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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默轻轻一撮,一缕丝线系在了离若的手腕。
凝固的血液融化,顺着丝线流动,他用心感受着上面的温度与气息。
“离若这丫头天赋异禀,无论学什么都要比烟儿快许多,但是偏生无论是仙还是冥的血之纯度都不是很高。我虽也觉得有些不大对头,但更多的是可惜,想不到玄机竟然在这里”苍默冷冷地一笑。
“玄机?什么玄机?”
“散羽托尼所做的事情有什么秘密,竟然还要问我吗?”
苍默瞪了云锦一眼,看她的确是一脸的茫然。
他心中暗自忖着,云锦此人素来很重情义,若是散羽临终遗言,她不问因由照做的可能性也是极大的,眉毛一挑,厉声喝道:“你真的不知道?”
云锦忙半跪在地:“属下当真不知。”
第1804章 轻云()
“她当年交给你的灵石之中,竟藏着极强的封印。看来她早做好了阻断冥界武器成长的准备。”他叹息着道:“不过,她还是没算到我有两个女儿,更没有想到我另外的种种思虑。”
“只是,我还是有点可惜——小若,原本这最强兵器的位置,应该是你的。就因这一颗灵石之印,才让你与大好机会失之交臂。若没有了封印,虽然不会有感情,不会有意识,但也不会因与我作对枉送了性命。”他抚摸着玉若的脸颊:“不过塞翁之马,焉知非福。你的天分没能好好被培养,却成功把流枫这更好的筹码带到我身边。不过,我说谢谢你也听不见了我记得你喜欢花,就让我把你的尸身化成花吧,也算是表露为父的一点心意”
寒幽看准了机会,从地上一跃而起。
剑刃贴在苍默的背脊,胸口却先一步被刺穿。
“不要伤害主人。”
“殿下我好不甘心”
“你是不想死么?”流枫道。
寒幽的手指触在剑刃道:“我虽然未看淡生死,可对此也并无太大执念只是,我多希望现在拼命想夺回墨莲姊尸身的人不是我,而是您”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管明不明白,也希望您留住墨莲姊最后的痕迹,否则早晚有一刻,一定会后悔的。”
要是散羽在我身边就好了她也许会有办法唤醒殿下的吧果然没有了她,我什么也做不成呢
梦烟听到他的心音时,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
他却平静地看着梦烟道:“小灵”
最后的两个字。
但冷幽朔还向朝舞灵投以个请示的眼神,她摆了摆手,示意他随意,她不在乎。
他松了口气,略放下了心。
舞灵却漠然地低声道:“不过,幽朔,你和我说过与她没丝毫关系,心里还是很在意她的,不是么?”
云锦惊诧地望着舞灵,见她朝自己使了个眼色,只得道:“舞灵姑娘,看你这话,幽朔师兄当然也在意梦烟了。”
舞灵立时黯然,喃喃:“当真还是如此么”
冷幽朔心想这师妹一向是伶俐的,之前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倒好,可是现在这话不是给他添麻烦吗?
他正想着应对之言时,云锦已补充道:“同门这么多年了,不在意才奇怪吧。”
舞灵冷冰冰地笑道:“玉若嫂嫂和云锦姐姐与幽朔,也是同门,全是一样的心咯?”
冷幽朔心中焦急,可灵躯无法完美接合,越是忧虑越发不出半个音。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像极了无言以对。
“默认了么?”舞灵幽幽地道。
阿七尽了全力,却也无法让他与之前相比。像个会动的雕塑般,已是最好的状态。
舞灵的咄咄逼人下,他的模样更加困窘,但张口辩解也完全做不到。
说话间,他们已在一处不引人注目处落了下来。
冷幽朔傻怔在原地,不知该朝哪里走了。
舞灵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用手指朝一个方向指了一指。
他朝那方向望去,辨出是北堂家。
无数次的轮环,已是熟悉的地方。
第1805章 无意()
他终究是没有注意到,舞灵见到他有些失神时,欣慰的表情。当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舞灵身上时,她的手指轻轻一搓,那红梅锦袋的绳子就捏在了她的两指之间。
“从你为我带来这件彩裳时,我已经想好了,你心里还有谁,我都不再在意了。”她微微一笑道:“毕竟在我深埋的那个角落,也有你永远无法取代的位置。那我怎能求你一心一意?用心就好了。我只不希望你瞒我,骗我,用其他的情感敷衍你另外的真情。”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他竟不敢迎上她的目光。
此刻,究竟是身体,还是他的心让他不能大声的,理直气壮地对舞灵说,你是我的唯一,他也不再清晰。
舞灵的嘴角为何上扬,他居然也看不懂了。
慕流枫不由有几分恼意:“小灵,这算什么?未免也太委屈你自己了!”
