有权利干涉你?我到底能不能拦住你?”
若离怔住,麝兰漠然道:“你不能。你的身份,过去是姐姐的近侍,现在是若离丫头与姐夫的近侍——换言之,你也只不过是玄机宫的奴才而已,而若离殿下却是玄机宫的主子,虽然她默认你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然而有一天她想把你抛在地上的话,你却是半句怨言都不配有的。”
她在蝶纹的胸口轻轻打了一拳:“非常时期,还是不要再像以前那样嚣张为好,否则你随时随地都可能失去现有的一切。”
麝兰的法力在蝶纹之下——差得很远,这大概是不争的事实了。
她不擅长杀气凛然的刀枪相对,因她的全副精神都放在了调香疗愈之上。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然而最终却是不一样额。
她软绵绵的一拳,蝶纹躲也不屑躲开。自己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两道巴掌印,就算她打得重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当她接住了这一招之时,立刻就后悔了。
她低估了麝兰。
没有任何力道的一拳,没有给她造成伤害,却让她无法再说话。
然而,连她自己在真正地被打中前,都完全没有意识到它的威力,她的实力。
何况是站在旁侧看着的若离。
“你不是问少主子能不能拦得住她么?那我也问你,她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你还能做什么?”
蝶纹咬着嘴唇,喉咙干涩得一点声响都发不出。
第1719章 千里隐化()
蝶纹的额角沁出汗。
她在为自己无法言语而着急,可是看上去反而像是被麝兰戳中了心思因而无言以对。
“蝶纹,很多时候你为碧羽阁,为姐姐姐夫考虑得最周全,为什么却总是把自己显得那样坏?坦率点说出真话有那么难么?”麝兰尖着嗓子,似为了同生共死过的她而痛心疾首以至无法再维持温吞的性子:“你对谁都很好,然而你的态度让你总是费力不讨好。何必对自己这么刻薄?当年的事又不是你的错,如今的也一样,为什么做得比谁都要强的你反而要自责?”
“蝶纹姐?”若离豁然:“真的是像麝兰说的一般么?”
蝶纹看向若离的脸色有些可怖,麝兰在一旁道:“蝶纹,你始终改不了这个一说关于自己的真心话反而会哽在嗓子的毛病,光摆出一张臭脸,你以为你能吓唬住谁?”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无论谁对碧羽阁,对沐魂叔有二心,您也不会的”若离嘴上这样说,蝶纹却分明看到了她瞬间的如释重负。
就在方才,若离根本已经怀疑她了,仅仅是在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后,才会叨念这样的话加强信心。
无论是怀疑,还是为自己的浅薄愧疚,虽然与此时的形势息息相关,却也与麝兰的话脱不了干系——不过寥寥数语,就将自己变得岌岌可危,又重新让她坐回原本的位子。
而在她的印象中,麝兰从来是个懦弱的慢性子。总是在可以干脆地做出决定的时候犹豫不决,在关键的时机只会往后退,说话温吞吞抓不到重点的小绵羊。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麝兰褪掉了羊皮,也是一只可怕的狼。
“蝶纹姐,我能妥妥帖帖处理好的,您真的不用太担心我,否则就是看不起我,认为我连小事都做不好。”
蝶纹很想出声拦住她这疯狂的举动,若离见她不断闪烁的眼神却不吭一声,“噗哧”笑道:“蝶纹姐您真是太不坦率了——离儿明白您的心思,不过,离儿作为玄机宫的少主,应该和你们承担同等甚至更重的责任才是,而不是只坐在一边指手画脚。”
她想要唤芊芊进来,但是刚动动嘴唇,麝兰却打断道:“少主子,我之前已经问过芊芊了,她说冥界这两日需要互传的消息太多,固定日子开启通道对他们也不便,所以他们干脆放开,像过往一样可以自由出入”
若离不待麝兰的话说完,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刚一出门就要求芊芊为她做好渡冥的准备,越快越好。
虽然诸仙灵都有些诧异,不知道在这节骨眼她去冥界要做什么,但既然蝶纹没有拦着,想必是已经商量好了,也没有谁做过多的追问。
蝶纹想要追出去,然而麝兰“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仙瞳远远望见若离已跃入了天冥的通道,手指一弹,一粒光珠击在蝶纹的胸口。
“麝兰。”蝶纹气势汹汹地吼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看不出来么?”麝兰温和地笑着,柔声道:“我在打鬼的主意。”
“少和我耍嘴皮子!”蝶纹举着环圈直指她:“你想利用若离丫头?”
“有什么关系?反正她是我们玄机宫都恨透了的那对该死的夫妇的女儿,他们当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