她摇摇头笑道:“不可能每个人都像玉若嫂嫂似的幸运,能遇到您的不是?”
玉若的脸瞬间红到耳根。
舞灵的这句话确实敲击了她柔软的心。
流枫对她的好,确实再难以复制。
她再次没有开口反驳,跺了跺脚,把脑袋扭到了一边。
“看玉若嫂嫂的反应,知我此言未错。您们二人,真让我有些羡慕呢。”她轻叹道:“幽朔对我已经够好了,至少不会刻意接近,最后失控杀人剥皮的不是?”
冷幽朔咬着唇。
“哥哥,玉若嫂嫂,梦烟的事情交给云锦姐姐和幽朔。你们先领我回慕家好不好?”舞灵很活泼地拽住了流枫与玉若的手:“就算是我心胸再宽广,也不想看喜欢的人追另外一个人的背影呢。”
慕流枫思虑了一下,轻笑着点了点头。
她回转过身来:“看不见我了,就追至北堂家吧。别忘了把她劝好哦,要是她心情没恢复,可全是你的责任了。”
冷幽朔仍是不答话。
慕流枫撇了撇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爱怜地摸了摸舞灵的头发,便头也不回与她离去了。
舞灵的影子远了,冷幽朔吐出了一直滞在胸口的鲜血。
他始终在忍。刚将郁结吐出,立时脸色苍白,呼吸也急促起来。
“大师兄!”云锦忙用手指在他的背部一点,输送了些许的真气于他的身体内。虽然知道这对于此冷凉的铸造之躯来说,根本没大用处,却能防止他看出自己恢复了记忆,也能缓解他阻滞的气息。
“不打紧的。”他咳嗽了两声,止住了她的无用功:“我一直想选出正确的路途,可是始终什么都没做到。甚至,她们会变成现在的模样,全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却不知如何才能解决。有时觉得,我真是个没用的人呢。”
云锦听着他似是毫无感情,却充满难以理解苍凉的声音。
却没有对他起丝毫的怜悯同情,甚至有些许的鄙夷。
很久以前,我就想这样说你了。
你真是无能的人,从来是。
这点小小的恩惠,让你纠结如此。
第1806章 千云()
聚炎,你根本配不上她的情。
她低低地道:“师兄已无大碍,舞灵姑娘先行一步,也没喝醋的机会了,我们也走吧。”
冷幽朔“嗯”了一声,走在前方,云锦默默地跟在他的后面。
见他毫不犹豫地朝北堂府而去,云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为何你竟不去追散羽呢?或许你还能让她放下执迷。
若她心意已决,无人能让她回头,只有你还有几分可能。
你依旧还是不能。
云锦此时,只恨自己没有冥族之力,这样她也能听到散羽此时此刻的心境究竟是如何。
还是那种令人痛心的平静吗?
“梦烟,等一等!”冷幽朔大声唤着那水蓝的身影,她的脚步停了下来,猛地转身。
那张妖娆魅惑的容颜,写着两个字,便是“意外”。
舞灵低下头,样子总有些沮丧。
玉若关切地问道:“小灵,你怎么了,不高兴吗?”
她先是自己一愣。
舞灵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您居然也用这亲昵称呼唤我,算是承认您是我嫂嫂了吗?”
玉若吐出舌头,刮了刮她的鼻子:“这小嘴巴厉害的,还真看得出你是流枫的好妹妹呢。”
玉若推了推流枫,他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因为冷幽朔之事,总有些不畅快。
如果不能一心一意的恋慕,总是种痛苦。
尤其梦烟从小就满腹心思,现在又化作这阴恻恻的模样,舞灵继续留在冷幽朔身边,免不了与她交集太多。
他不想单纯的小灵与阴谋诡计牵扯不清,可他深知情不是说放就放得下。尤其从她眼中有意无意流露出的,是恐怕他自己都难以比拟的,犹如是执念的恋。
流枫不愿眼睁睁地看她独自深陷,但只怕她完全听不进去劝。
他这哥哥唯一能做的,只怕就是想办法看好她,不让她再多受伤了。
他打定主意,若是冷幽朔再让舞灵露出黯然神伤,即使实力有差距,也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舞灵听到流枫心下之语,感动不已。
哥哥,这个你,还是如此的温暖,如此重感情呢。
“枫儿,是枫儿回来了!”声音温婉柔和,充满了喜悦。
一位容貌清绝的妇人衣袂飘飘地朝三人奔过来,一把抱住了慕流枫。
“阿月,你多大的人了,还这样冒冒失失的?”一个中年男子踏着稳健的步伐紧跟而来:“万一认错了人,再把人吓到。”
“不会的。”她松开了胳膊,紧盯流枫,问道:“你是慕流枫,没错吧?”
他心中错愕,还是点了点头,迟疑道:“您是”
“野吟,佩服我的眼力吧?”妇人回身柔声笑着,那紧跟而来的中年男子赞许道:“阿月最厉害了呢。”
野吟,阿月?这名字当真是熟悉得很。
慕流枫转了转眼珠,搜索着记忆,倏地想起了,他们便是自己重新降于地界时,站在自己身边的,叫做明月楼和慕野吟的人。
慕流枫不由脱口而出:“爹,娘?”
“嗯。”她欢喜地应道,用手摸着他的头:“十六年不见,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呢。”
第1807章 浊雨()
“瞧你开心的,都没个样子了。”慕野吟虽是责怪的口吻,可满目尽是掩饰不注的宠爱。
“看到自己的儿子,当然应该高兴啦。”她丝毫不在意:“像你在这时,还板着一张脸,才是在扫兴吧?还不快笑笑?”
慕野吟听到她的话,无奈地摇摇头,还是露出了一抹清淡优雅的笑容。
明月楼满意地道:“这样才对嘛,果然还是要一直笑着,才不浪费了上天赐你的好样子。”
玉若惊讶地嘴巴都合不上了。
起初,她很难相信,这两个看起来如此年轻充满活力的人居然是慕流枫的爹娘。
可她刚有些惊异,脑海中浮现出了念洛与阿柔。
虽然他们不像这对夫妇一样夸张,却也不见年华流逝,恩爱非常,她也就立刻平静地接受了事实,礼貌地欠身道:“韩玉若见过伯父伯母。
舞灵并未开口,也只是照样子欠了欠身。
明月楼与慕野吟的注意力这才从流枫身上移开,转向了玉若与舞灵。
玉若还没反应过来,明月楼已经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摸了摸她腕上的手镯,轻轻一褪,纹丝不动,因笑道:“野吟,你快看,枫儿这小子还真有本事。不但自己回来了,还把媳妇给咱们领回来了呢。”她拍拍玉若的脸,笑道:“长得真漂亮,难怪枫儿转了世,还能对你念念不忘。我这也是一眼就喜欢上了,野吟,你觉得她怎么样?”
慕野吟一见到那手镯,就已经知道玉若就是慕流枫出生时就说的,要找到的前世的牵连了,毫不犹豫地道:“要是枫儿喜欢,我就没意见。”
自己还一句话没说,父母竟然如此干脆,一副像要做主替他把玉若娶回家的样子似的。玉若与流枫的眼睛皆瞪得大大的,站在她旁边的舞灵看到他们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模样,差点笑死。
她将手按在心口,默默地道:“海雾,你看到了么,没有你在的野吟与明月楼,才是最幸福的。你,可安了吗?”
镶嵌在星盘的深蓝色晶石,终于彻底熄灭了光亮。
她这勉强挤出来的一丝笑意,却将她内心中的不快显露无遗。
流枫想起舞灵之前说想去寻幽朔,再看看梦烟的表情,大概猜到许是舞灵与幽朔做了什么亲密的动作,被她看到了。
他藏着不一样的心思,想到这里,竟不想为梦烟叫委屈。
他一向觉得冷幽朔冷冰冰的,人品却也不错。
尽管昨儿听玉若的意思,幽朔以前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令人有些在意。但也能证明他的专情。
看他在剑阁的神情,不管他过去如何,待舞灵也一片真心。
若他们二人能在一起,流枫想他还是很放心的。
而且,他们越亲密,玉若大概就越会对幽朔死心,进而好好面对自己罢。
他的血脉逐渐被冲击开后,他对梦烟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见到她不快的样子,他的第一反应竟不是安慰她,而是不自觉地生出一种诡异的快感。
类似于报复成功的快感。连他都被自己不自觉生出的喜悦所惊到。在云锦试图追问的时候,他甚至冷冷地来了一句:“梦烟肯定是因为那可自作多情的心,受了打击,终于认清现实了吧。”
梦烟的脸色猛然一变,流枫知道自己肯定戳到了她的痛处。
“流枫!”云锦大喝一声:“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显然有些恼怒。他也觉得,自己的言语着实刻薄了些。可他居然也不想道歉,反而笑嘻嘻地道:“云锦师姐何必动气呢。我就是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想梦烟她也根本会介意的吧。”
第1808章 极致之人()
她那双眼睛,划过了一道犹如流星一般璀璨的蓝色光芒。她冷冷地笑道:“是啊,我也该认清现实了不是?”
她的这丝冷笑与那道蓝色光芒,冥王帝沙尽收眼底。
“无聊的三流闹剧。”他懒懒地在王座上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道:“身为我冥族‘最强兵器’,还妄想倒戈仙族。还真当我冥族之血的控制力与等级制度是摆设?”
站在殿阶下的几个冥族,那名为心木的小头目忙接道:“是啊。这苍默好歹也是吃过这亏的人,竟还屡教不改,倒真也糊涂得很。”
他刚一开口便后悔了。自己说什么不好,偏偏提这事。
本意是贬低苍默来奉承帝沙,这下不但目的达不成,说不定还会就此丢了性命。
他那张本就惨白的脸,变得更白。
再听得冥王轻轻地笑了一声,心木的腿都有点软了。刚要高呼“帝沙殿下饶命”,帝沙倒先开口道:“你倒提醒了我。说起来,苍默他并不算屡教不改,只是他打从一开始,就根本不知道这么回事,到现在怕也不知道。我还真为痕儿有点不值,她完全就是白费了番心思,枉丢了性命嘛。我纵无情,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烟儿走她的老路不是?”
对一个冥族来说,习惯了洞察一切,选择最佳的答案。
一旦遇到了无法窥破之事,那就是种煎熬。
此刻的心木便是如此。
他毕竟比冥王的法力低出不少,完全听不到他的心思。完全不知如何说,才是最佳答案。
他对无法预料的事情,觉得恐惧,不敢张口,生怕一开口,就是错。只得“嘿嘿”地干笑着,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啊呀,快看呐!散羽居然在烟儿大人面前牵那小子的手,还满脸无辜相。”心木的手下忽然指着光屏,叽叽喳喳地说:“怪道阿淇说,散羽只怕临转世前法力耗费太多,记忆受损太严重,转世成个白痴了。仙族阵营的,也算是个关键,却连自己的立场都搞不清了,还老在无意间帮我们的忙。真是太可笑了!”
帝沙经他们这一喊,只见光屏中,满身红装的舞灵紧紧握着冷幽朔的手,朝梦烟跑去。
他露出一丝嘲讽的表情,就把心木的事情搁在一边了。
心木悄悄退至一边,看向自己的手下,他们朝他点了点头。
毫无疑问,他们在保护他——虽不曾有过如天地两界一般的兄弟情谊,也毫可他们一起同生共死的牵绊,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感激呢?可感激又是什么样的?
心木有些遗憾。
如能亲自体验一番真正的“情绪”,说不定它并不如冥王殿下常说的那般卑贱讨厌。
他动了这念头时,急忙抬头瞥了一眼帝沙——他忘记了自己,在冥王眼中就是个透明的人,一丝微小的心绪,都绝逃不过他的感知。
自己居然在心中公然对冥王不敬,看来这回是谁也救不了他了。
帝沙没有一点反应,他正奇怪着,只觉得有那么一刹那,舞灵的目光透过这光屏,直落在自己身上。
同时伴着难懂的,有些阴险的笑容,也是对着他的。
第1809章 迁妒()
他晃了晃头,眨眨眼。哪里有什么阴狠的表情,只看到她满脸歉意的向梦烟鞠着躬。
之前的那些,虽让心木很在意。不过他思虑了一下,决定刻意忽略,什么都不向冥王提及。
虽说当年的散羽可能会有可怕的干涉能力,可她所有的力量几乎都耗在救那小子的命上了。以至于转世后长着一样的容貌,却也不是当年的那个她了,她一个折损了法力,失了灵气与记忆的半残废,还能有什么作为?根本不足为惧。
我就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了,看形势发展就好。
半残废?舞灵听到了心木对自己的评价,冷冷一笑。
在你们冥族眼里,我和哥哥,早不过是个没用的废人罢了。
主上这点倒没说错,冥族的人,力量太强,总是过于自大。
要不是因为这,把我们刨除在外,我还真是不大好翻盘呢。
不过戏,还是得演下去的。她瞪大她一双无辜的眼睛,脆生生地对梦烟道:“还在生气吗?都说了,你是误会了,你刚刚看到的不是真的。